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尺雪意

出版時間:2012-6-1  出版社:印刻  作者:廖偉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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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nèi)容概要

收藏夏夜的一場雪語,千年前還有千里的雲(yún)上,凝望的瞬間
浪遊者不能忽視的叩問,你我……皆是那路過的風景
本書收錄廖偉棠最新詩作。輯一記遊,詩人行腳天涯所見,輯二收錄生活懷想與情詩,輯三為「野蠻夜歌」組詩。
走遍大洲與小巷,紀錄萬種聲音百千惆悵幾抹悲傷,他是現(xiàn)代吟遊詩人,他是穿越邊界與枯骨對話的浪者,人與鬼、雪夜與火雨,都入了廖偉棠的詩。他在陝西與甘肅的石窟,在嘉陵江和長江的北岸,在北京、東京與臺北,在越南順化以及巴黎的街頭,在多倫多、奧斯陸,在往返洲陸之間的雲(yún)端之上,他一直「在路上」——窺見噩夢、墓碑、碎了一地的風,以及一曲吟唱不盡的野蠻夜歌。
凝結(jié)於歷史空間中的冷意,是死亡,也是詩人面對死亡的深情。
好世界
當裁亂雲(yún)灑金箋書之。
我有八尺雪意/一尺贈與徐玉諾/一尺贈與馮文炳
一尺贈與芥川龍之介/一尺贈與迅哥兒。
還有四尺我自己留著/夠打一條圍巾/垂在雙手懷抱中凍著
夠凍一個孤獨湖
夠蓄一尾石頭魚/的。
——〈八尺雪意〉

作者簡介

廖偉棠
一九七五年出生於廣東,後遷徙香港,並曾在北京生活五年,現(xiàn)暫居香港大嶼山島,四出遊歷。全職作家,兼職攝影師、攝影雜誌《CAN》主編、文學雜誌《今天》詩歌編輯。曾獲香港青年文學獎,香港中文文學獎;臺灣的時報文學獎,聯(lián)合報文學獎,聯(lián)合文學小說新人獎;馬來西亞花蹤世界華文小說獎及創(chuàng)世紀詩獎。曾出版詩集《永夜》﹑《隨著魚們下沉》﹑《花園的角落,或角落的花園》、《手風琴裏的浪遊》、《波希米亞行路謠》、《苦天使》、《少年游》、《黑雨將至》、《和幽靈一起的香港漫遊》,攝影及雜文集《波希米亞中國》(合著)、《我們從此撤離,只留下光》、《衣錦夜行》,攝影集《孤獨的中國》、《巴黎無題劇照》,小說集《十八條小巷的戰(zhàn)爭遊戲》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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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戶評論 (總計1條)

 
 

  •     歌哭有端──讀廖偉棠《八尺雪意》
      
      鴻鴻
      
      讀廖偉棠的詩,很難不熱血沸騰。他有浪漫的情操、現(xiàn)實的關(guān)懷,少年的激情、中年的世故,西式的意象蒙太奇、中國古典文辭的修為。更重要的,他始終目光炯炯,腳步一徑行前,與這個時代、與他身邊的底層人民共同呼吸。
      
      廖偉棠生于廣東,二十二歲移居香港,之后輾轉(zhuǎn)于北京與港臺之間。這漂泊的經(jīng)驗,逐漸讓他不囿于一地的傳統(tǒng),而在移動中養(yǎng)成全觀的視角、以及──看似矛盾卻真實地──永遠的邊緣。他早期的詩充滿異國情調(diào)──不是那種貴族式的,而是波希米亞式的。毫不意外,他的一本詩集便叫《波希米亞行路謠》,另一本詩集的封底則寫著「是的,我曾經(jīng)美麗而且唱著異鄉(xiāng)人的歌那又怎么樣呢?」然而,即使在那樣的時期,不過二十五歲,詩人早有自覺:詩「必須寫具體事物,我反對在詩中進行抽象思考和論述」,同時追求詩的敘事性和戲劇性。他以采訪與攝影謀生計,以詩謄寫生命史。這就不可避免把他引向了后來的現(xiàn)實主義道路。
      
      中國古典的養(yǎng)分,在他找到現(xiàn)實切入點時忽然躍入他的寫作當中。這和我們熟悉的,許多臺灣現(xiàn)代詩人中年后對古典文化的回歸,大不相同。臺灣詩人的轉(zhuǎn)向有如「回頭是岸」,是一種彌補現(xiàn)實隔閡的文化回歸,以古典文學的奶水哺育失落的鄉(xiāng)愁。廖偉棠則是剛好相反:他從眼見當代中國的現(xiàn)實苦難中,體會到古典詩人憂患意識的根由;對著古人的肖像,看見的竟是鏡中的自身。在2008詩集《和幽靈一起的香港漫游》最后,三組〈為未來的鬼魂寫詩〉,即是一個鮮明的回歸儀式。他挑選了蘇東坡、陶淵明、黃庭堅的三首詩,將之「翻譯」成白話詩──他以前也「翻譯」過李、杜,只是這次多了一道手續(xù),他再將譯作「翻譯」成另一組古詩。透過這個儀式,他成為古詩人的靈媒,只是「退駕」之后,那鬼魂還牢牢盤繞在他腦中。
      
      自此他的語言更縱橫無礙,在重重影響下脫身而出,找到更多自由。這部最新詩集《八尺雪意》就是最佳明證?!概_北是青瓷上白花/漫生漫滅。醉中誰敲來聽?」「山的層迭無異于GDP內(nèi)的階級」,都非僅文字練達,饒富雄渾古意與銳利的當代觀點。全球化時代資本主義的猖狂,威權(quán)政治官商勾結(jié)的暗影,令一位吟游詩人不得不敏于世界的快速變化,敏于這世界,與他的心靈家園之距離日遠。
      
      這世界的更新是這樣:「百姓鏖戰(zhàn)于商業(yè)、逸樂,且地產(chǎn)商/一再把他們的山水更新出桃源的血泊」。而這世界的權(quán)力是這樣:「事實是動物園門前豎立了京八狗/足以令萬獸噤聲,既然狗要吠叫/人民要合照,我們何必絕食,咆哮?」有如聞一多的死水,詩人聲言只有更黑的顏料才能畫城市的真容,「接著洗筆,如洗秋瑾血,把西湖洗成墨池?!?
      
      詩人不是應(yīng)當吟詠美好的事物?何必一直憤世嫉俗、譏刺當權(quán)?但是這個無處可以避世的時代,就算到了一個令他心神搖蕩的秘境,詩人也忍不住感嘆:「我知道有一個世界就是這樣。它和戰(zhàn)爭、貧窮、金融/與房地產(chǎn)之惡無關(guān),也許只由雨幕和沙洲組成」,然而,在詩人歷歷吐述這些與美景無關(guān)的事物時,我們卻分明感受到,它們的如影隨形,無法擺脫。
      
      廖偉棠的想象開闊,在大廣角和大特寫之間利落往返,往往一語便撩開一個蒼??臻g,或是一個細節(jié)便捉住一個滄桑的人物。他寫「八千人在積雪上灑著工業(yè)鹽,八個電工/在冰封的電塔上過冬,再也不下來這莽莽人間。」彷佛安哲羅普洛斯的畫面,但他的景觀人物更多了溫度。他寫「鐵船犁過,世界便地老天荒?!顾麑憽高B夜有人修起了登天梯,把星星焊死?!顾麑憽肝覀兿窠ㄔO(shè)奧運場館的每個民工/終被掃回家鄉(xiāng),晨光拍打他們/猶如放蕩了一夜的繼母?!顾麑憽割^上一尺的神明支離破碎,下界的諸神卻修車、洗地、帶小孩上學去......」深情的觀察帶動洶涌的情緒,詩人代無淚的我們歌哭,也代被遺忘的人們敲醒世界。
      
      伊甸以降,時代永遠是最壞的時代,詩人何以自處?有人避世以抽象思考試圖超越永恒,有人在古井內(nèi)賞花蒔草從容觀天,有人佯狂玩世以求得自主的游戲空間,有人自命宗師教主建立文明的孤獨殿堂。唯有像廖偉棠這樣的詩人,與時代正面迎擊,在夜霧中往復(fù)穿刺出幾個黎明的窟窿。他揣在懷里的偶像,不僅有詩人、電影導(dǎo)演,還有勞動者與革命家。但同時他又深知,詩與革命互為表里,文字實乃最鋒利的武器;時代的挑戰(zhàn),唯有不閃不躲,才可能僥幸勝出。雖然在詩中一再灰心沮喪,但五四與六四的余火引路,又讓他在義憤與愛情的鼓舞下不斷重新振作。設(shè)若這世界終將毀敗,我但愿能在黃土里留一卷廖偉棠的詩,讓千百年后能夠想象,我們曾經(jīng)歷的時代,是怎么一回事。
      
       原載臺灣文訊2012年9月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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