莎士比亞全集

出版時間:2001年4月第1次  出版社:陜西師范大學(xué)出版社  作者:威廉?莎士比亞  譯者:朱生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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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nèi)容概要

威廉莎士比亞一生創(chuàng)作了三十七部詩劇及一些詩歌,莎士比亞手作品大致可分為歷史劇、悲劇、喜劇和詩歌。歷史劇概括了一百余年間(1377――1458)英國歷史上的動亂,描寫了對法戰(zhàn)爭和國內(nèi)的封建內(nèi)戰(zhàn),塑造了一系列反面君主和理想君主的形象,反映了莎士比亞的愛國情緒。悲劇則說明理想與殘酷的現(xiàn)實之間難以解決的矛盾。揭露了在 資本原始積累時已開始出現(xiàn)的社會罪惡和資產(chǎn)階級的利己主義,表現(xiàn)了人文主義思想和殘酷現(xiàn)實之間的矛盾。喜劇閃耀著人文主義理想的光芒,充滿著樂觀精神和愛國熱情。詩歌主要贊頌美好的事物,歌頌友誼,抒寫愛情,表達(dá)了詩人對人生的理想。本書收錄了莎士比亞的四十多部著作。

書籍目錄

歷史劇
理查二世
亨利四世上篇
亨利四世下篇
約翰王 喜劇
馴悍記
無事生非
愛的徒勞
皆大歡喜 喜劇
錯誤的喜劇
維洛那二紳士
仲夏夜之夢
威尼斯商人
溫莎的風(fēng)流娘兒們 喜劇
第十二夜
特紹伊羅斯與克瑞西達(dá)
終成眷屬
一報還一報 悲劇
羅密歐與朱麗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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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戶評論 (總計94條)

 
 

  •     上海譯文出版社的朋友告訴我,詩體《莎士比亞全集》很快就要印行,這是第一套全詩體漢譯莎翁全集。這讓我想到主譯者方平先生,已經(jīng)不在五年多了。當(dāng)時看到他去世的消息,猛然想起十多年前老人曾邀我去他的小花園坐坐,而我竟然沒有前去拜訪,懊悔不已。人在年輕的時候,不知道自己會錯失什么,這也是年輕的一個意思吧。
      
        方平先生年輕的時候是個詩人,1947年出了一本詩集《隨風(fēng)而去》,那年他二十六歲。也是在這個時候,他開始翻譯莎士比亞的故事詩《維納絲與阿童尼》,從此放下了詩歌創(chuàng)作,轉(zhuǎn)而從事翻譯。那一本薄薄的《維納絲與阿童尼》,他前前后后花了六年時間,五易其稿,才算譯定。這一方面說明譯詩之難,也說明在那個年紀(jì),方平先生就是一個多么認(rèn)真耐心的人。
      
        方平先生晚年,傾全力以詩體主譯《莎士比亞全集》,不可不謂一個壯舉——雖然他一生平淡謙抑,不會把“壯舉”這樣的詞用到自己身上。要他自己來說,也許只會說是實現(xiàn)一個心愿。1944年,曹禺為成都的一個劇團以詩體翻譯了《柔蜜歐與幽麗葉》,這是第一個莎劇詩體譯本。方平先生談到曹禺的詩的語言,總是贊嘆;此后,又有孫大雨、卞之琳、吳興華和方平的詩體莎劇譯本。到七十多歲,方平先生可以全身心投入到自己的心愿上了。
      
        1996年一月或二月,我那時還在《文匯報》工作,寫了一篇專稿,介紹方平先生的詩體翻譯。稿子在《文匯報》發(fā)出來后,《作家文摘報》轉(zhuǎn)載,我把轉(zhuǎn)載的報紙寄給了方平先生。方平先生寫了封回信:
      
        新穎先生:
      
        新春好!
      
        承特地寄贈《作家文摘報》,已于上月中旬收到,甚謝!
      
        做一個文學(xué)翻譯工作者已習(xí)慣于在默默無聞的工作中尋找自己的樂趣,求得心之所安,我常說這是坐冷板凳的事業(yè)。蒙美意以較高的規(guī)格專欄介紹,使文學(xué)翻譯工作者感受到亦有機會受到社會上的關(guān)注,那是十分感謝的。
      
        鼠年春節(jié),我?guī)缀鯖]有什么走動,埋頭以詩體翻譯《理查二世》,莎翁的這一著名歷史劇,可說是我翻譯的十八個莎劇中難度最大的一個,甚至超過了《哈姆萊特》。
      
        舍間有一小花園,春暖花開后,得暇盼光臨一敘。祝
      
        編安!
      
        方平
      
        1996.3.2
      
        方平先生住在太原路那一塊兒;沒去小花園聽老先生說說話,聽他談?wù)劇靶闹病钡摹皹啡ぁ?,是多么不?jīng)心、不懂事的錯誤。2000年,《新莎士比亞全集》出版,主譯和修訂的方平先生既欣慰又有些許遺憾。八年后方平先生去世。
      
        方平先生一生鐘情莎士比亞,但別的譯作也很多,《十日談》、白朗寧夫人的《抒情十四行詩集》等都是名譯。我聽導(dǎo)師賈植芳先生說起過,方平先生是邵洵美的女婿,做媒的是我的師母任敏先生。有一次開會賈先生碰到方平先生,說我夫人給你做媒,我很喜歡你譯的《十日談》,請你送一本。方平先生當(dāng)然很快就送了來。
      
        有一本弗羅斯特的詩集《一條未走的路》,在方平先生的翻譯里面不算常常被提起的,我大學(xué)同班同學(xué)給我一冊,我很喜愛,至今時不時要翻翻讀讀,讀譯詩,也讀他每首詩后面都寫的闡釋。他做了一輩子翻譯,卻屢屢談起自己翻譯時“心虛膽怯”;他深知翻譯的先天性遺憾,卻從不因此而懈怠譯者的責(zé)任。老翻譯家有時誠惶誠恐得像個小學(xué)生。每次拿起這本《一條未走的路》,總想起我沒去過的小花園。
      
        
      
      作者:張新穎
      來源:文匯報
      日期:2014-01-28
      
      
      
      
      
  •      偶爾翻以前的筆記,翻到以前看莎士比亞時記得幾句話。如《無事生非》:“像他這樣一個人,講外表也許比一頭猴子神氣得多,可是他的聰明還不及一頭猴子哩?!蔽以趺纯从X得怎么好,好笑好玩。一喜之下,看了五本悲劇,真是個喜上加喜。計劃是看七八本的,因為其它書出現(xiàn)了。
      莎士比亞最初寫的是喜劇,后來創(chuàng)作悲劇,晚年創(chuàng)悲喜劇。人也是這樣,開始是個喜劇,后來長大,慢慢遭受悲劇,有些人走不出來,逃避自欺或者裝瘋賣傻,整天說要樂觀要快樂,其實騙騙自己騙騙別人。我喜歡老子,不悲不喜,福禍相依。莊子,把別人認(rèn)為痛苦的事當(dāng)快樂,更加藝術(shù),別以為莊子在裝樣子,他心里不知多少高興呢,看到這么一群蠢貨想想都要笑。后人看不明白,說老莊消極,這真是說這話的人太消極了的緣故,他們自己消極,偏說老莊也消極。
      這次看莎士比亞,感覺真是寫得好。哈姆雷特的那種糾結(jié),誰會沒有過呢,那種矛盾心理,可真是藝術(shù)到家了。
      
  •     
      時間性與道德
       Tillyard在<Shakespeare's History Plays>中借用愛德華四世的兒子,愛德華王子對凱撒的議論,鋪陳開“人是時間性的”這一命題[ 參E.M.W.TILLYARD Shakespeare's History Plays PENGUIN BOOKS P209]。愛德華王子這樣說:“我認(rèn)為即使沒有歷史記載,事實還是會代代相傳,讓后人知道的,直到世上一切全消逝的日子”[ 孫譯版 P325]。
       Tillyard談到,名聲與事實的類似在于此二者永垂不朽、代代相傳和反復(fù)無常的屬性[ 參Shakespeare's History Plays 前揭 P209]。有意思的是,我們可以看到,這三種屬性所指向的都是一種時間性的特質(zhì)。“此二者關(guān)聯(lián)著全部的歷史與時間”[ Shakespeare's History Plays 前揭 P209 筆者譯],名聲與事實起源于某一特定時刻點的某一行為,這一起源在隨后而至的許多相連的時刻點發(fā)展變化,也許與起源一致,也許改變。這些由起源而延展開來的事件,我們只能用時間的必然向前來刻畫——事件依附于時間而存在。由此,構(gòu)筑成“人”的事件(Tillyard以名聲與事實為例)是時間性的。正如愛德華王子所言,“直到世上一切全消逝的日子”,也就是說,在人存在的語境下,時間性的描繪是不能阻斷的(代代相傳)。時間構(gòu)成的記憶,是人得以確立自身的依憑:如果人的每一天都從嬰兒時期的記憶空白開始,那么人就永遠(yuǎn)無法知道自己,也無法成為一個人。
       作為時間性的存在,人所起源的過去、立足的現(xiàn)在與將走向的未來是三個“人之所以為人”的支撐點。如果我們假設(shè),一個完整的人必?fù)碛羞@三個時間性的支撐點,那么我們就可以發(fā)現(xiàn),在莎士比亞筆下的理查的特別之處。
       在《理查三世》的第一場第二幕中,理查向安夫人求婚的片段中,最令人印象深刻的部分即是理查關(guān)于時間的態(tài)度。理查說,“他(指理查自己)奪去了你的丈夫是為了幫你找一個更好的丈夫”[ 孫譯版 P285]。理查的時間觀念永遠(yuǎn)是面向未來的[ 參甘陽老師上課錄音 2013年1月10日],他用未來(他將給安幸福)否認(rèn)了過去(他殺死安的丈夫和公公的過錯或罪行)。時間是連綿的,然而在時間中發(fā)生的事件并不必然產(chǎn)生關(guān)聯(lián)。理查將未來的某一事件作為過去某一事件發(fā)生的原因(他因愛安而殺死了她的丈夫),然而這種關(guān)聯(lián)卻是建立在欺騙的基礎(chǔ)之上(他并非因愛安而殺死她的丈夫)??梢越忉尨朔N欺騙的途徑便是理查從根本上否認(rèn)過去——話語的全部指向都是未來,故而過去的種種即可拋棄,過錯不再為過錯,罪行不再成罪行。
       理查向安求婚成功,最終與安結(jié)婚;而在另一場求婚中雖然看似成功,卻沒能與伊麗莎白成婚。在應(yīng)對理查同樣的最關(guān)鍵的求婚理由“過去的一切都是為了未來給你幸?!?,即用未來置換過去時,安與伊麗莎白之母(王后)的不同反應(yīng)似有暗喻——安屈服于此,相信理查;而伊麗莎白之母則回答道,“用流血的暴行去賄買,除了恨你之外她[ 原版作“他”,根據(jù)英文原版應(yīng)作“她”]別無他路”[ 梁譯版P223]。當(dāng)理查用未來的時間起誓時,伊麗莎白之母更是說,“你已經(jīng)在過去的時間內(nèi)胡作非為了,你沒有資格談到未來;我自己在過去受了你的傷害,就要用許多的眼淚去沖洗未來的時間……不要指著未來發(fā)誓,因為你早已毀了你的未來,由于你的不良的過去”[ 梁譯版 P224]。至此,借伊麗莎白之母的口,莎士比亞已經(jīng)將關(guān)于過去與未來的關(guān)系做了清晰地論述。理查并不擁有未來,因為他罪惡的過去。那么,理查用來達(dá)到目的的言辭中最有力的許諾(未來)也就成為了一個懸置著的空缺的東西:理查用他并不擁有的東西去許諾,期以得到另一件他并不擁有的東西。這個荒謬的要求在安那里得到了肯定的回應(yīng),而遭到了伊麗莎白之母的拒絕。我們可以從她們二者的經(jīng)歷中,找到她們不同回應(yīng)的原因:安本人并未直接地受到理查的傷害(被殺害的是她的丈夫和公公);而伊麗莎白之母則“自己在過去受了你的傷害”,理查直接傷害到她的地位。正如伊麗莎白之母所言,此處的“過去”決定了“未來”。安由于欠缺了“過去”的傷害,故而遭到了“未來”的傷害;而伊麗莎白之母由于具備了“過去”傷害的經(jīng)歷,而使伊麗莎白避免了“未來”的傷害。安與理查,一個是由于對過去的欠缺,一個是由于對過去的否認(rèn),都導(dǎo)向了他們“未來指向”的屬性。在此種“未來指向”中,道德都是缺席的——安嫁給了仇人背叛了家族;理查沒有為罪行懺悔。
       值得注意的是,理查雖然在言辭中否認(rèn)過去,然而他也無法逃脫時間——他依舊要靠時間來確定自己。在向伊麗莎白之母求婚時,理查分別以圣喬治、襪帶、王冠、這世界、父親的死、上帝以及未來的時間來發(fā)誓。除了空口濫用的圣喬治和上帝以外,理查用來發(fā)誓的內(nèi)容無一不是時間性的產(chǎn)物:襪帶是騎士的榮譽,騎士的榮譽是過往的功勛帶來的;王冠亦是過去的勝利爭奪或繼承得來;世界是時間的產(chǎn)物;而父親的死更是顯明的身份的過去。莎士比亞一方面表現(xiàn)出理查否認(rèn)過去的未來指向,另一方面又不斷表現(xiàn)出這種否認(rèn)的徒勞——理查必由對自身在時間中的描述,他的“自我”才可能有所著落。如同王后在屈服時(這里暫不討論王后的屈服是否為欺騙理查的問題)的言辭:“我就這樣的受魔鬼的誘惑么?”,得到理查的肯定回答之后,她又說,“我可以忘記我自己是我自己么?”[梁譯版P224]。否認(rèn)過去的代價是失去自我,莎翁將這一主題,在王后的回答中非常明顯地表達(dá)出來。同時,在結(jié)尾處的大戰(zhàn)之前,那些鬼魂全部都按照被害的順序出現(xiàn)在理查和里士滿的夢中[ 梁譯版 第五幕第三景]。在決定性的事件面前,過去的事件得到了重演。重演具有極大的意義——它預(yù)示了大戰(zhàn)的成敗,而鬼魂是過去的事件,這意味著過去的一切預(yù)示著大戰(zhàn)的結(jié)果。對象征著理查最終審判日的大戰(zhàn)來說,過去,決定著對理查的最終審判。至此,莎士比亞將“人是時間性的存在”這一命題完整地論述出來。
       在時間中的困惑是理查最明顯的困惑——他一方面否認(rèn)過去,一方面又極力試圖在否認(rèn)過去的基礎(chǔ)上描述自我。這種由于過去的欠缺而帶來的時間上的徒勞,使得理查及其周圍的人都陷入了“自我確認(rèn)”的謎團,這種困境是現(xiàn)代性的。如同卡夫卡筆下的K,在城堡的語境下,他沒有過去,全部生活在現(xiàn)時當(dāng)中,在“無限延伸”中將命運懸置起來。時間本身是靜止的,是無始無終的,他不可能從時間中得到拯救。在時間刻度的消失中前行,一個瞬間包含著無窮的瞬間。取消了時間就是取消了方向,意味著一切的可能性。跌落到時間之外,沒有了時間的縱橫感,歸宿成為了不可能。K始終是漂泊的影子。理查比K的困境更深刻的地方在于,他的全部生活在未來當(dāng)中。而這個未來本身是虛假的,根據(jù)時間的延展,作為“未來”的源頭,“過去”被理查所否認(rèn)。欠缺了過去的未來似乎是被阻斷了的無源之水,只是一個虛假的概念而已。
       當(dāng)我們討論到“人是時間性的存在”這一命題時,談到了理查和安因為“未來指向”而導(dǎo)致的道德缺席。此時,時間與道德存在的雙重關(guān)系便呼之欲出了:其一是道德的時間性,其二是時間中的非道德。
       先來談道德的時間性。某種道德判斷其實是基于其所處空間與時間的道德預(yù)設(shè)的結(jié)果。像古埃及文明距今約有四千多年的歷史,在其中長達(dá)一千多年的時間里,法老王的皇室采取的是現(xiàn)在人類學(xué)家稱為“血緣內(nèi)婚”的婚姻制度,為了保證皇室血緣的純粹,只能與皇族內(nèi)部通婚。在血緣內(nèi)婚的時代,埃及法老王娶他的妹妹為妻,或者父親娶女兒為妻,是正常的,如果娶的是一個血緣不同的人,那才是不道德與亂倫。某個預(yù)設(shè)的道德為人類行為設(shè)定了一個范圍,圈內(nèi)是道德,而圈外是不道德。然而作用于這個預(yù)設(shè)的各種因素一直在轉(zhuǎn)變之中。由此,我們可以看到,道德本身是不確定的。這種不確定我們將在后文不斷提到,當(dāng)克勞倫斯面對理查派來的殺手時,用“對哥哥的愛”來解釋自己“發(fā)了偽誓”,“用背信棄義的刀鋒剖開了主上的兒子的肚子”[ 兩則引用引自 孫譯版 P306]的行為??藙趥愃沟牡赖掠捎跁r間的轉(zhuǎn)變而發(fā)生了轉(zhuǎn)變:從對主上的忠誠到對親情的忠誠。這樣的例子在《理查三世》中隨處可見。在時間的刻畫與衡量下的道德在不斷的變化里充滿了不確定性。這種不確定性所引發(fā)的是人間道德的輕浮。正如瑪格麗特王后對伊麗莎白王后所說的,“正義之路來了個大轉(zhuǎn)彎,把你當(dāng)作時間的犧牲品扔了下來”[ 孫譯版 P363]。
       在談到人間道德時,就必然會有一個神的道德作為對應(yīng)。道德與時間的第二重關(guān)系便呼之欲出了:我們之前談到過,安和理查的“未來指向”導(dǎo)致了道德的缺席。那么時間的必然向前流逝所帶來的必然是非道德——在時間的變化中道德也飛快地發(fā)生著變化,這與我們談到的“道德的時間性”一致。至此,我們可以看到,在時間飛快流逝的語境下,道德與時間的雙重關(guān)系實為一體:時間中不存在某種恒久的,我們稱之為道德的東西?!妒ソ?jīng)》中載,上帝對亞當(dāng)說,“只是分別善惡樹上的果子,你不可吃,因為你吃的日子必定死?!盵 和合本 Gen 2:7] 在這句經(jīng)的英文翻譯中,除New International View將日子譯作when之外,其他的版本均作in the day。在注釋家中曾有過爭論,認(rèn)為,既然上帝說亞當(dāng)吃果子的當(dāng)日便會死去,那么亞當(dāng)緣何還能活到九百多歲。對此,注釋家Kugel解釋為,上帝的一日等于人間的一千日,所以亞當(dāng)還是在吃智慧果的當(dāng)日死去。[ Traditions of the Bible James .L Kugel
      The biblical support is that the “day” is referred here was not an ordinary day. We are able to see the support for this idea. A verse from the book of Psalms asserts: “A thousand years in your [god’s] sight are like yesterday.”-Ps.90:4God is eternal. Adam lives for 930 years but he actually lived less than a single one of “God’s days”-and so, from God’s standpoint at least, he did die on the day that he ate the fruit.] 無論注釋家對此作出的解釋是否完全正確,至少有一點是值得注意的:人的時間與神的時間的不同。
      
      
      人法與神法,限度與秩序
       俄狄浦斯的女兒安提戈涅違反國王克瑞昂的法令,埋葬了國王禁止埋葬的叛徒兄長。埋葬親人是神法所要求的,而埋葬叛徒是人法所禁止的。安提戈涅最終被抓并投入監(jiān)獄,自殺而死。由此引發(fā)了關(guān)于神法與人法之間的爭論。
       上帝的一日等于人的一千日。[ 見上文] 我們之前談到過,由于時間的流逝,道德的不確定導(dǎo)致了道德的輕浮,而人法正是基于這樣一種道德的輕浮——人生活在人的時間的流逝里,人所制定的法律也必然具有此種流動性里的輕浮屬性。然而神的時間與人的時間不同,法律總在時間性的事件中產(chǎn)生,那么神法較人法而言具備更多的穩(wěn)定性。從生活在人的時間中的人視角看去,這也就是被稱作神法的永恒性。在被派去殺害克勞倫斯的兩個殺手動手之前,他們曾有過一些動搖:“我怕的是殺了他會遭天譴,到那時命令是不管用的”[ 孫譯版 P303]。而克勞倫斯在面對殺手時語無倫次,“未經(jīng)法律程序判我有罪就以死刑威脅是嚴(yán)重違法的?;揭驗槲覀兊淖锬趿髁藢氋F的血……”[ 孫譯版P305] 他提到了神法與人法的雙重不容。然而事實在于,克勞倫斯首先為了遵守人法(忠于兄長與家族)違背了神法(殺死了蘭開斯特,神說,不可殺人),他應(yīng)受到神法的懲罰;再來便是由于人法的不確定性,克勞倫斯在遵守此一人法(忠于家族)時違背了彼一人法(宣誓效忠蘭開斯特家族),故而亦須受到人法的懲罰。在克勞倫斯的身上,雖然他所受的懲罰無關(guān)人法與神法的沖突,然而在他行為的過程中,他已然因人法而觸犯了神法。神的時間對人來說是永恒的,故而其關(guān)注的是人的本質(zhì)和永恒的東西。人的時間對神來說是轉(zhuǎn)瞬即逝的,故而人所關(guān)注的東西是短暫和不確定的。由此,我們可以說,人神時間的不同是人法與神法沖突的根源。
       在劇中,理查并不是因為陷入了時間的困境而被迫成為一個壞人。我們說,由于時間的困境而導(dǎo)致道德的缺失,并不是一種原因的探求,而只是對于此二者可能的關(guān)系的描述——理查根本不問過去。故我們可以講,他是一個沒有道德的人。這并不意味著理查的道德缺席是根源于他不問過去。為了尋找理查作為一個十足的惡魔(Tillyard用wickedness, ulcer, daemonic, diabolic, villain等詞來描述他:邪惡,道德敗壞,惡魔,殘忍,惡棍[ 參Shakespeare's History Plays 前揭 P212-217])的真正原因,我們可以看到劇的開頭,理查的獨白:
       “我,是由粗糙的范型鑄造出來的,沒有媚人的姿態(tài)在妖嬈的美女面前昂首闊步;我,不具備這美麗的外形,在儀表上受了造物者的欺弄,畸形,粗陋,尚未完成一半即被提前送進(jìn)這活生生的世界里來,如此的蹩腳古怪,踱過狗的身邊的時候狗都要沖我吠;唉,我,在這萎靡的弄笛的和平時代,竟沒有什么娛樂可供排遣時間之用,除非是在陽光下看我自己的影子,謳歌自己的丑態(tài):所以,我既不能成為一個倩人,消磨這油腔滑調(diào)的日子,我就決心做一個惡漢,嫉恨這年頭兒的無聊的逸樂?!盵 梁譯版 P17]
       按照培根的說法,殘疾(畸形)者通常會向造物主實施報復(fù)。[ 《培根隨筆集》 培根 著 曹明倫 譯 北京燕山出版社 2000年版 P174] 這個觀點非常恰當(dāng)?shù)卦诶聿樯砩媳憩F(xiàn)出來。按照Tillyard的觀點,里士滿是莎士比亞表現(xiàn)秩序原則的最佳手段,“其虔敬,對禮節(jié)與儀式勝任”[ Shakespeare's History Plays前揭 P207],塔爾博代表秩序,理查代表混亂[ Shakespeare's History Plays前揭 P206]。從這兩組對比中我們可以看出,理查向世界報復(fù),決心證明自己是一個惡漢的原因在于他本身的畸形。而畸形本身意味著是秩序外的存在——畸形是非正常的,不完整的。是造物的意外。他在秩序之內(nèi)的世界受到排斥。作為一個秩序外的存在,理查不能夠以秩序內(nèi)的方式證明自己:“他沒有媚人的姿態(tài)在妖嬈的美女面前昂首闊步”,便只能尋找秩序外的另一套體系來證明——他要向世人證明自己是一個壞蛋。在此,我們可以看出莎翁的價值取向:其所欲表達(dá)的“好”是秩序內(nèi)的,是里士滿與塔爾博。而畸形的理查是一個“他者”,被排除在主體地位之外,是秩序外的“壞”。至此,我們得以梳理出理查道德缺失的生發(fā)在于,其天生的畸形所導(dǎo)致的秩序之外的他者地位,他無法在秩序內(nèi)找到證明自己的方式,其意欲獲得主體地位的行為只有通過秩序之外的方式來實現(xiàn)。在莎翁的語境下,秩序之內(nèi)為好,秩序之外為惡。故理查的道德缺失由此形成。
       證明到這里,我們還缺乏了之前談到的時間性的元素。時間性是理查完成秩序外證明的途徑。波伏娃引梅洛·龐蒂,“人不是一種自然物種,而是一種歷史觀點”[ 《第二性I》波伏娃 著 鄭克魯譯 上海譯文出版社 P24]。歷史觀念由時間塑形,人作為一種歷史觀點,是不能超出時間的限度——理查超越了時間的限度,否認(rèn)過去。在這一點上,我們可以說,他即是超越了人的限度。而道德是人的屬性,動物沒有道德。人的限度在于不能超越神法與人間的社會性,即不能將自己視作一個單純的生物,一種自然物種。阿基琉斯作為一個亦神亦獸的存在,是非社會性的。他只存在于自己的規(guī)則當(dāng)中。理查亦是如此,他超出時間限度,取消了過去與現(xiàn)在,我們只能將之視作是神或獸——總之,是秩序外的存在。正如Tillyard所言,理查是“野獸,不同于人類規(guī)范準(zhǔn)則的行為”,“顛倒的秩序”[ Shakespeare's History Plays前揭 P215-216]。如果我們可以假設(shè),理查在一切行為之前便知曉事情的結(jié)局,我們依舊可以大膽猜測,理查依然會實施這一切的行為。人間價值認(rèn)同下的失敗與成功不不成為其考量行動的依據(jù)——他并不在乎成敗,而是需要這一整套證明自己的行為。
       作為一個人間秩序的他者,理查在戰(zhàn)場上大喊“如不能上天堂,就攜手下地獄吧”[ 梁譯版P271],淋漓盡致地表現(xiàn)出了他對人間價值的不屑和捉弄——他借此來表現(xiàn)自己秩序外的能力。理查意欲以他的主體時間內(nèi)的人法改變神法:一個畸形的秩序外存在試圖超越時間與道德,成為人間秩序的主宰。他試圖改變秩序,以惡代善。然而失敗的結(jié)果則再次顯明地表達(dá)出莎翁的價值取向:人在與神,與城邦關(guān)系中的限度是不可超越的。由于殘疾(畸形)者大多(都如《圣經(jīng)》所言)“缺乏自然親情”[ 《新約·羅馬書》第1章31節(jié)],所以他們對造物主都懷有報復(fù)之心。[ 《培根隨筆集》前揭 P174] 正如Tillyard提到的,莎士比亞按照民間通俗的觀點[ Shakespeare's History Plays 前揭 P216]將理查寫成一個怪獸,然而事實上,理查是一個正常的人——這種與事實有所出入的通俗的觀點,大概可以被視作英國大眾對人性的善意:他們不愿相信一個完整的人,一個正常的上帝的造物會行如此之大惡,故將其編排成了一個畸形的存在。如此一來,本身就是秩序外的存在,便不被納入正常造物的規(guī)則范疇,一切便可以理解和接受了。然而若我們探究理查全部行為背后的支撐,可以發(fā)現(xiàn),他所做的,不僅僅是一個秩序外的存在爭取承認(rèn)的行為。問題的實質(zhì)在于,理查意欲書寫全部的秩序。從他者成為主體。
       在前文我們已經(jīng)簡單談到了理查“未來指向”的現(xiàn)代性屬性。在此,我無力談?wù)撨^多的現(xiàn)代性,只能粗略地用概念帶過。理查的時間性在某種程度上帶有現(xiàn)代性意涵,同時,打破秩序與重建秩序亦是現(xiàn)代性的代表產(chǎn)物。如果說理查是現(xiàn)代性的邪惡的開端,他打著虔敬的旗號僭越上帝,他忽視并顛倒人間價值與秩序,他破壞舊的秩序的好,而試圖建立新的秩序的惡。
       那么我們是不是可以說,我們能從理查看出莎翁對現(xiàn)代性的態(tài)度——
       一個意圖改變神法的,秩序外的畸形產(chǎn)物?
  •     (我實在太喜歡朱先生情書里的這段內(nèi)容了,所以一定要寫下來。盡管和莎士比亞關(guān)系不大)
      
      “ 我想像有那么一天,我們將遇到命定的更遠(yuǎn)更久長更無希望的離別,甚至于在還不曾見到最后的一面,說一聲最后的珍重之前,你就走了,到不曾告訴我知道的一個地方去。你在外面得到新奇和幸福,我則在無變化的環(huán)境里維持一個碌碌無奇的地位。那時我相信我已成為一個基督教徒,度著清凈的嚴(yán)肅的虔敬的清教徒的獨身生活,不求露頭角于世上,一切的朋友,也都已疏遠(yuǎn)了。終于有一天你厭倦歸來,在歡迎你的人群里,有一個你幾乎已不認(rèn)識了的滄桑的面貌,眼睛,本來是干枯的,現(xiàn)在則發(fā)著歡喜的淚光,帶著充滿感情的沉默前來握你的手。你起始有些愕然,隨即認(rèn)識了我,我已因過度的歡喜而昏暈了。也許你那時已因人生的不可免而或者結(jié)了婚,或者有了孩子,有了不可逆轉(zhuǎn)的變化。但這些全無關(guān)系,當(dāng)我醒來的時候,是有你在我的旁邊。我告訴你,這許多年我用生活的虔敬崇拜你,一切的苦難,已因瞬間的愉快而消失了,我已看見你像從夢中醒來。于是我死去,于你眷舊的戀念和一個最后最大的靈魂安靜的祝福里。我將從此繼續(xù)生活著,在你的靈魂里,直至你也死去,那時我已沒有再要求生存的理由了。一個可笑羅曼斯的構(gòu)想嗎? ”
  •     一些人向我贊賞先父施咸榮的譯作,稱他是一位翻譯家。但他們未必知道,父親卻多次稱自己只是一名老編輯,因為他將近二十余年的生涯都是在做英美文學(xué)譯作的編輯工作。他臨病逝前半個月,曾經(jīng)與我追憶往事,進(jìn)行了一次長談。這回長談有三分之一工夫,是跟我談那部《莎士比亞全集》的編輯經(jīng)過,他認(rèn)為這是一生中所做的最重要的事情。
        先父在肅反運動和反右運動中,都蒙遭冤屈。特別是在反右運動中不愿意主動揭發(fā)批判同事,受到行政降一級處分,被下放至唐山農(nóng)村。正是三年困難時期,他們與當(dāng)?shù)乩习傩找粯映曰ㄉ鷼つコ傻姆勰?,其中摻百分之二十的白薯面。1960年底,他下放歸來全身高度浮腫,孱弱不堪。到醫(yī)院看病,醫(yī)生給他開了半年病假,他卻將病假條悄悄藏起,跑到圖書館搜集資料,擬訂了一個《莎士比亞全集》的出版計劃。次年初,他向人民文學(xué)出版社領(lǐng)導(dǎo)申報了編輯計劃:鑒于莎士比亞誕生400周年紀(jì)念日即將來到,也為了滿足國內(nèi)廣大讀者的需求,準(zhǔn)備以1954年人民文學(xué)出版社出版的朱生豪譯的《莎士比亞戲劇集》為基礎(chǔ),出版一套質(zhì)量較高的《莎士比亞全集》。領(lǐng)導(dǎo)迅速批準(zhǔn)了這個編輯計劃。父親曾經(jīng)對我說,他當(dāng)時之所以帶病抓緊工作,是因為有一個預(yù)感,此事不宜拖延,一拖就可能吹了!后來果然證明這一點,他若是在家歇息半年再申報計劃,以后又抓緊階級斗爭了,文藝界的政治氛圍再次緊張,一切工作都可能半途而廢。那么,隨著“文革”動亂的來臨,一批富有學(xué)識的專家學(xué)者被迫害致死,再難以組織如此強大的翻譯陣容了!
        父親以后與參與翻譯、校訂《莎士比亞全集》的一批翻譯家學(xué)者成為了好朋友。比如,北大教授、著名翻譯家張谷若老先生與父親是亦師亦友,張老翻譯了莎士比亞的詩歌《維納斯與阿都尼》,文字典雅凝重,細(xì)膩傳神,很為讀者所推崇。張老不僅在外國文學(xué)翻譯事業(yè)上頗有成就,而且對中國古典文學(xué)的研究也有很深的造詣,有幾回他專門請父母鑒賞自己珍藏的古代字畫。我記得,我幼時隨父母由張老帶著去一家飯館吃飯,在那里第一次也是最后一回聽一個老服務(wù)員開玩笑地“報菜名”,那悠長的吆喝聲我至今難忘。還有,著名莎學(xué)專家方平先生與父親也是摯友,他每次從上海到北京開會或辦事,總要與父親約見一面,時常是父親請他至家中便餐小酌。方平先生溫文儒雅,謙遜和藹,頗有風(fēng)度,沒有某些大學(xué)者趾高氣揚的派頭,很為我們家人歡迎。父親對我說,方平先生在上世紀(jì)四十年代曾在一家小銀行當(dāng)記賬員,他深厚的學(xué)問根柢完全是靠自學(xué)而成,卻比那些喝了多年洋墨水的留學(xué)生更有學(xué)識,翻譯界的人們因此都很欽佩他。方平先生后來擔(dān)任了《莎士比亞全集》中歷史劇《亨利五世》的翻譯及相當(dāng)部分的校訂工作,他以后還出版了關(guān)于莎學(xué)的翻譯作品和研究著作,是中國著名的莎學(xué)專家之一。父親病重時,他曾經(jīng)委托鄭土生先生帶來親切的問候。
        北大教授楊周翰先生也是著名莎學(xué)專家,在《莎士比亞全集》中他翻譯了歷史劇《亨利八世》,并且?guī)透赣H解答一些有關(guān)莎學(xué)的疑難問題,父親很敬重他。這套書出版后,父親有一次請楊老吃飯,他們的話題就是這套書。父親講,《莎士比亞全集》的全部翻譯和校訂工作其實在1964年前已經(jīng)完成。那時,父親還從英國浮丘公司出版的《莎士比亞畫冊》中選了43幅插圖,都是十九世紀(jì)名畫家的作品,由著名鋼刻家刻成鋼刻版畫。1964年,此書的紙型已打出,插圖也印好。但是,父親卻與同事們被派往農(nóng)村搞“四清”,回來后即爆發(fā)“文革”,此書的紙型在倉庫堆積十幾年,而1978年重印此書時,數(shù)萬張印好的插圖卻不翼而飛,既無銷毀記錄,連版也沒有了。重新制版,時間來不及了,只好將那些精美的插圖忍痛割愛。楊周翰先生也嘆息道,這實在是很大的遺憾??!我就覺得這套書的插圖太少,是美中不足!這也是十年動亂的禍害之一。還有,我們北大的吳興華先生,他為這套書出力不小,可惜也見不到書的出版了!楊周翰先生還叮囑父親,要寫一篇文章,紀(jì)念吳興華先生。
        父親生前多次向我提起北京大學(xué)教授吳興華先生,對他充滿了尊敬與懷念。父親說,五十年代出版的朱生豪譯本,有其特色,可這個譯本卻存在不少誤譯和刪節(jié)的缺點,尤其喜劇部分刪節(jié)較多,要出版一套完整的全集,譯文當(dāng)然應(yīng)該做全面的校訂。這個工作規(guī)模浩大又艱巨,若短時期完成,只找個別學(xué)者和專家是不行的。于是,父親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向上級打報告,請求起用一部分當(dāng)時被錯劃為右派的專家學(xué)者。上級領(lǐng)導(dǎo)很快批準(zhǔn)了他的報告,令他欣喜不已。吳興華先生也是一位被錯劃成右派的著名學(xué)者。他曾經(jīng)被譽為“燕京才子”,才華橫溢,知識淵博。他翻譯了莎劇的《亨利四世》的上、下篇,寫過有很高水平的一些莎劇研究論文,是有深邃豐富學(xué)識的莎學(xué)專家。他后來的確也幫助父親解決了不少莎學(xué)上的疑難問題。吳興華先生慨然應(yīng)允承擔(dān)了很大部分校訂工作,一共校訂朱生豪譯的15個劇本,工作態(tài)度極其認(rèn)真負(fù)責(zé),對這一套《莎士比亞全集》的出版實在是功不可沒??上У氖牵瑓桥d華先生始終未能親眼見到這套書。北大教授陶潔先生告訴我,“文化大革命”初期,吳先生被打成“牛鬼蛇神”,罰到校園里打掃衛(wèi)生。他清掃大字報紙時,卻被幾個紅衛(wèi)兵污蔑為故意撕大字報,那些人惡作劇地逼他喝下漿糊。吳先生因此患了惡性痢疾,上吐下瀉不止,家人送他去治療,醫(yī)院又不接收他這樣的“黑幫分子”,竟被活活折磨死了。
        還有一位翻譯家,是后來擔(dān)任湖南人民出版社編輯的楊德豫先生。他當(dāng)時也被錯劃為右派,勞改后分配在農(nóng)場就業(yè)。父親看到過他以前的譯作《朗費羅詩選》,認(rèn)為翻譯質(zhì)量是較高的。因此,也請他翻譯莎士比亞的一首敘事長詩《魯克麗絲受辱記》。楊德豫先生的翻譯態(tài)度很認(rèn)真,他通過英文把這首詩翻譯出來后,又自己掏錢請兩個懂日文的人通過日文譯一遍,以便比較研究,對自己的譯文做進(jìn)一步修改和潤色。誰知,那兩個人嫌付給他們的錢少了,竟寫信到出版社來告狀。父親調(diào)查了解此事的始末真相后,極力幫助楊德豫先生辨白,以編輯部名義寫信澄清事實,解決了這一糾紛。改革開放的新時期來臨,楊德豫先生的錯案終于被糾正,又回到外國文學(xué)編輯崗位上。他始終與父親保持密切聯(lián)系,每次翻譯出版一本著作都要寄給父親。
        再有一位學(xué)者就是著名愛國民主人士,擔(dān)任過復(fù)旦大學(xué)校長的章益先生。章先生是我國著名心理學(xué)家,上世紀(jì)二十年代赴美留學(xué),獲華盛頓州立大學(xué)教育學(xué)院碩士,回國后在復(fù)旦大學(xué)任教,歷任教育系主任和校長。上海解放前夕,章先生拒絕將復(fù)旦大學(xué)遷往臺灣,將學(xué)校完整地交給人民,立了一功。1952年他被調(diào)至山東師范大學(xué)任教。章先生也在反右運動中被錯劃為右派。父親雖然知道他未搞過外國文學(xué)翻譯,可是曾經(jīng)讀過他寫的詩歌,甚為欽佩他的深厚古典文學(xué)造詣及才學(xué),便約請他翻譯了莎劇《亨利六世》的上、中、下篇。章益先生的譯文準(zhǔn)確流暢,翻譯質(zhì)量高,也有其藝術(shù)特色。父親以后與章先生成為朋友,在章先生與劉尊棋先生合譯的司各特的《艾凡赫》出版時,父親還為此譯著寫了一篇長達(dá)萬言的序言。
        大膽起用這批錯劃為右派的學(xué)者翻譯家參與《莎士比亞全集》翻譯與校訂,還有編輯出版這一套書,在“文革”中都成了“罪狀”。在那場史無前例的大劫難中,父親因此而多次受批判,被迫做違心的檢討,但他內(nèi)心始終無法消除這個“情結(jié)”。在五七干校的干打壘土房里,他悄悄向親密同事提及這一套書,認(rèn)為未能及時出版真是太可惜了!后來,歷經(jīng)十余年風(fēng)雨滄桑,《莎士比亞全集》還是在1978年出版了。我記得那一日,父親拎一包書回家,神情無限感慨。他對我說,這一套書浸透了多名翻譯家學(xué)者的心血,有些人卻未能看到此書的出版。他想寫一文紀(jì)念他們,不應(yīng)該讓這些人的名字埋沒。
        父親對《莎士比亞全集》的主要譯者朱生豪先生更充滿敬佩之情,認(rèn)為他是這一套書的重要奠基者,并且稱贊他是翻譯界的英雄,一點兒也不亞于在戰(zhàn)場上拼殺的英雄。朱生豪先生抗戰(zhàn)前曾經(jīng)是上海一家書局的編輯,主要編英漢詞典和英文書籍的注釋本,他年僅24歲就開始利用業(yè)余時間翻譯莎士比亞的戲劇。剛譯了9個劇本,抗日戰(zhàn)爭爆發(fā),他在敵占區(qū)顛沛流離,過著極其窮困的生活,而且譯稿在逃難中丟失了。但是,他仍以驚人的毅力克服種種困難,在貧病交迫中堅持寫作,完成31個莎劇的翻譯工作,最后因患結(jié)核性肋膜炎及肺結(jié)核、腸結(jié)核的合并癥,無錢醫(yī)治,在32歲時英年早逝。人們普遍認(rèn)為,將莎學(xué)引入中國,朱生豪先生有著不朽的功勛。他的譯本在解放初期曾經(jīng)分成十二卷,由人民文學(xué)出版社以《莎士比亞戲劇集》名義出版。后來,又經(jīng)過諸多專家學(xué)者校訂,其他翻譯家補譯了尚缺的6個歷史劇和全部詩歌,才在1978年出版了較完整的《莎士比亞全集》。 可以說,中國莎學(xué)研究事業(yè)的道路正是這些優(yōu)秀知識分子用血肉鋪成的。
      
      
      《博覽群書》2006年第十二期
  •     譯林12年前就出了莎翁全本,人文社今年才出
      2011年1月14日
      評論者 閑治山房 "寥天瀛海渺相望,燈燭今宵共此光;十日從來九風(fēng)雨,一生數(shù)去幾滄桑。" (五十佳評論者)
      評論的商品: 莎士比亞全集(套裝共8卷) (精裝)
      
      根據(jù)人文社莎翁全集前言,我們知道朱氏沒有翻譯6種歷史劇和全部詩歌,而喜劇及很多一些劇本都存在一定的刪節(jié)。這些刪節(jié)和未譯的劇本詩歌,人文社就請方平、楊周翰、張谷若、梁宗岱、方重、吳興華等人給予補譯和校訂了。那么,在譯林版里這些朱氏未譯部分咋辦,譯林是請孫法理、劉炳善、辜正坤等人來翻譯的(當(dāng)然還有別人),另外,譯林社最早引進(jìn)了“河濱版”收入的《兩個高貴的親戚》、《愛德華三世》《莫爾爵士》入全集,使之成為國內(nèi)最早最全的莎翁全集,功不可沒。人文社在今年(2010)才在新出的全集中加入這幾篇作品,較之譯林此書(1998年5月初版),整整晚了12年。
  •     簡短地說些意見:
      
      第一,莎士比亞之英文對現(xiàn)代英語標(biāo)準(zhǔn)之確立至關(guān)重要。KJV《圣經(jīng)》文筆剛健古奧,學(xué)得不得法,不見得對英文有幫助。但是莎翁文采飛揚且兼哲理,外研社這個版本又有詳細(xì)注釋,無論對于增加詞匯量還是體悟英國文學(xué),功莫大焉。
      
      第二,莎翁對于學(xué)者影響極大。略舉數(shù)例。夏志清教授常談起﹕少年起就以讀書為享受﹐前20年專心讀西洋文學(xué). 影響他大者﹕一是莎士比亞的戲劇﹐沙翁天才﹐文字之妙超群絕倫﹐英文根基好讀起原文來﹐真有味道。管理學(xué)大師德魯克也曾數(shù)度通覽莎士比亞全集,一如我國學(xué)者通覽《資治通鑒》。丘吉爾少時常誦讀莎翁名段以此為樂。
      
       第三,讀莎翁建議配套用韋氏大學(xué)詞典。因這本詞典詳細(xì)表明詞語最早出現(xiàn)時間,且釋義按照其變遷的歷史順序排列,故英語沿革一目了然。朗文當(dāng)代、牛津高階徒然著意當(dāng)代英文,于讀莎翁有所不能助焉。
  •     沒資格評價這本書啊,這書看來只有專業(yè)人士才能打分。我只能說書做得很精致,看起來頗有權(quán)威感。
      慢慢看,夠看很多很多年啊。莎士比亞全集的中譯本少年時代就讀完了,現(xiàn)在還有印象的已經(jīng)不多,什么時間應(yīng)該重溫一遍。另外想說的是,莎士比亞的很多戲劇其實很庸俗,情節(jié)編排和角色行為的設(shè)計也很突兀和不合理,優(yōu)與劣差別很大,只是現(xiàn)在人家成為經(jīng)典了,人云亦云的人跟著起哄的多,也就完全經(jīng)典化了。
  •     這套書翻譯,亮點在于翻譯者功力的深厚。梁實秋留學(xué)美國(雖然不是英國,只是英國文化的后代,類似中國與日本的關(guān)系),而且美國文化在梁實秋到來后,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american idiom,”惠特曼都死三十年了(92——23),但并不影響梁實秋用一輩子的時間,超過由多人組成的翻譯團隊達(dá)到的水平。
      梁實秋在這里雖然主要根據(jù)牛津craig的版本,卻也雜采諸家之長。這些都是翻譯界的常識,我是外行了。梁在審辨中有眼光,有膽魄,這一點值得我們肯定。而且他的翻譯,譯文應(yīng)該說最能保持前后統(tǒng)一的。
      當(dāng)然,他也有一些小問題,比如翻譯時間隔較長,前后難免有不照應(yīng)之處,比如dido與leander的故事,多次重復(fù),而且人名并未全部統(tǒng)一,也算小撼吧。類似之處,實在不少,但并不影響整體水平。
      梁氏文字功底并非最佳,但是由于理論功底和文獻(xiàn)儲備最為充足,所以個人認(rèn)為是閱讀莎士比亞最好的版本。
  •     我讀翻譯過來的內(nèi)容都覺得,含英咀華,非常機智,語言很有韻味,精彩雋永,一方面是朱生豪先生翻譯水平很高,另一方面,無法想象原文是什么感覺,所以想要好好學(xué)英文啊。。。
      另,這個版本八本裝的,真漂亮,用來收藏再好不過了。
  •     向朱生豪致敬
      
      □/徐強
      
      在《尤利西斯》中譯本的序言里,蕭乾先生談起了一件令他刻骨銘心甚至可以說是“恥辱”的往事:1942年,他在英國伯明翰參觀莎士比亞作品外國譯本的展覽,展臺上陳列著一套日本人翻譯的《莎士比亞全集》,“精裝燙金數(shù)十冊”,蔚為大觀。而在這套全集旁邊,則孤零零地擺著我國出版的薄薄一本《羅密歐與朱麗葉》,譯者為田漢。這種鮮明的對比和刺眼的差距,使蕭乾深感“狼狽”與“丟人”,并由此悟出了一個道理:“一個國家的國力不僅僅表現(xiàn)在大炮軍艦的數(shù)目上,也不光看它的國民產(chǎn)值多少。像世界公認(rèn)的這樣經(jīng)典名著的移譯情況,也標(biāo)志著一個國家的國民素質(zhì)和文化水平?!?br />   
      蕭乾在英國遭受的文化之痛,其實有一個人早就真切地體驗到了。這個人,就是在我國翻譯史上享有盛譽的青年翻譯家朱生豪。1935年春,朱生豪應(yīng)上海世界書局編譯主任詹文滸之請,著手準(zhǔn)備翻譯莎士比亞戲劇全集。表面看來,他翻譯莎劇源于詹文滸的鼓勵,更深層的原因,則是他想借此對日本人進(jìn)行文化上的抵抗和反擊。1936年夏天,他在給戀人宋清如的信中寫道:“你崇拜不崇拜民族英雄?舍弟說我將成為一個民族英雄,如果把Shakespeare(莎士比亞)譯成功以后。因為某國人曾經(jīng)說中國是無文化的國家,連老莎的譯本都沒有?!保ā吨焐狼闀?,信246)信中的“舍弟”,指朱生豪的胞弟朱文振,而“某國人”,指的正是日本人。其時,日本侵略者在軍事上妄圖占領(lǐng)全中國,在文化上則數(shù)典忘祖,嘲笑中國是沒有文化的國家。國難當(dāng)頭,抱持著要成為“民族英雄”的信念,朱生豪全身心地投入到了莎士比亞作品的翻譯工作之中。
      
      應(yīng)該說,朱生豪的選擇,是和他的“愛國觀”密不可分的。在給宋清如的信中,他寫道:“愛國是一個情感的問題。國民對于國愛不愛全可以隨便,不能勉強的,但因為個人是整個國家的一分子,因此必然地他對于他的國家有一種義務(wù),一個好國民即是能盡這種義務(wù)的人,而不一定要愛國?!绻巳酥浪膰业牟豢蓯?,而努力使她變得可愛起來,那么這國家才有希望。中國并不缺少愛國的人,一聽到閘北要有戰(zhàn)爭了,人人變成了‘民族主義者’,然而他們的民族主義只能把他們趕到法租界去而已?!保ā吨焐狼闀?,信256)由此可見,朱生豪的愛國,是理性、務(wù)實、公民式的愛國,而非狂熱、空談、臣民式的愛國。在他看來,愛國是一種私人感情,人人都有表達(dá)私人感情的自由,可以愛,也可以不愛;但身為一個國家的公民,無論愛不愛國,都必須盡到公民的義務(wù)。一個腳踏實地的公民,其對國家的貢獻(xiàn),要遠(yuǎn)遠(yuǎn)大于一個只知道高喊漂亮口號的所謂“民族主義者”——如果沒有這種高層次的覺醒,朱生豪很難在顛沛流離、貧病交加的困境中把翻譯莎劇的事業(yè)進(jìn)行到底,譯稿一次次毀于戰(zhàn)火,又一次次重新拿起筆來埋頭補譯,直到耗盡生命的最后一滴心血。
      
      作為翻譯家,朱生豪的敬業(yè)精神尤其值得后人學(xué)習(xí)。為了翻譯莎劇,他“研誦全集至少十余遍”,“歷年來辛苦搜集之各種莎集版本,及諸家注釋、考證、批評之書,不下一二百冊”;在翻譯中,“每譯一段,必先自擬為讀者,察閱譯文中有無曖昧不明之處。又必自擬為舞臺上之演員,審辨語調(diào)是否順口,音節(jié)是否調(diào)和。一字一字之未愜,往往苦思累日?!保ā?lt;莎士比亞戲劇全集>譯者序》)正是這種字斟句酌、嘔心瀝血的艱辛勞動,成就了一代大家、一代名譯。盡管新譯不斷,朱生豪翻譯的莎劇,至今仍然是國內(nèi)流傳最廣、影響最大而且難以替代的經(jīng)典。
      
      朱生豪的一生,只有短暫的32個春秋,其中的最后10年,全部花在了莎劇的翻譯上。他就像上天派往人間的寵兒,光彩奪目;而上天對他也許實在是過于寵愛了,只讓他在人間發(fā)出一道耀眼的光芒,就迫不及待地把他召回了天堂。無論如何,投身“文化抗日”的朱生豪是令人敬佩的,無愧于“民族英雄”的崇高榮譽。在學(xué)界急功近利、謬種流傳,學(xué)風(fēng)浮躁虛榮、凋敝腐朽的今天,他無疑更會引起人們深切的懷念……
  •      見到了譯林的版本,和上海古籍出版社那種小開本對照看了一下。上海古籍出版社據(jù)前言說文字部分大致上一仍其舊(朱生豪譯本),只有少量改動。那么這次對照,我想上海古籍出版社說的是不錯的。至少這兩種版本的差別不是一個大字所能包含的。
      我們說“?!保銘?yīng)該以原本為依據(jù),那么原本的凡例,所謂發(fā)凡起例,便應(yīng)當(dāng)是“校”者首先應(yīng)當(dāng)清楚地,不應(yīng)當(dāng)抑制不住自己“作”的欲望,須知對于朱生豪的譯本,在我們這里恐怕增色不了多少了。除非拿梁譯本和它對照(我未見到)。我們盡可說曹未風(fēng)卞之琳田漢方平等等譯者的也很對口味,也會許多人喜歡,但前提是朱譯本的無可替代。這樣,“校”貴在本分。凡例即是他們應(yīng)當(dāng)奉為圭臬的,譯者在安排字句、句間結(jié)構(gòu)、結(jié)尾語氣詞上的選擇(比如朱譯本很少見志得意滿書生腐氣的而又蠢笨的“嘛”字,譯林般到多處改或加上“嘛”字),譯者在翻譯時的改動原意、少量的與原文的參差偏差、或者對原文并未有的詞句的添加,這些我們應(yīng)當(dāng)從譯者的凡例中去認(rèn)清哪些是這種自覺?!靶!闭咚龅氖菍斫馍贤耆e誤的地方,也即是說真正的譯者體會錯誤的地方,“校”者酌予更動,并注明。對于顯為譯者有意為之的變動,有意為之的添加,有意為之的刪除(可添加,但當(dāng)注明),“?!闭咚茻o著力出。否則,你另起爐灶吧。
      這是最基本的“?!闭叩膽B(tài)度,“述”的態(tài)度。而這一切又建立在“?!闭叩牟蛔砸詾槭牵秽l(xiāng)愿,不愚昧,不是志得意滿的傖夫,不是一個頭腦簡單的進(jìn)化論者。
      我覺得這是不錯的吧。
      只要看到譯林版偏在較短的句子中特別只在一些語氣程度上、句尾語氣詞上、添加一些“里”“了”“在”“嘛”、刪除一些“里””“了”“在”“自己”(“我自己”刪掉“自己”)。而最要命的便是譯者所要的潑辣,所要的華麗,所要的莊重,所要的雙關(guān),所要的悠緩,所要的匆促,所要的誦讀感,被替代為符合原文意思的谷歌翻譯式的“?!?。事實上多數(shù)的更動只是程度上的更動。而從這種程度上的理解,我們不難由《譯者自序》中體會到那里涵有著譯者的謹(jǐn)慎與心血(如何方能匹配于“心血”二字呢,巴豆一樣的心血)。譯本的精華所在或者確實不在這些程度上的差別更動,但自然的,這種程度上的區(qū)別是伴隨著態(tài)度上的溝壑——珍重與飽食終日無所用心,伴隨著的是你是否“嘗首尾研誦全集至十余遍”,是否“雖貧窮疾病,交相煎迫,而埋頭伏案,握管不輟”,是否“在求于最大可能之范圍內(nèi),保持原作之神韻”,伴隨著你到底是一個面目可愛的功臣或是一個熱衷于翻修古建為簇新模樣的官員。當(dāng)一個人所熱切去要的的東西被得意洋洋的傖夫木吃吃的拿去時,他無疑是會死掉的。因為明顯的,這樣的一種剝奪原來是在說,原譯者純粹是一個蠢貨。你可以聽到他們的嘿嘿笑。
      ………………………………………………………………………………
      【附】朱生豪《譯者自序》,或曰凡例:
      于世界文學(xué)史中,足以籠罩一世,凌越千古,卓然為詞壇之宗匠,詩人之冠冕者,其唯希臘之荷馬,意大利之但丁,英之莎士比亞,德之歌德乎。此四子者,各于其不同之時代及環(huán)境中,發(fā)為不朽之歌聲。然荷馬史詩中之英雄,既與吾人之現(xiàn)實生活相去過遠(yuǎn),但丁之天堂地獄,復(fù)與近代思想諸多抵牾;歌德去吾人較近,彼實為近代精神之卓越的代表。然以超脫時空限制一點而論,則莎士比亞之成就,實遠(yuǎn)在三子之上。蓋莎翁筆下之人物,雖多為古代之貴族階級,然彼所發(fā)掘者,實為古今中外貴賤貧富人人所同具之人性。故雖經(jīng)三百余年以后,不僅其書為全世界文學(xué)之士所耽讀,其劇本且在各國舞臺與銀幕上歷久搬演而弗衰,蓋由其作品中具有永久性與普遍性,故能深入人心如此耳。
      中國讀者聞莎翁大名已久,文壇知名之士,亦嘗將其作品,譯出多種,然歷觀坊間各譯本,失之于粗疏草率者尚少,失之于拘泥生硬者實繁有徒。拘泥字句之結(jié)果,不僅原作神味,蕩焉無存,甚且艱深晦澀,有若天書,令人不能卒讀,此則譯者之過,莎翁不能任其咎者也。
      余篤嗜莎劇,嘗首尾研誦全集至十余遍,于原作精神自覺頗有會心。廿四年春,得前輩詹文滸先生之鼓勵,始著手為翻譯全集之嘗試。越年戰(zhàn)事發(fā)生,歷年來辛苦搜集之各種莎集版本,及諸家注釋考證批評之書,不下一二百冊,悉數(shù)毀于炮火,倉卒中惟攜出牛津版全集一冊,及譯稿數(shù)本而已,厥后轉(zhuǎn)輾流徙,為生活而奔波,更無暇晷,以續(xù)未競之志。及三十一年春,目睹世變?nèi)肇?,閉戶家居,擯絕外務(wù),始得專心一志,致力譯事。雖貧窮疾病,交相煎迫,而埋頭伏案,握管不輟。凡前后歷十年而全稿完成(案譯者撰此文時,原擬在半年后可以譯競。詎意體力不支,厥功未競,而因病重輟筆),夫以譯莎工作之艱巨,十年之功,不可云久,然畢生精力,殆已盡注于茲矣。
      余譯此書之宗旨,第一在求于最大可能之范圍內(nèi),保持原作之神韻,必不得已而求其次,亦必以明白曉暢之字句,忠實傳達(dá)原文之意趣;而于逐字逐句對照式之硬譯,則未敢贊同。凡遏原文中與中國語法不合之處,往往再四咀嚼,不惜全部更易原文之結(jié)構(gòu),務(wù)使作者之命意豁然呈露,不為晦澀之字句所掩蔽。每譯一段竟,必先自擬為讀者,察閱譯文中有無曖昧
  •     很久以前度過的此書,無奈當(dāng)時英文水準(zhǔn)較低,看得是中文版,不過朱生豪的譯文還是讓我很滿意。至今還記得里面的一些經(jīng)典句子。白話文運動前后那種文白參半的中文,讀來有種跨越時空的感覺。
  •     呵,剛才寫梁實秋翻譯《飄》時忽然有點印象模糊,又覺得是在自己的那套《莎士比亞全集》上看到的他的名字,結(jié)果,他真地翻譯過這套書,所以,還是要再想想自己看的《飄》到底是誰翻譯的了。
      
      當(dāng)年會買這套書,純粹因為看完了日本漫畫,好像是《芭蕾天使》一類的吧,然后對羅密歐和朱麗葉很感興趣,花費巨資買來了后一看,才發(fā)現(xiàn),那果然不是我能看得了的。字詞都沒法懂。我還是去看點淺薄點的東西更實在些。
      
      最近重新看《Growing pains》才發(fā)現(xiàn),七八十年代的美國,莎士比亞是進(jìn)他們的中學(xué)課堂進(jìn)行講解的,似乎極難懂。汗……
  •     本書在線中英文對照閱讀請見這里
      http://cuyoo.com/?u=article_list&tag=%E8%8E%8E%E5%A3%AB%E6%AF%94%E4%BA%9A
  •     在圖書館借到了第X卷,里面的幾個人物,讀來都有同樣地一個特點——雷歐提斯、李爾王、葛羅斯特伯爵、愛德伽、勃拉班修、奧瑟羅——輕信,或者說沒腦子。這種人看得時候讓我產(chǎn)生想掐死莎士比亞的沖動(當(dāng)然他已經(jīng)死了……)。
      
      甜言蜜語聽起來總是那么的舒服,不過誰知道包藏在香甜方糖下的是一顆怎樣的核?沖動之后頭頂上飄來一大團烏云,上司不可輕信、父兄不可輕信、媳婦兒不可輕信、兒女不可輕信,這個世界上可以相信的人都死絕了,那活著的意義是什么。
      
      有人說“貧賤夫妻百事哀”,可是當(dāng)你富有的時候,生活就一定會美滿幸福嗎?戲劇里的國王王后、王子公主、貴族王侯,哪個是會為生計發(fā)愁的主兒,可結(jié)局無一例外慘的是一塌糊涂。弒父殺兄,淫亂宮闈,裝瘋賣傻,兩面三刀,善于偽裝的人類在金錢、權(quán)勢面前毫不顧忌的撕掉自己身上厚厚的皮,露出下面血腥糜爛的肌理。
      
      戲劇的一大特點是夸張的人物性格,在莎士比亞的筆下這種特點尤其突出,甚至有時會讓我覺得這些人的大腦是不是都被門擠過(不過小說里壞蛋雖然壞的掉渣,最后臨死懺悔時說的話加上自己想象出來的樣子,卻讓我突然覺得這些家伙也很可愛,囧)。倒是小丑、弄人、伶人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角色有著高深莫測的智慧,他們總是嘲弄他人,即使是身份高貴的國王伯爵們也難逃羞辱,“寧可在死后得到一首惡劣的墓銘,不要在生前受他們一場刻毒的譏諷”,看來這些家伙是莎士比亞裝扮的分身哩。
      
      唯一具有偶像氣質(zhì)的男豬——哈姆萊特——還是被莎翁寫的有點腦殘……不對,是有些優(yōu)柔寡斷,我恨??!你他x的怎么不早點一刀捅死克勞狄斯!
      
      可憐的奧菲利婭!可憐的考狄利婭!可憐的苔斯狄蒙娜!可惡死老頭莎士比亞,一切美女都逃不過他的魔掌……如果偶能穿越,一定要把莎翁恨K一頓,然后逼他把《哈姆萊特》《李爾王》《奧瑟羅》huǐ成一本書,讓哈姆萊特搞定他的二蛋叔父,挑翻福丁布拉斯,橫掃歐洲,遭遇時空亂流,把三個美女娶回丹麥,從此稱霸歐洲,史稱查理大帝二世。
      
      咳咳,以上內(nèi)容僅供YY。
  •     讀莎士比亞劇作前,曾有過一些膚淺的了解。尤其用詞量在世界作家中名列前茅。真正投入到他廣闊的藝術(shù)空間之后,才有了更深層次的見地。他刻畫人物栩栩如生、有血有肉,活靈活現(xiàn)。而且融入戲劇后表現(xiàn)自如,游刃有余,無論是具有正義感的王侯貴族,亦或奸佞邪惡之徒,語言運用地都切實、精當(dāng)、獨到。并且作者想象豐富,語句活潑,把夸張發(fā)揮到了及至卻又不失真無聊。采用大量古代神話故事為人物描述服務(wù)。這一切都令莎士比亞的戲劇在世界文學(xué)史上獨樹一幟。似百花園里怒放的一支奇葩,恒久閃耀它熱情似火的光芒。
      
      讀莎士比亞的戲劇,需要傾誠的投入和很強的耐心,由于戲劇中固有的沖突及不連續(xù)的人物,場景變換,時而讀至后文需查一下前述。它那曲折離奇,扣人心弦的波瀾會把人帶入一個豐富多采的人性的廣袤空間,對于這樣一個瑰寶,不可不加以十二分的摯誠細(xì)細(xì)領(lǐng)悟。
      
  •      1991年,我在一家大型的國營企業(yè)里上班,眺望時間流逝。在那樣的環(huán)境里,只有很多書籍陪伴并安慰我,其中就有最愛之《莎士比亞戲劇》。很多年過去了,再看當(dāng)時寫下的文字,心里有很多感觸:在戲劇夸張的語言中,陰藏著重新解讀的情節(jié),并融入了現(xiàn)實的體會。
      
       無論何時何處,都有必要讀讀《莎士比亞戲劇》,莎翁寫的都是永恒的主題。
      
       我常常在想:我們生活時代的英雄主義已經(jīng)一去不返了!人們有的太多的現(xiàn)實的夢想,而追夢的人太少了!
      
      
      
      
      
       麥克白
      
      
      
       在福累斯附近的戰(zhàn)場上,英勇的麥克白不以命運的喜怒為意,揮舞著他的血腥的寶劍,打敗了背逆他君王的敵人,把勝利的榮譽和驕傲帶回到凱旋的荒原。
      
       那是一個陰郁而光明的日子,那些在勝利的歸途中向他顯現(xiàn)的神秘的生物,用她們皺紋的手指按在她們干枯的唇上,向高貴的麥克白致敬,閃爍其辭地預(yù)言他未來的尊容和遠(yuǎn)大的希望,以真理的名義顯現(xiàn)事實,在最初的引誘中取得他的信任。
      
       “麥克白,祝福你,未來的君王!”她們的聲音就如同在時間的洞穴中播下種子,知道哪一個會長成,哪一個終將枯萎。
      
       一個人在傲慢與偏見的環(huán)境中成長,他除了感到冷漠和孤獨的壓迫外,自信和驕傲都已經(jīng)被扼殺了。生命不過是時間的擺設(shè)或配角,在靜靜無為的期待中流逝。如果在這時候,命運的轉(zhuǎn)機象黑夜中泄露的雷電一樣給生活帶來光明,每一個渴望繁忙的榮譽的人,在冥冥昭示的提醒中,誰不用幻想和勇氣來捕捉一切?沉默的壓迫似乎剝奪了人們普遍的占有的權(quán)利,使多數(shù)人生下來就是懦夫,人們安心于現(xiàn)實生活,而不在天賜良機中抓住機會,促成命運的改變。更何況人性中卑劣不是血統(tǒng)中神秘的遺傳,只是天生的貴族施予他臣民的一種安全品質(zhì),在傳統(tǒng)的號召下,勾銷了多少充滿熱情和幻想的靈魂!使生活變得沉寂而沒有朝氣和活力。
      
       誰可以真正忍受這不公平的一切?麥克白,勇敢些,既然榮譽的野心已被喚醒,向人們揭露出生活的規(guī)則,你還要猶豫不定什么呢?
      
       也許是的,每一個生來不是國王的人都可能由于世間陳腐的教育,而充滿了太多的人情的乳臭,使許多人在唾手可得的命運關(guān)口不敢采用捷徑,誰都在睡夢中戴著巍峨的王冠成為一個偉大的人物,卻不敢在光天化日下販賣他的奸詐,在明晃晃的白天里不斷的祈禱著天上的奇跡,不愿游戲人生,卻又作非分之想。偉大的麥克白,拋棄你憂郁的天性,你要的東西在喊:“你要到手,就要這樣干?!?br />   
       麥克白不能抵抗命運的誘惑,他干了他想干的事,在殺害了給他榮譽的國王的同時,也殺害了睡眠。
      
       人們在做一件事的時候,往往這樣:為事件的開頭躊躇不決,卻不知接踵而至的才是懲罰和災(zāi)難。以為一件事只要干了就不再提起,以為暗殺的陰謀,可以攫取美滿的果實,讓一把刀指示出罪惡的方向,完成一切,終結(jié)一切,解決一切,只要這一切的后果是至尊的幸福的保證,那么來世也就顧不到了。誰可以看見后世人群的歡顏和吮吸持久的植物花朵的芳香?
      
       可是一切都無從回避,在這樣熱鬧、庸人頻顧得世上,道德嫡親的寵兒代表著人民的權(quán)利來裁判自己的得失。
      
       麥克白獲得了命運指示的一切,卻失去了永恒的安寧,他殺害了溫柔而清白的睡眠,因為高貴的人寧可在轟轟烈烈的背叛中正視死亡本身,也不貪戀死亡的表象,故意顯出憂愁惱人的氣質(zhì),種種虛妄的幻影迷亂著麥克白的本性:他將要蔑視命運,唾斥生死,超越一切的情理;排斥一切的疑慮,執(zhí)著不可能的希望。
      
       麥克白到荒原上向命運的精靈問知他生命的歸宿,因為他把未來都當(dāng)作事實接受下來。
      
       “告訴我吧,把一切都告訴我吧”他對精靈們說:“我要是有三只耳朵,我的三只耳朵都會聽得?!?br />   
       “你要殘忍、勇敢、堅決:你可以對人類的力量付之一笑,因為沒有一個婦人所生下的人可以傷害麥克白?!?br />   
       “你要象獅子一樣驕傲而無畏,不要關(guān)心人家的怨憤,也不要擔(dān)心誰在算計你。麥克白永遠(yuǎn)不會被人打敗,除非有一天勃南的樹林會沖著他向鄧西嫩高山移動。”
      
       “那么,我現(xiàn)在還有什么克擔(dān)心的呢?”麥克白說:“哪一個人不是婦人所生的人?也怎么會有那樣的事,誰命令樹木,叫它從泥土中拔起它的深根呢?”
      
       命運眩目的幸運光環(huán)使麥克白的心跳平靜。他以為自己從命運的手中接受到了切實的保證,于是把膽怯的恐懼視為虛妄,以為在雷電怒作的夜里也能酣然入睡,卻不知現(xiàn)實淪陷在語言與語言之間無限的空隙之中。
      
       他的敵人把他包圍在城堡中,讓城堡里的婦女和兒童發(fā)出驚恐的呼聲,他覺得自己麻木不仁早已忘記了恐懼的滋味,在過去,一聲晚間的哀叫,就可以把麥克白嚇出一聲冷汗,現(xiàn)在卻無動于衷,仿佛已經(jīng)飽嘗無數(shù)的恐懼。
      
       麥克白已習(xí)慣于殺戮的思想,再也沒有什么悲慘的事情可以使他驚怵了。
      
       是的,往往不是罪惡本身,而只是企望就把人們所有美好的品質(zhì)都葬送了。那么這樣看來,人生的確不過是一場戲?。阂惶旖又惶爝^去,光明和黑暗攜手并進(jìn),所有的昨天,不過是為傻瓜們照亮到墳?zāi)谷サ穆?,而不是替我們自己開辟幸福。
      
       熄滅吧,短暫而無益的燭光!人生不過是一個在衰老中行走的影子,一個在舞臺上供人取笑的伶人,宛如一個庸人陳述的故事,充滿著喧嘩和騷動,卻找不到任何意義。
      
       麥克白毫不希望這件事有更好的結(jié)局。他只知道一件事開始了,就總有結(jié)束的時候。他說:“我寧愿讓自己的血光輝敵人的寶劍,也不愿聽見‘住手’的呼聲,誰聽見就永墜地獄而沉淪了吧!還是固執(zhí)地堅持顯出不屈不饒的高貴,即使喪鐘已經(jīng)敲響,我也要作最后的斗爭!”
      
      鉑程齋:http://www.dapenti.com/blog/blog.asp?name=xilei
  •      在連英國學(xué)生都不怎么讀莎翁的年代,中國仍有不少文學(xué)青年喜歡他,已經(jīng)十分值得驕傲了.我不是文學(xué)青年,不過也曾略讀一二.
       最大的感覺是翻譯得不好.雖說已有許多版本,不乏大師名家手筆,卻依舊令人難以叫絕.像莎士比亞這樣的文才風(fēng)姿,大概還是需要讀原著比較合適吧.只怪自己英文太差啦~~~~另外譯文的通病是都弄得太斯文算腐,那哪里有真實莎翁的豪情大氣呀!
  •   寫的真好~是哪里摘的?前言?
  •   是朱生豪書信集里面的~
  •   真是驚心動魄的故事啊
  •   搞清楚再說 人文是最早出的 1978版
  •   現(xiàn)在,喜歡讀書的人越來越少了。
  •   “搞清楚再說 人文是最早出的 1978版”wai
    是你沒搞清楚,人家說的是39個劇本的全本,人文1978年版只有37個
  •   一直讀的都是朱生豪的譯本,文筆很好,很喜歡。也曾看過一段卞之琳譯的《哈姆萊特》,感覺就沒有朱生豪譯的好。梁實秋的一點也沒有讀過,不知道如何。
  •   亞馬遜和當(dāng)當(dāng)都沒有貨了啊,哪里還能買到呢
  •   回復(fù)樓上:淘寶上有,搜索“莎士比亞全集梁實秋”就找到了
  •   回樓上上:淘寶上的,喏:
    http://item.taobao.com/item.htm?spm=a1z10.3.17.55.af6b89&id=17119971397&
  •   朱譯之所以多是因為他去世早,已經(jīng)過了版權(quán)保護期了,所以隨便哪家出版社、圖書公司都可以無償使用,梁還在保護期內(nèi)。
  •   那韋氏大學(xué)詞典該買哪個呢?哪里能買到
  •   淘寶網(wǎng)搜索Webster Dictonary 韋氏有三個系列,推薦買Merrian-Webster系列的
  •   能給個具體的鏈接嗎
  •   只有兩個結(jié)果
    http://s.taobao.com/search?q=Webster+Dictonary&initiative_id=staobaoz_20120710
  •   http://detail.tmall.com/item.htm?id=12289740696&ali_refid=a3_420434_1006:1103633440:6:webster:b351d1dcd3fffaea797b02916f1c9410&ali_trackid=1_b351d1dcd3fffaea797b02916f1c9410這個韋氏。像你這樣子好學(xué),這樣子為了讀莎士比亞就買原版字典的學(xué)生現(xiàn)在不多了
  •   我記得The Concise Oxford Dictionary也詳細(xì)表明詞語最早出現(xiàn)的時間和詞源的。不太喜歡美國出的詞典。
  •   The Concise Oxford Dictionary九版以后以新牛津英語大詞典為底本,不再是富勒兄弟的詞典底本。質(zhì)量大打折扣。
    實際上最佳的是Shorter Oxford English Dictionary 引經(jīng)據(jù)典猶如小荷貝。
    美國詞典也有好的,開放的態(tài)度對學(xué)者有利無弊。
  •   我買的The Concise Oxford Dictionary是比較舊的版本,04年買的吧,外研社引進(jìn)的。
    嗯,Shorter Oxford English Dictionary很好,值得買一本!
  •   “KJV《圣經(jīng)》文筆剛健古奧”,現(xiàn)在國內(nèi)基督教出的金邊本英漢對照《圣經(jīng)》是以KJV為底本的嗎?我讀過一點,感覺用詞都很簡單啊,非常好理解!
  •   這個版本的金邊本英漢對照《圣經(jīng)》給個鏈接行不 我也要買
  •   我不知道哪里有賣的,當(dāng)時是我們外教賣的,10元一本。
  •   2012-09-25 21:25:28 開元
      “KJV《圣經(jīng)》文筆剛健古奧”,現(xiàn)在國內(nèi)基督教出的金邊本英漢對照《圣經(jīng)》是以KJV為底本的嗎?我讀過一點,感覺用詞都很簡單啊,非常好理解!
    那是ESV本。
  •   最近在看這本書,很有收獲,發(fā)現(xiàn)無論梁實秋譯本還是朱生豪譯本都靠不住。
  •   在文化上則數(shù)典忘祖,嘲笑中國是沒有文化的國家。 呵呵 that's right
  •   
  •   愛國是一個情感的問題。國民對于國愛不愛全可以隨便,不能勉強的,但因為個人是整個國家的一分子,因此必然地他對于他的國家有一種義務(wù),一個好國民即是能盡這種義務(wù)的人,而不一定要愛國?!绻巳酥浪膰业牟豢蓯?,而努力使她變得可愛起來,那么這國家才有希望。中國并不缺少愛國的人,一聽到閘北要有戰(zhàn)爭了,人人變成了‘民族主義者’,然而他們的民族主義只能把他們趕到法租界去而已。”(《朱生豪情書》,信256)由此可見,朱生豪的愛國,是理性、務(wù)實、公民式的愛國,而非狂熱、空談、臣民式的愛國。在他看來,愛國是一種私人感情,人人都有表達(dá)私人感情的自由,可以愛,也可以不愛;但身為一個國家的公民,無論愛不愛國,都必須盡到公民的義務(wù)。一個腳踏實地的公民,其對國家的貢獻(xiàn),要遠(yuǎn)遠(yuǎn)大于一個只知道高喊漂亮口號的所謂“民族主義者”——如果沒有這種高層次的覺醒,朱生豪很難在顛沛流離、貧病交加的困境中把翻譯莎劇的事業(yè)進(jìn)行到底,譯稿一次次毀于戰(zhàn)火,又一次次重新拿起筆來埋頭補譯,直到耗盡生命的最后一滴心血。
    ---------慚愧 佩服真正有脊梁的的知識分子朱生豪先生
  •   文化上數(shù)典忘祖,沒有文化
    這評價~對中國真是越來越中肯了
  •   中國最惡心的事情莫過于什么都和政治有一腿。翻譯個英國文學(xué)還文化抗日,什么時候中國像過去的香港一樣成為大英帝國的一部分,"文化抗日"大概就成功了.
    日本文學(xué)在古代一直都落后于中國文學(xué),直到近代和現(xiàn)代,大量引進(jìn)西方文化,才開始成為亞洲的領(lǐng)頭羊。東方文學(xué)本身就落后于西方文學(xué),如果沒有文化上的數(shù)典忘祖,現(xiàn)在的日本文學(xué)不會比中國文學(xué)好多少。
  •   強烈同意藍(lán)羽,討厭什么都扯到政治!
  •   “東方文學(xué)落后于西方文學(xué)”,看到這個我就笑了。
  •   還好沒買這個本子,手頭現(xiàn)有三套,上海的小開本,梁實秋本和河北教育的。還有一套英文版的,系復(fù)印美國某社本。未曾仔細(xì)對校過,估計這輩子再也沒有心情去搞這個了。
  •   上海的小開本最愜心意了,但據(jù)說賣得不好,打折書店見過許多次。當(dāng)然我說的不一定。
  •   LZ可否推薦一個版本,現(xiàn)在有貨的只有他了,要是去書市上淘,我也好做到兄胸中有數(shù)。
  •   老實說,這大概太意見不同了,說不好哪個版本最好,只不過個人便好,我只想要一個少改動的版本,改動注明改動之處的版本。如果我選,可去孔夫子買上海古籍出版社版本,上古不專業(yè)出譯文,大約改動的也少。也不貴。
  •   看不懂樓主要表達(dá)什么
  •   翻譯怎能有盡如人意者,直接看英文吧。
  •   嗯,說的不錯。呵呵
  •   但我說的是校而非翻譯。
  •   在書店看到譯林這套書,幸虧沒出手。
  •   這篇書評看得我胸悶,譯林的這套其實滿精準(zhǔn)的,和原著對比了一下,比較活潑,畢竟是英國人的書,糾錯不應(yīng)該太苛刻.
  •   我還要說多少遍,我說的是修訂而非翻譯,英文我一竅不通。我說的是在朱生豪譯本的基礎(chǔ)上他到底是修訂了一些什么,是在兩個漢語本之間的比較,我看到他們更多修改的只是了,嗎,啦,什么的,所以感到厭惡,僅此而已。并且搞錯沒有,書本身是朱生豪譯的啊,我拿上海古籍版和上海譯文版對照之后說的話,哪里有“和原著對比了一下”的必要。說和原版比對的請看清我說的什么,不要留言啦。
  •   有人若是懂英文原著,指出了朱生豪漏譯了哪部分,誤譯了哪部分,那最好。但和本評論無關(guān)。比如,原著是“你吃過飯了嗎,孩子?”,朱生豪譯為“你吃過飯了么?”那么譯林版加上了“孩子”,這很好??墒侨绻g林版把這句改為“你吃過飯了嗎,孩子?”或者譯為“你吃過飯了嗎?”,那我就很胸悶,呵呵。
  •   老師我沒讀懂上面這段,..真的
  •   唉,其實很簡單,舉個例子,林琴南譯的《塊肉余生記》,如果譯林出新版,就不能說參照原文把林琴南的譯文改了吧。朱生豪譯本有點不同,朱譯本本身是全譯本,那么譯出漏譯的,改正錯譯的,當(dāng)然很好。但我比對之后,卻發(fā)現(xiàn)譯林版修改的太多了,好多只不過改了一些語氣詞,而改動之后,個人覺得,反而令人作嘔了。就這樣。
  •   我也不過是隨口說說而已,碰巧有兩種朱譯本,比對了一下,我不懂英文,所以說的話很不足憑信。不過是就上海古籍出版社版本的莎士比亞劇作集(朱生豪譯)和譯林版莎士比亞全集(朱生豪譯,譯林社組織修訂)做一比對而已。個人意見,不足憑信。
  •   老師萬萬說不上,別是寒磣我的吧,還是打字打錯了,呵。
  •   這么一說我真有興趣對比一下了,多謝賜教!
  •   不過等我對比完成原著和幾個譯本以后,我還會回來的!!{搖旗子}
  •   樓主所言極是,據(jù)說譯林把朱生豪譯本改動太大,反而弄巧成拙了。樓主說的上海古籍出版社的是什么書名?很想知道現(xiàn)在哪里能買到準(zhǔn)確的朱生豪的譯本,不一定出全集?
  •   《莎士比亞戲劇》,孔夫子舊書網(wǎng)上有,比較便宜。
  •   嗯,我找到了,確實不貴。只是想問一下排版怎么樣?字號很小嗎?怕看得眼累。
  •   小開本,字號不小,排版還可以,有插圖,插圖質(zhì)量還行。封面用料一般,但也就差不多了。好像十冊,大概三十二部(?),朱生豪本來就沒有譯完,這套書是全部朱生豪譯本。有的店家應(yīng)該有全套,可以一套一起買。據(jù)說這套書書店賣得不好,流到打折書店的很多。
  •   64開
  •   我不敢說上海古籍出版社的版本就是“準(zhǔn)確的朱生豪的譯本”,準(zhǔn)確的應(yīng)該是初版本或者作家出版社的繁體豎排本,但不好湊。
  •   我查了一下,收集了朱生豪翻譯的31部戲劇。共十冊,硬精裝吧。
  •   目前有售的都是朱生豪版的吧,即使出版社不一樣
  •   還有梁實秋獨立翻譯的《莎士比亞全集》英漢對照版,全40冊,不過這個版本很少見了。
    http://item.taobao.com/item.htm?id=17119971397
  •   樓主連校譯和校對的含義都分不清。
  •   假如原文What is your name?假設(shè)譯林版在語義上完全修正好了,朱生豪翻譯若為“你的名字叫什么?”那么譯林版就可能改為“你的名字叫什么呀?”譯林修正了多少誤譯我管不著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比對上海古籍版和譯林版,更動的更多的只是一些語氣詞,語義沒變,語氣變了,這既沒必要,也無聊愚蠢,僅此而已。俺們淺陋無知,不懂什么叫校譯,不好意思?;蛘吆唵我痪湓挘约悍瓡?。
  •   "...而最要命的便是譯者所要的潑辣,所要的華麗,所要的莊重,所要的雙關(guān),所要的悠緩,所要的匆促,所要的誦讀感,被替代為符合原文意思的谷歌翻譯式的“?!??!?br /> 樓主可否舉出具體的例子?我看樓主通篇在跟一些語氣助詞較勁,意思是說多了或少了這些語氣助詞,上述那些特點就被徹底扭曲了?是這個意思么?
  •   一己之見,最好自己去比較了。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多說無益。
  •   上海古籍出版社的那個版本實在難找,我估計這也不是我一個人的困難,樓主既然有資源,并且已經(jīng)做過對比,那何不把成果分享出來讓大家見識見識朱先生的原版風(fēng)貌呢?竊以為樓主費力碼字講道理后,把譯林編輯的拙劣之處列舉一二實在是很有必要,也好讓其他人來做評判,否則大家連見都沒見過,更何談見仁見智呢?
  •   ISBN9787515305936 中國青年出版社這一套書可能更符合原貌,可以了解一下。談不上拙劣吧,許多人都對譯林版沒意見不是嗎?也不能說人家就錯。這篇文章老早的一己淺見而已,淺陋不堪,見笑了。
    .
  •   http://www.amazon.cn/s/ref=nb_sb_noss?__mk_zh_CN=%E4%BA%9A%E9%A9%AC%E9%80%8A%E7%BD%91%E7%AB%99&url=search-alias%3Dstripbooks&field-keywords=%E6%9C%B1%E7%94%9F%E8%B1%AA%E5%8E%9F%E8%AF%91%E6%9C%AC%E5%85%A8%E9%9B%86 可以自己看一下,這套連譯名都還復(fù)原樣了。其實真要是較真,倒覺得沒必要了,不過是譯文,都可以讀一讀。
    還有孫大雨的集注本http://book.douban.com/subject/24531314/,倒也很可以買來讀一讀。
  •   受教了,感謝
  •   這個為什么我找不到了。。
  •   之前說過,“不過小說里壞蛋雖然壞的掉渣,最后臨死懺悔時說的話加上自己想象出來的樣子,卻讓我突然覺得這些家伙也很可愛”。
    現(xiàn)在收回,至少不包括伊阿古,就是奧瑟羅的旗官,他媽的我還沒見過這么損人不利己的東西。之前的克勞狄斯愛德蒙之流和伊阿古相比簡直就是小兒科。真是服了莎士比亞,能把人寫到如此想將其挫骨揚灰之境地。
  •   我被逼著看了,發(fā)覺靜下心讀真的很不錯!講了太多道理,我想了很久很久都想不通的道理,為此還想了解更多的西方文化。朱生豪的翻譯算不錯的了。就算你音語好也讀不懂原版,他用古英語寫的,就算你英語過的八級照樣讀不懂,比我們看《離騷》還難……這就是中國文字最大的好處了,千百年來字形基本不變,一點音調(diào)發(fā)生變化不要緊,我們還能輕松閱讀千年前的文字……
    說莎翁,我就挺喜歡他,文字那個華麗呀!我就喜歡像大明宮詞一樣華麗的語言,特美!中國的《牡丹亭》就是嘛……
  •   最討厭《大明宮詞》的劇本了?。。。?!
    說起就鬼火冒?。。。?!
    把沙翁的風(fēng)格生搬硬套用在唐代,又矯情又夸張,最失敗了??!
    而且那兩個編劇又長的抱歉~~~~
  •   我也不喜歡梁實秋的翻譯,不過想想,畢竟他是那個時代的呀
  •   有沒有搞錯,2樓的同志,你學(xué)過古英語么?學(xué)現(xiàn)代英語看古英語就跟大陸看繁體字一樣。句法都差不多,大同小異,只有字母拼法稍有不同。。你竟然說比看離騷還難。。要真是那樣的話,中國還弄什么白話文運動啊,難道胡適是白癡么?你的話表明,要么你是上私塾長大的,要么你壓根就沒學(xué)幾天英語
    梁實秋翻譯得倒很全面,就是語言比朱生豪差很多。莎士比亞的劇本現(xiàn)在之所以不在英國流行,很大的原因是因為他的臺詞。歷史上英國人是很保守的,比中國保守得多。所以很多英國人一看那些浪漫的臺詞,就覺得跟現(xiàn)實脫節(jié),就像我們看一些浪漫的歷史劇一樣。。
    老莎的風(fēng)格套在英國歷史上,也是一樣的別扭而尷尬,他的臺詞本身就不是正常人的對話,而是詩歌
  •   用中戲某位講外國戲劇的老師的話:"他的臺詞就不是人能說的."
  •   哦,來錯地方了,我看的是朱生豪版本的,覺得很好看,偏愛喜劇,樓主的標(biāo)題很貼切
  •   《莎翁全集》梁實秋先生譯本才真正是用心翻譯的上乘之作,殊不知梁實秋先生的《雅舍小品》再版了300余次,創(chuàng)中國現(xiàn)代散文著作發(fā)行的最高紀(jì)錄。一個把中文運用到近乎出神入化的人在翻譯莎士比亞時竟會如此選擇樸拙的文風(fēng),豈不是他有意而為之。事實上正如梁實秋先生所說的他覺得原著的魅力是無法替代的,鼓勵大家去閱讀原著,所以他的第一版《莎翁全集》是以中英對照版問世的??上Ш苌儆腥肆私馑牧伎嘤眯摹?/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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