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時間:2006-1 出版社:江蘇文藝出版社發(fā)行科 作者:張曉風(fēng) 頁數(shù):300 字?jǐn)?shù):2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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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nèi)容概要
張曉風(fēng)是二十世紀(jì)臺灣文學(xué)中的重要作家,在散文和劇本創(chuàng)作領(lǐng)域成就卓著。就散文創(chuàng)作而言,她的散文不但量多而且質(zhì)佳。從1966年第一本散文集《地毯的那一端》問世至今,張曉風(fēng)已出版了近二十本散文集,這些作品情感真摯、視野開闊、思想深邃、文筆清爽,憑著這些作品,張曉風(fēng)在眾多的臺灣散文作家中自成格局,卓然成家。同為散文作家的余光中對張曉風(fēng)的散文十分欣賞,認(rèn)為她的散文有氣魄,有胸襟,亦秀亦豪,盛贊張曉風(fēng)有一支“腕挾風(fēng)雷的淋漓健筆,這支筆,能寫景也能敘事,能詠物也能傳人,揚之有豪氣,抑之有秀氣,而即使在柔婉的時候也帶一點剛勁”。余光中的這一論斷,當(dāng)為至評。 本書選錄的張曉風(fēng)散文,出自張曉風(fēng)的多種散文集,在相對集中的主題下,按不同的分類編為五輯。愛情和親情是作者在散文創(chuàng)作中持續(xù)關(guān)注的主題。散文語言,除了余光中所說的“亦秀亦豪”之外,還有一種返樸歸真后以典雅為內(nèi)核的平實。張曉風(fēng)的散文語言是柔中帶剛的敘談,是文言稀釋后的白話,是一個有傳統(tǒng)教養(yǎng)的現(xiàn)代女性在說自己的中國話?! ∠嘈拧皬哪忝利惖牧饔颉弊呦蛭覀兊膹垥燥L(fēng),將借助她的如花健筆和迷人文字,帶領(lǐng)讀者諸君一起走向她散文的美麗流域。
書籍目錄
初綻的詩篇母親的羽衣愛情篇一個女人的愛情觀地毯的那一端步下紅毯之后母親·姓氏·里貫·作家初綻的詩篇半局衣履篇愁鄉(xiāng)石愁鄉(xiāng)石替古人擔(dān)憂色識何厝的番薯田許士林的獨自——獻給那些暌違母顏比十八年更長久的天涯之人地泉(一)地泉(二)六橋——蘇東坡寫得最長最美的一句詩一番請不要對我說歡迎——西行手記給我一個解釋給我一個解釋幽明二則矛盾篇(之一)矛盾篇(之二)矛盾篇(之三)重讀一封前世的信我在我知道你是誰月,闕也玉想只因為年輕啊錯誤——中國故事常見的開端生 活 賦生活賦描容衣衣不舍種種有情誰敢專寵我有一個夢“你的側(cè)影好美”音樂教室我交給你們一個孩子雨天的書釀酒的理由一抹綠一半兒春愁,一半兒水——溪城憶舊詠物篇詠物篇林木篇雨之調(diào)常常,我想起那座山地篇春俎戈壁行腳情?!浻《劝⒏窭翘┘が敼柫昃幒笥?/pre>章節(jié)摘錄
書摘母親的羽衣 講完了牛郎織女的故事,細(xì)看兒子已經(jīng)垂睫睡去,女兒卻猶自瞪著壞壞的眼睛。 忽然,她一把抱緊我的脖子把我贅得發(fā)疼: “媽媽,你說,你是不是仙女變的?” 我一時愣住,只胡亂應(yīng)道: “你說呢?” “你說,你說,你一定要說?!彼虉?zhí)地扳住我不放,“你到底是不是仙女變的?” 我是不是仙女變的?——哪一個母親不是仙女變的? 像故事中的小織女,每一個女孩都曾住在星河之畔,她們織虹紡霓,藏云捉月,她們幾曾煩心掛慮?她們是天神最偏憐的小女兒,她們終日臨水自照,驚訝于自己美麗的羽衣和美麗的肌膚,她們久久凝注著自己的青春,被那份光華弄得癡然如醉。 而有一天,她的羽衣不見了,她換上了人間的粗布——她已經(jīng)決定做一個母親。有人說她的羽衣被鎖在箱子里,她再也不能飛翔了,人們還說,是她丈夫鎖上的,鑰匙藏在極秘密的地方。 可是,所有的母親都明白那仙女根本就知道箱子在哪里,她也知道藏鑰匙的所在,在某個無人的時候,她甚至?xí)皭澋亻_啟箱子,用憂傷的目光撫摸那些柔軟的羽毛,她知道,只要羽衣一著身,她就會重新回到云端,可是她把柔軟白亮的羽毛拍了又拍,仍然無聲無息地關(guān)上箱子,藏好鑰匙。 是她自己鎖住那身昔日的羽衣的。 她不能飛了,因為她已不忍飛去。 而狡黠的小女兒總是偷窺到那藏在母親眼中的秘密。 許多年前,那時我自己還是一個小女孩,我總是驚奇地窺伺著母親。 她在口琴背上刻了小小的兩個字——“靜鷗”,那里面有什么故事嗎?那不是母親的名字,卻是母親名字的諧音,她也曾夢想過自己是一只靜棲的海鷗嗎?她不怎么會吹口琴,我甚至想不起她吹過什么好聽的歌,但那名字對我而言是母親神秘的羽衣,她輕輕寫那兩個字的時候,她可以立刻變了一個人,她在那名字里是另外一個我所不認(rèn)識的有翅的什么。 母親曬箱子的時候是她另外一種異常的時刻,母親似乎有好些東西,完全不是拿來用的,只為放在箱底,按時年年在三伏天取出來曝曬。 記憶中母親曬箱子的時候就是我興奮欲狂的時候。 母親曬些什么?我已不記得,記得的是樟木箱又深又沉,像一個混沌黝黑初生的宇宙,另外還記得的是陽光下竹竿上富麗奪人的顏色,以及怪異卻又嚴(yán)肅的樟腦味,以及我在母親喝禁聲中東摸摸西探探的快樂。 我惟一真正記得的一件東西是幅漂亮的湘繡被面,雪白的緞子上,繡著兔子和翠綠的小白菜,和紅艷欲滴的小楊花蘿卜,全幅上還繡了許多別的令人驚訝贊嘆的東西,母親一面整理,一面會忽然回過頭來說:“別碰,別碰,等你結(jié)婚就送給你?!? 我小的時候好想結(jié)婚,當(dāng)然也有點害怕,不知為什么,仿佛所有的好東西都是等結(jié)了婚就自然是我的了,我覺得一下子有那么多好東西也是怪可怕的事。 那幅湘繡后來好像不知怎么就消失了,我也沒有細(xì)問。對我而言,那么美麗得不近真實的東西,一旦消失,是一件合理得不能再合理的事。譬如初春的桃花,深秋的楓紅,在我看來都是美麗得違了規(guī)的東西,是茫茫大化一時的錯誤,才胡亂把那么多的美堆到一種東西上去,桃花理該一夜消失的,不然豈不教世人都瘋了? 湘繡的消失對我而言簡直就是復(fù)歸大化了。 但不能忘記的是母親打開箱子時那份欣悅自足的表情,她慢慢地看著那幅湘繡,那時我覺得她忽然不屬于周遭的世界,那時候她會忘記晚飯,忘記我扎辮子的紅絨繩。她的姿勢細(xì)想起來,實在是仙女依戀地輕撫著羽衣的姿勢,那里有一個前世的記憶,她又快樂又悲哀地將之一一拾起,但是她也知道,她再也不會去拾起往昔了——惟其不會重拾,所以回顧的一剎那更特別的深情凝重。 除了曬箱子,母親最愛回顧的是早逝的外公對她的寵愛,有時她胃痛,臥在床上,要我把頭枕在她的胃上,她慢慢地說起外公。外公似乎很舍得花錢(當(dāng)然也因為有錢),總是帶她上街去吃點心,她總是告訴我當(dāng)年的肴肉和湯包怎么好吃,甚至煎得兩面黃的炒面和女生宿舍里早晨訂的冰糖豆?jié){(母親總是強調(diào)“冰糖”豆?jié){,因為那是比“砂糖”豆?jié){更為高貴的),都是超乎我想像力之外的美味,我每聽她說那些事的時候,都驚訝萬分——我無論如何不能把那些事和母親聯(lián)想在一起。我從有記憶起,母親就是一個吃剩菜的角色,紅燒肉和新炒的蔬菜簡直就是理所當(dāng)然地放在父親面前的,她自己的面前永遠(yuǎn)是一盤雜拼的剩菜和一碗“擦鍋飯”(擦鍋飯就是把剩飯在炒完菜的剩鍋中一炒,把鍋中的菜汁都擦干凈了的那種飯),我簡直想不出她不吃剩菜的時候是什么樣子。 而母親口里的外公、上海、南京、湯包、肴肉全是仙境里的東西,母親每講起那些事,總有無限的溫柔,她既不感傷,也不怨嘆,只是那樣平靜地說著。她并不要把那個世界拉回來,我一直都知道這一點,我很安心,我知道下頓飯她仍然會坐在老地方,吃那盤我們大家都不愛吃的剩菜。而到夜晚,她會照例一個門一個窗地去檢點去上閂。她一直都負(fù)責(zé)把自己牢鎖在這個家里。 P3-6圖書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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