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衡

出版時間:2006-11  出版社:岳麓書社  作者:王充  頁數(shù):380  字數(shù):32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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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nèi)容概要

《論衡》是東漢著名哲學(xué)家王充的重要著作。兩千年來,《論衡》對中國哲學(xué)與中國文化的發(fā)展產(chǎn)生了深遠影響,成為中國學(xué)術(shù)文化寶庫中的一部奇書。王充一生著述甚豐,先后著有《譏俗》、《政務(wù)》、《論衡》、《養(yǎng)性》等書。這些書都是批評性極強的哲學(xué)著作,大多已失傳,唯《論衡》流傳至今。讀《論衡》,一方面可以感受到王充堅持“疾虛妄”的旗幟,敢于“違詭于俗”、“考論虛實”的嚴肅批評精神,從中吸取思想營養(yǎng);另一方面,從王充自陷入矛盾的理論思維教訓(xùn)中,得到深刻的啟發(fā),加深對馬克思主義的科學(xué)歷史觀的理解。本書所據(jù)底本是《四部叢刊》所用之明通津草堂本,陳蒲清先生點校,又據(jù)幾種通行本予以訂正。該書納入岳麓書社《古典名著普及文庫》系列。

書籍目錄

卷一逢遇第一累害第二命祿第三 氣壽第四卷二幸偶第五命義第六無形第七率性第八吉驗第九卷三偶會第十一骨相第十一初稟第十二本性第十三物勢第十四奇怪第十五卷四書虛第十六變虛第十七卷五異虛第十八感虛第十九卷六福虛第二十一禍虛第二十一龍?zhí)摰诙滋摰诙砥叩捞摰诙恼Z增第二十五卷八儒增第二十六藝增第二十七卷九問孔第二十八卷十非韓第二十九刺孟第三十卷十一談天第三十一說日第三十二答佞第三十三卷十二程材第三十四量知第三十五謝短第三十六卷十三效力第三十七別通第三十八超奇第三十九卷十四狀留第四十寒溫第四十一譴告第四十二卷十五變動第四十三招致第四十四(闕)明雩第四十五 順鼓第四十六 卷十六亂龍第四十七 遭虎第四十八 商蟲第四十九講瑞第五十 卷十七指瑞第五十一是應(yīng)第五十二治期第五十三卷十八自然第五十四感類第五十五齊世第五十六卷十九宣漢第五十七恢國第五十八驗符第五十九卷二十須頌第六十佚文第六十一論死第六十二卷二十一死偽第六十三卷二十二紀妖第六十四訂鬼第六十五卷二十三言毒第六十六薄葬第六十七四諱第六十八讕時第六十九卷二十四譏日第七十卜筮第七十一辨祟第七十二難歲第七十三卷二十五詰術(shù)第七十四 解除第七十五祀義第七十六祭意第七十七卷二十六實知第七十八知實第七十九卷二十七定賢第八十卷二十八正說第八十一書解第八十二卷二十九案書第八十三對作第八十四卷三十自紀第八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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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戶評論 (總計7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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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讀《論衡》的收獲
      最大的收獲就是,就對自信心的培養(yǎng)
      這本書,上學(xué)的時候就想過去讀,但是每次都是讀到半截就沒后勁了。其實,應(yīng)名是叫半截,壓根就沒讀到過一半上,一般就是讀個三五篇,最多的一次讀了1/4過一點不到1/3,就徹底的交代了。于是漸漸的,這本書成了我心中的一個永遠的痛,碰都不敢碰,想起來就是滿背的冷汗一身的雞皮疙瘩
      其實我讀書,很少是按照著一頁一頁的順序去讀,也罕見循序漸進。譬如讀詩,我也算是曾經(jīng)通讀過自風(fēng)騷以來的歷代詩歌,但是壓根沒有按照時間的順序去讀,而且也從來不專門的思考和理解,只是一頁一頁的把書都翻過去,讓字在眼前過一下,或者該叫做“看書”才比較名副其實。一本詩經(jīng)讀下來,記得的沒幾句,漢樂府也過了一遍,照樣幾乎沒怎么抓住核心上的意義,南北朝的作品也只是留下了個大略的印象,流光溢彩的全唐詩全宋詩全宋詞,花了幾個月的時間一篇一篇的走,但也還是只能叫做看看而已,不能算是讀,覺得有意思的也不過幾百首而已。至于后來的元曲小令明清詩詞之類,由于時間問題,因緣際會,最終也只讀了選本——其實我是不愛讀選本的,總覺得那是如Baken所說的“如水經(jīng)蒸餾”,沒味道了(同樣的理由,我讀古書,固然注解是要查查的,但是卻也不喜歡讀什么傳論訓(xùn),因為這些東西很難說是不是寫書人的實際思想,沒準還被注解的人給帶到了歪路子上。所以我在專門讀注解的時候,一般都是不去想原文的,只把這個當(dāng)成注書人的思想,而不是書里所要表達的意思)。所以只要有可能,就讀全集,讀原典,然后自己去想,一篇一篇的過,縱然大部分都成了浮云,但是我都把這解釋為“這個階段的我不具備這樣的欣賞眼光,也是因為我這時候還不需要這樣的作品”,而絲毫不覺得遺憾——也許確實,我的眼光并不合古人的意吧,就比方我看上的唐詩里,竟然多半不入三百首之選,三百首里也有大量的我不喜歡的篇章。而且我也不曾先讀什么詩話詞話之類的文學(xué)理論著作來打打基礎(chǔ),這固然能夠少去了被誤導(dǎo)的機會,但也多了幾分走火入魔的風(fēng)險,可謂是危機四伏了。所以我一直把目前的這種在所有領(lǐng)域里都有所修行但卻也都處于浮學(xué)無根的結(jié)果現(xiàn)象歸咎于這種盲目而且無序的讀書——所以前不久換門的時候就刻意的追求一個按部就班……事實證明,這個方式也確實是不適合我,這么搞,我連點浮學(xué)都落不下。此為另話
      這次苦熬了幾個禮拜,把論衡給拿下,也是本著不循序漸進,硬著頭皮強上霸王弓,看不懂就過,啃不動就吐,不求細節(jié),只要大攬,所謂的“好讀書,不求甚解”。這么著一氣下來,固然在系統(tǒng)的理解上還是有很多的漏洞,但是也留下了關(guān)于王充這個人和論衡這本書的一個初步的粗淺的印象
      與某出版社的朋友聊天,說起了一些相關(guān)的話題,他建議我整理出來,我便給了他一份筆記。后來,其中的一小部分留用刊發(fā),大段的文字卻都不合時宜——呵呵,難怪我崇拜蘇東坡呢,果真也是一腦袋的不合時宜——而被裁減。于是干脆,我便再加豐富,擴充內(nèi)容,留之在此
      其實說來也是很奇怪,我在讀論衡的時候,腦子里不斷蹦出來的人物,不是王充,而是李白。大概,我對這兩個人,都存在一定的誤解,而且竟然還都殊途同歸的誤解到了一塊去。其實誰都不大可能把這倆人聯(lián)系到一起去:李白,那是何等的文章華美,詞句瑰麗,奇妙的幻想,精彩的夸張,天才大文豪,而王充,則喊出了“世俗所患,患言事增其實。著文垂辭,辭出溢其真,稱美過其善,進惡沒其罪。何則?俗人好奇。不奇,言不用也”,這就是直接而且明確的在反對這種夸張想象奇妙燦爛的寫作手法,可以說,這倆人,那不但不只是在兩股道上跑的車,永遠跑不到一起去,而且是在彼此逆行,是對著干的。當(dāng)然了,有人說王充反感文章寫的華美,那是因為他自己寫不好。呵呵,確實,王充的文章確實不好讀,這也是我每次都讀不下去的原因之一,就是,太費勁了,毫無“氣機流走者”以吸引眼球,而且思路縝密奇特,一個一個的精彩玄妙的結(jié)論和振聾發(fā)聵的口號此起彼伏,可以說內(nèi)容的密度非常之大,這在當(dāng)年那個讀書為了好玩為了有趣的我,絕對是欣賞不了的。但是說王充一定就是因為自己寫不好文章,于是才說文章不要寫的華麗,這個似乎也缺乏證據(jù),誰知道人家是不能還是不為呢……此話后面還要再說,姑且懸在這里
      就先說說李白吧,既然前面也說了點關(guān)于讀詩歌——其實,詩歌詩歌的,我們都這么說,詩和歌可能還真的不一樣,此亦為另話——的那么多廢話,那么現(xiàn)在再說說李白,倒也不算是浪費。一直以來,我和朋友談起某個時代的詩歌和詩人,或者詩人和作品對時代的意義,或者詩歌發(fā)展的各種傾向和藝術(shù)審美上的規(guī)律,我都會極力的回避李白這個作者,他的作品,以及與之有關(guān)的所有話題。李白不屬于任何時代,也不符合任何規(guī)律,他屬于所有的時代,橫空出世,又戛然消失,他這樣的創(chuàng)作行為,創(chuàng)作思路和創(chuàng)作風(fēng)格,前不見古人,后不聞來者,人不知其所終,亦難見其所從來。他是一個太特殊的怪物。任何規(guī)律在最偉大的天才面前都是無效的,這個不獨詩歌為然,天下事皆然,詩歌之有李白,一如籃球之有喬丹。李白豐富瑰麗的想象,詭譎奇特的幻想,不能說是鳳毛麟角,應(yīng)該說是空前絕后別無二家,不只是詩歌界,就連其他文體都算進來,也難有匹敵。往前看,李白之前,或許那些被認為是屈原作品的楚辭(為了嚴謹起見而采用了這個說法)里描述了一個曠古少有的夢幻世界,漢大賦的豐富和夸張能夠在藝術(shù)史上獨樹一幟,但是比比李白,也依然是要黯淡了幾分。各種傳說傳奇小說話本和宗教故事,其想象力固然是大爆發(fā),但是也總有套路可循,前后之間的發(fā)展關(guān)系都在明處,這便相比起李白也要等而下之了。故我曾在老帖里說起過,李白的詩,讀了固然痛快過癮,但也讓人很不服氣,滿腦子都在問:他是怎么想到的,他是怎么寫出來的——所以說杜甫對后世的影響和取法意義要大于李白,也是在這個意義上而言的——有人說李白的詩好,卻要把床前明月光當(dāng)成了經(jīng)典,這實在是滑稽得緊。靜夜思固然情感真摯,但是也還遠遠不是可以孤篇冠全唐的春江花月夜,這種大白話下的直接抒情,是毫無詩氣可言的。張若虛可以憑一首春江花月夜配享神壇(他的詩我有印象的只有兩首,另一首代答孤(也有做閨或歸)夢遠,并不見得是什么高水平的東西,完全不像是一個人寫出來的),而李白則不可能靠靜夜思這種打油詩或者云想衣裳花想容這樣隨手一寫的歌詞而取得詩仙的美名。若是沒有光焰萬丈的古風(fēng),沒有讓人驚嘆的蜀道難,沒有縱橫捭闔的夢游天姥吟留別,沒有那厚厚的一大本李太白全集,李白不會值得后代文人花那許多的文字來描述,更不會擔(dān)當(dāng)?shù)闷鹎暌詠頍o數(shù)學(xué)詩者的那么多的時間去品味。若說床前明月光還多少算是有感而發(fā)的話,那么云想衣裳花想容則是徹底的寫的別人的情感。所以有人說這樣的作家其實更像是演員(這也是文人的一種存在形式,后面還要再講這個事情),自己的情感都被掩藏了起來,所展現(xiàn)的所表達的,都是別人規(guī)定好了的情緒和感情,此話倒也是不假。當(dāng)然了,好的句子,我們在欣賞和品味的時候,是大可不必拘泥于作者當(dāng)時寫此文句的初衷的——否則,“近鄉(xiāng)情更怯,不敢問來人”中也便品讀不出游子離家的凄涼,這其實也只不過就是一個逃犯怕有人在自己的家門前盯梢蹲點而產(chǎn)生的“不敢”而已;“一片冰心在玉壺”這么美麗的意象,也只好被還原成假大空的高調(diào)——但是于詩歌創(chuàng)作的技法和背景理論而言,卻也要對所謂的“應(yīng)制”和“試帖”之類的這種在毫無激情和靈感觸發(fā)的前提條件下仍要勉強為之的作品之價值和意義有個正確的認識——那些“賦得”類的作品,其實真的不能夠代表作者的真實創(chuàng)作水平,雖然可以直接或者間接的反映出詩人的才思
      李白無疑是有才華的,但是他也當(dāng)然是郁悶的,他的理想一直不能實現(xiàn),他的抱負始終不能伸展,而這對于一個自負極高又志向遠大的人來講,是個很尷尬的局面,也是一個幾乎所有天才都要面對的局面。固然這是他的自我定位出了問題,但對我們來說,又未嘗不是一種幸運。中國的歷史上,不缺一個無所謂的文官,但是卻不能沒有這樣一位天才的大文豪
      但是李白并不這么認為,他壓根就沒覺得他只是個作家,他覺得他還是個政治家。他說他能夠在治國平天下上有所貢獻,他能讓這個世界因他而不同。那么,最方便的達到這個目的的手段,就是當(dāng)皇上。但是李白不能這么想,最起碼他不能這么說,雖然他也姓李,是唐朝的國姓爺,但是他要是想當(dāng)皇上,那就是謀反。所以,他的理想,其實也只能是當(dāng)宰相
      是的,李白是很想當(dāng)宰相的,而且他把這個事情掛在嘴邊上。這就不得不讓人們都覺得有點怪異了,因為這個人,在生活中的表現(xiàn),肯定是不正常的。比方我們聊天,互相問一句對方的理想是什么,一般都脫不出賺點錢然后娶老婆生孩子,買房子買地的窠臼,這樣的人很多,當(dāng)然了想當(dāng)官做一番大事業(yè)的,志氣滿四海豪情沖斗牛的,也不少,但是如果就有這么一個人,整天老說“我覺得我要是當(dāng)個國務(wù)院副總理還有點虧”,有人問沒人問的都掛在嘴邊上……你說這人他是不是個精神病
      但是李白還就是這么想的,他也這么說了,而且是反復(fù)不斷的說,見縫插針的說,不見縫也要插針的說,沒有縫隙創(chuàng)造縫隙也說,說的個不厭其煩不亦樂乎,沒完沒了
      其實也難怪,一個自視這么高的人,又趕上了開元天寶的那么一個天下太平的強盛時代,心里自然是會有很多夢想要去實現(xiàn)的。但是現(xiàn)實還就偏偏和他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雖然有“龍巾拭吐御史調(diào)羹貴妃捧硯力士脫靴”的榮耀(當(dāng)然了,我也是很懷疑這些事到底有沒有,是不是李老爺自己在瞎吹的),但是皇帝始終也只是拿他當(dāng)個弄臣,只是喜歡他的文辭華美,經(jīng)常叫他來寫點所謂的“客觀創(chuàng)作”的東西玩玩而已,當(dāng)個娛樂明星,連個正經(jīng)點的文化人都不能算是,只是把他給“俳優(yōu)畜之”了起來。李白于是很無奈,也很是覺得沒面子,只好給自己遮羞,說自己是翰林院的學(xué)士,幫皇帝辦公,其實他也只不過是個翰林待詔而已,陪皇上玩的幫閑。幫閑的人不能也來幫忙,工作和娛樂要分開,國家大事和私生活上要處理的明白,在這個問題上,唐玄宗的頭腦無疑是要比嘉靖之對嚴嵩要妥當(dāng),也比另一位在藝術(shù)領(lǐng)域里比他還要輝煌的偉大而且窩囊的皇帝宋徽宗要明智,因為他知道,李白是搞文學(xué)藝術(shù)的,而不是學(xué)仕途經(jīng)濟的——李白自己大概也是知道的吧,所以他雖然有當(dāng)宰相的愿望,但是卻不去走最正常的先科舉進公務(wù)員隊伍,然后一步一步的熬上去的常規(guī)途徑,或許就是他自己也知道自己考不上吧。雖然大藝術(shù)家都多少要有點不正常,但是這點自知之明李白卻還不至于沒有——但是很多人卻也都相信,以李白的道德和志向,即使當(dāng)上了宰相,固然由于專業(yè)所限,可能也做不出什么偉大成就,但是起碼不會像那些幫閑典范們似的惹禍——呵呵,我看倒是未必,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到了被排擠受打壓的時候,李白是不是能潔身自好不參加黨同伐異還很難說,而且一旦成了庸碌宰相,甚至好心干壞事的把國家給搞垮掉,縱然派系紛爭能夠放得過他,只怕后世史家手里頭的那管筆,他也惹不起
      (跑個題)
      好人若是沒有才能,也未見得會比一個才華過人的惡棍來的危害小。就比如司馬光,蘇轍就說他正直有余而才干不足,一點算不得是冤枉,結(jié)果呢……亂七八糟。老頭子也是,乖乖的寫資治通鑒不是很好嘛,何必要當(dāng)個什么宰相,而且那個倔強的脾氣……唉。一個善良且蠢的人,往往對自己的要求是德高于才的,于是也便會這么要求別人,所以一旦遇到意見不合的人,也是先從道德上去評價批判,然后才是道理上的討論爭議。拿道德壓人,其實是挺沒成色的做法,但是這些人就是這樣,自己一心為公,于是所有的反對派,也就都一定是一心為私,而且他們不把自己的利益當(dāng)回事,于是也便自然而然的,不拿別人的利益當(dāng)回事,所以最終,得罪人是肯定的,而且恐怕,連善意的見解都無法接受,既而,再被小人鉆了空子,那就更慘了。司馬光就不慎提拔起了一大幫混蛋,甚至還說某人“倘若天下的人都像你這樣,那該多好啊”
      這個被司馬光稱贊的人,叫做蔡京,讀過水滸傳的人肯定都對這個名字不陌生。這里,小說家筆下的蔡京,離歷史的真實,起碼是神似的
      王安石和司馬光都不是壞人,但是都先后和蘇軾結(jié)怨,雖然都是些正經(jīng)事上的分歧,而且也不曾鬧過私恨,但是他們身邊的人,可就未必有這二位的胸懷和雅量了。至于二程夫子,學(xué)問是很好的,但是在做人上,本來就有點假惺惺,那周圍的粉絲質(zhì)量,較之王公司馬公,自然也便要等而下之了
     ?。ㄅ茴}結(jié)束)
      當(dāng)我把李白定位在這樣的一個郁悶的角色上時,我再看論衡,再想王充,也便覺得眼熟了
      唐朝玄宗時期,曾有大臣說當(dāng)時是“野無遺賢”,就是說,凡是牛人都在皇帝身邊了。我忘記了這話是楊國忠說的還是李林甫說的,不記得了,反正總之吧,當(dāng)時的選拔可謂全面,不但有才華的人可以去靠進士,沒才華但是精通經(jīng)史的活圖書館也可以去考明經(jīng),就是吏員行政這樣不需要什么才華的人被包括在內(nèi),倒也未必就是句大話,雖然有無數(shù)文人被排斥在外,但是就目前流傳下來的有名的人來看,他們也都多數(shù)是沒什么政治能力的純粹文人——雖然純以文才而上位的人,很少有混得下去的,比方李白,但是同樣是以文學(xué)才華而爭取到機會,李義府就混的很好嘛,還有張說和張九齡(當(dāng)然了,開元宰相一直都是有文學(xué)有行政,互相輔助,互相彌補的,比如和張九齡搭一套班子的口蜜腹劍李林甫,雖然人品道德和才華學(xué)問都不怎么樣,但就是能干活,會辦事)
      那么王充呢
      王充是個很有知識的人,也是個很學(xué)問的人,還是個很聰明的人。不得不承認,有很多人很聰明但是沒知識,比方奸商,還有很多人有知識但是沒學(xué)問,比方書呆子,也有很多人有學(xué)問但是不聰明,比方當(dāng)下培養(yǎng)出來的幾乎所有博士——毫無疑問,更多的還是“三無”人員,而王充則在此三者之外,又有豐富的情感和強烈而且鮮明的個人特色,屬于標準的“五有”古人,這是很罕見的,但也就注定了他的厄運
      漢朝是和唐朝一樣的強盛王朝,這個是幾乎所有人的共識,而且王充也是個聰明人,這個仍然是毫無疑問的;王充還是個有理想有志向的人,這個照樣什么可爭議的。王充有知識,所以引經(jīng)據(jù)典縱橫古今;王充有學(xué)問,所以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王充聰明,所以思路敏捷心思縝密
      但是王充的理想也同樣的是沒有機會付諸實現(xiàn),他的志向也沒有得以伸展,他自己也覺得他的才華沒有個發(fā)揮的余地和舞臺,缺少一個發(fā)泄的突破口——這就不得不說是和李白一樣的狀態(tài)了
      王充是很有才華的,但是文章寫的不好看,所以這里所謂的“有才華”,其實不是指的文才,而是別的方面。什么呢?我倒覺得是王充的眼力,或者說,思維的能力,所謂的思辨,透過現(xiàn)象看本質(zhì)。章太炎先生曾說王充想要反對那個時代,所以他看誰都不順眼,只知道和人吵架,卻沒有個核心的自我觀點,是為了找別人的毛病而找毛病。這么說來,王充倒是成了魯迅先生所謂的“流氓”了,因為魯迅認為,凡是沒有一個不變的核心觀念,或者這個觀念的改變不是依據(jù)一個明確的標準,那么這樣的人就都是流氓。在我理解,魯迅先生的這句話的意思還可以闡發(fā)為:凡是使用雙重標準去看人看事情的,就都可以歸結(jié)為“有魯迅特色的非典型流氓”了。所以這么看來,似乎章太炎這樣的大學(xué)問家對王充的印象很是不怎么樣,倒也可以理解。但是胡適先生卻有很欣賞王充的反抗精神,還說王充是個無神論者,有客觀態(tài)度與唯物主義思想,反抗?jié)h朝的虛妄和迷信,是個具有強烈的反抗精神的勇于追求真理的大英雄
      幾位大師級的人物,卻對同一個歷史文化名人和作品有了這樣大相徑庭的看法,這種截然不同到底來自哪里呢?我懶得想,我估計著吧,我也不大可能想得通,所以我才自己去體驗——其實這個,才是我當(dāng)初想要讀讀論衡的初衷
      而在我看來,王充不但不反漢朝,不反對那個時代,而且甚至沒有什么客觀的唯物精神,兩位前輩的老先生似乎都有所失察?;蛘呖梢哉f,罵的固然沒有罵到了痛處,而夸的卻也一樣的沒夸到癢處
      首先,王充是熱愛那個時代的,起碼是表現(xiàn)的很熱愛,起碼是愛在了口頭上,所以他專門寫下了宣漢、恢國、須頌等篇章,其意就是在于,宣揚和歌頌當(dāng)時的那個恢恢大國,當(dāng)然了,也少不得去謳歌瞻仰那些主宰這個偉大時代的同樣甚至更加偉大的君主,而且似乎后者可能還要占的比例要更多一些
      有人說漢朝是個“騙子的時代”,官方拿讖緯神話糊弄老百姓,民間宗教信仰也趁機發(fā)展的風(fēng)生水起,儒家還搞出了很多誰都不知道是真是假的經(jīng)典文獻來當(dāng)學(xué)問的根基,甚至就連他們自己的內(nèi)部都不團結(jié),互相說著對方的理論觀點是在扯淡。漢朝自從孝武皇帝起又崇尚儒家思想,好不容易研究出個“天人感應(yīng)”的有點實踐作用的東西,其實也是個YY的成果而已。而王充對各種迷信的東西則恰是持反對意見的,他談天說日,紀妖訂鬼,總之就是一句話:這些東西不能信。既然如此,王充又怎么還會去支持漢朝這個騙子的時代?反倒喊出了“漢家功德頗可觀見”這樣的大口號
      其實漢朝倘若真的實打?qū)嵉陌l(fā)自內(nèi)心的去崇儒,那倒是頗有點類似于熱臉貼了個冷屁股,因為儒家壓根就沒覺得漢朝有什么好的。儒家口口聲聲三代,那其實就是在說當(dāng)今不行,句句不離古之圣王,那就是罵那個眼下的皇帝不夠材料,給孔子加了個“素王”的標簽,其實就是說,這才是有實無名的人類最高導(dǎo)師。而漢朝的皇帝們也很識趣,反正也就沒拿儒家當(dāng)祖宗供著,其實人家內(nèi)心里是跟著法家走的,儒家是給別人看的,一方面是那一套東西,經(jīng)過斷章取義,裁剪以后,大可以拿來約束老百姓,另則就是,讓別人看看,儒家這么看不起漢朝,漢朝還都很厚待它,可見漢朝的寬容和大度。而王充就不給儒家這個面子,他就偏要說漢朝很好,那些儒家說漢朝不好的人,都是“拘儒”,都是“儒者不知也”。古代,“智”和“知”往往互訓(xùn)通用,不知道在這里是不是也可以這樣去理解,那么“不知”就不只是不了解不知道了,而是愚蠢,沒有智慧,套句當(dāng)下很流行的網(wǎng)絡(luò)語言:“腦殘”。王充還更進了一步的說,有這么好的時代不去歌頌,不知道這些人是眼睛瞎了看不見,還是啞巴說不出。這就簡直是人身攻擊,破口相向了
      所以王充就表現(xiàn)為是一個很不和諧的人物,他總是要反對些什么的。他反對的是什么呢?我看他反對的是那些所謂的“有社會責(zé)任感和道德良知”的文人,而表現(xiàn)上則反對為這些人所口口聲聲標榜著的歷代圣賢,這其中不僅包括儒家所崇拜的領(lǐng)袖和大師,孔子和孟子等這些人,也有非儒家的韓非,所以他問孔,他非韓,他刺孟,他談天,他說日,他紀妖,他論死,他詰術(shù),他辨崇,他程材,他量知,總之一句話,王充在這本書里,和這個吵架,和那個斗嘴,把幾乎所有他能夠想到的對象全都批了個遍,臧否人物,指點江山,評判時政,議論古今,恢弘浩蕩,實在是痛快得緊,以至于歷代都有人說王充簡直是個攪屎棍子,整天只知道給別人挑刺,而全無一個核心不變的理論體系。這么看來,王充倒也確實是個“有魯迅特色的非典型流氓”了。但是其實,王充的這一切的反對,其實也都是在圍繞著歌頌漢朝的總綱領(lǐng)來進行的。因為別人老是借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在給漢朝挑肥揀瘦,于是他便一一的回敬回去:有人說漢朝不如歷代,他就說現(xiàn)在流行的記載有問題;有人說某某地方發(fā)生了災(zāi)異是上天示警,他就說上天其實根本沒有那么多靈性。這似乎顯得他很有科學(xué)的實事求是觀念,而且不迷信,但是當(dāng)有人說周朝出現(xiàn)過某些祥瑞的時候,他卻也會直接拿漢朝出現(xiàn)過的祥瑞去比,說是不比周朝的少,但要是因此而說他就相信迷信,卻又發(fā)現(xiàn)他直指董仲舒的土龍求雨法,罵了個亂七帶八糟??墒呛髞砟?,卻又說老董這也就是表達個情緒,接著再寫再寫,又自己干脆承認了土龍求雨的效力,而且還恨不得直接就給出來一個理論上的證明。但要說這是他想和儒家搞好關(guān)系吧,可又不像,他還恨恨的說,儒家的人就是愛厚古薄今,凡是古代的就都好,凡是現(xiàn)在的就都不行,說人家沒有是非觀念,只知道拿著時間表去判斷,其實不是古代有多好,只不過是古代離的太遠,傳來傳去的,就算有壞事他們也不知道罷了
      那么王充把這些人都給批判的這么兇,他總也得承認個什么樣的吧,哪怕沒有個具體的人,也要有個入得他老人家法眼的標準吧?于是,王充寫下了定賢篇,詳細的討論了什么樣的人才應(yīng)該達到什么樣的標準。定賢一文,可以說是集中的探討了一大批古代的名人大家,小到孔子的學(xué)生,大到神圣的堯舜,從文的伯夷到武的韓信,從前代的四公子到本朝的衛(wèi)青霍去病,一類一類的點評。最后得到的結(jié)論就是:要有著作,才算賢才
      這個里頭,就牽涉到了當(dāng)時流行的所謂“祖述堯舜,宗師仲尼”的儒家精神,講究“述而不著”,只替古人傳播,不做個人發(fā)揮。但是其實呢,無論兩漢還是后世,歷代的大儒們都這么說,口口聲聲的自己不發(fā)揮,只不過是為往圣繼絕學(xué),講的全都是前人們說過的道理,但是呢,其實,也都發(fā)揮了,夾雜著不少的個人見解在里頭,結(jié)果搞的,到最后就是,都分不清楚哪句話是古代圣人的經(jīng)典,哪句話是后來注經(jīng)者加的,尤其宋明,最流行這個,所以搞的清人不得不搞考據(jù),試圖沙里淘金的篩選出古人的原筆原意,卻還被某些腐生認為是被清朝的文字獄逼的,殊不知,其實就是讓明朝人的胡亂解經(jīng)給擠兌的。而這畢竟還是“傳教士”精神發(fā)展到一定時期之后的變態(tài)產(chǎn)物,于漢朝來看,雖然在經(jīng)歷了秦始皇禁書和秦漢戰(zhàn)亂之后,文化典籍流散嚴重,迫切需要集中和整理,但是這么一來,也漸漸的就把儒家學(xué)問變成了書本上的黑道道,只是背背記記,全無創(chuàng)新觀念,再加上漢朝尊儒,不提倡鼓勵(當(dāng)然也不打擊排斥)別的學(xué)說派系,所以儒家沒有了對手,不再面臨質(zhì)疑。有人說儒家失去活力就是因為漢朝對它的尊崇,導(dǎo)致它缺乏“敵國外患”,但是從漢朝的情況就也不難看出,其實儒家內(nèi)部也沒有“法家拂士”,而且還有像董仲舒這樣的老家賊——更好玩的是,生于憂患死與安樂,恰恰還是儒家自己內(nèi)部的大師說的
      其實這個只傳播不創(chuàng)作的傳統(tǒng),由來很久,禮記里就曾講過,作者之謂圣,述者之謂明,所以一般的讀書人,都是由于對古代的圣賢充滿崇敬,而不敢搞創(chuàng)作,做“作者”,甚至把很多原創(chuàng)性的作品,全都歸結(jié)到某幾個牛人的名下。后世很多學(xué)者都在探究的屈原其人是否存在,到底那些作品都是不是他的個人創(chuàng)作,其實也就是因為,漢朝有很多人崇尚屈原(個中原因,起碼有一部分是由于前面所提到過的文人被“俳優(yōu)畜之”后自我定位過高,一個個都都覺得是“懷才不遇”,而自比屈原的被流放,不被重視,不受重用。就好象現(xiàn)在,庸人想搞民粹而沒有渠道,于是口口聲聲“要自由”——殊不知他們壓根就沒資格自由,未成年人,就該被監(jiān)護——就連VeryCD內(nèi)部升級,都會被曲解成是被“和諧”了。一句話:炒的),所以也便把很多來歷不明的作品都歸結(jié)到了屈原的名下
      這也是王充要批判的當(dāng)時儒者的風(fēng)氣。文人分幾等,通一經(jīng)的叫儒生,博覽群書的是通人,這倆都是不創(chuàng)作只傳播的;領(lǐng)會作品精神,學(xué)習(xí)為文方法并且自覺運用的,叫文人,而既有思想又能寫作的,則是鴻儒,更不得了了。而王充所崇尚的,則是“文儒”,是對比那些做文字工作的“文吏”和“儒生”各自的特點后提出的結(jié)合體,不但要有“儒者”的知識學(xué)問,還要有“文吏”的文字功夫。換句話說,王充認為不能沒有創(chuàng)造性,做學(xué)問也不能始終停留在繼承和傳播上,也要有發(fā)揚光大的能力
      王充還有個很不得了的觀點,就是所謂的“命”和“氣”,他把生死和窮通都統(tǒng)一在了這個主旨之下來討論,認為,活的長的,官當(dāng)?shù)拇蟮模际敲?,和自己的修行,才華品德之類的,沒什么關(guān)系
      當(dāng)然了,這個說法聽起來,似乎有點酸溜溜的味道,但是在當(dāng)時,則是個很有意思的問題
      說漢朝,其實躲不開秦朝,雖然秦朝只是個短命的王朝,剛存在了沒幾年就嗚呼哀哉的身歸那世去了,但是它所帶來的,則是巨大的變革。其最甚者,莫過于罷諸侯建集權(quán),廢分封行郡縣。說來簡單的一句話,天下為之一變,而直到如今我們都用以增強凝聚力的“祖國統(tǒng)一”大略也是來自于此的吧。古代社會,生產(chǎn)力水平不高,人們也受困于落后的交通方式,稍微遙遠一點的事情就可能和自己無關(guān),而這就很容易使廣大的帝國成為一盤散沙,只有強行的讓所有人都和一個人發(fā)生一點聯(lián)系,才能使人們團結(jié)起來,做到點事情。中國古代曾經(jīng)的輝煌和對世界的遙遙領(lǐng)先,應(yīng)該說是不少得利于此的。而諸侯和分封,其實是和這個精神相違背的。所以說,秦始皇之果決,當(dāng)為一大創(chuàng)舉,是華夏一大功績
      但是問題也就來了:先秦之時,各個諸侯小國各自為政,所以對于一個知識分子來說,若在一國得不到重視,大可去另一國圖個發(fā)展,有點類似我們現(xiàn)在的換工作,跳槽,這在當(dāng)初全是國有企業(yè)的時候,也是比較苦難的一件事情。所以先秦的很多名臣,其實都不是本國人,比如商鞅非秦人,樂毅非燕人,但是到了秦朝以后,就不存在這個可能了,所有的人只能夠為一個帝國效力,而無法當(dāng)別家大臣——以當(dāng)時的華夷差異,總不能去番邦干活吧(當(dāng)然也有去的,比方中行說這樣的人,但是這自古都是被當(dāng)作反面典型的)
      既然如此,那么王充的才華,便也只能賣給漢朝,而沒有別的買家,但是這個買家,卻很難伺候。王朝總是會說,人才難得,求賢若渴,但是其實,這是個標準的買方市場,人才固然難得,但是買主卻只有一個,所以,雖然是王朝需要有人來為它服務(wù),卻往往是那些能提供服務(wù)的人上趕著來推銷自己,先秦的那種人才爭奪的環(huán)境一去不回頭了,而這也是所有文人的腦袋里無法磨滅的情結(jié)。為什么諸葛亮受到推重,那是因為無論君主還是臣下,都從他的身上讀到了自己的理想,和自己對對方的期望:君主讀到了“遂許先帝以驅(qū)馳”,臣下讀到的則是“三顧臣于草廬之中”
      王朝選擇服務(wù)提供者的尺度很明確:有助于統(tǒng)治,能夠滿足國家的需要。所以說,知識分子也只有認可這個前提,才有資格去談別的問題。但是知識分子卻往往都是不現(xiàn)實的,他們有自己的理想,而且竭力的去捍衛(wèi),他們要出來做事,是本著自己的政治抱負,這便在兩者之間形成了矛盾,而這個矛盾中,王朝是不會松口的,所以也只有讀書人放棄“儒者之學(xué)為己”的價值觀,才有可能飛黃騰達榮華富貴,取得施展才華實現(xiàn)夢想的機會
      也就是說,王朝需要的是辦事的人,而不是“學(xué)問立身”,這是讀書人無法認可的。那么,結(jié)果就很明顯了:不認可王朝的價值觀,就不可能發(fā)達,無權(quán)無勢,那么受到世俗社會的譏笑,也便不足為奇了,而讀書人自己,也將由于理想和現(xiàn)實的落差而心理失去平衡,除非他們甘心放棄自己的道德準則和價值觀,迎合王朝的需要
      事情還沒這么簡單,我倒是覺得,即使他們?nèi)ビ贤醭男枰?,也只不過是給皇帝當(dāng)個辦事的人而已,做的都是皇帝需要的事情,他們自己的政治理想大多數(shù)都是無法伸展的,那么這就成了道德和理想的雙重失敗,自宮之后卻當(dāng)不了太監(jiān),更加倒霉
      事實上,我們也能夠看到,自漢朝以來,文學(xué)上的那種無限悲愴,很多也與此有關(guān)。司馬遷一本史記,對屈原,對賈生,為什么投入了那么多感情,其實讀讀太史公自傳,大抵也能有個感悟。其他如東方智圣的答客難,班固的答賓戲,也有這方面的討論
      人與人不同,這也導(dǎo)致,在相同的環(huán)境里,每個人的表現(xiàn)都不一樣(也是因此,我一直不承認心理學(xué)是門科學(xué),因為它總是后驗的,能解釋現(xiàn)象,卻無法做預(yù)測,而統(tǒng)計出來的結(jié)果,其實是沒必要知道其中的原因的,因為這個原因,也只不過是個概率事件而已,誰知道對不對)。王充就是個另類,也許他對漢朝有著非常執(zhí)著的熱愛,這是在其他文人那里很罕見的,所以他才會覺得出世做官是件很重要的事情,而不只是榮耀權(quán)錢的問題;又或者,王充太想出來做官了,所以不得不表現(xiàn)的對漢朝無比的熱愛——但是這個說法我覺得不通,因為他畢竟是沒有做官的啊,所以他其實沒必要拍誰的馬屁,而且事實證明,他是被王朝放棄了之后還在說著王朝的好話,若他不是個癡呆之人,妄求王朝的回心轉(zhuǎn)意的話,那么便也只好解釋為,他是真的熱愛那個時代
      我們經(jīng)常讀得到的其他文人如果做不好官,或者不愛做官,或者勸告別人對待官爵名利的態(tài)度時,總是會歸結(jié)到個人的修養(yǎng)和才華品德上,比如陶五柳,比如子云公,這也不奇怪,因為這些人都做過官,而且還都是不小的官,所以他們其實是有點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倉廩實而知禮節(jié),衣食足而知榮辱,所以他們才會比較多的去考慮個人的素質(zhì)和時代整體之間的關(guān)系。王充不一樣,他想的卻有點類似于:我挺好的啊,怎么就這么倒霉呢
      我曾說過,懷才不遇不是痛,而是癢。痛是可以忍耐的,而癢則不能,那是一定要去撓一撓,會有所動作的
      王充反問:那些當(dāng)了大官的,比我強嗎?他又自答,當(dāng)然不是。他寫程才寫短效力答佞,就是在做這種比較,同時為自己爭地位,表明自己其實并不比別人差,而既然如此,又該怎么解釋這個現(xiàn)象呢?于是王充說,人是不是有成就,并不是才華和道德的問題,而是完全取決于一命二運三風(fēng)水,就看有沒有遇到那個時代,有沒有遇到合適的老板,甚至,才華道德都不必真的有,有多高,只要老板覺得有,覺得夠,覺得不多也不少,就行了。這個說法,其實是很有道理的,在先秦也可以實踐得起來,因為固然人是無法選擇自己的時代的,但是先秦的老板卻有很多,大小諸侯不計其數(shù),就算是最少的時候,也起碼有七八家之多,而到了秦漢,可就沒那么好的環(huán)境了,老板只有一個,屬于壟斷經(jīng)營(但是秦漢時期的社會發(fā)展和社會財富積累的速度都是超越先秦的,這也可見,壟斷的好處就是,資源集中,行動高效),所以,遇到什么時代,自己做不得主,老板也選來選去的只剩下了這一個,那么其余的,也便只好是改變自己了,否則,就別出來混,干脆不做官——這便有了所謂的“出世”和“入世”問題,而且還是個大問題
      不過現(xiàn)代社會里,其實出來混的人,只要不做公務(wù)員,都恰是遇到了這樣的大環(huán)境:老板很多,可以隨便選
      不過他對無鹽的論說,倒是暴露了其實他心底的答案:那些能上去的人,都是有點長處的,而且往往還都是領(lǐng)導(dǎo)最需要的長處
      沒錯,運氣,確實很重要,但是真的就是全部了么?以王充的才華和眼界,不大可能想不到,比如,老板的口味,時代的特色,選拔人才的方式,等等這些,但是王充的基調(diào)則是漢朝的輝煌,時代的偉大,所以他無法去懷疑這些,最后,便也只剩得一句“命運”可談了
      所以王充一生倒霉,遭人譏笑,他卻有一套護身的法寶:進者未必賢,退者未必愚。有些阿Q,但卻是他的命氣學(xué)說總根本?;旧暇褪钦f,人有命好命背,而且自己無法改變,其實他也知道這就是所謂的社會和制度,乃至朝廷,也提到了這些,但是由于他的大背景是贊美時代,褒獎漢朝,所以他沒有抱怨,而是看成是已經(jīng)存在無法改變的事實,直接接受,而一個人的命,則全是偶然決定,一旦決定,就是必然,沒什么原因道理,總之就是這樣了,而命與氣的結(jié)合,則就是人一生的遭遇,所以人無法預(yù)測,也無法改變,只好認命了——好象是一種弱者思考的結(jié)論,但是似乎又是在為強者張目,意思就是說,先天的就有些人是該著好一些的。這其實也看怎么理解了,可以理解為牢騷,可以理解為接受,還可以理解為為虎作倀——但是王充卻為自己留了一個臺階,他認為,與命關(guān)聯(lián)的,還有性,而性是可以化的,就是教化,通過后天的作用,可以讓人的善惡有所改變
      王充是看不開的,他心里很郁悶,很壓抑,于是把這些苦水都借著“氣運”的名堂,一股腦的都倒給了《論衡》
      其實這種看不開是很普遍的,最典型的還是李白。易中天說李白是最看不開的,我不好評價這個說法,因為一旦沾了“最”字的邊,便定是要引來無窮的口水和糾纏。但是李白看不開,而且是看不開的到了一定的深刻高級的程度,很是少有人達到的程度,則是毫無爭議的公論。這也就難怪我為什么邊讀論衡而又邊想起李白的緣故了——李白是“看不開”的代言人,代名詞,形象大使
      當(dāng)然,看不開,這個事情,說出來都是多少也要有點不好意思的,誰都想表現(xiàn)出沒什么需要看開的,又或者是沒什么看不開的,于是,有功名的,那是沒什么需要看開的,沒有功名的,也要以“非不能也,實不為也”來遮羞則個,以表示自己其實是全都看開了的。前者的代表不計其數(shù),大凡那些有大作為的人,往往都不談什么看開看不開的,又或者偶然談?wù)劊仓皇钦務(wù)劧?,甚至明目張膽的宣稱,其實老子就是看不開,也不想看開。所以東方朔說大隱在朝,那不是他看開了,而是他壓根沒看;曹操說我可以不要錢不要名譽不要官階,似乎都看得很開,但是他卻還說,兵權(quán)我是一定不能放手的,這是他看懂了,看透了;而后者則以李白王充等牢騷文人為代表,前有屈原,后有曹雪芹吳敬梓蒲松齡,他們要么慨嘆時代的不公,要么把自己的失敗歸結(jié)到命運時機,要么抱怨游戲規(guī)則不合理,卻全然不去想想,縱然美人有被拋棄的時候,香草也可能掉進沆瀣,但是大部分美人還都是以色侍君的,大部分香草都能夠進得了芝蘭之室,這又是為什么,無鹽女縱然沒有美色,卻有智慧才華,而君王當(dāng)時最需要的,恰又是才華,因為美色實在是太好找了。從這個意義上來講,我是很不喜歡這些人的,他們的問題就是,自己的失敗老從別人的身上找原因,卻全然不想想自己的問題何在
      王充當(dāng)然不會想不到這些,但是他的面子又不允許他去談這些,所以他才說各種風(fēng)涼話。他知道人的際遇由不得自己,能做主的,不是上天就是老板。但他又是要高唱漢王朝贊歌的人,所以他雖然也找了點老板的問題,比方能驅(qū)馳皋陶的就只有堯舜,伊尹幸虧遇到了成湯,但是他還說,姜子牙和伯夷叔齊都遇到了文武圣王,為什么一個成功一個落魄呢?那是因為老板雖好,還要下屬自己有好運氣,反正總之,問題肯定不是在老板的身上,而是咱們做手下的沒那個福氣。所以既然老板沒問題,那便也只有指天罵地了,于是他便只好把一切的過錯都推給了命氣。因此他說,地位高的人未必就是有才有德,短命倒霉的人也未必就是缺德白癡,全看運氣,命里有時自然有,現(xiàn)在倒霉以后會變好,命里無時莫強求,就算現(xiàn)在走了點狗屎運,也早晚都會還的
      當(dāng)然了,王充也不否定客觀上的努力,但是努力是要有前提的,前提就是命要好,命好的,努力努力才有希望,要是天生的就不是這個材料,那么也就別白費這個勁了。但是他卻也要把自己所堅持的“命氣”之說和后天的努力人為的劃分清楚界限:因為天資好,所以只要做就會成功,但是命好的人不是為了成功而去做的,可是實在是命太好了,所以雖然不是為了發(fā)財當(dāng)官,但是最后依然能夠有錢有地位
      要說看得開的,也有,比方陶潛,做了幾天官又回去種地,一輩子宣揚的都是不入世的體驗,出去走走,山下轉(zhuǎn)轉(zhuǎn),高興了,寫幾句,那是標準的,興致所至,手舞足蹈,且唱且笑。還有蘇軾,做官做的有聲有色,不做官的時候也不憋屈,不發(fā)牢騷,還能去勸慰別人,圓融通慧,身兼儒釋道三家的精神。兩晉南北朝固然也有終南求捷徑的虛偽,有唱著高調(diào)玩下流的潘安(這小子是最不能容忍的。我可以接受很糟糕的事,比方玩下流,也可以容忍很糟心的事,比方唱高調(diào),但是這個兔爺是既糟糕又糟心,那就起化學(xué)反應(yīng)了),但是像陶五柳那樣不求名利甘心澹泊的真名士卻也不在少數(shù)。而宋朝則更是在真正意義上顛覆了“學(xué)而優(yōu)則仕,仕而優(yōu)則學(xué)”的傳統(tǒng),官做的好不好都在兩可的討論前提下,但是學(xué)問大部分還是不錯的,像司馬光、王安石、范仲淹、歐陽修,比唐朝的那些學(xué)者才子政治家三合一型的張說、張九齡等人,又強出了許多。這當(dāng)然也有宋朝對文人士大夫的寬松政策,但是一旦當(dāng)不了官,地位下來了,大部分也多少還是會有幾句牢騷的
      王充的理論,在他的時代,其價值在于,發(fā)展了孟子關(guān)于性和命的觀點,于性的善惡以外,又多引入了命的問題,把德行和遭遇區(qū)分開來,這對于無數(shù)當(dāng)時乃至后世(自以為)有他這種遭遇的人,無疑是種很好的安慰
      王充是個很冷靜的人,而且甚至冷靜到了冷酷的地步,他把一切的問題都剖析到骨頭里,把很多殘酷冰冷的事實外的那身溫情的外衣一層層的剝開,展現(xiàn)給我們看的則是赤裸裸的事實。所以很多人不喜歡王充,但我則很欣賞其風(fēng)格和智慧。就比如王充說忠談孝論悌,他沒有漢末的所謂“名士”那么胡攪蠻纏,拿瓶子和豆子做比方,而是很直接的說,舜孝悌無雙,比干大忠臣,那是因為他們的家庭和朝代都太糟糕了,其實別人也像他們一樣孝順一樣忠直,但是因為沒攤上那樣的爸爸弟弟君王,所以沒有顯示的機會而已——直指事實真相,讓人雖然聽了以后很不舒服,卻難以從邏輯上提出任何反駁。針對這個說法的駁斥我也見過一些,但毫無例外的是用煽動性的口號或者大帽子來為自己的淺陋遮羞而已
      當(dāng)然了,還是無法回避的就是,關(guān)于“有魯迅特色的非典型流氓”這一點,也是王充廣為詬病的一點:他的多辯。每當(dāng)談?wù)撨@個問題時,往往有人會說,王充毫無一定之規(guī),一會拿法家批儒家,一會又那儒家批道家,全無一定的理論背景和總綱領(lǐng)。于此我倒不以為然。辯者如兵,如果有多方勢力交相為戰(zhàn)的話,高明的軍事家總是可以借其他幾方之間的混戰(zhàn)而得到漁利的。這便好比東周,好比三國,其實沒什么必然的關(guān)系,一切只看是否能夠為己所用,所以王充其實,也只不過是在說明,其實各家理論的體系里,都是有漏洞的,為了說明這個,拿哪家來做武器,倒是不必考究。反正王充只是在破,又沒有立,這算得是什么問題嗎
      廢話了這么多,自己都看著有點嚇人,然則荒謬扯淡之語必不計其數(shù),又因我向來不喜歡讀什么注解訓(xùn)傳之類,只愛自己品讀原本,任意發(fā)揮,故以上體悟難免有歷代已發(fā)之說,前人已釋之惑,則當(dāng)為我少所見而多所怪,讀書太少之陋矣
      一股腦的寫了這么多東西之后,這才覺得,這個帖子,其實和論衡的關(guān)系不大,反倒是集中在了人上。這個標題,還是改叫“我的眼睛看李白和王充”比較好,呵呵——誰讓我是習(xí)慣性的跑題呢
      但是,有個問題還是很明顯的:很多人都隨著胡適老先生,說王充是唯物的,那么我就納悶了,一個滿口氣命的人,怎么可能唯物
      附:中南政法大學(xué)法學(xué)院圖書館網(wǎng)頁里對于論衡和王充的介紹,足見前面我提到過的世間對其人其書的誤解有多普遍
      http://fxylib.znufe.edu.cn/book/zgfxbd/lunhen/index.html
      ———————————————————————
      題名: 《論 衡》
      所屬文學(xué)時期: 秦漢文學(xué)
      所屬朝代: 漢代
      作品體裁: 散文
      主題詞或關(guān)鍵字: 論衡
      內(nèi)容摘要
       《論衡》寫于明帝永平末至章帝建初末的十余年間。正是在章帝年間,皇帝親臨白虎觀,大會經(jīng)師,欽定經(jīng)義期間。漢章帝命班固把會議的內(nèi)容編纂成《白虎通義》,鄭重其事地把一套讖緯迷信和天人感應(yīng)的學(xué)說定為宗教化的國家意識形態(tài)?!墩摵狻氛驹诒容^接近原始儒學(xué)的古文經(jīng)學(xué)立場上,激烈地批判官方這種宗教化庸俗化的今文經(jīng)學(xué)。批判了天象物候與人類社會相互感應(yīng)的思想、世俗的迷信。他的論證方法,主要是羅列大量的生活常識進行層層推進的邏輯推理,以發(fā)揚理性,擊破妖妄無據(jù)的迷信。王充的論述簡樸而明快的。他的文章風(fēng)格,也是平易流暢,毫無修飾。
      
       王充(中國·東漢 27-約97) 是中國歷史上著名的唯物主義思想家和無神論者,他通過對當(dāng)時流行于世的讖緯迷信、天人感應(yīng)等神學(xué)思想的全面批判,進一步發(fā)展了秦漢以來的唯物主義思想,創(chuàng)立了以元氣自然論為核心的唯物主義哲學(xué)體系。王充的著作非常多,但大部分都已經(jīng)失散,只有他的代表作《論衡》還保存完整?!墩摵狻肥侵袊鴼v史上的一部奇書,全書閃爍著唯物主義思想的光輝,是我國古代唯物論的寶貴遺產(chǎn),迥異于當(dāng)時一般的知識和思想水平。東漢是迷信思想盛行的朝代,當(dāng)時以預(yù)兆吉兇為主要內(nèi)容的讖緯之學(xué)甚至被當(dāng)做是正式的官方學(xué)術(shù)。王充針對這種情況,在《論衡》中以“疾虛妄”為宗旨,堅持傳統(tǒng)儒家思想,對當(dāng)時的各種迷信觀念進行了嚴厲的批駁。他敢于宣布世界是由物質(zhì)所構(gòu)成的,敢于不承認鬼神的存在,敢于向孔孟的權(quán)威挑戰(zhàn),并確立了比較完整的古代唯物主義體系。
      
       《論衡》中有許多地方談到作者對文章的看法,在文學(xué)批評史上也有一定地位。王充評價文章的出發(fā)點,是傳統(tǒng)儒學(xué)的經(jīng)世致用思想;他提出的文章標準,主要是學(xué)術(shù)論文的標準。所以他強調(diào)文章要有勸善懲惡的實用性,要有真實可信的內(nèi)容,語言要同口語一致而明白易曉,否定夸張、虛構(gòu)、想象,反對模擬。他不但完全否定神話傳說、民間“短書小說”的價值,對辭賦也多有苛責(zé)。嚴格說來,《論衡》在中國思想史上,并不是一部深刻的論著;它的文章雖有平易流暢之長,卻顯然是缺乏文采的;它的文學(xué)批評,由于不能把學(xué)術(shù)論文和文學(xué)作品加以區(qū)別對待,也有不利于文學(xué)發(fā)展的地方。但其“疾虛妄”的勇氣與對東漢王朝妖妄荒誕的統(tǒng)治學(xué)說進行尖銳而堅決的抗爭是有進步意義的,是一種理性精神的復(fù)蘇。
      17:40:56 | 添加評論 | 閱讀評論 (3) | 固定鏈接 | 寫入日志 | 感悟
  •   :) 有點長了,走神跑題得厲害。
      “進者未必賢,退者未必愚。”這個才是主題吧,似乎和通常別人理解的王充的著作不一樣,講人多一些,講文不多。
      王充不被重用有一定歷史原因的,而非為僅僅只是懷無用才。
      漢代借屈原抒懷,是賈長沙起得頭。
      一篇《鵩鳥賦》最后一段非常有意思。
      “且夫天地為爐兮,造化為工;陰陽為炭兮,萬物為銅。合散消息兮,安有常則?千變?nèi)f化兮,未始有極,忽然為人兮,何足控摶;化為異物兮,又何足患!小智自私兮,賤彼貴我;達人大觀兮,物無不可。貪夫殉財兮,烈士殉名??湔咚罊?quán)兮,品庶每生。怵迫之徒兮,或趨西東;大人不曲兮,意變齊同。愚士系俗兮,窘若囚拘;至人遺物兮,獨與道俱。眾人惑惑兮,好惡積億;真人恬漠兮,獨與道息。釋智遺形兮,超然自喪;寥廓忽荒兮,與道翱翔。乘流則逝兮,得坻則止;縱軀委命兮,不私與己。其生兮若浮,其死兮若休;澹乎若深淵止之靜,泛乎若不系之舟。不以生故自寶兮,養(yǎng)空而浮;德人無累兮,知命不憂。細故蒂芥兮,何足以疑!”
      懷才不遇,有時候還真不是個人不通時變的緣故。
      一首喜歡的詩,留與四爺賞鑒。
      詠史二·左思
      郁郁澗底松。離離山上苗。以彼徑寸莖。蔭此百尺條。
      世胄躡高位。英俊沉下僚。地勢使之然。由來非一朝。
      金張藉舊業(yè),七葉珥漢貂。馮公豈不偉,白首不見招。
  •   呵呵,您的說法趨向于追求客觀的事實,而我則多想了點王充自己的體會,至于這個書,其實我一直就不覺得一般所謂的“唯物主義”萌芽能和王充套得上
    不過,懷才不遇這個事,還真是很復(fù)雜的原因,而且自古一直就存在著“才華”和“能力”兩個選官的方式,兩種官員的矛盾,以及各個時代的不同需求,這倒是又可以拉一個大大的名單一一比較了
  •   “郁郁澗底松。離離山上苗。以彼徑寸莖。蔭此百尺條”
    呵呵,雖然說的是門閥的不合理,但是恰忘了古人所謂的“君子生非異也,善假于物也”
  •   哥們兒,我baidu了下潘安,不知你說他下流指的是什么事?
  •   高情千古閑居賦,爭信安仁拜路塵
    您搜這個
  •   大概是我們受的教育里推崇過王充,把他列為反儒的典型,想多了解一些,特意買了一本《論衡》看了一部分,確實炮轟了N多人。
    換個角度,認認真真去了解他炮轟過的那些人,以及他們所處的那段歷史,別的不說,就孔子孟子,王充跟他們差太多條街了,讀《論語》《孟子》,真正受益良多,也對二位之精神深感敬佩,但看王充的《問孔》《刺孟》,說不客氣點就是無理取鬧,“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他肯定要說三千尺不科學(xué),九天為什么不是八天十天,再看其他篇章,這樣的邏輯語氣非常多,不是站在一個高度論道,而是不服氣捉語病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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