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十字路口

出版時間:2011-8  出版社:上海人民出版社  作者:[英] 埃里克·克萊普頓  頁數(shù):376  譯者:陳震,鳥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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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上帝的純真年代陳震2007年1月20日的上海大舞臺,當我陶醉于埃里克·克萊普頓的琴聲,并為他和小多伊爾·布拉姆霍爾、德雷克·特拉克斯這兩個新生代布魯斯吉他王者相得益彰的合奏、天衣無縫的配合驚嘆不已時,我并不知道,當時的他正在緊鑼密鼓地寫作著這本自傳,而此書的部分內(nèi)容就是在上海完成的。他在本書中提到:“當我抵達中國大陸后,我完全沉浸到寫作中去了。我寫個不停,除了沒有靈感時我會象小雞啄食般瘋狂地啃自己手指外,再沒有什么能讓我擱筆。”隨著搖滾樂的傳奇人物們漸漸老去,他們紛紛開始動手寫傳記,克萊普頓也沒有例外。“之前我想當我擁有完整的一生后才會開始寫自傳,”他說,“但如果我現(xiàn)在不寫,將來我也許就要依靠別人的回憶來完成它,這樣所寫出的東西就會有失真實性?!庇谑牵谶M行這次包括上海站在內(nèi)的世界巡演的克萊普頓制定了嚴格的日程表,在不演出的時候,他就在酒店里日夜奮筆疾書。當這次長達一年的大規(guī)模巡演結(jié)束后,他回到了英格蘭的家中,這本自傳的書稿也基本完成了。提到布魯斯音樂,人們總會下意識地想到埃里克·克萊普頓。這個有史以來最重要、最有影響力的吉他手之一,被樂迷頂禮膜拜的“吉他上帝”、“吉他之神”,無疑是現(xiàn)代搖滾樂的一塊活化石?!稘L石雜志》史上百大吉他手位列第四的光榮,十九座格萊美獎的肯定,以及空前絕后三度入主搖滾名人堂的成就不過是他傳奇經(jīng)歷的小小注腳。他的傳奇更在于他改變了搖滾樂的發(fā)展脈絡(luò)——作為“約翰·馬雅與布魯斯破壞者”、“新兵”樂隊吉他手,他將現(xiàn)代搖滾與傳統(tǒng)布魯斯融會貫通,革新了布魯斯搖滾樂;作為“奶油”樂隊成員,他對迷幻搖滾樂風(fēng)潮的推動亦作出巨大貢獻。很難想像一個熱愛搖滾樂的人,會對埃里克·克萊普頓那沉穩(wěn)傳神的招牌彈奏,優(yōu)美動人的經(jīng)典歌曲,融入生活坎坷和心靈苦難的音樂無動于衷??巳R普頓承載了屬于他那一代的贊譽與榮耀,書中自然有他搖滾巨星的一面。不過,他這本自傳不僅僅回顧了自己四十余載耀眼絢爛的音樂歷程,更向我們坦白了一顆在光環(huán)之外曾經(jīng)迷失、放縱、沉淪、痛苦的心靈,以及隱藏在這些光環(huán)背后的又是怎樣命途多舛的一生!二戰(zhàn)結(jié)束后不久,英格蘭薩里郡鄉(xiāng)下的一個少女懷孕了,孩子的父親是一個駐扎在村里的已婚加拿大士兵,由于這個加拿大人不愿意負責(zé)任,她只得在家中把這個男孩偷偷地生了下來。為了躲避流言蜚語,她不得不遠走他鄉(xiāng)。這個私生子就是埃里克·克萊普頓。他在外祖父母的撫養(yǎng)下長大,曾一度以為他們就是自己的父母,直到9歲那年,他才第一次見到媽媽。他一直在渴望媽媽的愛,卻始終未能得到,而他一生都未見過自己的父親。好不容易考上藝術(shù)學(xué)校后,克萊普頓卻因為成績差而被開除,為了謀生,他做起了砌墻的泥瓦匠。上世紀六十年代末,克萊普頓的音樂事業(yè)開始邁向成功,與此同時,他沾上了嚴重的毒癮,接受過電針灸治療,還因為吸毒蹲過牢。到了上世紀七十年代,他又染上了嚴重的酒癮,身體狀況每況愈下,不得不數(shù)度入院治療。克萊普頓還曾深深地愛上好友喬治·哈里森的妻子派蒂,兩人結(jié)婚后又離婚,一度萬念俱灰的他甚至為了派蒂自殺過。1991年,他四歲的愛子康納又不幸從紐約五十三層的公寓上墜亡??巳R普頓這一生經(jīng)歷了常人難以想象的無盡痛苦和跌宕起伏,幸運的是,他活下來了。這本被《波士頓紀事報》稱為“史上最佳搖滾人物自傳之一”的搖滾書,坦白到令人瞠目結(jié)舌,一如他的一次深情彈奏,把情感全部傾瀉一空,直掏到片甲不留??巳R普頓的彈奏不包含五花八門的技巧,速度也不快,與崇尚技術(shù)的炫技型吉他手截然相反,所以他被稱為“慢手”,但他卻用最基本的彈奏手法和技巧表達出了最深沉的情感。這本書就和他的吉他彈奏一樣樸實無華,卻宣泄出最真實強烈的情感。讀者會從書中看到一個搖滾巨星普通人的一面。在克萊普頓坦誠的筆觸下,一個有著人性中自私、猜妒、虛榮等種種弱點,同時又愛好廣泛、充滿幽默感的普通人形象躍然于紙上??巳R普頓和我們中的很多人一樣,有著敏感、自閉、反叛的童年,曾是個典型的壞孩子。童年時,他到莊園里偷過蘋果,到糖果店偷過糖吃,少年時期,他甚至干過大肆破壞火車車廂的好事。到了青年時代,他開始對爬上上流社會充滿渴望,也意識到只有通過努力彈奏吉他才可能進入他所向往的中產(chǎn)階級朋友圈,他在書中寫道,“我野心勃勃地想擠進這個圈子,然而我只是個出身工人階層的局外人,如果我想引起他們的注意,那只有通過我的吉他。”同時,他又刻意標榜自己的文藝情結(jié),“如果別人演奏的不是純正的布魯斯,我就會橫挑鼻子豎挑眼,這種態(tài)度可能和我的知識分子情結(jié)有關(guān)。我那會兒讀波德萊爾的譯本,看凱魯亞克和金斯堡等美國作家的書,對法國和日本電影趨之若鶩?!痹谶@本書中,他花了大量篇幅來講述他的愛好——無論是他對漫畫、釣魚、狩獵、逛街、收藏的熱衷,還是對文藝電影、地下文學(xué)、戲劇和街頭文化的熱愛。同樣會讓讀者印象深刻的是他英國式的幽默感,即使當他描寫到他人生的最低谷時,他依然會用幽默的語調(diào)來進行調(diào)侃。如果有的讀者想從這本書看到性、毒品和搖滾樂,那肯定不會失望了。關(guān)于那段牽涉到克萊普頓、喬治·哈里森和派蒂等幾位人物的感情糾葛,一直都是眾說紛紜。這一次,作為當事人之一的克萊普頓一股腦兒地和盤托出。此外,他還不惜在書中血淋淋地解剖自己,并娓娓道來許多其他的猛料。讀者將會看到克萊普頓多得令人咋舌的性史——他在一個淫亂派對上失去了第一次,而第二次性嘗試就因為避孕套破裂導(dǎo)致一位女孩懷孕并最終流產(chǎn)。他曾春風(fēng)得意,上了許多女歌迷,卻也有過被奇丑的肥婆騙財騙色、敲詐勒索的衰運;克萊普頓同樣花了很多筆墨寫他的情史——他先是搞名制作人菲爾·斯派托的老婆,然后搞好朋友喬治·哈里森的老婆派蒂,也許是因果報應(yīng),他兒子康納的媽媽后來又被哈里森搞了。事實上,克萊普頓在書里把他的多位女友說了個遍,也提到了不少讓他耿耿于懷的事件,其中就包括他曾經(jīng)的女友、如今的法國第一夫人卡拉·布魯尼背著他和米克·賈格爾偷情;以及因為他而沾染毒癮的同居女友愛麗絲,最終孤獨地死于注射海洛因過量。到了他54歲那年,他的“亂搞史”終于告一段落,這一年,他邂逅了23歲的梅莉婭,從此克萊普頓偃旗息鼓,回歸家庭,成了個“家庭男人”。在上世紀六七十年代,埃里克·克萊普頓曾長期沉溺于吸毒與酗酒。興許是為了包裹不幸的身世及失敗的愛情帶給他的錐心之痛,所以他從毒品中尋找安慰;抑或是他渴望象前輩音樂巨人羅伯特·約翰遜、雷·查爾斯那樣,從毒品中得到創(chuàng)作靈感,“我浪漫地認為,就是他們這種嗑藥的生活方式使得他們創(chuàng)造出了偉大的音樂”??傊?,他沉重地墜入了深淵。到了上世紀七十年代中期,在漫長的戒毒終于成功后,克萊普頓又開始毫無節(jié)制的酗酒,這又一次嚴重地傷害了他的身體。在書中,他詳細地回憶了自己困頓時期一點一滴的生活感受,同時整章整章地敘述自己入院脫癮的治療經(jīng)歷,以及自己是如何戒毒、戒酒、甚至戒煙,最終浴火重生的故事。讀者看完他這一部分的描寫,就會知道助他脫離酒癮、毒癮的真正力量,和他生命中最大的救贖力量究竟是什么。克萊普頓與毒品和酒精的故事至此并沒有結(jié)束,那個當年敏感又自閉的孩子所沒有想到的另一件事是——搖滾樂也會改變世界。經(jīng)歷過生死劫的克萊普頓決心去拯救那些癮君子,他在安提瓜島建立了專門治療吸毒者和酗酒者的“十字路口”康復(fù)中心,并通過創(chuàng)辦“十字路口”吉他音樂節(jié),拍賣自己的吉他藏品等方式為中心募集巨款,從而拯救了許多人。性、毒品只是浮云,搖滾樂才最給力??巳R普頓在書中坦率地敘述了他的奮斗史和音樂之路。15歲時,外祖母給他買了一把價值2英鎊的吉他,從此他開始刻苦彈琴。18歲那年,已經(jīng)準備進入廣告業(yè)的克萊普頓被藝術(shù)學(xué)校開除,已別無選擇的他不得不嚴肅地對待音樂夢想,倫敦從此少了一名制圖員,多了一個布魯斯吉他好手。那會兒,年輕的克萊普頓一邊給做泥瓦匠的外祖父打下手,一邊組起了樂隊,“由于我還在跟著外祖父在建筑工地干活,所以常常穿著滿是灰泥的衣服上臺彈奏”。當倫敦出現(xiàn)著名涂鴉“克萊普頓是上帝”的那一年,身為“布魯斯破壞者”樂隊吉他手的克萊普頓年僅21歲。天賦固然是少年成名的因素,但讀者在書中會不斷看到他的信念,“上帝給了你這些天賦,如果你不用,他就會把它收回”;看到他的堅韌和勤奮,“我從未停止過聽音樂和彈奏,即使在生命的最低谷時我也在堅持練琴”。在這本書里,克萊普頓不僅道來從“布魯斯破壞者”、“新兵”到“奶油”,再到單飛成功,所親歷的那些樂隊分分合合的故事,更是將他2010年之前發(fā)行的十九張個人專輯的制作經(jīng)過、參與的有那些傳奇錄音樂手等等都描述了個遍。此外,他還詳述了自己的《蕾拉》(Layla)、《美妙的夜晚》(Wonderful Tonight)和《淚灑天堂》(Tears In Heaven)等名曲背后的動人故事和無盡痛楚??赐陼械倪@一部分,讀者就能明了布魯斯搖滾和他的歌能穿越時空藩籬、直抵內(nèi)心深處的奧秘。埃里克·克萊普頓四十多年的音樂生涯,正是搖滾樂風(fēng)起云涌、飛速發(fā)展的四十多年。作為搖滾樂最中堅的力量,他曾與無數(shù)耀眼奪目的天才樂手合作,也和眾多搖滾樂大師有過許多的交集。在這本自傳中,克萊普頓把和他們的交往、軼事提了個遍,并回憶了上世紀六七十年代倫敦、洛杉磯等地的搖滾景象,故而此書被《紐約郵報》稱作“一部壯麗的搖滾史”。在這些搖滾樂大師中,他著墨最多的是和“披頭士”、“滾石”、“誰人”部分成員、鮑勃·迪倫、杰米·亨德里克斯、羅杰·沃特斯、菲爾·柯林斯等人的友誼和合作;而他和B.B.金、穆迪·沃特斯、史蒂威·雷·沃恩、杜安·阿爾曼、巴迪·蓋伊這些布魯斯大師的交集,他也是和盤托出。對于他的終生偶像羅伯特·約翰遜對他的影響,克萊普頓同樣濃墨重彩地進行了描寫。克萊普頓披露的史實實在是有些令人膛目結(jié)舌,以致看到書稿后的該書編輯查理·康拉德如是說,“書稿真讓人喘不過氣來,其中的直白讓我們感到吃驚?!痹诳巳R普頓的眼中,約翰·列儂“會做出各種匪夷所思的怪事,我親眼看到他面對老年女歌迷時,在大衣里做起手淫的動作”,鮑勃·迪倫“不過是個民謠歌手”,米克·賈格爾“熱衷玩弄女性”,喬治·哈里森“在我的眼中,喬治總是很迷惘,也似乎一直找不到人生的方向”。此外,“披頭士”等樂隊聚眾吸毒的細節(jié),“披頭士”名曲《昨天》(Yesterday)誕生軼事這樣的搖滾八卦,在該書中比比皆是。就讓我們打開書,隨著克萊普頓的敘述,一起踏上時光隧道,重回那個充滿著浪漫、執(zhí)著和夢想的搖滾純真年代吧。我曾經(jīng)是個醫(yī)學(xué)生,然而自己最熱愛的是英語和搖滾樂而不是手術(shù)刀,所以我在大學(xué)時花在學(xué)英語、玩樂隊和向同學(xué)們傳播搖滾樂上的時間要遠多于看醫(yī)學(xué)書的時間。大學(xué)畢業(yè)后,和許多有著樂手夢想的搖滾青年一樣,我背著電吉他去了北京,后來又回到家鄉(xiāng),選擇了棄醫(yī)從譯。有些理想主義的我并不孤獨,克萊普頓在書中提到,“我們那代的搖滾樂手心中有著默認的共識——與教師和醫(yī)生一樣,我們同樣擔(dān)負著拯救人們的重任,不過我們采用的是另一種拯救方式?!笨梢娢鞣侥且淮膿u滾樂手都有些理想主義,就讓理想主義飛吧。我的合譯者鳥兒是一個連和弦都彈得亂七八糟的天才吉他手,一個寫詩寫得喪失了語言能力的圣八哥,我們合作得很愉快。我的兩只手卷成了喇叭筒:感謝你,好好地飛著!克萊普頓在書的結(jié)尾這樣說,“音樂比一切都來得更長久,它無須別人的恩惠,更沒有什么可以阻擋,它就像上帝一樣,永遠在場?!笔聦嵣?,克萊普頓在這本書里最想表達的是——音樂會永遠陪伴著我們,也會拯救我們每個人,就象曾經(jīng)拯救過他一樣。

內(nèi)容概要

  作為少有的由樂手親筆書寫的自傳,《天堂十字路口》被《波士頓紀事報》稱為“史上最佳搖滾人物自傳之一”。克萊普頓在書中回顧了自己四十余載耀眼絢爛的音樂歷程,更向我們坦白了一顆在光環(huán)之外曾經(jīng)迷失、放縱、沉淪、痛苦的心靈。少年天才的成長與掙扎,同那些叱咤風(fēng)云的搖滾英雄一起,寫就了一部壯麗的搖滾史。

作者簡介

作者:(英國)埃里克?克萊普頓(Clapton.E.) 譯者:鳥兒 陳震埃里克?克萊普頓(Clapton.E.),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吉他手之一,人稱吉他上帝;傳奇的布魯斯音樂大師,Tears in Heaven,Layla,Wonderful Tonight等都是他廣為流傳的杰作;他嘗試過多種音樂風(fēng)格,布魯斯、布魯斯搖滾、迷幻搖滾、雷鬼樂,每一種都取得了巨大成功;他獲得過十九項格萊美獎,三次人主搖滾名人堂。克萊普頓是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時一個加拿大士兵的私生子,幼年失怙,命途多舛。他一度沉迷于毒品和酒精,感情生活長期混亂,其間還經(jīng)歷了吉米?亨德里克斯等很多好朋友的死;五十歲育得一子,卻在四歲時夭折。現(xiàn)在的克萊普頓住在倫敦城外的鄉(xiāng)村別墅里,享受著天倫之樂。另外由于追悔自己的吸毒和酗酒經(jīng)歷,他建立了吸毒、酗酒者的救助機構(gòu)“十字路口中心”,并為這件事忙得不亦樂乎。

書籍目錄

序 上帝的純真年代長大的日子里新兵約翰·瑪雅奶油盲目的信仰德雷克與多米諾迷失的年頭海洋大道461號埃爾與內(nèi)爾路的盡頭海瑟頓:從頭再來故態(tài)復(fù)萌康納劫余之身十字路口梅麗亞居家男人繼續(xù)上路后記致謝

章節(jié)摘錄

版權(quán)頁:插圖:一天,我忽然接到一個神秘的電話。電話那頭的女人有著濃重的歐洲口音,她自稱知道我婚姻中所有的麻煩事,說有辦法幫助我修復(fù)婚姻關(guān)系。我被說動了,但同時也很生氣。她是怎么搞到我的電話號碼的,她這些消息又是從哪兒得到的?她接二連三地給我打電話,讓我遵循她那些怪異的指示,以完成一個所謂儀式,從而來贏回我的派蒂。我照著她說的去做了,“反正我又不會失去什么,”我想。雖然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著什么。一開始,我要洗個香草浴,把自己搞得像個“黑湖魚怪”(一頭史前魚怪,是著名的怪獸主題電影《黑湖妖譚》主人公)。接下來的儀式就更加匪夷所思,令人不寒而栗了。比如,我必須劃破手指放點血,涂在一個寫有我和派蒂名字的十字架上,還要在半夜里對著它念些神神叨叨的咒語。后來,滿懷著興奮和希翼,我打電話給派蒂,想看看她是否會向我敞開懷抱。不用說,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電話中的女人充滿同情地告訴我,這個咒語只有在她見到我,并且“儀式”進入下一階段后才能起作用。她說她住在紐約,正好我不久后要去那兒,所以我同意去見見她。也許我是瘋了,但我仍然覺得,“見她反正也沒什么壞處吧?”在紐約,我見到的是一個奇丑無比,一頭紅發(fā)的肥婆。她告訴我和一個處女發(fā)生性關(guān)系就可以使咒語生效。“那你能在紐約給我找個處女嗎?”我問道?!拔揖褪翘幣??!惫碇牢夷菚r候為什么沒有撒腿就跑。我倒希望我真能跑掉,但是我喝得醉醺醺的,而且一心幻想著和派蒂重修舊好,所以我硬著頭皮和她茍且了。我滿心屈辱,但是大錯已鑄。我“逃”到了洛杉磯,開始為新專輯錄歌。這是一張由菲爾·科林斯擔(dān)綱制作,湯姆·多德協(xié)助制作的專輯。我之所以讓固定合作伙伴湯姆來協(xié)助菲爾,一是我覺得菲爾不是很了解我的音樂脈絡(luò)和背景,二是湯姆的加入能讓我更好地掌控全局。我們在好萊塢的“落日之聲”錄音室錄音,樂隊主要陣容如下:我彈吉他,菲爾打鼓,格雷格·費林甘尼斯彈鍵盤,內(nèi)森·伊斯特(Nathan East 美國著名貝斯手,曾為克萊普頓、史蒂威·旺德等藝人巡演的固定樂隊班底)彈貝斯。管樂方面:邁克爾·布萊克爾(Michael Brecker 美國爵士薩克斯演奏家,格萊美獎獲得者)吹薩克斯,蘭迪·布萊克爾(Randy Brecker 美國小號演奏家,曾與布魯斯·斯普林斯汀、路·里德、弗蘭克·扎帕、“恐怖海峽”樂隊等合作)和喬恩·法迪斯(Jon Faddis 美國小號演奏家、作曲家、音樂教育家)吹小號,戴夫·巴格隆(Dave Bargeron)吹長號。管樂方面的吹奏都是我們后來在紐約疊錄上去的。此外,我還和“搖滾女王”蒂娜·特納(Tina Turner)合唱了《拆散我們》。新專輯的錄制期間我喝得很兇,回頭想想我都有些后怕,真不知道當時這些歌是怎么完成的。我的助手尼格爾在日落廣場給我們租了一棟別墅。每個晚上,我在那里偷偷喝酒,嗑可卡因直至上午六點。中午十一點左右,我會來到錄音室工作——我好歹白天不喝酒嗑藥。從中午到下午六點,我一直在宿醉的狀態(tài)下工作。等我覺得一天該干的事情干得差不多了,就會告訴大家,“嗯,干得不錯,今天就到這兒吧?!苯又揖烷_車回到租住的別墅,一頭扎進酒精與可卡因的世界。我?guī)缀鯖]有像樣的睡眠。當然,我也盡最大努力不讓大家知道我又舊態(tài)復(fù)萌。可這種事根本就瞞不住。在洛杉磯時,尼格爾給我租了輛沒有上車牌的車,不知道是樂隊里的哪個家伙,就在掛車牌的地方,用硬板紙做了個標牌,上面寫著:“皇牌伏特加”隊長。在洛麗分娩前幾個月,我終于意識到這是我人生中的一件大好事,所以就試著和她重塑關(guān)系。從洛杉磯錄音回來后,我去米蘭看了她幾次。在孩子出生的幾周前,她來到了倫敦——她認為孩子的爸爸是英國人,所以孩子應(yīng)該在英格蘭出生。我在切爾西給她租了一座小別墅,每天都到那里去陪她。1986年8月21日,康納在帕丁頓的圣瑪麗醫(yī)院出生了。得知洛麗即將分娩后,我匆忙趕去了醫(yī)院。盡管有點發(fā)怵,但我仍決定見證孩子的出生過程。由于胎兒的胎位不正,醫(yī)院將進行剖腹產(chǎn)。當護士們忙著在產(chǎn)床周圍遮起屏風(fēng)時,一個護士走過來對我說,男人在看到分娩時可能會暈倒。我決心堅持下去。一種難以置信的感覺在這時候油然而生——我的人生中只有將為人父這件事是真實的。仿佛到那一刻止,除了我還曾為音樂奮斗過外,我生命中的一切片斷都毫無意義。其他的事情——喝酒、巡演,甚至與派蒂的生活,與將為人父相比,都顯得那么矯揉造作。嬰兒呱呱墜地后,護士把他送到了我手里。這一刻,我似乎著了魔,茫然不知所措。我感到如此驕傲,盡管四十一歲的我連抱孩子都不會。洛麗在醫(yī)院里住了幾天。期間,我到羅茲板球場(號稱世界“板球之家”的頂尖板球場,倫敦2012年奧運會比賽場館之一)看了一場板球賽,去為英國偉大的板球運動員伊恩·博瑟姆(Ian Botham)加油助威。我是通過羅伯特·斯蒂格伍德公司的前任總經(jīng)理大衛(wèi)·英格里希認識博瑟姆的。比賽結(jié)束后,博瑟姆開了一瓶香檳,慶祝我的愛子康納的出生。我已經(jīng)是個父親了,該是變成熟的時候了。我從前干的荒唐事都能被自己開脫掉,理由是自己還不是個真正意義上的成年人??涩F(xiàn)在,面對這個柔弱的小家伙,已經(jīng)身為人父的我忽然意識到自己再也不能胡來了。但現(xiàn)在的問題是,我該怎樣言傳身教呢?我的新專輯選擇了在這個時候發(fā)行。這也是為了慶??导{的降臨。我給它取名叫《八月》(August),它也成了我單飛以后賣得最好的一張專輯?!栋嗽隆防镉幸皇谉衢T單曲,叫《它伴你一路前行》(It’s in the Way You Use It),后來成為保羅·紐曼主演的電影《金錢本色》(The Color of Money)的主題曲;我在專輯中特別收入了《圣母》,以此獻給理查德·曼努埃爾。這個“樂隊”合唱團的偉大鍵盤手,于1986年5月自縊身亡;我最終沒有把《來自維羅納的女人》(Lady from Verona)收入專輯,因為它是寫給洛麗的,我怕派蒂會接受不了。洛麗出院后不久,她就帶著康納回到了意大利。我們約定,只要一有空,我就會去看她們,然后大家一起待上幾天。遺憾的是我現(xiàn)在又成了嗜酒之徒,而且我的自控力越來越差。在米蘭時,白天我會陪他玩耍。雖然我真的很愛康納,但我分分秒秒都在想著——洛麗快來喂奶吧,洛麗快哄他到床上睡覺吧。這樣我就可以脫身去喝上一杯了。我從不在康納面前喝酒。在他醒著時,我神經(jīng)高度緊張,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一旦洛麗把他放進了搖籃,我就馬上恢復(fù)常態(tài),直喝到不省人事。在米蘭的每天我都是這樣度過,直到回到英格蘭。然后又周而復(fù)始。我的幾個“損友”導(dǎo)致我的酗酒愈演愈烈。從1986年到1987年夏天,我經(jīng)常和伊恩·博瑟姆、大衛(wèi)·英格里希聚在一起狂飲作樂。大衛(wèi)是我在羅伯特·斯蒂格伍德麾下時結(jié)識的朋友,我們還組建過一支名為“埃里克·克萊普頓十一人”的板球隊(后來逐漸演變成了“班伯里之隊”)。這是一支組織松散的球隊,由愛打板球的音樂家和運動員組成。隊里有的人把它看得挺認真,我卻只把它當做另一個開懷暢飲的理由??蓱z的大衛(wèi)經(jīng)常當我們的受氣包,被我們蹂躪來蹂躪去,就像以前斯蒂格伍德老是被阿邁特和厄爾折磨一樣。我們對大衛(wèi)總是毫不留情。有時我也開車去看伍斯特郡板球隊的比賽,因為博瑟姆就為這個隊效力。博瑟姆是個很棒的家伙,愛熱鬧,為人慷慨;他不僅是個天生的領(lǐng)袖,還擁有著無與倫比的幽默感。我很愛看博瑟姆打球,有他比賽的場地必然有我的足跡。在他們板球圈,喝酒是社交的重要組成部分,我在這個圈子里自然如魚得水。接下來的一年里,我一直過著這樣的生活。到1987年的澳大利亞巡演時,我的酗酒已到了瘋狂的地步。我再一次陷入了沒有酒就活不下去的境地,就連自己的生活也無法再自理。我的整個人已經(jīng)形容枯槁。與此同時,我的彈奏能力也受到了極大的侵蝕。在彈奏中,我的手一直止不住地發(fā)抖。就演出而言,我只能勉強硬撐。一天,我把自己關(guān)在了一個酒店客房里。我陷入了極度的痛苦之中。我思前想后,決定再次接受脫酒癮的治療。我告訴自己:“酗酒到此為止”。為了康納,我必須這么做了。我不能以酒鬼的形象出現(xiàn)在兒子的面前。當他長大后,腦海中勾勒出的父親形象竟是個酒鬼,這我可受不了。我給羅杰打了電話,告訴他我要重返“海瑟頓”戒酒康復(fù)中心。1987年11月21日,我再次回到了治療當中。從表面上看,第二次的“海瑟頓”之旅和上次沒什么兩樣。但在深層次上卻有所不同。毫無疑問,這次我來的原因是——一個酒鬼舊病復(fù)發(fā)了。因此,也就沒有了上一次在“海瑟頓”,關(guān)于我到底是不是一個酒鬼那無休止的爭論。而且,我的一切已經(jīng)變得十分復(fù)雜,讓我無力再掌控——我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了,卻一個都照顧不上;我的婚姻破碎了,卻有著一堆讓人困惑的女朋友;我的事業(yè)盡管還在慢吞吞地延續(xù),卻已失去了方向。我的人生業(yè)已慘不忍睹。我這次的戒癮顧問名叫菲爾,是個很棒的家伙。但一開始,我們情感的紐帶卻是被他用一種不斷奚落我的方式建立起來的,這弄得我有些不知所措。我早已習(xí)慣了別人尊敬地對待我,不管是不是出于畏懼。可菲爾卻故意嘲笑著我的自負和傲慢,讓我不知如何是好。這讓我心理失了衡。居然有人會這么對待我,這種感覺真糟糕。困惑的我開始絞盡腦汁和他作對,但他根本就不接招。我覺得自己就像一枚草葉,在大風(fēng)起時,風(fēng)中搖擺,目空一切,可一旦風(fēng)止,我就墜入了絕望的深淵。在“海瑟頓”的日子里,我止不住地想起我的康納,他的人生是那么需要我。如果我這次脫癮不成功,歷史就會繼續(xù)重演。對兒子的愛使我下定決心,痛改前非。我要給他我從未擁有過的一樣?xùn)|西——父愛。然而,和我第一次來“海瑟頓”時一樣,療程的初期很不順利。意志力薄弱的我做一天和尚敲一天鐘,自以為不積極配合治療也能逐漸脫酒癮。到了療程的最后一天,我感到一陣恐慌。我知道自己一點改變都沒有,并且即將毫無自我保護能力地重回社會之中。我的內(nèi)心充滿了躁動,滿腦子都在想著喝酒。當我想到自己畢竟還身處戒酒康復(fù)中心——這個相對安全的環(huán)境里面,卻已經(jīng)面臨著繼續(xù)酗酒的危險。我心急如焚,徹底絕望了。那一刻,我主動跪下了,在我的小房間里開始向上帝祈求佑助。我不知道他是否會聽到我的訴說,我只知道自己已經(jīng)走投無路。在這之前,我從未想過要求助于上帝,我的自尊不允許我這么做。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明白,靠我自己是永遠無法戰(zhàn)勝酗酒了。于是,我跪下了。上帝能拯救我嗎?幾天后,我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了積極的改變。無神論者可能會說,這不過是我的心理因素在作祟。從某種程度上講,這樣說沒錯,但事情絕沒有那么簡單。我已經(jīng)找到了可以托付自己心靈的地方,雖然我一直知道這個所謂的地方,可我以前從未想去,也從未覺得需要去,甚至沒有真正相信過它的存在。自那天起,我每天早上都要跪地祈禱,吁請上帝佑助;每天晚上,我都要向自己的生活,特別是向我戒除酒癮后的生活,表達感恩之心。在祈禱時,我總是雙膝跪地,之所以這么做,是因為我想表達自己的謙卑。對自負的我而言,能為上帝所做的也只有下跪這么多了。如果你問我為什么要這樣做,我會告訴你……因為這樣做很有效,就這么簡單。我恢復(fù)了清醒,再也沒有了酗酒嗑藥的想法。其實我一直都沒排斥過宗教。打小我就對宗教問題有 著強烈的好奇心,但我對“內(nèi)在的旅程”的尋究轉(zhuǎn)移了我對教堂和禮拜的注意力。在我這次虔誠地信仰上帝之前,從某種形式上說,我的“上帝”也一直存在——存在于音樂與藝術(shù)中。比如音樂家穆迪·沃特斯、“嚎叫之狼”,還有小沃爾特;比如作家赫爾曼·黑塞(Hermann Hesse 德國著名作家,諾貝爾文學(xué)獎獲得者,代表作《荒原狼》、《流浪者之歌》)。但現(xiàn)在,我學(xué)會了跟真正意義上的上帝交談。1987年底,我回到了家,與洛麗、康納一起過圣誕節(jié)。家里有很多的家務(wù)要做,許多的垃圾要清,洛麗可幫了我的大忙。這一次,我想她也直覺地感到了:對于我們未來的何去何從,我并不急于做出決定,而是想順其自然。有意思的是,我回來后第一個想見的人還是派蒂。我們在感情那么不好的情況下分了手,我居然還在念想和她再次擦出火花。如果不能的話,那做個朋友也好。我們一起吃了個午飯,感覺很不錯。我們心平氣和地談了很多,我也并沒有從她那里感覺到任何敵意,這真讓我難以置信。這一陣,那個騙過我的女“巫婆”又開始聯(lián)系我,說她被房東趕出來了,現(xiàn)在需要錢。我不記得她當時說沒說她懷孕了,反正我犯了個錯誤,給了她一些現(xiàn)金。潘多拉的盒子打開了。打那以后的幾年時間里,她不斷地騷擾我。1988年春天,這件事被媒體公開。一個周日小報登載了她已有數(shù)月身孕的照片,可怕的大字標題也把我的名字昭示于天下。這件事鬧騰了差不多一個月。直到一個為她工作的女孩聯(lián)系上了那家小報,這個騙局才得以被揭穿。原來那張照片是她在衣服里塞了個枕頭后拍的。  后來我才知道,這個女人和好幾個搖滾樂手都來過這一套。只是除了我之外,沒有一個人上過她的當,這正應(yīng)了那句老話,“太公釣魚,愿者上鉤?!蹦羌倚罂橇艘粍t“豆腐塊”大小的道歉便草草了事。這件事讓我飽受驚嚇。畢竟,我讓她懷孕的幾率很小。可萬一她真的懷孕了,我真不知道得付出多大的代價才能脫身?!皯言惺录本桶l(fā)生在我第二次離開海瑟頓的頭幾個月里。我才又戒除酒癮,就碰上這種事情,真是命運多舛。接下來的幾年中,這個女人還是會時不時地出現(xiàn)。即使是在光天化日下的大街上,我要是被她碰上,她也會大聲喊著“你擺脫不了我的”之類的話。這對于一個天生就有點異性恐懼癥的男人來說,真是不堪忍受。漸漸地,她消失了,直到有一天,我在紐約再次碰見她。她和我的一個樂手朋友在一起,兩個人已經(jīng)結(jié)婚了,這讓我錯愕不已。我覺得我應(yīng)該把她的底細全部告訴自己的朋友,告訴他這個女人有一天會做出多么可怕的事。可我沒有那么做。他們好像很幸福,看起來一切正常。我無心破壞他們的好事?;蛟S,他早已經(jīng)知道那些破事了。從“海瑟頓”回來后,有很多工作在等著我去做。我接上了1986年1月開始的那個演出計劃,將在皇家阿爾伯特音樂廳連演六場。在這個音樂廳演出自此成了我的傳統(tǒng),而且演出場次逐年增加,到1991年時,已經(jīng)達到了創(chuàng)紀錄的連演二十四場。我的現(xiàn)場樂隊成員包括貝斯手納森·伊斯特和鍵盤手格雷格·費林甘尼斯,他們是專輯《八月》的錄音樂手;鼓手是史蒂夫·費羅尼(Steve Ferone 英國著名鼓手,曾參與Slash、克萊普頓、湯姆·佩蒂等藝人的錄音及巡演)和菲爾·科林斯;吉他手馬克·諾弗勒(Mark Knopfler 英國傳奇吉他手、歌手,“恐怖海峽”樂隊靈魂人物)的加入更讓樂隊如虎添翼。我們的演出非常成功,于是我們決定今后就用這個班底固定演出。我很喜歡皇家阿爾伯特音樂廳,也很喜歡到那兒看其他樂隊演出。那里有舒適的環(huán)境,良好的氛圍,音樂廳的管理層對演出的質(zhì)量要求也很高。它也是為數(shù)不多的一個你能在舞臺上看到所有觀眾的音樂廳。你的前后左右全是歌迷,無論他們在包廂,在頂層樓座,還是在正廳前座,你都能看清他們。前排的人們就在你的腳前,所以你會真的感覺你就坐在觀眾之中。我記得早些時候皇家阿爾伯特音樂廳是不允許搖滾樂隊來演出的,但不知怎么回事,“發(fā)明之母”樂隊(Mothers of Invention 弗蘭克·扎帕即是這個樂隊的靈魂人物)竟然訂到了場地。那場演出非常棒。演出中,樂隊的鍵盤手,人稱“唐媽”的唐·普雷斯頓(Don Preston)砸破了兩道玻璃門,坐到了音樂廳擱置已久的管風(fēng)琴前面,演繹了一個嘶啞版的《路易路易》(Luoie Luoie 理查德·貝瑞1955年創(chuàng)作的一首歌曲,它成了流行樂和搖滾樂的標桿歌曲。目前已經(jīng)有了數(shù)百個不同的錄音室版本),博了個滿堂彩。在我二度戒酒后的頭幾年里,我和康納,還有他的媽媽洛麗一起度過了一段快樂的時光。那也是我最接近普通人生活的幾年??导{很漂亮。他有一頭金發(fā)和一雙褐色的眼睛,這些都和我小時候特別象。我看過阿德里安舅舅小時候的一張照片,是他和我媽媽在雷普利村的樹林里玩耍時拍的,康納和他也很像。這個個性可愛、性格溫和的漂亮小家伙,在一歲時就學(xué)會走路了。他剛學(xué)會說話,就開始叫我爸爸。我深愛這個孩子,可對于該怎樣和他相處,我卻沒有一點主意。在這一點上,我和他一樣,都是個孩子。所以我一直由著洛麗養(yǎng)育康納。她做得真出色。和洛麗一塊兒來的還有她的姐姐寶拉,而寶拉儼然成了洛麗的育兒助手。有時,她們的媽媽也會過來呆上幾周,幫忙帶帶康納,和我們一起過段平靜的家庭生活。我總是傻傻地看著康納的一舉一動。我并不知道該怎樣象一個父親那樣帶他,所以只好像個哥哥一樣陪他玩耍。我會和康納在露臺上一連踢幾個小時皮球,或者帶他到花園里走一走??导{也認識了我的媽媽和外祖母,還有羅杰。每個見過他的人都很寵他。他真是個小天使,一個棒極了的小家伙。1989年,我開始著手制作我的新專輯《熟練工》(Journeyman),這也是我整個音樂生涯里最愛的專輯之一。它由拉斯·泰特爾曼(Russ Titeman “華納兄弟”唱片公司制作人,三座格萊美獎獲得者,曾為喬治·哈里森、保羅·西蒙、詹姆斯·泰勒、“比吉斯”樂隊等制作唱片)擔(dān)綱制作。和之前的唱片一樣,這張專輯由翻唱歌曲和原創(chuàng)歌曲組成。我翻唱了幾首杰瑞·林恩·威廉姆斯創(chuàng)作的歌曲。我很喜歡杰瑞的創(chuàng)作,事實上,就音樂而言,他做的一切我都喜歡。杰瑞比較強勢,但是比起他出眾的才華,這個就可以忽略不計了。除此以外,他還風(fēng)趣幽默,我們的合作非常愉快。我想我們會成為永遠的朋友。在這張專輯誕生的過程中,我不但獲得了很多的樂趣,還有幸和眾多的音樂家合作,包括喬治·哈里森、塞西爾·沃瑪克(Cecil Womack)、林達·沃瑪克(Linda Womack)以及羅伯特·克雷(Robert Cray)等等。拉斯堅持讓我翻唱被貓王唱紅了的《獵犬》,事實證明這是個很棒的主意;此外我還翻唱了雷·查爾斯的《艱難時勢》(Hard Times);《老愛情》(Old Love)是這張專輯里我的最愛,它是我和羅伯特·克雷共同創(chuàng)作的一首憂郁的布魯斯歌曲,我們還共同彈奏了這首歌的吉他部分。1990年,我們開始了“熟練工”世界巡演,由英國開始,接著是整個歐洲,最后是全美巡演。在8月底,也就是這次巡演的后半程,我失去了一個好友,一個音樂英雄。他就是史蒂威·雷·沃恩(Stevie Ray Vaughan),來自德克薩斯的布魯斯吉他手。我和史蒂威的哥哥吉米·沃恩(Jimmy Vaughan)很熟,那會杰米在“傳奇雷鳥”樂隊(Fabulous Thunderbirds)里彈吉他。1986年年中,我接到了吉米打來的電話,他說史蒂威正住在倫敦一家戒酒中心,問我能不能去看看他。我去看了史蒂威,以過來人的身份希望他好好接受治療,還告訴他如果有什么需要,我都會盡力幫他。我們很快成了好朋友。第二年,我去看了他的幾次演出,也和他在一起即興彈了幾次。那時我就覺得,他是世界上最好的布魯斯電吉他手之一。他的風(fēng)格也讓我想到我樂隊的前吉他手阿爾伯特·李,而后者正是他心目中的吉他英雄。8月26日,我們一起到威斯康星州的阿爾卑斯峽谷音樂劇場演出。這是一個露天劇場,建在位于密爾沃基和芝加哥之間的一個滑雪勝地上。史蒂威·雷和他的“雙重麻煩”樂隊(Double Trouble)拉開了演出的序幕。我通過更衣室里的監(jiān)視器看著他彈奏,心里開始慌亂起來,“天哪,下一個上臺的可是我??!”史蒂威的彈奏儼然自成一派,全無模仿痕跡,又如行云流水,不費吹灰之力。此外,他不僅演奏得充滿想象力,唱得也非常精彩。就彈奏布魯斯吉他而言,他已無所不能。接著我上臺演奏了我的歌曲。面對史蒂威·雷這樣的天才布魯斯吉他手,我只能用這樣的解釋來安慰我自己——我是個兼收并蓄的吉他手,我不光能彈布魯斯,我還能彈民謠、雷鬼,還有各種不同風(fēng)格的音樂;而對于布魯斯,我也有自己獨特的詮釋方式。參加那晚演出的還有巴迪·蓋伊、羅伯特·克雷,和史蒂威·雷的哥哥吉米·沃恩。最后我們同時登臺,一起即興彈奏了布魯斯經(jīng)典歌曲《芝加哥,甜蜜的家》(Sweet Home Chicago),而我們的這個現(xiàn)場版本竟長達15分鐘(注:羅伯特·約翰遜的原唱版本長約3分鐘。而這次彈奏也成了史蒂威的絕響)。演出結(jié)束后,我們擁抱著說了再見,然后匆匆登上了等在一旁的幾架直升機。我一進去就看見駕駛員正在用一件廣告T恤擦擋風(fēng)玻璃,這時我注意到,玻璃上滿是盈盈的水珠。我向直升機外面看去,只見一片濃霧正在離地面十英尺高的上空盤旋,我心里嘀咕道,“這可不妙啊,”但我不想說什么,怕因此引起大家的不安。說到底,誰也不愿意在飛機上聽一個瘋子說,“我們都要死了,”所以我只好閉嘴。這一刻,我所不知道的是,原定坐車返回芝加哥的史蒂威·雷,竟鬼神差使地想過下坐直升飛機的癮。“幸運”的是,另外一架直升機上還有一個空位。于是,他登上了這架直升機。同機的有我的兩個工作人員尼格爾·布朗涅和科林·史邁斯,以及我的經(jīng)紀人博比·布魯克斯。四架直升機都起飛了,飛進了霧氣里。我心里暗罵,“我恨這種事情,”正心里忐忑時,直升機忽然就飛越了大霧,天空放晴了,我們還看到了星星?;氐骄频旰螅乙活^栽到了床上,美美地睡了一覺。大約早上七點時,我接到了羅杰的電話,說史蒂威的直升機沒有回來,大家都不知道出了什么狀況。沒多久,我們得到了確切消息——他們乘坐的那架直升機起飛后飛錯了方向,撞上了滑雪場的人工滑雪斜坡,機上無人生還。可憐的吉米不得不去辨認自己弟弟的遺體。在這天剩下的時間里,我們都在考慮是繼續(xù)巡演,還是出于對史蒂威的尊重而取消巡演。最后大家一致決定繼續(xù)。我們懷著悲痛的心情前往圣路易斯進行了演出——這是對史蒂威·雷最好的致敬。在《熟練工》錄制期間,有人把年輕漂亮的意大利模特卡拉(注:她即為卡拉·布魯尼·薩科齊,意大利歌手與超級名模,現(xiàn)任法國總統(tǒng)尼古拉·薩科齊的妻子)介紹給了我,而她今后的所作所為也使她成了我的一個“人生導(dǎo)師”。介紹我們認識的是洛麗的一個朋友,這本身就有些奇怪,以致在接下來的幾個月里,我們這幾個當事人都陷入了麻煩。一開始,我對卡拉并不來電,相反,她不但癡迷于我的音樂,更對我的人非常迷戀。那年只有二十一歲的卡拉極其性感,她一襲長發(fā),身材火辣,高顴骨,丹鳳眼,還有張亞洲面孔的臉。我們開始了約會,沒幾天,我就拜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下。這張唱片在紐約錄制。美麗的紐約見證了我們的愛情,它來勢洶洶,又浪漫溫馨??ɡ胰ヒ患颐小氨葼柌﹦P特”的飯店?!氨葼柌﹦P特”是居住在紐約的歐洲富人常去的地方,我曾天真地以為,我也能融入他們。就在我和卡拉的感情發(fā)展得如火如荼之際,“滾石”樂隊的“鋼輪”巡演也“滾”到了紐約??ɡf她是“滾石”的歌迷,要求我?guī)タ此麄兊难莩?。我們?nèi)タ戳?,而且我還帶她去了后臺,把她介紹給那幾個“壞家伙”認識。我特別交待了熱衷玩弄女性的賈格爾,“米克,別搞我的女人,我愛她?!蔽覍λ€是有顧慮,因為他曾對我的老婆派蒂動手動腳過;我也知道他肯定會喜歡上迷人的卡拉。顯然賈格爾沒把我的話當回事。不久后,我去非洲進行短期巡演,從斯威士蘭開始,接著去了博茨瓦納,津巴布韋以及莫桑比克。趁我這段時間不在,他們開始了秘密偷情。從非洲回來后,我去卡拉在法國小城圣托貝的家找她。在那里,她很冷淡地接待了我,我也意外地見到了她的幾任前男友,幾個看起來都很不錯的家伙。他們很同情我的處境,并且委婉地暗示我——卡拉在感情上冷酷無情,經(jīng)常劈腿,更換男友的速度極快。沒過幾天,在卡拉爽約我數(shù)次之后,我接到了撮合我們認識的那個女孩打來的電話。她說卡拉和米克·賈格爾好上了,而且兩人都很當真。我之前也聽到些傳言,原來確實是真的。這件事困擾了我很久。令我難堪的是,不久后我還擔(dān)任過“滾石”幾場演出的嘉賓樂手,當我在舞臺上彈奏時,我的心里很清楚,卡拉就站在暗處。我從卡拉那里學(xué)到了什么?那時倒沒感覺到什么,但隨著時光逝去,我意識到是她讓我明白了性欲和愛情的差別,還有快感和快樂的不同。我還是要謝謝卡拉,在她成功引誘了我之后,在我們都滿足了性欲、得到了快感之后,她就點到為止,沒有再去繼續(xù)玩弄我的感情??捎薮赖奈覅s把這當做了愛情??ɡ谋撑岩财茐牧宋液唾Z格爾的友情,在后來很長一段時間里,我都對他懷恨在心??傻搅撕髞恚覅s對他產(chǎn)生了感激和同情之情。原因之一是他助我擺脫了注定的厄運;原因之二是他代我遭受了長久的痛苦。我的女友卡拉竟然和我的朋友米克好上,這件事讓我深受刺激。我開始進行一些適當?shù)目祻?fù)治療。我的教父認為我很有必要實行“戒癮十二步驟法”中的第四步,來削弱我對他們的怨恨程度。第四步需要酗酒者對過去進行誠實的回顧,來認清在酗酒問題中自身所存在的問題。它雖然是針對酗酒者的治療步驟,卻也適用于已經(jīng)戒除了酒癮的人。酗酒者通常認為他們的酗酒是外界因素和別人造成的,他們是受害者,所以對自己的酗酒無能為力。他們把自己的責(zé)任推得一干二凈,自然就不會有停止酗酒的行為能力。第四步正是針對這種情況,希望實行該步驟的人能從自身找原因,自己承擔(dān)起更多的責(zé)任,這樣情況才會改觀。這就是第四步驟的部分目的。這讓我非常驚訝,原來問題還是出在我自己身上。我認識到自己根本沒必要去和卡拉發(fā)生什么關(guān)系??晌疫€以為那是我必須去做的。實行了第四步驟后,我發(fā)現(xiàn)這完全是我咎由自取,所以我沒有必要去憎恨卡拉和米克。我連好與壞都分不清,也許是因為我才清醒了兩年時間吧。我發(fā)現(xiàn)我的行為模式,在過去幾年,甚至是幾十年,都是在不斷地重演。糟糕的選擇幾乎成了我的注冊商標。如果某個選擇看起來既誠實又不錯,我反而會故意躲開??梢赃@么說,我的選擇反映了我看待自己的方式——我覺得自己不配得到很好的伴侶。所以我選擇的總是那些最終會拋棄我的人,比如卡拉。我的媽媽也和我一樣,總是被她選擇的人拋棄。 我無時無刻不在思念著我的康納。盡管一開始,我對于該如何處理父子關(guān)系感到過惶恐不安。畢竟,他不是由我撫養(yǎng),平時幾乎不在我的身旁。由于經(jīng)常不在一起,康納對我難免變得淡漠。這很殘酷,但我只能不快地接受。隨著戒除酒癮的時間越來越長,我變得愈發(fā)清醒,也愈發(fā)享受和他在一起的時光。我開始期盼能有更多的時間和他待在一起。1991年3月,就是在這種情緒下,我去紐約看了康納。在那里,洛麗和她的新男友西爾維奧正計劃著買一套公寓。 3月19日晚上,我到東五十七街洛麗的住所“加雷利亞”接康納,然后我們一起去長島看馬戲。那是我第一次獨自帶他出來玩,我既緊張又激動。這是個快樂的“最后一夜”。 康納很高興,他嘰嘰喳喳說個不停,而看到大象更讓他興奮不已。這是我第一次明白有了孩子以及身為人父的意義。我記得帶康納回到“加雷利亞”時,我還告訴洛麗,從此后,只要我來看望康納,我都要帶他出來玩耍。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計劃從位于公園大道六十四街我下榻的梅菲爾飯店步行去“加雷利亞”,接洛麗和康納到中央公園里的動物園玩,然后大家一起去我最愛的意大利餐廳“拜思”共進午餐。上午11時左右,電話響了,是洛麗。她歇斯底里,尖叫著康納死了。我想,“這太荒謬了,他怎么可能死了?”我接著問了她一個愚蠢至極的問題,“你確信嗎?”然后她告訴我康納從窗戶掉出去了。電話那頭的她失魂喪魄,厲聲尖叫。我說,“我馬上到”。 我還記得自己在公園大道上行走,試圖說服自己他一定安然無恙……安慰自己這是個大家都會犯的錯誤。當我接近“加雷利亞”時,我看到了一道警戒線,還有街上的醫(yī)護人員。我頓時失去了走進去的勇氣。最終,我鼓起勇氣走進了這幢公寓樓,隨即被警察詢問了幾個問題。我乘電梯上了第五十三層洛麗住的公寓。洛麗幾近瘋狂,胡言亂語,而我已變得異常冷靜,甚至有了置身事外的超然之感。

后記

剛過去的十年也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十年。在這十年里,我無時不刻不感到深深地滿足,倒不是由于自己取得過多么大的成就,更多是因為上天對我的饋贈和眷顧。我有一個美滿的家庭;我不再為自己的過去感到羞愧,而我的未來也已被應(yīng)許了愛與歡笑。我由衷地感到幸運。因為我知道,對大多數(shù)人來來說,步入暮年意味著歡樂的盡頭;意味著老態(tài)龍鐘的開始;也意味著要唏噓起壯志未酬的人生了。也許當我走到生命的終點時,自己也會深感恐懼,但至少現(xiàn)在我是幸福的——大多數(shù)時間里我都這么覺得。唯一會讓我不滿的是,我沒能把自己的演奏做到最好,通常是由于生病或者太過勞累的緣故。在內(nèi)心深處,我一直是一個完美主義者。如果說我對未來還有什么擔(dān)憂,那就是我的孩子們。我怕他們在還小的時候就失去父親,這種想法有時會讓我很糾結(jié)。這本書寫于2007年,這年我已經(jīng)六十二歲了,在不經(jīng)意間,我已戒酒二十年?,F(xiàn)在的我比過去任何時期都要忙碌。我剛完成了一次大型的世界巡演,盡管一路上累得夠嗆,但我享受這種快速的節(jié)奏。事實上我已經(jīng)耳背了,但我不想戴助聽器,我喜歡自然地去聽聲音,即使我已很難聽得到;我也懶了,不愿意鍛煉,結(jié)果身體狀況大不如前;我這個老頭子脾氣很糟,可我還引以為豪。所以我更希望一場演出都沒有,但是過不了多久,我就會閑不住,又想繼續(xù)上路。接下來我要籌辦將于今年夏天舉行的下一屆“十字路口”吉他音樂節(jié),我對它非常期待。和上一屆一樣,很多偉大的吉他手會前來參加。逝者如斯,這些老樂手的演出也越來越彌足珍貴。感謝上帝,他們都依然活躍。我巡演樂隊的吉他手小多伊爾·布拉姆霍爾、德雷克·特拉克斯也會來參加。他們都是才華橫溢的年輕吉他手,卻彈奏著最根源的布魯斯,這說明真正的布魯斯不但血脈在延續(xù),還會永葆它的生命力。和他倆一起演奏讓我覺得自己變年輕了,此外,他們還能神奇地使我發(fā)揮出更高的彈奏水準。我的家人給我的生活帶來了無盡的歡樂與幸福。正因為我不再是酒鬼了,我才會喜悅地說,她們在我心目中是第一位的。我清楚地知道,只要我再次酗酒,這一切美好都將離我而去,所以我絕對不能再沾染酒癮。我堅持參加“戒癮十二步驟法”的聚會,并且盡可能多地通過此類活動去接觸那些正在康復(fù)的人。保持清醒并幫助別人恢復(fù)清醒逐漸成了我生活中的頭等大事。我的一生都在路上,現(xiàn)在我也到了該享受天倫之樂的時候了。每次巡演結(jié)束,我都會發(fā)誓這是最后一次?!斑@種生活方式簡直不可理喻,”我的朋友羅比·羅伯遜曾這樣說過。就剛過去的這次世界巡演來說,雖然音樂一如既往地精彩,但是太折騰人了。現(xiàn)在的酒店和以前的大相徑庭,以致我總是睡不好覺。我的身體也遠不如年輕時了,背痛和消化功能紊亂經(jīng)常性地困擾著我。如果這些毛病在舞臺上犯了,那后果將不堪設(shè)想。因此,盡管我熱愛演奏,享受大型的巡演,但象剛結(jié)束的這次那么大規(guī)模的巡演,應(yīng)該是最后一次了。只要活著,我就會繼續(xù)干下去,但我必須縮小巡演的規(guī)模,不能再搞得像以前那么累了?;叵脒^去,我曾經(jīng)和很多大師級的樂手有過接觸,他們?nèi)枷蛭艺故具^自己的演奏技藝,也許他們并未意識到。在和這么多人的交往中,最讓我受益匪淺的當數(shù)我和巴迪·蓋伊的交往。多年來,我和他一直保持著聯(lián)系。他從未改變,我們也一直親密無間。在音樂上,巴迪為我指明了方向。他的演奏率性自由,完全發(fā)自內(nèi)心,此外,他還獨樹一幟地將優(yōu)雅與狂野揉和在了一起。他的彈奏風(fēng)格為搖滾樂與布魯斯樂之間加起了一座橋梁,并影響了眾多的搖滾吉他手和布魯斯吉他手。我對史蒂威·雷·沃恩并不太了解。我們在一起演奏的次數(shù)雖不多,但他對音樂的獻身精神讓我聯(lián)想到了吉米·亨德里克斯。每當這兩人拿起吉他,彈響第一個音符,我就覺得他們的靈魂已經(jīng)出竅,在那一瞬間,世界末日仿佛都提前來到,獨留下他倆肆意舞蹈;他們對吉他彈奏的深愛程度也別無二致。我猶記得史蒂威在人間的最后一場演出。他的那次演奏再次超乎了我的想象,我已無話可說?——他已經(jīng)用吉他說出了一切。史蒂威的哥哥吉米是我親近的朋友之一。在我看來,吉米和巴迪·蓋伊是同一個級別的重量級人物。杰米的彈奏風(fēng)格非常獨特,有種如飛翔鳥一般的自由感。從上世紀六十年代起,我們就既是好友又是合作者。除了音樂之外,我還很感激他把我?guī)нM了改裝汽車的世界。我有三輛改裝車,都是這個行當?shù)捻敿飧呤至_伊·布里奇奧的作品,此外還有兩輛正在改裝中。羅伯特·克雷是另一位我非常敬重的朋友。他的演唱風(fēng)格會讓人想到鮑比·布蘭德(Bobby Bland),他的吉他風(fēng)格則自成一派、獨樹一幟,不過如果你熟悉布魯斯音樂的歷史,你也會從他的演奏中聽到每一個前輩大師的音樂影響。讓我崇敬的人還有很多,比如約翰·李·胡克和休伯特·薩姆林,他們都是我心慕手追的吉他大師。不過真正的王者還是B.B.金。他不但是有史以來最重要的布魯斯音樂家,還是一個最謙遜、最真誠的男人。如果說羅伯特·約翰遜轉(zhuǎn)過世,那一定是B.B.金。因為在布魯斯音樂界,唯有B.B.金的地位和聲望能比肩羅伯特·約翰遜。也許我們有必要從日期上考證一下,興許真有這種可能性。在這些打動過我的音樂英雄們中,小沃爾特或是我最喜愛的大師之一。他早年是穆迪·沃特斯樂隊的口琴手,后來自己單飛了。他不僅是口琴大師,也是我聽到過的擁有最深情歌聲的歌手之一。遺憾的是,我最終未能和雷·查爾斯一起演奏。在我看來,他是有史以來最偉大的歌手,沒有之一。雷·查爾斯的音樂中也有布魯斯的元素。布魯斯是非洲和歐洲的民間文化在美國交融而孕育出的音樂風(fēng)格,它由黑奴創(chuàng)造,發(fā)展于密西西比三角洲。布魯斯歌曲有它獨特的音階、規(guī)律、傳統(tǒng)及音樂語言,它充滿幽默、雙關(guān)和反諷,表達了黑奴戰(zhàn)勝逆境、困難后的歡樂,雖然它聽起來愁悶,但實際上卻最鼓舞人心。雷·查爾斯汲取了布魯斯的精華,并把它融入了他演唱的福音,爵士、節(jié)奏布魯斯、鄉(xiāng)村等各種類型的音樂中。可以說,布魯斯元素在他風(fēng)格迥異的作品中是隨處可見的。上世紀八十年代,我曾有幸在他的一張專輯里彈奏過,不過是后來疊錄上去的,他當時并不在錄音棚里。我多么希望能和他同處一室,并為他的演唱伴奏,這將會是多么美妙的經(jīng)歷啊。我之所以把穆迪·沃特斯放到最后談,是因為他代表著更根源的布魯斯音樂。穆迪不僅是第一位我見到的,并與之一起演奏的偉大布魯斯音樂家,也是第一位給了我莫大鼓勵和關(guān)愛的布魯斯前輩。在我們見面之前,穆迪就已經(jīng)是我在唱片中聽到過的最具感染力的布魯斯歌手,他音樂中那驚人的力量對當時初出茅廬的我有著深遠的影響。自我們結(jié)識后,穆迪就成了我生命中的重要人物,一直到他離開這個世界。他和我一起巡演,給我指點,從某種程度上講,他甚至扮演了我父親的角色。我和羅杰參加了他與他最后一任妻子瑪爾瓦的婚禮,當時的場景還歷歷在目。在穆迪最后的日子里,他開始語重心長地向我談起布魯斯衣缽的傳承問題,并希望我做好傳人。他對我的這份信任讓我受寵若驚,我向他保證,我一定會盡自己的最大努力去承擔(dān)這份責(zé)任。那時候是上世紀八十年代初,關(guān)于繼承和發(fā)揚光大布魯斯音樂的問題還未引起足夠的重視,但他對此已經(jīng)非常嚴肅認真。我們在一起的那些年,我喝酒喝得很兇,這就妨礙了我跟他有更為親密的關(guān)系,這成了是我人生中最大的幾個遺憾之一——那時候,愚蠢的我竟讓酒精高居于自己生命中的首位。說起來令人慚愧,穆迪·沃特斯逝世多年后,我才讀到他年輕時的一篇訪談,他說對他影響最大的人是勒羅伊·卡爾(Leroy Carr 1905-1935 美國布魯斯歌手、鋼琴家,他慵懶、慢板的低吟演唱風(fēng)格影響了納特·金·科爾、雷·查爾斯等人)。我對勒羅伊同樣也是高山仰止,卻一直苦于找不到同好分享這種感受。如此說來,我確實和布魯斯前輩心性相通,所以把我和這些偉大的布魯斯前輩歸為一類是合乎邏輯的。除了和孩子們待在家里,我最愿意的就是和這些老前輩們在一起。我有幸合作過的音樂家太多太多,這里就不一一列舉了。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這些音樂家都給我留下了我深刻的印象。他們中的很多人有著自己的音樂哲學(xué),只是從沒有形諸言辭。大家心中有著默認的共識——與教師和治療師一樣,我們同樣擔(dān)負著拯救人們精神和心靈的重任,不過我們采用的是另一種拯救方式。對于這一點,我們都心知肚明。就個人而言,我的歌詞創(chuàng)作和現(xiàn)場演奏都盡量不去關(guān)注社會,不去扯上政治。即使有,也僅僅是用極其模糊的方式去表達。原因很簡單,那就是我不想惹火上身。我不想因為被扯上某場運動而使自己的音樂事業(yè)受到傷害。我一直都堅信,音樂本身就是一股強大的力量,它足以改變很多事情。而有些時候,徒勞的言論和行動反倒會礙事。在我看來,今天的音樂景象跟我成長時期沒什么大不同。好音樂與壞音樂的比例依然沒變——百分之九十五是垃圾,只有百分之五是純粹的好東西。不過,市場和發(fā)行體系卻經(jīng)歷著巨變,我不知道現(xiàn)在的唱片公司還有幾家能撐到這一個十年的末尾。不過,音樂總會找到它的途徑來到我們身旁,無論是什么樣的音樂——商業(yè)還是不商業(yè)的,宗教還是無關(guān)宗教的,政治還是非政治的,以及其他各式各樣的狗屎玩意兒。音樂也比一切都來得更長久,它無須別人的恩惠,更沒有什么可以阻擋,它就像上帝一樣,永遠在場。音樂一直在我身邊。帶著上帝的祝福和允諾,它將永遠與我相伴。

媒體關(guān)注與評論

一部壯麗的搖滾史詩?!  都~約郵報》克萊普頓是真誠的……在這本書中,有他的深情和睿智,還帶著幸存者式的殘酷幽默……一本勛章之書?!  植佬≌f之王 史蒂芬?金給力!克萊普頓在本書中完成了一次靈魂之旅——從放浪形骸,到自我接納、復(fù)歸平淡,成為一個真正男人的過程。  ——傳奇樂評人 安東尼?迪科蒂斯那些曾經(jīng)轟動大半個世界的傳奇場景后臺,是自毀自溺而至成癮,不斷傷害與被傷害的一張殘破的臉。然而,面對昔日種種荒唐與悲壯,那些紛至沓來的災(zāi)異與磨難,埃里克?克萊普頓皆能投以靜定清澈的目光,淡然述說——他是那奇跡的生還者,也是曾經(jīng)深深看進魔鬼眼睛的人?!  R世芳克萊普頓有“慢手”之稱,早在YardBirds,Cream的年代已是很著名的吉他偶像,我喜歡他那以藍調(diào)為根的曲風(fēng)與他非常獨特的Fender吉他Tone。他影響了很多有名的吉他手,像John Mayer等。克萊普頓后期的作品更見歷練、從容,看他的現(xiàn)場表現(xiàn),是種享受。  ——黃貫中

編輯推薦

《天堂十字路口》編輯推薦:世界級搖滾樂大師、“吉他之神”克萊普頓親筆自傳,三度入住搖滾名人堂的傳奇人生。幼年失怙,中年喪子;一度感情生活混亂、人生差點全毀于毒品和酒精。他是那個美好而瘋狂的年代的幸存者。用生命詮釋了布魯斯音樂痛苦、憂傷的精神內(nèi)核,寫出了tears in Heaven,Layia,Wonderful Tonight等傳世之作。十九座格萊美獎、三度入主搖滾名人堂、布魯斯音樂大師、史上最偉大的吉他手之一、人稱吉他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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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戶評論 (總計63條)

 
 

  •   克萊普頓這本自傳寫得那么細致,不但自己生命中得重要時刻,還有很多搖滾史上的重要時刻,他都提到了。其中讓人動容之處讓人扼腕,最動人不是他和喬治·哈里森的老婆如何如何,也不是他怎么搭上了法國第一夫人布魯尼,而是他和吉米·亨德里克斯、列儂、史迪威·雷·沃恩等一批天才的交集,他親歷了兩個吉他天才的隕落,尤以亨德里克的死更加充滿讖緯。1970年7月,吉米?亨德里克斯和克萊普頓成了好朋友,兩人經(jīng)常在夜里一起去串酒吧,找人磕琴,所到之處,所向披靡。7月17日,克萊普頓決定送吉米一個禮物,買了一把白色的左手吉他,準備在晚上到呂克昂劇院看演出的時候送給他。可是吉米沒有來,第二天,克萊普頓得知,吉米被自己的嘔吐物窒息而死。
  •   好書啊,好真實的人生
  •   克萊普頓在書中結(jié)尾這樣說:“音樂比一切都來得更長久,它無需別人的恩惠,更沒有什么可以阻擋,它就像上帝一樣,永遠在場?!笔聦嵣?,他在這本書中最想表達的是:音樂會永遠陪伴著我們,也會拯救我們每個人,就像曾經(jīng)拯救過他一樣。
  •   克萊普頓在這本書中對自己很坦誠
  •   我看過的最好的中文搖滾書。譯者很用功,注釋極豐富。
  •   包裝很好 很干凈 物流很用心 沒有折損 樹葉很好 很喜歡
  •   非常好的書、、、真的非常喜歡、、、
  •   喜歡搖滾的朋友必讀的書,經(jīng)典。
  •   用了兩天看完,全是放學(xué)后看的,唉。我只能說這是本真誠的書,是情感的好書;而不是關(guān)于文筆的好書。紙質(zhì)還不錯字距還好,看起來不會累就是了,,有包裝。
  •   之前買過英文版的,現(xiàn)在買了中文版的,除了圖片少了幾張基本一樣了。包裝完好送達。
  •   打開書 走進搖滾樂的世界 走進癲狂的搖滾樂手 走進那時的搖滾名人堂 強推!
  •   可能是我看過的最好的搖滾巨著了吧,叱咤風(fēng)云的搖滾英雄,一部壯麗的搖滾史,譯者牛逼?。?!
  •   不愧是大神 人生還真坎坷
  •   很喜歡 很有閱讀感 就想讀本人寫的自傳
  •   很經(jīng)典的一本書...唯一要吐槽的就是翻譯......
  •   一個傳奇的人最難能可貴的在于將自己傳奇的一生完全真實的呈現(xiàn)在世人面前。
  •   很好 但還沒怎么看的。。。
  •   eric白描了他經(jīng)歷的一切,讀起來很通順,很有趣,不乏味??!推薦
  •   老克寫作完全沒有彈琴有魅力,文字實在不怎么樣
  •   克萊普頓 上帝之手啊 怎能不買
  •   天堂十字路口
  •   東西可以,價格不錯,但是要加強包裝!
  •   天堂十字路口簡介
  •   站在十字路口,向左還是向右?
  •   卡萊普頓,民謠傳記
  •   喜歡這個偉大的吉他手
  •     http://www.eric-clapton.co.uk/interviewsandarticles/loryinterview.htm
      
      
      The Truth about Clapton and the death of our 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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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ine years after losing their son Conor in a freak accident, Lory Del Santo and Eric Clapton are dealing with their grief in different ways. Here, the former model tells Lisa Sewards how she has finally found solace in becoming a mother again for the third time. For Clapton, the tragedy is run through with feelings of guilt about how reluctant a father he had been when his son was alive.
      Lory Del Santo allows herself a smile when she picks up her newborn baby boy. Her eyes, glazed and touched with tragedy, briefly flicker to life. Then, when he has gone to sleep, a darkness envelops her again. It has been nine years since Lory and rock legend Eric Clapton's four year-old son, Conor, fell 53 floors to his death through the open window of a New York skyscraper. For Lory, the memory is so raw, it still seems like it happened only yesterday. The birth of Loren has been the first light in Lory's life since that desperate day and it is only his arrival which has now given her the strength to talk about the tragedy which was so utterly pointless. 'I cried for years and years, but the tears finally dried up. I have to be stronger now for Loren,' she says. 'After Conor died I was paralysed, emotionally and mentally. But Loren's birth has helped bring me back.'
      Lory has a difficult start in life. She was born the second daughter of a strict Italian Catholic family. Her father died young and her mother worked long hours to make ends meet, sending her girls to convent schools in the hope that they would obtain a position in a bank or school near their humble home in a village outside Verona.
      But Lory had greater dreams and left for Rome to pursue a twin career, modelling and TV presenting. Still only 20, she became instantly famous in Italy as the glamourous girlfriend of a high-profile businessman. She moved on to Milan to continue her TV career where she also became known for photography. She started going to pop concerts and after one was asked to dinner with a crowd of friends. 'I didn't recognise Eric at first,' remembers Lory, 39. 'But we got talking and I found him very natural, relaxed and uncomplicated. He asked me to dinner the next night. That day I found out who he was when I was reading the papers and realised that I know one of his songs. Cocaine. We had dinner, but I didn't want anything to happen. I didn't want to get involved with a famous person who was interested in a one-night stand, never to be seen again. I wanted a serious relationship with a man with whom I could have a baby.
      'At first I kept my distance but Eric so peristent that he gave me some confidence, so we started to have a relationship. It went very slowly at first. I didn't ask his any questions, or make any demands on him. I didn't want to get heavy or boring. Then one day he rang and said, "Hey, I'm in town." I said, "Which town?" He said, "In Milan." I asked why and he said, "Because I love you,"'
      At this point Clapton was coming to the end of his marriage to Patti Boyd, the wife he stole from Beatle George Harrison and had been with for nine years, despite his numerous affairs. It was a tormented time for him and as Lory got to know him better, she was able to see the darked side of the recovering heroin addict's personality. She never saw him use drugs, but began to realise that he was an alcoholic. 'It was hard to tell at first because he would be drinking all day and he would show no signs of being drunk. I realised at a club when he became abusive that he had a drink problem and was drinking purely to get drunk. His problems were mental and emotional. I didn't really know much about alcoholism at the time but I knew he always had a willingness to stop.'
      'His solution to the problem was to go away for a month at a time to try to stop and he'd come back to me drinking water. Then things would be all right before that bad times returned and he'd start drinking again. All I could do was to help be a good example, tried to help himself. He asked me to go to AA meetings with him and I would help him by being silent and talking to him when he wanted to, doing things when he wanted to do them and never stopping him from doing the things he wanted to do.'
      'But it was the silences which were the hardest of all. He needed total silence, to live in a place with no noise. I never heard him play the guitar or sing in the house, except once when he rang me and sang Happy Birthday over the phone. He would go into silent periods for days, even weeks, and eventually come out of the silence by saying something like, "Do you want to eat?" That would be followed by something the next day, eventually building up to a couple of sentences a day. I would always wait for him to talk first because he expected me to be silent those times, too. Then he would say something really beautiful to me that would make up for all the silences.'
      It was during a particularly communicative period several months after they met that Lory and Clapton discussed having a baby. His failure to have a child with Patti was one of the reasons for the break-up of their marriage. So when Clapton asked one day what Lory was thinking, he couldn't have been more delighted. 'I said I wanted a baby. He said, "Oh, me too." I said, "Really?" because I couldn't believe it. Then he said, "Are you really, really serious? Because if you are let's do it."'
      'Our decision happened in September and by December I was pregnant. I remembered we were having dinner on Christmas Day at his manager's house and I felt dredfully sick. They all thought I was being typically Italian and not liking the English food. But I discovered later that I was pregnant. I was so happy it was unbelievable, but Eric was not all pleased and he went into a dark mood when I told him.'
      'I was shocked at his reaction, but so happy that nothing could touch me for two days. I was living in London with Eric and commuting back to Milan for part of the week for my work. It was a hard time for Eric as he had moved out of his country home where he had been living with his wife to a town house in London. He hates traffic and noise so this was affecting him badly. He had lots of doubts about his life, his past and his future. At the same time he was trying to cope with our baby. Eric hates change and likes to have a very simple, organised life. He likes to know what's next, so this threw him completely off track. But I knew that he had wanted the baby more than anything else, otherwise it wouldn't have happened.'
      It took six months for Clapton to adjust to the idea of becoming a father. 'It was very difficult to speak to him so I decided to disappear. I didn't want anything from him so I decided to go back to my life. I didn't even plan to call him when I got back to Italy.' Lory was convinced that when Clapton's hangers-on discovered the pregnancy they'd warn him that she would use it as a means of getting things from him.
      'He never understood me deeply because otherwise he'd have know that I didn't want anything materially from him. His manager and these people don't know me. I was honest and proud and always paid my own way, even down to the plane tickets to see him. But he started doubting too. I left him to his thoughts. You can't fight for things that are not going to happen.
      'After three months I got a call from his manager. He told me bad things which are too painful to repeat. He wanted me to end the pregnancy, but I told when I make a decision, I go through with it. We took a decision together and that's the way it is. I'm not a piece of meat with no brain or principles. You can't make a decision, change your mind, then rob someone of a baby. I can disappear but there is no way in the world you can make me give up the baby.'
      Worse was to come. 'I got a call from Eric. He had tried to commit suicide by hanging himself from a tree. He had fainted then realise he was still alive. I was in shock. Then afterwards I felt really angry and sad because I thought how could he try and do this when we had a family to look forward to. I was angry that myself and the baby weren't important enough to him. To think of suicide in this situation was unreal to me. When you risk dying at any time, life is too precious to waste like that.'
      Another time Clapton phoned out of the blue and asked how she was. 'I didn't mention the baby. But he asked how I was. I told and he said, "Ah, good. Since I know you're okay, I'll call soon." But then he disappeared again for two months. During the size months total that he disappeared, he wrote me this beautiful letter, saying how much he loved me and how much he wanted our baby. I used to read this letter over and over and take it bed with me, thinking things were going to be all right. One day when he called and asked if I'd read his letter. I told him I did, often, and he insisted on coming over for dinner. I was tired but we met up and had the most wonderful dinner. He left three days later and I was happy because I thought he'd finally realised how important our baby was.'
      'After he'd gone, I noticed that letter was also gone. It was the only proof of him wanting our baby and he'd taken it. He disappeared again until I was eight months' pregnant. When he finally called I told him I was coming to London to have the baby, He was shocked and asked why London, not Milan. So I told him as this baby's father was English he should be born there. And from that moment he took care of everything.'
      'He found me a mews house in Chelsea and came to visit every day. When I went into labour, he arrived immediately and the hospital doctor asked if he wanted to come in for the birth. He said, "Oh, no," but changed his mind. At one point he told me, "How long am I going to be here because I'm due to go on holiday and I've been working so hard." I knew underneath that he was capable of strong emotions, Eric picket him up and said, "Oh my God, I'm a father,"'
      Then Clapton went on holiday, but when he returned they started to live as a family for the first time, spending all their time together. At first Clapton wanted Lory, Patti and himself to live under one roof in his sprawling country mansion. Naturally, Patti refused, citing Lory in the ensuing divorce proceedings. 'Eric, Conor and I were living in the countryside and I was very happy. For a time the problems went away. There was a period whe Eric didn't drink.'
      'But then it became obvious that he couldn't cope with our baby, and the idea that a baby's needs come first. For a start, there was no longer the silence he craved, and , as Conor grew bigger, Eric just couldn't handle the mess a child makes. he resented the presence of a baby in a life which had previously been so ordered and simple.'
      'He would never play with Conor. He would just look at him as if he was a world apart from him. Eventually, I said I knew it was a matter of time and patience before he adjusted. Three years after Conor was born, I decided I couldn't wait any longer. I really wanted another baby and he was so insecure. We had to go our separate ways, just meeting up so he could see Conor from time to time. The tragedy is that the day he finally realised what Conor meant to him was just the day before our son died.'
      Conor died in March 1991. The day before had been one of the happiest days in Eric and Lory's life. 'It was a special day. Conor and I had come to New York for Easter to spend time with Eric and he had taken Conor to the circus on Long Island. They had such a great time. When Eric got back he looked at me and said, "I now understand what it means to have a child and be a father." He was so happy. That day I saw a new future for us. It was the first time that Eric had ever had Conor on his own. Eric was so happy and said from then on when he had Conor he wanted to look after him without any help. I was delighted and said, "Are you sure?" He insisted that he would look after him, cook for him and wash him all by himself. He said, "I want him to come to London where I can take care of him." He had finally discovered what is meant to be a father, then fate broke this.'
      Lory's face darkens when she talks about what happened on the day of the tragedy in her friend's apartment on New York's 57th Street, where she was due to stay for a month. The pain is visible on her face and her voice drops to barely a whisper. 'The night before I put Conor to bed. He was pretending to be asleep but when I went to bed, he jumped in with me - he was so excited about the day he'd had with his Daddy. We began the next day with the same excitement. Conor was full of talk about the elephants he had seen with his Daddy at the circus the day before. Eric was coming to collect us and take us to Central Zoo. Conor was in his room still wearing his pyjamas - he wouldn't go to sleep in any others. He was playing with his nanny and I heard him talking and shouting happily. I was having a bath and getting changed ready to go to the zoo. It was 11am and I shouted to him from the bathroom to hurry up and he shouted back happily back, "In a minute,"'
      'That day the apartment block janitor was in the apartment cleaning. I told the nanny and the maid not to leave Conor alone for one second. I came out of the bathroom and heard the fax ring. I stopped to check it and after discovering that it was an estimate for some repair work, I started to compare it with others. I was there for 15 minutes, during which time I heard Conor suddenly start running as he decided to play hide and seek.'
      'I heard the nanny and she was running right behind him. But as Conor run into the room where the janitor was cleaning, the janitor stopped her to tell here that he had slid open the window - a huge wall of glass. In the second she stopped to listen to what he was saying, Conor ran straight through the window. I heard a dreadful scream but it wasn't Conor. It was the nanny, I ran into the room, shouting more and more hysterically, "Where's Conor, where's Conor?" Then I saw the open window and I understood at once. I felt all my strength leave me and I collapsed on the floor.'
      'Eric arrived five minutes later, not realising Conor had fallen to the street below. He came into the bedroom and I screamed, "He's dead." His eyes went dark and he said, "Dead, he's dead. It's impossible." He found it hard to believe at first. Then his face turned to stone; it was like a film. We said absolutely nothing to each other. I just stopped functioning.'
      'The glass was about 4ft by 6ft tall and as we were staying there temporarily, I never knew it was even possible to open it. It wasn't a window, but like a glass wall which was never, even meant to be opened. It was kept permanently locked, but the lock was broken and for some incomprehensible reason, janitor swung it open to let in some fresh air. It had a wooden ledge a foot off the ground. Our son much have thought the glass was still there when he jumped on to the low ledge a foot of the gound. At first first I wanted to kill the janitor. He had no common sense. He never even asked for forgiveness later.'
      'I kept thinking of ifs... if I hadn't stopped to read the fax, I would have seen the window open and closed it. From that moment on I ceased to live. The concierge called the ambulance but obviously there was no hope. Eric went to see him at the mortuary, but I just couldn't.'
      Lory discovered shortly after Conor's death that she was three months pregnant by her partner, Milanese businessman Silvio Sardi (now her husband). 'At my darkest moments there was this light of the new baby to get my through. When Devin, now eight was born on August 23, just two days after what would have been Conor's fifth birthday, I was laughing and crying at the same time. I was conscious not to overburden Devin with love to fill the vacuum left by Conor, and I had to learn to stop searching for the ghost of Conor in him. I will have to do this too with Loren, who looks uncannily like Conor, but, unlike with Devin, his birth hasn't been overshadowed by great sadness.'
      Conor's funeral was held at St Mary Magdelene's Church in Clapton's home village in Ripley, Surrey, attended by celebrity friends including Phil Collins, George Harrison and even Patti Boyd. 'It seemed unreal seeing that little wooden box. People were supportive, but nothing can help. I never saw Eric cry, but people grieve in different ways. I cried every day for four years and there's not a day goes by when I don't think, talk to or pray for Conor. On the night of the funeral I stayed with Eric in his house - the same place where we first all lived happily together - and we prayed and prayed all night.'
      'I had nightmares for years, when I heard my son's voice calling for help and I'd run to save him. Eric prays, but he's a very introspective person. To this day we have never ever spoken a word about what happened. We haven't even mentioned Conor's name. We don't need to because there are no words - we just both know. He wrote a song, Tears in Heaven, about it which was his way of dealing with the grief, but I have never heard this song, nor do I ever want to. Once in Amsterdam, I heard it announced on the radio and heard the first few bars, but I just ran away.'
      'I can't even have a picture of Conor in my house to remind me because it's too painful. Years ago I locked all the pictures of him away. I don't even know where they are anymore. I stayed in the apartment where he fell for a week, unable to do anything. After that I never went back. I never kept any of my son's clothes or toys. I can't bear to see any picture of Conor but his faces is clearly visible in my head.'
      Two years after Conor's death, Lory lost another baby boy who was born three months' premature and died of an infection at two weeks. To her credit, she has relaunched her career. She rents out apartments to models who come on assignments to Milan, runs a gym, has continued with her photography and occasionally presents programmes for Itailian TV.
      She is still in contact with Clapton. 'At first we kept meeting at people's funerals - his mother's and his grandmother's. It got to a stage when I thought, "Who next?" Now when we talk we keep things really light even though sometimes he can be weak. In many respects, our relationship never really ended. But the hardest part is that after Conor died we had to face the end of a dream that was just beginning.'
      
      
  •     大年三十,沒有幫老媽忙活,居然花了整整一天讀了Eric Clapton的自傳,朋友的祝福信息、空中一串接一串的禮花也沒法把我拉回來,仍沉浸在他的人生中,品不夠。
      
      慶幸這位爵士上帝年輕時讀波德萊爾、讀凱魯亞克、讀金斯堡,這使得這本自傳的口吻呈現(xiàn)了一種驚人的誠實態(tài)度,同看Patti Smith的傳記時一樣,平淡有力地敘述,僅僅是敘述。
      
      Eric是個私生子,從小由祖父母帶上,第一次見他媽媽時,他問他媽媽, “是不是從現(xiàn)在開始我可以叫你媽媽了”,那會兒她媽媽已重組家庭,并另有二子,她回答“祖父母一直照顧你,你還是叫他們爸爸媽媽比較好”。這一次被媽媽的拒絕對Eric影響很大,他說,“也許這就是在接下來大部分人生中,我總會去愛那些拒絕他的女人?!边@兒有精神分析的味道,其實在整本自傳中,Eric對自己的童年經(jīng)歷的回顧都有很濃的精神分析的味道,這可能和他后來戒毒戒酒時長期的心理治療有關(guān)。這也增加了我對這本自傳的喜愛,對Eric的喜愛。
      
      Eric這本自傳與Patti Smith的《只是孩子》還有一個同共點,就是呈現(xiàn)了“披頭士”、“鮑勃·迪倫”、“滾石”、“迷幻搖滾”那個搖滾的巔峰時代。只是那些名字就讓人沸騰。只屬于那個時代,只能回味。他們用生命詮釋著一切,包括利用酒精、迷幻藥、可卡因、海洛因去接近魔鬼,像浮士德那樣與魔鬼做交易,而有的人就此沒有回來。而Eric是上帝眷顧的那位。
      
      書中遇到很多句子讓我濕眼眶,他的那些荒唐歲月一直持續(xù)著,到50歲也不肯罷休,而那些荒唐歲月也著實給我很大的觸動。為什么荒唐,因為這一秒喜下一秒憂,這一秒愛下一秒倦, 放縱、欣喜、輕狂、沉淪,這就是年輕,恣意妄為。
      
      而當他遇到他的終身伴侶時 ,他這樣寫到“我試圖在人群中找到梅麗亞。我看到了她,當我們四目相對視時,我再一次看到了那種微笑。一生中我看到過無數(shù)的笑臉,但總有其他的東西在里面,誘惑、冷漠、虛偽,或是心懷鬼胎。但這個微笑是如此的不同,在里面我只看到了坦誠和動人?!?br />   
      以前很長一段時間,我討厭那些“老人家”來跟我傳授“積極觀”,我把其定義為偽善或是自欺。而在Eric去地獄游歷一圈回來后還能寫出這段話,我除了感動沒能做什么,而事實是他在此后的日子里一直保持清醒,負責(zé),那些平淡如水的生活同年輕時在舞臺上的瘋狂一樣有力。
      
      現(xiàn)在回想起來,很長一段時間里,我總說我不相信了,可以說是故作老成。而慚慚地我發(fā)現(xiàn),我還相信所有。說不準,我的人生還未揭開序幕。
      
      感謝這本書在新年第一天給予我新的力量。
      
      2014.1.31
  •     我是在2013年的國慶長假期間看完這本自傳的。期間,微博上異常安靜只有媒體和品牌在繼續(xù)聒噪,微信朋友圈上所有人都在曬世界各地的旅游照片,而我假期的大部分空閑時間都花在了這本書以及聽他書里提到的20多張專輯上面了。
      我其實是個偽搖滾迷,高中時代就開始彈吉他聽歐美音樂,打口碟MP3也聽了不少,各個搖滾樂隊也能混個耳熟,但無論是吉他水平還是真正對搖滾樂的了解還非常膚淺。一個主要原因就是,搖滾樂中所傳達的自由,勇敢,憤怒,悲傷等精神和情緒一直只能吸引我生命中的一段時光而不能持久。
      而就在今年,在我步入而立之年之后,我又拿起了吉他重新聽起了搖滾樂,其中一個重要時刻,就是我在《新視線》雜志的內(nèi)插廣告中看到了克萊普頓拿著日落色FENDER演奏的一張照片。于是很快的,我買了屬于自己的第一把FENDER操練起來,下載了一堆經(jīng)典搖滾樂隊的歌,買了幾張搖滾演唱會的碟,買了幾本搖滾英雄的傳記,其中一本就是《天堂十字路口》。
      克萊普頓是我在90年代流行聽“歐美流行金曲”時就認識的歌手,那首不插電版的《淚灑天堂》和背后的故事也自那時就印象深刻。印象中,克萊普頓是一個溫文爾雅,低調(diào)含蓄,感情內(nèi)斂的中年眼鏡大叔。即使有著“吉他之神”和布魯斯大師的光環(huán),這個形象也和其他所有搖滾樂手狂放不羈的形象差了十萬八千里,反而讓我從小對他有一種莫名的親近感。但在我翻開這本書前,對他的理解也僅限于此。而看到書里那些他年輕時的各種爆炸頭,緊身褲,絡(luò)腮胡時我要不禁感嘆一下“誰沒年輕過呢”。
      但接下來,書里克萊普頓“年輕過”的程度和之前我印象中他的形象相差太遠,整個就是一Asshole。毒品,酗酒,濫情,換樂隊換搭檔像換女人一樣勤快,所有那些搖滾明星生活中的陰暗面全部能在他身上找到,而且有過之而無不及。整本書將近一半都是他在各個樂隊和女人之間莫名其妙跳來跳去的故事,傳記本身也像他的私生活一樣支離破碎。由于時代久遠,Yardbirds, Bluesbreaker, 甚至Cream時代的完整專輯在網(wǎng)上并不容易找到,更多的是一些之后出版的精選集。
      這本自傳真正開始吸引我是從他70年單飛后的第一張經(jīng)典專輯開始的,跟隨著他接下來30多年的描述,我在QQ音樂上聽完了書中提到的所有20多張專輯。配合著他冷靜克制的文筆,我了解到了一首首經(jīng)典背后的故事和情緒,而且第一次把他的作品和他本人聯(lián)系起來了。慢慢的,我感覺了他人在暮年回首年輕時犯下的錯誤和失去的親朋時刻意淡化自己情緒之后隱藏著的巨大痛苦和悔恨。也正是這種痛苦和悔恨讓他敢于這么赤裸裸的面對自己并將其和盤托出,這種直白是對自己也是對其他有類似經(jīng)歷的人的一種強烈警醒。
      剝開他混亂私生活的外衣,家庭一直是導(dǎo)致他選擇自己生活的重要原因。年輕時父母的缺失導(dǎo)致他對責(zé)任感缺乏認知,愛情的遙不可及讓他又完全沉迷在毒品和酒精之中,喪子之痛讓他生命重啟。而之后居家男人形象轉(zhuǎn)變又讓人感覺那么水到渠成,好像上帝為他安排好了一樣。
      印象最深刻的是康納離開人世之后的敘述,沒有大段的悲痛欲絕的文字,只有痛改前非后堅定的“向前看”的態(tài)度。但從很多細節(jié),比如他拒絕編輯增加這段經(jīng)歷的細節(jié),他不滿演唱會時觀眾聽到《淚灑天堂》時讓人無奈的激動,以及他創(chuàng)作該歌曲完全非商業(yè)化的原則。這些壓抑著痛苦和深情可能只有為人父母之后才能體會。
      十字路口一般由兩條線構(gòu)成。如果說他的私生活是一條混亂不堪的線,直到暮年才平順下來,那他生命中的另一條線則是音樂,布魯斯,吉他,而這條線自始至終平穩(wěn)的延續(xù)著。如他自己所說,即使生命中最黑暗的時刻,他也沒有放棄音樂。那種對音樂,對根源布魯斯,對吉他藝術(shù)的執(zhí)著偏執(zhí)和熱愛成就了他今天的一切。可能,是音樂最終挽救了他。
      說實話,一個人一生有一種這樣的追求,是一種讓人羨慕的幸福。
      這一兩年,克萊普頓每次出新專輯我都會聽很多遍,對他唯一的希望是有機會能再來中國開演唱會,到時一定去看。
  •      前兩天看完了陳震老師譯的埃里克·克萊普頓的自傳《天堂十字路口》,總覺得要說點什么。我自認為還不夠格來評論一部如此激動人心的搖滾巨作,因為我聽搖滾樂的時間很短,對搖滾樂的認識也還很淺,所以這篇文章不能稱為書評,只能算是一點瑣碎感受吧。
        一直以來,閱讀外文作品時,我并不會去特別關(guān)注譯者,這種關(guān)注不是指譯者的翻譯水平,而是指譯者的生平。我往往更想了解的是原著者,潛意識里覺得那才是真正的創(chuàng)作者,而譯者大概相當于外文書籍的篩選者(粗淺之見,請勿動怒)。他們從浩瀚的外文作品里通過自己的閱讀,辨別出精品,然后翻譯出來,分享給那些閱讀原著有障礙的讀者。譯者的辨別能力與翻譯水平有高低,導(dǎo)致譯著有優(yōu)劣。
        我的搖滾故事是從喜歡一個男孩子開始的。他是真正的搖滾迷,對英倫搖滾樂隊與歌手如數(shù)家珍,這與周圍聽流行口水歌的男生們很不一樣,他有很好的歌喉,也會彈吉他,這些都很吸引我,于是,在他的影響下我一頭扎進了搖滾樂。韓松落老師在一篇叫《老情人博物館》的文章里說過:身畔停留過的人總會有些好習(xí)慣把我們感染,分手之后,雖然他的人、他的心已離開,但他的習(xí)慣、愛好會留下來,久而久之,人到了一定年紀,攜帶這些好習(xí)慣,猶如隨身攜帶一座老情人博物館。從頭到尾,這個男孩子只是把我當朋友,由于某些原因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失去聯(lián)系,但他傳染給我的聽搖滾樂的習(xí)慣一直沒變。正是因為這樣,我才有幸讀到陳老師的書。
        陳老師的譯著均屬上乘之作。在《天堂十字路口》的序言里,陳老師談到自己的大學(xué),“由于熱衷的是英語和搖滾樂而不是手術(shù)刀,所以花在學(xué)英語、玩樂隊和向同學(xué)們傳播搖滾樂上的時間要遠多于看醫(yī)書的時間”,我突然驚醒:這不也就是我自己的狀態(tài)嗎?花大量時間看閑書、聽搖滾樂和學(xué)英語,而不是讀專業(yè)書籍。這種共鳴感讓我開始對陳老師的生平產(chǎn)生興趣。
        陳老師的簡介里寫“曾為放射科醫(yī)生、搖滾樂手、酒吧老板、外語培訓(xùn)機構(gòu)創(chuàng)辦人、大學(xué)英語講師、公務(wù)員,現(xiàn)為自由譯者?!彪m是寥寥幾十個字,我卻感覺這里面有著豐富的人生經(jīng)歷。一個人如果不是在不斷地探索和追尋內(nèi)心所渴望的東西,怎么會在如此不相同的身份間頻繁轉(zhuǎn)換。這其中的任何一種職業(yè),有的人可能就做了一輩子。有人一輩子在大學(xué)當老師,有人一輩子在體制里混飯碗,不是愿不愿意,而是沒有精力和勇氣去嘗試和改變,即使他們當中很多人比陳老師要年輕?!坝械娜嗽谌畾q已經(jīng)是半死亡狀態(tài)”,這話不是沒有道理。陳老師的經(jīng)歷讓我很羨慕,因為你這半生已抵過別人幾生。
        陳老師還寫詩,尤其讓我驚喜。讀到《我不喜歡他倆》這首短詩時,我忍不住哈哈大笑(沒有惡意):我不喜歡科恩 / 他和迪倫一樣 / 是個自私的流氓 / 他倆出賣自己的深刻 / 也出賣自己的憂傷 / 在美麗的文字中意淫 / 或褪下姑娘們的衣裳。在這兩個才華橫溢風(fēng)流瀟灑的老頭面前,陳老師儼然成了一個對他們又羨慕又嫉妒的小男孩形象,真是可愛又有趣。
       搖滾樂帶給我們詩意、夢幻、快樂的感受。我自己也曾遇到過一些感人的小插曲。
        大概是去年六月份的時候,有一天在路邊偶遇一個賣唱片的男青年,他不修邊幅,甚至有點邋遢。那段時間很癡迷萊昂納德·科恩,于是停下來問他有沒有科恩的唱片,他找了很久沒有找到,抬起頭,抱歉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說沒想到我這種年紀的女孩子竟然會聽科恩。我笑笑,于是我們站在路邊聊起科恩這個老頭,聊他低沉的嗓音、詩意的吟唱、放浪不羈的生活與赤誠的人生態(tài)度。走時我們互有偶遇知己之感,他向我推薦Oasis的《(What's the Story) Morning Glory?》,我買下了那張專輯,后來被我弄丟了,但我一直記得這個小插曲。我想這比某些無聊沉悶的課堂要有趣得多。
        也是在去年,九月份的時候,去參加了一場高中同學(xué)的婚禮?,F(xiàn)場很感人,新郎新娘都是我的高中同班同學(xué)。他們高中就在一起了,當時備受壓力,老師家長都不看好。此后磕磕碰碰一直走進婚姻殿堂,也算修得圓滿。新郎在現(xiàn)場回憶了他們在一起的一些事情,把很多人都感動得哭了,包括他們自己。而這時,我竟然聽到背景音樂傳出了Elton John的《Your song》,這是我特別喜愛的一首歌,終于,我也忍不住哭了出來。簡單真摯的歌和簡單真摯的感情,那一刻,我覺得愛情特別美好。
        明年我將大學(xué)畢業(yè),大學(xué)三年我一直在思考自己到底要成為一個什么樣的人、到底為什么而活。這當然不是一下就能想出來的問題。即使到陳老師這個年紀都還在思考為什么而活,更何況我。曾經(jīng)看到過一句頗為贊同的話:對體制最大的反抗就是成為一個有趣的人,因為體制是無趣的。我想即使我這一生都無法確定自己成為一個什么樣的人,但我想我一定盡量不讓自己成為一個無趣的人,而且有陳老師這樣愛好豐富又詩意有趣的偶像做榜樣,我覺得很幸運。期待陳老師更多精彩譯著。
        
         2013年7月14號
        
  •     我對克萊普頓的音樂,實在不怎么感興趣,不插電是不錯,淚灑天堂也著實在播放設(shè)備里循環(huán)了小半年,但其余大多數(shù)作品則聽不出味道。
      
      首先我不是一個純正布魯斯迷,而是一個搖滾樂愛好者。其次即使是搖滾樂范疇(不管真的假的,反正自打六十年代后一切流行音樂都有了搖滾血緣),我也對于吉他音樂的免疫力很強,比如克萊普頓,吉米,Stevie ray Vaughan唐朝老五,超載李延亮。
      
      然而這是一本不錯的傳記,作者保持了誠實,讓我對搖滾老泡自己跨刀雕塑傳記有了更多期待,誰人樂隊吉他手Pete townshend 和滾石樂隊Keith Richards 的自傳仿佛也是?
      
      這本書有三百五十多頁,當我讀到一百四十頁的時候(還不到一半)我就不知道剩下的還有什么內(nèi)容了,除了那首淚灑天堂值得筆墨,其他還有什么?可見我對他實在不了解。
      
      本書的翻譯陳震,還譯過鮑勃迪倫女友蘇西的作品,關(guān)于格林威治和六十年代的書,另外皇后樂隊主唱的傳記誰愿永生。
      
      本書中譯者的序言很好的概括了通篇內(nèi)容。
      
      本書中我的喜愛,led zeppelin ,pink Floyd 都有登場,前者與作者關(guān)系微妙,后者與作者關(guān)系不錯。你還能看到live aid和喬治哈里森組織的義演中,克萊普頓狀態(tài)迥異??巳R普頓湯謝德兩位吉他大師演雙簧??????
      本書適合喜歡布魯斯音樂,喜歡吉他,,喜歡搖滾樂的人看,適合有癮,毒癮酒癮煙癮性癮的人看,適合喜歡搖滾樂歷史的人看。
  •     史蒂芬。金的評論對這本書再合適不過了“克萊普頓是真誠的~~~~~在這本書中,有他的深情和睿智,還帶著幸存者式的殘酷幽默~~~~一本勛章之書”
      
      當然這個評語我是從書后面抄下來的,我覺得他說的很多。他不僅僅看到書里寫出的東西,還看到了沒寫出的東西。
      
      這本書里,克萊普頓沒有賦予自己神奇一生別的什么政治文化標簽。他寫都就是音樂和生活。這態(tài)度還真是讓人喜歡。
  •      讀完了eric爵爺?shù)淖詡鳎魻數(shù)囊簧褪且粋€傳奇。
      
       我不知道爵爺還是個私生子,盡管他的外公外婆還有舅舅很愛他,但是在爵爺幼年的時候,無疑是對他心靈極大的打擊。爵爺在這本書的描寫很真實,對于自己吸毒、酗酒、玩女人等等完全和盤托出,可以說是沒有什么保留。爵爺戒毒的過程是漫長的,但是戒酒的過程就更漫長。。。爵爺在最困難的時候,還是堅持彈琴,除了他被帶到戒酒中心,因為那個地方不讓他帶吉他。。??梢哉f是音樂在冥冥之中拯救了爵爺?shù)撵`魂,相比之下,爵爺?shù)膃x愛麗絲就沒有這么幸運了,最后她沒有戒毒成功,晚年還是很凄慘的。愛麗絲是很愛爵爺?shù)模强v觀爵爺?shù)淖栽V,不難發(fā)現(xiàn),他沒有愛過愛麗絲。。。在爵爺最困難的時候,愛麗絲在爵爺?shù)纳磉?,也是因為爵爺,愛麗絲才開始吸毒。愛麗絲的老爸挺好的,在爵爺沉淪于毒品的時候,他還寫信給爵爺,孜孜不倦的教誨爵爺,勸爵爺和自己的女兒回頭是岸,這樣的老爸多好啊。。。愛麗絲沒有爵爺那么幸運,爵爺沉淪了,還有音樂,但愛麗絲是個普通的女人,她只愛爵爺,爵爺離開她,她自己的內(nèi)心什么都沒有剩下了,最后郁郁寡歡的死去。。。
      
       我一直以為爵爺在一開始就喜歡fender st,其實不然,爵爺在成名之初用得最多的是gibson lp和es 335,最后在他復(fù)出的演出中,他才開始使用fender st,他自己拿了三把fender st的最好部分拼湊出blackie,這把爵爺?shù)慕?jīng)典琴。
      
      
  •     同期看了《滿是鏡子的房間》,才覺得克萊普頓寫得有多好。真是專業(yè)的干不過業(yè)余的,代筆還是自己行。兩個都是吉他的神,生命中也有交集點。感嘆克萊普頓的命好,身體也好,怎么折騰,都能回來。而吉米亨德里克斯,我一門外漢的說法,此人完全受萬惡的風(fēng)水影響,英國是他的福地。在家鄉(xiāng)美國折騰了那么多年,愣是不能出人頭地,轉(zhuǎn)戰(zhàn)英國一炮走紅,然后榮歸故里。
  •     要有這樣一種鮮活的生命--既不是菜市場鮮活蹦跳等死的魚類,也不是舞臺上嘩眾取寵貼滿標簽的人類。它總是光著身子,就這么光著,像剛出生的嬰兒一般,勇敢,無畏,不顧一切。
      它走在街上,所遇所見的都對它不停的搖頭。它知道搖頭對它來講就是最強烈的攻擊,是殺人不見血的武器,多少生命在此滅亡,正如冒著槍林彈雨,無處躲藏。
      這些晃動著的腦袋上插滿了各種旗幟,繡著各式的好名稱:專家,教授,名人,神,養(yǎng)你的人。腦袋下面的衣服繡著各式的好花樣:傳統(tǒng),家庭,潮流,愛,和諧,生存。
      突然,它笑了。
      它沖著這些腦袋不停的微笑,像個孩子一樣。
      這笑容是它唯一的武器,它像是正午的太陽一樣灼燒著大地。突然,所有的這些腦袋通通化成了洪水,向它洶涌奔騰而來。
      突然,它又笑了。
      它被洪流沖的無影無蹤,壽終正寢。它究竟不可能不朽,只會消失,像那些腦袋一樣,或被融化成水,或被下沉成土,或被蒸發(fā)成氣。
      此地?zé)o人生還。
      突然,它說話了。它好像在天上,又好像在地下,又好像在這些腦袋們化成的水中。
      我還活著。
  •     對Eric Clapton的了解并不太多,他的個人專輯基本算是都聽過,MTV的不插電則反復(fù)看過好幾遍,大學(xué)的時候為了學(xué)《Wonderful Night》《Tears In Heaven》,還有《Layla》,哦,其實這首歌對那時的我來說有點難了,嗯,其實現(xiàn)在也還是有難度……或許因為我不是布魯斯的愛好者吧,就像我一直沒辦法太喜歡二逼王那樣。但這本Eric的自傳讓我獲得了一次重新認識他的機會,我?guī)缀跏且幻媛犞鴷刑岬降囊魳?,一面把它看完的?br />   
      概括地說,《天堂十字路口》一方面描繪了Eric的音樂成長,但更多的筆墨是來自于他從女人、毒品、酒精中反復(fù)掙扎最終獲得自我救贖的心路歷程。實話實說,這本自傳顛覆了我對Eric過往認識,當然也有可能是我對他的認識還太少。在談及自己的時候,Eric表現(xiàn)的那種不正經(jīng)的態(tài)度和舞臺上他瞇著眼睛很陶醉地彈著吉他的樣子稍稍對不太上。關(guān)于音樂的部分,Eric談的并不算太多,期望中的那些分享他創(chuàng)作心得的部分少得可憐。作為一個吉他愛好者,我的興趣點還是在他怎么獲得自己的第一把Gibson ES-335這些事兒。Eric倒是不斷地談到他各個階段和不同樂手合作的一些趣事,大家的分歧和火花,跟Bob Dylan合作的細節(jié)———某種角度上說是被Dylan戲耍的細節(jié),以及見證他的摯友George Harrison之間糾結(jié)不清的基情。這本書也更正了我之前對Eric的一些誤解,原來他的兒子是這樣早夭的,原來他并非是這樣強搶好友妻子的,等等。哦對了,沒想到Eric還是一個球迷?他在看2006年世界杯決賽Zidane頂樓馬戲團的時候,表示這和Roy Keane的下黑腳還差遠了,咳咳。
      
      翻譯的部分我非常滿意,對上一本我讀的音樂類傳記是《活埋藍調(diào)里》。對那本書我只有兩個字以形容:坑爹。譯者在前言里面說,自己其實并不太懂Janis Joplin的音樂,翻譯這本書也是一個機緣巧合,為了練手云云。這他媽的導(dǎo)致整本書看不到一點愛。但《天堂十字路口》的譯者陳震是一個非常傳統(tǒng)的老派樂迷,他對音樂的熱愛和了解很好地支撐了他的這本譯作,他的個人文字風(fēng)格也蠻適合Eric的口吻,最后的成品也能夠讀出譯者強烈的代入感,這保證了Eric在中文譯本里面最大化地直面讀者。
      
      最后,比較不滿意的是封面。應(yīng)該還有更多好的選擇。
  •     一直以為長得老實巴交的Eric Clapton很老成,讀罷《天堂十字路口》才知道完全是另一回事。原來相貌敦厚的Clapton年輕時也曾把一夜情對象的肚子搞大,始終熱衷于追求時尚,伴隨著音樂事業(yè)騰飛的是對毒品和酒精根深蒂固的沉迷,每次談戀愛都像情竇初開的少年一樣很傻很天真,但饒是他始亂終棄,直到年過半百也沒有安定下來。即便是中國聽眾最為熟悉的《Layla》,背后的愛情故事——傳說中的史上最淡定三角戀——也遠遠不像曲子聽上去那樣蕩氣回腸,簡直可以稱之為一場啼笑皆非的悲喜劇——Clapton愛上了好朋友George Harrison的妻子Patti Boyd,追求未果后甚至和Patti的妹妹交往,以求從痛苦的單相思中解脫;后來終于獲得佳人芳心,帶回家后卻不珍惜,開始了充滿了謊言、背叛與傷痛的十年婚姻,她從繆斯女神衰落成了被喊“Fuck Off”的家庭主婦,他也從小伙子熬成了老頭子。
      
      與以往的搖滾音樂人傳記不同的是,《天堂十字路口》并非由職業(yè)作家主筆,而是由曾經(jīng)的文學(xué)青年Eric Clapton在稿紙上親筆寫就,文字平易近人,正如Clapton的音樂,氣質(zhì)雖淡然,處處藏華彩。Clapton是私生子,終生沒有見過父親,從小被當做外祖父母的孩子養(yǎng)大,十一歲時才與帶著弟弟妹妹的母親相見,卻不能稱她為媽媽。幼時的Clapton雖然沒有受到過什么虐待,但這顯然不是什么健康快樂的家庭背景,坎坷而充滿缺失感的童年給予了他脆弱而敏感的性格,或許也間接賦予了他對藝術(shù)非凡的感知力。Clapton是吉他之神,但是相較于其他的神,他的明星氣質(zhì)要弱上很多,所以可以料想童年的Clapton自然也是個很平凡的小孩,既不是到處惹是生非的刺頭,也不是要強得病態(tài)的好學(xué)生,各方面屬中等水平,即便穿著時髦,站在人群里也立刻就被遺忘了。本以為對Clapton這種單親家庭的孤獨兒童而言,音樂應(yīng)該是“我的欲望、信仰和寄托”,誰料翻遍全書,未見任何用以描述音樂的熱烈字眼,他之所以開始練琴,一方面是出于愛好,另一方面是為了吸引的女生的注意。大概正是這種毫不糾結(jié)、穩(wěn)扎穩(wěn)打的好心態(tài),才使得他能夠?qū)P挠谙硎芤魳返臉啡?,練就了一手前無古人的超凡琴技,正應(yīng)了《吉他英雄》紀錄片中Jimmy Page大師之所言:“只要會一個和弦,你就可以開心上一整天!”
      
      《天堂十字路口》的時間跨度長達五十余年,鑒于Clapton在音樂界的顯赫地位,說這是一部搖滾斷代史也不為過。喜歡老搖滾的讀者們定可在其中Clapton在書中詳細回顧了音樂生涯的方方面面,可以看出雖然樂隊不斷變換,音樂風(fēng)格也有所發(fā)展與拓寬,但Clapton獨特的布魯斯內(nèi)核從未改變,足見這世上確實有些東西可以打動每個時代的人。不過《天堂十字路口》的最大看點,其實是在于Clapton所分享的人生體會。像很多搖滾明星一樣,由于環(huán)境的影響、意志的薄弱以及性格的不成熟,Clapton曾吸毒酗酒十數(shù)年,經(jīng)紀人甚至考慮過把他綁架到撒哈拉沙漠去強制戒斷。他屢次尋求戒除方法均告失敗,在毒品與酒精的泥沼中越陷越深,險些葬送了音樂事業(yè)。后來在正確的戒毒方法以及周圍人的關(guān)心之下,才得以走出毒品的深淵。這樣的經(jīng)歷無論對誰而言都堪稱是刻骨銘心,所以Clapton不吝筆墨,詳細地介紹了這期間的重重掙扎,著重講述了他在康復(fù)之家以及癮君子互助組織的種種見聞,對于有類似經(jīng)歷,或者陷入其他人生危機的讀者而言,極富啟發(fā)意義。
      
      這也從另一個側(cè)面揭示了本書的寫作主旨:成長。時下音樂人傳記越出越多,內(nèi)容幾乎如出一轍:一個吊兒郎當?shù)母F小子,學(xué)習(xí)成績一塌糊涂,聽了幾張唱片后抱起了吉他,意外發(fā)現(xiàn)自己很有天賦,集齊隊友之后搞樂團,度過幾年窮困潦倒的日子之后一炮而紅,吸毒酗酒玩女人陷入人生幻滅,之后幡然醒悟重投家庭懷抱,最后歸于平靜安享天倫之樂。Clapton的人生經(jīng)歷,嚴格而言并未脫離這個模式,不過相較于此前出版的同樣是著重自述心路歷程的自傳作品,如Dave Mustaine的《A Heavy Metal Memoir 》等等,Clapton的人生更為慘痛,口吻也更加成熟。代表著Clapton的質(zhì)變的,便是他最著名的作品《Tears In Heaven》,這首歌沖破了時間、地域、文化的障礙,不僅是每個吉他學(xué)習(xí)者的必修課,而且即便是對西方搖滾樂一無所知,乃至生活中幾乎沒有音樂存在的中老年聽眾,也會為它深深吸引,旋律、技巧、歌詞、意境、演繹統(tǒng)統(tǒng)無懈可擊,正所謂是寫歌的最高境界,雅俗共賞是也。
      
      《Tears In Heaven》是寫給兒子康納的挽歌。彼時Clapton仍然處于十分混亂的生活狀態(tài),常常通宵喝酒直至早上六點,康納的出生令他終于開始認真思考人生的價值:“我思前想后,決定再次接受脫酒癮的治療。我告訴自己:‘酗酒到此為止?!癁榱丝导{,我必須這么做。我不能以酒鬼的形象出現(xiàn)在兒子的面前。等到兒子長大以后,腦海里勾勒出的父親形象竟然是個酒鬼,這我可受不了?!盋lapton開始著手進行嚴格的戒除酒癮的計劃,但多年浸淫在搖滾圈以及童年父愛缺失的經(jīng)歷并未賦予他足夠的勇氣擔(dān)負起為人父的責(zé)任,他仍然把康納交給了妻子,自己投入到巡演和專輯制作中。直到酗酒癥狀改善,他才逐步意識到與康納在一起對他而言究竟有多么重要??墒钦斔蛩銚肀碌娜松鷷r,四歲的康納卻由于保姆的過失從陽臺上掉下來跌死了。終于,一生習(xí)慣了風(fēng)流、逃避、自我放縱的Clapton一夜清醒,得以站在一個新的高度上看待人生,用生命詮釋布魯斯音樂痛苦、憂傷的精神內(nèi)核。
      
      在六七十年代涌現(xiàn)出的大師級吉他手中,Eric Clapton算不上最高最帥,甚至可以說是最不高最不帥的,然而他的事業(yè)卻延續(xù)了很長時間,在其他大師紛紛衰老、退隱乃至過氣的時候,他仍然在世界巡演的路途上跋涉著。究其原因,除卻那顆始終為音樂跳動的心臟之外,或許就在于他的音樂一直在同聽眾一起成長,永遠也不會成為被拋在身后的少年回憶。如今Clapton與妻子和四個女兒一起過著快樂而平靜的生活,或許在許多人眼中現(xiàn)在的他實在是不夠rock,褪去了往昔咄咄逼人的鋒芒和理想主義的樂趣,但也正是因為肩負著整個家庭,他才得以蛻變成了一個真正的男人。這般充滿智慧的大幸福,大概是秉持著“與人斗,其樂無窮也”的搖滾小青年們一時難以理解的吧。
      
      因此傳奇樂評人安東尼-迪柯蒂斯才會說:
      
      “給力!Clapton在本書中完成了一次靈魂之旅——從放浪形骸,到自我接納、復(fù)歸平淡,成為一個真正男人的過程?!?br />   
      THE END
  •      當倫敦的地鐵出現(xiàn)“克萊普頓是上帝”涂鴉的時候,愛麗絲才十五歲,她漂亮、聰明、敏感,和所有的同齡人一樣,著迷于Beatles、賈格爾以及克萊普頓。十六歲的時候,她在一個party上遇見了克萊普頓,那時候克萊普頓還不是MTV頻道里面彈唱teas in heaven的眼睛中年男,他長發(fā),絡(luò)腮胡,帥的一塌糊涂,她和他攀談,隱約感到他內(nèi)心和她心心相映的危險和叛逆,她覺得他會喜歡她,喜歡到什么程度,她心理也沒譜。
      
      那時30歲的克萊普頓早已成名,金錢和聲名之下,他像其他搖滾樂手一樣毫無節(jié)制的紙醉金迷,當然,他還是喜歡上這個小姑娘,一夕風(fēng)流之后發(fā)現(xiàn)愛麗絲竟然是處女(英國人竟然也有的處女情結(jié)),和賈格爾這樣的種豬不一樣,克萊普頓內(nèi)心還有過猶豫,猶豫的原因竟然是會不會傷害到她,不過兩人還是很快就同居了。
      
      同居后的時光并不好過,克萊普頓總是不停的巡演,不停的和各種女人鬼混,而且,他的內(nèi)心深處始終最愛的是喬治哈里森的老婆,他們擰巴、爭吵,然后分手和復(fù)合,對于克萊普頓,愛麗絲不過是諸多炮友中的比較穩(wěn)定的一個,但對于愛麗絲,他們是情侶,只不過有些不靠譜。
      
      愛麗絲開始喝酒,大概每天要喝2瓶伏特加,一個酗酒的少女是悲慘的,但更悲慘的是,克萊普頓誘使愛麗絲染上了毒癮,大概有那么幾年,克萊普頓沒有再去鬼混,事實上他們之間都沒有性生活,愛麗絲一直陪著克萊普頓,幫他在巡演途中搞烈酒和海洛因,幫他收拾樂器,如果他的狀態(tài)還能彈那么一兩首的話。日子過得很艱難,愛麗絲想,但是,畢竟我們在一起。
      
      有時候,愛麗絲覺得日子不能這樣下去,她鼓動克萊普頓戒毒,并且找了一些醫(yī)生幫助戒毒,但是每次都很快復(fù)吸,并且更加肆無忌憚,促使他們最終覺醒的是亨德里克斯因為酗酒吸毒而死,愛麗絲終于給自己的父親打了電話。愛麗絲的父親是位爵士,曾任英國駐美國大使,和羅斯福一家關(guān)系很好,他愛愛麗絲,當然也喜歡克萊普頓,這個剛強的男人告訴愛麗絲,你們兩個必須分開戒毒。于是他們被分開到兩個小島上的戒毒所中。
      
      克萊普頓終于戒了毒,雖然仍然酗酒無度,他再次見到愛麗絲是二十年后,在那個他戒毒的小島上,愛麗絲上次戒毒失敗,二十年來依然在酒精和毒品中不能自拔,醫(yī)生覺得克萊普頓是她的心結(jié),于是建議他和她好好的談一談。
      
      于是一個夕陽如血的下午,愛麗絲毫無保留的向克萊普頓噴薄了自己這么多年的心頭之恨,她把兩人相處時自己的每個委屈每件心事一一道出,然后痛哭流涕??巳R普頓瞠目結(jié)舌,這個一直享有盛名的搖滾樂手根本沒想到自己年輕時候的一段荒唐歲月會給愛麗絲造成這么大的傷害,他擁抱她,安慰她,告訴她他的歉意,他說對不起,我會幫助你。
      
      于是他們一起在小島上住了一段時間,愛麗絲的情緒慢慢穩(wěn)定,他們已經(jīng)能夠一起微笑的回憶過去,愛麗絲戒了毒。所有人都很開心。最后倆人分別,互道珍重。
      
      一年后,愛麗絲死于倫敦一個狹小骯臟的公寓,死后若干天才被人發(fā)現(xiàn),死因是酗酒和吸毒過量。
      
  •     埃里克·克萊普頓從來沒有看見過父親的眼睛,連父親的影子都沒見過。他母親在未成年時和一個名叫愛德華·弗雷爾的加拿大士兵談了一場懵懵懂懂的戀愛,就在1945年3月30日生下了他。自此,不僅父親音信全無,母親也不堪羞辱,遠走他鄉(xiāng)。于是克萊普頓成了距倫敦不遠的小村子李普利的一個野小子,被外祖父和外祖母當兒子撫養(yǎng)。克萊普頓9歲時,母親出現(xiàn)了,她已經(jīng)結(jié)婚,對象同樣是一個加拿大士兵,兩人還生了個兒子??巳R普頓懷著滿心幸福望著時髦、漂亮的母親,對她說:“我現(xiàn)在能叫你媽媽了嗎?”但是母親拒絕了,她只愿作為“姐姐”而存在。
      
      即使倫敦和紐約的大街上布滿了“克萊普頓是上帝”的涂鴉的時候,這個自幼失怙的天才還在拼命填補內(nèi)心的缺失,拼命尋找愛和庇護的感覺。在他成功插足披頭士吉他手喬治·哈里森的婚姻后,哈里森的老婆派蒂·博伊德就成了他的女朋友。但是,克萊普頓后來不得不承認,派蒂扮演的其實是“代理母親”的角色。甚至比自己小好幾歲的女朋友愛麗絲,也不自覺地成了他的毒品保姆,這個嬌生慣養(yǎng)的駐美大使之女,時常在晚上到毒販子出沒的街角給克萊普頓弄一點海洛因。從克萊普頓的自傳《天堂十字路口》中,大家很容易發(fā)現(xiàn),只要那些稍為年長的男人對他表現(xiàn)出應(yīng)有的關(guān)愛,他馬上就會想到“父親”這個詞。
      
      父親,是克萊普頓一生的心結(jié)。寫到自己的兒子康納出生的時候,他這么說,“我的人生中只有將為人父這件事是真實的”,“我不知道怎樣才能像一個父親一樣帶他,所以只好像個哥哥一樣陪他玩耍?!笨导{的死給他帶來了巨大的創(chuàng)痛,于是就有了那首感人至深的《淚灑天堂》,但很多人都不知道,康納死后,他最先寫出的是《我父親的眼睛》。他說,“我在這首歌里描繪了這樣一個場景:我凝視著康納的眼睛,與此同時,我那素未謀面的父親的眼睛,也突然呈現(xiàn)在眼前。”那時的克萊普頓,已經(jīng)46歲。
      
      據(jù)說,愛德華·弗雷爾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有一個20歲時就名滿天下的兒子,一個獲得過19座格萊美獎、三度入主搖滾名人堂(獲得這一榮譽的,迄今只有克萊普頓一人)的“吉他上帝”,以生命來演奏的布魯斯大師。
      文/小管
  •     副標題應(yīng)該是:埃里克·克萊普頓的吸毒、酗酒、溝女史與戒毒秘訣、戒酒心得、如何擁有一百個女友以及怎樣撬得朋友的老婆同時如何費盡心機克服被拋棄的痛楚并最終可以獲得一位好妻子。
      
      這樣的話,克萊普頓的“十字路口”業(yè)務(wù)就更好了。
      
      雖然書的后半部分有廣告的嫌疑,然而總結(jié)他的每一個關(guān)鍵時刻,仍然令人揪心,時時替他擔(dān)慮:惡棍能夠一臉笑容嗎?但顯然,上帝始終在眷顧他。他也總是能夠在每個低谷清醒起來,然后繼續(xù)攀爬,繼續(xù)言語上的毫無遮攔與對朋友才華的毫不吝惜的贊美。
      
      2012.1.12
      
      
  •     十年前一個夜晚,騎車回家路上,經(jīng)過一家很小的音像店,買下一張《reptile》。怪哉,那以后,這張專輯一直放身邊。自然,eric clapton 成為我聽布魯斯音樂的起點。后來,還收集了一張他和BB King《 riding with the king》,兩個布魯斯殿堂里大師級合作專輯。再后來,去年在鳳凰小城,一個小店里,竟然扒拉出來一張早期一些的《another ticket》,風(fēng)格上和之前的兩張差別有點大,聽得次數(shù)有限。
      
      eric claption 說:實事求是地說我接受了布魯斯音樂,接受地是生活地真諦,它可以讓你遠離不必要地沖動,戲劇性還有極端情緒。
      
      想起當年買reptile ,只是因為它封面特別英倫,喜歡背面小男孩那張純真地臉。后來聽了一遍又一遍,到現(xiàn)在為止,無數(shù)遍了,仍舊是我珍愛地一張唱片。
      愛屋及烏,eric claption 很長一段時間也占據(jù)著我音樂偶像的位置。
      《天堂十字路口》是他的自傳。
      讀完,有點無語。。。
      是音樂導(dǎo)致了這樣的人生,還是人生成就了音樂?亦或,一個人,有了一個什么樣地童年,便會過一個什么樣地生活?
      
      私生子身份帶來的傷害感,情感缺失,形成童年地孤獨,自閉,自卑。它們跟隨一個男人地身體和精神一起成長,變?yōu)閼n郁,叛逆,黑暗。愛與被愛地渴望,性本能,精神世界對音樂地渴望,尋求認同,它們無序地形成一股力量推動著一個人自愿自覺地在黑暗世界墮落,然后自我救贖,釋放,反反復(fù)復(fù)。
      
      前半生生活完全亂作一團。
      
      唯一執(zhí)著的是音樂,要是看看他對音樂地追求,以及同時代地音樂人,一點也不會奇怪60-70年代怎么會涌現(xiàn)一批重量級人物,他們渴望成名,但成名完全不會被金錢和聲譽,歌迷地簇擁所束縛,嗑藥,吸毒,酗酒根深處也不完全能用精神墮落解釋。這是個特別有意思地時代,他們熱愛物質(zhì),放浪形骸,卻超越物質(zhì),勤于訓(xùn)練,充滿開拓力,精神屬性無比獨立,純粹。
      
      冒險和傷害導(dǎo)致生活全線崩潰,先是和至愛離異,然后他地私生子小兒子康納地墜樓,遭遇人生地最低谷,《tears in heaven》應(yīng)運而生。eric 說,沒有音樂,他就會走向真正地墮落,在酗酒和毒品中死去,但是有音樂,他可以盡情釋放痛苦,思考人生。
      
      音樂是感性的,但是情緒的控制到位是理性需要解決的問題,無論激情澎湃,還是深陷無邊黑暗,它有一種彈性,創(chuàng)作的人先要到達那個可以到達的極點,然后找到回去的路徑,回彈到一個合適點,聽者找到共鳴,感受里面的安撫,快樂,傷感,激情。。。每每聽著,我總會沉浸在低high的感覺里。
      
      eric說,他用一生去探索音樂,blues。而今他已經(jīng)不再害怕面對自己的身份,酗酒,吸食毒品的經(jīng)歷。他要盡量用意志力保持清醒。
      他回歸家庭,享受天倫之樂,音樂甚至已經(jīng)不是最重要的事情。
      
      也許大部分人,心里都住著天使和魔鬼,在沒有充分認識自己之前,它們在我們內(nèi)心交戰(zhàn),一個需要光明,一個需要黑暗,理性就是不停地思考,問,愛是什么,什么是真相,什么可以讓內(nèi)心安寧,直到找到一條路,悟道真諦,達成自我地和解。
  •      這本《天堂十字路口》的英文版于2008年發(fā)行,《紐約郵報》的評價是“一部壯麗的搖滾史詩”。而在筆者看來,這本書更像是“一部克萊普頓的自我死磕史”。
      
       讀名人傳記,往往我們會遇到兩種令人遺憾的狀況,一是因作者文氣不濟而讓故事有趣無味,一是因作者文筆太好而讓文字過虛過假。能將名人的精彩人生不失深度、不顯做作地躍然紙上,這樣的好傳記往往不易遇上。所幸,這本搖滾吉他大師埃里克·克萊普頓的自傳《天堂十字路口》屬于此列。
      
       克萊普頓,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吉他手之一,被稱為“吉他上帝”。他共獲得過19項格萊美獎;他創(chuàng)紀錄地以“新兵”和“奶油”兩支樂隊吉他手以及個人身份三度入主搖滾名人堂;在權(quán)威的《滾石》雜志評選的“史上最偉大的百名吉他手”中,他排名第四;他的作品《美妙的夜晚》、《蕾拉》、《淚灑天堂》都已成為搖滾樂歷史上不朽的經(jīng)典……
      
       不過,這些光環(huán)并不是他人生的全部,他的故事里同樣也有著陰影、污濁。讀這本《天堂十字路口》,你會發(fā)現(xiàn)這位吉他大師其實就是一個有著出眾天賦,也有著敏感內(nèi)心,時而自負爆棚,時而又自艾自卑的普通人。出生于英國薩里郡一個小村莊的克萊普頓,是二戰(zhàn)時一個加拿大士兵的私生子,他幼年失怙,命運多舛,憑借過人的吉他才華一舉成名后,又數(shù)度沉迷于毒品和酒精;他五十歲時育得一子,卻在四歲時墜樓夭亡……
      
       克萊普頓的文筆有著英國人的幽默感,同時一些生動而富有戲劇性的文字描述,也顯然深受他一直喜愛荒誕派戲劇大師哈羅德·品特的影響。在行文中,我們經(jīng)??梢钥吹娇巳R普頓的插科打諢,他也非常熱衷對一些他認為的怪事、怪人冷嘲熱諷,當然,最多的還是他的自嘲。
      
       14歲的時候,克萊普頓開始習(xí)練布魯斯吉他,用他自己的話來說,當聽到第一張布魯斯唱片時,“就好像是重逢了舊日的知己”。在音樂上,他無師自通,練琴全靠耳朵扒帶、跟著唱機來彈。練琴沒多久,克萊普頓就在自己的琴面寫上了“埃里克是上帝”幾個字自勉,沒想到僅僅用了六年時間,20剛出頭的他就贏得了樂迷“吉他上帝”的贊譽。
      
       雖是同代人,可克萊普頓和鮑勃·迪倫、約翰·列儂不一樣,他對政治向來不感冒。如此一來,在風(fēng)起云涌的1960、1970年代里,克萊普頓只是獲得了音樂上的成功,他從未被冠以一個時代或者一個群體的代言人,他也從來沒達到過同是搖滾明星的迪倫與列儂的社會高度。其實,即使是搖滾明星這個名頭,也似乎是人們一廂情愿地扣在克萊普頓頭上的,因為在很長一段時間里,他都不認可自己這個“社會屬性”,他覺得自己只是一個布魯斯吉他手。
      
       這本《天堂十字路口》的英文版于2008年發(fā)行,《紐約郵報》的評價是“一部壯麗的搖滾史詩”。而在筆者看來,這本書更像是“一部克萊普頓的自我死磕史”。和很多搖滾樂手一樣,克萊普頓也陷入到了毒品、酒精的深淵,他在這本書中用了很大的篇幅,非常誠實地來描寫自己當年吸毒、酗酒的的心態(tài)以及丑態(tài)。此外,他還坦承自己曾經(jīng)在酒精中毒的時期遭遇人生最低潮,以至于產(chǎn)生過自殺的念頭。
      
       如今的克萊普頓,已經(jīng)在過盡千帆后回歸了大眾的主流生活——“我每天早上都要跪地祈禱,吁請上帝佑助;每天晚上,我都要向自己的生活表達感恩之心……”這顯然是一個標準英國中老年人的信仰狀態(tài)與生活習(xí)慣。如今的克萊普頓,已經(jīng)超然到“不再需要成功的單曲,不再介意人們對我的期待,不再去迎合我的聽眾和唱片公司”的境界,在音樂上,他找回了當年作為吉他小子初出江湖時“鄙視商業(yè)化運作,瘋狂追求純粹藝術(shù)”的最初動力。
      
       克萊普頓曾經(jīng)這樣評價自己:“我的內(nèi)心里囚著另一個瘋狂的我,他一直想要越獄。”現(xiàn)在,已過耳順之年的他已經(jīng)從自己內(nèi)心的囚牢里“越獄”而出,他戒掉了毒癮、酒癮,戰(zhàn)勝了欲望與殘酷的命運,他享受著音樂帶來的快樂,他建立了吸毒、酗酒者的救助機構(gòu)“十字路口”,就像塞林格筆下《麥田里的守望者》的主人公霍爾頓一樣,“站在一道破懸崖的邊上,抓住每個跑向懸崖的孩子”。
      
       克萊普頓,現(xiàn)在是在麥田里守望的吉他手。
      
      文/劉憶斯
      
  •     原文刊于《新京報》
      
      我從來不是Eric Clapton的歌迷,盡管他從60年代起便被尊為了“吉他上帝”,至今已經(jīng)三次入主搖滾名人堂、收獲了十九座格萊美獎杯,在任何一個吉他英雄榜上都名列前茅,但我依然只把他看做杰出的吉他匠人而非具備超凡創(chuàng)造力的藝術(shù)家。加在Cream(Clapton為核心的三人布魯斯樂隊)這類樂隊身上的“技術(shù)型搖滾樂隊”的標簽,當然是一種贊譽,卻也多多少少包含了些揶揄的意味,在藝術(shù)的世界里,技術(shù)永遠不是第一位的。對比60年代那些真正偉大的搖滾樂隊,比如the Doors,或者Clapton看不上眼的Janis Joplin,技術(shù)卓絕的Clapton卻從未超越過技術(shù)本身,他的音樂華美精妙,卻甚少真正直抵人性深處的力量。
      
      所以當我開始讀《天堂十字路口》時,我壓根沒有想到這個沉醉于美滿家庭的中產(chǎn)階級老頭居然可以寫出了這樣一本汁液淋漓、血肉橫飛的自傳。技巧第一次在Clapton的作品中讓位于生活的苦難與歡愉,他是如此的坦誠,我甚至可以觸摸到直白文字下面掙扎的心靈與悸動的靈魂,盡管拿筆的Clapton和操琴的Clapton一樣平靜、淡定。
      
      一個廣為流傳的八卦是,這本自傳最初也是按照商業(yè)名人傳記的標準做法——Clapton口述、代筆人執(zhí)筆來進行的。盡管由其好友代筆的初稿已經(jīng)直白的讓出版商和編輯的驚嘆,但Clapton仍然覺得那不過是隔靴搔癢,并沒有寫出真正的自己。于是正在進行世界巡演的Clapton隨身帶上書稿,把所有的空閑時間用于自傳的寫作。在這本自傳的末章,他描述了他全身心投入寫作的瘋狂狀態(tài),“我完全沉浸到寫作中去了,我寫個不停,除了沒有靈感時我會像小雞啄食般瘋狂地啃自己的手指之外,再沒有什么能讓我擱筆”。
      
      我想我能理解Clapton對代筆的不滿,也可以感受到他寫作時的瘋狂。作為一個根在60年代、生命已經(jīng)完全融入那個絢爛而荒謬、美好又絕望的時代的人,他的一生不免已成為那個偉大時代的延續(xù),正如后世的搖滾不過是那個搖滾盛世的回聲。那個年代太強大了,每一次對它的回望,都不可避免地成為對自身靈魂的拷問,盡管痛苦,卻充滿無可抵抗的魔力。
      
      作為60年代灰燼中的幸存者,Clapton其實算不上那個年代最具代表性的人。論音樂,他的英國老鄉(xiāng)Beatles、吉他同行Jimi Hendrix都好過他太多;論叛逆,不問政治的Clapton在一眾社會斗士和妖魔鬼怪中間,簡直可以叫做聽話的乖孩子;論嗑藥,比起LSD的祖宗the Grateful Dead的Jerry Garcia,Clapton只能算一個潮流的跟隨者;論泡妞,有了Mick Jagger這樣的天才,Clapton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昨夜枕畔的女友(即薩科齊之妻Carla Bruni)被好友帶走。
      
      但如果說到愛、說到對音樂的執(zhí)著,Eric Clapton卻絕不輸給同時代的任何人,當愛和音樂鋪滿整本《天堂十字路口》,傳說中的60年代竟在Clapton簡潔、直白又帶著些英式幽默的敘述中還了魂。
      
      是啊,60年代從來就不是性與毒品、自毀自溺的時代,而是理想主義與愛的時代。
      
      Clapton說“好音樂與壞音樂的比例一直沒變——95%是垃圾,只有5%是純粹的好東西”,為了做出他心中5%純粹的好音樂,他甚至猶豫著是成為一個樂隊的靈魂,還是僅僅做一個伴奏樂手;為了做出他心中5%純粹的好音樂,他在“稚鳥”(Yardbird,書中譯為“新兵”)剛要起飛時離開了“稚鳥”,在Cream大放異彩時解散了Cream;為了做出他心中5%純粹的好音樂,他參與、組建了Blind Faith、Derek & The Dominos這些名噪一時的超級組合,又快速地結(jié)束了他們。盡管我不認同Clapton的音樂理念,卻不得不佩服他對傳統(tǒng)布魯斯近乎宗教般的追求。
      
      Clapton是一個執(zhí)著于情感與愛的人,他的一生充滿了苦難和痛,童年之痛、成長之痛、求愛之痛、吸毒酗酒之痛、喪子之痛……,但他卻總能讓愛從痛里面生長出來。我想把他對George Harrison的妻子Pattie Boyd的愛稱為偉大的,不然很難想象Clapton可以創(chuàng)作出《Layla》這樣動人的求愛之歌(而收錄這首歌、整張全為Pattie而作的《Layla and Other Assorted Love Songs》也堪稱Clapton整個音樂生涯的最佳唱片)。
      
      讀這本自傳后半段,特別是他第二次戒酒以及他和Melia的愛情,我竟然覺得我在讀的其實是又一個娜娜離家的故事,這或許也是整整一代嬉皮的縮影,所謂徹底的反叛不過是青春期例行公事的躁動,當荷爾蒙耗盡,他們發(fā)現(xiàn)能帶給他們溫暖,或者說他們一直在尋找的,竟然是那個他們一直在反叛的主流世界。
      
      我無力去判斷Clapton的回歸是他人生的成功還是對60年代的背叛,盡管我從心里更認同Syd Barrett這樣的隱士或是Bob Dylan這樣始終一意孤行的人。但成功或是背叛其實一點都不重要了,他依然抱著他的吉他,他正在“赫特伍德”享受著天倫,他依然在為“十字路口”治療中心奔忙,他從來也沒有離開過音樂和愛。
      
      我們還是打開一瓶啤酒吧,就算我們的城市再也看不到星星,讓我把《天堂十字路口》里的句子大聲地讀出來,在最好的時代,在最差的時代,只要有愛、有音樂,就已經(jīng)足夠了。
      
      
      原文同發(fā)我的博客武城路下段,鏈接為http://dharmasong.net/2011/09/414.html
  •     在我搖滾神龕上,一直是鮑勃?迪倫、派蒂?史密斯、地下絲絨和涅槃一系,搖滾樂吸引我的地方一直是它的觀念性和先鋒精神。我得承認,我是個樂感很差的搖迷,我喜歡的是搖滾樂那股子永不合作、永遠挑戰(zhàn)主流審美、永遠拒絕體系化的勁頭,美學(xué)上我是阿多諾的信徒。金屬樂的大行其道就讓我極為反感和失望,因為后來的金屬樂過于圓熟了。凡是中規(guī)中矩的,都被我打入冷宮,在我看來,這有悖于搖滾精神。
       初聽克萊普頓,讓人覺得匠氣、沉悶,甚至有種討好聽者耳朵的甜俗。在布魯斯音樂家當中,我也沒把他放在多高的位置上,他沒有B.B.金那種錯落隨意,也沒有史蒂威?雷?沃恩那種熱辣滾燙,也不像早先的羅伯特?約翰遜(克萊普頓的布魯斯偶像)等三角洲布魯斯大師那樣簡樸直接。不管他的生活有多么不著調(diào),在我的聽覺里,克萊普頓一度都是溫吞的、讓人提不起精神的,甚至是毫無個性的。他給我的印象只是一個吉他高手而已,高手在我詞典里等于平庸加勤奮。而在對自己的音樂天賦徹底失望之后,我覺得終于聽懂一點音樂了,之前我不是在聽音樂,而是在給自己找精神坐標。而克萊普頓這個我一直看不上的搖滾樂小人物,竟然開始變得高大起來了。他那看似溫吞的演奏聽起來竟然那么耐人尋味,其中浸透的細膩而深沉的情感我以前竟沒有聽出來。
       在翻譯完克萊普頓的自傳之后,我給它取了個矯情的書名——《天堂十字路口》。因為在這本書中,我們讀不出一代吉他大師旁若無人的自信,也沒有搖滾烈士的慷慨陳詞。我們看到的是一個一直在尋找道路,一直在自我建構(gòu)的男人,即使有那么一點沾沾自喜,那也都化作了對命運的赤誠感恩。用孫孟晉的話來說,“從上帝到平民,克萊普頓走通了人生?!彼麖墓缕У哪泻?,變成叱咤樂壇的吉他上帝,同時也在毒品和酒精中迷失多年,深陷聲色犬馬之中,歷盡百劫,最后終于回歸家庭,變成一個內(nèi)斂而從容的男人,從自卑到自縱自毀,再到自我修復(fù)和自我接納,讀完《天堂十字路口》,不免讓人想起《神曲》中但丁穿越地獄與天堂之旅。而這一過程中,一直陪伴著他的,就是音樂,他音樂中那種隱微而深厚的情感,正來源于此,他的音樂和生命是合二為一的。
      克萊普頓的音樂之中是沒有觀念的,其中傾注的是情感和生命。這本自傳和他的音樂一樣,是一部個體生命的編年史,一部不用任何修飾也不用任何闡釋就足以讓人讀出強烈的命運感的編年史。從作為一個人的生活經(jīng)歷方面講,克萊普頓可謂命途多舛。他的父親是二戰(zhàn)時在英國短暫落腳的加拿大士兵,母親15歲懷上他,父親便不知去向。他出生之后,母親也含羞離開了家鄉(xiāng)雷普利,他跟著外祖母長大,一直認為她就是自己的母親。作為私生子的克萊普頓9歲時已經(jīng)察知自己的身世,而母親回到故鄉(xiāng)雷普利時卻拒絕與他相認,盡管這也是出于一種保護。這給一個男孩造成的心理陰影是難以想象的。年幼的克萊普頓表現(xiàn)出了很高的美術(shù)天賦,后進入了金斯頓藝術(shù)學(xué)校,可這時他忽然迷上了音樂,自此整日抱著一把破吉他,學(xué)業(yè)荒廢,最終被趕出了學(xué)校。這是克萊普頓人生中的第一次幸運,也是最大的幸運,他稱之為“儀式”。僅僅通過觀看酒吧表演、跟著唱片練習(xí),克萊普頓竟飛速成長為倫敦最優(yōu)秀的吉他手之一,這是多大的造化啊??赡苷l也想不到,克萊普頓的輝煌竟然足足持續(xù)了半個世紀,足夠好幾代天王枯榮代謝,而克萊普頓的活力至今不減。無論是在“新兵”、“布魯斯破壞者”、“奶油”、“盲目的信仰”,還是在后來的單飛生涯之中,他都取得了了不起的成就,十九座格萊美獎、三度入主搖滾名人堂的殊榮真是羨煞旁人。但是,就在他的音樂事業(yè)取得井噴式成功的同時,個人生活卻飛快地分崩離析,吸毒、酗酒幾乎將他的身體和精神全部摧毀,對披頭士吉他手哈里森的老婆博伊德的狂戀也讓他一度走到了崩潰的邊緣。在經(jīng)歷了一連串錯亂的愛情之后,他終于有了第一個孩子,這個孩子卻在四歲時墜樓夭亡,那時的克萊普頓已經(jīng)年近五十,他強忍悲痛,寫下了名曲《天堂的眼淚》。這大概也是一種造化,命運之所以永遠是崇高的,正因為我們永遠參不透它,我們既不能說它沒有善意,也不能說它全無惡意,既與良知無關(guān),也不把我們的智慧和搏斗放在眼里。與其說克萊普頓選擇了布魯斯,不如說布魯斯選擇了克萊普頓,因為布魯斯的精神內(nèi)核正是痛苦和憂傷。
      但這并不是一本訴苦的書,克萊普頓自己并不強調(diào)這些,倒是在我們這些讀書人,容易懷著對大師的崇敬,給那些原本平靜的文字罩上一層悲劇性的莊嚴。實際上,這本書里很多段落,就像一個老者在講自己年少時的趣事,盡管這些事可能是殘酷的。比如年輕時和幾個哥們開車漫游歐洲時的離奇遭遇,被一個巫婆似的女人糾纏數(shù)年的經(jīng)歷,為我們呈現(xiàn)了這位布魯斯大師可愛甚至可笑的性格面向,單純、隨性、脆弱、充滿好奇、有點怕事,在他的刻苦、倔強和堅韌等英雄式的品質(zhì)背后,透出了凡人的血肉。
      克萊普頓在書中記錄的不僅僅是個人生活,《紐約郵報》稱這本書為“一本壯麗的搖滾史詩”,我想讀完這本書的人也會感同身受??巳R普頓出道之日,正是搖滾樂方興未艾之季,那時候搖滾樂變現(xiàn)出來的活力,涌現(xiàn)的傳奇人物,讓人驚嘆,而英國的倫敦,也是搖滾狂潮的主要策源地之一。“當時,有一種強烈的歸屬感,在那些前嬉皮、披頭族的時代,仿佛一切都只與音樂有關(guān)。吸毒的很少,酒喝得也不兇?!笨巳R普頓很少對時代發(fā)表總體看法,但這一句還是寫出了60年代初的整體氛圍。那時的英國,天才扎堆出現(xiàn),且不說披頭士和滾石這種殿堂級別的樂隊成員,就說克萊普頓參加過的“新兵”樂隊。這個樂隊有三任吉他手都將彪炳搖滾史,克萊普頓之外,是杰夫?貝克和吉米?佩奇,這支樂隊也成了“齊柏林飛艇”的前身。這種情況對克萊普頓來說既是一種幸運,又是一種無奈。幸運的是,剛剛出道就可以和這些未來的大師們切磋技藝,或者同臺演出;無奈的是,他一直感到自己的樂隊處于披頭士和滾石的陰影之下,即使倫敦和紐約的大街上到處都是“克萊普頓是上帝”的涂鴉,克萊普頓字里行間依然流露著明顯的嫉妒情緒。想想那個時代吧,美國有鮑勃?迪倫、貝茲、大門、吉米?亨德里克斯,英國有披頭士、滾石、誰人、動物。最可貴的是,當時的搖滾樂,出來一個是一個,全都個性和創(chuàng)造力十足,很難找到風(fēng)格雷同的樂隊;同時,巴迪?蓋伊等老一代布魯斯大師依然活躍。浸淫在這樣的環(huán)境之中,想不出色都不行??墒菦]過幾年,一大批天才就開始隕落,布萊恩?瓊斯、吉米?亨德里克斯、吉姆?莫里森、詹妮絲?喬普林等人挨個死去。1970年9月17日,克萊普頓在倫敦西區(qū)買了一把白色的左手吉他,準備在晚上送給吉米?亨德里克斯,因為他知道吉米晚上會到呂克昂劇院看演出,但是吉米沒去,第二天,克萊普頓就收到了吉米的死訊??巳R普頓知道吉米雖然是左撇子,但從不用左手琴,而是把右手琴顛倒過來彈,這把左手琴看來吉他之神也無福消受,想到這個,讓人忍不住要相信世事的讖緯玄機了。他還見證了布魯斯吉他天才史蒂威?雷?沃恩的死。當時四架飛機同時起飛,竟然沒人發(fā)覺史蒂威乘坐的那一架沒有飛回酒店,第二天一幫人才知道飛機失事。
      恐怖小說之王史蒂芬?金這樣描述這本書:“在這本書中,有他(克萊普頓)的深情和睿智,還帶著幸存者式的殘酷幽默……一本勛章之書。”克萊普頓的確是幸存者,也是那個黃金年代走出來的老遺民,仿佛是一個前朝的重臣,寫著春秋往事;一個海難過后的老水手,用他不疾不徐的語速做著虔誠的禱告。
      
  •     很有意思的是,這本書中有許多克萊普頓的“第一次”。對于這些第一次,他都有動人細膩的描寫,而正是這些眾多的第一次,開啟了他以后的精彩人生故事:
      第一次擁有吉他,那是一把價格僅為兩英鎊的廉價吉他,那一年他13歲。46年后,他的芬達“黑仔”拍出了959,500美元,創(chuàng)造了吉他價格的世界紀錄。
      第一次性,那是在一次淫亂派對。
      第一次親歷好友的死,這個好友是吉米?亨德里克斯。
      第一次見到媽媽,那時他已9歲。
      第一次開始受人注目,那是在金斯敦藝術(shù)學(xué)校,因為他的繪畫才能。
      我第一次挨揍,“一伙新兵蛋子把我騙了出來,不由分說地把我暴踢一頓?!?br />   第一次用上避孕套,結(jié)果就因避孕套破裂導(dǎo)致女孩懷孕,“我不得不籌錢給她去做流產(chǎn)手術(shù)?!?br />   第一次離家獨自生活。
      第一次一夜接著一夜地演出。
      第一次和“披頭士”打交道。
      第一次婚姻。
      第一次體驗了迷幻藥。
      第一次去海瑟頓戒毒。
      第一次為人父。
      第一次獨自帶康納他出來玩,第二天康納就從高樓墜亡。
      直到五十四歲時,“我第一次選對了人生伴侶”,那是他的梅麗亞。從此。家庭男人??巳R普頓。
      所有這些第一次連在一起,成了埃里克?克萊普頓的一次靈魂之旅——從放浪形骸,到自我接納、復(fù)歸平淡,成為一個真正男人的過程。
      
  •     越近結(jié)束,克萊普頓仿佛越近成仙了,《角斗士》里的高光逐漸迷漫,讓我愈發(fā)覺得自己心里陰暗。我總覺得真正的浪子回頭只會在死前的一瞬間,之前的人生只可能是陰晴不定,沒什么能抹去自我懷疑的痛苦和自我放逐的快感,更何況是纏繞在音樂中的靈魂。
      
      到最后,我有些懷疑他的坦誠,卻又為自己的懷疑感到羞愧。
  •     2007年1月20日的上海大舞臺,當我陶醉于埃里克?克萊普頓的琴聲,并為他和小多伊爾?布拉姆霍爾、德雷克?特拉克斯這兩個新生代布魯斯吉他王者相得益彰的合奏、天衣無縫的配合驚嘆不已時,我并不知道,當時的他正在緊鑼密鼓地寫著這本自傳,而此書的部分內(nèi)容就是在上海完成的。他在本書中提到:“當我抵達中國大陸后,我完全沉浸到寫作中去了。我寫個不停,除了沒有靈感時我會象小雞啄食般瘋狂地啃自己手指外,再沒有什么能讓我擱筆。”
      
      隨著搖滾樂的傳奇人物們漸漸老去,他們紛紛開始動手寫傳記,克萊普頓也沒有例外?!爸拔蚁氘斘覔碛型暾囊簧蟛艜_始寫自傳,”他說,“但如果我現(xiàn)在不寫,將來我也許就要依靠別人的回憶來完成它,這樣所寫出的東西就會有失真實性。”于是,正在進行這次包括上海站在內(nèi)的世界巡演的克萊普頓制定了嚴格的日程表,在不演出的時候,他就在酒店里日夜奮筆疾書。當這次長達一年的大規(guī)模巡演結(jié)束后,他回到了英格蘭的家中,這本自傳的書稿也基本完成了。
      
      提到布魯斯音樂,人們總會下意識地想到埃里克?克萊普頓。這個有史以來最重要、最有影響力的吉他手之一,被樂迷頂禮膜拜的“吉他上帝”、“吉他之神”,無疑是現(xiàn)代搖滾樂的一塊活化石?!稘L石雜志》史上百大吉他手位列第四的光榮,十九座格萊美獎的肯定,以及空前絕后三度入主搖滾名人堂的的成就不過是他傳奇經(jīng)歷的小小注腳。他的傳奇更在于他改變了搖滾樂的發(fā)展脈絡(luò)——作為“約翰?馬雅與布魯斯破壞者”、“新兵”樂隊吉他手,他將現(xiàn)代搖滾與傳統(tǒng)布魯斯融會貫通,革新了布魯斯搖滾樂;作為“奶油”樂隊成員,他對迷幻搖滾樂風(fēng)潮的推動亦作出巨大貢獻。很難想像一個熱愛搖滾樂的人,會對埃里克?克萊普頓那沉穩(wěn)傳神的招牌彈奏,優(yōu)美動人的經(jīng)典歌曲,融入生活坎坷和心靈苦難的音樂無動于衷??巳R普頓承載了屬于他那一代的贊譽與榮耀,書中自然有他搖滾巨星的一面。不過,他這本自傳不僅僅回顧了自己四十余載耀眼絢爛的音樂歷程,更向我們坦白了一顆在光環(huán)之外曾經(jīng)迷失、放縱、沉淪、痛苦的心靈,以及隱藏在這些光環(huán)背后的又是怎樣命途多舛的一生!
      
      二戰(zhàn)結(jié)束后不久,英格蘭薩里郡鄉(xiāng)下的一個少女懷孕了,孩子的父親是一個駐扎在村里的已婚加拿大士兵,由于這個加拿大人不愿意負責(zé)任,她只得在家中把這個男孩偷偷地生了下來。為了躲避流言蜚語,她不得不遠走他鄉(xiāng)。這個私生子就是埃里克?克萊普頓。他在外祖父母的撫養(yǎng)下長大,曾一度以為他們就是自己的父母,直到9歲那年,他才第一次見到媽媽。他一直在渴望媽媽的愛,卻始終未能得到,而他一生都未見過自己的父親。好不容易考上藝術(shù)學(xué)校后,克萊普頓卻因為成績差而被開除,為了謀生,他做起了砌墻的泥瓦匠。上世紀六十年代末,克萊普頓的音樂事業(yè)開始邁向成功,與此同時,他沾上了嚴重的毒癮,接受過電針灸治療,還因為吸毒蹲過牢。到了上世紀七十年代,他又染上了嚴重的酒癮,身體狀況每況愈下,不得不數(shù)度入院治療??巳R普頓還曾深深地愛上好友喬治?哈里森的妻子派蒂,兩人結(jié)婚后又離婚,一度萬念俱灰的他甚至為了派蒂自殺過。1991年,他四歲的愛子康納又不幸從紐約五十三層的公寓上墜亡??巳R普頓這一生經(jīng)歷了常人難以想象的無盡痛苦和跌宕起伏,幸運的是,他活下來了。
      
      這本被《波士頓紀事報》稱為“史上最佳搖滾人物自傳之一”的搖滾書,坦白到令人瞠目結(jié)舌,一如他的一次深情彈奏,把情感全部傾瀉一空??巳R普頓的彈奏不包含五花八門的技巧,速度也不快,與崇尚技術(shù)的炫技型吉他手截然相反,所以他被稱為“慢手”,但他卻用最基本的彈奏手法和技巧表達出了最深沉的情感。這本書就和他的吉他彈奏一樣樸實無華,卻宣泄出最真實強烈的情感。
      
      讀者會從書中看到一個搖滾巨星普通人的一面。在克萊普頓坦誠的筆觸下,一個有著人性中自私、猜妒、虛榮等種種弱點,同時又愛好廣泛、充滿幽默感的普通人形象躍然于紙上??巳R普頓和我們中的很多人一樣,有著敏感、自閉、反叛的童年,曾是個典型的壞孩子。童年時,他到莊園里偷過蘋果,到糖果店偷過糖吃,少年時期,他甚至干過大肆破壞火車車廂的好事。到了青年時代,他開始對爬上上流社會充滿渴望,也意識到只有通過努力彈奏吉他才可能進入他所向往的中產(chǎn)階級朋友圈,他在書中寫道,“我野心勃勃地想擠進這個圈子,然而我只是個出身工人階層的局外人,如果我想引起他們的注意,那只有通過我的吉他。”同時,他又刻意標榜自己的文藝情結(jié),“如果別人演奏的不是純正的布魯斯,我就會橫挑鼻子豎挑眼,這種態(tài)度可能和我的知識分子情結(jié)有關(guān)。我那會兒讀波德萊爾的譯本,看凱魯亞克和金斯堡等美國作家的書,對法國和日本電影趨之若鶩。”在這本書中,他花了大量篇幅來講述他的愛好——無論是他對漫畫、釣魚、狩獵、逛街、收藏的熱衷,還是對文藝電影、地下文學(xué)、戲劇和街頭文化的熱愛。同樣會讓讀者印象深刻的是他英國式的幽默感,即使當他描寫到他人生的最低谷時,他依然會用幽默的語調(diào)來進行調(diào)侃。
      
      如果有的讀者想從這本書看到性、毒品和搖滾樂,那肯定不會失望了。
      關(guān)于那段牽涉到克萊普頓、喬治?哈里森和派蒂等幾位人物的感情糾葛,一直都是眾說紛紜。這一次,作為當事人之一的克萊普頓一股腦兒地和盤托出。此外,他還不惜在書中血淋淋地解剖自己,并娓娓道來許多其他的猛料。讀者將會看到克萊普頓多得令人咋舌的性史——他在一個淫亂派對上失去了第一次,而第二次性嘗試就因為避孕套破裂導(dǎo)致一位女孩懷孕并最終流產(chǎn)。他曾春風(fēng)得意,上了許多女歌迷,卻也有過被奇丑的肥婆騙財騙色、敲詐勒索的衰運;克萊普頓同樣花了很多筆墨寫他的情史——他先是搞名制作人菲爾?斯派托的老婆,然后搞好朋友喬治?哈里森的老婆派蒂,也許是因果報應(yīng),他兒子康納的媽媽后來又被哈里森搞了??巳R普頓在書里把他的多位女友說了個遍,也提到了不少讓他耿耿于懷的事件,其中就包括他曾經(jīng)的女友、如今的法國第一夫人卡拉?布魯尼背著他和米克?賈格爾偷情;以及因為他而沾染毒癮的同居女友愛麗絲,最終孤獨地死于注射海洛因過量。到了他54歲那年,他的“亂搞史”終于告一段落,這一年,他邂逅了23歲的梅麗亞,從此克萊普頓偃旗息鼓,回歸家庭,成了個“家庭男人”。
      
      在上世紀六七十年代,埃里克?克萊普頓曾長期沉溺于吸毒與酗酒。興許是為了包裹不幸的身世及失敗的愛情帶給他的錐心之痛,所以他從毒品中尋找安慰;抑或是他渴望象前輩音樂巨人羅伯特?約翰遜、雷?查爾斯那樣,從毒品中得到創(chuàng)作靈感,“我浪漫地認為,就是他們這種嗑藥的生活方式使得他們創(chuàng)造出了偉大的音樂”。總之,他沉重地墜入了深淵。到了上世紀七十年代中期,在漫長的戒毒終于成功后,克萊普頓又開始毫無節(jié)制的酗酒,這又一次嚴重地傷害了他的身體。在書中,他詳細地回憶了自己困頓時期一點一滴的生活感受,同時整章整章地敘述自己入院脫癮的治療經(jīng)歷,以及自己是如何戒毒、戒酒、甚至戒煙,最終浴火重生的故事。讀者看完他這一部分的描寫,就會知道助他脫離酒癮、毒癮的真正力量,和他生命中最大的救贖力量究竟是什么??巳R普頓與毒品和酒精的故事至此并沒有結(jié)束,那個當年敏感又自閉的孩子所沒有想到的另一件事是——搖滾樂也會改變世界。經(jīng)歷過生死劫的克萊普頓決心去拯救那些癮君子,他在安提瓜島建立了專門治療吸毒者和酗酒者的“十字路口”康復(fù)中心,并通過創(chuàng)辦“十字路口”吉他音樂節(jié),拍賣自己的吉他藏品等方式為中心募集巨款,從而拯救了許多人。
      
      性、毒品只是浮云,搖滾樂才最給力??巳R普頓在書中坦率地敘述了他的奮斗史和音樂之路。15歲時,外祖母給他買了一把價值2英鎊的吉他,從此他開始刻苦彈琴。18歲那年,已經(jīng)準備進入廣告業(yè)的克萊普頓被藝術(shù)學(xué)校開除,已別無選擇的他不得不嚴肅地對待音樂夢想,倫敦從此少了一名制圖員,多了一個布魯斯吉他好手。那會兒,年輕的克萊普頓一邊給做泥瓦匠的外祖父打下手,一邊組起了樂隊,“由于我還在跟著外祖父在建筑工地干活,所以常常穿著滿是灰泥的衣服上臺彈奏”。當倫敦出現(xiàn)著名涂鴉“克萊普頓是上帝”的那一年,身為“布魯斯破壞者”樂隊吉他手的克萊普頓年僅21歲。天賦固然是少年成名的因素,但讀者在書中會不斷看到他的信念,“上帝給了你這些天賦,如果你不用,他就會把它收回”;看到他的堅韌和勤奮,“我從未停止過聽音樂和彈奏,即使在生命的最低谷時我也在堅持練琴”。在這本書里,克萊普頓不僅道來從“布魯斯破壞者”、“新兵”到“奶油”,再到單飛成功,所親歷的那些樂隊分分合合的故事,更是將他2010年之前發(fā)行的十九張個人專輯的制作經(jīng)過、參與的有那些傳奇錄音樂手等等都描述了個遍。此外,他還詳述了自己的《蕾拉》、《美妙的夜晚》和《淚灑天堂》等名曲背后的動人故事和無盡痛楚。看完書中的這一部分,讀者就能明了布魯斯搖滾和他的歌能穿越時空藩籬、直抵內(nèi)心深處的奧秘。
      
      埃里克?克萊普頓四十多年的音樂生涯,正是搖滾樂風(fēng)起云涌、飛速發(fā)展的四十多年。作為搖滾樂最中堅的力量,他曾與無數(shù)耀眼奪目的天才樂手合作,也和眾多搖滾樂大師有過許多的交集。在這本自傳中,克萊普頓把和他們的交往、軼事提了個遍,并回憶了上世紀六七十年代倫敦、洛杉磯等地的搖滾景象,故而此書被《紐約郵報》稱作“一部壯麗的搖滾史”。在這些搖滾樂大師中,他著墨最多的是和“披頭士”、“滾石”、“誰人”部分成員、鮑勃?迪倫、杰米?亨德里克斯、羅杰?沃特斯、菲爾?柯林斯等人的友誼和合作;而他和B.B.金、穆迪?沃特斯、史蒂威?雷?沃恩、杜安?阿爾曼、巴迪?蓋伊這些布魯斯大師的交集,他也是和盤托出。對于他的終生偶像羅伯特?約翰遜對他的影響,克萊普頓同樣濃墨重彩地進行了描寫??巳R普頓披露的史實實在是有些令人膛目結(jié)舌,以致看到書稿后的該書編輯查理?康拉德如是說,“書稿真讓人喘不過氣來,其中的直白讓我們感到吃驚?!痹诳巳R普頓的眼中,約翰?列儂“會做出各種匪夷所思的怪事,我親眼看到他面對老年女歌迷時,在大衣里做起手淫的動作”,鮑勃?迪倫“不過是個民謠歌手”,米克?賈格爾“熱衷玩弄女性”,喬治?哈里森“在我的眼中,喬治總是很迷惘,也似乎一直找不到人生的方向”。此外,“披頭士”等樂隊聚眾吸毒的細節(jié),“披頭士”名曲《昨天》誕生軼事這樣的搖滾八卦,在該書中比比皆是。就讓我們打開書,隨著克萊普頓的敘述,一起踏上時光隧道,重回那個充滿著浪漫、執(zhí)著和夢想的搖滾純真年代吧。
      
      我曾經(jīng)是個醫(yī)學(xué)生,然而自己最熱愛的是英語和搖滾樂而不是手術(shù)刀,所以我在大學(xué)時花在學(xué)英語、玩樂隊和向同學(xué)們傳播搖滾樂上的時間要遠多于看醫(yī)學(xué)書的時間。大學(xué)畢業(yè)后,和許多有著樂手夢想的搖滾青年一樣,我背著電吉他去了北京,后來又回到家鄉(xiāng),選擇了棄醫(yī)從譯。有些理想主義的我并不孤獨,克萊普頓在書中提到,“我們那代的搖滾樂手心中有著默認的共識——與教師和醫(yī)生一樣,我們同樣擔(dān)負著拯救人們的重任,不過我們采用的是另一種拯救方式?!笨梢娢鞣侥且淮膿u滾樂手都有些理想主義,就讓理想主義飛吧。我的合譯者鳥兒是一個連和弦都彈得亂七八糟的天才吉他手,一個寫詩寫得喪失了語言能力的圣八哥,我們合作得很愉快。我的兩只手卷成了喇叭筒:感謝你,好好地飛著!
      
      克萊普頓在書的結(jié)尾這樣說,“音樂比一切都來得更長久,它無須別人的恩惠,更沒有什么可以阻擋,它就像上帝一樣,永遠在場。”事實上,克萊普頓在這本書里最想表達的是——音樂會永遠陪伴著我們,也會拯救我們每個人,就象曾經(jīng)拯救過他一樣。
      
  •     克萊普頓爵士老了,歐美音樂黃金時代的傳奇?zhèn)円舱谘杆傧牛@是一個值得所有人感傷的時刻。我們,屬于大多數(shù)的錯過黃金時代的人們,不應(yīng)該對此熟視無睹。因此,《克萊普頓自傳》的出現(xiàn),不僅僅是傳奇人物在緬懷自己的經(jīng)歷,而是要帶我們重新去游歷一番六七十年代音樂發(fā)展的鼎盛時期,彌補我們對這個時代音樂的蒼白帶來的感情上的遺憾。這種感情的熱切、自由、誠摯,以及無處不在的異國情調(diào),都有益于人們掙脫這一機器時代的局限。
      作為親身經(jīng)歷這一時期的傳奇人物,克萊普頓幾乎與每一位同樣傳奇的音樂人物們相熟,也走過了與他們幾乎相同的音樂軌跡。但不要以為,看過了《列農(nóng)回憶》,看過了《像一塊滾石》,便能將克萊普頓的故事想個八九不離十。克萊普頓就是克萊普頓,在諸多的傳奇人物中,他幾乎是音樂生命力最為長久的人物之一。從布魯斯,藍調(diào),爵士,搖滾,雷蓋,以及加勒比海的黑人樂,他都是其中翹楚。
      一生當中,克萊普頓無時無刻不信奉著這樣一句話,他要通過音樂讓人們認識他,而不是因為他的名聲讓人們?nèi)ヂ犓囊魳?。為此,在發(fā)行唱片的時候,他不惜使用其他的名字,或者不署上自己的名字。當然,在“克萊普頓是上帝”,“慢手”的贊譽聲中,深受其擾的他也通過不停地退出、重組樂隊來改換門庭,在音樂上、名氣上重新開始。畢生的這一明確理念,讓他成為唯一以三種身份入選搖滾名人堂的人物。
      即使是時光從六七十年代轉(zhuǎn)到了二十一世紀,克萊普頓仍然用許多次奪得格萊美獎的事實告訴后輩們,他的成就并沒有音樂年歲的增長而有絲毫的消減,相反,他仍然在用各種新方式讓人們贊嘆,震撼。當傳奇的樂隊、歌手們都在逐步謝幕的時候,是什么讓克萊普頓擁有如此的力量?
      
      二戰(zhàn)歐洲戰(zhàn)場即將結(jié)束前的幾個月,一個小生命在英格蘭薩里郡里普利縣的一個小村莊出生了。兩歲的時候,他的母親離開了里普利,他被祖父母當成自己的孩子養(yǎng)大。祖父是他母親的繼父,依靠幫人造房子的本事養(yǎng)家糊口,工資微薄。家境貧寒,小時候的他在暑假就常常去狄更斯筆下的那種工廠開始做工賺錢補貼家用。但祖父母以及伯父艾德里安的勤勞還是讓這個家庭衣食無憂,盡管小時候的他沒有別人家的大浴室,但親人們的愛還是讓他感到幸福。
      只是他聽到的“你有他母親的消息嗎”這樣的話還是讓他感到心煩意亂,人們看到他時,都像是藏著什么秘密的樣子。這讓他恐懼、擔(dān)憂。音樂成了他的撫慰劑,他總是從不錯過收音機里的《Children’s Favourites》的音樂節(jié)目。九歲的時候,母親回來了,但克萊普頓卻并沒有能實現(xiàn)和母親團聚的愿望,克萊普頓寫道:
      
      “現(xiàn)在,我可以叫你媽媽了嗎?”接著是一陣非常窘迫的時刻,房間里緊張到了極點。沒說出口的真相最后被說了出來。接著她非常溫和地說道,“我想最好——畢竟他們養(yǎng)大了你,你繼續(xù)叫你的祖父母媽媽和爸爸吧,”
      ……
      我對著她,大聲咆哮,“我寧愿你永遠不來這里!我寧愿你走開!”
      
      對于一個九歲的孩子來說,這樣的事實未免有些殘酷,一直到老去,克萊普頓都在為自己的私生子身份以及被母親的拋棄感到傷感。這一切帶給他巨大的痛苦,但卻沒有將他擊垮,他還有著想象力以及對藝術(shù)的向往。
      他依戀著家里的狗,像所有的男孩一樣將自己虛構(gòu)為一個名叫“瓊尼·馬林戈”的無所不能的牛仔,他有一匹聽話的小馬,經(jīng)常坐在馬上,往夕陽走去。他也臨摹各種繪畫,從祖父母那里,他拿到了最愛看的漫畫,然后樂在其中。
      在英格蘭鄉(xiāng)村,民謠,鄉(xiāng)村歌曲興旺發(fā)達,酒吧里鄉(xiāng)村歌手模仿著明星歌手的聲音,讓小時候的克萊普頓非常著迷。而聽著祖母彈鋼琴時唱歌,讓他自然地也學(xué)會了哼唱。到了中學(xué)時,他聽到了貓王的第一張唱片,他如癡如醉,同時也明白,呆在里普利這樣的地方,他無法改變自己的命運。于是他轉(zhuǎn)學(xué)到了金斯頓藝術(shù)學(xué)校,在這里他接觸到了爵士、搖滾,也是在這里,他買了第一把吉他,并且在上面寫下了“LORD ERIC”的標記,一個成為民謠歌手的想法從此生根發(fā)芽。
      
      在學(xué)校里,克萊普頓經(jīng)常逃課去彈吉他,或者呆在酒吧里,學(xué)校生涯將近結(jié)束時,克萊普頓到了必須選擇人生道路的時刻。他先跟著祖父干了一陣子建筑,這個時候,來自大西洋彼岸的美國歌手羅伯特·約翰遜、穆迪·沃特斯、查克·巴瑞的歌曲讓他深受觸動,于是他苦練起來,立誓要達到他們的成就。
      1963年,機會終于來了,Roosters樂隊的吉他手離開了,克萊普頓得到同學(xué)的推薦,加入了他們。作為一支以布魯斯為基礎(chǔ)的樂隊,他們默默無聞,排練的時間遠遠超過演出的時間。而此時,整個英格蘭的音樂界正在經(jīng)歷著革命,Beatles從利物浦開始席卷全英格蘭,盡管年輕的克萊普頓認同約翰·列農(nóng)等人的風(fēng)格,但他并不同意自己的樂隊為了多一些演出機會而改變自己的風(fēng)格,或者靠在酒吧里演繹Beatles的歌曲為生。
      堅持了六個月后,Roosters解散了??巳R普頓有時候跟祖父一起在建筑工地,有時候收到一些邀請參加一些樂隊的演出。他經(jīng)常去布魯斯愛好者們匯聚的酒吧,在Marquee,他結(jié)識了剛剛組建的滾石樂隊的所有成員,并且偶爾在他們?nèi)比说臅r候幫忙演出。很快,滾石樂隊也像火箭一般竄升起來,在得到了Beatles樂隊的支持之后,他們也被大牌的經(jīng)紀人挖走,滾石樂隊原來的經(jīng)紀人Giorgio迫切需要一支能比得上滾石的樂隊,他看中了Yardbirds樂隊,此時,Yardbirds樂隊的吉他手離開了,小有名氣的克萊普頓于是得到了和Yardbirds同臺的機會,緊接著加入了這支樂隊。
      克萊普頓實現(xiàn)了自己成為一個音樂人的夢想。但這只是開始。
      在Yardbirds樂隊的精彩演出讓他獲得了“慢手”的稱號,Yardbirds樂隊也名聲大振。但是,Giorgio迫切希望他們能達到滾石的地位,緊密的演出計劃和充滿銅臭味道的流行歌曲讓克萊普頓失望不已。在樂隊風(fēng)格和自己的追求產(chǎn)生矛盾的時候,克萊普頓決定離開,沒多久他加入了Bluesbreakers樂隊,這期間,他獲得了與偶像穆迪·沃特斯合作的機會,這讓他更加堅定了成為布魯斯音樂人的理想。同樣,他的名氣也越來越高,倫敦的人們都在說著“克萊普頓是上帝”,建立一支自己的樂隊的想法已經(jīng)生根發(fā)芽。
      1966年,克萊普頓、金格爾、杰克·布魯斯一起組建了Cream樂隊,隨后在布魯斯音樂節(jié)上大放異彩。成名以后,克萊普頓迅速像當時其他出色的音樂人一樣,開始了放縱的生活,女人、毒品、酒精,一件一件,都逐漸將他催折。他的朋友們將他從毒品里解救出來、他的朋友將他從酒精中毒中解救出來,但為了心愛的女人,他并不在乎這個女人已經(jīng)成了朋友的妻子。
      克萊普頓與帕蒂的婚姻是一段畸形的戀情,又是一場傳奇,還是一幕歡樂的短劇和帶著傷感的橋段,而雙方對事件的敘述千差萬別,盡管今日他們都已經(jīng)老去,但對此似乎仍然耿耿于懷,各自在回憶錄中要么語焉不詳,要么轉(zhuǎn)著彎兒譴責(zé)對方的不忠。不管怎樣,年輕的克萊普頓在經(jīng)歷了愛情的白日夢以后變得不再年輕。但還好,當《layla》響起時,我們都把這一切都忘了。
      而當他在后來親身經(jīng)歷了幼子Conor的夭亡之后,更是陷入長時間的悲傷之中,《tears in heaven》更是將這種悲傷帶給了每個人,在舞臺下,人們瘋狂地叫喊著,喊著他的這首最具代表性的歌曲“tears in heaven”,看著觀眾的歡呼和喜悅,想起夭亡的兒子,他的內(nèi)心對音樂舞臺生起了懷疑,難道,他一輩子的音樂夢想,只是為了這樣的時刻。
      陷入懷疑中的克萊普頓日漸開始迷戀家庭的歡樂,他先是找到了親生父親的墳?zāi)?,后來又結(jié)婚了。此時,按照一般人的說法,他已經(jīng)老去了,從20世紀70年代到新世紀,世界音樂潮流風(fēng)云變幻,一代代歌王升起又謝幕,但克萊普頓仍沒有止步,他仍然為自己計劃了全球巡演,并于2005年來到中國上海,完成了世界巡演的旅程。
      這個以音樂為生活的指引的男人,在此刻,突然知道了,無論他在哪里,做出多大的事業(yè),都不如看著家里的孩子們從嗷嗷待哺到茁壯成長讓他感到歡欣?!拔矣幸粋€珍愛的家庭在身邊,一個我不再感到羞恥的過去,一個充滿著愛與歡笑的未來。能說這些我真的感覺很幸運,因為我知道,對很多人來說,到了暮年代表著一切歡樂的終結(jié),漸漸的衰弱和老態(tài)龍鐘,對未能實現(xiàn)的生活充滿遺憾?!?br />   而對克萊普頓來說,真正的生活才剛剛開始,音樂在這個男人心里仍然剛剛開始。
  •     看到克萊普頓自傳中文版出了,心情一時難以平靜。十多年前的一個夏天,我在家鄉(xiāng)的一個音像店里買了克萊普頓不插電的磁帶,京文出的,那盤磁帶對我的影響一直持續(xù)到現(xiàn)在,因為我愛上了布魯斯,他幫助我打開了布魯斯音樂的大門。而之前我喜歡的重金屬。克萊普頓也成為了我最愛的吉他手。后來終于在上??戳怂难莩?,圓了我的一個夢。
      之前在amazon買過克萊普頓自傳的英文版,實事求是的說,這是我看過的最好的搖滾自傳。文筆是如此之棒,故事是如此精彩,我?guī)缀醵紤岩伤欠裼術(shù)host writer在暗中助一臂之力了。對于中文版能引進,實在是倍感意外,希望譯者的水準不要讓我們失望吧。
      
  •     吉他之神的記憶、噩夢以及所有 / Chasez(登于非音樂)
        
        這是搖滾歷史上最具神秘色彩的感情糾葛。60年代末埃里克?克萊普頓愛上了摯友喬治?哈里森的妻子帕蒂?波依德,克萊普頓1970年的經(jīng)典專輯《蕾拉與完美情歌》(和當時樂隊成員一起錄制完成)正是獻給帕蒂?波依德的。最后兩人于1979年步入了婚姻的殿堂,但在相處將近十年后于1988年兩人又分道揚鑣。
        這段傳奇佳話正是本周(2007年9月)出版的傳記《克萊普頓自傳》所講述的中心內(nèi)容,此書由百老匯書局出版社出版。事出機緣巧合,克萊普頓的這本自傳出版之前,帕蒂?波依德名為《美妙今夜》(書名取自克萊普頓為其寫的一首歌曲)的書籍剛剛問世不久,這本書于九月份成為《紐約時報》暢銷書排行的第一名??巳R普頓聲稱自己并沒有閱讀過《美妙今夜》,只是在報紙上看到過一些書的節(jié)選,他發(fā)現(xiàn)書中關(guān)于他們兩人之間關(guān)系的描寫有許多都有失真實。
        如今,克萊普頓與妻子梅麗亞?麥克恩瑞還有三個女兒居住在倫敦的郊外。通過電話他向記者特意挑出波依德關(guān)于他與哈里森進行“吉他對決”當晚的描寫。“關(guān)于我們在一起的日子,顯然我們有著不同的回憶。” 克萊普頓說。克萊普頓和波依德在一起約十年的時間里曾經(jīng)歷過感情的變化,吸毒以及婚外事件(其中包括大女兒的出生),但在書中他卻沒有對這些事情作任何的辯解?!白罱凶x過這本書的人對我說,你對自己太殘酷了,” 克萊普頓說,“我覺得這是誤解,我只是想為我生命中的每一階段的生活負責(zé)?!?
        搖滾傳記由來已久,常常是內(nèi)容越驚人越受關(guān)注。但是隨著搖滾大師們漸漸老去,他們開始自己動手寫傳記,鮑勃?迪倫和斯汀的自傳都成為近幾年的暢銷書。今年秋天榮?伍德(滾石樂隊吉他手)和 Slash(槍花樂隊吉他手)的傳記也將相繼問世,凱斯?理查德更是于近日以七百萬的高價簽下出自傳的合約。《克萊普頓自傳》中記載了克萊普頓音樂生涯中的一些片段:他曾是幾支著名樂隊的成員(The Yardbirds,,Cream);曾與甲殼蟲樂隊、 鮑勃?迪倫 、瑪締?沃特斯還有霍林?沃爾夫合作過,專輯常常是獨占排行榜第一名;演出現(xiàn)場的觀眾場場爆滿。62歲的克萊普頓有著堅實的布魯斯基礎(chǔ)、嗓音柔和、吉他技巧層次分明,因此他成為最受人尊敬和最具影響力的吉他大師,成名之初“克萊普頓是上帝”的涂鴉就曾一度風(fēng)靡倫敦街頭。
        但是克萊普頓的生活中也免不了有不少悲傷和奇怪的事情發(fā)生。他在祖父母的撫養(yǎng)下長大,一直將他們當作自己的父母,而且從來沒見過自己的父親,直到9歲前他一直相信他的姐姐就是自己的母親。他還曾一度沉迷于酒精和毒品不能自拔。1991年克萊普頓僅四歲的兒子康納爾從酒店的窗戶墜樓身亡。(克萊普頓最著名的歌曲《淚灑天堂》正是寫給康納爾的)
        “之前我想當我擁有完整的一生后才會開始寫作(自傳)” 克萊普頓說,“雖然現(xiàn)在我還沒有達到要求,但我的記憶已經(jīng)開始活份起來,如果我現(xiàn)在不寫,將來我也許就要依靠別人的回憶來完成它,這樣所寫出的東西就會有失真實性?!焙推渌餍遣煌巳R普頓一向保持低調(diào)的生活態(tài)度,他說,雖然是別人“慫恿”自己寫自傳的,但其實自己也一直就有這個打算。
        最早克萊普頓想按照一般名人寫傳記的模式來寫,即找個代筆人(好友克里斯托夫?西克斯)為自己執(zhí)筆,但是這在他看來是行不通的,“這樣寫出來的書只是在為自己辯護,為自己正名”,他說,“這樣其實很可怕。”身為克萊普頓自傳的編輯查理?康納德指出,自傳的初稿“有點讓人喘不過氣來”,但即使這樣“我們?nèi)耘f非常滿意,其中的直白讓我們感到吃驚,但他卻執(zhí)意認為那還不是真正的自己?!币虼?,去年冬天正在進行世界巡演的克萊普頓決定自己執(zhí)筆,他制定了嚴格的日程表,將自己“囚困”在酒店里,日夜寫作?!拔铱偸瞧炔患按啬闷鸸P,” 克萊普頓興奮地談到,“我很喜歡寫作,將句子和段落組織在一起的感覺很美妙?!?
        給讀者印象最深刻的當數(shù)書中恰倒好處的語氣,無論是描寫心痛、戲劇性或是平淡的事情時,語氣總是保持不過分的激動或者情緒化。(“我認為之前不理智的行為都是情有可原的,”書中后半部分這樣寫到“因為我的行為都得到了長輩的同意?!保┈F(xiàn)在看來,至少克萊普頓寫作的語氣是編輯對他自傳感興趣的原因之一。
        “他們(編輯)打電話問我對于兒子的夭折為什么能表現(xiàn)得如此釋然,” 克萊普頓回憶到,“必須承認,回到過去不是不可能,可是它給我?guī)砹司薮蟮膫?,我只能像個局外人一樣遠遠地談?wù)撍?,以免再受傷害?!痹跁兴@樣寫到,當他得知兒子去世的消息時他“向后退了幾步”然后陷入“無盡的眩暈中”。他解釋到并不是他無法記起以前的事情?!盎貞洷旧聿皇羌y事,傷痛不會消失,它輕拍下我的肩膀,然后就能一涌而回,但是描寫它們就不免要扇情或是賦予它不恰當?shù)母星?,總之很容易落入所有人期待的俗套當中。?
        康納德指出,剛開始他和自傳的編輯感覺關(guān)于康納爾那章的描寫多少有點草草了事,但最終還是接受了,“我們建議他可以寫得更加詳細些,但他最后只交給我們他想寫的?!弊钗x者的無外乎是書中關(guān)于他和波依德婚姻的描寫,波依德書中的描寫引起不少小報的關(guān)注,其中兩位吉他大師像中世紀騎士一般對決,以取得波依德歡心的描寫尤其引人注意。克萊普頓回憶起波依德書中提到的那個晚上時說,“我只是去見見哈里森,當時他身邊有兩把吉他,我們就各自拿起一把彈奏起來,我們經(jīng)常在一起切磋技藝,這么平常的事情怎么可以當作炒作的噱頭了?” 波依德曾在一封E-mail中提到她和克萊普頓現(xiàn)在還是“朋友”,正像他所說的“對于在一起的時間我們有著各自不同的回憶。”當初那段并不美滿的愛請結(jié)束夠讓克萊普頓更加迷戀毒品,即使這樣他表示現(xiàn)在并不在意,“那時候就像蕩秋千,很難說誰對誰錯,我們并沒有經(jīng)過深思熟慮。分開后我么就馬上意識到,我們對對方都不夠好。”歌曲《蕾拉》中所表現(xiàn)出的絕望只是展現(xiàn)了一種可能的選擇,并不是對其生活真實的記錄,“那只是寫情歌的技巧,” 克萊普頓解釋到,“我瘋狂地迷戀著帕蒂。但是為她寫歌只是發(fā)泄心中的激情?!?
        關(guān)于兩人的關(guān)系波依德卻有著不同的感受,“這件事對我影響很大”她在書中寫到,“艾里克魅力十足,善于言辭,而我跟喬治之間卻存在很多問題,他的名聲和對于精神生活(宗教)的迷戀都讓我手足無措,很多時候讓我感覺他并不在身邊,更像是跟別的女人在一起?!?
        克萊普頓與哈里森的友誼并沒有因為波依德而受到影響,這位前甲殼蟲成員就曾表示過,“如果可以的話,我寧愿她離開毒品和克萊普頓在一起?!?001年,哈里森因癌癥去世后,克萊普頓組織了一場名為“喬治的音樂會”的演出向哈里森致敬。“對于哈里森來說,‘空幻境界’(印度教術(shù)語)就是一切,” 克萊普頓說,“我們想到一些事情然后就在一起演奏,我們就是這樣維持彼此的友誼,哈里森注重精神層面的東西,因此我們經(jīng)常能超越物質(zhì)世界的一切?!?波依德則總結(jié)到“喬治能僅憑思想想象出身邊的一切。”
        如果說克萊普頓對于個人的經(jīng)歷能平淡視之,那么對于自己的音樂生涯他卻抱有長久以來的遺憾,他提起過一件往事,當他還小的時候曾經(jīng)想得到一把吉他,但當將它買回來后他卻立刻失去了興趣?!爱斘业玫郊笪揖土⒖躺鰠拹?,”他在書中寫到,“這種感覺一直伴隨著我,讓我痛苦不堪?!?
        無論是作為樂隊主唱還是作為樂隊的一員,克萊普頓都感覺到不自在,他經(jīng)常無所顧及地說起加入樂隊和退出樂隊的經(jīng)歷,不管是多成功的樂隊。因此從70年代起他就開始了個人的發(fā)展(他將自己的專輯稱為“不成熟的半成品”)。最近讓克萊普頓高興的是他與一些老朋友的合作,包括,B. B. King 還有已經(jīng)隱退的詞曲作者J. J. 凱爾,他還在找機會與史帝夫?溫武德合作,他曾是著名樂隊盲目信念的前成員?!拔矣昧藢⒔簧臅r間來發(fā)掘?qū)儆谧约旱囊魳罚F(xiàn)在我既可以做樂隊的主唱,也能作為樂隊的和聲,或者和別人合作——再也不需要任何標識來標注自己了,最重要的是我能享受音樂,幸好我現(xiàn)在依然能做到這點?!?
        克萊普頓坦言自己對于布魯斯音樂一直以來的情結(jié),從第一次接觸到現(xiàn)在布魯斯音樂仍舊是他音樂的導(dǎo)向,“實事求是地說我接受了布魯斯音樂,接受是生活的真諦,它可以讓你遠離不必要的沖動、戲劇性還有極端情緒?!闭沁@樣平靜的心態(tài)塑造出了書中的語氣。
        “為了寫這本書我需要以愉快的心情迎接每一天,” 克萊普頓有所體會地說到,“回顧以往生活的感覺很美好?!?/li>
  •      兩年前在阿布扎比的書店買的,花了六十余迪拉姆。不過就看了前面關(guān)于童年的部分,還沒看完。英語表達的比較簡單,很容易理解。老克的一生命途多舛,不過每位大師都有其傳奇經(jīng)歷。推薦EC謎閱讀,了解這位老家伙的軼事。
  •   以前看過采訪愛麗絲的一篇文章,為她惋惜了好久
  •   @我愛鮑魚酥 握手~
  •   這書名,真矯情……
    看到的人問:這是懸疑小說么。。。
  •   哪里看的書啊 網(wǎng)上沒得賣啊
  •   這序?qū)懙米屓说炔患翱戳税?/li>
  •   我著急想要一本,什么時間上市啊~
  •   看這本書的伴隨音樂得是:yardbirds, cream, blind faith, derek & the dominos, the bluesbreakers。
  •   真好,Eric Clapton有自傳了。
    他代表了白人藍調(diào)最高的成就。
    在我心里,沒有比他更憂郁的Blues歌手了,那首How Deep Is The Ocean是曾經(jīng)聽哭過的。
  •   當當卓越都有的吧。沒去看,準備買一本哦。
  •   真心屌亂啊,相比之下,月亮組弱爆了
  •   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對理想的執(zhí)著,不懈的追求。
  •   最近在看,確實非常好看。料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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