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力馬扎羅山下

前言

1954年1月23日到24日，歐內(nèi)斯特·海明威的理想游獵之旅。結(jié)束于兩起飛機失事的噩夢之中。海明威本想帶著妻子瑪麗，重溫1933—1944年在非洲的快樂游獵時光，那段經(jīng)歷記載在他的紀實小說《非洲的青山》里。他逗留了兩個月，寫出了他兩部最好的短篇小說，《弗朗西斯·麥康伯的短暫幸福生活》以及《乞力馬扎羅的雪》。但這次在他們從當時比利時的領(lǐng)地剛果到烏干達去給瑪麗買圣誕禮物時，飛機相撞，海明威夫婦和他們的飛行員羅伊·馬什被迫降落在了默契森瀑布附近。他們幸而得救，在瀑布附近臨時扎營。后來，海明威夫婦乘船去了烏千達的布迪亞巴，在那里，他們又遭遇了第二起飛機失事，當時，他們準備飛往恩德培，飛機在起飛時碰撞了。1月25日，全世界的報紙都登載了他們的訃告。雖然這富有戲劇性的消息是假的，但在第二起事故中，海明威確實遭受了嚴重的腦震蕩和內(nèi)傷。他自己對這兩起事故的直接回應(yīng)，是寫了一篇嬉笑怒罵的兩段式文章，僅僅在事故發(fā)生三個月后就刊登在《觀察》雜志上。回到古巴以后，海明威開始寫這一次的游獵經(jīng)歷。    從1954年10月底到1956年的春天，海明威都在奮筆疾書。很明顯，這本書與他以往寫過的作品都大不相同。他敘述之前的游獵經(jīng)歷時，都會添加一些想象的事件在里頭，但這一次《乞力馬扎羅山下》的手稿完全不同于《非洲的青山》，這次文中的敘述者對非洲人、獵殺大猛獸以及其他主題的態(tài)度，與他本人完全一致?！斗侵薜那嗌健肥窃诤Ｃ魍?5歲左右時寫的，那時他還相對年輕，還在致力于維持自己文學上的聲譽，畢竟那聲譽是通過前+年的努力贏得的。而寫《乞力馬扎羅山下》時，作者剛剛?cè)〉昧藢I(yè)上的兩大成就，一個是短篇小說《老人與?！罚?952年）獲得巨大成功，還有一個就是他為此贏得了諾貝爾文學獎。所以，在作者海明威用一種自嘲的幽默來完全放松地描寫自己時，就成就了這么一本生動而富有幽默感的書。只是，一直支持他的“可憐的老媽媽”，也就是書中的女主人公，已經(jīng)從《非洲的青山》中的第二任妻子波林·菲弗·海明威，變成了《乞力馬扎羅山下》的第四任妻子瑪麗·威爾士·海明威。瑪麗從來就不怕刺傷她丈夫的自尊心。海明威常對她抱怨，說她對自己的幽默寫法沒有給予足夠的肯定。在這本非同一般的書里，他展示了自己的幽默天分，用了一種漫不經(jīng)心卻又異常認真的筆調(diào)，就像另一個諾貝爾文學獎得主蕭伯納所說：海明威熱衷的是“高度嚴肅的喜劇”。他對種族主義、女權(quán)主義以及冷戰(zhàn)等緊張局勢的先見之明。在這本書里既沒有解釋，也沒有議論。他只是記錄、展示，沒有說教，從而再一次證明了敘述優(yōu)于闡述。    這本書寫得得心應(yīng)手，海明威按照老規(guī)矩——每天兩頁的速度推進。1955年的1月16日，他在手稿第186頁的頁邊上記錄下了日期；這一年的12月29日，他已經(jīng)寫到了748頁；他最后標注的日期是1956年的2月27日，第843頁。此后他就把這部厚厚的手稿擱置到了一邊。    在他生命的最后幾年里，他曾提到自己寄存在古巴保險箱里的手稿，說它們是他的“人壽保險”，言下之意是，他死后，他的遺孀瑪麗·海明威就可以把手稿取出來拿到出版社出版，獲取版權(quán)費。研究過《流動的饗宴》、《島在灣流中》以及《伊甸園》手稿的學者知道．有時情況并非如此。這本“非洲之書”，海明威曾在他的信件中非正式地提到過。850頁手稿部分是手寫的，還有一部分是打印的。打印的部分作者又用筆大量地修改過。手稿包含了一些腳注（給他自己用的），表明要重寫一些段落、擴充一些，查證某些事實，還要解決一些他在文中用到的斯瓦希里語、瓦卡姆巴語以及馬賽語的問題。但最終，這些段落沒有確定。我們無法知道他會如何添加、概括、調(diào)整。也不知道他會給這本書取一個什么樣的名字。手稿的最后一段是一句沒有寫完的話。    手稿沒有最終確定，這個問題海明威直接拋給了他的出版商、編輯和繼承者，這些人都是因為他的意愿或渴望來關(guān)心他未完成的遺作的（他的部分信件除外，那是他不想出版的），他的繼承人面臨著一系列的選擇。熟知他的喜好以及喜歡他寫作技巧的一些評論家和文藝研究者爭論說，如果沒有海明威本人的明確同意，他的任何作品都不應(yīng)該在他死后出版。對于這類作品模糊或消極的評論，似乎都為這類論證提供了證據(jù)。    然而，根據(jù)海明威對這部手稿作為遺產(chǎn)的含蓄表示，以及作品本身相當可觀的原創(chuàng)優(yōu)點，還有作為作者生前作品無可爭議的價值等。我們相信這本書完全值得出版，完全可以忠于原著，不用改編、炒作或?qū)υ倪M行沒有根據(jù)的改動。    我們的目的，就是出版一本完全是海明威手稿的讀物，此手稿是根據(jù)他第二次的非洲游獵生活（1953—1954年）而寫成，是一本極少包含抽象理論的讀物。    海明威在介紹《非洲的青山》時稱，他已經(jīng)“嘗試去寫一本完全真實的書，以與一本想象的作品比較，看一片地區(qū)的樣貌以及他們的行動模式，能否完全真實地呈現(xiàn)”。對于《乞力馬扎羅山下》來說，更是如此。他在處理他1953年年底和1954年年初的經(jīng)歷時，就像他在1930年的那次一樣，大部分的敘述都是基于真實事件而成，這一點瑪麗·海明威在她的自傳中也證實了。不過就像他早些時候“真實”的書一樣。他還是增加了一些虛構(gòu)元素來改進和塑造日復(fù)一日的非洲故事，重現(xiàn)了維吉爾《牧歌》里的浪漫田園風情。《牧歌》這本書瑪麗和歐內(nèi)斯特都讀過，他們讀的是英國文學家劉易斯翻譯的版本。還有與《非洲的青山》相似的一點是，作者傾向于在敘述中跳到歐洲和美洲一些有趣的話題上去。（他在《午后之死》和《乞力馬扎羅的雪》中，也采用了這種回憶往事的方式。）    就像他寫《非洲的青山》一樣，這個故事也結(jié)構(gòu)巧妙。盡管是編者為本書起的名字，但“乞力馬扎羅山下”這一標題，表示它不僅僅是一本消遣性的非洲游獵日記，而且像亨利·戴維·梭羅的《康科德河和梅里麥克河上的一個星期》一樣，是一個故事?！斗侵薜那嗌健匪茉斓摹扒楣?jié)”是兩個男人之間捕獵大猛獸的競爭（其中一個并不知自己是競爭者），除去這方面的懸念不講，《乞力馬扎羅山下》完整地敘述了兩個狩獵故事：一個是半真半假的從12月到5月的愛情故事，是關(guān)于敘述者和一個年輕的瓦卡姆巴族女人之間的一段感情；另一個就是游獵隊日常的捕獵活動。吸引人的是幽默的對話，以及對即將出現(xiàn)的兩大猛獸的判斷。敘述肯定是基于真實人物、地點和事件而完成的（其中的妻子瑪麗和兒子帕特里克·海明威都可以證實，他們當時也在那兒。如果他們不能完全證明的話，歐內(nèi)斯特提到的全部事件，其后的傳記作家卡洛斯·貝克作過恰如其分的評價，即“輕微虛構(gòu)”）。    這兩個狩獵故事都沒有《非洲的青山》那么復(fù)雜的追捕過程，兩個獵手在《乞力馬扎羅山下》中，并沒有競爭，都只是出于自己的原因，決心去殺一些野獸?，旣愐恢弊穼さ氖且活^特別大的獅子。敘述一開始，她就已經(jīng)失敗了。挑戰(zhàn)來自她的身高，她沒辦法在高大的灌木叢里不被擋住視線。還有她沒個定準的槍法，每次有機會殺死獅子時，她總是又興奮又痛苦，來來回回地錯失機會。海明威則面對著另一種挑戰(zhàn)，《觀察》雜志的攝影師厄爾·西塞拍了一張他和一只被殺的獵豹的圖片，但獵豹并不是他殺的（雖然他真的幫忙殺死過這只野獸，但第一槍是他的古巴朋友馬伊托·梅洛克打的，根據(jù)狩獵的規(guī)則，獵物屬于第一個打傷它的獵手）。所以，為了維護他的自尊，同時也為了維護那一地區(qū)的安寧，他必須親自殺死那只侵襲非洲人家畜的獵豹，而且要趕在照片刊登之前，即1954年的1月之前。最后兩個獵手都成功了，這是推動本書行動的兩大主要情節(jié)。    許多深刻的觀察都作了喜劇化的處理，這是海明威最為幽默和輕松的作品。但偶爾也有暗藏的悲劇漫不經(jīng)心地從表面浮出來。有一次，瑪麗批評海明威學習語言的方法不對。他就拒絕正確學習斯瓦希里語，寧愿用自己非正式的方式學習。正因為如此，瑪麗說，他才能說、能讀法語，就是不會正確拼寫。當他開玩笑地嘲弄她的批評時，她跟他說，是因為自己絕望了。海明威的回應(yīng)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死亡方式，就像書中所說：我沒有絕望，因為我還有希望。等到?jīng)]有希望那天，你就知道了，很快就會到來。    距離第一次到非洲狩獵已經(jīng)二十年，海明威對待狩獵的態(tài)度也改變了?，旣愖鳛橐粋€到非洲狩獵的新手，被允許去捕獲躲在熱帶家園的獅子，而海明威作為一個老獵手，已經(jīng)不再渴望去獵殺熱帶野獸，他甚至許諾不再殺那些稀有動物，比如說印度豹之類。取而代之的是，他只是為營地打些食用肉回去，然后只要觀察這些野生動物就已經(jīng)獲得巨大的滿足。在瑪麗追獵那頭獅子期間，他最高興的時刻不是瑪麗遠距離而漂亮地射中了那頭獅子，而是在之前的一個晚上。他看見那頭獅子像一只貓一樣臥在一個山岡上，守衛(wèi)著它的王國。有一次，他悄悄跟蹤一頭體積龐大的野公水牛，最后卻只是朝向它開了幾聲空槍而已。追蹤就足夠了，殺死一頭公牛就會損害追獵的樂趣。不管什么時候，他的游獵隊伍都盡可能地避免與犀牛交鋒。當象群經(jīng)過附近的瓦卡姆巴族村莊而沒有搞破壞時，海明威就會松一口氣，因為要是象群千了壞事，作為一個名譽上的狩獵巡邏官，他就得被迫對象群采取行動。    《乞力馬扎羅山下》的讀者將會遭遇一個在之前作品中很少見的海明威。作者的幽默感并非人人都能欣賞，它有時是開玩笑的形式，特別是在拿自我開涮時。比如說，在說到1953年的諾貝爾文學獎得主溫斯頓·丘吉爾時，海明威便放話說，既然丘吉爾以酗酒著稱，而自己又步其后塵，在不斷地消耗酒精，那最后也很有可能贏得諾貝爾獎。又或者，他可以遵照他的一個英國朋友的建議，憑借夸夸其談去得獎，因為丘吉爾得獎的部分原因至少應(yīng)該歸功于他的演講術(shù)。海明威最后還讓瑪麗作了決定，因為她說，如果他偶爾寫點東西的話，也許真的可以通過寫作來贏得那個獎項。    閱讀這部不同凡響的作品，讀者們既能重溫與以往相似的愉悅，也能發(fā)現(xiàn)新的體驗。我們能從這部作品中找到與海明威其他作品的聯(lián)系，有《春潮》中的熱鬧幽默，也有《太陽照常升起》和《永別了，武器》中的冷嘲熱諷，還有《老人與海》中的淡定哲學。海明威死后所出版的書，從《流動的饗宴》到《島在灣流中》（1970年）和《伊甸園》（1986年），再到《乞力馬扎羅山下》，都顯示出了他從形式到內(nèi)容上的新嘗試。在這本最新的著作中若說能找出海明威那種靈活、幽默的文風，那是顯而易見的。因為這正是它最本質(zhì)的優(yōu)點，也是被一小部分能夠接觸到這部手稿的學者兼讀者所肯定的。盡管這本書的開頭和結(jié)尾一樣，還省略了兩場險些讓人喪命的飛機相撞而造成的墜落事故，但是，故事的主要矛盾都解決了，主題也得到了充分的展現(xiàn)。從這點上來講，這本書不能算是沒有完成或有所缺漏的作品。或許。它就是一位文學大師留給我們的最后的禮物。    羅伯特·W劉易斯    羅伯特·E．弗萊明

內(nèi)容概要

　　《海明威全集：乞力馬扎羅山下》根據(jù)海明威第二次非洲游獵（1953～1954）的手稿整理而成。此手稿被海明威稱為他的“人壽保險”，曾寄存在他在古巴的保險箱里，手稿的出版意味著這種保險產(chǎn)生了功效?！　　镀蛄︸R扎羅山下》基于真實人物、地點和事件，完整地講述了有關(guān)狩獵活動的故事。既能讓讀者重溫與以往相似的愉悅，又能發(fā)現(xiàn)新的生活體驗。這部作品既有《春潮》中的熱鬧幽默，又有《太陽照常升起》和《永別了，武器》中的冷嘲熱諷，還有《老人與?！分械牡ㄕ軐W，是一部不同凡響的佳作。

作者簡介

作者：（美國）歐內(nèi)斯特·米勒爾·海明威（Ernest Miller Hemingway） 譯者：陳四百 黎亞洲 劉志穎  歐內(nèi)斯特·米勒爾·海明威，1899年7月21日—1961年7月2日，美國小說家。海明威被譽為美利堅民族的精神豐碑，作為“新聞體”小說的創(chuàng)始人，一向以“文壇硬漢”著稱。其早期長篇小說《太陽照常升起》、《永別了，武器》成功塑造了美國“迷惘的一代”。20世紀三四十年代，他塑造了擺脫迷惘、悲觀，為人民利益英勇戰(zhàn)斗和無畏犧牲的反法西斯戰(zhàn)士形象（戲劇文學《第五縱隊》、長篇小說《喪鐘為誰而鳴》）。20世紀50年代，《老人與?！匪茉炝艘陨Ｌ醽喐鐬榇淼摹叭丝梢员幌麥?，但不能被打倒”的“硬漢形象”，并由此獲得1954年的諾貝爾文學獎。海明威崇尚簡潔的寫作風格。對20世紀美國乃至世界文學的發(fā)展有著極其深遠的影響。

章節(jié)摘錄

版權(quán)頁：   “不。他們不會做那種事?！崩先苏f，“他們不可能做那么愚蠢的事。他們可都是瓦卡姆巴的茅茅黨人哪?！?老人不知道自己多老了，不過肯定已過古稀之年。他是這個莊園的管家，眼神和善，常帶笑意，薄唇猶如利刃一般橫亙于英俊的瞼上，只有笑時才會咧開嘴角。他是瓦卡姆巴人，曾在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期間做過步槍手和偵獵員。做私人管家已經(jīng)四十三年了，替一個不錯的白人獵手服務(wù)，從第一仗開始到最后一仗結(jié)束，都一直跟隨著這個主人。主人也已垂垂老去。他和主人惺惺相惜。 老人穿半軍式短上衣，長褲子，包著穆斯林頭巾。他皈依了伊斯蘭教，還很虔誠。他對游獵的后勤事宣所知頗豐，能夠讓人在享樂的同時又不致傷身。老人單純、機警，技藝非凡，像所有瓦卡姆巴人一樣，憤世嫉俗又不失幽默感。他有五個老婆，在他第二次心臟病發(fā)大約九個月后，最小的一個老婆給他生了一個孩子?，F(xiàn)在他還想要一個孩子，因為心臟病沒有再發(fā)作了。他愛吹毛求疵，像個老婦人；又很嚴厲，像個沒有軍銜但已服役三十年的軍士。他的信仰不容置疑。但我從不知道，在一種特定的宗教儀式里，有多少是利欲驅(qū)動，又有多少是真正信仰。我不知道的事太多了，與日俱增。 這位老人一直在服侍他的主人，不管主人患的是普通發(fā)燒、黑尿熱、阿米巴痢疾、脾疝氣，還是有致命危險的蜱熱（在沒有抗生素之前，蜱熱就像落基山斑疹熱一樣致命）。在主人經(jīng)受著脊柱損傷、慢性坐骨神經(jīng)痛、肺炎以及痔瘡等各種疾病苦痛的時候，他一直在旁照料，共渡難關(guān)。主人非常依賴他，晚上，他站在帳篷里，守護著主人在帆布浴缸里洗澡，這時，你可以聽到他們之間的交談。他在主人面前從來不坐，就站在那兒，取笑主人，罵罵咧咧，似乎主人是一個不懂事的孩子。他們太了解彼此了，并肩作戰(zhàn)無數(shù)次，相互欣賞和尊重，感情深厚。所以，在晚間洗澡這種時刻，你很難定義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在我看來，他們猶如一對共謀犯。他們以忠誠服務(wù)和保護主人著稱，美國那些被寵壞的有錢人的孩子，那些正兒八經(jīng)的獵物標本收集者，各種又老又有錢的美國人，都深信他們的重要性和能力。認為他們能把在位的王公大臣訓練成彬彬有禮的學生。許多人想到東非來已經(jīng)想了大半輩子，渴望獻身于崇高的野獸殺戮事業(yè)。這意味著獵殺大猛獸有許多專業(yè)技巧。這是最好應(yīng)付的一群人，通情達理，他們時時刻刻都沉浸在這奢侈的享樂游戲里，手邊錢不多時也會給足小費。這些人學習當?shù)氐乃雇呦＠镎Z，重點是學習為他們服務(wù)之人的名字，不再大喊“小弟”之類。這位游獵隊老總管的名字叫黑帝，那些喊他的人都不知道，在瓦卡姆巴語里，這個名字非常高貴。他自己知道這一點，但他也知道自己沒有什么高貴的血統(tǒng)，只是在還未記事的年紀起，就有了追獵的天分，像許多注定沒有好結(jié)局的天才壞小子一樣。他知道自己會在這一行一直千下去，直到預(yù)料當中的第二次心臟病來襲。

編輯推薦

《海明威全集:乞力馬扎羅山下》作者的幽默感并非人人都能欣賞，它有時是開玩笑的形式，特別是在拿自我開涮時。比如說，在說到1953年的諾貝爾文學獎得主溫斯頓·丘吉爾時，海明威便放話說，既然丘吉爾以酗酒著稱，而自己又步其后塵，在不斷地消耗酒精，那最后也很有可能贏得諾貝爾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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