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馬觀花

出版時間:2009年4月  出版社:上海書店出版社  作者:陳平原  頁數: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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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春天來了,百無聊賴的農夫一時興起,在荒郊野外拋灑下若干花籽。未曾想到,有“貴人”慕名前來參觀。于是,一紙令下,為求悅目賞心,將滿山遍野正瘋長著的閑花野草,“剪裁”成錯落有致的花園。這可苦煞了農夫,改也不是,不改也不是。掙扎了一番,最后決定:丑媳婦總歸要見公婆,干脆素面朝天?! ∵@個寓言,指向本書的編纂策略:當初隨意揮灑,如今非要整理成前后呼應井然有序的“著述”,實在沒這個本。事。承認這只是旅途中或旅行后的東涂西抹,確證作者曾興致勃勃地東游西逛過,如此而已,豈有他哉!  雖未刻意經營,二十年間,除本書外,我另有《閱讀目本》(遼寧教育出版社,1996)、《大英博物館日記》(山東畫報出版社,2003)以及《日本印象》(華中師范大學出版社,2006)三書。其中的《日本印象》,乃是截取《閱讀日本》前兩輯,配上若干精美圖像,屬于“刪繁就簡”,加上“更新?lián)Q代”。此外,在諸多愉快的旅行中,我還撰有不少草稿、日記、書札等,只是無暇整理成文。此類旅行文字,有無稱心的筆墨尚在其次,關鍵是需要“從容把玩”的心境?! ∽x書之余,喜歡游覽,管他東方西方、國內國外,只要是大好河山、名勝古跡,我都能訪則訪。至于是否撰寫游記,端看“機緣”,有一見如故、浮想聯(lián)翩的;也有廝混甚久、毫無感覺的。在《后記》中,我曾提到:“在一個恰當的時空,碰到一個契合你心境及趣味的閱讀對象,而且你有足夠的時間及知識準備來仔細品嘗,這樣的機遇并不常有?!弊鳛閷W院中人,面對“與國際接軌”的考評壓力,撰寫并發(fā)表游記,不但不加分,還可能給人不務正業(yè)的印象。好在本人不在意,二十年間,居然斷斷續(xù)續(xù),時寫時輟,留下了若干旅行文字?! ∶髦巧喜涣伺_面的小文章,仍敝帚自珍,因其真實地記錄了當初的欣喜、驚愕與感慨。選擇《走馬觀花》作為書名,看中的正是這成語的歧義。沒錯,對于東西方任何一座都市或鄉(xiāng)鎮(zhèn),像我這樣的旅行者,其觀察必定是“浮光掠影”,與專門家之“鞭辟入里”,不可同日而語(本書多處在此意義上使用“走馬觀花”一詞)??蓡问沁@么界說,過于謙虛,不夠真誠。其實,“走馬觀花”還有另一層意思,那就是喜氣洋洋:典出唐人孟郊的詩句“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登科后》)?! ∫蚓夒H會,有了旅途中的小憩,于是,順手采擷點花草,給自己保留記憶,給朋友提供娛樂。不用說,這些都是“表面文章”。但在譏笑其“浮淺”的同時,清體味文章背后的“得意”在我看來,對于旅行者來說,這種“喜氣洋洋”的心情格外值得珍惜。  單說“走馬觀花”,似乎還不夠;再配上一句“信馬由韁”,感覺上更完美些。我之游歷山川名勝,有興致,但無計劃。可古今,可中外,可雅俗。如此“觀花”,希企的是“乘興而來,興盡而返”;偶爾舞文弄墨,說實話,已屬第二義。  2007年6月5日于京西圃明園花園

內容概要

  本書是作者在國內及世界各地的游記,正如作者所述“我之游歷山川名勝,有興致,但無計劃——可古今,可中外,可雅俗。如此‘觀花’,希企的是‘乘興而來,興盡而返’;偶爾舞文弄墨,說實話,已屬第二義?!薄 握f“走馬觀花”,似乎還不夠;再配上一句“信馬由韁”,感覺上更完美些。 作者之游歷山川名勝,有興致,但無計劃——可古今,可中外,可雅俗。如此“觀花”,希企的是“乘興而來,興盡而返”。

作者簡介

  陳平原,一九五四年生于廣東潮州。一九八四年于中山大學獲文學碩士學位,一九八七年于北京大學獲文學博士學位。現為北京大學中文系主任,教授。著有《北大精神及其他》、《學者的人間情懷》、《小說史:理論與實踐》、《千古文人俠客夢——武俠小說類型研究》、《二十世紀中國小說史》第一卷,以及《漫卷詩書——陳平原書話集》、《書生意氣》、《閱讀日本》、《書里書外》等。

書籍目錄

自序江南讀書記小引蕪湖南京蘇州上海杭州廣州東游偶記今夜料睹月華明書卷多情似故人春花秋月杜鵑夏神田書肆街新年音樂會東京之“行”南游書簡小引火車·驢車·胭脂河鐵塔·礬樓·相國寺會館·城墻·小野花文學史·小吃·鄉(xiāng)下人少林寺·中岳廟·嵩陽書院雨中龍門·自助餐·白馬寺商戰(zhàn)·黃河·《吉本自傳》厚被子·水風井·岳麓書院養(yǎng)豬專業(yè)戶·共同研究·森林節(jié)天子山·罰款·茶壺猛洞河·落水·王村一線天·求簽·黃龍洞濃霧·“無產者”·尾掛車廂臺灣行風雨故人“書香社會”胡適公園南港學術小城果然故事多無法回避的“一九六八”巴黎散記立國的根基消逝了的豪宴憂郁的巴黎“恐怖”的余華情色與文章神異的山水

章節(jié)摘錄

  江南讀書記  蕪湖  我把讀書的第一站定在安徽的蕪湖,純粹由于1987年6月27日《文藝報》第一版上一篇題為《阿英藏書陳列室及紀念基石在蕪湖揭幕》的報道。報道稱“阿英子女四人將阿英劫后遺書及珍貴字畫捐贈給故鄉(xiāng)圖書館。為此,蕪湖市在風景幽美的鏡湖煙雨墩上專設了阿英藏書陳列室,以供各界人士閱覽鉆研”。到了蕪湖我才知道,這段報道除了蕪湖市圖書館確實地處“鏡湖煙雨墩”和煙雨墩確實“風景幽美”外,余者都必須打折扣。首先,家屬捐贈的并非阿英劫后留下的全部藏書,而是部分藏書;其次,所謂“供各界人士閱覽鉆研”云云,那是將來的事。國內外學術界部知道阿英藏書的豐富(特別在晚清報刊、小說的收藏方面,堪稱海內第一家),倘若都像我那樣聞風而動,千里迢迢趕來,不知這則報道的作者作何感想。  蘇州園林名滿天下,蘇州藏書家也有名滿天下的,那就是生于1849年卒于1971年的葉昌熾。葉氏的“五百經幢館”當然無法跟楊氏海源閣、瞿氏鐵琴銅劍樓、陸氏麗宋樓和丁氏八千卷樓這近代四大藏書樓比肩;可葉氏記載、詠嘆宋元明清數百藏書家的《藏書紀事詩》卻是獨步一時。葉氏藏書在其生前就開始散佚,我也沒有尋訪藏書處舊址的雅趣,只是隨便問問,居然好多學人也都不識此君。正是有感于歷代藏書名家“皆名不掛于通人之口,縹緗既散,蒿萊寂然,可為隕涕”,葉氏立志寫作《藏書紀事詩》??磥恚祟悺凹o事詩”還得寫下去,不單表彰那些精于校讎,長于版本、目錄之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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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戶評論 (總計4條)

 
 

  •     雖然對陸灝其人很不看好,出版倒有一套。他搗鼓的這套小32開的叢書,上海書店出版,一本接一本,蔚為大觀了。據說市場反響不錯,不管軟面硬面,裝幀設計的確討喜。
      
      外觀既已先聲奪人,內容如何呢?散文、隨筆的結集,作者多是一時俊彥,或可一讀??墒侨缃衩鎸@些所謂“輕的文字”卻猶豫起來,時間寶貴啊。那日在圖書館的新書區(qū)檢閱,看到陳平原的這冊《走馬觀花》,卻還是忍不住借回了宿舍。
      
      陳平原是“熟人”了,從上大學時開始讀他的書,對其治學之外保有人間情懷一直頗為欣賞。兩副筆墨,揮灑自如,靈心慧語,常有“于我心有戚戚焉”之感。
      
      《走馬觀花》是舊游掇拾,自言:“除本書外,我另有《閱讀日本》、《大英博物館日記》以及《日本印象》三書?!保ā蹲孕颉讽?、2)而《走馬觀花》則是將“此外,在諸多愉快的旅行中,我還撰有不少草稿、日記、書札等”整理成文。
      
      陳提到的三本書我都讀過,翻看《走馬觀花》的目次:江南讀書記、東游偶記、南游書簡、臺灣行、小城果然故事多、無法回避的“一九六八”、巴黎散記。寫到的城市或是我熟悉的,或是我感興趣的,不過促使我讀書的最大動因卻是: “一樣喜歡旅游,也一樣喜歡讀學者撰寫的游記。詩人注重主觀感受,其游記只是表達某種心情;而有性情能文章的學者,則落筆為文,必然更多歷史文化的韻味,更適合于作為我輩的‘旅游指南’?!保ā缎〕枪还适露唷讽?57)“據說,出外旅行時,最好不要依賴任何書本知識——尤其是‘旅游指南’,這樣,才能憑自己的眼光去鑒賞,也才有自己獨特的發(fā)現。此說更適合于自然風光,而不是歷史名勝——對于后者,沒有一定的知識準備,真的只能‘瞎子摸象’了。”(《無法回避的“一九六八”》頁162、163)陳氏受過黃遵憲、周作人、金耀基等人的幫助,心向往之,自覺為范。
      
      陳氏自言:“讀書之余,喜歡游覽……至于是否撰寫游記,端看‘機緣’——有一見如故、浮想聯(lián)翩的;也有廝混甚久、毫無感覺的。在《<閱讀日本>后記》中,我曾提到:‘在一個恰當的時空,碰到一個契合你心境及趣味的閱讀對象,而且你有足夠的時間及只是準備來仔細品嘗,這樣的機遇并不常有?!保ā蹲孕颉讽?)這段話讀來,我以為陳氏只是解釋了“什么時候寫”或曰在何種時空下能寫出好游記的問題,而未回答究竟為什么寫的問題。
      
      在《江南讀書記》的《小引》開篇,陳做了補充:“古人云:行萬里路,讀萬卷書。把‘行路’和‘讀書’放在一起,大概是指兩者都令人大長知識?!奔热弧靶新贰币彩切奚眇B(yǎng)性的一種手段,行后要總結,文人的旅游從來不會輕松。陳接著說:“可在我還有另一層意思,即兩者都令人心悅神怡。也許是天性好動的緣故,我喜歡讀書,更喜歡旅游 ,因此對古人這一說法格外欣賞?!边@是實話,不喜歡的讀書的人大有人在,旅游則是大眾愛好。
      
      陳氏相信自己游記存在的價值,將自謙為“上不了臺面的小文章,仍敝帚自珍”編纂出版,我們自然不會僅僅關注文中“真實地記錄了當初的欣喜、驚愕與感慨”,于是,我開始尋找蘊藉其中的“歷史文化的韻味”。
      
      
      
      
      《江南讀書記》
      
      《小引》中交待緣由:“清末民初鬧‘小說界革命’的,主要集中在日本和上海、廣州等沿海城市,北京那時還是詩文家的天下?!庇谑恰俺藢W校放暑假之機,到江南查訪一些在北京找不到的清末民初‘新小說’。”所訪蕪湖、南京、蘇州、上海、杭州、廣州六地,收獲不多,過程尤其令人“嘔氣”。白白辜負了各地名山勝水,陳不禁感嘆:“也許最好是‘行萬里路’時不讀書,‘讀萬卷書’時不行路?!?br />   
      正是:散書容易藏書難,藏書不肯借人看。深鎖嫏嬛飽蠹魚,讀者讀者奈若何?
      
      《廣州》一章寫到:“到‘港臺書籍閱覽室’看看,這是中山圖書館、廣州圖書館、中大圖書館和暨大圖書館的優(yōu)勢,港臺出版的重要的學術著作基本上都能找到?!睆V告做得好!
      
      
      《東游偶記》
      
      “到日本前,頗擔心被要求酒席上吟詩作對。別看講詩文頭頭是道,可要七步成詩,擺妥‘廿八賢人’,還真不容易。讀黃遵憲《日本雜事詩》,其中有注解云:‘文酒之會,援毫長吟,高唱往往逼唐宋?!恢朗菚r光流逝風俗改變呢,還是主人寬厚不便苛求,反正我沒在酒席間出乖露丑過?!保?0、41)
      
      三峽案:雖說學術研究和文學創(chuàng)作是兩碼事,但這番話說來還是有一絲遺憾。
      
      
      “如果硬要說有什么期待,那就是希望日本的學術論文里沾點‘酒氣’,而中國的學術論文里則多點‘茶味’?!保?5)
      
      三峽案:是為的評。
      
      
      “在日本,藏書利用率高,是一種榮譽,故工作人員不斷殷勤介紹本館的珍藏;而在中國,藏書越少人能見到,價值越高,大家都捂著‘孤本’、‘善本’,惟恐外人來借閱?!蛟S,中國人還沒有擺脫古老的藏書樓傳統(tǒng),故注重收藏而忽略使用?!瓪v史上的古籍外流,我們盡可以‘痛心疾首’;現實生活中有意無意的資料封鎖,卻只能讓人仰屋竊嘆?!保?2)
      
      三峽案:呼應《江南讀書記》。
      
      
      《春花秋月杜鵑夏》一文談及“現代化與民族化”的關系,“有個歷史現象曾令我迷惑不解:近代以來的知識者,為什么常由潛在的全盤西化論者,一轉而為公開的國粹大師?而且早年西化越厲害,復古起來就越徹底。人生真的如馬路一樣,必定先看看左,后看看右嗎?知道我認識了蘇曼殊、王國維、魯迅后,我才明白了此中奧秘:對于既不了解東方文化也不了解西方文化的人來說,‘選擇’是輕松愉快的;而對于真正了解東方文化和西方文化的人來說,‘選擇’卻充滿矛盾和痛苦。上述三人都曾在抗拒中選擇,在選擇時掙扎,確實深刻感受過東西方文化的魅力以及兩者之間的矛盾,故不敢輕易談論‘中化’與‘西化’。比起這些充滿矛盾的痛苦靈魂來,那些自認早就實現東西方文化融合、或者今天‘充分世界化’明天‘徹底民族化’的聰明人,未免活得太輕松了些。而這種沒有抗拒沒有掙扎的選擇,只不過是順應潮流或屈從強者。容易轉過來的人,也就容易轉過去,因為很可能根本就沒有轉變過?!保?6、57)據言,竹內好對此也有類似論述,傾向于經過“抵抗”的“回心”型。
      
      由此陳擔心:“隨著此類‘傳統(tǒng)文化’復興的,是真正的傳統(tǒng)精神的喪失——不應該忽略旅游業(yè)在促成真假古董漲價的同時,對真正有價值的傳統(tǒng)文化精神的褻瀆和摧殘?!边@些文字是陳在九〇年寫下了,至今讀來仍有現實意義。
      
      
      《南游書簡》
      
      九二年九月,陳假開學術會議之名,“應邀到河南、湖南轉了一圈,會了些新舊朋友,也游了些大小名勝,途中照例信筆涂鴉?!?br />   
      觀陳平原所記十三篇短文,無故曠會、中途離場的案例比比皆是,將學術交流當作“公費旅游”,陳平原可算是以身作則,不可取。
      
      不開會,除了游覽風景名勝,陳平原的保留節(jié)目就是逛書店。我有些奇怪的是,觀其所記,不管是大眾的“暢銷書店”,還是專業(yè)的“古籍書店”,陳平原一概登堂入室,不再走馬觀花。我在廣州就很少去近在咫尺,號稱華南第一的“廣州購書中心”。陳做了解釋:“好些書北京已售缺,倒是外地能找到。”也對,我亦有類似的經驗。就地方而言,如北京、廣州這樣的一方文化中心,看書、懂書的人多,書流通得就較其他地方快,一本此地的暢銷書在彼處可能就無人問津;以書店性質論,專業(yè)的古籍書店,目標顧客群紛至沓來,書就那么幾本,競爭自然激烈,而標榜銷售大眾暢銷書的大型書城也會進一些學術書籍,在那樣的環(huán)境反而成為冷門,果真仔細搜求,常有不虞之遇。
      
      《少林寺·中岳廟·嵩陽書院》,嵩陽書院是二程講學的地方,宋代洛學的發(fā)源地,書院的道統(tǒng)祠前有名聯(lián)“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無欲則剛”。我拿不準嵩陽書院是“四大”之一嗎?當年背文學史好像不算吧。不放心,百度了一下,結果是——“包括:衡陽石鼓書院(因抗日戰(zhàn)爭之衡陽保衛(wèi)戰(zhàn)中為日軍所毀,1998年由河南登封嵩陽書院接替其四大書院頭銜)、江西廬山白鹿洞書院、湖南長沙岳麓書院、河南商丘應天書院?!边€真被扶正了。河南一下占了倆。
      
      觀陳平原自己描述,南游期間,每日一信,向夏曉虹匯報行蹤,甚是規(guī)矩,九月十六日信末還聲明:“不過你放心,你丈夫雖有‘拈花惹草’的虛名,至今未有任何艷遇?!保?7)情況至九月二十五日起了變化,中島碧登場,從遞給陳七頁長信開始,到乘夜色散步,再到桂花樹下坐而論道,我懷疑陳在交給夏的原稿中是否采取春秋筆法。不料前日讀蔣寅書中寫到中島碧于2002年自殺身亡。嘆息之余不免為之前的想法慚愧。
      
      
      
      
      河南幾篇,初讀還感新鮮,越讀越覺似曾相識,直讀到“請了一個老錢”(頁93),確定此前讀過無疑。趕緊翻到此輯最后,作者自注:“全文初收《書生意氣》,上海:漢語大詞典出版社,一九九六年。”這本書我很早以前就曾讀過。書讀快了,陸、陳二人合伙欺我記不住了。
      
      再看湖南,恰好去年八月赴湘西北一游,和陳走的基本同一條路線,如今重讀陳的文字記錄,一邊印證自己的經驗。
      
      《天子山·罰款·茶壺》,陳以旁觀者的姿態(tài)記錄一則軼事:同行李慶西因違反禁令攜帶香煙、打火機上山,被糾察隊沒收并處以罰款。因糾察隊態(tài)度言語稍顯粗魯,眾學者“一擁而上”和執(zhí)法人員玩文字游戲,結果是“那小頭目對部下的失言表示歉意,我們也讓他罰了一點小錢,雙方都有臺階可下”。
      
      我在武陵源旅游,對那些無視景區(qū)禁令,執(zhí)意過煙癮的游客早就深惡痛絕,不想這些學者又做了個很不好的表率。不管對方態(tài)度如何,你有沒有做錯,心中要有個是非觀念。陳所言的“諸位學者總算沒白讀了這么多年書”,不是用來“避實就虛,繞來繞去,把對手給繞糊涂了”的,狡辯沒看到山腳下的布告或是詭辯并未抽煙,敢問這些學者乘飛機時帶打火機嗎?
      
      《猛洞河·落水·王村》,漂流的橡皮舟十七年后仍無改變,“船老大”的技術是長進了,至少我們一船十幾人無一人落水,陳平原他們算是早期的“試驗品”了。但全身濕透是很難避免的,如今要漂猛洞河,給諸位一個忠告:槍是必買的,且現場買不如提前買。到了自知。猛洞河不算險,什么“天下第一漂”,都是傳說。
      
      在王村吃了碗“劉曉慶113號”米豆腐,陳無此記錄。
      
      《一線天·求簽·黃龍洞》,陳平原寫道:“下午游黃龍洞,此類洞看多了,也就見怪不怪。倒是在洞口排隊時(必須湊夠五十人),觀看兩旁的石碑,大為感慨。如今的大小文人,書法陋劣不堪,題詞更是濫俗,真真糟蹋大號河山。前幾天逛十里畫廊就有這種感覺,趕緊走開,眼不見心不煩;沒想到今天堵在洞口,想不看也不行。湘西本以自然景觀取勝,根本沒必要請人來舞文弄墨。更何況所請非人,不免佛頭著糞,大大的罪過?!?br />   
      說得好!
      
      
      《臺灣行》中所收《風雨故人》以前讀過。
      
      
      《小城果然故事多》讀陳平原所記,方知庚子賠款還沒花完,陳在九十年代中期赴荷蘭開會還是“義和團”出的費用。
      
      
      《無法回避的“一九六八”》
      
      陳平原九八年赴布拉格開會,巧的是抵達前一日(8.20)恰是蘇軍入侵捷克三十周年。布拉格自然有一系列的紀念活動,陳關注的是《布拉格郵報》(1998年8月19日至25日)上刊載的一篇由Alex Friedrich撰寫的報紙頭條《作為偉大的分界線的一九六八》,“因其直面一個不難想象的難題:年長的一代依然喜歡談論一九六八,年輕的一代卻忙于應付一九八九年‘天鵝絨革命’以后五彩繽紛的新世界,‘不希望再回憶過去’……作者對國民之‘健忘’憂心忡忡——這大概也是編輯部同仁的意見?!保?67)
      
      文章第三個小標題叫做“中國人的一九六八”,“在一個基本沒有懺悔傳統(tǒng)的國度,季先生的期待大概只能落空。不管是巴金的倡議建立文革博物館,還是季羨林寫作《牛棚雜憶》,都不是一般意義的‘我控訴’,二十希望借此話題,認真反省這個民族以及這段歷史。作為這段歷史的參與者,你可以辯解,可以懷舊,可以質疑,當然也可以批判;唯一不能容忍的是遺忘。如我輩初涉世途,既非當事人,又非一無所知者,偶然與之相遇,也都永久不得安寧。
      
      作為二十世紀人類歷史上關鍵性的一頁,一九六八不可能被輕易抹殺。今年五月號的《讀書》和《天涯》,均載文談論法國三十年前的五月風潮,而且都提及法國知識界對‘六八事件’的直面與不斷重讀,乃是其學術發(fā)展的基本動力。‘事件’早已死去,但經由一代代學人的追問與解剖,它已然成為后來者不可或缺的思想資料。在這個意義上,我甚至有點懷疑,近二十年中國學界之所以成就不大,與我們沒有緊緊抓住諸如‘一九六八’之類關鍵題目,進行不屈不撓的‘思維操練’有關?!保?75、176)
      
      十多年后,龍的書不是還禁著嗎?
      
      
      《巴黎散記》
      
      《立國的根基》講巴黎科研人員因不滿政府拖欠科研經費、凍結科研基金、削減科研崗位,以及把研究部門的若干公務員職位改成合同工,打出“拯救科研和大學”的標語,上街游行,得到市民廣泛支持,迫使政府取消前議,并出臺一系列補救措施,科學家和教授三個多月的抗爭終獲全勝。此事發(fā)人深省,陳總結為三:一、民主制度的自我調節(jié)功能非同小可;二、改革必然觸動某些人的利益,到底哪些該犧牲,哪些能獲益,取決于政治家的眼光,也受制于國民的素質;三、國家的長遠利益與政府的短期業(yè)績如何衡量?二者抵啎、需要抉擇的時候,需要良知,更需要勇氣。
      
      想到暨大今年亦出臺“改革新政”,研究生業(yè)務費說拿掉就拿掉,學生能有什么辦法?
      
  •     品陳平原老師的《走馬觀花》
      
      by 貓小九
      
      陳平原老師的名字早有耳聞,卻是第一次拜讀他非學術的作品。并非旅游指南,亦非如今有錢就能出版的非主流個人旅行手冊,而是一本實實在在值得品嘗的內心與思考之行。
      雖以《走馬觀花》為書名,在我看來卻是一個學者的自謙,雖是閑情之作依然散發(fā)著濃濃的專業(yè)氣息。
      第一部分題為“江南讀書記”,確實,其間幾篇文章在才疏學淺的我感覺與其說是游記,不如說是“江南圖書館讀書指南”,跟隨他遍訪杭州、南京、蘇州的圖書館,以及我未去過的80年代的上海圖書館。對他文中提及的小說充滿好奇,這些文章于我便變成了書籍推薦與參考之作。
      一個專業(yè)學者的旅途,充滿了專業(yè)的思考,即便只是以游記為名,也透露著與眾不同的思考,給人以諸多啟示。
      比如我最喜歡的第二部分“東游偶記”中的《今夜料睹月華明》與《書卷多情似故人》。作者在文中從日本學術之習性引出對中國學術習慣的思考,與見解。“日本學者把‘氣魄’和‘想象力’留在‘文酒之會’,文章里只顯其‘嚴謹’和‘精致’;中國學者則更習慣把艱苦的資料準備工作壓在紙背,紙面上突出其宏觀的思考及史家的眼光?!薄盎蛑腥諏W者方法上的差異和分歧,并沒有人們設想的那么嚴重?!薄叭绻惨f有什么期待,那就是希望日本的學術論文里沾點‘酒氣’,而中國的學術論文里則多點‘茶味’?!?
      只是可惜,時至今日,無論是醫(yī)學或者是其他學術學界,卻以個人的結果為重,抄襲之風不衰而有崛起之勢,為爭學位等不惜手段,未必所有的責任都在個人頭上,本身以最后結果為重的風氣誤導人至此,也不怪乎學生想盡辦法作弊。
      現在且不說學術界的研究方法,居然連個人素質都依然層次不齊,這就太令人毛骨悚然了。
      說中國古人厲害,是有道理的,人家不只是將我們現在想說的很多話都說了,而且還說得那么美。你看,陳平原老師在《書卷多情似故人》中引用的“書卷多情似故人,晨昏憂樂每相親”,寥寥數字就將愛書之人的情感表達得透徹且有詩意。
       一個思考慣了的人,常常無法停止自己的思考,所以即便是在旅途中,亦會研究起一些深刻的問題,陳老師在《春花秋月杜鵑夏》中寫:“早年西化越厲害,復古起來就越徹底。人生真的如過馬路一樣,必定先看看左,再看看右嗎?直到我認識了蘇曼殊、王國維、魯迅后,我才明白了此中的奧秘:對于既不了解東方文化也不了解西方文化的人來說,‘選擇’是輕松愉快的;而對于真正了解東方文化和西方文化的人來說,‘選擇’卻充滿矛盾和痛苦?!眳s可惜,居然點不醒很多人,亦可見現代人單純地追求一個結果,好走捷徑,迷失了“真實的意志”。
      從第二部分開始才算是真正進入了這本書的內部,恰如踏入一條綿延、繽紛、奇妙的隧道入口,這才算真正開始與陳平原老師一起的旅行。此次并不是沿著旅游指南前進,也不是踩地圖式的城市掃描,而是用一趟陳平原老師手牽手帶著你走的一次內心與思想的旅途。
  •   一向比較喜歡游記,因為自己總是想但是沒有時間出游,看到人家的文字,如果水平高的話,就會感同身受,大快人心。
  •   補充一句,如果作者寫的地方你恰好也去過,文字喚起了你的回憶或是啟發(fā)你新的思考,就更是錦上添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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