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巫旅游蜜語

前言

序 大自然幫我?guī)Ш⒆游液驼煞蚨伎釔勐糜?，兩個孩子都是尚未出生就跟著我們到處跑。兒子在娘胎里去了一趟意大利參加朋友的婚禮，探訪了羅馬和那不勒斯，結果出生后對意大利食品情有獨鐘。三年后，女兒在媽媽肚子里跟著爸爸和哥哥橫穿美國，從拉斯維加斯到大峽谷，從華盛頓到紐約，甚至還去西弗吉尼亞爬山看瀑布。兩個孩子也都是不到一歲就坐長途飛機從北京到新西蘭省親。十多年來，兄妹倆已經(jīng)去過好幾次香港、澳大利亞和新西蘭（幾乎每年春節(jié)期間都回新西蘭過夏天），也游玩過多個亞洲國家。提起各地的機場，兒子如數(shù)家珍，最喜歡的是新加坡機場，因為有好吃的好玩兒的還有游泳池。熟悉我的讀者也都知道，我們全家酷愛爬山。兩個孩子都是一歲半，剛剛學會走路，尚未斷奶，還穿著紙尿褲，就開始了“小山羊”生涯。有一年的端午節(jié)，我們和一些家庭在鳳凰嶺參加節(jié)慶活動，結束后我們說去爬山，問誰跟我們去，大家面面相覷，沒人應和。我正納悶，有一個媽媽自告奮勇說陪我們吧，大家都笑她：“你跟得上他們家嗎？”我這才明白剛才為什么沒人捧場。帶孩子出行很簡單對于我們來說，帶著孩子出行并不是件困難的事情。兩個孩子都是母乳喂養(yǎng)到兩歲多，省卻了帶著奶瓶、奶粉、消毒器具并且需要到處找開水的麻煩。從出生到6個月，兩個孩子都是純母乳喂養(yǎng)，我就是他們倆的流動食堂，我去哪里，他們就跟到哪里，餓了撩開衣服就吃，母乳永遠新鮮可口，無需消毒。反而是添加輔食后感到一些不方便，因為還要帶上瓶瓶罐罐的嬰兒食品、小勺，還要特別小心衛(wèi)生問題。我屬于那種絕不嬌生慣養(yǎng)孩子卻極力培養(yǎng)健康強壯兒童的母親，幾乎沒有什么時間地點是不適合孩子外出的（煙霧騰騰的酒吧除外）。兩個孩子湊巧都是2月出生，正值冬末春初季節(jié)，我也不坐月子，兩個星期后就帶著孩子出門曬太陽了。兒子兩個半月跟著我們去懷柔爬山，山民們看見他穿著短袖，一路上都有人勸告我們“給孩子多穿點吧，別凍著了”。倒也是，他們都穿著兩層長袖長褲，我兒子卻在出汗。孩子爸爸生長于新西蘭，酷愛游泳，因此十分重視培養(yǎng)兩個孩子對游泳的興趣。兄妹倆一律4個月就下水，哥哥是在北戴河的海水里接受的第一次洗禮，不到5歲已經(jīng)學會蛙泳。回到新西蘭奶奶家，最熱愛的運動就是在大海里跳浪，被浪打翻了也覺得好玩兒。有些父母不敢把孩子帶出去玩兒，怕臟、怕吹風、怕傳染病，很多擔憂。其實，越嬌氣孩子，孩子越經(jīng)不起折騰。事實上，孩子比我們想象的要皮實得多。我主張“大自然幫我?guī)Ш⒆?rdquo;，讓孩子從小親近自然，遠離城市的污染和喧囂，對他們的體魄性情和智力發(fā)展，有著述說不盡的好處。有些父母發(fā)出疑問：“這么小的孩子帶他到處走，他什么也記不住，有什么用？”唉，這就是應試教育遺留的毒害，總覺得出去一趟就必須什么都記住，最好回來上交一篇“一次有意義的外出”之類的作文。這些父母誤解了什么是“記憶”，誤以為必須通過語言文字表達出來的有形記憶，才叫做“記住”了。而事實上，記憶遠遠比有形文字記錄復雜很多。兒童的記憶，也絕非仰仗語言功用。退一萬步說，即便僅僅狹隘地從某些功利的角度來看，多帶孩子外出、讓孩子盡早盡多地接觸外界，起碼是在積累視覺神經(jīng)發(fā)育的“素材”；從嬰兒期開始，讓孩子擁有閱歷豐富的童年，有助于促進智力發(fā)育，增強記憶力和想象力，鍛煉社交能力，讓他們終生受益。事實上，從我們多年的體會來看，帶孩子外出旅游，最受益的是家長自己。不要總盯著看“旅游對孩子有什么好處”，而是好好體味一下“旅游對我有什么好處”。如果我們對所到之處沒有濃厚的興趣，對當?shù)氐娘L土人情視而不見，外出一趟無論心靈還是心情都一無所獲，甚至覺得帶孩子旅游很麻煩、不值當，那孩子還會有什么收獲呢？說句不好聽的話吧，不少出身應試教育的成年人，因為小時候忙于功課，疏于玩耍，長大之后缺乏生活情趣和情調，不知道怎樣享受生活、享受自然、享受美，不懂得怎樣找樂子，對于不同的文化也難以理解和接受。有孩子之后，還是不能放松讓孩子在自由玩耍中健康成長，而是凡事必須找到“教育意義”，必須有顯而易見的“收益”，不然就是浪費時間。但是我們?yōu)槭裁慈绱笋郦M而自大呢？我們憑什么就有資格精準地定義某事的“教育意義”呢？“意義”和“收益”必定是通過有形的衡量嗎？無法以物質形態(tài)呈現(xiàn)的就不算數(shù)嗎？或許，還是無形的意義更寬更廣，以我們已經(jīng)被世俗束縛而變得狹隘的思維，難以獲知其全部了？多問自己這樣的問題，我們會對孩子、對生命、對大自然，多一份敬畏、謙卑和開放。我們的成長過程，已經(jīng)被剝奪了成年之后感知幸福的基礎，那就把這個權利交還給我們的孩子吧！不要再繼續(xù)剝奪他們了。帶孩子旅游，不僅能幫助他們健康發(fā)展，更是對我們童年缺失的一種補償啊！運動塑造生命一個人在什么時候注意力最集中呢？就是在他運動之后。最近的科學家經(jīng)過很多實驗才發(fā)現(xiàn)，而華德福教育的締造者魯?shù)婪?middot;史坦納在100多年前就深曉此理，華德福學校十分注重身體運動與課堂學習的有機結合，每一堂課都以運動開始。運動的好處有很多，連中國家長最關心的孩子學習，也和運動息息相關。我在《小巫廚房蜜語》中說過：“飲食是教育的基礎。”因為它對孩子的健康發(fā)展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這里，我再說一句：“運動是教育的基礎。”其與飲食相輔相成，賦予孩子強健的身體；而說到底，身體健康才真正是教育的基礎，教育始于健康的身體。身體（感知）→情感→思考，這是人類認知過程的普遍規(guī)律；學習需要肌肉、骨骼、血液、神經(jīng)與多種感官的全方位參與。不僅僅是兒童，成人也一樣。忽略運動，導致腦、心、體分離，會產(chǎn)生很多的問題。我們現(xiàn)在的孩子，每天出了被窩，坐到早飯桌上，再坐車上學，進入教室開始一天的學習，課間活動時間很少；有些學校因為擔心孩子在操場上活動會出意外，無法向家長交代，而禁止孩子們在課間自由玩耍。于是乎，孩子們整天都處于靜止端坐狀態(tài)，這是非常不健康的。人類也算是動物。“動”物“動”物，就是需要活“動”的物種。生命在于運“動”，不“動”怎么能夠感知生命呢？缺乏對生命感的體驗，人會像枯萎的花朵一樣，抑郁沉淪，沒有方向?？茖W家還發(fā)現(xiàn)，一個人在室內端坐10分鐘之后，注意力就開始下降，腦子開始暈乎。因此，要孩子集中精力的話，在開始一天的學習之前，應該讓他們先充分地活動。比如，華德福學校的孩子們，到校之后不是馬上坐下來上課，而是先進行有趣的運動，包括有韻律的活動、唱歌和樂器演奏、與教學相關的游戲，等等，把他們的思考、情緒與身體這三者有機地連接起來。孩子們身上的細胞都活動開了，再坐下來學習，才能集中精力，學習效率才高。而且，通過運動和游戲而習得的知識，是貫穿到整個身體里，并伴隨著愉悅的心情，真正屬于生命的一部分，遠遠強于僅僅用腦死記硬背的東西。運動塑造生命。人類嬰兒剛出生的時候，腦里的神經(jīng)元有上百億，但是這上百億的神經(jīng)元之間沒有多少聯(lián)系，需要外界的反復刺激才能連接，形成圖譜，讓生命有序。新生兒對自己的身體沒有掌控，唯一略有把握的就是他的嘴和舌頭，吃母乳就是人類第一項運動。俗話說“把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說的就是小寶寶吃母乳需要費力，因為這是在鍛煉他的口腔與頜面肌肉，為將來的表情、牙齒和語言的發(fā)展打下良好的基礎。除了嘴和舌頭之外，其他地方小寶寶尚未把握，雖然他身體會動，但那還不是自主的運動；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動；他認為世界跟他是一體的，對身體各部位的感知沒有分化，也不知自己與外界之間的區(qū)別。對身體的把握是循序漸進地建立起來的，但絕非坐著或躺著不動，而是必須通過不斷的運動。就連自己的手在哪兒、腳在哪兒這些基本的感覺，也都是通過運動獲得的。簡而言之，兒童首先發(fā)展的，是身體的感覺。兒童發(fā)展過程中，首先建立的是肌肉神經(jīng)傳導，把身體的感覺傳遞給腦，形成網(wǎng)絡連接，并逐漸獲得本體感（自我感的來源）。兒童在學齡前最重要的任務之一，是掌握自己的身體。掌握了身體，才能夠發(fā)展智力，這也是現(xiàn)代腦科學早已經(jīng)證明的事實。大部分有學習障礙或者情緒和行為障礙的孩子，都在身體感覺和平衡方面有問題。要解決他們的問題，首先要他們進行一系列的身體運動，發(fā)展他們的生命感、運動感和平衡感。通過運動，身體將全方位的感官感覺傳遞給腦，激發(fā)情緒反應，繼而形成思維。換句話說，孩子對世界的認知從一開始就與他的行動緊密相連。兒童從出生到9歲，思維和行動是一體的；身體動的時候，腦才動。而身體運動對情緒和思維的重要性，則貫穿我們所有人的一輩子。有些人說腦細胞某個時候就發(fā)育全了，再不開發(fā)就晚了。腦科學已經(jīng)證實這是誤區(qū)，人在多大年紀都可以掌握新的知識和技能，即便腦損傷的病人也可以康復。大腦的發(fā)育沒有盡頭，可塑性是很強的。但是小腦的可塑性或許存在某種期限，某些運動技巧在青春期以前不開發(fā)確實就很難再開發(fā)（也僅僅是很難而非不可能）。對孩子來說，身體的發(fā)育和運動的發(fā)育或許有“太晚”的說法，但所謂智力的發(fā)育則沒有時間的限制，它建立在身體運動發(fā)育的基礎之上。運動賦予孩子們健康的身體——它增強孩子的免疫力，有效降低孩子患上高血壓、心臟病、糖尿病、直腸癌、焦慮癥等病癥的幾率；它幫助孩子強化骨骼、血管、關節(jié)，有效降低早死幾率，還可有效降低青春期吸煙的幾率。從情商教育方面來說，運動有助于兒童提高心理健康。運動好的孩子更有自信，更喜歡自己的形象，也更受同伴歡迎；由于良好的手眼配合和肌肉控制，行動上獨立自主，運動好的孩子感覺自己做事情有效率。運動促進兒童之間的社會交往與團隊合作。運動還能促進多巴胺和血清素等神經(jīng)遞質的分泌，讓兒童放松，心情舒暢，讓神經(jīng)元自由地連接。家有“小山羊”和“小海豚”明白上述道理，我們沒有早早開發(fā)孩子們的識字背書本領，而是讓他們首先成為熱愛運動——尤其是野外運動——的“野蠻人”。每個周六是我們全家雷打不動的外出活動日，夏天在戶外游泳池歡度時光，其他季節(jié)，只要天氣允許，我們都到郊外爬山。女兒的芭蕾課、兒子的鋼琴課都必須為這個日子做出讓步甚至犧牲。比如，當老師說大部分孩子都在周六上興趣班，周六的課程更適合我們報名時，我們婉言謝絕了，因為對孩子們來說，野外活動比興趣班重要得多。當有些孩子尚穿著尿不濕就在學業(yè)的戰(zhàn)場上沖鋒陷陣時，我們家的孩子則穿著尿不濕在山路上歡快地跋涉。我總是說，我們家養(yǎng)了兩只“小山羊”兼“小海豚”，能連續(xù)爬幾十公里的陡峭山路，能在江河湖海的浪濤中歡蹦亂跳，而且酷愛體育運動，積極參加學校的各種球隊。學業(yè)方面，我基本秉持放手態(tài)度，相信只要他們對生命和生活有著積極的熱情，求知欲旺盛，自信心充足，又有什么問題是解決不了的呢。這本書是《小巫廚房蜜語》的姊妹篇。寫菜譜，不是為了顯擺我手藝多高，而是鼓勵父母們親自下廚，“讓孩子記住媽媽做飯的味道”。寫游記，也不是為了顯擺我們見多識廣，而是鼓勵父母們多帶孩子外出，和大自然交朋友，讓全世界成為孩子們的教科書。因此，這本書雖有一定參考意義，卻非“攻略”類旅游手冊，其中八卦的成分恐怕超出實用指導，權當帶有啟發(fā)性質的休閑讀物吧。另外，書內收錄的部分游記，曾經(jīng)發(fā)表在包括《父母世界》、《好主婦》、《虹》、《時尚健康》等雜志上，此處略作修改補充。與新西蘭相關的文字，大多成稿于兒子幼年時期；對女兒經(jīng)歷的補充，暫且體現(xiàn)在照片上吧。這本書從動筆到成稿，經(jīng)歷了兩年時間，特此感謝廣西科學技術出版社的編輯們對我的寬容與耐心！

內容概要

　　著名兒童教育專家小巫用其中西方結合的教育理念影響了很多新手父母。
　　帶孩子出去玩，在小巫看來是最好的教育方式之一。她認為：大自然能給予孩子父母不能給予的幸福感，同時，外出旅游的每一次，也是對孩子意志力的磨練。
　　小巫孩子還在襁褓中，就帶著他們出去旅游，從北京的長城山水，到中國的云南、四川鄉(xiāng)間以及遙遠的南半球、東南亞、美國……都留下了她和孩子的足跡。
　　孩子在旅游中健康成長，也學會了用自己的小腳丫丈量世界。
　　本書分上中下篇，第一部分，北京長城和山，記錄了每一個周末小巫帶著孩子享受著北京不一樣的春夏秋冬；第二部分，國內部分，講述了小巫帶著孩子去四川鄉(xiāng)村和云南等地有趣的旅游故事；而第三部分，國外部分，則是小巫帶著孩子丈量世界的最精華部分。小巫用她獨有的文風，將帶著孩子在國外旅游的手記生動、有趣、快樂，富有感染力地呈現(xiàn)給讀者。
　　相信每一位父母讀完這本書后，都會背著包帶孩子啟程，因為，小巫在這本書里告訴大家，旅游不僅豐富孩子的童年，同時也快樂了我們的成人世界！

作者簡介

　　小巫
著名兒童教育專家，畢業(yè)于北京大，后留學美國，獲Rutgers大學教育學碩士，任國際母乳會哺乳輔導。著有《接納孩子》《成功渡過母愛第一關》《小巫廚房蜜語》等暢銷書。

書籍目錄

序 大自然幫我?guī)Ш⒆?br />上篇 長城山水 四季北京
第一章 多變的長城
春夏秋冬慕田峪
不到箭扣非好漢
披荊斬棘摩崖石刻
金山嶺上帥哥多
懸崖峭壁九公山
小巫親子游溫馨提示 爬長城注意安全
第二章 身手矯健小山羊
銀山塔林：孩子們的另類實驗室
幽谷神潭：戲冰嬉水樂無窮
廟上村遇險 風雪艷照門
云蒙山 滑索玩兒心跳
天池峽谷，清水滌心
圣泉山 踏雪好去處
石龍水庫，腳癢就去走走
小巫親子游溫馨提示 近郊爬山，這些要注意！
中篇 海里鄉(xiāng)村的快樂童年
第一章 浪里白條小海豚
祖山 與友情相連的記憶
昌黎葡萄溝的外國孩子
槎山，云中漫步的快樂
小巫親子游溫馨提示 去海邊，別忘記這些事
第二章 鄉(xiāng)土童年 心性本天然
小馮客棧
童心童趣 三個孩子一臺戲
小巫親子游溫馨提示 去鄉(xiāng)村，和孩子一起體驗
第三章 七彩云南
下篇 小腳丫 大世界
第一章 在澳洲淡忘人間
舉家飛往南半球
公婆家的花園小鎮(zhèn)
新西蘭農(nóng)場的小農(nóng)夫
奇妙的人體博物館
悠長的白云之鄉(xiāng)
悉尼密略
從金色海灘到獵人谷
袋鼠之鄉(xiāng)還有很多精彩
小巫親子游溫馨提示 南半球旅游小筆記
第二章 美國旅行往事
芝加哥兒童博物館
丹佛的“早餐”
小巫親子游溫馨提示 美國旅游小點滴
第三章 熱辣辣東南亞
佛香繞城越南行
蘭卡威：驚濤駭浪跳島游
新加坡：和粉紅海豚談戀愛
巴厘島：尋夢探寶自駕游
浮光掠影柬埔寨
隆冬季節(jié)混跡首爾
小巫親子游溫馨提示 東南亞旅游小錦囊
附錄一 時光逆轉游蒙古
附錄二 那不勒斯之龐貝夢回
附錄三 Sam旅游日記

章節(jié)摘錄

第三章 熱辣辣東南亞雖說我們夸口新西蘭乃上帝留給人間的最后一塊“凈土”，這世外桃源的一大缺憾就是離凡間太遠。新西蘭人看膩了自家門前的綠水青山、玩兒夠了離家不遠的海浪沙灘，想去別人家看看，那可費老鼻子勁兒了！飛行旅程一般在10小時以上，更不用提諸多去處需要轉機兩三回。老公的一個大學同學，嫁了一個荷蘭人，每次回新西蘭省親后再回婆家，都要在路上奔波起碼40個小時：先從南島的基督城飛到北島的奧克蘭，再轉機飛到新加坡，再轉機去阿姆斯特丹，如果想省錢，還要在歐洲某地再轉一次機。這行程，光聽著就讓人腿肚子轉筋！居住在北京，則給我們的“出國游”提供了極大的便利，尤其是周邊的東南亞，于是我們趁機把身邊的幾個國度玩兒個遍。最重要的是，這些國家地處熱帶，有大片的海灘，正好滿足我老公對水域的嗜好，也方便攜帶年幼的孩子游玩。東南亞文化從表面上看，與中國文化有諸多類似之處，但細究起來，也會發(fā)現(xiàn)其間往往相去甚遠。我自己還有個特殊癖好：每到一個陌生國度，對其熱門景點的興致一般般，反而更喜歡穿大街走小巷，觀看當?shù)厝嗣翊┮鲁燥埳钇鹁拥募毠?jié)，還喜歡去他們的菜市場、夜市或周末集市里邊逛游，購買一些當?shù)靥厣姆b，在大排檔里品嘗當?shù)厝讼埠玫牡氐烂牢?。東南亞人普遍性格溫良友善，語言不通沒關系，比比劃劃都能明白。孩子們受我的感染，也喜歡“趕集”這一活動，見到不同尋常的食品，要么駐足觀看烹調過程，要么買一點嘗嘗，自是樂在其中。飄游多年，我發(fā)現(xiàn)自己長了一張“國際臉”，無論在哪里——蒙古、日本、韓國、馬來西亞、越南、菲律賓等等，別人都當我是本地人，張嘴就是本土話。想來原因之一可能是在大街小巷和本地市場隨意逛游的外國旅客并不多，所以大家都沒拿我當外人。甚至在新西蘭，還有人堅信我是毛利人；美國人也曾被我忽悠得深信我是印第安酋長的女兒，真真令人樂不可支。其實，對我來說，用某一種文化來界定自己并不重要，“您看我是哪兒人就是哪兒人吧。”佛香繞城越南行生孩子之前的1999年春節(jié)期間，我們夫妻倆探訪了越南，并深深地愛上了它。2008年的春節(jié)，我們帶著兩個孩子重訪越南，孩子們也無可救藥地愛上越南。2010年春節(jié)我們去柬埔寨度假，因航班銜接之事，必須繞道河內，孩子們興高采烈，到了河內，很老到地穿大街走小巷去找河粉吃，一點兒不把自己當外人。知快樂而心富足1999年的春節(jié)期間，我和老公半夜抵達河內，溽熱的空氣像一床厚毯子包住我們。從二月份北京的隆冬猛然換成亞熱帶氣候，還真有點兒讓人喘不過氣來。我慶幸又要在溫暖的地區(qū)度過春節(jié)，而且越南人也過中國的這個傳統(tǒng)節(jié)日，只是風俗有所不同。一覺醒來后從賓館步行到市中心越南航空公司取機票。剛開始有一種錯覺，仿佛并沒有離開中國，只是到了南方的一個小鎮(zhèn)。兩處的建筑風格大同小異，人的長相亦頗相似，都是瘦小身材，高顴骨，深眼窩。小學生戴著紅領巾，蹲在路邊用筷子吃小販賣的米粉。越南語聽上去有點像廣東話，就連馬路上車輛的紛亂擁堵，司機不遵守交通規(guī)則橫沖直撞，都和中國一樣。但不久我們就意識到這是異域，滿大街跑得最多的是摩托車，噪音震天。我們去的時候恰逢中國傳統(tǒng)的春節(jié)，許多車后載著一盆過年要在家里擺放的金橘樹。商店招牌寫的是歐化越南文，路上時時可見身著傳統(tǒng)越南服裝“襖黛”的婀娜女子。我們說話別人聽不懂，他們說話我們也聽不懂。不過這語言不通反而讓我們更切身體會到越南人性格方面的溫和與友善：無論朝哪一個方向看過去，都有笑臉看過來。第二天我們和另外幾位歐洲游客搭乘一家旅行社的車去爬香寺山。兩個小時的車程，司機沒有停止按喇叭，一路鳴叫著穿過河內城，掠過綠色水田，鉆行鄉(xiāng)村集市，繞過摩托車、自行車、行人、雞鴨牛狗和小孩，來到紅河的分支唐河邊。我們一行分乘兩只小舢板，兩位越南姑娘搖櫓。清亮的河水很淺，看得見河床上厚厚的水草，好像河底鋪了一條綠色地毯，兩岸的青山與之相映生輝，令人感到仿佛身處綠色仙境。春節(jié)將近，進山朝拜進香的人很多，常有全家人帶著鋪蓋搖船行進的。山腳有一座氣勢宏偉的廟宇，石塊鋪砌的院落里供著巨型香鼎，輝映著碧空青山的紅瓦廟檐下的金匾上勁書“香天寶剎”四個大字。從山腳到山頂是兩個小時的上坡石徑，一路上都有挑夫在將木材竹料、鍋灶柴火、食物飲品，還有榨甘蔗機甚至卡拉OK機等等擔上山。導游說是為在山里住一到兩個星期的香客搭建臨時住所。挑夫一天掙兩萬盾(合人民幣10元)，也就是兩大瓶礦泉水的錢。路邊到處在修茅草屋，叮當之聲不絕于耳，響徹山谷。山頂有一座巨大的名勝巖洞，寬闊深邃的洞內供著佛像，香煙裊裊。還有兩塊有名的求子石，一塊是求男孩的，因為摸的人多已經(jīng)變黑。另一塊是求女孩的，沒什么人摸，還是原來的褐色。越南最發(fā)達的市內旅游交通工具是三輪人力車（cyclo），客人坐在前邊的座椅里，車夫在后邊蹬。眼看著自己身體毫無遮攔地沖向一切，是一種很奇特甚至有點兒驚險意味的經(jīng)歷。在河內的三天，我們就這么所向披靡地游逛。在劇院里欣賞色彩絢麗的越南水上木偶劇，看老城區(qū)里雕刻精致古色古香的房屋——越南曾是法國殖民地，在建筑裝飾方面融合了許多法國特色。在胡志明紀念堂瞻仰他的遺體，這是我們在河內見到的最豪華最莊嚴的建筑物，方圓幾百米內車輛禁行，行人也要隔街而過。在總統(tǒng)宮殿參觀胡志明的故居——庭院深深，樹影幢幢，為越南的獨立自由鞠躬盡瘁的領袖生前十分樸素，敬仰他的人民在他身后為他修建了豪華的宮殿。要是胡伯伯知道自己的長眠之處與四周的貧窮破敗格格不入，他還會睡得安穩(wěn)嗎？除夕那天上午我們從河內南下飛到越南古都順化。午飯后租了兩輛自行車騎向城堡原址。城墻內外儼然兩個世界：墻外熙熙攘攘，熱熱鬧鬧，大家都在為過年做準備；墻內安安靜靜，風景如畫，一派祥和。我們沿著綠茵茵的稻田菜地，波光粼粼的護城河水，棕櫚樹掩映下的小茅屋，漫無目的地隨意騎著。幾乎每家都在屋外設了香爐佛龕，常常見到家中長者身著長衫，手中執(zhí)香，虔誠地拜著，嘴里念念有詞。每騎過一家，孩子們都會追出來，“哈羅哈羅”地喊著，大人則在后邊，靦腆地笑著。在這里，時光仿佛倒退了好幾個世紀，讓人疑心《桃花源記》是不是于此處寫就。我們挑了一家略有名氣的鰻魚餐館吃年夜飯，主人家電視上在播放酷似中國春節(jié)聯(lián)歡晚會的歌舞節(jié)目，人人都在嗑一種染成紅色的細小的西瓜子。沒有煙花爆竹的除夕夜靜寂得不像過年，路邊偶見燃著的香和紙錢，讓人多少感覺今宵不同以往。忽記起1968年1月底的春節(jié)，北越軍隊在南越的100多個城鎮(zhèn)發(fā)起大規(guī)模有組織的突襲，甚至將地道直接挖進西貢的美國大使館。此舉震驚全球，推動美國國內反戰(zhàn)運動，令駐越美軍意識到自己的失敗，最終促使越南戰(zhàn)爭在當年結束。在這場名垂青史的襲擊中，古都順化經(jīng)歷了最為血腥的戰(zhàn)斗，也許這路邊的焚香也在悼念亡魂。就這樣靜悄悄地送走了中國傳統(tǒng)的虎年，迎來了越南傳統(tǒng)的貓年。第二天我們重返古都城堡，參觀紫禁城。越南皇宮文化顯然師承中國古典，但又在細節(jié)與顏色等方面摻進了絕對越南風味的活潑、輕巧與精致。午飯后，本想輕松地溜達一下，卻碰見一個特別執(zhí)著的人力車夫，堅持要拉我們去參觀寺廟名勝。這里的三輪車座比河內的窄，只能坐一個人，另外的人就得窩在座位下的小木板上。先去的是收藏了一口3282斤重的大鐘的天姥寺，而后在崎嶇坎坷的山路上顛簸，我們時時要跳下車來，幫車夫推車上坡。作為路上唯一的三輪人力車，所有見到我們的人都露出那種“天哪！他們肯定瘋了”的神情。一個多小時后到達余秀寺，正趕上僧侶們做晚課，鼓鈸齊鳴，唱經(jīng)聲聲，第一次見識到佛教儀式是這樣美妙動聽富于音樂性。出得寺來，天色開始轉暗，本以為該回去了，沒想到車夫堅持送我們去順化皇陵嗣德宮。只見他黑瘦清癯的臉上淌著汗，嘴中念叨著“今天是節(jié)日！Chuc Mong Nam Moi?。ü残麓海┗柿瓴灰X！咱們去！咱們去”，于是我們隨他去，在暮色蒼茫中探訪皇帝起居、學習和掩埋之處。寬闊的庭院里纖塵不染，了無人跡。院外清風習習，林濤陣陣，皇帝的書房臨水而建，是靜心修身養(yǎng)性的絕佳去處?；氐劫e館時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我們的腿因為蜷曲過久而酸痛，車夫也累得快說不出話來。這樣的辛苦，他本只要5美元，我們給了他10美元，相當于一個普通越南人大半個月的工資。下一站是南越旅游勝地芽莊。但從順化沒有直達航班，要乘出租車到濱海小城峴港中轉，這里是越戰(zhàn)時的一個交通樞紐。酷愛游泳的丈夫終于如愿以償，在海水里撲騰了個夠。越往南走，外國游客越多，為迎合外國人而設的旅店餐館酒吧等等也越齊全。我們在芽莊的旅店房間面向大海，遠眺是一望無際的藍色織錦，近處是金色沙灘，綠色草地和椰子樹。每天我們都去海水里游玩，在海灘上漫步，在碧空下沐浴陽光，在純凈的空氣里享受海風。到芽莊的第二天，我們花十萬盾（合人民幣50元）租了一輛摩托車，去北部山區(qū)探訪著名的三圣瀑。在風景區(qū)入口處，一個男孩子纏上來要為我們帶路。這是個蠻英俊的少年，皮膚被陽光曬成古銅色，雖瘦卻肌肉緊繃，穿著一雙快爛掉的涼鞋，爬起山路來像一只靈巧的猴子，我們氣喘吁吁地力圖跟上他的腳步。從男孩斷斷續(xù)續(xù)的英語中我們得知他今年16歲，沒念過書（越南的文化普及率很高，超過90%），家里四個孩子，他是老大。到了第一座瀑布才發(fā)現(xiàn)有他是多大的幫助：瀑布四周布滿險峻的巖石，人要有像壁虎那樣的附著力才能攀援過去。瀑布降落處是一個清澈不見底的深潭，丈夫和那男孩像比賽似的從巖石上反復跳進潭中嬉戲。男孩說另外兩座瀑布更美麗，我們說這里已經(jīng)夠美的了，再說我的膝蓋被碰傷，繼續(xù)爬山不太可能。把我們領回入口后，男孩向我們要了6美元小費。在越南這些日子，我們深深地迷上了越南菜，幾乎每頓飯都找一個有特色的餐館。越南飲食十分清淡，特別有利于健康，綠葉蔬菜品種繁多，葷腥類以海鮮和牛肉為主，其次為雞鴨。街頭巷尾最常見的是米粉館，桌椅都是塑料的，餐桌上擺有一筒筷子，一卷衛(wèi)生紙，幾樣醬油辣椒等調味料，還有一籃子蔬菜和一籃子新鮮香葉免費供客人隨意吃。越南物價極其低廉，一碗帶魚丸牛肉丸的米粉才合人民幣5元。從三圣瀑回來那天晚上，我們和在芽莊巧遇的一對駐京美國朋友去一家叫“海鷗”的飯館，吃到一種用芭蕉葉包起來烤的豆豉魚，極其鮮美，于是又要了第二條。饕餮了諸多其他精美食物之后，未見那條魚上桌，結賬時發(fā)現(xiàn)廚師正在烤魚。我們已經(jīng)吃撐了，就告訴主管小姐我們不要這魚，但錢由我們出，魚就由她們家人吃吧。未想到姐妹倆十分惶惑，認定是她們沒有服務到家，堅持連第一條魚也要免費。爭執(zhí)不下，我們扔下應付的三十萬盾（合人民幣150元）急忙逃走。這樣的淳樸善良我們已陌生許久，更擔當不起！地處南端的胡志明市是越南最大也是最發(fā)達的城市。我們住進了此行最豪華的五星級飯店，丈夫于此參加亞洲英國商會年會，由我自己探索胡志明市。由于酷暑難耐，我只挑選了參觀越南戰(zhàn)爭紀念館，余下的時間就在大街小巷溜達，這也是我每到一處最愛做的事情，看看當?shù)仄胀ɡ习傩帐窃鯓由畹摹：久魇械姆泵π鷩膛c河內的平和安詳形成巨大反差，后者亦更顯落后破舊。河內保存了更多舊時代法國殖民者留下的痕跡，胡志明市則新興建起諸多受現(xiàn)代西方文化影響的設施。在這里，我們切身體會到越南人正快馬加鞭擺脫窮困走向現(xiàn)代化。越南以它獨特的聲音、景象、色彩、氣息、味道與質地，給我們所有的感官都留下深刻的印象，感受到的是一種觸手可及的巨大的對生活的熱愛，一種無處不在的積極向上的動力。全國七千七百萬人口，一半是在越戰(zhàn)后出生，組成了一個十分年輕氣盛的國家，經(jīng)濟改革開放不久便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這是一個快樂的國家，盡管人民的生活還很貧窮，卻見不到愁云密布，相反，到處都是花一樣的笑容，讓所有來訪者為他們從心底里感到高興。我有時難以想象，就是這個生性溫和快樂的民族，在越戰(zhàn)中表現(xiàn)出超常的堅忍和頑強，用自己的血肉之軀，幾乎赤手空拳擊退美國裝備精良的軍隊。在從北向南的飛行過程中，低頭便能看到無數(shù)越戰(zhàn)時留下的炸彈坑。好萊塢制作了那么多電影痛陳越戰(zhàn)對美國人造成的心理傷害。而在越南，卻感覺不到任何反美情緒。越南人似乎對慘烈的過去不那么耿耿于懷，而是將精力更多地放在改進自己的生活上。有這樣健康的心態(tài)，富足指日可待矣！傳統(tǒng)新年 恍如隔世2008年，中國第一次承辦奧運會，老天爺卻給了大家嚴峻的考驗。汶川大地震之前，氣候異常，年初就是一場特大寒流。河內雖處越南北方，2月份的氣溫當在15攝氏度上下，受寒流影響，卻如隆冬一般，氣溫僅在個位數(shù)逡巡。我們的衣服帶少了，每天都必須穿上長袖短袖多層衣服才行。9年后重訪河內，第一個感覺就是——現(xiàn)代化的腳步又推進了不少，滿大街跑著摩托車，空氣比以前污濁許多，而身穿傳統(tǒng)襖黛衣裙騎自行車的當?shù)孛烂紖s幾乎不見蹤影。臨近春節(jié)，到處可見金橘樹，這是越南過新年的傳統(tǒng)，好像圣誕樹一樣，每家每戶都擺放一盆?？偰芸匆娔ν熊嚭笞像W著一棵高大繁茂、碩果累累的金橘樹這樣壯觀的景色，不由得人感嘆當?shù)厝说鸟{馭本領。孩子們跟著我們參觀神廟、穿行老城、觀看水上木偶戲，也很快學會用越南話說“恭賀新春”Chuc Mong Nam Moi！越南的一切都令他們感到新鮮，看到一棵古樹也要爬上去玩兒半天。因帶孩子游玩，不便多換地方，我們在河內住了三晚之后，飛到峴港，乘車到會安，在會安的海濱度假村住了一個星期，其間又開車去順化參觀，最后在胡志明市住了兩晚，再直飛回北京。會安全年盛夏，日間氣溫應在30度左右，但受中國大陸寒流的影響，每天最高溫只有20度，而且經(jīng)常刮風。這種氣候條件，海水可以用冰涼來形容，我怕冷，不敢下水，圍著大浴巾坐在岸邊看書、拍照片。而我們家那爺仨則好像對溫度失去了敏銳性一樣，每天都泡在海里當浪里白條。寒流帶來巨浪，他們非但不膽怯，反而更高興，在浪里歡跳，樂不思蜀。的確，孩子天生喜歡水，而自然界的水域對他們有極大的誘惑力；水是物質世界與精神世界之間的媒介，孩子對水有一種本能的親近感。他們樂于在自然界中感受、發(fā)展對身體的控制，跟大自然連在一起成為好朋友，在水里自如地游玩賦予他們自信心，也是幸福感的一種來源。這種幸福感是我們父母無法給予他們的，而必須借助自然界的水域。我拍到一張兒子在海邊奔跑的照片，蒼穹之下，海洋之濱，在浪花的襯托中，一個小小的生靈在迎風飛奔，仿佛他和自然融在一起。會安的海濱度假村里，養(yǎng)了一頭大象，每天早晚都被飼養(yǎng)員帶到中庭，讓游客來喂食；下午則在海邊散步。每一條生命都會引發(fā)孩子的熱情和愛心，我們的房間毗鄰大象的“宿舍”，孩子們每天早晨起來第一件事就是跑到露臺上去看大象干什么呢，每天早飯過后都去中庭喂大象。第一次，他們就問飼養(yǎng)員這頭象是男大象還是女大象，多大了，叫什么名字，飼養(yǎng)員告訴他們——這是頭女大象，20歲了，在大象的年齡還是個小姑娘。它的名字叫Tun。是越南北方的少數(shù)民族送給他們的。Tun這個越南少數(shù)民族的詞不好發(fā)音，孩子們努力噘著小嘴兒，舌頭抵著牙齒，力圖發(fā)得準確。在會安期間，我們抽出兩天時間去了古都順化。從順化回來，則趕上春節(jié)，家家戶戶張燈結彩，臨門擺上豐盛的供桌，燒香祭祖拜佛，以求來年風調雨順，豐衣足食。平日熱鬧的集市也冷清下來。我最喜歡一樣會安特色食品Cao Lau（考老），類似撈面一樣的透明粉條，用當?shù)谺a Le井中打上來的井水煮成，拌上香料、辣椒和菜葉，美味之極。只有在會安才能吃到Cao Lau，但是春節(jié)期間卻吃不到，因為制作地道Cao Lau的人都回家過年了，我只能嘴饞地等著。除夕夜我們去會安古城游蕩，水域多的地方，燈火映照在水面上，夜景別具一格。在一片寬闊的廣場上，搭起一個巨大的舞臺，會安市政府在上演歌舞節(jié)目，想來這是當?shù)氐?ldquo;春晚”了。我們本來在觀眾席外看熱鬧，突然被幾個西裝革履的工作人員熱情地請到席內。據(jù)會講一些英語的觀眾說，這是因為我們是“外賓”，因而受到隆重禮遇——哪里能讓外賓站在外圍看節(jié)目呢。呵呵！這一點還有些像幾十年前的中國。節(jié)目很豐富，可惜除了舞蹈之外，我們都看不懂，待了一個小時之后就悄悄離開了。順化古城也給孩子們帶來無盡的樂趣。綿綿細雨中，他們興致勃勃地跟著我們參觀了好幾處皇陵。當然孩子的著眼點和成年人不一樣，在啟定皇陵，發(fā)現(xiàn)因為這位皇帝身材矮小而將陵墓里所有的雕像——無論是人還是馬匹大象——都雕刻得異常矮小，跟孩子的身段差不多，他們特意去跟這些矮小的雕像合影。古城里的現(xiàn)代化腳步顯然緩慢一些，人力三輪車比較多，丈夫提出他要試一試騎這種車，于是我們有了非常獨特的圖片?；鼐┖笪野阉l(fā)到論壇里，還配上說明：“最近越南古都順化市出現(xiàn)了一位新手三輪車夫，該車夫工作十分賣力，態(tài)度積極誠懇，贏得廣大乘客一片好評，就連本地老車夫都紛紛前來觀摩取經(jīng)。”去順化之前，我搜尋到的天氣預報說那里比較溫暖，家里爺倆都是怕熱的人，兼之我們僅住一晚，沒有行李，帶著隨身換洗衣物，就沒給他們帶厚重的衣服。未成想天氣預報不準確，順化接連陰天，溫度很低，可憐兒子無奈，只能整天把雨衣穿在身上保暖。好在他對形象不很在意，還是玩兒得不亦樂乎。到了胡志明市，則是一派繁華景象，我們游玩的興致反而不如其他相形之下更加“落后”的地區(qū)。又去看了一場水上木偶，無論曲目還是表演，比之河內都大為遜色。倒是參觀軍事博物館時，草坪上的飛機大炮給孩子帶來一些興奮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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