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西五經

出版時間:2006  出版社:牛津出版社  作者:摩西  譯者:馮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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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概要

希 伯 來 語 《 聖 經 》 的 頭 五 記 : 《 創(chuàng) 世 記 》 、 《 出 埃 及 記 》 、 《 利 未 記 》 、 《 民 數 記 》 、 《 申 命 記 》 , 猶 太 傳 統(tǒng) 奉 為 上 帝 之 法 ; 「 上 帝 口 傳 , 摩 西 手 錄 」 , 因 而 名 為 《 摩 西 五 經 》 。
譯 經 歷 來 是 件 大 事 , 因 為 譯 家 多 抱 有 遠 大 的 理 想 : 為 傳 教 , 為 拯 救 靈 魂 , 為 宗 教 改 革 等 等 。 本 中 譯 者 馮 象 博 士 《 摩 西 五 經 》 新 譯 本 , 則 著 眼 於 純 學 術 和 文 學 性 。 他 有 感 以 往 的 中 譯 本 舛 誤 較 多 , 給 讀 者 帶 來 不 少 困 惑 ; 舊 譯 本 更 失 卻 了 原 來 的 文 學 性 , 不 入 文 學 之 流 。 故 希 望 能 藉 著 新 譯 來 改 變 這 不 理 想 的 狀 況 , 把 《 聖 經 》 重 新 理 解 迻 譯 , 為 普 遍 讀 者 和 學 界 提 供 一 本 忠 實 暢 達 而 又 便 於 學 習 研 究 的 譯 本 。 譯 者 在 前 賢 譯 經 留 下 的 寶 貴 遺 產 的 基 礎 上 , 開 墾 屬 於 聖 書 的 文 學 處 女 地 , 為 我 們 鍛 造 了 既 富 感 性 聯 想 , 又 適 於 抽 象 概 括 的 文 學 語 言 。 那 份 新 的 韻 律 與 力 度 , 靈 活 的 句 法 和 口 語 化 表 達 , 正 正 準 確 生 動 地 再 現 《 聖 經 》 的 風 格 ──「 樸 素 、 聖 潔 、 雄 健 而 熱 烈 」 。

作者簡介

關 於 馮 象
馮 象 , 上 海 人 。 少 年 負 笈 雲 南 邊 疆 , 從 兄 弟 民 族 受 「 再 教 育 」 , 九 年 成 材 , 獲 北 大 英 美 文 學 碩 士 , 哈 佛 中 古 文 學 博 士 (Ph.D), 耶 魯 法 律 博 士 (J.D)。 現 定 居 美 國,從 事 知 識 產 權 與 競 爭 資 訊 等 領 域 的 法 律 業(yè) 務, 業(yè) 餘 寫 作 。 著 / 譯 有 《 貝 奧 武 甫 : 古 英 語 史 詩 》 (北 京 三 聯 , 1992)、 《 中 國 知 識 產 權 》 (英 文 , Sweet & Maxwell, 1997, 增 訂 版 2003)、 《 木 腿 正 義 》 (中 山 大 學 , 1999)、 《 玻 璃 島 》 (北 京 三 聯 , 2003)、 《 政 法 筆 記 》 (江 蘇 人 民 , 2004)、 《 創(chuàng) 世 記 》 (江 蘇 人 民 , 2004)、 《 寬 寬 信 箱 與 出 埃 及 記 》 (北 京 三 聯 , 2006)及 法 學 評 論 、 小 說 詩 歌 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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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戶評論 (總計189條)

 
 

  •     
      
      
      
      年後一上班,剛進辦公室,就見到從北京寄來的包裹,裏面有朋友送給的新版馮象譯注《摩西五經》,是一部醒目的絳紅色布面精裝書。這不期而來的遲到春節(jié)禮物,竟讓我想起了十二年前,為重印他早年的譯稿,也就是那部有名的古英語史詩《貝奧武甫》,在福州路和雲南路口的杭州菜館,同他們伉儷聚談的情形。那一次,他倆是趁了暑假的便利,遠道從新英格蘭回滬來省親的。聽說要編印古典詩歌譯叢,而且我還就版權問題,諮詢過他業(yè)師楊周翰先生的哲嗣,他頓時來了興致,爽快答應拿出舊譯,隨著老師譯的古羅馬詩歌專集,一道放在上海重版。不過,他隨即話鋒一轉,又含蓄地表示:正全力重譯和注解《聖經》,一年半載之內,恐難騰出手來,分心他顧。
      
      
      「那樣一個本子,放在十五年前出,講是講得過去的」,他返美後,又發(fā)來郵件說,「但若想現今讀者不失望,就必須全面改訂?!拐账P算,適宜的時機,應在二○○九年。不曾想,那以後轉眼又是四五年了,《貝奧武甫》還沒動靜,新一版的《摩西五經》卻已出來。
      
      
      「《摩西五經》初版是二○○五年春節(jié)過後脫稿的,一晃七年過去?!顾凇吹诙婢Y言〉裏說,「其間於俗務之餘譯注了《智慧書》與《新約》,攢得些經驗體會:『回頭再看看,就見出許多不足』(《創(chuàng)世記/修訂版後記》),於是到了修訂的時節(jié)?!?br />   
      
      所謂舊本新訂,在我想來,無非正謬、順句,毋須大動干戈,更犯不著推倒重來,另起爐灶??沙龊跻饬?,馮象訂正舊譯,取的竟是少見的老派做法:
      
      
      「譯文的變動,粗粗算來,將近五千處。大多是進一步節(jié)儉文字、錘煉風格,但也有勘誤、取別解或新說的。那初版的底本,原是八十年代中在哈佛念書時的斯圖加特舊版希伯來文傳統(tǒng)本《聖經》(BHS,1976),從《智慧書》開始,才換成第五版BHS(1997)。後者的注釋,總體而言較舊版保守,反映了西方古典及中古語文研究的潮流。這次修訂,生僻語詞的校讀,除開個別無善解多歧義的,一般就參照新版?!梗搃)
      
      
      看了這誠懇的話,我一下子恍然大悟,難怪他的《貝奧武甫》遲遲上不了日程。《摩西五經》連帶前言、譯序和附錄,統(tǒng)共三十五萬餘言,然而新出一版,變化處竟近五千,譯者投入之大,實是稍想即知。他若要求在封面上,鄭重標明「重譯本」,恐怕誰也不會說過份吧。他的實在和較真,儼然承續(xù)了前代上??溩g家的執(zhí)著譯風──從五一到五三年,傅雷重拾巴爾扎克和羅曼羅蘭,殫精竭慮修訂舊譯,他應當有所耳聞;我甚至覺得,傅雷從上海往香港寫給宋奇(悌芬)的信,尤其是一九五一年六月十二日那一封裏的話,他似乎也不會陌生:
      
      
      「《克利斯朵夫》因篇幅太多,私人出版商資力不夠,故暫不動?!陡呃项^》正在重改,改得體無完膚,與重譯差不多。好些地方都譯錯了,把自己嚇了一大跳。好些地方文字佶屈聱牙,把自己看得頭疼。至此為止,自己看了還不討厭的(將來如何不得而知),只有《文明》與《歐也妮葛朗臺》。」(頁一五○)
      
      
      和傅雷一樣,馮象是負責譯者;他的精益求精,我從來信任。新本在語彙和句法上的進步,識希伯來文、通讀過英譯《聖經》的讀者,自會相應比較。語句修訂的名堂,我看不出,也不是興趣所在。我更願去琢磨,他如何「取別解或新說」,鑑別歧義繁多的名物譯法。
      
      
      比如,《創(chuàng)世記》第四十三章第十一節(jié),講述猶大諸兄弟再去埃及,父親在以色列行前囑咐他們,花心思選上一些家鄉(xiāng)土產,用作送給約瑟的見面禮。在港版馮譯中,諸多禮物譯作「香脂、蜂蜜、樹膠、沒藥、開心果和杏仁」("a little balm, and a little honey; spices, and myrrh, nuts, and almonds")。但在第二版中,「開心果」沒了,替代的是「篤薅香果子」,──若非手民誤植,該是「篤耨香果子」之謬。這可是個突兀的變更。雖然「篤耨香果子」後面,他還補以夾注:「botnim, 七十士本:篤薅香樹脂。舊譯榧子,誤」(頁九十),但其說服之力,尚嫌不夠充份。一名三譯,畢竟令人費解。
      
      
      如所周知,希伯來文的botnim,欽定本作nuts;而nuts如何不是「榧子」,或者「開心果」,而非得是「篤耨香果子」,或者「篤耨香樹脂」呢?
      
      
      「榧子」和「開心果」不稀罕,皆系常見可食堅果;「篤耨香」系異類,雖以香料名,但其用不家常,也幾與食物無關,──在古代中國,歸於「香木」之類。明嚴從簡《殊域周咨錄》卷八云:「篤耨香,樹如杉檜,香藏於皮,老而脂自流溢者名曰篤耨;冬月因其凝而取之者名黑篤耨。盛以瓢碎,瓢而爇之,亦香,名篤耨瓢香?!梗摱咂撸┲x肇淛《五雜組》「物部二」亦云:「宋宣和間,宮中所焚異香,有篤耨、龍涎、亞悉、金顏、雪香、褐香、軟香之類。今世所有者,惟龍涎耳。又有瓠香、猊眼香,皆不知何物。」(頁三○二)
      
      
      李時珍《本草綱目》木部第三十四卷,亦載「篤耨香」條,云:
      
      
      「篤耨香出真臘國,樹之脂也。樹如松形,其香老則溢出,色白而透明者名白篤耨,盛夏不融,香氣清遠。土人取後,夏月以火炙樹,令脂液再溢,至冬乃凝,複收之。其香夏融冬結,以瓠瓢盛,置陰涼處,乃得不融。雜以樹皮者則色黑,名黑篤耨,為下品。(頁一九六四)
      
      
      回過頭來,借馮注線索,還可檢出兩部專書:一為亞當˙克拉克《評注本〈聖經〉》(辛辛那提,一八五六),一為約翰˙休頓˙巴爾?!堵}經植物》(倫敦,一八六六)??死藢V螝J定本之學,對nuts(botnim)注有詳解:
      
      
      【Nuts】????? botnim,有說是「開心果」(pistachio nuts),凡在敍利亞出產的,都優(yōu)於世界其他地方的;也有釋為「海棗」(dates);還有解作「核桃」(walnuts);更有以為是「鳳梨」(pineapples);「篤耨香果子」(the nuts of the terebinth tree)亦為一說。(頁一五八)
      
      
      巴爾福之著分析更細,進一步肯定「開心果」(拉丁文pistacia vera)之解,所依系法國神學家、地理學家和希伯來語言學家撒母耳博夏爾(一五九九─ 一六六七)之考據,後代學者亦多從之。在植物分類學上,「開心果」和「篤耨香」(拉丁文pistacia terebinthus)同綱、同目、同科,但花果枝葉形貌相異,功用也有別?!负V耨香樹」是巴勒斯坦習見植物,樹幹可取香脂或香料,即所謂「篤耨香(脂)」(頁六十七);「開心果樹」之果仁覆有綠色薄皮,可榨油料,果和油在產地,人皆食之,是阿富汗至印度間大宗貨品,也由敍利亞出口歐洲,──「所以,在送給約瑟的禮物中,它算作一份,很好理解」(頁七十七)。
      
      
      相對而言,馮本排除他說,獨尊一解,把botnim(nuts)定為「篤耨香果子」,委實大有可議之處;而且放棄「開心果」之緣由,他亦需更多解釋。倒是他指舊譯「榧子」為誤,卻毋庸置疑。因為不光和合本(1919)會把pistachio(nuts)錯譯作「榧子」,就是更早出版的、國人所編第一部英漢詞典即顏惠慶主編之《英華大辭典》(一九○八),也同樣譯之為「榧」,──勞費爾《中國伊朗編》已有證明,此譯確定是張冠李戴,因為兩乾果產地一西一東,而「榧」系東亞物產,是一種大不相同的植物Torreya nucifera(頁七十六)。它又別名「香榧子」。清吳其?!吨参锩麑崍D考》載「榧實」條,云:「樹似杉,實青時如橄欖,老則黑。玉山與浙江交界處多種之?!梗撈呶灏耍?br />   
      
      至於西來之pistachio nuts,何以誤為中土之「榧子」,如今似已無可稽考。但極有一種可能,是來華傳教士,或者晚清英語學者,繙譯時不備植物學知識,僅憑目力所及,就把樣子近似的「榧子」,誤作是同一樣果子。此物入華已久,且早有從波斯本字(agōz)對音來的漢名「阿月渾子」,──唐陳藏器《本草拾遺》云:「阿月渾子氣味辛溫,清無毒。主治諸痢,去冷氣,令人肥健。阿月渾子生西國諸蕃,與胡榛同樹,一歲胡榛子,二歲阿月渾子也?!苟纬墒健队详栯s俎》亦云:「胡榛子。阿月生西國,蕃人言與胡榛子同樹,一年榛,二年阿月。」其實,自唐朝直至一九九○年代初,也就是市面上流行「開心果」以前,植物學和農林學科著述,以及部份新疆地志,凡述及此物之處,皆以「阿月渾子」相稱。
      
      
      從pistachio nuts到「榧子」的衍變,和olive(油橄欖)初來被誤作「橄欖」的故事相類。按岑仲勉考證,到訪漳州的古代阿拉伯商人,碰到閩地產物「橄欖」,以為形狀相近,即把olive率爾繙譯作「橄欖」,一誤以至如今。譯者不諳它們本系異物,且olive亦早已得名「齊暾」,──那也是按波斯語(Zeitun)發(fā)音而來(《中外史地考證》,頁四七一至四七五)。
      
      
      二○一四年三月四日,在福州路
  •     剛出版就預訂,等了一個星期,前天終于到了。
      這樣的書要做譯注,難度很高。
      馮象不僅重新翻譯了經文,還做了注釋,糾正了過去譯文的錯誤,很是難得。
      不過有個別頁眉的編號有點問題,大概是自動生成的錯誤。
      放在手頭作為隨時翻閱的參考書,我手頭的《圣經》版本已經有多個了。
  •     上周是猶太人的passover。也是巧了,自從來美國,每年的passover那一周,都會有猶太人鄭重其事地通知我他們要過節(jié)了。我記得passover這個詞是有來由的,但是具體想不起來了,于是回去把《出埃及記》的章節(jié)又翻了一遍。然后就震驚了。這是猶太人的節(jié)日,那埃及人此時作何感想?;浇滩皇菍捜蕿閻勖??舊約里的耶和華這是怎么回事?
      他給埃及人下的十大災難都殘酷得無比之充滿想象力,還有下青蛙啊。善良的人(神)想得出來么?于是猶太人就是在異族每個家庭頭生子的鮮血中走向自由的么?難怪大家不待見他們啊。雖說是法老欺負人在先吧,但是復仇是宗教的主題么?
      還有耶和華在西奈山上給摩西傳授的十誡和其他的行為準則。何等嚴厲,讓人膽戰(zhàn)心驚,你看看 eye for eye, tooth for tooth, hand for hand, foot for foot,。這是寬容么?這是忍讓么?而且這是social conservative最牢記的部分。我本來以為反對墮胎的也會反對死刑,pro life么,不都是life么,竟然是支持死刑的?!禠ife of David Gale》里的德州州長,背這一段多么順溜啊。
      但是復仇論就不好么,我覺得未必。舊約里的耶和華也沒有暴虐,只是試圖尋找絕對的公平,特別是在經濟關系上,這種觀念通過宗教深入觀念,未必不是猶太人在法務和經濟領域相對于人口比例杰出的原因。
      
      不久前還被糾正了一個長久錯誤的印象,我們常說的“以德報怨”實際是這樣的:
      
      以德報德,以直報怨。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     Holy God, we confess that we stray from the way of Christ in our relationships with others. When we hurt one another, we too often do not recognize it. Instead of dealing with minor disagreements in a loving and honest way, we end up with bitter estrangements. At times, we would rather hold on to hurt feelings than have difficult conversations that can lead to mutual forgiveness and new understanding.
      
      You command us to love each other, yet our judgments about people determine whether we are willing to help them. Forgive us, O God, when we forget your way. Forgive us, O God, when we think our way is better. Call us to living in your way of peace, love, and reconcilation, and help us do that together.
      
      - First Presbyterian Church, Sept.4, 2011, Family Worship and Communion
  •     摩西(Moses)在《圣經?舊約》中譯為摩西,《古蘭經》中的穆撒,是紀元前十三世紀的猶太人先知,舊約圣經前五本書的執(zhí)筆者。他的名字意思是“兒童”或“兒子”,從他出世不到五百年中,摩西為所有的猶太人所敬仰。到西元后五百年,他的名氣和聲望同基督教一道傳遍歐洲許多地區(qū)。一百年以后,穆罕默德認為摩西是真正的先知。隨著伊斯蘭教的傳播,摩西在整個伊斯蘭世界里(甚至包括埃及)成了受人敬仰的人物。摩西在他死后三千多年的今天,仍同樣受到猶太教徒、基督教徒的尊敬,甚至還受到許多無神論者的尊敬。圣經舊約前5篇都與摩西相關,稱作摩西五經。摩西象征著上帝的律法,摩西律法也是上帝律法的一部分。
      摩西的故事主要是帶領以色列人出埃及,并且?guī)ьI他們來到上帝賜給他們的迦南地附近。在出埃及記、利未記、民數記及申命記中記載,他帶領在埃及過著奴隸生活的以色列人,到達神所預備的流著奶和蜜之地——迦南(巴勒斯坦的古地名,在今天約旦河與死海的西岸一帶),神借著摩西寫下《十誡》給他的子民遵守,并建造會幕,教導他的子民敬拜他。
      《圣經》中記載,由于移居到埃及的以猶太人人勞動勤奮,并且以擅長貿易著稱,所以積攢了許多財富。這引起了執(zhí)政者的不滿。另外加之執(zhí)政者對于以色列人的恐懼,所以法老下令殺死新出生的猶太男孩,摩西出生后其母親為保其性命“就取了一個蒲草箱,抹上石漆和石油,將孩子放在里頭,把箱子擱在河邊的蘆荻中?!焙髞肀粊硐丛璧陌<肮靼l(fā)現,帶回了宮中。摩西長大后一次失手殺死了一名毆打猶太人的士兵,為了躲避法老的追殺,摩西來到了米甸并娶祭司的女兒西坡拉為妻,生有一子。摩西一日受到了神的感召,回到埃及,并帶領居住在埃及的猶太人,離開那里返回故鄉(xiāng)。在回鄉(xiāng)的路上,摩西得到了神所頒布的《十誡》,即《摩西十誡》。
  •     斷斷續(xù)續(xù)一個禮拜,我終于把《摩西五經》讀完了一遍。只是浮光掠影,如果來寫讀后感,那太造次了。但把一些真實的體會記下來,總是可以的,也是必要的。
      
      1.
      
      對故事本身,我的印象是,《摩西五經》是1/3的神話故事加上2/3的法條。
      
      耶和華造人之后,人慢慢變壞了,于是有了諾亞方舟的故事。諾亞的后人持續(xù)繁衍成了以色列人。其中有個叫做約瑟的人,在耶和華的安排下去埃及做丞相。此安排的目的在于面對七年災荒時,以色列人能夠去埃及避難。落腳生根,以色列人便在埃及生活??珊髞淼姆ɡ现饾u忘記了曾經功勛卓著的丞相約瑟,視其后人為潛在的威脅,把他們統(tǒng)統(tǒng)貶為奴隸。這時候,耶和華派摩西出場和法老斗法,把埃及人整得夠嗆之后,摩西在耶和華的指示下率領以色列人離開埃及,去那耶和華應許的“奶與蜜之地”。這一路上,摩西貫徹耶和華的命令不力(因此耶和華沒有讓他到達那應許之地,只能從遠處望一眼就死了),民眾更是動搖得厲害(于是這出走埃及的第一代,除了個別得到耶和華贊許,其余的都在路上死光了)。耶和華一邊懲治,一邊立法(關于祭祀和日常行為規(guī)范)。摩西臨死前又把耶和華立下的規(guī)矩逐一重復,讓民眾遵守。
      
      《摩西五經》的故事多集中在《創(chuàng)世紀》和《出埃及記》里,《利未記》、《民數記》和《申命記》基本就是一本法律小冊子,把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做了不該做的怎么處罰等內容規(guī)定得一清二楚,一板一眼,操作性好。按這條生產線,天才和廢物的產量都不會太大,但一般合格品的數量卻很可觀。
      
      反過來看《論語》和《老子》,神龍首尾都不見,講的是一個“悟性”。道是什么?仁是什么?沒有一個清楚明白的定義??鬃又v究因材施教,卻讓一般人感到疑惑:為什么同樣的事情,孔子對不同的人給出了不同的答案?孔子不是一般人,他采用的當然不是一般人的教法,取得的也是一般人達不到的教學效果。可問題是,太多的人只是一般人。我們缺乏教一般人掌握“悟性”的方法論,悟到了就悟到了,沒悟到也就沒轍了。按這條生產線,天才的數量也不會多,但可能是頂級天才。廢物的產量會很大,而且很可能是特別能折騰的廢物。由此帶來的最大問題是,一般合格品的數量就相當有限了。往遠了看,因為一般合格品的數量少,大環(huán)境也就越來越差,三幾個天才是沒有力氣回天的。所以,我總疑心所見只是浮華,對大歷史沒什么樂觀的期望,興趣也只在歷史的細部,看那小人物的真性情,能獨善其身就很不錯了。
      
      2.
      
      在我看來,耶和華是個相當擰巴的神。
      
      雖然人都是他造的,他也可以控制法老的意識,讓法老不相信摩西搗鼓的神跡(這該是心靈控制了),但他不能阻礙人變壞——忘了他的好,去崇拜其他捏造的神。
      
      被他選中的以色列人吃不飽,睡不好,為了去那“奶與蜜之地”,一路上折騰幾十年,比當奴隸還辛苦。耶和華甚至產生了滅掉他們,讓摩西重復一遍諾亞故事的想法。摩西告訴耶和華:這樣一弄豈不是讓埃及人看笑話么?耶和華這才改變了主意:這批人的子孫可以到那應許之地,但這批人必須在這荒涼的沙漠里一走四十年,死絕了再上路。然后就是不間斷地立法:要記著耶和華的好,不是我耶和華,你們早完蛋了;要好好做人,該做的事情一定要做,不該做的事情一定不能做,不然我滅了你。
      
      耶和華會做三件事,一是造,二是滅,三是搞法治,其實也就是變相的恐怖統(tǒng)治。他的合法性只有一條——是我耶和華把你們帶出埃及的,不然你們要做奴隸,盡管做奴隸的日子并非那么不好過,盡管法老發(fā)威是耶和華搞心靈控制造成的。但就是這樣一條根本說不過去的緣由,流淌出了西方文化的一個主要支脈。
      
      如果西方人士和親西方的人士能夠接受《摩西五經》里的耶和華,那么,眼下對共產黨合法性的質疑就完全是無理取鬧,因為二者的邏輯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A. 沒有共產黨就沒有新中國——沒有耶和華就沒有奶與蜜之地;
      B. 舊社會生活沒有那么糟,建國初期那些年,甚至是倒退——做奴隸的日子并非那么不好過,路上這四十年,人都死光了,過的什么日子;
      C. 國民黨沒那么壞,帝國主義在中國也搞教育、搞基建,共產黨妖魔化國民黨和帝國主義——法老發(fā)威是耶和華搞心靈控制造成的。
      
      要不然就都不信,要不然就都相信。如果信一個卻不信另一個,那就得拿出點說得過去的理由來。
      
      
  •      聲明
      
      雖然本人沒有任何宗教信仰,但絕對尊重任何宗教信仰。本次讀經則為純粹于學術意義上對圣經解讀,是基于圣經本身邏輯結構與其時的語言與寫作環(huán)境進行的以經解經,并絕無其他成分,特此聲明。
      
      
      
       讀經筆記其一:由選擇開始的故事
      
      
      
       一、文明開啟
      
      
      
       “這園子樹上的果子,你可隨意摘吃。只有那善惡智慧的果實,你不要去吃它,吃了,你當天必死?!?br />   
       “You are free to eat from any tree in the garden; but you must not eat from the tree of the knowledge of good and evil, for when you eat of it you will surely die.”
      
      
       亞當與夏娃一開始是作為第一代人類是在溫飽不愁的伊甸園里無憂無慮生活的,上帝為他們建造了這個溫暖安全的家園為他們提供一切一切,而只是說到了不可摸、不可吃園中分別善惡樹的果實。
      
       眾所周知,亞當與夏娃在此后在經過蛇的誘惑卻違背GOD不可吃的誡令。然而GOD的所說的一吃必死結果卻未實現,所以此時GOD之言與之后的行為結果卻并不符合,甚至矛盾。而我們不禁想要追問,GOD為何禁止人類摘食善惡之果?為何不執(zhí)行自己的誡令?難道真是如蛇所說:“神知道你們吃的日子眼睛就明亮了,你們如神能知道善惡了?!?應不是蛇的說法,因為GOD后來對亞、夏的審判可以看出GOD不是因為這個原因。這種結果與過程是GOD的有意安排。那么我們可以猜測,分別善惡的果子事實上是沒有任何效果的(猜測),真正使人判斷善惡是人類去摘果子的行為。GOD無意去塑造人類的善惡與價值觀。人類自己的選擇才構成自己的善惡與價值。
       伊甸園中還有一棵生命樹(創(chuàng)第2章第9節(jié)),在圣經中提到這棵樹是與分別善惡之樹并論的。人類選擇吃這棵樹的果實之后則會永生,永恒的在伊甸園中追逐玩樂,然而文明的大門卻會緊緊的關著(還有就是是亞、夏生活在伊甸園中會有后代么?)。所以生命之樹,乃文明之鎖。善惡之樹,則文明之匙(所以分別善惡之果在許多時候又被稱為“智慧果”)。善惡的選擇事實上是文明開啟的選擇,人類本身的行為應該確定了自己的命運。
       那么還有一個疑惑是,生命樹果實吃之后,又摘食了善惡之果GOD則如何安排? 或者說如何避免此種情形出現?
      
      
      
      
       二、人類的第一次謀殺
      
      
      
       “你若行得好,豈不蒙悅納?你若行不端,罪就伏在門前,它必戀慕你,你卻要制服它!”
      
       If you do what is right, will you not be accepted? But if you do not do what is right, sin is crouching at your door; it desires to have you, but you must master it.
      
      
      
       該隱與亞伯是亞當與夏娃的兒子,仍是第二代人類。
       這個時候,在創(chuàng)世紀的描寫中GOD與人類的聯系仍然緊密,直接參與和引導人類的生活。這個時候,這個初民時代,人類視GOD的言語乃為絕對的道路、燈光乃為至高之榮耀。所以GOD選擇為該隱、亞伯所重視(創(chuàng)第4章第5節(jié),GOD只是不看中該隱和他的供物。該隱就大大地發(fā)怒,變了臉色)。而我們就提出一個問題,全能公正的GOD為什么要選擇亞伯?選擇亞伯的祭品?
       從后面的結果看來,GOD選擇亞伯是蓄意的。GOD雖然選擇了亞伯,然而該隱卻因此殺死了亞伯,他的所得遠遠比亞伯多的多(文頭就有暗示,該隱意為“得”)。該隱是一個雙手血淋淋的殺死自己骨肉血親的兇手,卻在惡劣的初民時代頑強的活了下去,并且得到了GOD的“殺該隱者必遭七倍報”的護命承諾,甚至可以說是其為GOD所庇護之人。而亞伯則是一個大好青春、血氣方剛、熱愛勞動的小伙子,還有大把青春歲月呢,就這么著慘死了,他失去的是生命、人生。那么既然GOD全知全能,為何不制止甚至放任該隱的行為呢(只是采取事后追究)?所以正如前文所提,GOD選擇亞伯是蓄意的。因為GOD知道他選誰,誰就會死。而亞伯辛辛苦苦放牧牛羊,獻祭于上帝。為什么GOD選擇要亞伯死呢?
       這應是有邏輯關系的,是有原因的。在當初GOD因偷食一事審判亞當之時,GOD懲罰亞當及后世男人:“地必為你的緣故受詛咒,你必終身勞苦,才能從地里得吃的。地比給你長出荊棘和蒺藜來,你也要吃田間的菜蔬。你必汗流滿面才得餬口?!比欢鴣啿⑽醋裱ツ裂?,吃食的是羊的脂油與肉,而非是從地里得吃的,更非是田間的菜蔬。此點背離的GOD對男人審判,事實上我們從后來的圣經可以看出,對于GOD的最大的不敬不忠便是背離他的道,并不與GOD同行。然而作為第二代人類的亞伯卻首先違背了GOD的誡令,在GOD直接參與人類生活的時代背離了GOD所規(guī)定的道,此然GOD選擇亞伯,不阻止該隱便不足為怪了。從后文GOD對該隱的審判(殺該隱必遭七倍報,該隱離開耶和華的面,去住伊甸東邊的挪得之地。創(chuàng)第4章第16節(jié))也可以看出這些必是GOD已經計劃好了的。
       并且亞伯并不虔誠,創(chuàng)世紀第4章中提到,該隱拿地里的出產為供物獻給耶和華;亞伯也將他羊群中頭生的和羊的脂油獻上。相較之言這個時候,亞伯故意挑擇頭羊與脂油的本意便是為了討得GOD歡喜,此心不誠。
      
      
      
      參考資料:和合本、馮象:《摩西五經》(牛津香港) NIV
      
      
      
      
      
      
      
       此為首次讀經(還未讀完),首次寫讀經筆記,一直稚嫩,望請方家指正。
      
      
      
      
      
      
  •     http://mondain.sodramatic.net/archives/166
      
      馮象譯註, 摩西五經. 香港 : 牛津大學出版社, 2006. xxiii + 397 pp.
      
      一. 底本
      
      馮象在他的?摩西五經?前言中說, 其翻譯所依據的底本是 Biblia Hebraica Stuttgartensia (BHS), 同時也參考了希臘文七十子本(LXX), 拉丁 Vulgate, 德文路德圣經, 英文欽定本等古譯本; 以及當代譯本如法語圣城本 La Bible de Jérusalem 和 Jewish Publication Soceity (JPS) 版本. 對于原文難解之處譯文多從七十子本及法語圣城本.
      
      前言里稱, “重要的文字??薄愇漠愖x[…]均在插注中說明”(p. xii). 七十子本相比希伯來文馬所禮本(Masoretic Text, MT)多出的文句譯本多有采納, 并且註明, 這是馮象譯本的一個優(yōu)點. 但是相比七十子本, 死海古卷(Dead Sea Scrolls, DSS)和撒瑪利亞五經(Samaritan Pentateuch)等同樣重要的文本傳統(tǒng)卻沒有充分反映. 這一缺點已由黃錫木的書評指出(參 16 July, 2008 http://mondain.sodramatic.net/archives/137). 馮象因為“殘卷中?圣經?的篇章完整的很少”而否定其“對原文善本的??薄钡闹匾允钦静蛔∧_的.
      
      二. 註釋
      
      馮象譯本的註釋沒有采用腳註(footnote)和尾註(endnote), 而用我國傳統(tǒng)的以小號字體插入正文形式也是其一個重要特點.
      
      馮象在他的前一本書?創(chuàng)世記: 傳說與譯注?里多引用后世猶太教經師如 Talmud, Midrash 中的觀點等, 來解釋經文. 這樣固然有助理解后人的思想, 卻容易將后來的觀點投射到早期文本上. 作為圣經註本, ?摩西五經?的註釋則更注重從古代宗教的背景, 同時也能聯系相關的舊約經文.
      
      但也有語焉未詳之處. 比如創(chuàng)世記 4:11 下註“人血祭土, 借自古代近東生殖神話”. 由于沒有具體指明, 亦無引用出處, 我猜測這里指的是古巴比倫 Etana 的神話傳說(“you have drunk, O earth, the blood of my sacrificial lambs,” Bab. 12 pl. 3:35 (SB Etana), cf. Ibid. pl. 6:9). 不過, 這里“古代近東生殖神話”用的羊血與創(chuàng) 4:11 關系并不大, 註釋也沒有指出與這一節(jié)相同主題的民 35:30-34.
      
      譯註者并不反對歷史批判(historical criticism)的釋經方法, 這在譯序里介紹五經來源假說(Documentary hypothesis, 譯者譯作片段彙編假說, 我認為值得商榷, 見 8 July, 2008 http://mondain.sodramatic.net/archives/138)時已經說明, 但似乎僅限于五經來源假說, 而 20 世紀以來的重要學術觀點缺乏反映.
      
      這個譯本以“下接”、“上接”標明五經不同的來源之間的銜接, 但對于每一片段的具體來源(JEDP)并沒有說明. 其本意固然是幫助讀者更好地理解經文, 但實際效果并不明顯, 徒增閱讀障礙(如黃錫木書評所指出). 比如在出 13:1-2 下接 11 節(jié)“頭生子律”, 中間有插入“無酵節(jié)律”, 兩者都屬于 D 來源, 但僅標“下接”、“上接”就未能清楚地予以說明.
      
      三. 結論
      
      馮象譯本是一個通順的?摩西五經?漢語譯本, 其註釋對于理解經文也有一定的幫助. 但是若要深入了解摩西五經的歷史背景, 以及對于經文的解釋, 這些註釋就有一定的局限, 而需要參考更詳盡的五經註解.
      
  •      這本書是小徒弟從香港買來送我的,很是高興,也很快看完了。首先必須說,馮象先生翻譯的真好,深厚的文學功力和語言學研究水平,使翻譯的文字十分流暢并且優(yōu)美。其實很久以前也看過圣經,但那是教會出版的那種,讀起來干巴巴的,一點味道都沒有,所以也就沒有看完。這次卻是津津有味。
      
       書歸正傳,讀完此書,產生了一個疑惑,即“人類的惡從何處來”。我想,解決這個問題還要從人類第一宗謀殺案說起。
       《創(chuàng)世紀》4:16里說夏娃生下了該隱(意為“得了”)和亞伯兩個兄弟,該隱是耕地的農夫,亞伯是放羊的牧人,兩兄弟開創(chuàng)了人類的農業(yè)史。
       上帝喜歡讓他的子民上祭品給他,該隱和亞伯兩個兄弟是他老人家的第二代子民,自然也要恭恭敬敬的供奉耶和華。世界剛造好,兩兄弟的生產也剛開始,祭品自然是各自的農牧產品。該隱種地就“拿了田里的出產”,亞伯放羊就“從羊群里挑了頭胎生的羔子”(頭胎生很重要),二人恭恭敬敬的來奉獻。可是上帝卻喜好羊羔,不喜土產,悅納了亞伯美滋滋的羊羔,沒動該隱的土產,該隱有些胸悶。事情就這樣也罷了,可是上帝還來了一道閃電,沒有劈死該隱,但像周星馳小說似的把該隱劈成了大黑臉,黑乎乎的擦也擦不掉,從此以后該隱就有了個去也去不掉的綽號(或則代名詞)叫“黑臉”。
       該隱獻上的祭品不但沒有被上帝悅納,反而把自己弄成了個大黑臉,實在是不爽,胸悶,甚至可以說惱怒。如果亞當和夏娃就生了該隱一個也好,偏偏還有個兄弟亞伯,而且上帝在劈了該隱的同時卻贊賞了亞伯的小羊羔,結果就不是單純的怒的問題了,接下來就是因不一致的對待而產生的嫉妒和怨恨了。歹由心頭起,惡由膽邊生,獻祭完后該隱就在路上把自己的親弟弟亞伯給解決了,一塊石頭就把亞伯送到了自己耕作的土地里去了。這樣,人類第一宗謀殺案就發(fā)生了,而且是親兄弟之間的謀殺。
       要說當時世界上也就亞當、夏娃夫婦和該隱、亞伯兄弟一家四口人,謀殺案發(fā)生之時,亞當、夏娃不在現場,也就是說并無目擊證人,該隱殺了兄弟也就殺了,應該沒什么事才對。但錯了,他頭頂的天上還有上帝存在。
       上帝自然不會放過該隱,就故意問該隱亞伯到哪去了。
       根據Phillo的《創(chuàng)世紀釋問》1:68即在,該隱一開始不但不老老實實認罪,反而和上帝辯論起來:不是說上帝洞察一切嗎?問我干嗎!對呀,亞伯是我打倒的!但打人的惡意,并不使我第一個發(fā)明,是上帝種在我心里的。假如上帝全能、看護一切,為什么他又讓該隱心生惡意,襲擊亞伯呢?這不等于上帝殺了亞伯嗎?還有,上帝為什么不收納該隱的面餅蔬果而偏愛亞伯的頭胎羊羔呢?倘若一視同仁,平等對待,該隱還會妒忌亞伯,起殺心嗎?(引自馮象《創(chuàng)世紀》)
       通過上面一段爭辯,該隱根據兩條論據將殺害亞伯的責任推到了上帝身上:一是上帝全能,創(chuàng)造并控制一切,不該讓該隱產生殺人惡意,因此有惡意也是源自上帝的安排;一是上帝嫌貧愛富,好葷厭素,愛吃羊羔,不愛谷蔬。即使該隱自己產生了惡意,也是上帝有錯在先,因為上帝的嫌貧愛富使該隱心生妒忌,故起殺人之意。
       其實該隱給自己做的辯護是挺合理的。從一個信教者的角度看,我們需要這樣看待上帝:
       第一,上帝創(chuàng)造了這個世界;
       第二,上帝全能,控制著這個世界;
       第三, 上帝至善。這個應該是當然的,否則應為不敬。
       則根據上帝這三個“屬性”,我們來看看該隱殺亞伯的案子。
       該隱說他殺亞伯的惡念不是來自于自己,因為上帝創(chuàng)造一切,控制一切,所以這惡念必然來自於上帝。言外之意也就是說是上帝要殺亞伯,自己不過不幸地充當了上帝的殺人工具而已。
       上帝認為該隱的這個辯解既不合理也不合法,于是詛咒了該隱??墒菤v史證明該隱的辯解既合理又合法。
       在摩西帶領以色列人出埃及前,上帝曾這樣對摩西說:
       “我會讓你在法老面前仿佛申明,你哥哥亞倫做你的先知,我的旨意,你必須一字不漏說出,再由你哥哥亞倫轉告法老,要他為以色列子民放行。不過,我會使法老冥頑不化,好讓我在埃及降示諸多神跡。盡管如此,法老仍不會聽從你們。于是我將舉起大能之手嚴懲埃及,然后指引我的大軍,我的以色列子民跨出埃及。那些埃及人,要待我伸手按倒埃及,率領子民出發(fā)之際,才會明白:我是耶和華!”(《出埃及記》8:1至8:4)
       后來當然如上帝交待的,法老“冥頑不化“,出爾反爾,死活不讓摩西帶領以色列人出埃及,于是上帝在埃及輪番降下血水、青蛙、蚊子、狗蠅等十災,直到最后一災奪去了埃及所有生物的”頭生子“的性命后(上至法老,下至平民,以及牲畜),埃及法老才給以色列人放行。但事情還沒完,法老放行后又反悔了,然后派大軍去追以色列人,結果又被上帝在紅海給淹死光了,弄了個全軍覆沒。
       在耶穌想摩西宣布第十災的時候還說過,“法老不聽你們,我的神跡才可在埃及一再降示。摩西與亞倫當著法老的面行了這許多奇跡。法老仍拒絕為以色列子民放行,是因為耶和華令他死硬了心?!保ā冻霭<坝洝?1:9至11:11)
       后來以色列人走到亞摩利時請求借道而過,亞摩利王西宏“不許以色列借道;反而調集大軍,開進荒野,在雅哈城向以色列開戰(zhàn)?!保ā睹駭涤洝?1:23)結果以色列人在上帝的幫助下攻占了亞摩利人所有的城鎮(zhèn),然后把亞摩利人盡數趕走了。稍后又同巴珊國打了一仗,結果以色列人打敗巴珊,“將其父子軍民屠殺殆盡,一口不留,占了他的疆土”(《民數記》21:25)。后來摩西死前回顧出埃及前往迦南的過程的時候曾經說過:“可是,合石堡的西宏王一口拒絕,不讓借道:上帝耶和華硬了他的信,使其冥頑不化,好將他交在你的手里,至今如此。耶和華曾經對摩西說過:“我已將他交在你的手里,連同他的全部族人和土地?!边@句話和滅亞摩利國時講的是一個意思,也就是說巴珊國王也被上帝“死硬了心”,然后才不讓以色列人借道,并因此招致滅國之禍的。
       上帝控制人的心智還有一個佐證。在攻占亞摩利后,附近的摩押族的王巴剌準備迎戰(zhàn),并找比珥人的王巴蘭來詛咒以色列人為其助陣。巴蘭是上帝的先知,然后上帝一再托夢給他,讓他不詛咒以色列人,而且要祝福以色列人。如此三次,最后一次曾有這么一句話:“上帝的靈倏然附體,不由得脫口而出…”(《民數記》24:2至23:3)接下來巴蘭就又說了一些祝福以色列的話。
      看完上面這些經文,不禁疑竇重生,如果上帝真的全知全能,能控制人的思想和行為,那么為了讓猶太人出埃及回到應許之地,上帝直接控制法老以及所有埃及子民的思想和行為,讓他們?yōu)楠q太人一路放行,甚至一路歡送不久可以了嗎?為何上帝反其道而行之,非要制造出一系列仇恨屠戮之后才達到一個簡單的目的呢?中性的說這是舍近求遠,客觀的評價則可以看到上帝那令人恐懼的血腥的性格。
      
       上帝造了伊甸園,將亞當和夏娃安置在這個衣食無憂的園子里面,不許他們分辨善惡,卻在他們身邊終止了一顆能結可識善惡果子的樹。這也罷了,上帝告訴過他們不許去吃。可是園子中還有一個壞蛇,名曰貍貍(這是后世許多關于蛇的神話傳說的淵源,譬如古希臘傳說中的美杜莎)。且不問萬惡的貍貍從何而來,重要的是上帝“沒注意到”這個萬惡的貍貍,沒能像他后來滅異教徒那樣將她“滅”了,結果貍貍就勸說亞當下午吃了那樹上能分辨善惡的果子,而后上帝發(fā)怒,將他們逐出了伊甸園。
       如果上帝創(chuàng)造一切,那么貍貍應該也是上帝創(chuàng)造的。如果上帝控制一切,那么貍貍腦袋中的惡應該也是上帝創(chuàng)造的。如果說萬物本善,性格心理是逐漸發(fā)展的,那么貍貍的惡也使逐漸發(fā)展的,則這個發(fā)展的過程上帝肯定是無法預見,或者預見察覺了但無法控制,所以發(fā)展出了惡。
       另外,如果伊甸園中央書上的果子能識別善惡,則善與惡肯定在亞當、夏娃誕生之前就已經存在,否則不存在果子能識別的問題。所以惡不來自于人,而來自于創(chuàng)始者——上帝。
       所以說,如果開設法庭審判這個案子,該隱應該被判無罪,而上帝,顯然,是個殺人犯,應該被判有罪。
      
       其實這是基督教的一神教的特性之必然悖論。一個宗教如果要當萬物的創(chuàng)造者,然后據此樹立自己至高無上的地位和權威,就會面臨一個惡的問題。你說你不喜歡惡,你所你教導信徒棄惡揚善,可是惡卻從你自己而來,如果要棄惡揚善,最徹底,最簡單的方法就是鏟除惡的來源——上帝。上帝樹立權威過了頭,結果卻被人家用自己的立論否定了自己。像佛教就不會出現這個問題,佛教強調信徒的自我修煉和因果循環(huán),惡由己生,亦由己償,神只是樹立一個榜樣,給人以希望,并不包辦一切。從善自救,從惡自滅。
       一神教的上帝如此,國家其實亦如此。如果一個國家號稱自己的制度是絕對正確和完美的,就是自絕了后路,難以應付現世面臨的各種社會問題。共產主義只是烏托邦,貪心不足的蛇商要吞象,何況是人,只要人心不死,惡就不會絕;惡既不絕,社會就不會完美。聰明的政府應該許諾給民眾一個更好的社會,而非自詡能創(chuàng)造一個完美的社會。澳柯瑪的廣告做得好,“沒有最好,只有更好?!睂τ诂F實可以問,“既然我們是最好,為何別人卻比我們好?既然我們最先進,為何卻沒人家干的好?”
      
  •   補充一句:圣經故事是圣經故事;圣經是圣經。是兩碼事。
  •   馮譯本在我看來的主要優(yōu)點是極具故事性和可理解性,推動其文本和神學屬性的進一步分離;本文作者則提出了自己的第101個版本之端倪......更像是面對著某個明星初創(chuàng)公司表達不屑,并不經意地透露出自己高明的創(chuàng)業(yè)idea。這種姿態(tài),我們每個人都有過,但就是不正確。我的理由很簡單:任何實體都是有限的,輕飄飄的絕對正確并無意義,是把自己扔進去的決絕為工作賦值。
  •   樓上的回復讓我覺得好像是梨花體生成器的杰作。。。。
  •   樓主如此面對批評之批評,我不禁覺得自己認真得多余了
  •   認真回復您:1. 我雖然不信教,但圣經若與神學屬性分離,意義也就減了一半;2. 作者沒看成如何推進了這種分離。他所引用的一些觀點,其實都是各種導論級別圣經學術著作都能涵蓋的,他也沒有符合學術規(guī)范的注腳;3. 明星?某種意義上算吧,但今日之前,我并不知道他;4. 我寫的想法,大多都不是自己的,只是一些基礎課程上的講義而已——所以和創(chuàng)業(yè)無關;5.您回復的最后一句話,真的不像正常中文,而極似詞句拼湊;6. 如果想自稱“認真”,請先把中文寫通。
  •   關于第四點我解釋一下:任何實體都是有限的——這句的意思是,馮譯和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東西一樣,不可能具備完全的正確性;輕飄飄的絕對正確并無意義——從一點或數點上攻破一個事物,并不能否定該事物的整體價值,而你提出的商榷點甚至不能稱為攻破;是把自己扔進去的決絕為工作賦值——如果你想贏得他人的尊重,高明地挑剔一兩個點是不夠的,你需要構建屬于自己的主體性和整體性,并坦然面對別人對于你的作品中不可避免的錯漏點的輕飄飄的攻擊和譏諷。
  •   我也沒打算完全否定他的譯本,我不是給了三顆星嗎?難道每個人都給五顆星就正常了?這恰恰是這本書的問題所在啊。而且我開頭就說明我只看了第一章;后來翻了翻,類似問題還有很多。我的目的只是指出翻譯略隨意,且“書體”不明——即不知道是神學主導還是學術主導。然后我希望讀者注意,一本并不準確的圣經翻譯,得到9.4分的評分,這貌似從學術或從圣經在我國的認知的角度而言,都是值得人深思的事情。若譯者以引導廣大讀者為己任,那么竊以為導論性質的書,寧簡單,也不要有不必要的錯誤。從翻譯的角度,隨意增減,就是錯誤;把傍晚譯為夜,就是錯誤。你可以說這種錯誤不大,那就看個人標準了——難道把亞伯拉罕譯為以撒才是大錯?圣經、詩經、荷馬史詩這類文獻,無小錯可言。我個人的看法是雅要建立在信的基礎上,否則就是再創(chuàng)作,不是譯作,就更不必在前言里大提依據原文譯出。
    最后,我也是想提醒讀者,看學術著作要看作者背景。當然,每個人不一定都那么在意,而我是很在意的,如同我不希望坐飛機時飛行員其實是開汽車出身并且自學飛行的一樣。
    對于您的言論,我感覺匪夷所思——“攻破”?我并沒打算攻破他???我只是暗示兩種可能:第一,譯者希伯來語水平和圣經研究訓練不夠;第二,訓練足夠,態(tài)度散漫。無論哪種都不可取,但花費的時間,應該尊重。
  •   既神圣則不可侵犯?
    文本的“信”是一種僅存在于傳說里的說法而已。除了“我愛你”這種結構簡單明確,且每個構成元素都有嚴格的跨語言對應詞匯的才可被以“信”的方式轉譯。對于復雜的文本而言,我可以指摘任何人的轉譯傷信,又有誰能駁倒?這正是我說的輕飄飄的絕對正確并無意義。
    我并不認同馮譯本如何完善的說法。你說的雅,正是我認為其所無者;恰恰相反,我認為它俗得流暢,在很多局部上一改傳統(tǒng)版本基于神圣性和正統(tǒng)性而致之佶屈聱牙,使得圣經作為經典文學作品,而不是神學原典,更容易地在中文世界內被閱讀。這是我說的去神圣化之所謂。
    基于此,我愿意從整體上肯定這個譯本的可讀性,因為它具備足夠的主體性和整體性。除了他的譯本之外,馮象有厚厚的幾本譯經隨筆,雖有做作之嫌,但其中體現出了對很多細節(jié)的誠意和斟酌,頗可見其誠意。
    你所討論的具體問題,在我看來,有些和馮象本人的斟酌具有同等的啟發(fā)性,我也有獲益。但在此評論中體現出來的“以小見大”“你不專業(yè)”“你不嚴謹“的譏諷姿態(tài),是我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   就事論事則為探討,”你大忽悠“就是攻擊。如此而已。
  •   認真當然也可以是多余的啦,把自己“決絕”地扔進去也并不見的就能“賦值”。所謂“思而不學”是也。
  •   “使得圣經作為經典文學作品,而不是神學原典,更容易地在中文世界內被閱讀”
    ------------------------------------------------------
    樓主不是說了么,圣經故事和圣經是兩碼事。人家說這只雞不好吃,你說但是這只雞下的蛋很好吃呀。
  •   所以樓上把人家的譯本降低到圣經故事的水平上了?
  •   樓上將圣經降低為“文學作品”比我高了不止五十步~
    總之提起“文學作品”第一反應還是“圣經故事”不好意思,而且人家的文學水平真心不低的不要看不起人家啊,譬如亨德里克·威廉·房龍等人都專門寫過《圣經的故事》的~!
  •   說起馮譯的“整體性”問題,轉一個評價:“對馮譯圣經的評價跟我以前只見過只言片語未見到全文的時候評論一樣過于拘泥細節(jié)。馮象譯本問題在于其本人 unprofessional 卻自詡‘中文學術譯本’的 pretension 之間的鴻溝,體現在其譯注中是整體性的?!?br /> 是的,如果馮象自詡“學術譯本”,那為什么批評者不能以“學術標準”去要求和批評他呢?但如果他自稱這是“文學譯本”,那就是另論了……
  •   我對故事并無不敬,@渡河 應該拿施瓦布的希臘神話故事來壓我,效果肯定比比房龍好很多,就算你氣勢撼人地拼寫出后者的全名來也是如此。但如果將圣經視為文學經典是對圣經的貶低,那么哈羅德布魯姆(《西方正典》)大概差不多像哥白尼一樣反動而應予火刑吧?
  •   至于樓主,我很高興看到你的上述言論,比原評論公允多啦!
  •   說到底是標準問題:我覺得圣經的學術譯本,如渡河朋友所言,應該以學術標準去要求;我還進一步認為,圣經這一類“經典”,不論是什么語言文化的,翻譯到另一語言,都應盡量謹慎。這么說吧,假如馮先生按照我“挑剔”的幾處改了,那么這譯本就難讀了?大家想想:多一個“之時”,少一個“很”,把“夜去晨來”這個生造四字詞寫成“到了黃昏,又到了清晨”,把第一日改成“這是一日”,把“天燈”這個歧義滿滿的詞換了——難道大家就讀不懂了?
  •   @品花 我只是重寫了我原文的最后一段——“看得出譯者讀了不少相關書籍”,但有不少細節(jié)問題——大忽悠始終是您提的。您不要自己糊個紙人打了好吧。。。我對他的譯本已經沒任何改變,您的閱讀能力若有提高,我甚為欣慰。
  •   @品花,我覺得樓主說得很清楚了,這里面的意思是,“更何況圣經不止是文學作品……”,而批評也是建基于此(而并沒有建基于“圣經不是文學作品”)。反而是你在回復下限制和縮窄了圣經的意義(我是從這個層次上談“降低”)。如果[只]取文學之趣,那就老老實實去看《圣經的故事》這類文學作品,譯者也不要自稱什么學術譯本好了。至于布魯姆要不要受火刑,那是你的推論,我沒想過也沒這么說過。
  •   說真的,我覺得就是文學價值,和合本也遠超馮象的譯文。和合本有近似KJV的那種力量,馮象的差遠了。
  •   實迷途其未遠,覺今是而昨非。場內諸位共勉好了。
  •   加很字那個也許只是為了中文順耳的緣故。中文不能說“他好”,只能說“他很好”,其他都批評得不錯。
  •   關于“很好”?,F代漢語的確很難單以一個“好”字做謂語,或許也有雙音節(jié)化的影響,記得呂叔湘先生的一篇短文里也提到過;但這仍然是可解決的:可以用“是……的”句型,也可以文言一點——以其為佳/好,然后到最后一天為“甚佳”。圣經十九世紀的委辦譯本用簡明文言,此處為“視之為善”,句子上很符合vaya'ar elohim et ha'or ki tov.;最后用“盡善”。
  •   “看是好的”CCB用的是“感到滿意/感到非常滿意”
    和合本修訂本是“看為好的/看哪,都非常好”
  •   “夜去晨來”明顯是四字語病,很多人寫文章不用四字語渾身不舒服,哪怕在這里明顯是以辭害意了也在所不惜,畢竟“晚去晨來”顯得特別古怪。
    lz沒往下看,我覺得下面的才是奇葩,后面我覺得好多地方懷疑自己是不是在讀中國古典章回體小說。
  •   @ SWX
    有機會我會往下讀讀,應該挺有意思。。
  •   “天燈”?這么譯絕對是故意的!
  •   跟人民共和國有關系嗎
  •   居然刪除了我的評論。
  •   @茶缸 額我沒有刪除過任何人的評論。。。請問豆娘自己。。。
  •   哦,我完全贊同你和SWX對馮譯的判斷而已。不討論各種觀點的注釋很難說是學術版的。很奇怪為何回復沒有了。
    另外這次我就多說幾句。一個新話題是,我看到鄺炳劍的創(chuàng)世記天道注釋本,總結了前3節(jié)經文的五種譯法,其中包含您所提到的這種譯法,他把你的翻譯依據拆成兩種可能討論的。
    對樓主所提譯法的依據,鄺有提出商榷的地方(我抄寫如下):
    第一、[re'sit]就算沒有冠詞a,也可以視作獨立詞(absolute state;參箴八23;賽四十八10)。
    第二、所有的抄本和古譯法都把[b re sit]視為獨立詞,馬索啦文士(Masoretes)也這樣標點。
    第三、如果作者想表達“開始”這觀念,為什么不用[bari‘sonna](創(chuàng)十三4;民十13-14等)?
    (其它理由從略)對第二種可能譯法,就是LZ所提到的譯法,他有一個我相對認同的理由:
    第四、...本章以開始就采用十分繁復累贅的句子,這與本章絕大部分經文采用簡潔直接的句法不吻合。
    我不了解希伯來經文的專業(yè)研究,@shut up 先生是方家,不知鄺先生的商榷有無問題?是否有專門論文做此辯難。非常感謝!
  •   嚴謹是譯本的靈魂
  •   @ 茶缸
    第一、首先bereshit在圣經出現次數貌似只有五次,除了創(chuàng)世記1:1每次reshit這個名詞都是在構造型之中,都是“在……的開始、最初”,bereshit單獨作為“最初”,好像沒有出現過——若干1:1如此解讀,將是孤例。
    reshit這個詞本身(不帶冠詞),在圣經里貌似只有兩次不是構造型的第一詞 (申命記33:21;詩篇105:36),兩次都是詩歌而非散文;兩次都并非指時間上的最初,而是“頭生子”。其余時候31次(?不一定窮盡了),reshit大多配搭“最早的豐收”、“萬民之首”,好像沒見到指時間的,多是具象事物中最早或最佳的。reshit加冠詞是出現過的(尼希米12:44,在介詞le之后,lareshit),也指“最早的果實”。
    總結:獨立型的reshit出現極少,出現則多為具體事物。
    但也必須承認,reshit后面直接跟句子的情況也幾乎沒有。另一個選擇是——我還沒查句法上是否可行——就是bara' 其實是bero',是不定式——“在上帝造天地一事之初(at the beginning of god's creating of the heaven and the earth)"。
    2. BHS (斯圖加特本)上注了Origen的六版對照的圣經Hexapla里,其中希臘語字母轉寫的希伯來語有βρησιθ和βαρησηθ兩種寫法,撒瑪利亞圣經為barashit(a可能代表冠詞,但撒瑪利亞希伯來語的語法和語音我還需進一步了解)。很可能在公元三世紀就已經有兩種讀法了。對于希臘字母轉寫圣經的規(guī)律我也沒整體學習過,不過長e用eta是比較正常的,長i會不會經常用eta我不清楚。感覺前者更可能符合原來的發(fā)音(βρησιθ)。這些都是猜測,但我想說的是,如果三世紀讀法就有不同,那么十世紀的馬索拉學者標法(及句子節(jié)奏的劃分)也未必可信。根據閃族語言學對原始閃米特語的構擬,其實馬索拉把很多原來的Segolate單詞都標錯了,他們標出來的發(fā)音不符合任何其他閃族語和希伯來語其他詞的語音變化。所以馬索拉在元音上未必可信。
    第三、竊以為這一條恰恰說明這不是一個獨立的時間狀語,我可以直接引用這一條來反駁認為這是獨立的“開始”的觀點么。。
    第四、我認為這是一種非常主觀的看法——我們又不是那些祭司派圣經作者,繁復與否如何判斷呢?我們也不是以圣經希伯來語為母語的人,恐怕我們只能說這句“難”,而不大好判斷“怪”吧。此外,創(chuàng)世記1:29句式也不甚清晰啊。其實按照XXX的時候這樣翻譯,并不難。只不過就是:神創(chuàng)造天地之初,地……,神的靈……,神說,要有光,就有了光。前面都是狀態(tài)、時間什么的。
  •   我用creating而不是creation是為了突出這是動名詞,在希伯來語用不定式表示。
  •   對了,關于箴八23;賽四十八10。olam的詞意與reshit完全不同吧。olam本身是時間上極遠的意思,可以是古代——太古;也可以是將來——永遠。何況8:23中的句式也不具備歧義的可能性,且olam有結構型的可能性嗎?我知道有beit olamo, 在傳道書十二的某一句現在沒時間查了。但這是閃族語的語法要求,其實是his house of eternity而非house of his eternity。所以也不是一碼事。也有olamei ad,表示永永遠遠。至于以賽亞那句,好像跟這句一點也不像啊,bekasef? 沒有人說過名詞必須得帶著冠詞啊,當然可以無冠詞,但這和創(chuàng)世記1:1的理解沒有任何關系吧。
    我覺得這類比較還是得注重詞義,立足本詞。
  •   謝謝@shut up ! 非常受教! 非常感謝!
  •   @茶缸 不客氣!另外我覺得鄺博士是布蘭代斯大學正規(guī)訓練出身,有可能他掌握更多的資料,而我才疏學淺,尚未了解。不過也有可能他本身對這個話題沒有做完全的調查而只是記下來一些想法。有時候在評注類圣經里也不能期望作者把每個細節(jié)都分析清楚了,也沒這個精力。但鄺博士的學術背景毋庸置疑。
  •   娛樂圈的人士就不用太去在意了。
  •   然而不是每個娛樂圈的人士都向公眾自稱學術界人士且具有真實的北大、哈佛、耶魯學位啊。
  •   “象譯的圣經,給書取名《摩西五經》之類的都太平淡,舊約叫《以族演義》,新約叫《耶穌恩仇錄》”
    23333333
  •   “可以向各地評書文藝工作者推薦馮象譯的圣經,在大街小巷開說:‘上回書,我們說到......雅各一看就大哭起來:是我兒約瑟,他的長袍!他、他被野猷吃了,撕了,撕了呀!’”
    23333
    不好意思 窩灌水了 泥們繼續(xù)
    #窩老的希伯來文水平剛好夠看懂LZ說的啥 太欣慰裊#
  •   舊約叫以族演義太窄了,不如叫《神族與人族四千年虐戀》
  •   切題。。
  •   "評書文風:
    話說馬周率領兵五萬,來救揚州,離揚州尚有百余里,馬周忽見他二夫人李湘君率領十余騎,保著車輛,飛奔而來,吃了一驚。來到面前,看車子上是他大夫人林氏并王欽、曹彪二人妻小,忙問:“小主李旦若何?”湘君道:“不好了!武三思領兵來攻揚州,城內兵微將寡,不能把守
    馮象文風:
    在埃及我們就説過:我們怎麼著,您不用管;我們寧願伺候埃及主子——做奴隸也比陳屍荒野強哪!
    摩西喝住眾人,道:不要窖怕,保持隊列!且看耶和華今天如何施恩援救!眼前這些埃及人,你們不會冇再見他們的機會,因為耶和華即將為你們迎敵——都給我鎮(zhèn)靜! "
  •   “再如《創(chuàng)世紀》三十八章,猶大三個兒子取名厄爾、俄男、安兒(參較和合本:珥、俄南、示拉),是諧音意譯,反諷暗示三人或因作惡而喪生,或未能盡到小叔娶寡嫂“替哥哥結子實”的義務,致使家庭不得安寧?!薄孟袷窃侔娴臅r候改的。
    真乃神譯也!耶和華應該也改成“壓?!保傋屢陨腥朔陜椿?;摩西者,改為“摹西”,西指的是埃及,出埃及而向東行。根據弗洛伊德《摩西與一神教》,摩西的學的無非是埃赫那吞法老的一神教改革,非獨創(chuàng),故曰“摹西”;
    其實舊約的主角,是“賈雨村”。。。
  •   窩們這樣揶揄馮老師是不是不太好。。
  •   馮老師把圣經玩壞了不是也不太好。。。。
    嚴肅地說,當時看見這本翻譯評分達到9.4——這兩天貌似下來一點——著實嚇了一跳。馮博士中古英文文學和知識產權法學術水平幾何我們無從判斷,但至少也是正經訓練,而圣經這方面,真的好奇為什么牛津大學出版社可以出版這本書,也猜測其交際廣泛,佩服其左右逢源。然而,正如馮博士接受某采訪是表示“學術永遠是少數人做的”,希望馮博士自己能理解,每個領域有自己的那個“少數民族”,每個“少數”都希望“多數”、“其他少數”交流乃至加入,但不是扯掉個袖子就是藏族的!
    而把這么本東西拉下神壇,第一步應該認認真真批駁(有臺灣學者已經兢兢業(yè)業(yè)做了好幾年了),第二步應該戲謔化。最終讓他任憑哈佛耶魯北大清華博士教授,在這件事上,變成一個笑話(雖然在不少人眼里依然如此了),對圣經學界和大眾讀者的危害也就慢慢小了。大家都寫一點這種東西,一傳十十傳百,也就能讓更多的人省點錢、省點崇拜。這也是為了表達對馮先生自己學術本質專業(yè)和職責的尊重。
  •   因為中國不是基督教國家,認真讀圣經的人不那么多,而和合本的語法看起來非常別扭,很多人有點看不下去,馮象在序言里也是這么說的。而馮象這個譯本不考慮“信”的話,至少在文字流暢性和故事性以及戲劇性上還是不錯的,至于“信”什么的,反正大家也不是基督徒,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其實KJV的語法跟現代英語比起來也是差不多的別扭,但是英國是基督教國家,不管如何,“信”始終是第一位的。
  •   和合本肯定有錯譯,但是以前上希伯來語課一個字一個字比照讀原文的時候 老師(天主教的)和同學們都普遍同意和合本翻譯還是相當靠譜的,這一點LZ也有提到。就和合本的語文方面,在馮老師看來是詰屈聱牙,在另一些人看來則是莊嚴肅穆。
    如果追求貼近現代漢語表達,恐怕呂振中譯本更像通行漢語吧。
  •   之前的時候就馮象是否抄襲圣城本的注釋也吵了不少,例如此處:
    http://www.ideobook.com/1057/union-version-bible-revised/
  •   @The Anna,現在和合本不是新出了一個修訂本么,把里面一些明顯的錯誤給修訂了嗯,不過具體怎么樣我也不知道。
    關于和合本的語文方面,我覺得這篇文章很好啊:
    http://www.ideobook.com/432/holy-scripture-and-chinese-new-poetry/
  •   @SWX
    謝謝分享
    是啊,我拿到了3、4本新譯本和修訂本,都還沒來得及看。。
  •   關于馮象的譯本我最難以理解的是,雖然我不懂任何希伯來文,但是很多地方,我看有七八個譯文都是一致的,只有馮象的那個和其他人的不同。例如lz所說的那個“我們”和“我”的地方,至少KJV, NIV, RSV,幾個中文譯本,都是復數的,偏偏馮象那個是單數,我不知道這個是學術勇氣還是什么。
  •   KJV估計比和合本別扭多了。。美國人有時表示看不懂。我覺得這個信并不一定是宗教上的信仰,更可以指翻譯上的信實。而這一點不僅僅是翻譯圣經這種角色多樣、分量很重的文本,即便是翻譯網絡小說到英文,也不能隨便加原文沒有的字詞和意向(如果是以學術、研究目的的話)。
  •   @shut up,我說的“信”就是指“信達雅”里的“信”。
  •   @SWX 是這樣的,希伯來語的那位神同意用復數——elohim,el有時也用,eloh好像也偶有出現。其實eloh就是阿拉伯語的allah啦。這種情況也不唯希伯來圣經獨有,腓尼基語銘文,到后期也出現用elim(元音是我亂加的,原文不寫)代表一個神。一般被稱為“敬語復數”什么的(雖然royal we一般是代詞吧)。不過圣經里的那位神自稱“我”,人跟他說話,稱“你”,沒聽說過用人家神自己稱我們啊。不知道馮的譯法從何而來。。
  •   @品花
    “除了他的譯本之外,馮象有厚厚的幾本譯經隨筆,雖有做作之嫌,但其中體現出了對很多細節(jié)的誠意和斟酌,頗可見其誠意。”
    倒不是做作,而是無奈。前些年,大陸出版方面不允許“私譯”圣經,只有“官方版本”可以上市;但是給出版社開了個口子,即按照一定比例,把圣經原文附在隨筆后面,方可出版。
  •   中文我覺得思高本文字準確更甚于和合本,我不懂希伯來和希臘語,是根據幾種英譯本粗略判斷的。。
  •   卞之琳說信達雅三字,惟取一信字足矣。優(yōu)秀譯者的翻譯觀大致有一個共同點,也就是忠于原作。
  •   馮譯圣經可以批評,但不能否認其可取之處。至少我敬佩他的勇氣和毅力。我們也不用過多糾纏學術背景之類,看作品好了。不少學術背景好的人士也未必做了有價值的好的工作,恰如有法官證的未必不枉法一樣。
  •   @學問何為 這里面涉及的標準似乎太多了,不太容易討論。請問前輩,何謂學術背景好?什么工作是“好的”且“有價值的”?僅說與本話題有關的:學術翻譯四個字,是馮象本人多次提出的,不是讀者給他強加的。那么你給自己定了個標準,自己沒達到,讀者就可以且應該指出來。再說,假設有那么一群學術背景“好”的人沒做“有價值”的工作,對馮象譯本水平應該說并無損益——他是什么樣還是什么樣,他的圣經譯文有多少跟新耶路撒冷版相似的仍然相似(且不存于原文),他的希伯來文錯誤仍然是錯誤,這些跟其他人在這一領域或其他領域的學術貢獻多寡可以說沒什么關系吧。學術背景無法完全決定文學作品的水平,因為這里面涉及很多個人才能、生活履歷的成分;然而學術背景、訓練(不光是博士專業(yè)、畢業(yè)院校、導師,這也不是決定性的,也包括工作之后的繼續(xù)學習和訓練),直接決定學術作品的水平。圣經自己都不僅僅是文學作品(也是史料和宗教經典),而圣經翻譯就更是學術行為了;圣經故事可以隨便寫,圣經演義也是個好話題,但馮象聲稱的是翻譯。
    說到可取之處,我想馮象這方面的可取之處是他的毅力——他能在自己不大能搞清楚原文的前提下,堅持寫完這么幾大本書;并且能找到優(yōu)秀出版社出版。
    至于這種勇敢,還是不值得提倡的。我相信學過古代語言的朋友都能體會,那種僅僅學過一年,拿著本字典、語法書、字表三個字一停五個字一頓的“閱讀”原文的經歷——這種狀態(tài)下,試圖翻譯出版此作品,可謂大勇!
    當然,必須承認,如果馮象大多數譯文出自本人而非新耶路撒冷版(后者不遵原文的地方也沒那么多,其實不好判斷),那么他應該超過第一年的水平了;或者說可能有自學成分,很多一年級的基本點沒搞清楚,但總體水平卻超過去了。
  •   "此句之中,yehi是動詞be的變位,所謂祈愿式。和合本“要有光,就有了光”,本是很準確的譯法。"
    ------------------------------------
    呵呵了。清末翻譯和合本的傳教士不懂希伯來語,也不知道什么祈愿式。人家是從英文欽定本翻譯過來的。
    馮象的缺點再多,他起碼拿出的是遵照圣經原文翻譯的一手貨。而和合本則是從原文到翻譯到希臘語,再由希臘語翻譯到英語,再翻譯到漢語的三手貨。從概率上講,怎么都不可能比馮象的譯本接近原文,只是因為行文晦澀,給人重視原文的假象罷了。
    馮象是追求譯文的雅美的。西彥云“既是翻譯,必定歪曲”(traduttore,traditore)。翻譯的取向,因人而異。樓主覺得應該死扣原文,不顧美感,但這是您自己的口味,不必指責馮象為了行文通常做出修改。
  •   樓上上:英文翻譯是參考原文的。而且和合本也會修訂吧。
    ————
    但總體覺得您說的東西和別人不在一個節(jié)奏上。我就不回復了,對彼此都沒什么幫助。
  •   @祥瑞御兔
    嘿嘿,那什么無畏來著。。。
  •   ╮(~_~)╭
  •   “馮象譯本比和合本靠譜”
    “和合本譯者不懂原文”
    又來了。。。
    馮老師的粉絲還真是盛產這種自認為比基督徒和圣經學者更懂圣經和圣經譯本的溫拿呢。。
  •   這些個講法大概都是馮象在歷次講座和散文中為抬高自己而散布的吧。
    基督徒又不能為他某句話過于較真,圣經學者大多不屑于和無畏者掃盲,但積累多了,那些只聽過馮的,就滿腦子都這種印象。馮的公關能力和吹牛的能力還是一流的。
    這次如不是有學者犧牲自己的平靜去撕開真相,本國又誕生一個新”大師“不是不可能。
  •   說到馮先生的公關能力,我覺得能出版這本書本身就很厲害,不知如何疏通的關系。
  •   SHUT UP說的很公允,這是圣經啊,就是論語,也不能以這個態(tài)度譯。
    中國圣徒,幾乎都是靠讀和合本認識神,重生,悔改的,這個譯本無疑帶著能力和權柄,但是和馮先生一定說不通。讀馮譯,我敢說只能把人帶離神。
  •   其實我本人不是基督徒,我只是不論從宗教還是從學術角度,翻譯圣經應該謹慎。
  •   從信徒角度,翻譯圣經等于解經和傳道,是要有圣靈的呼召和帶領的,這樣譯經者才能獲得權柄與能力。
  •   ls,即便是玩賞,也請尊重基本的事實,對自己不了解的東西,請不要信口開河。要不,你永遠只能玩別人玩剩下的,或者被人玩……
  •   但總體覺得您說的東西和別人不在一個節(jié)奏上。我就不回復了,對彼此都沒什么幫助。
    ---------------------------
    抱歉,我不是研究圣經原文,的只是涉及傳教史。就我所知,狄考文當年主持翻譯和合本圣經,的確是以KJV為底本的。如果我說的符合史實,那么和合本圣經依推理自然是二手貨。
    倘若您知道和合本翻譯的時候是參照了哪個版本的希伯來本,希望您提供更多的資料。
    按??睂W常例,二把刀的轉譯肯定不會比原文翻譯更接近原文,除非信徒幻想的神跡發(fā)生。因此,如果馮象的圣經是翻譯自希伯來文(如果他聲稱的是對的話),那么肯定比希伯來文到kjv再到漢語的和合本準確。即便和合本在部分語句上與希伯來文本圣經相合,那也只是“瞎貓摸到死耗子”的偶合,因為和合本的原本是英文。
  •   又來了。。。
    馮老師的粉絲還真是盛產這種自認為比基督徒和圣經學者更懂圣經和圣經譯本的溫拿呢。。
    --------------------------------------------------------
    怎么說呢?同理,我能不能說:基督教徒和基督教神棍中還真是盛產這種自認為比猶太教徒更懂舊約的溫拿呢
    說到舊約,其實基督教也得靠邊站
  •   ls,即便是玩賞,也請尊重基本的事實,對自己不了解的東西,請不要信口開河。要不,你永遠只能玩別人玩剩下的,或者被人玩……
    -----------------------------------
    咋說呢,對傳教史,我還是涉足的。和合本的底本來自于kjv,如果對這個歷史認知有爭議,那咱們另行討論。如果您也承認這件事,那么也就承認了和合本是來自英文的二道販子。正常的角度,舊約是不會比思高版或者馮象的譯文更接近希伯來文本。畢竟經過一道翻譯,原文的色彩就會經過一層稀釋。
    第二,從漢語角度講,任何翻譯,最終都要落實到優(yōu)雅——最起碼是通順的漢語吧?顯然和合本沒有做到,遣詞用句并不符合中國人的語言習慣。再執(zhí)泥于原本,如果出來的是一堆狗屁不通的漢語,那么翻譯的活就白干了
  •   每一種語言都有自己特定的表達語序、變位、修辭習慣,如果翻譯之中硬要帶到另外一種語言中,就會顯得不倫不類,詰屈聱牙,西施變東施。不管圣經是出于哪本版本,其最終結果都是要落實到流利的漢語智商。為了屈就原文,而犧牲了漢語的行為常例,更是要不得。
    反正在下讀和合本圣經,就一個感覺:像吃屎
  •   其實說來,指出馮象翻譯的缺陷,是很正常的事情。但貶低馮象的同時,又抬出那本蹩腳的和合本圣經,就真的讓人覺得菊花吃緊了。因為馮象的譯本毛病再多,也比翻譯自英文,且漢語表達都不流暢的和合本好些
  •   瞧這架勢,什么書須得照著《明朝那些事兒》做參本,大家樂呵樂呵完事,多好!反正謊也說慣了,臉皮都夠厚,什么學品人格、諮經諏史、兒仿孫效那不是俺們這代人該考慮的事,百年后就跟咱無關了,且把酒持螯,賞玩風月,沽名釣譽,佛面刮金,飽暖生些閑事兒也么哥~
  •   @溫飽生閑事兒 提到讀和合本的感受——那種感受我是不知道的。但我想是這樣:和合本并不完美,但比較準確,即便和合本翻譯參考KJV,KJV本身以Vulgata為藍本,也不代表他們不參考希伯來文,也不代表譯者不懂希伯來文——看看KJV對Ps 74:13-18的翻譯,porarta這個詞是參考了希伯來語的,這只是一個小例子。如果和合本讓您感覺像吃了排泄物,那么是否比馮本這種吃了花生醬味兒的排泄物,也就是說吃了排泄物還讓您渾然不覺的強呢?這是見仁見智的。
    何況,覺得讀和合本感覺像吃排泄物的,終究是您自己。
  •   抱歉,我不是研究圣經原文,的只是涉及傳教史。就我所知,狄考文當年主持翻譯和合本圣經,的確是以KJV為底本的。
    咋說呢,對傳教史,我還是涉足的。和合本的底本來自于kjv,如果對這個歷史認知有爭議,那咱們另行討論。
    -----------------------------------------------------------------------------------
    溫飽生閑事兒只是道聽途說。和合本的底本絕非KJV。和合本翻譯工作歷時二十多年,有很多會議記錄,當時的《教務雜志》有不少文章討論譯經工作,也有不少信件來往及當事人的回憶。狄考文轉也花了不少篇幅記述他對譯經工作的參與。簡言之,和合本參考最多的英文譯本是《英國修訂譯本》(English Revised Version,比KJV準確得多),但譯者也經常查閱原文{有理由相信,馮象用《耶路撒冷聖經》可能比和合本用《英國修訂譯本》更多}。狄考文轉提到譯經委員會面對的難題:“新版官話圣經應該以現有的一種或多種譯本為基礎進行修訂,還是僅僅借鑒現有譯本回到希臘原文重新翻譯?無論如何,經常查閱原文還是必要的?!?br /> 狄考文本身也熟諳希臘文,他讀大學時就是以教授幾何學及希臘文而得豁免學費的,后來更與他的妻子(漢學家Ada Haven)合力為譯本編訂了希臘文索引。Ada回憶說狄考文往往為了怎樣用清楚的中文來表達希臘原文思想而苦思終日。狄考文也為了譯經工作而學習希伯來文。
    當然,一百年前和合本譯者的原文知識不能與現代學者相比,正如牛頓和愛恩斯坦犯了不少現代物理學家不會犯的錯誤,但如果某現代學者想藉著踐踏牛頓來提高自己的聲望,只會被人視為無理取鬧。
    和合本的用語雖然不盡符合現代漢語規(guī)范,但其翻譯原則絕不是逐字死譯。狄考文多次表示要注意文字表述過于注重字面意思,又提醒不要以外國習語損害官話風格,他在《教務雜志》發(fā)表文章說:
    "官話圣經應該是當一個人大聲讀的時候所有的人都能輕易地明白其意。文理(即文言)和官話(即白話)之間的基本區(qū)別是前者對著眼睛說話,而后者是對著耳朵說話。經文必須翻譯得令普通人明白易懂……僅僅是那些識字的人能夠明白地讀懂是不夠的,要使那些不識字的人——事實上這些人在中國人民中占大多數,一聽到誦讀經文就能明白什么意思才行。這才是官話圣經所要達到的目的,這樣的圣經才是中國語言口語化的圣經,才是對著耳朵講而不是對著眼睛講的圣經。”
    狄考文在寫給一位朋友的信中預測,這樣的譯本將非常受中國教會廣大會眾的歡迎。事實證明他是對的。
  •   LS,溫飽生閑事兒君肯定又會說“ERV不就是修訂過的KJV么?那我說和合本的底本來自于KJV有什么不對?”
    多說無益,怎么說他怎么有理的。
  •   感謝@honesty的闡釋。作為一個普通圣經學生即讀者,我能體會和合本的中文,或許從當代的觀點來看并不是十分順暢。然而,這并不代表圣經翻譯應該以“順暢”為第一乃至唯一標準。
    馮象譯本及其支持者在圣經、相關語言、圣經中文翻譯歷史這些問題上的表現,讓我想起的是最近再一次沸沸揚揚的轉基因討論??傮w上,這是一場業(yè)余人士發(fā)起的、出去想象之正義或實際之利益的反智、反專業(yè)運動。雖然扣帽子兵不提倡,但有些帽子必須得扣。
  •   @honesty 謝君提醒。經核對狄考文確實不是從原本kjv翻譯的,而是從修訂本翻譯。這點確實沒錯。
    好吧,按兄所言,狄考文是熟諳希臘文和希伯來的人,既然熟諳原文,按照人之慣例,自然會從原文翻譯。翻譯慣例,自是如此。其實很難想象一個熟諳漢語的人在翻譯《論語》的英文版,而去找柏應理的拉丁文譯本入手。圣經的慣例也是如此,從熱羅尼莫翻譯通行本拉丁文圣經,再到漢語思高本,呂振中本,以及馮象譯本,均是從原文翻譯。如果狄考文從英文翻譯是因為求快,何至于脫了這么多年?如果是因為教派斗爭,或許可以解釋。同治年間,艾若瑟翻譯官話圣經,就因為“天主”、“上帝”、“神”這個譯名上打架,沒少花時間,把截稿日期一推再推。
    張達民先生使用的和合本,并非處處直譯,這個我是知道的。其實問題就是,漢語蹩腳,表達依舊生硬。所謂事與愿違,志大才疏,大致如此。和合本如果只是一百年前人使用的陳年舊物,今人沒人看了,自然人懶得較真了。只是您推薦的張達民先生用的是這個玩意兒,也是中國基督教信徒人手一本的讀物,既然拿在手上,啐上一口可否?
    凡是翻譯,必定聲明其譯文來源。狄考文既然用原文修訂,您不妨告知他用的版本,當時參考的是哪部希伯來舊約版本,以及新約版本?
  •   LS,這個貼是從原文角度質疑馮象的譯文,主要是關乎馮象的學術水平和誠信。張達民是否用和合本或推崇和合本,我不知道,但這些只是題外話,和合本水平怎樣也是題外話,跟馮象譯本的問題應該沒有什么關系吧。
    你想多知道狄考文的事,何不自己看狄考文轉(英文原著沒有版權,可在archive.org下載:https://archive.org/details/calvinwilsonmate00fish)?至于和合本的翻譯史,最詳盡的介紹應該是 Jost Oliver Zetzsche 的The Bible in China: The history of the Union Version or the culmination of protestant missionary Bible translation in China(有蔡錦圖的中文翻譯,我沒有看過,不知譯得怎樣)。北大的陳貽繹(Yiyi Chen,美國康奈爾大學近東研究碩士和圣經研究博士,不是信徒)寫了一篇介紹希伯來文聖經中譯的文章(英語),腳注提供了不少參考資料(http://www.sbl-site.org/assets/pdfs/Chen_Survey.pdf)。
    我的中文水平很普通,也很少看中文圣經,讀和合本時的確覺得有些地方不大通順或準確,但整體來說還是清楚通順,相當貼近原文意思,并非如馮象或你所說那么糟糕。
    至于原文,看到馮象問題的豈止張達民。我不是原文專家,學習希伯來文和希臘文不夠十年,但也可以清楚看出馮象譯本不少地方是不可能如他聲稱的以希伯來文聖經BHS或希臘文NA27為底本的,卻可以很容易用他以耶路撒冷聖經為底本來解釋。
  •   我在另一個貼的回應,可能轉到這里更合適:
    馮象的粉絲總是喜歡迴避學術理據及專業(yè)的問題,把對馮象的學術批評用“信徒視角”、“原教旨主義”或其他陰謀論來解釋掉。
    ……張達民是基要派與否,跟他的學術水平並無直接或必然的關係。最少他的博士論文在主流聖經研究頂尖系列之一的JSNTSupp出版,我去Worldcat搜索,發(fā)現六大洲幾百間大學和神學院圖書館都有收藏。大約同期的馮象博士論文卻沒有人出版,Worldcat也只找到一間圖書館有收藏,連哈佛大學圖書館也把它打入冷宮,只有縮影膠卷放在檔案館。馮象也沒有就他的博士研究在學術期刊發(fā)表任何專文。在美國,通常有水準的博士論文都會變成專書出版,或最少化整為零作為學術專文在不同的期刊出版,或在學術會議裡發(fā)表。馮象完全沒有出版或發(fā)表,這意味著馮象連自己的專業(yè)研究也夠不上西方學術水平,更何況他業(yè)餘的譯經呢?
    專業(yè)vs業(yè)餘的問題,基本上是客觀,由學界同儕來判定的(“peer reviews”)。至於文筆或翻譯方法,是比較主觀的,多辯駁也沒有甚麼好處或結果。其實馮象何嘗沒有文法不通,字對字的死譯呢?
  •   馮象粉絲們要努力提高自己的原文水平才行.....不過等到有點原文水平,估計也就不會粉馮老師了,哈哈哈哈哈.....
  •   感謝@ honesty 給出的中文圣經翻譯歷史參考資料。最后一位陳老師,是我本科老師,之前還讀過他一篇有關中國希伯來語教育的歷史紀要,對國內的希伯來文學習愛好者其實也有幫助。
    關于馮博士博士論文是否出版及其學術水平的問題,我覺得是這樣的。我目前的advisor之一,Peter Machinist教授,其在耶魯的博士論文似乎也沒有出版,至少沒發(fā)現圖書館藏有由任何知名出版社出版過的版本。大多數人引用這本書,也是引的博士論文,所以我懷疑他沒有出版過這本書。然而這本論文仍然是研究Tukulti-Ninurta以及中亞述文學的最重要作品之一。因此我覺得一篇博士論文是否正式出版,并不體現其水平,或不如說,出版的不會太差,沒出版的并不一定差。好幾門課的參考資料里都有未出版論文,這從來不是什么新鮮事。此外,一位學者是否出版了博士論文,也不體現這個人的學術聲譽。只要他有辦法找到終身教職方向的工作并成功取得終身教職,那么他肯定有其他的過人之處。
    哈佛大學圖書館是藏有大多數主要大學的博士論文pdf版或縮印膠卷版的,這不代表這些論文水平低,相反,為了寫論文,我們這些學生經常要下載這些博士論文的pdf乃至去索要膠卷版。
    博士論文的出版,恐怕大多還是作者自己謀求的吧。為了在學術圈站住腳,為了找工作或完成終身教職或其他職稱之評審,出版已有的博士論文或許是最簡便的第一步了。所以馮象沒有發(fā)表自己的論文,更可能是因為他沒有謀求。
    為什么沒謀求:這才是問題關鍵——他改行了??!他早就離開了中古英語文學這一行,畢業(yè)后去耶魯讀法學院了。能申請到耶魯法學院說實話是有難度的,但這也意味著他早就脫離了中古英語文學這個圈子。這種改行的人比比皆是,中國來的文科學生,缺乏其他基礎,想改行最大路貨的道路便是上個法學院,只要lsat別太差,只要本科gpa上了3.8——這不是盡人皆知的事情么?馮先生那時候估計申請的人還少吧,另外耶魯實在是法學院之翹楚,馮先生的應試水平可見一斑了。這也能解釋他為什么沒有在自己的博士領域發(fā)表過任何作品——因為他早就不是這個圈子的了。至于他是否延續(xù)了學術訓練——我想他在香港教法學的時候應該還是有所延續(xù)的。所以無法證明馮象在中古文學方面發(fā)表寥寥體現他整體學術水平低或夠不上西方專業(yè)研究水平——但能證明他在中古文學方面已經脫離了專業(yè)研究,更重要的是:他在圣經研究方面從來都不是專業(yè)研究。
  •   另外 @溫飽生閑事兒 似乎很在于和合本是否基于原文,還是英文。這貌似跟馮象翻譯得如何沒有關系。我想指出一點?;谟⑽谋旧聿淮矸g失實。何況英文譯本有些也都是參考原文的,基于英文,也無礙于和合本譯者參考原文。
    圣經是否應該重譯?只要有人、有資金、有學術支持,這沒什么壞處。不光是圣經,大量的外文文字資料都可以重譯,有些可能還很有必要——但這種可行性與必要性并不代表馮象有資格去實施這類計劃,更不表明他已有的翻譯水平高。
    我覺得,大家能做到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就好了。
    @溫飽生閑事兒 似乎對基督徒有一定的看法:我不是基督徒,也不是猶太人,然而我仍然沒辦法給馮象的翻譯以好評。這是學術問題不是信仰問題。你把這個譯本交給懂中文和古希伯來文的猶太人,估計后者也不會開心的。
  •   @jeioyoeu_Mei,謝謝補充。我基本上同意你所說的,即“一位學者是否出版了博士論文,也不體現這個人的學術聲譽”。不過我指出的,不單是馮象沒有出版論文,而是他連學術專文也沒有發(fā)表,這的確可以反映他的學術水平,因為一個有水平的學者如果不尋求出版博士論文,通常都是因為在完成博士之前或之後把研究心得在學術期刊發(fā)表了,或在相關的專著包含了博士論文的內容或精華,而不會完全沒有學術發(fā)表的。以你提到的Peter Machinist教授為例,我就記得曾看過他寫的東西。我找到他的CV看,正如我所料的,他在博士畢業(yè)前已經在重要期刊CBQ發(fā)表了有關Tukulti-Ninurta的專文,完成博士不久后也出版了有關亞述文學的專書,相信里面有他博士研究的內容,其後更發(fā)表了很多專文,不少是與亞述有關的。因此,他不覺得有需要出版博士論文,是不足為奇的,馮象的情況不可同日而語。
    當然,如果馮象繼續(xù)研究中古英語文學,不無可能成為出色學者,但既然他已急急轉行,外人就只能從他在這學術領域的發(fā)表或沒有發(fā)表來評估他是否有資格稱為學者了。
    無論如何,如果馮象在他有正規(guī)訓練,又花了好幾年專心研究的領域都沒有顯出學術水平,那麼在圣經原文和翻譯上,他既沒有正規(guī)訓練,又是業(yè)馀、不是專心一致地做研究,也沒有學術發(fā)表,人家怎能不懷疑他的學術水平呢?只有馮象盲從的粉絲才會把他捧成精通原文的譯經大師,而無視一切合理的質疑。
  •   @jeioyoeu_Mei,原來陳教授是你的老師。幾年前聽說他希望從學術及文學角度(而非信仰角度)來翻譯圣經,與馮象的理念有點相似,不知他有甚麼實際的行動沒有?
  •   @jeioyoeu_Mei 你要表達的不是我的看法。按常理推斷,如@honesty 所說,狄考文是一個熟諳希臘文和希伯來文的牧師,那么在譯經的時候應該是用希伯來、希臘原文,而不是從二手英文翻譯。就連張達民認為“古希臘文水平一般”的馮象,也是從原文翻譯。那么據稱“諳熟希臘文、希伯來文”的狄考文,卻用英語文本進行翻譯,便顯得怪異了。如果用英文翻譯,是有捷徑可以走,那么是人之常情,情有可原,不過狄考文的和合本翻譯了十余載,依舊有諸多紕繆,那也就違背常情了。
    如諺語道“既是翻譯,必定歪曲”,一來語言具備抗翻譯性是顯而易見的,經過轉譯原文信息丟失是自然的事情。二來,還是我的觀點,翻譯的最終結果要落實到典雅(最起碼是通順)的漢語。而原文的語序、時態(tài)、表達方式,在漢語慣用的表達習慣面前,必須做出妥協。沒有做到這點,那么多么遵守原文,都是徒勞。
    生病之故,今天就說這么多。具體問題再行回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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