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出版時間:1999  出版社:土緒出版  作者:遠藤周作  譯者:林水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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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概要

《沉默》發(fā)表於一九六九年,是探討遠藤文學的最重要作品之一,評價極高,榮獲第二屆谷崎潤一郎獎,其中探討基督宗教在東方社會紮根時面臨的問題,包含東西方文化的差異等等。之所以取名為「沉默」,理由有二:(一)反抗歷史的沉默;(二)探索神的沉默。
故事發(fā)生在德川幕府時代禁教令下長崎附近的小村子,一個葡萄牙耶穌會的教士偷渡到日本傳教,並調查恩師因遭受「穴吊」而宣誓棄教一事,因為這事在當時歐洲人的眼中,不只是個人的挫折,同時也是整個歐洲信仰、思想的恥辱和失敗。在傳教與尋訪的過程中,信仰與反叛、聖潔與背德、強權與卑微、受難與恐懼、堅貞與隱忍、掙扎與超脫……所有的兩難情境都面臨了,逼迫著他對基督的信仰進行更深層且更現(xiàn)實的思索,最終,他彷彿也走過一趟恩師的心路歷程,擁有自己對信仰的詮釋與實踐。

作者簡介

遠藤周作 一九二三年生於東京,慶應大學法文系畢業(yè),別號狐貍庵山人,遠藤承襲了自夏目漱石、經(jīng)芥川龍之介至崛辰雄一脈相傳的傳統(tǒng),在近代日本文學中居承先啟後的地位。一生獲獎無數(shù),著作等身,曾獲芥川獎、新潮社文學獎、每日出版文學獎、谷崎潤一郎獎、野間文學獎等,一九九五年更榮獲日本文化勳章。
生於東京、在中國大連度過童年的遠藤周作,於一九三三年隨離婚的母親回到日本;由於身體虛弱,使他在二次世界大戰(zhàn)期間未被徵召入伍,而進入慶應大學攻讀法國文學,並在一九五○年成為日本戰(zhàn)後第一批留學生,前往法國里昂大學留學達二年之久。
回到日本之後,遠藤周作隨即展開了他的作家生涯。作品有以宗教信仰為主的,也有老少咸宜的通俗小說,著有《母親》、《影子》、《醜聞》、《海與毒藥》、《沉默》、《武士》、《深河》等書。一九九六年九月辭世,享年七十三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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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戶評論 (總計21條)

 
 

  •     日本德川時期,歐洲天主教東漸日本。無數(shù)來自歐洲葡萄牙等地的虔誠的天主教徒漂洋過海來到日本,期望將天主教之苗栽種在世界東方的盡頭——日本。但是,經(jīng)歷幾十年的發(fā)展,在1587年后,日本大名豐臣秀吉改變策略,開始迫害天主教徒——來自各地的天主教徒被驅逐出家門、拷打、殘殺,神職人員也被處以極刑、驅逐出境。來自葡萄牙的神甫費雷拉在長崎受到“穴吊”的拷刑,宣布棄教,被賜日本死刑犯姓氏,穿僧人服裝,娶死刑犯遺孀。這位神甫在日本定居20多年,是統(tǒng)帥司祭與信徒的長老。費雷拉棄教的消息傳來,羅馬教會大為震驚,他的三名學生,也是三位年輕的司祭選擇偷渡赴日。從葡萄牙啟程,經(jīng)歷非洲南端,終于抵達澳門,并在一位名叫吉次郎的日本 人的帶領下登陸日本,期間一位年輕的司祭因病去世。
      
      在日本的傳教果然十分艱難。兩位司祭在吉次郎的幫助下來到一個村落,這個村落里所有人都是天主教徒,他們的到來讓整個村子的人十分欣喜。他們在不見天日的放煤炭的小屋里躲藏,為信徒們洗禮、祈禱,只能吃少量的甘薯,但是由于懦弱無能的吉次郎的告密,他們的行蹤還是被官兵發(fā)現(xiàn)。兩位年輕的村民被關進監(jiān)獄,在濛濛細雨中被捆綁在木棍上置于海里,接受日曬雨淋和潮漲汐落,直至生命枯竭。
      在危急關頭,司祭洛特里哥和卡爾倍分道揚鑣,以增加生存的機會。他們知道,自己將是這個國度最后的傳道者。
      
      在漫長的路途中,司祭洛特里哥忍受了常人難以忍受的痛苦與折磨。如劍鋒般的陽光、干渴的喉嚨、成群飛舞的蒼蠅和咬人的昆蟲,以及小心翼翼如喪家之犬的忐忑心情?!安贿^,萬一……,只是萬一,內心深處,另一種聲音喃喃地說:萬一沒有神的話……”。洛特里哥的內心第一次產(chǎn)生了動搖。他拔下一根草,在口中拼命咀嚼,壓抑著內心里咕咕泛出的念頭。他知道,最大的罪是對神的絕望,可是,神為何沉默,他不懂。
      
      在小雨中,洛特里哥再次遇見了那個懦弱的家伙——吉次郎。他像一條猥瑣的狗一樣,總在洛特里哥走到絕望的時候出現(xiàn),并再次帶他走向更深的絕望。他是猶大么?
      
      吉次郎給洛特里哥帶來一份咸魚干,并向神甫懺悔。“人,天生就有兩種,即強者和弱者、圣人和凡人、英雄和懦夫。”“神甫!請原諒我!”吉次郎跪倒在地上,嚎啕大哭,“我是弱者,我無法變成像茂吉和一藏(兩位殉教的村民)那樣的強者。”但是,吉次郎最終還是把司祭出賣了。
      
      司祭被捕后被押送至長崎監(jiān)獄,不僅沒有受到嚴刑逼供,相反,傳言中狠毒的當?shù)亻L官井上筑后守,慈祥溫厚,博學多識。在被捕的這段時間,出乎意料地,他受到了禮貌的對待,而且還可以向監(jiān)禁的教徒傳教。當然,痛苦也隨之而至。他目睹可憐的村民親手挖下的土坑成為埋葬他們的墳墓,游街路上那些曾經(jīng)的信徒向他身上投擲馬糞……
      回到長崎后,他的待遇從每天兩頓飯增至三頓飯,司祭意識到這是一種麻醉,更殘酷的刑罰即將開始。果然,在為他更換舒服整潔的和尚服后,司祭被帶到中庭,井上筑后守以“丑女多情”形容天主教在日本的傳播,并表示“丑女的深情對一個男人而言是難以忍受的重擔,以及石女并沒有出嫁的資格?!?br />   
      在盂蘭盆會節(jié)到來的時候,司祭見到了久違的卡爾倍,眼看著他追隨在海中逐漸死亡的教徒跳海而去。司祭在內心不斷地吶喊:主,你還要試煉這些可憐的人到多久?主,你為何沉默?
      
      在只有一人寬的散發(fā)尿騷味的房間里,司祭在黑暗中摸索著墻壁上刻著的LAUDATE EUM(主啊,贊美你?。┫裨?jīng)的很多次經(jīng)歷一樣,在他心中又描繪起那個人的面孔,想象著基督的容貌。此時此刻,又出現(xiàn)在黑暗中,默默地,但卻以溫柔的眼神凝視著他,似乎在訴說著:你痛苦的時候,我也在旁邊跟著痛苦,我會陪伴你直到最后。
      在密閉的尿騷味的空間里,司祭聽到了此起彼伏的鼾聲?,F(xiàn)實與內心的掙扎,形成強烈的對比帶來莫大的荒謬之感,司祭不禁笑出聲來。
      費雷拉出現(xiàn)了?!霸谶@里,我和你一樣?!辟M雷拉一句一句地說,“在這里,我也和你一樣被關著。那一夜,比任何一夜都寒冷、黑暗?!薄拔乙猜犨^那聲音,被處以穴吊的人的呻吟聲!”
      
      司祭恍然大悟,原來,那不是鼾聲,而是痛苦的呻吟聲?!爸靼。瑸槭裁?,到了這個瞬間,你還要捉弄我么?”
      
      費雷拉講述了他在這里,看到教徒們無辜死去內心的掙扎與痛苦,他說,“基督會為人們而棄教吧。為了愛,即使犧牲了自己的一切?!薄?br />   
      在黎明微弱的陽光中,司祭雙手拿起圣像靠近臉,他用自己的臉貼在哪被許多人的腳踐踏過的臉上。圣像中的那個人,由于被許多人踏過,已磨損、凹陷,以悲傷的眼神注視著司祭,從那眼中,一滴眼淚似奪眶而出。
      
      他抬起腳,感到沉重而疼痛。
      
      書的最后,作者寫道,“那并不是形式而已?,F(xiàn)在他要踏下去的,是在自己的生涯中認為最美麗的東西,相信是最圣潔的東西,是充滿著人類的理想和美夢的東西!我的腳好疼呀。這時,銅版上的那個人對司祭說:踏下去吧!踏下去吧!你腳上的疼痛我最清楚了。踏下去吧!我就是為了要讓你們踐踏才來到這世上,為了分擔你們的痛苦才背負十字架的?!?br />   
      黎明來臨,遠處傳來雞啼。
      
      “主,你在哪兒?你為何沉默?”這難道不是一個特別好的問題么?
      
      東方的宗教總是帶有民間世俗功利的色彩,求神拜佛是為了更好地獲得世俗上的幸福,打個不恰當?shù)谋确?,這有點類似于藥材,沒病補一補總是強身健體,有病抓一抓藥到病除。這是宗教某一個方面或是某一項功能。但綿延幾千年的宗教,在無數(shù)靈魂中流淌的神,則在人們的精神世界里回答了某些人生的終極困惑。
      
      在西方,信仰是集聚的,也是人生在兒時就可能確定下的選擇。而在我們這一代人,成長的環(huán)境缺乏信仰的土壤,人生的終極似乎是廣闊的外在世界,而不是深如沉淵的內心世界。每每遇到人生的困惑,比如小時候考試前,我就會在灑滿月光的窗前,雙手合十默念,祈求佛祖保佑,長大一點遇到人生更大的困惑,想到我為何來到世間,以什么樣的姿態(tài)度過人生,如何自處,如何自立,如何愛這世間一切痛苦,如何因為痛苦而仍然甘之如飴的時候,我總是還會想到宗教。
      
      在拉薩大昭寺街頭,我和一位磕長頭的藏族叔叔聊天。他說,他年輕的時候走南闖北,也很風光,直到年過五十,才覺得人生虛妄,體驗到家庭的溫暖、身體的健康、心靈的純粹干凈是多么幸福的事,于是他從內地回到西藏,每天下班后,城市還沒有日落,他穿上厚厚的打著補丁的衣服,手掌帶著鐵板套,圍著大昭寺擦地擦到蹭亮,一遍一遍地磕長頭。
      
      “你是從年輕的時候就信佛嗎?”
      
      “信啊,只是人到中年體會得很深,大昭寺是世界上最好的寺廟,多好的機會。”
      
      “現(xiàn)在西藏的年輕人還信么?”
      
      “大家都跑到內地打工掙錢去了?!贝_實是這樣,在拉薩街頭很少看到年輕人在磕長頭,大部分都是頭發(fā)花白的老人和中年婦女。
      
      其實,這無需失落或絕望。
      
      信仰就像是一束火光,它或許有時很微弱,但是卻長存人的內心。也許我們可以選擇什么都不信,但敬畏之心就是超乎自我的另一個自己,這就是我們自己的神。就像文中所說,相信,是最圣潔的東西,是充滿著人類的理想和美夢的東西。這就是我們的信仰吧。信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相信。
      
  •     剛剛讀完這本小說,內心被深深地震撼了。 這本書的主題是一個神甫對信仰的探求與實踐,貫徹了他的一生。作為一名有自己信仰理想的葡籍青年,因為對主的熱愛(正如書中所說的一開始如同情人般的愛戀),忍受漫長而艱難的路途來到了日本。在傳教的途中,他看到當?shù)氐难辰陶邿o助但卻以充滿希望的方式死去時,內心充滿對上帝的質疑與請求。從中,看到的是在困境中他的矛盾與信守。因為對信徒的死亡而茫然,又因為理解圣經(jīng)中上帝的心情而被油然而生的共鳴所激勵。最終,他還是屈服于外界。但如同作者所說,神甫最后的信仰比較接近基督思想,相信他是在折磨中領悟到圣經(jīng)的真諦,是在磨難中成長的。
      
      從這本書中,可以看到作者,作為一名天主教徒,對日本當時的歷史情況的描寫。首先,是不合理的政治體系,上層階級以壓迫底層的剩余價值而維持穩(wěn)定。這樣的局面當?shù)氐陌傩湛嗖豢把?,他們甚至希望死亡,到達天堂,以擺脫身心的痛苦,沒有希望的人生。因此,他們寄托信仰。在貧苦的國度中,人們利用佛教提供他們的三生輪回,以期待來生的幸福,將宗教看作是對現(xiàn)實的逃避與港口。然而,在日本,佛教已經(jīng)不起作用,人們又借天主教發(fā)泄內心的苦悶,期待救濟。這就是,我眼中,的信仰根源,也是他們殉教的勇氣所在。作為當時的統(tǒng)治者,德川幕府以及內閣,都以暴力和血腥來抑制天主教,以防先進的理論沖擊不合理的社會體制。他們動用的令人難以想象的極刑來懲處信徒,以肉體的極度折磨迫甚至是泯滅人性的血腥政策使他們遠離西方文明,維護不合理和脆弱的政治體系。
      
      其次,這本書也引發(fā)人們對上帝的深思。上帝在人們飽受苦難時的沉默,是費雷拉和神甫棄教的理由。正如最后的解釋,上帝在人們受苦的時候,陪伴在信徒身邊的。(我并非沉默,而是一起受苦),當神甫悟出沉默真諦,他便接近基督的精神了。這本書,是關于他的頓悟與覺醒的,正因為受盡傳教的折磨,才讓他擁有接近基督的經(jīng)歷,讓他真正理解圣經(jīng)。
      
      而且,這本書環(huán)環(huán)相扣,向人們呈現(xiàn)作者自己對于宗教的看法,引導人們思考,為自己的問題作出解釋。還涉及到無神論國家,包括中國,的信仰思考。同時,其中的人物刻畫得很深刻,每一個都是多面但又相同的。
      
      這本書,不僅僅關于宗教,還對歷史的刻畫深刻,其中的細節(jié)也是讓人回味的。
  •     這是一本有關天主教的小說,然而又不盡然。
      
      首先,貫穿于小說中的是作者作為一名教徒對于天主的追問:為何在信徒為之受苦、為之殉教之時,天主卻永遠沉默?
      小說中給出了這樣一個解釋:天主在陪伴我們受苦,并未離我們而去。但是,確實,天主在絕大多數(shù)情形下,是沉默的。這個答案很殘酷。
      可是作為一名非教徒,我無法感同身受地體會這樣的答案對于信徒的沉重。但是,這樣的問題就只有信徒才會面對嗎?
      記得在上哲學課的時候,老師放了《花生》的片段,有關Great Pumpkin,有興趣可以再翻出來看看。小男孩(反正不是Charlie Brown)相信,每年萬圣節(jié),The Great Pumpkin會降臨到最虔誠的信徒身邊,為他帶來無數(shù)的玩具。不過,事實是盡管男孩無比虔誠,卻從來沒有見過The Great Pumpkin。
      老師自己是猶太人,他說他看這段動畫的時候,被其所提出的深刻問題所震驚。因為其實并沒有直接的證據(jù)證明上帝的存在,而或許上帝只是另一個The Great Pumpkin罷了。Is belief in God basic? Perhaps, but what about this problem?
      但是一個在紐約搞藝術的女生突然說,這其實是一個憂傷的故事。
      作為一名藝術家,她相信自己總有一天可以做出絕世之作,如果不能在有生之年功成名就,至少也留下身后之名??墒?,實際上她的這種信念,與相信The Great Pumpkin的男孩又有什么不同呢?為什么這樣一種信念值得她為止奉獻一生呢?
      我也與她有同樣的、其實沒什么根據(jù)的固執(zhí)的信念啊。
      我相信我會成為一名出色的醫(yī)生,但是我并沒有這樣的證據(jù)啊?即便我在中國最好的醫(yī)學院之一,即便我對于醫(yī)學有無比的熱愛,但是生活從來沒有對我有過這樣的承諾。
      
      這其實是一個有關所有人的問題。
      
      
      
      其次關于司祭的選擇,司祭最終選擇棄教,是為了天主教所奉行的“愛”。司祭并沒有拘泥于教條,而是用背叛教義的方式維護了教義。這種放棄規(guī)矩而做正確的事情的選擇,在遠藤周作晚年的《深河》中也有體現(xiàn)。
      于是又有了說不清道不明的“什么是正確的事”。真麻煩啊~~~
      
      老師曾經(jīng)介紹過關功利主義,我對于其態(tài)度從贊同(因為它理性)到厭惡(因為“理性”是模糊的),到現(xiàn)在的又有一些贊同……
      至少,功利主義提供了一種選擇,至少在面對道德困境的時候不會完全束手無策。在找到更好的道德基點之前,功利主義不失為一種很好的評判標準。所以,其實遠藤周作在小說中所崇尚的,就是在掙扎過后選擇的功利主義。
      但是歸根結底,功利主義只是通往道德的一條道路而已。還有很多的路可以走,人也可以選擇不道德(雖然我認為道德是人的born tendency……樂觀吧……)。
      
      先就這樣吧~
  •     遠藤周作是怎樣一位作家?為什么要讀這個名字有些拗口、名氣也不是很大的日本作家?
      對這兩個問題,《沉默》腰封上的兩行字給出了回答——
      格雷厄姆?格林說:遠藤周作是20世紀最優(yōu)秀的作家之一,20世紀天主教文學中最重要的作家,《沉默》堪稱戰(zhàn)后日本文學代表作。
      約翰?厄普代克說:《沉默》憂郁、冷峻、深沉、雅致,引起心靈深處的共鳴。
      經(jīng)常被視作不靠譜的腰封,其實也暗含豐富的信息。所謂人以群分,比如,看到是這兩位在評價,也就大概明白了遠藤周作的地位、風格,以及被接受的程度。這三位都算得名頭響亮,卻好像又沒響亮到不去看兩本都不好意思的程度,比如像菲茨杰拉德和塞林格,像村上春樹和太宰治。甚至他們三位連名字都一樣有些拗口。
      
      前幾天剛好看到止庵說:如果要在世界范圍內推舉一位非常會寫,也寫得很好,作品既深刻,又好看,可以欣賞,還可以消遣的作家,我大概首選格雷厄姆?格林。
      看了這段話,俗人如我心念一動,覺得原來如此,很想找兩本格雷厄姆的書來看。
      遠藤周作也是這樣。他多寫邊緣的人,注重對心靈與生命的追尋,又是一個在日本人中占比不到1%的天主教徒,這些都注定他不會有多么高知名度。但他也是非常會寫,也寫的很好,既深刻,又好看,看的時候很吸引人,看完了深受震撼,放下書還能一想再想。
      有時候會覺得恍惚。這個年頭,水果機都出到5了,某星都S4了,蒼老濕都書法大家了,海天都盛宴了,保時捷都降價70萬了,那么多人民群眾喜聞樂見的好玩的真實的東西,干嘛要去做看書這么沒勁的事情?探究什么心靈和生命的意義?
      但就是有那么一些人,早在幾十年前,一樣面對著當時人民群眾喜聞樂見的種種好玩的真實的活色生香的好玩東西,卻依然選擇了將心中所想形諸書本,去探尋心靈和生命,并傳承至今,并依然讓看到的人受到震撼,難以忘懷。
      
  •     幼年時隨父母在中國大連居住多年的遠藤周作,不經(jīng)意間似乎與自己也有了交集。遠藤是信仰文學的代表人物,他在天主教家庭長大,但以我粗淺的觀之,他在書中表現(xiàn)出的宗教觀點更接近新教,即忽視繁復的儀式性內容,而著重關注內心的信仰。
      
      書中主人公傳教士洛特里哥一直做著與查禁當局斗爭的工作,在嚴密查禁的夾縫中,試圖以自己信奉的教義,來帶給江戶時代日本過著艱苦生活的市井小民一絲慰藉。然而其終被捕獲以至最終踩踏圣像,在自己痛苦反思的過程中,某種程度上其對于宗教的看法也發(fā)生了改變。
      
      被囚禁不肯屈服的洛特里哥,心里想的是“徒勞”——不能讓因維護支持自己傳教而殉教的信眾白白死去;最終踩踏了圣像的洛特里哥,心里想的仍是“徒勞”——自己的堅持只會讓受刑的民眾繼續(xù)遭受苦難,而這又與宗教本身的宗旨相悖。甚至,當洛特里哥一度在極度痛苦之中對宗教產(chǎn)生懷疑的時候,他想的仍是“徒勞”——如此凄涼的死法,難道就是為信徒所稱頌的殉教?
      
      同時奔赴東瀛的傳教士最終為拯救信徒而殉教,單純而盡全力支持自己的卑微信眾慘遭殺害,自己仰慕的前輩傳教士最終被證實棄教……里斯本神學院的教育,在歐亞大陸兩端積攢起來的光輝聲望,九州島窮苦村落里的艱苦辛酸,最終隨著棄教或殉死,終究淪為徒勞。
      
      不,這些并不是徒勞。在我被關閉在狹窄牢獄之中拒絕棄教之時如是,在我思及巖洞里遭受穴吊之刑罰的苦難信徒之后毅然棄教之后亦如是。傳教士洛特里哥在這一非尋常的人生經(jīng)歷之后,得出了自己的理解。
      
      宗教的要旨之一,或許在于“共苦”。如此,棄教的神甫,殉難的民眾,乃至卑微的吉次郎,最終在共度苦難這一主旨的庇護下,重新聚攏在圣光之中。
  •     
      信上帝的人都知道,教義中有名句告誡人:不要向上帝追問真相。
      這句話對反塵之人來說,便是:不要向自己追問真相。
      這本《沉默》在許多人,無論他信教還是不信教,在他們眼中,都幾乎不是一本小說,而是一場歷史,一段無法忘卻的回憶。
      那是德川時期。讀過《德川家康》的人都知道,德川家康在晚年多次討論到宗教的問題,尤其是西方的教,那些西班牙人、葡萄牙人、紅毛人信的教。
      但那是小說,那里寫到的故事,與真相相去甚。真相是,從德川二世開始,幕府便大規(guī)模迫害教徒,主要是天主教徒。這部《沉默》的故事便開始于這里。
      一個叫費雷拉在傳教士在驅逐的大風浪中,冒死留了下來,藏在民間繼續(xù)進行他至高無上的傳教工作。但幾年之后,教廷得到消息:費雷拉已經(jīng)叛教。為了查清真相,教廷邊派了洛特里哥等人到日本。洛特里哥一眾人在一個叫吉次郎的日本教徒的引導下,偷偷溜進入長崎郊區(qū)。在冒險的傳教過程中,洛特里哥經(jīng)歷了種種感動和迷茫。在西方世界,他從來沒有對上帝懷疑過。但是到了這里,對于對這一切都沉默不語的上帝,他第一次沉默了。
      東方和西方,土地和巖石都長在一起,無法分割,但文化卻始終是斷裂的。
      天主和佛陀,給蕓蕓眾生的希望之國和彼岸他鄉(xiāng),也永遠文法融為一體。在字里行間的許多地方,總會不時的掩卷沉默:到底是一種什么樣的力量才支撐像費雷拉、洛特里哥、卡爾倍等人敢于橫渡大洋,遠赴東方,即使是死亡臨頭。其實他們渡的既不大西洋、印度洋,也不是太平洋,更不是日本海和伊豆灣,他們渡的是東方和西方之間根本無法橫渡的天塹。
      洛特里哥肯定要遭受磨難,像唐僧一樣;卡爾倍也要遭受磨難,卻更多是心靈的,那是來自天國的苦痛之聲。但上帝面對卡爾倍的苦痛與疑惑,依然沉默不語。
      上帝在這里,在這本書里,在圣經(jīng)里,在宗教里,在萬萬千千信徒的心里,上帝其實不是上帝。
      上帝是一個念想,像一條河,一條可以席卷一切包容一切的大河,就像遠藤周作另一本名作《深河》里寫的那條河,那條恒河。
      最后,終于,洛特里哥見到了費雷拉。在費雷拉的眼中,上帝什么都不是,上帝就是一切,就像那下傳說中的基督,那些滄海桑田里的耶穌一般。放棄一切,便是收獲一切。
      這才是真正的信仰。(私一句,第一讀這本書的時候,匆匆就過去了。重讀之時,大為感動,感慨萬端,所有心緒都無法用語言細說。)
      所有信上帝的人,你要讀這本書,無論你的心里充滿了喧囂還是沉默。
      所有恨上帝的人,你要讀這本書,無論你的心理充滿了憤怒還是沉默。
      
  •     遠藤是名天主教作家,日本的天主教作家,他的作品強烈的融入了自己的對宗教的理解,一直在探討天主教同日本文化的融合問題。本篇對人物的刻畫深入骨髓,矛盾,斗爭,屈服,辯解,這就是活生生的人。人在最無助的時候,最渴望的就是自己一直信仰的神向自己伸出援手,但神所能做的是賜予你信仰,并無法提供現(xiàn)實的援助。一旦信仰被擊潰,隨之而來的便是世界的坍塌,在最需要的時候,神沉默了,那么一直以來我所苦苦追尋侍奉的那個神又是什么呢。
  •       什么在沉默?是主嗎?還是內心?
        日本在過去曾經(jīng)有過鎮(zhèn)壓天主教的運動。而這便是此書的背景。書中寫一位青年教士,出于傳教的目的以及對傳來的老師的叛教的不相信,而深入正在大力鎮(zhèn)壓的日本進行傳教。他被捕了。經(jīng)歷過種種的考驗,他也走上的叛教之路,最后改為日本名,死在了日本。
        故事的重點在于后半段,日本人用種種方式誘逼主人公叛教。而主人公也經(jīng)歷了種種考驗,但最后,出于對人的“仁慈”又或是對主的“質疑”,他選擇了與老師一樣的道路。
        在文中思想的斗爭在遠遠大于肉體的考驗。使得主人公的叛教顯得那么順理成章,他是為了三個人不再受到酷刑(他的老師是五個)??墒钦娴氖菃??難道這不是為自己的軟弱找借口嗎?主是什么?為什么會這樣殘酷?為什么會造成這樣的結局?難道真如日本人所說,其實日本人信的不是真正的天主教,而是經(jīng)過改良的天主教。林林總總,也只能仁者見仁了。
  •     大一就聽說遠藤周作的名字,知道其代表作是《沉默》,但當時要做的事太多,各種新鮮玩意兒圍繞在身邊,后來就一直擱置它。潛意識里覺得自己是學日語的,這些書早晚都會讀。而且看內容簡介,好似是一篇十分艱澀寓意無限的困難小說,覺得不會讓人產(chǎn)生閱讀喜悅。但是沒想到就一直到最近,才被半強迫的讀了這篇宗教小說。
      
      大意很簡單,天主教司鐸來到日本被迫害最終棄教的故事。
      
      但是過程又很復雜,其中的確有很多略顯冗長的情節(jié),我覺得沒必要寫那么多,形式也沒必要搞這么費勁。但也許對作者來說,作為他帶入墳墓的兩部自己的作品之一,寫那些讀者不甚明了的情節(jié),也許就是為了他自身人生經(jīng)歷的完整。對他來說,每一個字都是必需的,缺一個假名,這個作品在他心里就是不完整的。所以我覺得有些地方大家達成了共識,心里都明白,這不是一部完全為了讀者而寫的小說。話說回來,又有哪部小說是完全為了讀者的呢?
      
      其實讀完這書后,具體的感情我倒沒有什么,只是從以前開始一直就在腦子里徘徊的問題又開始浮現(xiàn)。這小說算一個導火索。
      
      中間很多對話和司鐸的內心獨白讀的我非常有感觸,原因就是作者一直在用主角的嘴來講出自己心里的話,那種憋了很久最終又不吐不快的感覺,即使是通過一次翻譯,看中文版的時候,我也能深切的感受到,因為我很多時候跟他想的一樣。就是我們信的東西,它到底在不在。
      
      這東西到我的腦子里又換了一個角度,那就是,你不證明,讓我怎么信教?
      
      前幾年流行一個說法,中國是一個沒有信仰的國家。說信仰共產(chǎn)主義,那也不是個教啊,具體說到教,美國是什么全民基督,中東是全民穆斯林,等等,那個說法具體被人們故意或無意的鋪張開來,仿佛人家信教就高人一等,不信教就矮人一頭似的。
      
      我當年是個隨大流的人,看到那話也就又想信個教什么的。家里有本圣經(jīng)一直積灰,我就拿出來看了看,結果實在是看不下去。后來嘗試過無數(shù)次,別管新約舊約,對我來說都是徒勞的。覺得真不好看,閱讀痛苦。
      
      一個月前去約會,剛出學校門口碰上倆孕婦,手牽手笑盈盈的沖我晃悠過來,我還以為倆姑娘要問路啊,結果人家過來一張口說:“你好,你現(xiàn)在幸福嗎?我們天主...福音...”
      
      然后我眉毛一挑,心想是碰到傳教徒了,于是就說“對不起,我趕時間”,就繼續(xù)往前走了。但內心覺得,我要真拿出抬杠的勁兒來跟她們倆一問一答,那最終一定會鬧得不歡而散。
      
      因為我就要問她們,我很想知道的一件事,就是如果真神存在的話,那何妨讓它出來顯靈一下呢?
      
      這個事你是沒法證明的,假如你給我說一大堆,具體我也搞不清什么教,例如真主保佑,耶穌保佑,贖罪就上天堂,犯罪就下地獄等等,那我就會問,在哪兒呢?那些人神,天堂地獄,都在哪里?
      
      信者還是會被無辜的啃臉,不信者也有逍遙法外活到八九十去世的,那到底信那個干什么?
      
      你說我能得到內心的安寧,我節(jié)食要餓的隨時想掀桌子罵人的時候,讀讀圣經(jīng),就能不餓了?生理反應是一直在的啊。再比如痛經(jīng)的時候,我念幾句經(jīng),就能馬上不疼了嗎?絕對不可能的啊。
      
      我知道這些話對于信教者來說是大逆不道,可能你們覺得我二到?jīng)]救了。天知道我有多想求得內心的安寧,我有多么渴望有一個信仰。
      
      身為一個死亡恐懼癥患者,我受夠了那些沒這病的人不痛不癢的安慰。例如“人都會死的”,“還有很久呢”,“人人都怕死”等等。拜托,你怕死的時候會突然從床上坐起來尖聲尖叫,心跳驟然加快到120,全身肌肉緊張好幾分鐘都緩不過來嗎?如果在宿舍住我不是每次都拼命控制住聲帶,可憐的室友們絕對會被嚇出心理陰影來。
      
      這些極度神經(jīng)緊張的癥狀,就是因為怕死。每次要想到死亡,我都會拼命去想別的事,這種癥狀,豈是說一句“人人都怕死”可以解決的?人人都跟我這樣說到死就他媽犯?。堪胍箯拇采厦妥饋砑饴暭饨??不可能好吧。
      
      正因為我從7歲就有這毛病,跑到父母房間痛哭,最后卻發(fā)現(xiàn)他們也根本不明白我的真實恐懼感,所以之后我就很少跟人說我的毛病了。但它一直在,上次發(fā)作是昨晚,幅度比較小,好在身邊有相方,很快轉移了我注意力,然后就沒事了睡著了。
      
      但不知何時它又會犯,所以我一直很想去信一個宗教,來求得內心的安寧,來治我這莫名其妙想不開的破毛病。
      
      然后的事情就已經(jīng)提到過了,因為我的邏輯我受的教育,使我沒法信上任何一個宗教,每次我都得親眼見了才信,這樣能信上才叫見鬼。
      
      如果說信,我只相信RP守恒。我覺得每個人的好跟壞都是平均的,這一陣好下一陣必壞,這方面強自然就有那方面弱,這種如果也可以叫做信仰的話,很可惜它治不了我的病。
      
      一想到必然會死,而且接下來我就永遠什么都不知道了,永遠,我就感到無限的恐懼,恐懼到犯病。好了不繼續(xù)說了,心跳已經(jīng)在開始加快了。
      
      拯救我的神,如果存在的話,你也一直在沉默呢。
      
      愿各位寬恕我這個誠心想信教,而又因為看不到客觀實在而信不上教的人的胡言亂語吧。
      
      以上
  •     遠藤周作是基督徒,從行文來看他又明顯受到日本本土神系民俗和基督教教義的沖撞。比如他描寫了司祭和日本人之間的口角機鋒,頗有佛教中辯法的意味。
      作品從中段開始提出有關“沉默”的拷問,開始時讓我很詫異。照理說作為一名虔誠的基督徒即使是在虛構的作品中也不應該會對他的神做出這種終極的拷問,這個問題是難于從正面回答的,因為他顯然無法在一部這樣現(xiàn)實基調的小說中展現(xiàn)神跡以證明神性。于是我開始期待收官。
      在后段的時候這個包袱終于抖開了,“共難”取代了“救贖”成為司祭或者說作者本人的信仰,作為小說的結尾還是很巧妙的,也很意蘊深遠。但總覺得有哪里不對。
      拋開信仰不論,宗教本身在傳道過程中總是要展現(xiàn)愿景的,在大多數(shù)宗教里這個愿景就是救贖,不論是來世輪回還是天國福享,總歸是要讓信徒們有個可以企盼的念想,或者說難聽點就是以虔誠換回報。那么司祭最后的開悟還有意義么……信徒們真的需要一個與自己分擔痛苦而不是伸出援手的神么,或者說,他們真的缺少共患難的同伴么,這真是太耐人尋味了。下次準備入手深河,看看遠藤君在生命盡頭是否有新的體悟。
  •     冨樫義博的漫畫『HUNTER×HUNTER』有一個角色叫梅雷翁,是一只變色龍式樣的嵌合蟻。他的念能力是“神的不在證明”,即只要他屏住呼吸,則任何人無法察覺他的存在,哪怕觸碰到他的身體——上限是一分鐘。假如他知道某人姓名,則可以在觸碰對方時發(fā)動另外一個能力“神的共犯者”,使得對方也可以使用“神的不在證明”這個技能。
      讀遠藤周作的《沉默》的時候,不知道為什么梅雷翁的形象總是縈繞在腦中揮之不去。神究竟存在嗎?神真的在聆聽世間信徒的禱告嗎?在踏上日本本土之前,洛特里哥和卡爾倍兩人的心中無疑是堅信“有”的。哪怕心中有一絲懷疑都被認為是對神的褻瀆。所以無論是德川幕府對天主教徒的迫害也好,還是島原的斬殺也罷,乃至全國禁教,逼迫原來的信徒棄教,都不過是神對這個新興天主教傳播地的考驗。
      兩個司祭上陸的時候,雖然惴惴不安,可是潛意識里是懷著重興圣沙勿略當年在日本的榮光,并借此躋身圣徒行列,名垂青史。真正開始與那些隱蔽的日本天主教信仰者——那些極其貧苦的漁民接觸后,洛特里哥司祭的心開始轉變了,這一點他自己和卡爾倍都沒有發(fā)現(xiàn)。
      官府第一次發(fā)現(xiàn)他們的行蹤,要友義村推舉三個人來交涉。茂吉、一藏和吉次郎(猶大式的人物)臨行前來請教兩個外國司祭,假若官府要他們“踩踏圣像”以示決心,他們該怎么辦?洛特里哥司祭馬上回答“可以踏下去的,可以踏下去”,話音剛落,他就發(fā)現(xiàn)說了“瀆神”的話,卡爾倍則報之以“以責備的眼神”。吉次郎雖然是全書中最膽小,最狡詐的人物,但是他也哀嘆“為什么主要賜給我們這么大的痛苦呢?神甫!我們并沒有做什么壞事呀!”此時神是沉默的,徒留這些凡人的嗟嘆。
      三個人去交涉的結果,吉次郎當然毫無疑問,“又一次”棄教。余二人——茂吉和一藏被處以“水磔”——近海立下十字架,將人綁縛其上,直至困竭脫力而死。海潮漲落,兩位神甫躲在暗處觀看,神依舊沉默,兩位信徒大約是入了"天國的教堂 遙遠的教堂"。這種慘烈的殉教深深刺激了洛特里哥的心。神——假如真的有神的話——那么就是神殺死兩個無比虔誠的義人,這是神的應有作為嗎?神難道還要沉默嗎?
      之后的故事恍如黃粱一夢:神甫二人分別逃散,洛特里哥因為吉次郎告密被捕,親眼看見被捕的卡爾倍拒絕棄教救助信徒,而與信徒一起蹈海自殺;洛特里哥終于見到了費雷拉神甫,業(yè)已棄教的他改名喚作沢野忠庵,娶了日本妻子,寄住在佛寺中,老神甫斷言:“日本人沒有神的概念,今后也不會有?!薄斑@個國家是沼澤,無論哪種苗,一種下去,根就開始腐爛”;洛特里哥也見到傳說中的井上筑後守政重(他有一個可怕的音譯名“一諾勿艾inoue”),并非想象中的青面獠牙,而是極其溫和的老人,他說“丑女的深情對一個男人而言是難以忍受的重擔。石女并沒有出嫁的資格?!?br />   到最后,洛特里哥神甫也沒有被課以重刑,卻聽見三個日本信徒在接受“穴吊” 時發(fā)出的可怕叫聲,他終于在雞鳴時分,為了拯救這三人宣布棄教,踩踏圣像。
      『司祭は足をあげた。足に鈍い重い痛みを感じた。それは形だけのことではなかった。自分は今、自分の生涯の中で最も美しいと思ってきたもの、最も聖らかと信じたもの、最も人間の理想と夢にみたされたものを踏む。この足の痛み。その時、踏むがいいと銅板のあの人は司祭にむかって言った。踏むがいい。お前の足の痛さをこの私が一番よく知っている。踏むがいい。私はお前たちに踏まれるため、この世に生れ、お前たちの痛さを分つため十字架を背負ったのだ。こうして司祭が踏絵に足をかけた時、朝が來た。鶏が遠くで鳴いた。』
      此后日本再無傳教者,只多了兩個棄教者。
      整個故事的目的是讓人思考,當信仰與自己本身作為人的道德觀起沖突時,該怎么辦。即發(fā)現(xiàn)神不在的證明后,是選擇成為神的共犯者,一起沉默,還是放棄信仰,追求人的本源道德——這宗教信仰者真是一個兩難。譬如摩西,上帝在何烈山向他顯現(xiàn),他跟隨了神,去埃及顯示神跡,給埃及人無數(shù)災禍,甚至殺死了全埃及人的頭生子(此中有一句話我印象深刻“上帝讓法老的心剛硬”。)其實不僅是上帝和法老的心剛硬,摩西也是,我很難想象一個普通人在成為了上帝仆人后,能毫無顧忌的顯示“殺戮”的神跡。
      說起來這大概就是我無法完全融入任何一個宗教的原因。宗教知識我有,但是實在無法超然看待某些“殘酷”的教義。身為凡人的幸與不幸大約都在其間了吧。
      遠藤周作紀念館就在長崎的海邊。遠藤周作親自題寫了一行字,勒石紀念:
      人間がこんなに哀しいのに 主よ?海があまりに碧いのです
      人類如此悲哀,主啊,大海卻依然蔚藍。
      或許書里已經(jīng)給出了“神的沉默”的結果:“圣·沙勿略神甫所教的上帝(Dios),日本人任意把它改變成大日(だいにち)的信仰……日本人信仰的也不是基督教的神,而是他們扭曲后的東西?!彪y道單單只有日本人是這樣嗎?
      LAUDATE EUM(贊美主!)
  •   人在受罪,上帝沉默不語。
    人在犯罪,上帝沉默不語。
  •   摸摸,昨晚我都不知道你犯病了。從積極的角度來說,可以講信則有,不信則無,所以最重要的還是當下。如果實在不行你可以信我啊,不過身為神靈我內心也有不敢言出的恐懼呢,我會告訴你嗎?!
  •   信你倒是可以暫緩我的情緒……
  •   某種層面而言,日本就是地極
  •   對歐洲人來說,極東之地,再過去就是大洋,傳教也不方便,不像中國天高皇帝遠,有了澳門基地,在中國南方傳教基本無壓力
  •   也有一定的地理因素存在,主要是神道信仰(萬物有靈論)根深蒂固的日本,對單神宗教的異化,對傳教士們而言,幾乎等同于地極了
  •   日本貌似是世界上神靈最多的國家(?)
  •   800萬神 XD 不過個人覺得更像是各種精靈
    非洲的巫毒教神應該也不少,不過非洲的這類原始宗教實在太過惡魔崇拜了
  •   非洲的巫毒不及海地巫毒反人類啊
  •   知道些,實在太逆天了
    難怪信仰構成相似的日本新興宗教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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