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時間:2011-1 出版社:北京圖書館出版社 作者:焦世瑜 頁數(shù):333
前言
書終于寫完了,前后斷斷續(xù)續(xù),總起來有十幾年的時間。用十幾年的時間,寫了兩位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人物”。 先說書中人物之“小”: 書中第一個人物,是山東大學歷史文化學院的教授張知寒。 有多少人知道呢? 當今世界,除極個別中央電視臺《大家論壇》節(jié)目中的“大家”以外,可以說像張知寒這樣一位普通教授,不要說去世10年,就是活著的也沒有多少人會拿他當回事兒。 然而筆者認為,中國人再健忘,但有些東西是不應該忘記的。無論它發(fā)生在“名人”身上,還是發(fā)生在普通的“小人物”身上。只要值得人們記憶,就應該永遠留住它! 事實也正是如此,這是不以人們的意志為轉移的。 普通教授張知寒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記憶的呢? 這只能從現(xiàn)象人手,也叫入門的路徑,沿著這些路徑,方可領略到些什么: 路徑一: 自古以來,歷史學界有個不成文的傳統(tǒng),叫“生不立傳”。就是說,為活著的人不能立傳。然而在張知寒活著的時候,卻有個與張知寒素昧平生者,下決心要為張知寒立傳。當時張知寒已經(jīng)腸癌、肺癌、肝癌三癌纏身、三次手術,病情危重,但筆者決心要讓活著的張知寒離開這個世界之前,能夠看到社會對他的評價,甚而筆者把這項心愿當成了一項“時代的良知和責任 ”。 于是,筆者利用業(yè)余時間,加快速度,用了兩年的時間,沿著張知寒當年的足跡,撿拾他落在中國大地上那些值得記憶的“史貝”。最后書寫成了。但像張知寒這樣的普通教授要出本傳記必須自費,筆者將書稿送至山東文藝出版社。當總編看完了書稿以后,竟然毫不猶豫地免去一切出版費用。遵照“生不立傳”的古訓,書名定為《歷史·墨子·張知寒》。書中的前言,是筆者自己寫的: 前言 “知寒先生,我再三考慮,決定寫您!” “不行,不行,你要寫就寫墨子,千萬不要寫我!” 這是我在1995年5月和張知寒先生的一次對話…… 張知寒,1928年生于山東滕縣,山東大學歷史系教授,1988年離休,一個滿頭銀發(fā)的老頭兒。這樣的離、退休教授,在山東大學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普通而又普通。他們以與世無爭為訓,以清貧淡泊為榮,以小心謹慎為銘;認認真真爬講臺,兢兢業(yè)業(yè)做學問;一生沒有富貴榮華,更無特權顯赫,極少風流韻事,因而也難以出現(xiàn)在文人筆下。 而今大凡要寫,最好是寫古人,寫古人最好是寫帝王將相,才子佳人:寫今人最好是寫大款大腕,歌手明星;即使寫英雄模范人物,也以寫去世者為多,蓋棺定論,省些日后的是非。至于寫教授,仿佛教授們命中注定只有寫別人、評別人、頌別人、泣別人的份兒,而他們自己,無論著作等身也好,桃李滿天下也好,死了的尚且無人去寫,活著的就更不用說了。 然而我要寫張知寒。 我要寫活著的教授。 我要寫可歌可泣的教授。 至于張知寒為什么執(zhí)意不讓我寫他而寫墨子,這只好留待文中去探究了 …… 書終于趕在張知寒去世前半年的時間里出版了。 張知寒在走向另一個世界的時候,他的身邊靜靜地躺著那本《歷史-墨子·張知寒》——書里面,人生的血淚還汩汩地流淌,那燦爛的精神更熠熠生輝…… 為活著的人立傳,為什么?是為逝去的沉睡還是為活著的颼醒? 路徑二: 《歷史·墨子·張知寒》書成之后,在墨學界引起不小反響,國內(nèi)外墨學研究者對張知寒的了解和認識空前加深。墨子學會有關人士將此書送給了著名學者任繼愈。當時,筆者只是在國際墨子研討會上見過任繼愈,但相識和交流還談不到。誰知不長的時間,筆者收到任繼愈的親筆來信: 焦世瑜同志: 收到您的《歷史·墨子·張知寒》,寫得很好,這是很難得的一部傳記。 張知寒先生能有這么一部傳記,對當前、對后人都有教育意義。作為一個讀者,應當向您致謝。 知寒先生的病,有反復,要治療,更要調(diào)養(yǎng),但愿好人長壽! 此致 敬禮! 任繼愈1998.3.3l (此書189頁,6行“錚友”應為“諍友”可能排錯了,再版時,改過來。) 收到任繼愈的親筆信,筆者萬萬沒有想到,國家圖書館館長任繼愈能寫來親筆信,而且對書給予如此高的評價……筆者深知,任繼愈不是一般的文人。他坦陳“我只說自己懂了的話,吃不透的話,不要跟著亂嚷嚷,不要跟著瞎說,免得自己后悔”。所以,筆者深信,任繼愈對《歷史·墨子·張知寒》的高度肯定,絕不是“阿諛奉承”。說句老實話,一位堂堂的著名學者,國家圖書館館長,也絕沒有必要去胡亂吹捧一本描寫“小人物”的傳記。 從他為本書糾正的一個錯別字中也可以看出,他在讀這本書的時候看得是多么專注和用心,并且指出“再版時,改過來.”。筆者當時沒有復信,但暗下決心,將來一旦時機成熟,一定要修改再版,而且還要讓任繼愈先生再來斧正。 半年后,張知寒去世。一件出乎意料的事情終于在山東大學發(fā)生了。任繼愈和張知寒的老師、著名歷史學家楊向奎及中國人民解放軍裝甲兵軍事學院教授、全國著名力學專家顏道岸,要聯(lián)合為張知寒自費立碑。此言一出,震驚了史學界。在中國,為老師樹碑立傳者很多,而老師為學生樹碑立傳者可以說寥寥無幾,更何況這些泰斗級的人物。此舉也同時印證了任繼愈對《歷史·墨子·張知寒》的肯定,蘊含著他對張知寒的厚愛和尊敬。后來,因為張知寒生前極為不同意老先生為自己立碑,最后石碑沒有樹起來。然而在他去世13年后,一本《墨子歸來》出版了。這本書,就是《歷史·墨子·張知寒》修改、補充、再版的結果:補充了從該書出版到張知寒去世這半年時間里的事跡,加深了文化層面的思考和發(fā)掘。 十分遺憾的是,任繼愈沒有看到它。 路徑三:“逝后十年有人哭”。 如今,筆者很想了解,除了以血緣親情為紐帶的家庭關系之外,在其他一切社會關系中,還有沒有十年之后,人們還能聽到追念逝者的哭聲? 一個叫達流的青年,他就寫了一篇文章,題目就叫《逝后十年有人哭》! 文章發(fā)表在《風徽永存》中。 《風徽永存》是張知寒夫人在張知寒去世10年之后,她連兒女的錢也不要,而是用自己的離休生活費,出資為張知寒出版的紀念文集。 一本沉甸甸的紀念文集,重達1.2公斤——用重量單位來突顯書的精神分量,可能也不多見。它承載著學人沉甸甸的哀思,也承載者她對丈夫事業(yè)的支撐和發(fā)揚。 這一年,恰逢第七屆國際墨學研討會在墨子故里滕州召開,墨子學會還專門在會議中安排了張知寒的追思會。有位八秩老人,專程從美國趕來,其中一個主要目的,就是來參加張知寒追思會。會上,學人齊集滕州,有美國的、韓國的、日本的以及國內(nèi)香港、臺灣地區(qū)和內(nèi)地的墨學專家。他們帶來了紀念文章、詩詞,有的還為張知寒譜寫了歌曲。他們吟著、唱著,追憶張知寒10年前的音容笑貌和他那感人的事跡。 達流在紀念文集中著文如此描寫了會場上的情景:“……會上有多位先生說到動情處不禁聲淚俱下。80歲的美籍華人學者李紹岜站在臺中念他的悼詩,他頭朝天花板仰著,微閉雙眼,好像與他在天堂的朋友喃喃私語。許久,念完詩后,沉默靜思良久,就像他一個人在曠野一般,現(xiàn)場所有的人都與他一樣,靜默著,許久,許久……” 達流,本名陳偉,現(xiàn)致力于墨學精華的現(xiàn)代轉化工作,曾在內(nèi)地和臺灣出版《墨子:兼愛人生》、《墨子清談》、《墨子智慧新解》、《墨子的人生哲學》等著作。達流在文章中寫道:“……仔細打量他的照片,總感到好像在哪里見過似的,我好像不是在看一個逝者的照片,而是在與曾經(jīng)相識而又匆匆離別的師長重逢。這讓我頗為不解。怎么會這樣呢?明明是未曾見過面的人,且先生離開人世已這么長時間了。” 于是,達流把他的文章題目定作《逝后十年有人哭!》 嗚呼!筆者終于找到了,在今天的世界上,物質豐富化、情感荒漠化之外,還依然葆有一方希望的綠洲, “逝后十年有人哭”的淚水,便是希望的源泉…… 路自通山,不必贅述,從這幾條路徑中的任何一條,大概都可以引導你走到張知寒的山頂了,甚而可以一覽眾山…… 第二位“小人物”叫劉子衡。他是山東大學的校友,畢業(yè)于山東大學中文系三級。按校友的輩分可以說不小了吧?但是,翻開山東大學出版的所有《校友名人錄》、《教授名錄》之類的書中,均沒有他的蹤跡,可見其人物之小。應該指出的,雖然他本人是“小人物”,但他的一些學生中“名頭” 卻有點兒大。首先,國民政府主席林森就請劉子衡為他講過《易經(jīng)》,而在聽他講學或真正拜他為師的學生行列里,柏文蔚、馮玉祥、于右任、李濟深、顧祝同、何應欽、吳忠信、白崇禧、胡宗南、李延年、王耀武、蕭湘、。 朱紹良、李玉堂等國民黨高級軍政人員赫然在目,學生多長于劉子衡,劉子衡與他們亦師亦友。但師生關系是不可變的,無論或長或幼,悉尊劉子衡為先生。如后來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副主席李濟深,長劉子衡18歲,書法家孫墨佛長劉子衡19歲,但3人在一起照相,居中者依然是“少年”劉子衡,可見其當時的地位。 在中共方面,周恩來、董必武、林伯渠等都是他的朋友。在梅園和周恩來合影留念,也是他坐在椅子上,周恩來站在背后。在文化方面,他深受章太炎、蔡元培賞識,和聞一多、老舍、沈從文、顧頡剛、王駕吾等,關系密切,情感篤深。 新中國成立前夕,中共高層將這位眾多國民黨高級軍政要員的老師請到了北京,而在南京為其北上一路開綠燈的,竟然是他的學生,國民黨參謀總長顧祝同。 誰說國共兩黨“水火不容”?在劉子衡身邊發(fā)生的事實說明,分明是中華民族中有一條心靈里的橋,只要我們找到它,可以暢通無阻! 這條橋是什么橋?此其一。 路徑二: 劉子衡是中國唯一的一位能在48小時之內(nèi),既在南京看到了國民黨南京政府的滅亡,又能在北平參加共產(chǎn)黨慶祝南京解放的大會的平民。 1948年4月,解放軍渡江前夕,劉子衡受周恩來之托,曾以個人身份參加了到南京和平調(diào)停的三人小組。因調(diào)停無果,4月22日,解放軍總部發(fā)出渡江作戰(zhàn)命令。翌日,劉子衡在共產(chǎn)黨渡江部隊的隆隆炮聲中,最后飛離南京。不到48小時,他又在北平參加了南京解放的慶祝大會。在這次調(diào)停中,劉子衡既不代表國民黨和民主黨,也不代表共產(chǎn)黨。說到底,他也沒有資格代表任何一個黨。他對報界聲明說:“我不代表任何人,我是個平頭老百姓,我只代表我自己?!?“自己”,一個個體的“人”,能夠在大戰(zhàn)前夜,為救人民于水火,敢縱橫在國共兩黨之間?人們不禁要問:劉子衡到底有多“大”?他又因“何 ”而“大”? 路徑三:劉子衡在國民黨時期,無黨、無派、無公職,四處游學。自己的學生,那么多的國民黨大員請他到臺灣,他拒而不往。而到了北京,無論共產(chǎn)黨還是國民黨,都極力要將他留到北京,參加紅色政權的建立。然而他卻婉拒一切職務,執(zhí)意回家種田。由于各方挽留,最終才在山東濟南留下來,在省政府掛個副廳級閑職,當過幾屆省人大和政協(xié)常委。自此,隱居于大明湖秋柳園,著書立說。 劉子衡是1929年曲阜二師“子見南子案”的領導者之一,也是因此案被當局開除的兩個學生之一。從那時起,他就卷進了中華傳統(tǒng)文化的漩渦,“ 讀書破萬卷,而以《易》為經(jīng)”,其對《易經(jīng)》研究之深是令人“生畏”的。他以此為“源”,對儒家、道家、佛家、墨家均有很深的研究,被稱為“ 布衣大師”。而在這位“布衣大師”的學生中受影響最大的,后來成就最高的,便是張知寒。這里的所謂“影響”,在某些時候也并非都是正面的,有時,他的復雜背景甚至給張知寒帶來“滅頂之災”。然而,苦難也是財富。 回頭觀之,劉子衡對張知寒,亦師亦友,“神交”36年,那些滲透到他們生活中的苦難、血淚,文化的砥礪,心靈的慰藉,或喜、或怒、或哀、或樂,何嘗不是釀造深刻思想美酒的窖藏和凝結成美玉的地殼裂變的巖漿…… 從這些途徑,你可以領略文化的神妙,走進劉子衡的心靈深處! 劉子衡1903年生,1981年去世。張知寒1928年生,1998年去世。他們兩個小人物的生和死,整整橫跨一個20世紀。 20世紀,是中國多事的世紀,是中國人多難的世紀?;厥淄?,在短短的一個世紀里,王朝改制,軍閥混戰(zhàn),日本侵華,內(nèi)戰(zhàn)爆發(fā),國民黨的垮臺,共產(chǎn)黨的崛起,共和國的建立,“反右派”斗爭,“文化大革命”爆發(fā),改革開放大潮……時代更迭、文化碰撞、新舊交替、內(nèi)外融合,這一世紀的任何一個事件,無不給中華民族帶來驚天動地的震蕩和脫胎換骨的變化。然而正是這些震蕩和變化,20世紀才給中國留下了一筆難以估量的財富,那就是對中國文化的“反思”,也就是說,將20世紀大開大合的震蕩和變化“深刻”到傳統(tǒng)與現(xiàn)實文化這個層面上。在這一點上,20世紀以來,不是沒有人做,也不是沒有成果,但終因各種因素,真正觸及文化本質者稀。從這個角度看,這筆財富還遠遠沒有被充分重視、開掘、清理、利用。它的價值甚至仍然處在被忽略中。 然而,在20世紀里,最先看到這筆巨大“財富”的人,正是書中的兩位小人物。劉子衡去世之后,思想解放更給張知寒帶來了史學家不可多得的機會,各種“條件”——自身的素養(yǎng)和社會的風云際遇,促使他變成了少數(shù)能跳出傳統(tǒng)文化自身的桎梏,拉開時空的距離而站到另一制高點上,以便能更加客觀地去分析和觀察中國大文化全貌的人之一。他從這個新的制高點上,審視、研討并力行著“墨家精神”,從中發(fā)現(xiàn)中華文化重新“改造”和“架構”的巨大潛力及其不可逾越的時代要求。在這一點上,他與任繼愈等一大批中國文化僅存的大學者不謀而合。任繼愈“堅信中國傳統(tǒng)文化不僅僅是博物館里的文化,而應是活著的文化,但應該整理,才能讓這份遺產(chǎn)為塑造新一代中華民族精神服務”(上海師范大學李申轉述)。所以,當任繼愈看到張知寒在60歲離休以后,僅憑自己的一顆赤誠的心與執(zhí)著追求的精神,用十年時間,在中國掀起國際墨學第二次復興的時候,他既震驚又振奮。他以極大的熱情,積極地支持、投入了這次來自民間的自發(fā)的“墨學”運動。更可貴之處,這次自發(fā)的“墨學”運動,發(fā)展到黨、政、軍、農(nóng)、工、商、學等各個領域,其層面達到歷史上“墨學”發(fā)展的新的高度和廣度。這次“墨學 ”的“復興”,思想學說已經(jīng)不再僅僅是課堂經(jīng)文的傳授,而化為很多參與者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的心靈洗禮。他們從張知寒身上,看到了那種“活著”的中國古老文化的復活。當時在世的歷史文化巨匠幾乎全被張知寒的“墨子精神 ”所感動而紛紛投人了這一場運動,可以說,由一個普通教授而發(fā)動如此規(guī)模的文化運動是史無前例的。同時,應該進一步看到,張知寒的功勞不僅僅在于力行,而包括張知寒自身的高度,都應歸功于他的發(fā)現(xiàn)——一個史學家的正確選擇——復興墨學;讓中國歷史的“悲劇”不再繼續(xù)! 很遺憾,中國人自己有很多人不知墨子是誰,更不知他是個什么樣的人。 從張知寒“突不暇黔”、“席不暇暖”的腳步聲里,人們看到的,就是中華傳統(tǒng)文化的新生和希望——《墨子歸來》! 作者 2011年6月8日
內(nèi)容概要
《墨子歸來:一個現(xiàn)代知識分子的文化擔當》用十幾年的時間,寫了兩位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人物”?!赌託w來:一個現(xiàn)代知識分子的文化擔當》中第一個人物,是山東大學歷史文化學院的教授張知寒。從張知寒“突不暇黔”、“席不暇暖”的腳步聲里,人們看到的,就是中華傳統(tǒng)文化的新生和希望。
作者簡介
焦世瑜,號鵲華山人。1945年生于山東平度縣,1969年畢業(yè)于上海外國語學院法語專業(yè),山東大學教授,編審。曾出任中國駐吉布提大使館一等秘書,臨時代辦。作品涉及詩歌、小說、話劇、電視劇、電影等領域。 主要作品有:五幕話劇《教授》,電視劇本《學府琴聲》,電影喜劇片《喜怒哀樂》、《私奔》編劇,長篇紀實文學《歷史·墨子·張知寒》等。喜書畫,多次舉辦個人書畫展。
書籍目錄
前言
第一章 文化流淌的山河
一、公元l903--1998序幕
二、愛與恨
三、有《墨子》的人家
四、恨日本鬼子
五、非命
六、壯志未酬
七、寒梅圖
第二章 彩陶篇
一、五彩夢
二、天之驕子
三、再識墨子
四、彩陶
五、富貴不能淫
六、校園驚夢
第三章 噩夢篇
一、階下之囚
二、威武不能屈
三、雪梅
四、文化煉獄
五、張知寒之“死”
六、故國神游
七、天倫之樂
八、“神醫(yī)”
九、貧賤不能移
十、“大拇指”下話“文化”
十一、雪上加霜
十二、心有靈犀
第四章 “兼愛”篇
一、有財者勉以分人
1.一碗羊肉湯
2.一毛錢的肉
3.懸壺濟世
4.家風
二、有力者疾以助人
1.仗義執(zhí)言
2.“和我共過事的人都是好人”
3.一把“尿壺”
三、有道者勸以教人
1.有教無類
2.“右派”和復員軍人
3.看它新筍爭高低
4.張知寒和他的兒女們
第五章 “大道”篇
一、到我家的都是革命派
……
第六章 “所染”篇
第七章 正氣篇
第八章 文化沉思錄
第九章 霜葉篇
第十章 墨子歸來
后記
章節(jié)摘錄
第一章文化流淌的山河 一、公元1903 1998年序幕 公元1903--1998,是兩個不同人生的起點和終點。 公元1903--1998,是歷史的一個瞬間。 這兩個人都是“小人物”,“名”不見經(jīng)傳。他們共同點之一就是,都是山東滕縣人,也都是山東大學的學子。 滕州市原叫滕縣。滕縣是山東第一大縣。 中華大地,蘇東坡有“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李煜有。 t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羅貫中引用‘‘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中國詩人筆下的水,大都“東”流而去,而獨有滕縣之水,如白水河、龍河、荊河、南沙河、薛河等近三十條大小河流,亙古至今,獨皆西流,浩浩蕩蕩,然后人微山湖、昭陽湖。風水文化告訴滕縣人,逆向而動之水,必然造就砥柱中流之士。故滕縣歷史上,圣賢英烈代不乏人,如人類造車的鼻祖奚仲,慧眼識劍的薛燭,敢于自薦的毛遂,幫助漢高祖制定禮儀的叔孫通以及出類拔萃的君主、將相:仲虺、滕文公、孟嘗君… … 公元1903,這年滕縣城關杏花村一戶劉姓人家,生了一個舅孩子,名位鈞,字子衡。 公元1998,這年山東大學歷史系教授張知寒去世。他是滕縣古廟村人。 這兩個人物的一生一死,縱貫公元20世紀。 劉子衡和張知寒是什么關系?他們之間演繹了一些什么故事? 這應該從一場話劇開始。 這出話劇的名字叫《子見南子》。它上演的時候,劉子衡這年26歲,在曲阜第二師范上學,隨著他的粉墨登場,中國當代歷史乃至有漢以來的中國歷史上,一場嬉笑怒罵的“活劇”拉開了序幕。 是年,張知寒剛出生不久,他無法看到這出“活劇”的開幕,但在中間,他卻趕上了,并且在這場中國文化的“活劇”中,扮演了一個舉足輕重的角色。 說來話長! 《子見南子》取材于《論語·雍也》,林語堂原作,發(fā)表在《奔流》月刊一卷六號上。這個劇本有一定的反封建性,但曲阜二師的學生們覺得還不夠過癮,就讓擔任校學生會學術部長的劉子衡修改加工。 1929年6月8日晚,《子見南子》在二師禮堂正式演出。 由此引發(fā)的“《子見南子》案”便轟動全國。 20世紀的文化人,此時應該沖上一壺好茶,獨坐一隅,靜靜地啜茗,細細地品茶,回眸這出話劇,那可是很有味道的事。 知道這茶的名字嗎? 這叫“千年沖一壺”。這壺茶不知被中國的文化人泡了多少遍了。但時至今日,這茶味還濃著呢!甚而說,無論中國的、外國的文化人,喝了千年到如今,敢有把握地說出這茶的名字來,只怕還真沒有這個膽量! 話歸正傳! 時值暮春,圣人故里,夜幕沉沉。上演之時,禮堂座無虛席,門口、窗臺上也擠滿了人,真可謂盛況空前。曲阜“圣裔”應“特邀”觀看。他們紛紛欣然蒞臨。為示尊重,學生會故意將他們安排在最前排,且煙茶款待。 幃幕徐啟,笙瑟齊奏。演員在鋼琴的伴奏聲中,粉墨登場。臺下掌聲齊鳴,歡聲雷動。 舞臺上,站在一旁的子路沉不住氣了,為老師的失態(tài)又羞又氣,怒發(fā)沖冠,急得孔子對天發(fā)誓。一個道貌岸然的“圣哲”,頓時變成了一個戲劇舞臺上的“丑末”。特邀席上的“圣裔”再也坐不住了,在一片哄鬧聲中,悻悻地離開了劇場。 王宗佩和劉位鈞看到了,高聲挽留:“不要走,熱鬧的還在后面哪!” 果然不出所料,熱鬧的來了??赘患堅A狀通過國民黨孔祥熙轉呈到蔣介石手中,孔氏家族以“侮辱祖宗孔子”、“反對日賓”為由,用“孔氏六十戶族人”的名義,狀告二師校長宋還吾。訟狀寫道: 詎于本年6月8日該校演劇,大肆散票,招人參觀,競有《子見 南子》一出,學生扮作孔子,丑末角色,女教員扮作南子,冶艷出神, 其扮子路者,具有綠林氣概。而南子多唱歌詞,則詩經(jīng)《廓風·桑 中》篇也,丑態(tài)百出,褻瀆備至…… 孔府早已對宋還吾不滿,更知“擒賊先擒王”之理。他們便把矛頭指向宋還吾。只要告倒宋還吾,學生就失去靠山。此招真可謂一箭雙雕。 宋還吾,山東武城縣人,出身于書香門第,父親是清末的秀才。宋還吾曾就讀于北京大學,受新文化影響較深。學生會要上演《子見南子》話劇,曾經(jīng)向他匯報過。他表示支持,并曾提交校務會研究,最后通過決議支持學生會上演。 蔣介石閱完孑L府起訴書后,立即下令何思源“嚴辦”。 何思源時任國民黨山東省政府委員兼教育廳長。他主持山東教育工作期間,推行新式教育,任用之人多為北京大學、北京師范大學及留美出身的有才之士,為山東教育界匯聚了不少人才。全省中等以上的學校校長都是何思源體系。宋還吾和他是山東同鄉(xiāng),又都是菏澤六中和北大的同學,是何思源在山東的地方勢力派,二人的關系非同一般。何思源也十分不滿孔府勾結蔣介石嫡系,經(jīng)常輕慢、壓迫二師的行為,也想通過二師來“壓一壓孔府”, “打打它的霸氣”。蔣孔逼他嚴究“子案”,他自然明白:這是孔府借整宋之機,打擊他的地方實力?! ?/pre>媒體關注與評論
今之匹夫匹婦,曷嘗誦墨子書?曷嘗知有墨子其人者?然而不知不識之中,其精神乃與墨子深相懸契?!四?、禽滑厘、孟勝、田襄子諸圣哲,濺百余年之心力以蒔其種于我先民之心識中,積久而成為國民性之一要素焉。我族能繼繼繩繩于天長地久,未始不賴是也。 ——梁啟超《墨子學案》 墨子是中華民族的良心和靈魂?! ∮胁顒e的愛達到極致,就是你死我活的階級斗爭,。就是戰(zhàn)爭?! 獜堉?/pre>編輯推薦
《墨子歸來:一個現(xiàn)代知識分子的文化擔當》是一部感人至深的傳記文學作品。作者以飽含深情的筆觸描寫了當代歷史學家、墨學復興的發(fā)動者張知寒先生追求真理、正義和光明的坎坷悲壯的一生。特別是他為墨學復興而“摩頂放踵”、奔走呼號、百折不撓的精神,誠為一代知識分子自覺擔當、勇于擔當?shù)目s影。圖書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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