頑主

出版時間:2005-1  出版社:江蘇文藝出版社  作者:王朔  頁數(shù):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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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nèi)容概要

  三個八十年代的年輕人、好朋友:馬青、于觀、楊重,正而八經(jīng)地成立了“3T"公司,做的業(yè)務是替人解難、替人解悶、替人受過的生意。比如:替那個想自己出錢給自己發(fā)獎的青年作家組織發(fā)獎會,替丈夫當老婆的出氣筒,替不能準時赴約的情人陪伴女朋友......如此新奇的服務會帶來怎樣的經(jīng)濟效益?  本書收錄了王朔的5篇小說  1頑主  三個八十年代的年輕人、好朋友:馬青、于觀、楊重,正而八經(jīng)地成立了“3T"公司,做的業(yè)務是替人解難、替人解悶、替人受過的生意。比如:替那個想自己出錢給自己發(fā)獎的青年作家組織發(fā)獎會,替丈夫當老婆的出氣筒,替不能準時赴約的情人陪伴女朋友......如此新奇的服務會帶來怎樣的經(jīng)濟效益?  2 一點正經(jīng)沒有  《一點正經(jīng)沒有》這部小說是《頑主》的續(xù)篇,講了一個似乎很荒誕的故事,遍地都是作家,王朔在小說中用他特有的調(diào)侃語調(diào)將這一群人好好的諷刺了一下。城市里青年空虛、無聊的感覺溢于言表?! ? 動物兇猛  精神生活枯燥的文革時期,一個少男迷戀上了自制“萬能鑰匙”,有一天,他悄悄進入一戶人家,無意走進一個少女的閨房,他的心里不可抑制地升騰起了某種莫名其妙的渴望......  4許爺  “許爺”不是老爺子,在80年代的中國,不過是個早早發(fā)了點財?shù)某鲎馄囁緳C。他在都市的車流、人流中虛榮地撐持著所謂的自尊與臉面,逐漸迷失在經(jīng)濟開放的時代潮流中,迷失在出國到日本的生存掙扎的旋渦中,終于成為可悲的社會沉渣?! ?你不是一個俗人  “捧人學”在中國源遠流長,原本起源于勞動,最早在《詩經(jīng)》中就有記載。到了20世紀90年代,一群不甘寂寞、圍著“捧人學”手舞足蹈的俗人,在當今社會中對這一“邊緣學科”身體力行,聲稱要把“好夢”送給每一個服務對象。他們的這番“好心好意”會引出什么樣的結(jié)果?

作者簡介

  王朔,1958年出生,1976年高中畢業(yè)。 其自謂:「身體發(fā)育時適逢三年自然災害,受教育時趕上文化大革命,所謂全面營養(yǎng)不良。身無一技之長,只粗粗認得三五千字,正是那種志大才疏之輩,理當庸碌一生,做他人腳下之石;也是命不該絕,社會變革,偏安也難,為謀今后立世于一錐之地,故沉潭泛起,舞文弄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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頑主過把癮就死動物兇猛許爺毒手各執(zhí)一詞由語言通向歷史作者主要著作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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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戶評論 (總計28條)

 
 

  •     看這本書是因為《私人定制》,看完私人定制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有人說私人定制不好,是馮小剛致敬王朔的一本書,但是也要致敬馮小剛,因為他讓我開始看王朔的書了。一直以來都想看王朔的書,但是一直都以沒時間為借口,這次終于打開了第一本書。
      因為只看過一本,所以不能評價王朔這個人,只評價下這本書吧?;旧蠒鴮懙倪€是很好的,切合到那個時代,也是很有勇氣去說一些事情。
      書中那個公司的存在仿佛是一種諷刺,一種閑人在一起的一種烏托邦,這個和《私人定制》完全不同的感覺,私人定制給人的感覺是一個很正規(guī)的公司,當然也許是因為有《甲方乙方》作為鋪墊,但是頑主中的公司卻給人一種兒戲的錯覺。
      可能是環(huán)境造成的吧,整個小說的大環(huán)境就不會給人很靠譜的感覺,再加上北京話中特有的那種嬉戲的態(tài)度,這是其他方言不能傳遞的一種感覺吧。
      這個公司應該還會繼續(xù)運營下去,即使這幾個人又出去有自己的工作了,但是這個公司還會在業(yè)余時間玩票性質(zhì)的存在。
      其實個人來說,這就是老一輩的cosplay呀,就是自己喜歡的角色扮演,使得自己的人生變成戲劇般,如果不影響正常生活,這樣的人生是很有趣的不是嗎?!
  •      三個無聊空虛的人開著無聊空虛的公司,為人解決無聊空虛的麻煩,獲取一些無聊空虛的樂趣。王朔的《頑主》對于傳統(tǒng)的理想、崇高進行解構(gòu)?!被钕氯?,活在自我虛構(gòu)與自我陶醉中“,這些叫囂著“我不就庸俗點嗎”的青年,他們以一種與傳統(tǒng)相悖的方式進行著他們的青春和人生,用自己的無聊空虛鄙夷著另一種無聊空虛。(但他們并非完完全全的反抗生活的勇士,他們鄙夷著寶康與趙堯舜,也伴著文學獎,他們只是虛無的真實,他們不是勇士,但至少是一個鼓掌的人。)王朔為這些非政治化、非主流意識形態(tài)的的合理存在做一個注腳?!皩τ谙裎疫@種粗人,頭上始終壓著一座知識分子的大山。他們那無孔不入的優(yōu)越感,他們控制著全部社會價值系統(tǒng),以他們的價值觀為標準,使我們這些粗人掙扎起來非常困難。只有給他們打掉了,才有我們的翻身之日,而且打別人咱也不敢?!?br />    看著你把生命的蹉跎安放在兩塊壓扁的土司上?,F(xiàn)代人的精神困惑與命運的荒誕無理一直都在。夜里,有人繼續(xù)著歌舞升平、燈紅酒綠,有人半睡半醒地調(diào)著袖珍半導體收音機,直到生活說,“這次節(jié)目播送完了……”
      
  •      華中吃飯大學 陳芝
      
      
      
       說到對王朔小說的評價,我不知道其他人有沒有我這樣的觀點,在我看來王朔是另一種”歷史中間物“,在彼時彼刻他不僅在黑暗中沒有自己的地位,同時在光明中也沒有自己的地位,他找不到自己的立足點,他起初只能夠彷徨于無地,后來選擇了嘲弄和解構(gòu)。六十年文學的敘事史我們或許可以這樣說,他在一定程度是經(jīng)歷了王蒙時代-王朔時代-郭敬明時代的轉(zhuǎn)變,這三者指涉著各自年代的通俗文學和政治性。
      
      
      
       而且說來好玩的是,王朔與郭敬明一樣,都是王蒙相當看好的年青后輩。我們倒不妨用這三個人,將大陸六十年文學史給串聯(lián)起來。我眼前是兩條若即若離或隱或現(xiàn)的兩條線,一條線指向的是文學的政治性,在此之中,包含著有意識地制造政治的符號,以文學為政治張目的有政治文本和有意識地逃離這樣的范式,去政治的文本。前者指的是前三十年和后三十年各種政治宣傳物,盡管前后三十年宣揚的理念可能是彼此相反格格不入的。后者指的是后三十年主張去政治化,但依然被人們解讀出具有高度政治性的文本,比方說高行健的作品,盡管他一直宣揚冷的文學,然而當批評家將其納入視野與故往的作品對比時,我們依然能感受到強烈的革命性。而另一條線指的是作家無意識表達政治觀念,哪怕與政治產(chǎn)生關(guān)系也是出于應付社會對他的規(guī)范,而不是服務于文本所想要表達的觀念。大陸后三十年種種通俗文學作品,到郭敬明和起點達到了頂點,文學純粹為市場而創(chuàng)作而不是為政治而創(chuàng)作。后一條線在自身的領(lǐng)域當中是無政治的,少政治的,但與另一條線做對比的時候,又產(chǎn)生了非常古怪的化學作用。
      
      
      
       這后一條線以王蒙為時代的隱喻,原因自然是王蒙本身的分裂,他的少布時代是一個高政治的年代,而到了80年新文學涌現(xiàn)以后,王蒙開始漸漸開始逃避與政治糾纏不清的過往。從王蒙手中接過接力棒的王朔,被民間突然涌現(xiàn)的消費主義給推上舞臺,是當代中國第一個商業(yè)化寫作的作家。他既不知所措,又自得其樂,既做了婊子,但又想立牌坊,盡管在很多人眼里他從來就只是一個婊子。到了郭敬明一代,連牌坊都懶得立,非常干脆地要為商業(yè)而寫作。韓寒一直與郭敬明并稱為這個時代的寵兒,但韓寒并不新,郭敬明卻很新他是亙古未見的人造物。
      
      
      
       我將汪暉譬喻魯迅的”歷史中間物“,安在王朔頭上,兩者有一定的相似性,三聯(lián)周刊曾經(jīng)這樣說王朔:“在80年代,他扮演了一個叛逆或玩世不恭的角色,向傳統(tǒng)文學或文化發(fā)出了譏笑,然后,他用獨具魅力的口語將嚴肅的文學、文化消解成一攤爛泥。痞子、流氓的頭銜都戴在了他的頭上。他是文化領(lǐng)域里最低俗的人,并且是低級趣味人堆里最有文化的人,他正好卡在一個臨界點上。讓他沒有想到的是,王朔還是那個王朔,今天再把他扔進大眾文化堆里,他就是一陽春白雪。”對于這樣一個站在時代邊上的歷史中間物,我們看不到他同時代的嚴肅作家字里行間掩不住而溢出的人文關(guān)懷和理想主義,但與步武其先踵的后輩相比,他又顯得不那樣膚淺。近二十年來的文學史,我們可以說是繞過王朔寫作的人與沿著王朔打開的商業(yè)寫作的人共同寫就的,這兩條線仿佛平行世界,但彼此之間又隱隱約約知道對方的存在。
      
      
      
       我們讀王朔的《頑主》,小說的故事性并不強,談的無非是一群無聊的閑人,為另一群無聊的閑人解決一些非常無聊的事情,以此在無聊的生活當中得到一些無聊的樂趣。主人公們并不高大全,但又人畜無害,完全可能是那些在日常生活當中與我們勾肩搭背的酒肉朋友。在尼采看來,他們統(tǒng)統(tǒng)是群末人,受到尼采強烈影響的魯迅會毫不客氣地斥責批判,但王朔就滿足于勾勒這群庸人,不褒貶不批判,就像畫家寫生如實白描出來。魯迅沿著中國近代思想史的革命傳統(tǒng),這一傳統(tǒng)期望用文學來塑造完人,一切對庸人的描寫都是為了襯托理想之良人的高大身影,這條線綿綿瓜瓞至今不絕。而王朔則放棄了這一期許,如同日后李澤厚所言“告別革命”,不再對超人抱以希冀。
      
      
      
       這當然不是說王朔的小說不具有革命性,他在小說當中對道德教條對幾千年政治精英話語的霸權(quán)進行了毫不客氣的解構(gòu),對塑造一個理想的人是否可行不斷質(zhì)疑。只是盡管王朔在字里行間譏諷嘲弄傳統(tǒng)的價值敘事,王朔筆下的多余人,社會結(jié)構(gòu)中的邊緣人物,總是在不自覺地迎合又厚又黑的大醬缸。陳思和認為《頑主》的意義相當難以把握,“王朔在這部作品試圖解釋頹廢的人生態(tài)度在社會上可能會產(chǎn)生的正面意義,但這一努力似乎又不很成功”。《頑主》這部小說對主流價值相當?shù)谋梢暫统鸷?,但這種仇恨就仿佛男生向女生求歡而不得,惱羞成怒之下,整日在背后說女生是破鞋的心態(tài)。與王朔的其他小說一樣,《頑主》被認為有著濃厚的反智主義和犬儒主義,對“作家‘、”德育教授’進行無盡的嘲笑譏諷,揭穿他們大衣下的那個小。但這群玩世不恭的小伙子唯一一次憤怒卻是德育教授在跟他們吃飯的時候,批評他們空虛無聊,對社會沒有任何價值的時候。這就像一個小孩子知道自己越來越胖了,卻不允許父母說出來一樣。不認同社會主流價值的人,是不會對社會主流價值對其的批評感到憤怒的。這在王朔的其他小說當中,有同樣的體現(xiàn)。一個真正符合犬儒主義理念的犬儒,才不會在意其他人對自己的看法。
      
      
      
       有人認為王朔的小說在自我貶抑與調(diào)侃反諷中完成了精神對現(xiàn)實的逃避,而這恰恰是當時的中國社會需要的,人們看到不滿,但又無能為力,只能靠自嘲度日。 我對這樣的看法持有保留態(tài)度,因為我并不覺得王朔就是在對現(xiàn)實進行逃避,他只是無能為力同時又沒有選擇批判罷了。在他玩世不恭的外皮下,又有一顆大院孩子出來的清高心,這種文人式的假清高使得他在打開商業(yè)化寫作之路后,漸漸沉浸下去,任由余秋雨、汪國真、周國平在天外紅火,自己躲進小樓成一統(tǒng),這也是為什么他會批判金庸,對香港的流行文化不滿,甚至提出了兩種通俗文化的說法——自然,在他的潛臺詞里,我的通俗文化雖然通俗,但依然是高雅的,這也是為什么我認為王朔是既做婊子,又立牌坊的文人。只是大眾文化不可能不庸俗,不庸俗的大眾文化反倒是非常奇怪的事情,因為我們生活的世界本身就是庸俗的,而我也并不認為查拉斯特拉能拯救一切。
      
      啊,查拉斯圖拉下山了,然后被那來自安大利的李陽給忽悠成蛇精病啦。
      
      
      
      
  •     內(nèi)容如題,因為是在網(wǎng)上下載的,所以不清楚。書中主角創(chuàng)辦的公司倒是很有新意,但是在現(xiàn)實生活中應該是不會存在的,也許會存在呢,存在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嘿嘿。對里面的一段話很喜歡“聽著,我們可以忍受種種不便并安適自得,因為我們知道沒有完美無缺的玩意兒,哪兒都一樣。我們對別人沒有任何要求,就是我們生活有不如意我們也不想怪別人,實際上也怪不著別人何況我們并沒有覺得受了虧待憤世嫉俗無由而來。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既然不足以成事我們寧愿安靜地等到地老天荒。你知道要是討厭一個人怎么能不失禮貌地請他走開嗎?"每當我遇到來自于他人的挫折時,我都會想到這段話,來平復自己的心情。主角的生活狀態(tài)是我所向往的。
      
  •      上學期一口氣讀完了王朔的很多作品,只是覺得很犀利,很好玩。今天無聊又看了頑主的電影,終于,我心中的楊重、馬青、于觀被物化。
       多么虛情假意的時代,一切都能由三個耍貧嘴的小年輕代勞,替人約會,替人分手,幫人出名,替人挨罵。坦白的跟“作家”寶康接觸,替他完成與著名作家同臺領(lǐng)獎的心愿,最后卻落得見面轉(zhuǎn)頭,背后離間的下場;與教授真誠相約,轉(zhuǎn)眼卻被作為反面典型批判。
       三T文學獎頒獎前的混亂時裝秀表演,就是王朔對時代的玩笑的結(jié)構(gòu),時裝模特、比基尼女郎、穿著各個時代服飾的話劇演員同臺走秀,無論什么人模狗樣的扭出來,臺下都有喝彩聲。這仿佛就是人們腦海中混亂的寫照,也是混亂社會的縮影。無論你玩成什么樣,都有人靜觀,有人喝彩,有人湊熱鬧。但誰也無需認真,只要對得起自己。
      
       楊重:人生就是踢足球,也許整場都踢不進一個球,但還得玩命踢,因為觀眾在玩命的為你喝彩打氣。人生就是跑來跑去,聽別人叫好。
      
       所以,全世界都在玩,認真你就輸了
  •      第一感覺,3T公司的感覺頗像后來在《甲方乙方》出現(xiàn)的那家公司——專替人解悶兒,滿足他人想法的荒唐地方。能夠成就這樣一家公司的,必然是每天上門來需求幫助的人,還有當代中國瘋狂發(fā)展下普遍失信的現(xiàn)狀。
       馬青、于觀、楊重是主角兒,他們擁有共同的情神狀態(tài)——每天無聊著,嘴皮子喋喋不休地“侃”,扯天扯地的,普世價值下異樣扭曲的生活,說是在幫著人家完成心愿,實則他們是從別人身上找樂子,滿不在乎地看著社會中平凡人的那些個痛苦的小破事······
       許多人會認為他們痛苦,例如趙教授對這些“失足青年”難以理解,認為他們絕對是失去理想痛苦不已,但事實是——同時也是關(guān)鍵所在——他們是快樂的,至少是于觀親口說的。
       他們真的快樂嗎?或許人們會覺得這多多少少有那么些自欺欺人的成分在里面。主流認為,不會痛苦比痛苦本身更可怕,這就意味你徹底地廢了沒有知覺,你的人生沒有價值和意義了。可是,真正有意義哪又意味什么呢,就意味著快樂嗎?崇高和低俗的鴻溝一瞬間似乎被拉大拉深了。
       Cone on~我還是別那么嚴肅了,這終究是本小說,王朔也不就是個小痞子,記得那些能把我逗樂的京式貧嘴寡舌或許就夠了,記得這個荒唐的故事就夠了,畢竟小說沒有結(jié)局,他最終結(jié)束在的是一片燈紅酒綠、花里胡哨的瘋狂旋轉(zhuǎn)的舞池中間,而關(guān)上書本,你才是如此親密地與《頑主》里的世界貼近········
      
      
      抄錄:人生就像踢足球,你就得這么一路跑一路踢,千萬不能停下來,觀眾席上的人還一直在那吆喝呢
  •     首先看到《頑主》的內(nèi)容簡介很是詫異,第二篇小說不是叫《過把癮就死》嗎?難道我這是盜版。隨意吧。
      
      1、頑主
      我是先看的電影后讀的小說,看電影的時候就覺得有點意思,葛優(yōu)這深沉勁兒,蔫兒壞樣兒;張國立的逗貧,他爹的“調(diào)皮”;小梁天的壞笑都挺好玩。影片大部分的對話都是小說中的,感覺這個小說就像是一幕一幕的,有點像劇本,甚至連當時的背景音樂都寫出來了。
      
      電影中令我心想深刻的是那些牛鬼蛇神在T臺上一通展示,各種各樣的人,各種朝代的,衣著或暴露或復古,怎一個亂字了得。而在小說里,卻沒有這個場景,但有一個類似的:人們在歡快的舞曲聲中,盡情地跳著,這里面有兩面三刀的寶康和林培,裝大尾巴狼的趙堯舜,腦子慢的丁小魯,還有一群像他們一樣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他們一個個的都揮灑著汗水,不停的跳著,不停的表演者,奇形怪狀。楊重跳累了但還是不停下來,和馬青扯著脖子嚷嚷著。當于觀邀請丁小魯跳時,丁小魯慢慢悠悠的說“我只能跳我們最熟的 慢四”兩人沿著舞場邊緣緩緩游動。有一種世人皆醉我獨醒的意思。牛逼!
      
      2、過把癮就死
      小說中的我似乎是一個那么回事兒的人。害怕對人真誠,害怕把真實的自己暴露給外人。杜梅很可憐,沒有安全感。沒有朋友。起初讀這篇小說,感覺挺好,小兩口吵吵鬧鬧,小日子過得有點意思。每次都是杜梅低頭認錯。離婚后,我對愛感到深惡痛絕,當他的女同學得知他們之間沒有愛的時候,還像往常一樣對他,給我的感覺是:他媽的。想不明白為什么。但讀到杜梅他爸爸的時候有了另一種感覺,挺沉重的。再后來杜梅瘋了。而“我發(fā)現(xiàn)我還是愛她,那么愛她,這一發(fā)現(xiàn)令我心碎。”
      
      3.動物兇猛
      動物兇猛看過兩遍,囫圇吞棗,一次讀故事,一次為了寫作業(yè)。這次看之后感覺不一樣,寫的是真牛逼,遣詞造句嚴絲合縫。讀過之后,還是有悲傷的感覺。
      
      小說改編的《陽光燦爛的日子》,拍的很牛逼。就說一個細節(jié),小說中第一次見到米蘭的相片是類似于大廣告,充滿了視覺,給人沖擊;電影姜文 的處理是用望遠鏡看照片。牛逼!
      
      4.許爺
      人人生而平等嗎?扯淡。最近講了紅樓夢,感覺許爺就是和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被當猴耍,當大家的“開心果”,有一種被玩的意思。
      
      5.毒手
      吃人 人言可畏。。
      話說被調(diào)查的人一個個的都侃侃而談,政治話語使用的那叫一個溜兒,一套一套的。都八幾年了,還沒從文革里出來呢。害人不淺
      
      
  •     接觸王朔的第一部作品,印象是高于“還行”,挺好的,但不知道該不該推薦 ,選擇恐懼癥就是這點不好。。
      
       語言幽默各種逗貧。真實描述了年輕人的生活狀態(tài) 三個年輕人都是有上進心的,但不知道該從哪方面努力。于是日子就那樣過了。
       那句話怎么講來著“不論最后是確定了怎樣的人生方向,都逃不開青春最初的迷惘?!?br />   
       記得里面一段子感受到語言的力量,
       不記得是馬青還是楊重滿血沸騰怒氣沖沖的到大街上想撒氣,
       對來往行人低吼“誰敢惹我?”
      一彪形大漢走上來說“我敢惹你!”
       男主回“現(xiàn)在誰敢惹我倆”
       。。。真是急中生智的典范啊
      
       如果因為我糟西的書評而沒興趣讀此書的盆友,你還是忘了我寫的廢話吧。。。我覺得還是可以讀一讀的。
      
      
      
  •     某某網(wǎng)和某某空間上轉(zhuǎn)載從前年火到現(xiàn)在的那個篇日志里提及的1989-1992年生的人群
      心態(tài)上都是頑主
      
      “我們可以忍受種種不便并安適自得,因為我們知道沒有完美無缺的玩意兒,哪兒都一樣。我們對別人沒有任何要求,就是我們生活有不如意我們也不想怪別人,實際上也怪不著別人何況我們沒有覺得受了虧待憤世嫉俗無由而來。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既然不足以成事我們寧愿安靜的等待地老天荒?!?/li>
  •     
       王朔的走紅與引發(fā)爭議,是從電影,而非小說,開始的。
      
       1988年之前,王朔已經(jīng)發(fā)表了《空中小姐》、《浮出海面》、《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頑主》、《橡皮人》等中篇小說及一些短篇小說,引起了一些關(guān)注,但其作品明顯不屬于任何一種思潮或一個流派——直到如今,諸多當代文學史將王朔置于何處,仍是一個讓主事者頗費思量的問題。這意味著他無法被放置在某種現(xiàn)成的解釋框架中,因之也就無法在學術(shù)與評論生產(chǎn)體系中獲得足夠的注目。
      
       改變出現(xiàn)在1989年。從1988年末至1989年初,幾個月內(nèi),有四部根據(jù)王朔小說改編的電影面世,分別是西安電影制片廠黃建新導演的《輪回》、峨眉電影制片廠米家山導演的《頑主》、深圳影業(yè)公司葉大鷹導演的《大喘氣》和北京電影制片廠夏鋼導演的《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據(jù)王朔自己回憶,當時的計劃甚至是一連推出八部。
      
       王朔說,這些電影讓他“第一次在社會上有了知名度”,《中國電影報》、《電影藝術(shù)》編輯部及中國影評學會還聯(lián)合召開了王朔電影研討會,這也引發(fā)了從電影界到文學界,長達四五年之久的關(guān)于王朔的爭論。
      
       一篇電影評論點出了很有意思的一個現(xiàn)象:所有的評論者在討論幾部電影時,都不把它們看作各自導演的作品,而是統(tǒng)一視為“王朔電影”。以一個原著者的名字統(tǒng)括一批電影,這在電影史上不僅空前,大概也會絕后。這表明,討論者的重點,不是放在電影的藝術(shù)成就或表演風格等方面,而是聚焦于這一系列作品的人物形象上——當時一種激烈的說法是,這些電影都是“痞子寫,痞子演給痞子看”的。
      
       批評或肯定“王朔電影”的雙方論者之間,較為明顯地存在一條年齡的分界線:批評者多屬“老一輩”,如邵牧君指出電影界一轟而上改編王朔小說的原因是“希望找到一條既能對觀眾起到補償和宣泄娛樂效果,又能比較貼近現(xiàn)實生活,但又不敢冒犯當局慘遭禁映的新路”,“王朔小說對電影創(chuàng)作者具有吸引力的另一個重要因素是它對某些敏感領(lǐng)域(主要是性理禁忌)采取調(diào)侃、打諢的方式來實施攻擊或表達異端思想”(《王朔電影熱緣何而起?》,1989)。他認為雖然這些電影藝術(shù)質(zhì)量都不弱,卻無法算作好電影,因為電影導演們“過分看重它們忽略了它們在思想意識上的淺薄、粗鄙和邪惡”(《人,不能這樣活著》,1989)。唐達成在《中國電影周報》上撰文,稱“頑主”是些“滑出生活軌道的人”,希望王朔“作為作家不要和自己筆下的人物站在同一水平上,不要玩味、欣賞、醉心那樣的生活方式與生活態(tài)度”,王朔的作品雖然“導演愿拍,觀眾愿看,但仍然有一個如何表現(xiàn)的問題”。劉聃則認為“頑主”式的玩笑人生不值得表現(xiàn)與肯定:“強調(diào)社會等級、泯滅獨立人格的主奴心態(tài),和否認人類道義、追求極度個人化的‘頑主’心態(tài),不過是一枚舊硬幣的正反面,在今日之中國,兩者都是對人道主義的僭越,是對現(xiàn)代化進程的反動?!埃ā度说赖馁酝兔缹W的貧乏》,1989)
      
       正面評價也有著相同程度的猛烈,如白燁認為王朔電影中的人物準確地說是“浪子”,在這些“浪子”身上,王朔“把他自己對于復雜社會現(xiàn)實的認識與感受揮灑得淋漓盡致,使作品頗具嬉笑怒罵皆成文章之妙韻,很能引起觀眾的共鳴與共識,使人們由輕松的觀賞進入深沉的思索,從而由熟悉而又陌生的‘浪子’的情緒、際遇與命運思考社會生活變動中的諸種問題”(《王朔電影作品的意義》,1989)。陳曉明則將王朔的意義定義為“亞文化”對主流文化的沖擊:“他們是都市中不安分的魂靈,是我們時代生活的反抗者和挑戰(zhàn)者,他們攜帶著商品社會的狂想和生命沖力在生活的原野上狂奔亂舞,這是我們時代的景觀,它并不壯麗,但是它充滿生命的原始張力。”(《亞文化:王朔的生命沖力》,1989)甚至有評論指責邵牧君“一方面基本否認王朔電影對現(xiàn)實的批判價值、有意無意地盡量壓低影片的認識價值;另一方面用心良苦地將影片編導的創(chuàng)作意圖,曲解為單純從娛樂效果出發(fā)、避免冒犯當局和害怕評論家批評。”(左舒拉《有感于邵牧君對王朔電影的評價》,1989)
      
       1990年王朔參與創(chuàng)作中國第一部大型室內(nèi)電視連續(xù)劇《渴望》,引發(fā)全國收看熱潮,1991年王朔領(lǐng)銜創(chuàng)作電視連續(xù)劇《編輯部的故事》,再一次獲得巨大的商業(yè)成功。1992年華藝出版社出版四卷本《王朔文集》,創(chuàng)新時期作家出文集的先例。王朔小說選集,以及《王朔作品片斷》、《王朔妙語錄》成為書攤的暢銷書,他的作品名字如“千萬別把我當人”、“你不是個俗人”、“玩的就是心跳”、“過把癮就死”成為都市大眾流行語。關(guān)于王朔的評論集包括《王朔,大師還是痞子》、《我是流氓我怕誰》、《我是王朔》等,1993年《中國青年報》開辟“王朔給我們帶來什么“???,展開對王朔現(xiàn)象的討論。這也引起了海外的興趣,《紐約時報》、《讀賣新聞》、《泰晤士報》均有關(guān)于王朔的報道。澳洲漢學家白杰明(Geremie Barme)認為,王朔現(xiàn)象是“自毛澤東時代以降最重要的出版現(xiàn)象,它象征著當代中國城市文化時代的來臨”。
      
       王朔作品引發(fā)了如此激烈而兩極的爭論,卻沒有人能否認,王朔筆下承載著那個躁動不安年代的共同情緒,整個社會渴望一種沖決,一種變局,在所欲不得的情形下,人們寧可認同調(diào)侃、嘲諷、游戲的邊緣姿態(tài)。從導演到評論家,人們對王朔作品的借用與解讀是遮蔽性、選擇性的。十多年后,《大喘氣》導演葉大鷹在接受采訪時說:“就想著怎么解氣怎么拍,有點出氣的感覺,當時有點幼稚,也叛逆……覺得把那些道貌岸然的人惹生氣了就高興,其實現(xiàn)在想起來有點惡作劇的意思?!彼渤姓J這些“王朔電影”“要是以社會責任感或者主體意識為衡量的話,它并無太大價值”,但同時又強調(diào)“那是時代的產(chǎn)物,也是我們在80年代由青年漸入中年時一種情緒化的宣泄”(《1988年電影“王朔年”:怎么解氣怎么拍》,2005)。
      
       據(jù)《收獲》編輯回憶,《頑主》最初的名字叫《五花肉》,經(jīng)編輯建議,王朔用了現(xiàn)在的名字。“頑主”據(jù)說是當時北京市井的流行詞,特指小說中描寫的那種衣食無憂、玩世不恭的邊緣青年。小說描寫于觀、李重、馬青等一伙“頑主”成立了“三T公司”,意為“替人解難替人解悶替人受過”,他們替人挨罵、約會、組織文學獎……他們承受并同情民眾所有的庸俗、現(xiàn)實甚至荒誕的欲望,唯獨對趙堯舜、寶康這種表面道貌岸然、內(nèi)心齷齪下流的虛偽者極度厭惡。小說基本是一些片段的組合,在王朔當時的小說中,故事性相對較弱,但卻成為王朔影響最大的作品,電影改編也最為成功。
      
       有意思的是,在小說中,“頑主”們所有的“三T”,都是指向精神層面的化解:替丈夫挨罵,讓妻子高興;替醫(yī)生約會,讓女朋友高興;替小作家頒一個專屬文學獎,消除他拿不到獎的遺憾,以及用各式各樣的串編式語言勸解同性戀、手淫癖、抱怨肉價太貴的人……頑主并不解決實際的問題,他們只負責撫慰、舒緩人們的憤懣與躁郁。而在米家山導演的電影里,增加了替家屬照顧癱瘓老太太的情節(jié),而正是這次唯一的指向現(xiàn)實難題、無法用調(diào)侃與勸慰化解的任務,讓三T公司陷入了徹底的困境,不得不停業(yè)整頓,但片尾三T公司門前排起的長龍,又隱喻著王朔作品本身的功能與意義——米家山在影片公映后說:“電影有一個基本功能就是宣泄功能。進了電影院,觀眾很多牢騷和不滿都宣泄掉了,主人公在罵人好象他也罵了一通,哈哈大笑出了氣,出了影院,高高興興不氣了。從這一點來說,《頑主》實際上是在幫忙?!蓖跛饭P下的人物沒有改變體制、規(guī)則的欲望與能力,卻在自我貶抑與調(diào)侃反諷中完成了精神對現(xiàn)實的逃避,這恰恰是當時的中國社會需要的。
      
       陳思和認為《頑主》的意義相當難以把握,“王朔在這部作品試圖解釋頹廢的人生態(tài)度在社會上可能會產(chǎn)生的正面意義,但這一努力似乎又不很成功”?!额B主》中于觀父親與于觀的沖突很有意味,面對父親“革命理想”、“為人民做些有益的事”之類的正面訓諭,于觀堅持“我不就庸俗點嗎”即世俗理想的合法性,他并不正面對抗父親的信念與教條,只是指出父親如今也是整天打打麻將享著清福,“好吃懶做”,并用“人民養(yǎng)育的,人民把錢發(fā)給你讓你培養(yǎng)得革命后代”來反抗傳統(tǒng)倫理賦予父親的話語權(quán)。于觀在此其實是在革命道德話語與傳統(tǒng)倫理話語之間做出偷換,尋找一切有利的論述來拒絕主流價值的規(guī)訓。這是一種看著痛快、卻完全無效的反抗,因此結(jié)局必然是不了了之的和稀泥:
      
      父:“看來你是不打算和我坦率交換思想了。”
      子:“我給您做頓飯吧,我最近學了幾手西餐?!?br />   
       對此陳思和指出“歷史的反諷是王朔小說的基本心態(tài),但王朔所表現(xiàn)的一代人年紀畢竟太輕,歷史他們來說是相當遙遠的一個神話。他們無法體驗傳統(tǒng)所含的內(nèi)容,他們所接受的,僅僅是為宣傳這些傳統(tǒng)而編造的文學作品——諸如文革時期的樣板戲,以及一些革命回憶錄。因此,他們的知識面非常狹窄,思想也相當膚淺。在王朔筆下的那些人中,他們的歷史反諷往往僅體現(xiàn)在對他們所接受的文學傳統(tǒng)的嘲弄,把它當作一種語言的玩具來使用?!保ā逗谏念j廢》,1989)總之,頑主們?nèi)狈褓Y源來與主流價值對抗,這也是他們選擇躲避姿態(tài)的重要原因。
      
       也因此,有論者從王朔小說里“感到字里行間透露出一股怨恨情緒,他的人物隨時準備宣泄這種怨恨。在他的人物對中心文化的表層的拒斥之下,包含著一種常常被掩蓋著的深層心理,這就是覬覦。戲仿手法(借模仿來嘲笑對象)在王朔那里的深層的實質(zhì)性含義恰恰是戲仿的顛倒:借嘲笑(拒斥)來模仿(覬覦)對象。因此,戲仿手法既是一種表現(xiàn)方式,又是一種掩蓋的策略”(語冰《王朔、亞文化及其他》,1992)。這種情緒可以在王朔一番半真半假的自白得到印證:“像我這種粗人,頭上始終壓著一座知識分子的大山。他們那無孔不入的優(yōu)越感,他們控制著全部社會價值系統(tǒng),以他們的價值觀為標準,使我們這些粗人掙扎起來非常困難。只有給他們打掉了,才有我們的翻身之日,而且打別人咱也不敢?!保ā锻跛纷园住罚?993)頑主們對主流價值的仇視與鄙夷是真實的,這種仇視與鄙夷,與其說是價值觀差異的產(chǎn)物,倒不如說是出自“彼可取而代之也”的憤激。《頑主》里唯獨將“作家”、“德育教授”作為整體置于被嘲笑、被揭穿的處境,看似主人公們對他們毫不在意、視若無睹,但其實,唯一觸動他們極大憤怒(這在一群以幫助別人為旨趣的人物身上相當突兀)的,只有這個不斷指責他們“空虛”、“不上進”的德育教授。在趙堯舜又一次“騷擾”他們之后,頑主們的憤怒爆發(fā)了:
      
      “我想打人,我他媽真想打人?!壁w堯舜退出后,馬青從桌后跳了出來,捋胳膊挽袖子眼睛閃著狂熱的光芒說。
      “我也想打,想痛打一個什么人?!睏钪仉p手握著拳哆嗦著說,“要不是我不停地對自己說你打人得進公安局付醫(yī)藥費特別是上了歲數(shù)的人弄不好要養(yǎng)他一輩子就像無端又多出一個爹我早沖上去了。”
      “可我實在想打,我顧不了那么多不想想辦法我只好和你們倆對打。”
      “好吧,這樣吧?!庇谟^猛地站起,握著雙拳往外走,“我們就到街上去,找那些穿著體面、白白胖胖的紳士挑挑釁。”
      “真舒服,真舒服,老沒這么干了?!?br />   
       馬青、楊重摩拳擦掌、一臉興奮地跳躍著跟在后面。
      
       街上,三個人肆意沖撞著那些頭發(fā)整齊、褲線筆挺、郁郁寡歡的中年人,撞過去便一齊回頭盯著對方,只等對方稍一抱怨便預備圍上去朝臉打,可那些腰身已粗的中年人無一例外地毫無反應,他們只一眼便明了自己的處境,高傲地仰起頭,面無表情地變線起開。如此含忍不露彼此差不多的表現(xiàn)使三人更有屢屢得手所向披靡的良好感覺。
      
       之后,一個經(jīng)典的細節(jié)出現(xiàn)了。頑主們對自己的勝利十分欣喜,以致開始向社會發(fā)出挑釁:
      
      馬青興沖沖地走到了前面,對行人晃著拳頭叫喚著:“誰他媽敢惹我?誰他媽敢惹我?”
      一個五大三粗,穿著工作服的漢子走近他,低聲說:“我敢惹你?!?
      馬青愣了一下,打量了一下這個鐵塔般的小伙子,四顧地說:
      “那他媽誰敢惹咱倆?”
      
       挑釁以對強者的依傍告終,正符合王朔所說的“打別人咱也不敢”。王一川對此的分析是:“這些‘俗人’在行為上的一個鮮明特點,就是通過把實際行為轉(zhuǎn)化為語言調(diào)侃行為而成功獲救。具體講,當他們在實際行為中受挫或遇險時,往往轉(zhuǎn)而通過其擅長的調(diào)侃行為去自救,而且總是奏效,這就保障他們能最終獲取語言的狂歡……在‘俗人’那里,行為的狂歡必然要最終轉(zhuǎn)化為、落實為語言(調(diào)侃)的狂歡。他們的行為狂歡實質(zhì)上正是語言的狂歡?!边@種語言狂歡,包括王朔所有小說中大段大段地戲仿/化用“政治話語”,針對的正是幾十年來“政治國家”特有的“政治化生活”傳統(tǒng)。它一方面構(gòu)成了“對被調(diào)侃對象——官方化語言和精英獨白產(chǎn)生消解的力量”,另一方面,它又反映出政治話語深植于王朔的內(nèi)心,對“最高指示”及與此相連的政治國家傳統(tǒng)“充滿感激和緬懷之情”。(《語言神話的終結(jié)——王朔作品中的調(diào)侃及其美學功能》,1999)而祁述裕也指出:“他以轟毀一切的權(quán)威話語的方式來牟取話語權(quán)力,以否定一切真理、信念的方式來表達市民階層低層人的聲音,通過將底層社會人的生活進行理想化的描繪來顯示這個階層的精神優(yōu)勝,為這個階層獲得權(quán)力話語提供合法依據(jù)?!保ā短佣菖c入市:當代知識分子的選擇和命運》,1995)
      
       王朔語言狂歡中的這種悖論,在上世紀80年代末被遮蔽性地誤讀,肯定者多強調(diào)其邊緣身份與消解功能。到了1993年,因為王蒙一篇《躲避崇高》引發(fā)了再次的爭論。這次爭論的雙方調(diào)換了年齡位勢。長者王蒙延續(xù)著80年代末對王朔的稱頌路線:“多幾個王朔也許能少幾個高喊著‘捍衛(wèi)江青同志’去殺人與被殺的紅衛(wèi)兵。王朔的玩世言論尤其是紅衛(wèi)兵精神與樣板戲精神的反動……他撕破了一些偽崇高的假面?!保ā抖惚艹绺摺?,1993)但相對年輕的一批知識分子則已經(jīng)感受到世俗化浪潮與犬儒主義、欲望敘事對中國社會精神生活的巨大沖擊,他們對這股潮流的始作俑者王朔已經(jīng)不再懷抱同情、共鳴的心態(tài),而是把他當作了一個“破壞者”,甚至稱為“色彩斑斕的毒蜘蛛”。如張德祥認為“在金錢強化著人們的金錢觀念、強化著個人利益、沖蕩著道德價值的同時,他們的人生哲學正與這種強化不謀而合,無疑得到了社會響應,形成一種社會文化現(xiàn)象:金錢化、利己化、實用化、世俗化”(《王朔批判》,1993),張宏則指出調(diào)侃一切的姿態(tài)“沖淡了生存的嚴肅性和嚴酷性。它取消了生命的批判意識,不承擔任何東西,無論是歡樂還是痛苦,并且,還把承擔本身化著笑料加以嘲弄,這只能算作是一種卑下的孱弱的生命表征”(《曠野上的廢墟——文學與人文精神的危機》,1993)在整個“人文精神大討論”中,王朔變身為新的標靶,被作為“市民文化代言人”遭受痛擊。
      
       王朔后來在自述中自稱為“通俗小說家”,而且通過不斷抨擊港臺流行文化如武俠小說、流行音樂來區(qū)隔“兩種通俗文化”。這其實是比較準確的定位。王朔身上確乎有一種“大院子弟氣”,表現(xiàn)在小說人物身上,其實不乏一種自我精英化的色彩?;仡^看“頑主”,他們的行為應當理解為在傳統(tǒng)上升管道封閉之后,轉(zhuǎn)而訴求以叛逆姿態(tài)尋求民眾支持的另類救贖。正如王朔的自述:“他的反文化反精英的姿態(tài)是被迫的……他是聰明的,知道揚長避短,不具備的東西,索性站到反面,這就有話說了,不是咱不懂,而是瞧不上!”(《我看王朔》)只是在不同的時代背景下,王朔小說的某一方面被放大、定型,被賦予了過多的政治、社會意味。
      
       王朔的小說最初對主流意識形態(tài)是有著消解作用的,如作品中對政治語匯的反諷性使用,對虛假崇高的調(diào)侃性再現(xiàn),都體現(xiàn)了大眾話語與政治話語長期積存的矛盾對抗。而由于政治話語的轉(zhuǎn)變和大眾話語的意識形態(tài)化,二者在某些層面上達成了一致。如在以民間方式制作的電視連續(xù)劇《渴望》和《編輯部的故事》為例,《渴望》在劉慧芳身上寄托了一種理想化的處理人際關(guān)系的方式,使痛感商品時代人情冷漠的觀眾得到觀賞性滿足,但電視劇刻意淡化了劉慧芳的現(xiàn)代背景和內(nèi)心矛盾,而僅僅是呈現(xiàn)了一個傳統(tǒng)型的無怨無悔的賢妻良母形象,這就抽空了劉的行為背后的現(xiàn)代性倫理依據(jù),使角色染上了“無私奉獻”的烏托邦色彩,從而掩蓋了形象背后的深刻的社會矛盾?!毒庉嫴康墓适隆穭t擺出了嘲弄世象的姿態(tài),但并不是將這種嘲弄引向?qū)ΜF(xiàn)行社會機制的懷疑和反抗,而是讓矛盾最終自行得到解決(制造偽劣產(chǎn)品的商家良心發(fā)現(xiàn),鬧離婚的夫妻言歸于好)。劇中人物雖然大都玩世不恭,但對政治話語如主編訓導、法律判決,都表示了絕對的順從,也從未為政治話語所傷害,充分展現(xiàn)了王蒙對王朔“機智”的贊許:“敢砍敢掄,而又適當?shù)負е煌鶚尶谏吓觥保八麄兒苓m應四項原則和市場經(jīng)濟”。(《躲避崇高》,1993)這種文學的流行一時和通行無阻是可以預知的,但它對政治話語和大眾話語的依附性也是顯而易見的。
      
      
      延伸閱讀:
      王朔《王朔文集?諧謔卷》,華藝出版社1994年版。
      王朔《王朔自白》,《文藝爭鳴》1993年第1期。
      王朔《無知者無畏》,春風文藝出版社2000年版。
      王蒙《躲避崇高》,《讀書》1993年第1期。
      張德祥、金惠敏《王朔批判》,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3年版。
      王曉明等《曠野上的廢墟——文學與人文精神的危機》,《上海文學》1993年第1期、第6期。
      
  •     如果真有那3T公司,你會讓他去做什么?  “您瞅著您媳婦就暈那就去吃些丸藥‘六味地黃’‘金匱腎氣’‘龜齡集’之類的抵擋一陣,再不成就晚上熬粥時給你媳婦那碗里放點安眠藥讓她吃飽了就犯困看唐老鴨都睜不開眼不洗腳就上床沒心思干別的最多打打呼嚕不至于危及您下半生健康?!?    “你還是去交通隊一趟,警察說什么你就聽著,別自尊心那么強,就當你還小,你爸爸罵你一頓。替他們想想,馬路上一天天站著,除了電線桿再沒第三個這么倒霉的,錢也不多掙,再不讓人家得詞訓訓也太不人道了。他訓夠你自然就把自行車還給你了,畢竟是維持秩序不是盜車集團?!?/li>
  •     看過根據(jù)《頑主》改變的電影,沒有書中的詼諧幽默,一貫喜歡王朔的作品,酣暢淋漓的文字,冷笑話帶著黑色幽默。
  •     原文鏈接:http://www.puyuping.com/2010/08/09/wangshuo-beiliang/
      
      我是三年前讀完《頑主》的。當時并無驚艷?![約記得再早些的時候,我也翻過,但根本讀不下去。那時候還小,讀的都是假模假式的假道學。三年前讀完了之后,絲毫沒有引起共鳴,心里還念叨了一句:不過如此嘛。
      
      今次再讀到王朔這本文集,五篇小說囫圇吞棗地讀下去,只用了一個雙休兩天來回在車上的時間,竟陷入不可自拔的沉思,如入莽原,不知所從。這感覺無法言傳。王朔是在諷刺么?當時的他也許是的。但僅僅是諷刺么?似乎又不是的。諷刺的背后還有遠不止于諷刺的東西,那是什么呢?我說不好,只感到悲涼。當時的王朔大概也說不好。所以在一個個荒謬的場景后,他給出的結(jié)局是這樣的:
      
      “夜里,于觀家,老頭子半睡半醒地調(diào)著袖珍半導體收音機,調(diào)著尋找臺,每個臺的播音員都在說:‘這次節(jié)目播送完了……’”
      
      或者是這樣的:
      
      “我抽抽嗒嗒地哭了,邊游邊絕望地無聲飲泣。”
      
      80年代以后出生的人,或許無緣經(jīng)歷《你不是一個俗人》這樣的中國社會,無緣理解那些王朔諷刺的東西:吹捧、假道學……但我相信每個從荒誕的青春歲月里走過來的人,都應該讀一讀《動物兇猛》。這無處安妥的青春,其實是我們每一個人的無助。王朔是在毀滅價值么?顯然不是的。相反,他是在堅持。只是這種堅持在這樣一個大背景中,當它以青春的不妥協(xié)的方式展現(xiàn)出來的時候,會變得很可笑,很荒誕??墒聦嵣?,我們不都是這樣荒誕過來的么?!词箾]有表現(xiàn)得如此荒誕,我們的內(nèi)心不都是這樣兇猛著、掙扎著、荒誕著過來的么。
      
      十幾年以后再來回望青春歲月的文字和當時自己的不妥協(xié),王朔的感慨是深沉的:
      
      “這幾本書都是十年前或更早的時候?qū)懙模菚r我很自以為是,相信很多東西,不相信很多,欲望很強,以為已知的就是一切了。這些書里的人、情景和一些談話是那時我經(jīng)歷過的,在生活中也不特別,僅僅因為我不知道更多的東西,才認為有趣,虛張聲勢地寫下來。
      
      “年輕的時候認為有很多重要的在前面,只要不停地奔走就能看到,走過來了發(fā)現(xiàn)重要的都在身后發(fā)生了,已經(jīng)過去了,再往前又是一片空白。對過去,沒有什么可遺憾的,也沒有任何偶然,都是必須經(jīng)過的,我不信一個人可以有兩個以上的選擇。
      
      “關(guān)于文學,我越來越確定這是個人的事。這個世界很單純,人和人之間需要的其實不多,相互了解只能橫生誤會。公眾是個陷阱,為別人活著即便出自真誠也在技術(shù)上做不到。沒有比想在別人記憶中不朽更自欺的。幾千年算永恒嗎?寫作是一條狗,你不變心它就陪著你,也是一面鏡,照著你自己,和別人有什么關(guān)系呢?
      
      “我在盲目中寫這些小說,用意是引起別人的興趣,小說文體本來就不老實,動機再是取巧,可見會有多少矯情、吹噓和虛飾在里面。青年作家總是可疑的,也無非是揭疤、自瀆,擺明反抗一切,高調(diào)入世,看似特立獨行,骨子里卻難逃代代相傳的文人夢談。社會很容易被質(zhì)疑,人群總是顯得麻木且腐敗,理想就那么清白嗎?關(guān)于人之為人,我們知道多少?我承認,我的世界觀都是因襲來的,在我甚至沒有意識到時就已經(jīng)被植入,到需要和別人對峙時才發(fā)現(xiàn)我們來自同源頭。
      
      “關(guān)于這些書,我個人認為是一個蒙昧時代的見證?;钕氯ィ钤谧晕姨摌?gòu)和自我陶醉中,這大概是一個寫作者的宿命,明白也沒用?!?br />   
      直看得我心驚肉跳。幾千年算永恒嗎?理想就那么清白嗎?我沒有辦法回答我自己。在讀完這本書的那班公交車上,我甚至開始為此感到恐懼——我不知道這恐懼是源自對這個問題的不自信,還是我似已找到答案。
      幾千年算永恒么?——沒有比想在別人記憶中不朽更自欺的。那么我是想要通過我的忙碌和努力來自欺?那么如果我追求的并非永恒呢?那還是什么?名利么?似乎也不是。那,我追求的是什么?
      理想就那么清白嗎——社會很容易被質(zhì)疑,人群總是麻木而腐敗,所以我要肯定并堅持我的理想?我的理想清白嗎?它從哪里來?它根植于我的價值觀,我的價值觀清白嗎?事實上,它同樣是因襲來的,在我甚至沒有意識時就已經(jīng)被植入。用出自同源頭的一種價值觀去否定或者反抗另一種?這里面的荒謬不言自明。那么理想的存在,還是不是如我所想、所標榜的那樣一塵不染?
      
      于是最后,只能以一種歷史見證的姿態(tài)存在,見證一個蒙昧的時代,抑或見證一個光輝的未來?不論是在蒙昧的時代里,還是在光輝的未來中,追求永恒、秉持理想的個體能做什么呢?無非是活下去,活在自我虛構(gòu)的理想和自我陶醉的永恒中。這大概就是我們的宿命。明白也沒有用。
      
      這大概,也是我感到悲涼的原因罷。
  •     關(guān)于吹捧的描述非常有趣,引人深思。在長沙-北京的20小時行程中一口氣讀完。當車徐徐駛過寬敞的復興路,我任忍不住頻頻回頭,努力尋找那些僅存的痕跡。
  •     一直很喜歡柏楊,嬉笑怒罵這四字,起碼在我心中,無人能與他相提并論。
      王朔的文,總是覺得刻薄過多,少了那么一點人情的味道。
      柏楊是一直受著大苦的人,是以,即使痛恨著,罵著,也不會擺出凌駕于人的姿態(tài)。而王朔,總覺得,多了那么些輕狂。
      一個冷冷站于一旁睥睨譏諷的人,總是沒有辦法喜歡上。我只看到了一個個被譏諷挖苦的可悲的人,只是不見對他們有什么同情。那些,不過只是混生活的可憐人,王朔的冷嘲熱諷,總覺得是太端起架子,一覽眾人小了。
  •     傳統(tǒng)價值、主流文化在王朔的小說里一文不值,故事情節(jié)未必有多吸引人,真正讓我獲益的是其中運用自如的語言游戲。
  •      這本是我第二本看王朔的書,雖說還是罵的很厲害,但是市井里的小說還是很痛快。罵的真的很爽!我很敬佩中國作家中還有王朔這樣堅持罵的,有的人說都是些無聊的對話。不過,對于我們這些喜歡王朔的人來說,還是非常欣賞他的這種作風。07年的兩部作品我還沒有看,但我會繼續(xù)關(guān)注王朔的,因為中國的文學能像王朔這樣的,真的越來越少了。
  •   無論是歷史中間物,還是零余人,都是現(xiàn)代文學的母題。王朔小說蘊含豐富的政治性也定義了其寫作的嚴肅性,他也確實是當代新文學運動的一員力將。這與承接鴛鴦蝴蝶派遺脈的香港通俗文學之間有著源遠流長的相互敵視,不是用通俗文化可以硬拉到一起的。王朔顯然深知這一點,才主動挑起所謂“罵戰(zhàn)”,其實是對新文學道統(tǒng)的一種捍衛(wèi),不好簡單視之為既做婊子,又立牌坊。至于商業(yè)化寫作與文學傳統(tǒng)并無妨礙,也不必然指向通俗文學,魯迅、沈從文何嘗不是商業(yè)化寫作。
  •   不不,我強調(diào)的不是商業(yè)化寫作,而是無政治的政治,而這在通俗文學當中顯現(xiàn)最深。
  •   真正有意義哪又意味什么呢,就意味著快樂嗎?
    這句話說得很贊!
  •   電影甲方乙方是根據(jù)王朔的另一篇短篇小說《你不是一個俗人》改編的電影
  •   這挺全面的,簡直像一篇論文,只是看起來應該寫的很早了,最起碼沒提到94年的《陽光燦爛的日子》。
  •   王朔的理論漏洞早就在《我的千歲寒》中完成了修補
  •   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能感悟到那些。或許就是那么不長不短的一個時間……
  •   無論以何種哲學來自我救贖,而悲涼已經(jīng)擺在了那里。
  •   佛是過去人,人是未來佛。只能自救……
  •   涉世不深,只覺滿紙荒涼,連后悔都已經(jīng)無言
  •   端起架子,一覽眾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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