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西里的動物精靈

內(nèi)容概要

　　《讀者》雜志簽約作家，中國圖書獎獲得者，首次集百家新銳作品精華，為愛而生，盛大出品，溫暖、感恩、堅強(qiáng)、生命。熙攘的紅塵中，熱衷追名逐利的人們，有幾人能夠擁有動物精靈的單純、執(zhí)著和富有生機(jī)的愛情？

作者簡介

　　王宗仁，《讀者》雜志簽約作家。一位被譽(yù)為“昆侖之子”的作家?！　￡兾鞣鲲L(fēng)人。中學(xué)畢業(yè)后參加中國人民解放軍，曾任總后勤部青藏辦事處新聞干事。80年代任政治創(chuàng)作室主任?！　≈袊骷覅f(xié)會會員，中國散文學(xué)會秘書長，國家一級作家。中國圖書獎、《文匯報》優(yōu)秀作品獎獲得者?！　〕霭嬗小秱髡f噶爾木》、《雪山無雪》、《情斷無人區(qū)》、《苦雪》、《拉薩跑娘》等文學(xué)專集31部?！　∩⑽摹恫亓缪蚬虬荨繁贿x入小學(xué)六年級第一學(xué)期課本。

書籍目錄

　　第一輯：太陽里的藏羚羊　　可可西里的黎明　　藏羚羊背上的可可西里　　藏羚羊跪拜　　逃不脫槍口的藏羚羊　　太陽里的藏羚羊　　迷途的藏羚羊　　五道梁的第五戶來客　　藏羚羊和鳥有故事，兵也有故事　　兩個抱藏羚羊的女孩　　兵和藏羚羊　　　　第二輯：英雄藏牦牛　　誰的藏靴晾在草灘　　遙遠(yuǎn)的可可西里　　關(guān)于昆侖山野牦牛的傳說和揭秘　　英雄藏牦?！　￡笈６抢镩L的草　　騎著牦牛過國慶　　傷害大山的畫家　　多情的牦牛墻　　　　第三輯：季節(jié)河沒有名字　　充滿青枝綠葉的一個日子　　沙漠琴聲　　駱駝泉　　狼眼　　楚瑪爾河的舊故事　　江河源憶舊　　　　第四輯：鵝鄉(xiāng)少年　　為一匹野馬說句話　　可可西里有這樣一只狐貍　　野鴨和藏獒　　枸杞留給鳥兒吃——柴達(dá)木盆地散記　　魚從月牙湖飛到太陽湖　　河源白鷺墳　　無人區(qū)斗棕熊　　地球上的第一縷霞光　　喜憂楚瑪爾河　　杜鵑酒　　靜悄悄的昆侖山　　鳥獸同穴　　放鹿歸山　　鵝鄉(xiāng)少年

章節(jié)摘錄

　　第一輯 太陽里的藏羚羊　　可可西里的黎明　　沙坡上最后的一棵草，被黃風(fēng)掩埋?！　』脑懵丁＿h(yuǎn)山還有藏著雨水的云嗎？　　槍聲?！　∵b遠(yuǎn)的地平線上，一群藏羚羊受驚四散而奔，風(fēng)聲夾雜著飛蹄，每一根絨毛都在匆匆逃命?！　∥冶灰魂嚥丶乙崎L、細(xì)婉歌聲所吸引，聞聲而至，在雪山腳下一頂被煙火和酥油茶熏染成醬紫色的帳篷前，看見了她?！　∷┤恢钩?，臉羞得紅紅的，披在肩頭那一束束小辮子仿佛都翹起來生我的氣，絕對沒有望我一眼的意思。我頓有所悟，忙用剛學(xué)會的藏語向她致以歉意，卻含著褒獎：“你是為藍(lán)天白云而唱，你是為草原野花而唱，也是為你心中的一個人而唱。我打攪你了。”　　她立即轉(zhuǎn)過身來表示異議：“不對，我是為這可憐的小家伙唱歌?！薄　≌f話時她的眼睛總沒有離開腳下。她又說：“人家并不會唱歌，誰叫你來偷聽的！”　　我笑了，這不是唱得蠻好嘛！　　我這才看見，好那鑲著耀眼花邊的藏靴旁，有一團(tuán)蜷縮著的絨毛，那是一只瘦小的藏羚羊。可可西里草原6月帶著寒意的和風(fēng)，拂動著它的絨毛，涌起層層泚絨。在這沒有草的曠野，那波絨顯得格外的惹眼。此景極易于聯(lián)想，我一下子想到了一句歌詞：“風(fēng)吹稻花香兩岸”，竟也不由自主地哼了出來。她雙眸一亮，馬上接唱：“……朋友來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來了，迎接它的有獵槍?！薄　∥艺娓吲d她有這樣敏銳的天賦：接得妙！唱得好！　　她卻說：“可可西里的人誰都會唱這支歌?！薄　∥覇枺骸盀槭裁?？”　　“因為藏羚羊的敵人太多！”　　我就這樣認(rèn)識了這位叫阿德的藏族姑娘。　　在她領(lǐng)著我去放牧點的路上，我隨地身后而走，有機(jī)臺細(xì)細(xì)打量丁這個聰明、漂亮的藏族姑娘：渾身上下的樸實、大方是她最突出的魅力，上有一頭烏黑靚麗的發(fā)辮，下有那雙展示她好身材的藏靴，露在藏袍外面的那只戴著兩圈藏式手鐲的胳膊，很霸氣地向所有人張揚(yáng)著她的健美、嬌柔?！　“?，好個阿德，素面朝天，漂亮過人！　　她懷抱小崽羊，一顛一顛地走在我前面?！　￡柟獯┩附釉搭^云層的硬殼，從圓圓的洞口驚喜地射出樹葉狀的一片光澤?！　』氖彽目煽晌骼镆灿芯G色?！　】煽晌骼锵得烧Z，意思是“青色的山巒”。這大概是最初的繁茂寫照，也許是一種向往吧，反正現(xiàn)在那里早巳變成一片少有草叢的荒漠。所以原為“可可西里草原”的全名，索性被人們略去了兩個字，只剩下“可可西里”了！　　我在可可西里暫時住下了，軍用帳篷就捧在那硬絳紫色帳篷的旁邊，四報大繩牽帳篷，一桿鐵柱中間撐。學(xué)習(xí)工作空間大，風(fēng)雪夜夜伴我眠——這就是軍人的生活，也是軍旅作家的生括?！　】煽晌骼镎婧?，沒有野花，卻有姑娘?！　“⒌潞芸蓯?，那只藏羚羊也可愛。人和動物都可愛時，這個世界將是平和的。太陽格外紅，月亮格外亮，草原格外美。這種平和是巨大的，我相信那只在雪山之巔盤旋的蒼鷹也背不動！　　然而，可可西里不知從什么時候起就失去了這種令人溫馨的人與動物和平相處的氛圍。罪惡的槍聲把可可西里戳得千瘡百孔。據(jù)悉，在20世紀(jì)初，青藏高原的藏羚羊有100萬只左右，目前只剩7萬只不到，狩獵者每年以1到2萬的速度獵殺它?！　〕敔柡邮强煽晌骼锶颂氏碌难蹨I，流向山外，沉沒在遠(yuǎn)方?！　“⒌聸]有進(jìn)我的帳篷，只是站在外面，大聲地沖著我喊了一聲：　　“過路的叔叔聽著，我家的藏羚羊怯怕生人，不要到我這邊來！”　　我想象了一下，她必定朝我的帳篷揮了揮手，那是一個大膽而無情的手勢。誰讓我那么唐突闖進(jìn)她的家園？　　阿德和藏羚羊沒有語言，只能用歌聲交流。其實歌聲也不是他們的語言，僅是一種感覺或感應(yīng)而已?！　≈e話、誓言居住在另一個世界，置之不理?！　∽匀?，歌兒是用藏語唱的，好在我有半懂不懂的藏語基礎(chǔ)，躺在軍用帳篷里能聽懂個大意：天上下雨地上滑別人推倒自個爬誰要拉俺一把俺把高興送給他　　因為只能聽，無法看到，我猜測，藏羚羊準(zhǔn)會微閉雙眼，靜靜地聽著。因為那頂帳篷里沒有一絲兒響動?！　“⒌掠殖藥妆檫@支歌，好像還哼了別的什么曲調(diào)?！　∫购苌盍?，阿媽才用蒼老的聲音安慰起了藏羚羊：寶貝兒，該歇著了，阿德也困了，明兒個再唱吧！所有的聲響都沉沒在靜夜里。我比誰都知道漆黑的可可西里之夜，有愛的呼吸?！　∮忠粋€夏夜?！　〈巴獾娘L(fēng)，把飛飄的雪，一層一層地刻成古老的象形文字?！　×卵?。　　藏羚羊睡著了。阿德的歌聲已經(jīng)中止許久了?！　∫魂嚽宕嗟奶ぱ┞?。她踏進(jìn)我的帳篷，這是我住在可可西里后她第一次主動找到我。她講話總是開門見山：“我看出來了，你是有話要問我的?！薄　∥乙仓苯亓水?dāng)?shù)鼗卮鹚菏堑模顷P(guān)于你和藏羚羊的關(guān)系……　　她笑了，忙用手制止了我下面的話：那你就說吧，需要我回答的都講出來。　　藏羚羊能聽懂你的歌嗎？　　歌聲可以醫(yī)治它的傷。　　傷？你傷了它？　　一個月前的那天早晨，我發(fā)現(xiàn)它半躺半臥在草坡上，蜷縮著兩條血肉模糊的腿?？吹贸鍪菢寕?。它大張著嘴卻發(fā)不出聲，我還是看出來了。它在呼喚善良的人救它一命。好可憐喲！　　到底是誰傷的它？　　帶槍的人。獵人，也許是那些兵們?！　≡庾?，真遭罪，它頂多才一兩歲吧！　　那天我把它抱回來，它在我懷里一直流著眼淚。我聽到了它的哭聲。它的哭很像小娃兒在哭。它沒有了媽媽，媽媽也失去了可愛的孩子！　　難道是你用歌聲醫(yī)治好了它的槍傷？　　我也不知道。我抱著它回到家后，給水它不喝，給草它也不吃。后來我無意中唱起了歌，我是急得不知道怎么辦才唱歌，它竟然不哭了，豎起了耳朵，很安靜地聽我唱歌。我知道了，它要我唱歌給它聽。阿媽對我說，孩子你就給它當(dāng)一回阿媽吧，用你的歌兒好好伺候它，直到它的傷全好。　　你都唱了哪些歌？它最喜歡你唱什么樣的歌？　　凡是我會唱的藏家的歌兒都唱過了。一個多月了，我不知重復(fù)地唱了多少遍那些歌兒，它總是很用心地聽?？墒?，它就不愿意聽阿媽唱歌，阿媽的嗓音像破鑼，它一聽見就吱哇亂叫?！　∥颐靼琢?，歌聲有一種特殊的健身作用，這是醫(yī)學(xué)專家說的，它能撫平人心靈上的痛苦，對身體上的創(chuàng)傷也能按摩。總之，歌聲能治病，這沒錯。　　它很害怕槍聲，有時我在唱歌時，冷不丁從什么地方飛來幾聲槍響，它就怕得連歌兒也不聽了，直往我懷里鉆。有一回聽見槍聲后它整夜都抖抖索索地縮在我懷里，一放下它，它就哭，就叫。它不愿意離開我，它太害怕槍聲了。　　因為阿德提到槍聲，我們的談話暫時中斷。她不講了，我也不再問了?！　≌麄€可可西里仿佛都躲藏在陰森、可怕的寂靜中。世界發(fā)生了什么事，難道槍聲可以肆無忌憚地強(qiáng)奸歌聲？　　這個落雪的六月夏夜，我們能把冬天拒之門外嗎？　　這是我暫住在可可西里的第7天，阿德這才問起我的職業(yè)?？磥砦覐氖率裁垂ぷ鲗λ菬o所謂的，所以她問得相當(dāng)不經(jīng)意，完全是有一搭無一搭的樣子。這使我感到回答不回答她的提問都是一樣的。但是，當(dāng)我告訴她我是一個來可可西里采訪的作家時，她顯然有幾分驚喜。　　“作家？寫文章的，我太崇拜了！”　　我忙說，是常常寫點文章，像以你們可可西里為題材的文章就寫過一些。不過，眼下我并不急著寫什么，而是想為保衛(wèi)可可西里做點什么。特別看到你那樣善待一只受傷的藏羚羊，我很受感動，自愧弗如，我不知道我該怎樣幫你的忙?！　∷@然愿意聽我講這番話，很快活地說，那太好了，明天咱倆就做一件對那只藏羚羊來說，十分重要的事情?！　∧憧旄嬖V我，什么事？　　藏羚羊的傷已經(jīng)基本上好了，我準(zhǔn)備“放生”讓它回去。這之前，我要找一條安全的又不容易被獵人發(fā)現(xiàn)的道路送它踏上這條路，好讓它平安無事，順順當(dāng)當(dāng)?shù)鼗氐郊摇！　∈堑模瑡寢尠职忠欢ê軤磕钸@個離開他們一個多月的孩子了，其實我倆應(yīng)該護(hù)送它回家?！　∷突丶遥磕阒浪募以谀睦?？它的爸爸媽媽是哪一位……　　我不知該怎么回答她，但我樂于跟著阿德去探路，探出一條藏羚羊回家的路?！　∷膵寢尵驮诔敔柡訉Π叮杆x開我們的攙扶，能獨(dú)個兒跨過河，撲進(jìn)媽媽的懷抱?！　∥液桶⒌鲁松狭艘惠v便車，沿著楚瑪爾河岸的便道向可可西里深處駛?cè)ァＫ緳C(jī)告訴我們，白天巡山反盜獵隊的隊員總會在這條路上巡視，應(yīng)該說這是藏羚羊進(jìn)出可可西里的一條比較安全的通道。　　我倆聽了，心里踏實多了。當(dāng)下就決定，讓藏羚羊走這條路回家去?！　∪欢?，后來遇到一件很意外的事，給我們心里又插了一把刀……　　那是在一處低凹的地方，我們的汽車剛拐了個彎，就看見3只狼正在啃吃一只藏羚羊，藏羚羊已經(jīng)死了，狼們吃得很貪婪。司機(jī)見狀，不由分說就開了車追趕狼。阿德雖然一直阻攔著司機(jī)的行動，但是狼還是被司機(jī)趕跑了。之后司機(jī)停車，把藏羚羊拖到車旁。　　阿德抱怨司機(jī)這件事做得太不應(yīng)該了。司機(jī)不解，趕狼救羊有什么錯？阿德解說道：既然藏羚羊已經(jīng)死了，就沒有必要趕跑狼。到頭來那3只沒有吃飽的狼還會再找一只藏羚羊吃掉。司機(jī)聽罷感到十分羞愧，他本來是為了保護(hù)藏羚羊才趕跑了狼，沒想到還可能會害死一只或幾只藏羚羊。自然界的法則是不能破壞的，保護(hù)藏羚羊也不能想當(dāng)然。　　那天探路回來，阿德的情緒一直不好，一句話也不說，再也不提放藏羚羊回家的事了?！　≡谒龘?dān)驚受怕的槍聲之外，又多了兇殘的狼。生活呀，為什么要如此殘忍地為難這位善良的姑娘？　　我沒有勸阿德，原因很簡單也很復(fù)雜?！　“⒌隆胺派钡氖聼o限期地擱置下來了?！　∥也荒芾洗诳煽晌骼铮€要趕到拉薩去辦事。我是在一個黎明離開可可西里的，要摸黑走20多公里路到青藏公路邊的汽車站，才可以搭上汽車。阿德沒有送別，我心里總覺得空蕩蕩又沉沉的，步子邁得很沉緩?！　±杳鞯目煽晌骼锟諘缍澎o，空曠得使我感到整個宇宙間就剩下我一個人在趕路，寂靜得讓我覺得隨時都會有一個黑影從什么地方鉆出來傷害我。我一直在毛骨悚然地小跑著，想早一點趕到公路上。間或從很遠(yuǎn)的地方傳來一兩聲冷槍聲，更增添了我心中的恐懼?！　∥蚁Ｍ械恼嬲饬x上的可可西里那種寧靜而溫馨的黎明，已經(jīng)被帶走，或者說還沒有來到，總之很遙遠(yuǎn)。　　何時可可西里的黎明完全沒有了槍聲，我會邁開輕松的步子走回來看日出的?！　∥铱熳叩角嗖毓愤厱r，東方已經(jīng)放亮，山的曲線漸漸地滲出了夜幕。就在這時候，我突然看見了阿德，她站在一個山包上，身邊是那只藏羚羊。他們的影子十分清晰地投射地藍(lán)天上，很像一幅剪貼畫，我能看出，那幅畫是憂郁的，沒有半點歡愉。他們呆呆地站著。噢，我明白了，她是趕到我前面來送我。但是，她一直沒有回過頭看我，也沒有招手。她有心事……我離開可可西里的頭天夜里，她向我表示，眼下不能把這只藏羚羊放回大自然，它即使躲過獵人的黑槍，也難逃脫惡狼的虎口。她建議，等我從拉薩返回可可西里時，我們倆把藏羚羊一直送回家，交到它媽媽的手里。這辦法雖然很可笑，但我還是答應(yīng)了。我不愿讓她失望。更不想叫她傷口?！　∥覜]有想到她會采取這樣的辦法來和我送別……　　半個月后，我在拉薩辦完事，急匆匆地返回到了可可西里。從某個意義上講，我是專門沖著阿德回來的，因為我完全可以乘飛機(jī)直抵北京。　　我無論如何沒有想到，當(dāng)我站在曾經(jīng)撐起軍用帳篷的那個地方時，什么也沒有了，阿德，還有那頂絳紫色帳篷，都不見了，一堆被雨水銹死了的灰燼痕跡，很寂寞地殘留著。僅僅半個月呀，阿德你去了哪里？那只藏羚羊呢？難道你就是在那個黎明離開了可可西里的？　　我像個失去家的流浪漢，徘徊著，步態(tài)空虛，精神恍惚?！　】煽晌骼餅槭裁纯偸浅聊侩y道眼淚已經(jīng)流干？　　藏羚羊背上的可可西里　　這個世界上有些事情很奇特。這個世界上有些事情卻很平常。奇特的一直奇特著，久而久之也就淡為平常了。真有這事？可可西里為證?！　】煽晌骼锖孟駨膰庖M(jìn)而來。我相信任何一個第一次觸摸它的人，大多不明其意。尤其是近些年，因了藏羚羊這個精靈突如其來地撞進(jìn)國人生活，可可西里這4個字的出鏡率一路飆升。從鄉(xiāng)間打麥場的草庵到城街胡同游的三輪車上，多少人都津津樂道可可西里。不甘寂寞的人總是趁這樂和勁出來湊熱鬧，他們像選到了黃道吉日似的，憑著從半道截來的那點一知半解的資料，再加上合理的虛擬和想象，今日編一個藏羚羊藍(lán)色的夢，明天寫一部可可西里暢想曲。哇！原本一過客儼然成了高原的“受害者”，缺氧把他們撞擊得死去活來。可可西里嚴(yán)重缺氧嗎？看看他們筆下解釋的可可西里這4個字的含意：“美麗的藏羚羊故鄉(xiāng)”?！　【瓦@樣，原本一塊清純的凈土，被這些半路殺出的程咬金炒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好像成了嫁不出去的姑娘?！　　翱煽晌骼铩币辉~系蒙古語，譯成漢語是“神秘的少女”或“美麗的少女”的意思。也有人譯為“青色的山梁”或“青色的高原”，后者是吐谷渾語的譯意。早在隋唐時期，曾經(jīng)有戰(zhàn)敗的吐谷渾人逃躲到可可西里無人區(qū)。吐谷渾，古族名，為鮮卑的一支，游牧于今遼寧錦縣西北?！　】煽晌骼锸侨耸篱g一塊少見的神奇±地，這是不爭的事實。我曾數(shù)十次親臨它，每次到了那里或在遙遠(yuǎn)的京都想到遙遠(yuǎn)的它時，總會有這樣一種滲心而舒爽的感覺：猶如無聲的雪，落在窗臺的干枝梅上，雪化了，梅更耐看。　　這就是可可西里？　　夠詩意了，也很浪漫。只是虛了點，太縹緲。此刻，午夜。世界在另一邊睡去?？煽晌骼镄阎诉诉说奶懵?。藏羚羊！我開始和它交談，竊竊私語……　　神奇的可可西里，究竟神在哪里？奇在何處？　　神在它有一種野性的原始，荒蕪的壯闊；奇在它托著昆侖山、唐古拉山和岡底斯山這三座中國的大山，懷抱著長江、黃河的發(fā)源地?？煽晌骼镉卸啻蟮奈缚谘?，它把橫跨在新疆、青海、西藏三省區(qū)的一塊呈現(xiàn)著雪峰、冰川、河流、湖泊、峽谷、溫泉、草甸、沼澤、盆地、丘陵的高山臺地，緊而不松地夾持于中間。這是除南極、北極之外的世界第三大無人區(qū)，被稱為地球“第三極”。曠世罕見的雄偉峰巒裝點著神秘的可可西里，它本身的平均海拔高度已經(jīng)超過了4000米，從昆侖山口開始踏上它的邊沿時就站在海拔4300米處了，所以人走進(jìn)可可西里的感覺始終是踏跨著一片坡度緩緩的川地，少去了攀山登嶺的險要。當(dāng)然缺氧的折磨時刻存在著。這是科學(xué)測試的結(jié)論：海拔每升高100米，年平均地溫下降1攝氏度，凍土厚度就增加20米。這里廣泛分布著大面積的永凍地層。紫外線特別強(qiáng)烈，任何一個只需在可可西里步行穿行一天的游人，臉龐就輕而易舉地變得紅撲撲的像一塊巖石的色澤了。氣候燥熱，氣溫相對差別很大，長年嚴(yán)寒?？諝庵械暮趿窟€不足內(nèi)地的一半，人類難以長久住留。為數(shù)不多的游牧而來的藏、蒙、哈薩克牧人，只在水草豐盛的季節(jié)偶爾露面陽面山坡。游牧人是飄忽不定的云，擇水而棲，擇草而棲，擇太陽而棲。這當(dāng)然是舊皇歷了，今日的可可西里已經(jīng)摘掉了“無人區(qū)”的帽子。1954年青藏公路通車，解放軍率先成了可可西里第一代公民，緊接著公路沿線建起了道班房，養(yǎng)路工也落戶了。惡劣的自然環(huán)境無情地改造和磨煉著他們，他們也以超凡的堅毅和赤誠改造著大自然。水引來了，樹栽活了，菜種出來了。

編輯推薦

　　青藏高原，動物樂園。靜如秋水，暴似殺場。有樂有憂，生生死死。誰來主宰，令人思量……?！　∶牢淖屛覀兙嚯x丑惡越來越遠(yuǎn)，離美好愈來愈近，美文的主題，是生活，是陽光，是感動，是真、善、美，是人性但也是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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