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時間:2010-1 出版社:中國青年出版社 作者:王逸飛 頁數(shù):182
內容概要
她看到了一片隨風搖曳的莽草一樣的人群,每個人的腦袋都向著同一個方向慢悠悠地晃動著,顫抖著發(fā)出夢囈般的聲音。舞臺上那個黃頭發(fā)的小個子雙膝跪地,發(fā)瘋一般地抽搐著?! ∷挥X渾身的血液在倒流,這是怎么了?難道又是一個噩夢?
作者簡介
王逸飛,從6歲起開始寫文童的淳樸青年。伴隨著改革開放一同成長,從小學到大學,作品共計課堂作文約10萬字,周記隨筆約15萬字,各種篇幅的小說(包括半途而廢者)約35萬字,另有詩詞若干,因過于零星而難以統(tǒng)計。筆下文章被各時期同齡人爭相傳閱無數(shù),但鮮有出版記錄。愛好舞文弄墨,喜歡附庸風雅,對攝影、繪畫、古典音樂均有不同程度的涉獵。
書籍目錄
引子早上七點不到,一縷斜陽透過層層的枝丫,照在廟門正中的牌匾上,“普安寺”三個早已褪色的金字在斑駁的樹影下顯得越發(fā)古舊。廟門前面的石板路上,掃地和尚正在晨光下漫不經(jīng)心地揮動著掃帚。昨晚剛下過一場雨,被水浸透的枯枝敗葉粘糊糊地貼在地面上,像一層黃褐色的皮膚。第一章 男生男生猶豫了幾秒鐘,慢慢地伸手將墨鏡小心翼翼地從鼻梁上摘了下來。和他的雙眼對視,楊朔立即倒抽了一口冷氣。男生的右眼居然是一片混沌——灰黃的眼白像一團凝固的果凍填滿了整個眼眶,中間競沒有黑眼仁。在冷光燈管的照射下,那渾濁的眼球泛出幾分近乎猙獰的光澤,看上去不太像活人身上的一部分。第二章 噩夢忽然,一聲霹靂在頭頂炸響,她猛地感到一陣眩暈,耳膜幾欲破裂。隨即,地面上紅色長袍圍成的圓圈忽然開始運動。席地而坐的人一起站起身,將手里的燈高舉過頭頂,整齊地邁開腳步。圓圈緩緩地轉動,忽明忽暗的火光變成了一條游動的火蛇。她感到周圍的寒風愈加猛烈,呼嘯聲也愈發(fā)凄厲可怖。在她的頭頂,空中血塊般的云層也在緩慢地轉動著,慢慢地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第三章 木偶李竹披散著頭發(fā)站在陽臺的扶手上,身上披著一件薄薄的睡衣,前面的扣子敞開著,修長的雙腿筆直地挺立在陽臺的邊緣。她的腰身纖細,胸部豐滿結實,拖在身后的睡衣在風中上下翻飛,這使她看上去宛如一只迎風展翅的巨大蝴蝶。她白皙的皮膚在天空的映射下泛出一種奇妙的淡金色光芒,似乎要在陽光中融化一般。這原本是一幅讓人驚艷的圖畫,但李竹臉上卻洋溢著一種木然的笑容,僵硬的嘴角讓人不寒而栗。第四章 演戲熄燈的時間不該那么長的。從第一幕結束起,已經(jīng)過去兩三分鐘了,劇場里到現(xiàn)在還是伸手不見五指,為了烘托劇情而有意制造的黑暗場景遠遠不需要那么長的時間。按照演出的安排,現(xiàn)在是中場休息,應該把劇場里所有的照明燈都打開,讓觀眾自由活動一番。而事實上,周圍連一點亮光都沒有。觀眾席上已經(jīng)發(fā)出了一些雜亂的小聲議論,看來所有人都意識到了這一點。直覺告訴李心宇,一定有什么不同尋常的事情發(fā)生了。第五章 夜游不知不覺間,她已經(jīng)走到了校園的一處邊門附近。這里是一個小小的花園,有一座小亭子和一汪比澡堂大不了多少的池塘,白天這里非常的僻靜,晚上則是青年男女們約會的天堂。她不想冒然闖進里面去打擾別人,便繞到了校門邊的小草坪上。門口的傳達室里亮著白色的燈光,借著光線她忽然看見校門口站著兩個人。第六章 窺伺病房里一下子寂靜得可怕,砂鐘發(fā)出的滴答聲每一下都響得如同悶雷,敲得人心臟不住地震顫。楊朔的腦子亂成一團。這種時候,她沒法像一個正常人那樣思考了,疲倦和恐懼如同潮水一般向她涌來,她覺得自己就像狂風中的一片樹葉。第七章 往事這架電梯的速度有時候實在讓人難以忍受,特別當你越是著急,它就越是不溫不火。楊朔后悔剛才走了進來,如果走樓梯的話,她早可以把張洪波甩得遠遠的了。而現(xiàn)在,張洪波略顯粗重的呼吸聲就在她身后一步遠的地方清晰可聞,她甚至還能感覺到一些熱氣噴在自己的脖子后面。她開始覺得后頸部的皮膚下面像有幾千只螞蟻在不停地爬。第八章 幻境眼前是一條小路,黑黢黢的似乎望不到盡頭。天色昏暗,不知是白天還是晚上,頭頂既沒有星光也沒有太陽,地上的一切卻都能看清楚,空氣中的光亮似乎是從地面上的某個地方射向天空然后再反射回來的,青白色,均勻而缺乏生氣。路兩邊都是三四層樓高的灰蒙蒙的房子,殘破不堪,有些窗口透出亮光,也是昏昏沉沉仿佛垂死人的眼睛。路上沒有一個行人,也沒有一輛車,四周靜寂無聲,看上去就像一幅古舊的畫。第九章 跳舞她看到了一片隨風搖曳的莽草一樣的人群,每個人的腦袋都向著同一個方向慢悠悠地晃動著,顫抖著發(fā)出夢囈般的聲音。舞臺上那個黃頭發(fā)的小個子雙膝跪地,發(fā)瘋一般地抽搐著。她只覺渾身的血液在倒流,這是怎么了?難道又是一個噩夢?第十章 相片楊朔顫顫巍巍地看著李心宇手里的相片,相片上十歲出頭的那個女孩子仿佛正看著他,甜甜地微笑著。旁邊的小男孩睜大了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地看著前方。不知不覺間,男孩子的臉上仿佛浮現(xiàn)出了張洪波那副大大的墨鏡,和照片上的形象重疊起來,透出隱隱的血色。第十一章 約會垂死的女人瞪大著眼睛,似乎仰望著從空中墜下來的方向,眼神中仿佛還存著一絲留戀。忽然,她慢慢地轉過了頭,兩道毫無生氣的目光生生地射到了楊朔的臉上。她的臉上橫一道豎一道地布滿了傷痕,細細的,暗紅色,往外滲著血絲。她的嘴角微微一翹,對著玻璃另一邊的楊朔露出一個微笑。那一抹垂死的笑容就此定格在了她的臉上,看上去無比安詳。第十二章 日記看到這里,楊朔的心忽然抽緊了,腦海中浮現(xiàn)出一些零散的記憶碎片來。張洪波,他的父親母親,夢中的那條小路,那幢三層樓,在眼前定格203號房間……她覺得自己好像看見了什么,卻又滿眼迷蒙。第十三章 引誘她的心臟瘋狂地跳動起來,剛才被吹干的冷汗又從渾身所有的毛孔中瘋狂地向外奔涌。她猛地轉過身撲到桌前按下了臺燈的開關。一片乳黃色的光芒在黑暗中彌漫開來。她又沖向門口,拉下了天花板上的日光燈開關,門廳的壁燈,衛(wèi)生間里的頂燈,幾秒鐘之內,宿舍里一切能產(chǎn)生光亮的裝置全都被她打開了,所有的東西都纖毫畢露。她站在房間正中,只有她一個人,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活動的東西。鬧鐘的嘀嗒聲是空氣中唯一的聲響。第十四章 圈套徐曉琪站在那個黑衣男人的前面,身上穿著一件全白的睡袍,從脖子一直蓋到腳面上,兩眼看著她,臉上卻一片漠然,根本不像是在看著一個認識的人。她的頭項上,一枚銀色的發(fā)卡閃爍著清亮的光澤。第十五章 地窖楊朔抬起頭,偷偷地看著徐曉琪。她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甚至不太敢確定眼前這個年輕的女人究竟是不是徐曉琪,或者說,是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徐曉琪身上穿著白色的長跑,辮子解散了披在腦后。楊朔看著她的時候,她也看著楊朔。她的神色很平靜,眼睛一眨不眨。第十六章 錄像錄像還在繼續(xù)。坐在地上的楊朔開始一頁一頁地翻動那黑色的本子,嘴巴在翕動,看上去像是在默念寫在上面的內容。但由于攝像頭并沒有錄音功能,聽不見她究競在說什么。她的上身一直保持著僵直的狀態(tài),頭部略微地有節(jié)奏地前后晃動,很像是廟里的和尚念經(jīng)時的樣子。十分鐘過去了,接著是另一個十分鐘,楊朔始終坐在原地,沒有絲毫變化,本子已經(jīng)翻過了五六十頁,仍在繼續(xù)。第十七章 實驗燈光照得她睜不開眼睛,嗓子里像是有一把刀在來回地割著。她張開嘴想說話,呼出的氣流卻刺得喉嚨里一陣劇痛。她忍不住劇烈地咳嗽,一股血腥的味道從氣管里直涌出來,嗆得她直流眼淚。第十八章 底牌李心宇緊緊地盯著他,周皓的臉由于激動而變得有些扭曲,呼吸也急促起來。雙方對峙了足足五分鐘,他的眼神忽然黯淡了下去,低下頭,細長的十指深深地插入頭發(fā)中間,一動不動地坐著。尾聲她凝視著,良久,從隨身的小包里拿出了兩朵小小的白花,分別放在了兩個人墓前。隨后,她站起來,終于邁開步子向著李心宇離開的方向走去。正午的陽光照在她的后腦勺上,一枚銀質的發(fā)卡正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章節(jié)摘錄
第一章 男生 看著跟前這個比自己矮半頭的小個子男生,楊朔感覺渾身不自在?! ∞k公室里的燈光本來就有些幽暗,窗戶雖然很大,但朝著北,窗外又是入秋以來的第一場長腳雨,滴滴答答地下了整整兩天還沒有絲毫罷休的跡象,涼風夾著陰冷水氣從沒有關嚴的窗戶縫里鉆進來,刺得人直哆嗦。不過才九月中的天,竟是深秋般肅殺起來。楊朔擰亮了桌上的節(jié)能臺燈,青白色的光芒在房間里彌漫開,把面前那個瘦小得有些佝僂的身形從昏暗中勾勒出來。 “你叫什么?”楊朔問。她覺得自己的聲音也陰沉沉的,和這房間里的氣氛非常相稱。 “張洪波。”一個又柔又細、如同女孩子的聲音有些怯生生地回答道。 楊朔忍不住打了個冷戰(zhàn),這細如蚊嚶的聲調怎么也不像是從一個二十多歲的男生喉嚨里發(fā)出來的。男生抬起頭,頭發(fā)蓬亂,尖細的下巴上攀附著好多沒有刮干凈的胡須,密密麻麻如同山石上長出的青苔。非常奇怪的是,他的鼻梁上架著一副深棕色的墨鏡,把他的雙眼遮蓋成了兩個黑洞洞的圓窩。 這種天氣是絕不需要戴墨鏡的,而且又是在光線昏暗的室內。楊朔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男生的臉,不知怎么的,那副墨鏡讓她忍不住覺得有些發(fā)悚?! 鞍涯愕难坨R摘下來吧,這里那么暗,戴著它做什么?!睏钏氛f?! ∧猩q豫了幾秒鐘,慢慢地伸手將墨鏡小心翼翼地從鼻梁上摘了下來。和他的雙眼對視,楊朔立即倒抽了一口冷氣。男生的右眼居然是一片混沌——灰黃的眼白像一團凝固的果凍填滿了整個眼眶,中間竟沒有黑眼仁。在冷光燈管的照射下,那渾濁的眼球泛出幾分近乎猙獰的光澤,看上去不太像活人身上的一部分?! 澳恪睏钏窂堉?,一時說不出話來。那只右眼雖然沒有眼仁,卻好像死死地盯著她的臉,讓她渾身不由自主地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想把目光從男生臉上挪開,自己的眼珠子卻不怎么聽使喚起來。 “對不起,楊老師。我的右眼有病,所以一直用墨鏡遮著。”男生依舊細聲細氣地說,隨后不慌不忙地把墨鏡重新戴上。他的雙眼又藏進了兩片黑暗的圓窩里,模模糊糊的似乎恢復了對稱的模樣。 楊朔松了一口氣,抓起桌上的一支鋼筆,無意識地在手里揉搓著。她原本想問問這男生的一些具體情況,雖然那些信息已經(jīng)從教務員那邊的檔案里看過了,但她仍覺得和學生當面交流一下會更好。然而經(jīng)歷了剛才駭人的一幕,她一下子覺得舌頭有些打結,什么都說不出來了。她只是有些惶恐地盯著他看,這個小個子男生身上散發(fā)著一股陰惻惻的氣息,讓她很不舒服,卻又說不上來究竟哪里不對勁。男生半低著頭,一動不動地站著,像一座黑沉沉的雕像,但從那兩塊棕色的墨鏡片后面,楊朔感覺得到他的目光,冷冷的,幾乎沒有任何情緒的目光,一道有形,一道無形。 “你……下午再過來吧,我給你安排實驗室?!睏钏钒肷尾耪f了一句?! 芭叮挛缡裁磿r候呢?” “兩點吧,對,就兩點。” “那……楊老師再見?!蹦猩f著轉過身,慢慢地消失在門口?! 钏房嚲o的神經(jīng)一下子松弛下來,男生一出門,屋子里似乎就暖和了不少。她起身倒了一杯熱水,捧在手里焐著。她感覺到自己的十指冰涼,在杯子的溫暖之下才稍稍靈活了一些?! 斑@鬼天氣!”她埋怨了一句,窗外嗖地鉆進一道陰濕的冷風,她忍不住又打了個寒戰(zhàn)。她有些憎恨起那個道貌岸然的系主任來。張洪波本來也沒有指名道姓地說要做她的學生,卻讓系主任一腳踢給了自己。一個星期前系主任在走廊里跟自己提起這件事情的時候還笑容滿面:“小楊啊,我這里有個研究生,各方面都不錯,只是過來晚了,系里的教授和副教授們今年招不了那么多人。我看你挺有能力的,不如讓你來帶吧。剛工作沒幾年就帶研究生,對你的能力可是一大考驗啊。” 楊朔當時還覺得受寵若驚,以為是他器重自己,沒想到“各方面都不錯”的居然是這么一個人。只不過,那個學生也的確很可憐。楊朔曾經(jīng)向教務打聽過他的身世,家境貧寒,早年喪母,父親有病,家里還有個妹妹。過來面試那天的結果并不太好,本來是要退掉的,名單出來之后他跑到教務員辦公室里哭了整整一個下午,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教務是個大嬸,心腸軟,實在看不下去了,跑去做系主任的工作,好說歹說這才把他留下了?! 翱蓱z歸可憐,系主任做好人別讓我來背這個包袱呀?!睏钏废袷窃谧匝宰哉Z。窗外的雨越發(fā)大了,白茫茫霧騰騰的一片,那雨簾中依稀還升騰著幾許裊裊的白煙?! 钏纷刈雷舆吷?,從抽屜里拿出那個學生的檔案,又一遍仔細端詳起來。 張洪波,男,1978年生,漢族,籍貫湖南,共青團員。2003年畢業(yè)于湖南某大學,獲計算機工學學士學位,往后就是從小學到高中的學籍信息。乍一看,這份檔案除了在親屬那一欄中填寫了“母,亡故”這段看上去比較刺眼的文字之外,楊朔把那份檔案從頭到尾掃了一遍,沒發(fā)現(xiàn)什么特別的經(jīng)歷。倒是第一頁的那張相片引起了她的注意,男生在照報名照的時候依舊戴著那副深棕色的墨鏡,那似乎已經(jīng)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照片上的那張臉因而也看不出任何表情,兩塊鏡片猶如兩個巨大的窟窿,黑黝黝地對著照片外的人。楊朔凝視良久,只覺渾身又一陣發(fā)涼,趕緊將這兩張紙放回了抽屜里?! ∵@樣一個陰森古怪的人,居然要做自己的學生三年。想到未來的三年里自己必須時時刻刻面對這樣一張面孔,楊朔感到頭皮都有些發(fā)炸了。她站起來在辦公室里來回地踱著步,幾圈以后終于在窗前站定。雨仍是在下,整個世界都像墜入了一個沒有洗干凈的奶瓶,灰蒙蒙、黏糊糊的?! ?/pre>編輯推薦
一個詭異的發(fā)卡挑開那本隱藏著陰謀與秘密的亡靈巫師筆記…… 早上七點不到,一縷斜陽透過層層的枝丫,照在廟門正中的牌匾上,“普安寺”三個早已褪色的金字在斑駁的樹影下顯得越發(fā)古舊。廟門前面的石板路上,掃地和尚正在晨光下漫不經(jīng)心地揮動著掃帚。昨晚剛下過一場雨,被水浸透的枯枝敗葉粘糊糊地貼在地面上,像一層黃褐色的皮膚……圖書封面
評論、評分、閱讀與下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