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xù)資治通鑒(全4冊)

出版時間:2008-1  出版社:岳麓書社  作者:畢沅  頁數(shù):33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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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北宋司馬光編纂的《資治通鑒》,“網(wǎng)羅繁富,體大思精,為前古之所未有。”(《四庫全書總目提要》)其成就達到古代編年體史書的高峰,為千古不朽的史學名著,在我國古代史學史上占有重要地位?!  顿Y治通鑒》所記,為上起周威烈王二十三年(公元前403年),下迄后周世宗顯德六年(公元959年),計一千三百六十二年之史事,其后之史學家們遂紛紛進行續(xù)纂。續(xù)纂工作,可分補前和續(xù)后兩類。補前者有劉恕編纂的《通鑒外紀》十卷,起于包犧,止于周威烈王二十二年(公元前404年),下與《資治通鑒》銜接;金人宋履祥編纂的《通鑒前編》八十卷,斷自唐堯,下接《資治通鑒》。后續(xù)者有南宋李燾編纂的《續(xù)資治通鑒長編》五百二十卷,起于建隆,迄于靖康,凡北宋九朝一百六十八年之史事;明王宗沐編纂的《宋元資治通鑒》六十四卷,仿《資治通鑒》義例,記敘宋元兩朝史事;明薛應(yīng)旃另纂《宋元資治通鑒》一百五十七卷,亦仿《資治通鑒》義例,記敘宋元兩朝史事;清徐乾學編纂的《通鑒后編》一百八十四卷,上起宋太祖建隆元年(公元960年),下迄元順帝至正二十七年(公元1367年),亦系記敘宋元兩朝史事;清夏燮編纂的《明通鑒》一百卷,專記明史。而兼?zhèn)溲a前續(xù)后者,則為明陳檉編纂的《通鑒續(xù)編》二十四卷,該書首卷述盤古至高辛氏,補《通鑒前編》所無;次卷述唐與五代時契丹史事;另以二十二卷記敘兩宋史事,以續(xù)《資治通鑒》。此外,清畢沅所編纂的《續(xù)資治通鑒》,亦屬下續(xù)《資治通鑒》之作。通過上述諸家之續(xù)纂,在我國浩如煙海的史部叢書中,形成了一套完整的《通鑒》體系列史籍。

內(nèi)容概要

  《續(xù)資治通鑒(全4冊)》分別包括:《續(xù)資治通鑒1》、《續(xù)資治通鑒2》、《續(xù)資治通鑒3》、《續(xù)資治通鑒4》。《續(xù)資治通鑒》為編年體的宋遼金元史,上起宋太祖建隆元年(960年),下迄元順帝至正二十八年(1368年),409年史事囊括其中,為后世史家必備之書。展示了宋、遼、金、元四朝興衰治亂的歷史,其中北宋部分較為精確,元代部分較為簡略?!独m(xù)資治通鑒》取材宏博,考證謹嚴,編排合理,總引資料達三百余種,糾正了以往宋史專著詳北宋略南宋的偏頗,還增加了少數(shù)民族的資料。梁啟超對該書評價極高,以為有畢《鑒》則各家續(xù)《鑒》皆可廢也。

作者簡介

  畢沅(1730-1797年),字纕蘅,號秋帆,因從沈德替學于靈巖山,自號靈巖山人。清經(jīng)史學家,文學家?! ∏迩《迥辏?760年)進士,廷試第一,狀元及第,援翰林院編修。乾隆五十年累官至河南巡撫,第二年擢湖廣總督。嘉慶元年(1796年)賞輕車都尉世襲。病逝后,贈太子太保,賜祭葬。其墓在吳縣木瀆,1970年發(fā)掘時,出土大量珍貴文物?! ‘呫洳W多才,潛心研攻經(jīng)史,“雖官至極品,鉛槧未曾去手。”。敬重文士,尤好扶植后進,“一時名儒,多招至幕府”,著名學者章學誠、孫星衍、洪亮吉、汪中、段玉裁等皆曾受知其門下。畢沅精通經(jīng)史,旁及語文學、金石學、地理學,并善詩文,一生著作頗豐。他在其幕賓的襄助下,搜求善本古籍,??陛嬝?,編纂了許多有價值的著作,尤其在經(jīng)學與史學方面作出了很大貢獻。經(jīng)學方面著有《傳經(jīng)表》、《通經(jīng)表》等,并撰《墨子集注》,直接指明誹墨始于孟子,提出《墨子》作為一種古代典籍,“不可忽也”。在史學方面,他最大的成績是撰修了《續(xù)資治通鑒》二百二十卷。司馬光寫《資治通鑒》,擱筆于五代十國,續(xù)書者代不乏人,而《續(xù)資治通鑒》取材宏博,考證謹嚴,編排合理,總引資料達三百余種,糾正了以往宋史專著詳北宋略南宋的偏頗,還增加了少數(shù)民族的資料。梁啟超對該書評價極高,以為有畢《鑒》則各家續(xù)《鑒》皆可廢也?! ‘呫淞硪还Σ豢蓻]的貢獻是在其撫陜期間,蹭勘了各州府、縣治,調(diào)查了關(guān)中的名勝古跡狀況,作了詳細記錄,計三十卷,六十余萬字,并繪有地圖,留下了《關(guān)中勝跡圖志》等珍貴的第一手資料。同時,在他主持下,整修了西安碑林、華岳廟,翻修了司馬遷祠,修繕了蘇東坡祠,重建了西安灞橋等。他留下的著作還有其主編的《經(jīng)訓堂叢書》,所撰的有《靈巖山人詩集》、《靈巖山人文集》、《中州金石志》、《河間書畫錄》、《晉書地理志校注》、《山海經(jīng)新校注》等。

書籍目錄

第一冊目錄卷第一 宋紀一卷第二 宋紀二卷第三 宋紀三卷第四 宋紀四卷第五 宋紀五卷第六 宋紀六卷第七 宋紀七卷第八 宋紀八卷第九 宋紀九卷第十 宋紀十卷第十一 宋紀十一卷第十二 宋紀十二卷第十三 宋紀十三卷第十四 宋紀十四卷第十五 宋紀十五卷第十六 宋紀十六卷第十七 宋紀十七卷第十八 宋紀十八卷第十九 宋紀十九卷第二十 宋紀二十卷第二十一 宋紀二十一卷第二十二 宋紀二十二卷第二十三 宋紀二十三卷第二十四 宋紀二十四卷第二十五 宋紀二十五卷第二十六 宋紀二十六卷第二十七 宋紀二十七卷第二十八 宋紀二十八卷第二十九 宋紀二十九卷第三十 宋紀三十卷第三十一 宋紀三十一卷第三十二 宋紀三十二卷第三十三 宋紀三十三卷第三十四 宋紀三十四卷第三十五 宋紀三十五卷第三十六 宋紀三十六卷第三十七 宋紀三十七卷第三十八 宋紀三十八卷第三十九 宋紀三十九卷第四十 宋紀四十卷第四十一 宋紀四十一卷第四十二 宋紀四十二卷第四十三 宋紀四十三卷第四十四 宋紀四十四卷第四十五 宋紀四十五卷第四十六 宋紀四十六卷第四十七 宋紀四十七卷第四十八 宋紀四十八卷第四十九 宋紀四十九卷第五十 宋紀五十卷第五十一 宋紀五十一卷第五十二 宋紀五十二卷第五十三 宋紀五十三卷第五十四 宋紀五十四卷第五十五 宋紀五十五卷第五十六 宋紀五十六卷第五十七 宋紀五十七卷第五十八 宋紀五十八卷第五十九 宋紀五十九卷第六十 宋紀六十卷第六十一 宋紀六十一卷第六十二 宋紀六十二第二冊目錄卷第六十三 宋紀六十三卷第六十四 宋紀六十四卷第六十五 宋紀六十五卷第六十六 宋紀六十六卷第六十七 宋紀六十七卷第六十八 宋紀六十八卷第六十九 宋紀六十九卷第七十 宋紀七十卷第七十一 宋紀七十一卷第七十二 宋紀七十二卷第七十三 宋紀七十三卷第七十四 宋紀七十四卷第七十五 宋紀七十五卷第七十六 宋紀七十六卷第七十七 宋紀七十七卷第七十八 宋紀七十八卷第七十九 宋紀七十九卷第八十 宋紀八十卷第八十一 宋紀八十一卷第八十二 宋紀八十二卷第八十三 宋紀八十三卷第八十四 宋紀八十四卷第八十五 宋紀八十五卷第八十六 宋紀八十六卷第八十七 宋紀八十七卷第八十八 宋紀八十八卷第八十九 宋紀八十九卷第九十 宋紀九十卷第九十一 宋紀九十一卷第九十二 宋紀九十二卷第九十三 宋紀九十三卷第九十四 宋紀九十四卷第九十五 宋紀九十五卷第九十六 宋紀九十六卷第九十七 宋紀九十七卷第九十八 宋紀九十八卷第九十九 宋紀九十九卷第一百 宋紀一百卷第一百一 宋紀一百一卷第一百二 宋紀一百二卷第一百三 宋紀一百三卷第一百四 宋紀一百四卷第一百五 宋紀一百五卷第一百六 宋紀一百六卷第一百七 宋紀一百七卷第一百八 宋紀一百八卷第一百九 宋紀一百九卷第一百十 宋紀一百十卷第一百十一 宋紀一百十一卷第一百十二 宋紀一百十二卷第一百十三 宋紀一百十三卷第一百十四 宋紀一百十四第三冊目錄卷第一百十五 宋紀一百十五卷第一百十六 宋紀一百十六卷第一百十七 宋紀一百十七卷第一百十八 宋紀一百十八卷第一百十九 宋紀一百十九卷第一百二十 宋紀一百二十卷第一百二十一 宋紀一百二十一卷第一百二十二 宋紀一百二十二卷第一百二十三 宋紀一百二十三卷第一百二十四 宋紀一百二十四卷第一百二十五 宋紀一百二十五卷第一百二十六 宋紀一百二十六卷第一百二十七 宋紀一百二十七卷第一百二十八 宋紀一百二十八卷第一百二十九 宋紀一百二十九卷第一百三十 宋紀一百三十卷第一百三十一 宋紀一百三十一卷第一百三十二 宋紀一百三十二卷第一百三十三 宋紀一百三十三卷第一百三十四 宋紀一百三十四卷第一百三十五 宋紀一百三十五卷第一百三十六 宋紀一百三十六卷第一百三十七 宋紀一百三十七卷第一百三十八 宋紀一百三十八卷第一百三十九 宋紀一百三十九卷第一百四十 宋紀一百四十卷第一百四十一 宋紀一百四十一卷第一百四十二 宋紀一百四十二卷第一百四十三 宋紀一百四十三卷第一百四十四 宋紀一百四十四卷第一百四十五 宋紀一百四十五卷第一百四十六 宋紀一百四十六卷第一百四十七 宋紀一百四十七卷第一百四十八 宋紀一百四十八卷第一百四十九 宋紀一百四十九卷第一百五十 宋紀一百五十卷第一百五十一 宋紀一百五十一卷第一百五十二 宋紀一百五十二卷第一百五十三 宋紀一百五十三卷第一百五十四 宋紀一百五十四卷第一百五十五 宋紀一百五十五卷第一百五十六 宋紀一百五十六卷第一百五十七 宋紀一百五十七卷第一百五十八 宋紀一百五十八卷第一百五十九 宋紀一百五十九卷第一百六十 宋紀一百六十卷第一百六十一 宋紀一百六十一卷第一百六十二 宋紀一百六十二卷第一百六十三 宋紀一百六十三卷第一百六十四 宋紀一百六十四卷第一百六十五 宋紀一百六十五卷第一百六十六 宋紀一百六十六第四冊目錄卷第一百六十七 宋紀一百六十七卷第一百六十八 宋紀一百六十八卷第一百六十九 宋紀一百六十九卷第一百七十 宋紀一百七十卷第一百七十一 宋紀一百七十一卷第一百七十二 宋紀一百七十二卷第一百七十三 宋紀一百七十三卷第一百七十四 宋紀一百七十四卷第一百七十五 宋紀一百七十五卷第一百七十六 宋紀一百七十六卷第一百七十七 宋紀一百七十七卷第一百七十八 宋紀一百七十八卷第一百七十九 宋紀一百七十九卷第一百八十 宋紀一百八十卷第一百八十一 宋紀一百八十一卷第一百八十二 宋紀一百八十二卷第一百八十三 元紀一卷第一百八十四 元紀二卷第一百八十五 元紀三卷第一百八十六 元紀四卷第一百八十七 元紀五卷第一百八十八 元紀六卷第一百八十九 元紀七卷第一百九十 元紀八卷第一百九十一 元紀九卷第一百九十二 元紀十卷第一百九十三 元紀十一卷第一百九十四 元紀十二卷第一百九十五 元紀十三卷第一百九十六 元紀十四卷第一百九十七 元紀十五卷第一百九十八 元紀十六卷第一百九十九 元紀十七卷第二百 元紀十八卷第二百一 元紀十九卷第二百二 元紀二十卷第二百三 元紀二十一卷第二百四 元紀二十二卷第二百五 元紀二十三卷第二百六 元紀二十四卷第二百七 元紀二十五卷第二百八 元紀二十六卷第二百九 元紀二十七卷第二百十 元紀二十八卷第二百十一 元紀二十九卷第二百十二 元紀三十卷第二百十三 元紀三十一卷第二百十四 元紀三十二卷第二百十五 元紀三十三卷第二百十六 元紀三十四卷第二百十七 元紀三十五卷第二百十八 元紀三十六卷第二百十九 元紀三十七卷第二百二十 元紀三十八

章節(jié)摘錄

  丙戌,長春節(jié),賜群臣衣各一襲。宰相率百官上壽,賜宴相國寺?! ≈袝崛税泊戊杳蓹?quán)知貢舉,庚寅,奏進士合格者京兆楊礪等十九人。自是歲以為常?! ⌒撩?,大宴于廣德殿。凡誕節(jié)后擇日大宴自此始?! ∪?,乙巳,改天下郡縣之犯御名、廟諱者?! ”剑咸浦髑彩箒碣R登極。  南漢宦者陳延壽言于南漢主日:“陛下所以得立,由先帝盡殺群弟故也?!蹦蠞h主以為然,丁巳,殺其弟桂王璇興?! 窃酵醢燎彩箒碣R登極。南唐主復遣使來賀長春節(jié)?! ∷拗莼穑苊駨]舍萬馀區(qū),遣中使安撫之?! ∪尚纾纷鹱婵紴榛实?,妣為皇后。謚高祖眺日文獻,廟號僖祖,陵曰欽陵;妣崔日文懿。謚曾祖埏日惠元,廟號順祖,陵日康陵;妣桑日惠明。謚皇祖敬日簡恭,廟號翼祖,陵日定陵;妣劉日簡穆。謚皇考弘殷日昭武,廟號宣祖,陵日安陵?! 《▏\受周木德,因以火德王,色尚赤,臘用戌?! 」锖ィ鋭俟?jié)度使洛陽宋延渥領(lǐng)舟師巡撫江徼,舒州團練使元城司超副之,仍貽書南唐主諭意?! 〖核?,以皇弟光美為嘉州防御使?! ∠仁牵睗h誘代北諸部侵掠河西,詔諸鎮(zhèn)會兵以御之。是月,定難節(jié)度使李彝興,言遣都將李彝玉進援麟州,北漢引眾去。彝興,即彝殷也,避宣祖諱,改為興?! ∠?,四月,癸酉,兼判太常寺竇儼請改周樂文舞崇德之舞為文德之舞,武舞象成之舞為武功之舞,改樂章十二順為十二安,蓋取“治世之音安以樂”之意;詔行之。儼,儀之弟也?! ¤F騎左廂都指揮使王彥升,夜抵宰相王溥私第,溥驚悸而出。既坐,乃日:“巡警而困甚,聊就公一醉耳?!比粡┥庠谇筘洠哐鸩晃?,置酒數(shù)行而罷。翌日,溥密奏其事,帝益惡之,丁丑,出彥升為唐州團練使。唐本刺史州,于是始改焉?! ∵|人侵棣州,刺史河南何繼筠追破其眾于固安,獲馬四百匹。  帝加周昭義軍節(jié)度使太原李筠中書令。使者至潞州,筠即欲拒命。左右切諫,乃延使者,置酒張樂,旋取周祖畫像懸廳壁,涕泣不已。賓佐惶懼,告使者日:“令公被酒失常,幸毋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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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戶評論 (總計54條)

 
 

  •   資治通鑒、續(xù)資治通鑒、明通鑒、清通鑒,馳騁歷史,縱橫古今,其樂無窮
  •   宋朝一直支離,宋朝一直殘弱,宋朝一直死氣沉沉毫無作為。
    宋朝是不是很沒勁?乏善可陳?
    不是的。
    宋朝有的是祥和,宋朝有的是泰斗,清明上河圖就是一種快樂的隱居,宋朝沒有文字獄,削職為民草菅人命宋朝不為也。宋朝很低調(diào),宋朝很從容。
    給趙匡胤打工是一種福分,攤上朱元璋可怎么辦?
    請看《續(xù)資治通鑒》
  •   所有《資治通鑒》的續(xù)本,這本的評價最高
  •   岳麓書社的古籍書向來性價比較高!《續(xù)資治通鑒》更是如此!只要具備一定的古文閱讀能力,該書是比較易懂的!從性價比和印刷質(zhì)量上,該書比較適合收藏!
  •   讀了《資治通鑒》,看《續(xù)資治通鑒》,風格可乘,只是前面大山似乎太高,《續(xù)資治通鑒》中文字不夠精煉,讀起來不及《資治通鑒》容易領(lǐng)會要旨。畢竟社會發(fā)展越來越浩繁,能如此已是常人難以企及了。還是喜歡。
  •   雖然紙張一般,印刷清晰。另外四冊才85,足夠價廉物美之謂。
  •   和資治通鑒配合在一起讀
  •   書到了,比中華書局系列的便宜。作為宋元歷史的入門,這本書是必須的。不然光看宋史、元史,初學者一定會昏頭。
  •   速度快印刷精美 粗粗翻了翻 基本沒錯字 很好 價格便宜
  •   包裝不錯。字體較大,適合閱讀
  •   6折買到的。物超所值。
  •   早想買了,終于到手!質(zhì)量還行。。。。
  •   還沒讀 看裝幀感覺很好
  •   書的包裝很好,很滿意.
  •   唉!中華書局那套實在不錯,但貴!價格是岳麓的兩倍。
    唉!讀書人沒錢買書,有錢買書的,往往并非讀書人!
  •   粗略先看了一下,書不錯,岳麓版很實惠,也有收藏價值,但是也被一些繁體藏書者不齒,因為是簡體字,但是,對于我們這些從小學習簡體字的人來說很是合適,時代在進步,文章也在改革了
  •   運輸時封面有點壓痕,其余不錯
  •   除了書的紙張略薄,其他都非常好,又很實惠。推薦
  •   物美價廉,太值得一讀了。
  •   整體不如《資治通鑒》,但可以理解,就是因為通鑒太出名,才有續(xù)鑒啊。還是不要求全責備吧。
  •   還不錯,值得一讀。不足處,文采遜于《資治通鑒》。
  •   看過岳麓書社的資治通鑒后買的,喜歡。
  •   剛收到,外觀不錯,內(nèi)容還沒看,總體感覺不錯,但是不明白,為什么居然比資治通鑒還要貴。
  •   版本不錯,文字讀起來有點不順暢,文筆較《資治通鑒》遠矣!
  •   寫作水平與資治通鑒有較大差距,但對綜合了解宋遼金有益。
  •   內(nèi)容沒得說的,紙質(zhì)比較粗糙,行距太密。
  •   岳鹿的書便宜,質(zhì)量還可以。
  •   還可以吧,知識無價,多看點總是好的。hhhhhhhh
  •   封面稍有殘破,岳麓書社的東西性價比很高,推薦。
  •   還可以,就是印刷不太好
  •   這套書不錯,印刷質(zhì)量確實可以,只是紙張一般.不過岳麓的書一般"性價比"很高,適合一般愛好者購買閱讀!
  •   這這部書和資治通簽的印刷完全不一樣,紙張也不一樣,都說當當D版書多,以前不信,這次買了算是信了。
  •   簡單看看介紹,還沒仔細看呢
  •   這套書整體上都可以,內(nèi)容比較有意義
  •   很好的資治通鑒續(xù)本
  •   比較薄!
  •   很好的書啊,值得收藏著。
  •   續(xù)資治通鑒(全4冊)
  •   內(nèi)容與服務(wù)質(zhì)量
  •     
      讀《續(xù)資治通鑒》
      今天始讀此書,甚好,第一卷講述陳橋兵變,黃袍加身,一年內(nèi)親征李筠、李重進,皆平之,太祖神勇,且有謀士如趙普等,如日中升;第二卷講太祖杯酒釋兵權(quán),其對白描寫可稱精彩,于古文可算是初入其境界,讀來已不覺拗口,唯有欣欣然之謂也。于今日起每日堅持讀兩卷此書,半年內(nèi)讀完。
      
      一夕,大雪,向夜,普聞叩門聲甚急,出,則帝立雪中,普惺恐迎拜。帝曰:“已約吾弟矣?!币讯_封尹光義至,即普堂中,設(shè)重裀地坐,熾炭燒肉,普妻行酒,帝以嫂呼之。普從容問曰:“夜久寒甚,陛下何以出?”帝曰:“吾睡不能著,一榻之外,皆它人家也,故來見卿?!薄嫜┮乖L趙普,其君臣和洽,其樂融融,可謂佳話也。續(xù)通鑒其文藻絲毫不遜通鑒矣。
      
      “初,開寶中,太祖令有司造宅賜進,悉用筒瓦。有司言:舊制,非親王公主之第不可用。帝怒曰:‘進控扼西山十余年,使我無北顧憂。我視進豈減兒女耶?亟往督役,無妄言?!庇^太祖此言,似有玄德遺風,然征戰(zhàn)調(diào)度,知人善任,不亞先主矣。
      
      普獨相凡十年,剛毅果斷,以天下事為己任。嘗欲除某人為某官,帝不用;明日,復奏之,又不用;明日,更奏之。帝怒,裂其奏投諸地,普顏色自若,徐拾奏歸,補綴,復奏如初。帝悟,卒可其奏,后果以稱職聞?!蝗眨笱?,雨驟至,良久不止,帝怒形于色,左右皆震恐。普因言:“外間百姓正望雨,于大宴何損!不過沾濕供帳樂衣耳,百姓得雨,各歡喜作樂,適當其時,乞令樂官就雨中奏技?!钡鄞髳偅K宴。——趙普真是個倔老頭呀,讀其軼事,心中法喜充滿。
      
      吾今日讀書,至宋太宗,太宗愛好讀書,其言“開卷有益,不為勞也”“凡為君臣者,治人利物,即是修行”……真乃明智之言,其教導子弟“每著一衣,則閔蠶婦,每餐一食,則念耕夫?!笨芍^知苦惜福之君。太祖太宗,均可謂趙宋開國之明君,其在位時,文覿武匿,使趙宋一朝,有吾中華文化文治之巔峰。
      
      “準方正,慷慨有大節(jié),忘身殉國,秉道疾邪,此其素所蓄積,朝臣罕出其右者,第不為流俗所喜?!贝四水吺堪菜]寇準之語。為國得賢,蓋乃一幸事矣。
      初,張詠在成都,聞準入相,謂僚屬曰:“寇公奇才,惜學術(shù)不足耳?!奔皽手儯佭m自成都還,準送之郊,問曰:“何以教準?”詠徐曰:“《霍光傳》不可不讀?!睖誓髌湟猓瑲w,取其傳讀至,“不學無術(shù)”,笑曰:“此張公謂我也!”——讀史以趣為先,讀此處,真有趣。
      
      青每臨敵,被發(fā),面銅具,出入賊中,皆披靡,無敢當者。尹洙為經(jīng)略判官,與青談兵,善之,薦于副使韓琦、范仲淹曰:“此良將才也。”二人一見奇之,待遇甚厚。仲淹以《左氏春秋》授之曰:“將不知古今,匹夫勇耳?!鼻嗾酃?jié)讀書,悉通秦、漢以來將帥兵術(shù),由是益知名。——將帥不知古今,匹夫耳,此論不虛也。試今論之,不知古今,愧對先賢而。
      
      包拯知天長縣。有盜割人牛舌者,主來訴。拯曰:“第歸,殺而鬻之”尋復有來告私殺牛者,拯曰:“何為割牛舌而又告之?”盜驚服。徙知端州,遷殿中丞。端土產(chǎn)硯,前守緣貢率取數(shù)十倍以遺權(quán)貴。拯命制者才足貢數(shù),歲滿不持一硯歸?!袢兆x書,至老包包青天,故摘錄其故事以記之。
      
      是月,澧州獻瑞木,有文曰“太平之道”。諫官歐陽修言:“知州馮載,本是武人,不識事體,便為祥瑞以媚朝廷。方今元昊叛逆,契丹驕傲,加以西則瀘戎,南則湖、嶺,無一處無事。內(nèi)則百姓困弊,盜賊縱橫。以臣視之,實未見太平之象。臣頃見太平州曾進芝草,今又進瑞木,竊慮四方相效,爭造妖妄。其所進瑞木,伏乞勿示臣僚,仍速詔天下,凡有奇獸、異禽、草木之類,并不得進獻。”從之。——歐陽文忠公此論甚好,故抄之。
      
      范仲淹等意欲復古勸學,數(shù)言興學校,本行實,詔近臣議。于是宋祁、王拱辰、張方平、歐陽修等八人合奏曰:“教不本于學校,士不察于鄉(xiāng)里,則不能核名實。有司束以聲病,學者專于記誦,則不足盡人材。謹參考眾說,擇其便于今者,莫若使士皆土著而教之于學校,然后州縣察其履行,學者自皆修飭矣?!薄▏娒?,教學為先。復觀今日之教育,皆重于浮華功利之學,而少修身養(yǎng)德之本學,我中華文化,五千年之精華,我等不學,更待何人學之?此亦為吾專讀古書之緣由。讀誦經(jīng)典,鐵杵磨針,非淺顯虛妄之輩可與語也。
      
      帝謂輔臣曰:“自昔小人多為朋黨,亦有君子之黨乎?”范仲淹對曰“臣在邊時,見好戰(zhàn)者自為黨,而怯戰(zhàn)者亦自為黨,其在朝廷,邪正之黨亦然,惟圣心所察耳。茍朋而為善,于國家何害也!” 歐陽修言“臣謂小人無朋,惟君子則有之。小人所好者利祿,所貪者財貨。當其同利之時,暫相黨引,及其見利而爭先,或利盡而交疏,則反相賊害。君子則不然,所守者道義,所行者忠信,所惜者名節(jié)。以之修身,則同道而相益;以之事國,則同心而共濟;終始如一,此君子之朋也。為人君者,但當退小人之偽朋,用君子之真朋,則天下治矣?!薄右嘤信簏h,此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拯立朝剛嚴,聞?wù)呓詰勚?,至于童稚婦女亦知其名,貴戚、宦官為之斂手。舊制,凡訟訴,不得徑造庭下,府吏坐門,先收狀牒,謂之牌司。拯開正門,徑使至庭自言曲直,吏不敢欺。——老包終知開封府,于戲中人物合之。
      
      癸未,翰林學士歐陽修權(quán)知貢舉。時士子尚為險怪奇澀之文,號太學體,修痛排抑之。榜出,囂薄之士,候修晨朝,群聚詆斥,或為祭文投其家。然文體自是遂變?!獨W陽公高風亮節(jié),今日聞其痛改一時之文風,心甚敬之。
      
      衍臨終戒其子薄葬,自作遺疏,其略曰:“無以久安而忽邊防,無以既富而輕財用,宜早建儲副以安人心?!闭Z不及私?!闹形ㄓ刑煜律n生,臨終無一言及私,敬之。
      
      青為人,謹密寡言,計事必審中機會而后發(fā)。師行,先正部伍,明賞罰,與士卒同甘苦,雖敵卒犯之,無一人敢先后者,故其出常有功。尤喜推其功以與將佐,始與孫沔破賊,謀一出青,賊已平,經(jīng)制馀事悉以委沔,退然如不用意者。沔始服其勇,既又服其為人,自以為莫及也。尹洙以貶死,青悉力周其家事。嘗有持狄梁公畫像及告身詣青,以為青遠祖;青謝曰:“一時遭際,安敢自附梁公!”厚贈其人而遣之。——大宋朝真是人才輩出,今日讀書至狄青大戰(zhàn)昆侖關(guān),真有名將風范,及其卒,始知其為人亦有風范,喜其文字,故摘錄之。
      
      洵年二十七,始發(fā)奮為學,舉進士、茂才異等,不中,悉焚其常所為文,閉戶益讀書,遂通《六經(jīng)》、百家之說,下筆頃刻數(shù)千言。至和、嘉祐間,與其二子軾、轍至京師。翰林學士歐陽修上其所著《權(quán)書》、《衡論》、《機策》二十二篇,宰相韓琦善之?!咸K一家終于出現(xiàn),甚喜,言語難表。
      
      帝曰:“卿去,誰可屬國者?王安石何如?”琦曰:“安石為翰林學士則有馀,處輔弼之地則不可。”帝默然。——韓琦言王安石不可居輔弼之地。
      
      它日,又謂公著曰:“光方直,如迂闊何?”公著曰:“孔子上圣,子路猶謂之迂;孟軻大賢,時人亦謂之迂。況光者,豈免此名!大抵慮事深遠,則近于迂矣。愿陛下更察之!”——呂公著談司馬光之迂。
      
      癸丑,曾公亮等言:“河朔災傷,國用不足,乞今歲親郊,兩府不賜金帛。”送學士院取旨。司馬光言:“救災節(jié)用,宜自貴近始,可聽兩府辭賜?!蓖醢彩唬骸拔舫P栟o堂饌,時議以為袞自知不能,當辭位,不當辭祿。且國用不足,非當今之急務(wù)也。”光曰:“袞辭祿,猶賢于持祿固位者。國用不足真急務(wù),安石言非是?!卑彩唬骸八圆蛔阏?,由未得善理財之人耳?!惫庠唬骸吧评碡斨?,不過頭會箕斂以盡民財。民窮為盜,非國之福?!卑彩唬骸安蝗?,善理財者,不加賦而國用足?!惫庠唬骸疤斓厮斬洶傥?,止有此數(shù),不在民則在官,譬如雨澤,夏澇則秋旱。不加賦而國用足,不過設(shè)法以陰奪民利,其害甚于加賦。此乃桑弘羊欺漢武帝之言,史遷書之,以見其不明耳?!睜幷摬灰?。帝曰:“朕意與光同,今且以不允答之?!睍彩斨?,遂引常袞事責兩府,兩府亦不復辭?!抉R溫公與王荊公真是一對冤家。
      
      夫欲興德行,在于君人者修身以格物,審好惡以表俗,上之所向而下自趨焉。若俗設(shè)科立名以取之,則是教天下相率而為偽也。上以孝取人,則勇者割股,怯者廬墓;上以廉取人,則敝車羸馬,惡衣菲食;凡可以中上意者,無所不至矣。自文章言之,則策論為有用,詩賦為無益;自政事言之,則詩賦、策論均為無用。然自祖宗以來,莫之廢者,以為設(shè)法取士,不過如此也。矧自唐至今,以詩賦為名臣者,不可勝數(shù),何負于天下而必欲廢之!——“天命不足畏,眾言不足從,祖宗之法不足用. ”此乃王安石之名言,乍聞?wù)婺烁母锛抑畾馄牵毸贾婺丝裢Z,天變?nèi)绾尾豢晌??常存敬畏之心,觀天災則思己過,若不畏天,何事不可為者?此乃根本,不可不辨。
      
      “安石雖有時名,然好執(zhí)偏見,不通物情,輕信奸回,喜人佞己,聽其言則美,施于用則疏。若在侍從,猶或可容;置之宰輔,天下必受其禍?!薄獏握d論王安石。
      
      癸酉,以司馬光判西京御史臺。先是光任永興,以言不用,乞判留臺,不報。又上疏曰:“臣不才,最出群臣之下,先見不如呂誨,公直不如范純?nèi)?、程顥,敢言不如蘇軾、孔文仲,勇決不如范鎮(zhèn)。此數(shù)人者,睹安石所為,抗章、對策,極言其害,而鎮(zhèn)因乞致仕。臣聞居其位者必憂其事,食其祿者必任其患,茍或不然,是為盜竊;臣雖無似,不敢為盜竊之行。今陛下惟安石是信,安石以為賢則賢,以為愚則愚,以為是則是,以為非則非,諂附安石者謂之忠良,攻難安石者謂之讒慝。臣才識固安石之所愚,議論固安石之所非,今日所言,亦安石之所謂讒慝者也。若臣罪與范鎮(zhèn)同,則乞依鎮(zhèn)例致仕;若罪重于鎮(zhèn),或竄或誅,唯陛下裁處!”久之,乃從其請。光既歸洛,絕口不論事。
      
      初,軾直史館,王安石贊帝以獨斷專任。軾因試進士,發(fā)策以“晉武平吳,獨斷而克,苻堅伐晉,獨斷而亡;齊桓專任管仲而霸,燕噲專任子之而??;事同功異”為問。安石見之大怒,使侍御史謝景溫論奏其過,窮治無所得,軾遂請外?!獓L言“宰相肚里能撐船。”安石貴為宰輔,竟不容幾句文章,蓋其氣量可見一斑。其變法,緣何至天下之清議非之?蓋成事之難也,其變法于北宋是福是禍,余鈍,尚難一言,蓋難以評論,千秋功罪留與后人評說。
      
      頤每以師道自居,其侍講,色甚莊,言多諷諫。聞帝在宮中盥而避蟻,問:“有是乎?”帝曰:“有之?!鳖U曰:“推此心以及四海,帝王之要道也。”帝嘗憑欄偶折柳枝,頤正色曰:“方春時和,萬物發(fā)生,不可無故摧折。”帝不悅。——程頤真乃一嚴師矣,然對于十歲頑童,未免過矣。
      
      蘇軾嘗論光所以感人心、動天地者而蔽以二言,曰誠,曰一,君子以為篤論?!抉R溫公之功過暫不評說,其遺留后世之巨著《資治通鑒》可謂千百年來讀書人之精神食糧,立言立德立功,有一則不朽矣。
      
      程頤在經(jīng)筵,多用古禮。蘇軾謂其不近人情,深疾之,每加玩侮。方司馬光之卒也,明堂降赦,臣僚稱賀訖,兩省官欲往奠光,頤不可,曰:“子于是日哭則不歌?!弊陀须y之者曰:“孔子言哭則不歌,不言歌則不哭。”蘇軾曰:“此乃枉死市叔孫通所制禮也?!北娊源笮Γ斐上酉?。——有趣,以東坡之豁達胸襟,豈能不與理學大師嫌隙?哈哈,姑且一樂。
      
      是夕,軾對于內(nèi)東門小殿,既承旨,太皇太后急問曰:“卿前年為何官?”曰:“臣前年為汝州團練副使。”“今為何官?”曰:“臣今待罪翰林學士?!痹唬骸昂我藻嶂链??”軾曰:“遭遇太皇太后、皇帝陛下?!痹唬骸胺且病!陛Y曰:“豈大臣論薦乎?”曰:“亦非也?!陛Y曰:“臣雖無狀,不敢自它途以進。”太皇太后曰:“此乃先帝之意也。先帝每誦卿文章,必嘆曰:‘奇才,奇才!’,但未及用卿耳?!陛Y不覺哭失聲。太皇太后泣,帝亦泣,左右感涕。——讀此處,感動良久。
      
      軾乃具札子稱謝曰:“昔東漢孔融,才疏意廣,是以遭路粹之冤;西晉稽康,才多識寡,是以遇鐘會之禍。臣人無二子之長而兼有古人之短,若非陛下至公而行之以恕,至仁而照之以明,則臣已下從二子游久矣,豈復有今日哉!”
      
      頤于書無所不讀,其學本于誠,以《大學》、《論語》、《孟子》、《中庸》為標指,而達于《六經(jīng)》。動止語默,一以圣人為師。嘗言:“吾無功澤及人,唯綴緝圣人遺書,庶幾有補耳。”平生誨人不倦,故學者出其門,淵源所漸,皆為名士,謝良佐、游酢、呂大臨、尹焞、楊時尤著。世稱頤為伊川先生。
      
      將樂楊時,初登進士第,聞程顥兄弟講學,以師禮見顥于潁昌。其歸也,顥目送之曰:“吾道南矣?!鳖椬?,又師事頤。頤偶瞑坐,時與游酢侍立不去,既覺,則門外雪深一尺矣。海內(nèi)稱龜山先生?!涕T立雪的故事。
      
      先是御史張克公奏論:“蔡京頃居相位,擅作威福,權(quán)震中外。輕錫予以蠹國用,托爵祿以市私恩。謂財利為有馀積,皆出誕謾;務(wù)夸大以興事功,肆為搔擾。援引小人,以為朋黨;假借姻婭,布滿要途。以至交通豪民,興置產(chǎn)業(yè);役天子之將作,營葺居第;用縣官之人夫,漕運花石。曾無尊主庇民之心,惟事豐已營私之計。若是之類,其事非一,已有臣僚論列,臣更不敢具陳。至若名為祝圣壽而修塔以壯臨平之山勢,托言灌民田而決水以符興化之讖辭;致侄俁之告變而謬為心疾,受孟詡之誣言而與之官爵;趙真欲輔之以妖術(shù),張大成竊伺其奸意。駭動遠邇,聞?wù)吆?,皆足以鼓惑天下,為害之大者也。”——蔡京之惡,觀此文,甚酣暢。
      
      “蔡京四任宰相,前后二十年,挾繼志述事之名,建蠹國害民之政,祖宗法度,廢移幾盡。托豐亨豫大之說,倡窮奢極侈之風,而公私蓄積,掃蕩無馀。立御筆之限以陰壞封駁之法,置曲學之科以杜塞諫爭之路。汲引群小,充滿要涂,禁錮忠良,悉為朋黨。閨門混濁,父子喧爭。廝役官為橫行,媵妾封為大國。欺君罔上,挾數(shù)任情。書傳所記老奸巨惡,未有如京比者。上皇屢因人言,灼見奸狀,凡四罷免,而兇焰益肆,復出為惡。怨氣充塞,上干陰陽;人心攜離,上下解體。于是敵人乘虛鼓行,如蹈無人之境。陛下赫然威斷,貶斥王黼等,大正典刑,如京之惡,豈可獨貸!”——又一篇蔡京之惡。
      
      澤為黃潛善等所沮,憂憤成疾,疽作于背,至是疾甚。諸將楊進等排闥入問,澤矍然起曰:“吾固無恙,正以二帝蒙塵之久,憂憤成疾耳。爾等能為我殲滅強敵,以成主上恢復之志,雖死無恨!”眾皆流涕曰:“愿盡死?!敝T將出,澤復曰:“吾度不起此疾,古語云:‘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彼熳?,年七十。……澤自奉甚薄,方謫居時,饘粥不繼,吟嘯自如。晚年俸入稍厚,亦不異疇昔,嘗曰:“君父當側(cè)身嘗膽,臣子乃安居美食邪!”所得俸賜,遇寒士與親戚貧困者,輒分之,養(yǎng)孤遺幾百馀人。死之日,都人為之號慟,朝野無賢愚,皆相吊出涕?!獌尚淝屣L,一代賢臣,與古人交,當于字句中感受其梅花品質(zhì),高風亮節(jié),“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無忘告乃翁?!本缚祼u,何日雪?嗚呼。
      
      金人忌徽言,欲速拔晉寧以除其患,圍之三月,屢破卻之。久之,城中矢石皆盡,士困餓不能興,會監(jiān)門官石赟夜啟關(guān)納金人,城遂破。微言聞兵入,即縱火自焚其家,而率親兵力戰(zhàn)。比曉,左右略盡,徽言為金所執(zhí)。金人知其忠,使之拜,不拜;臨之以兵,不動;命降將折可求諭之降,指可求大罵;與之酒,徽言以杯擲其面曰:“我尚飲汝酒乎!”嫚罵不已。金人怒,持刀刺徽言,徽言罵不絕聲而死。后贈晉州觀察,謚忠壯?!x史,誠類徐徽言者多矣,南宋初年,金兵揮師南下,以圖中原,豈不知中原多壯士,以命守城而不降者,不勝枚舉。想我巍巍中華,五千年風云變換,錚錚男兒,以身報國者,真可謂死得其所,壯哉。
      
      玠又遣政與統(tǒng)領(lǐng)官田晟以銳兵持強力大斧擊其左右,夜,布火四山,大震鼓隨之。壬子夜,壘中大出兵,遣右軍統(tǒng)領(lǐng)王慶及王武等諸將分紫白旗入金營,金兵驚潰,將軍韓常射損左目,敵不能支,遂引兵宵遁。右軍統(tǒng)制張彥劫橫山寨,斬千馀級,玠遣統(tǒng)制官王浚設(shè)伏河池,扼其歸路,又敗之?!扇岁P(guān)之戰(zhàn),吳玠及所部予以金兵沉痛打擊,振奮人心。
      
      飛將發(fā),命軍士毋得殘民,禾稼皆秋毫不敢犯。——岳家軍。
      世忠每出軍,秋毫無犯,軍之所過,耕夫皆荷鋤而觀?!n世忠韓家軍
      
      秦檜既令楊沂中等還屯,乃言:“飛孤軍,不可久留,請令班師?!币蝗辗钍鹱峙?,飛憤惋泣下曰:“十年之功,廢于一旦!”乃自郾城引兵還,民遮馬哭曰:“我等頂香盆,運糧草,以迎官兵,金人皆知之,今去,我等無譙類矣!”飛亦悲泣,取詔示之曰:“吾不得擅留。”哭聲振野。
      方宗弼敗于朱仙鎮(zhèn),欲棄汴京,有書生叩馬曰:“岳少保且退矣?!弊阱鲈唬骸爸^何?”書生曰:“自古未有權(quán)臣在內(nèi),大將能立功于外者。岳少保且不免矣。”宗弼悟,乃留汴。——岳飛搬兵回師,真乃一憾事。
      
      初,獄之成也,太傅、醴泉觀使韓世忠不平,以問秦檜,檜曰:“飛子云與憲書雖不明,其事體莫須有?!笔乐意鋈辉唬骸澳氂小?,何以使人甘心!”固爭之,不聽。
      
      飛事親至孝,家無姬侍。吳玠素服飛,愿與交歡,飾名姝遺之,飛曰:“主上宵旰,寧大將安樂時耶!”卻不受。玠大嘆服?;騿枺骸疤煜潞螘r太平?”飛曰:“文臣不愛錢,武臣不惜死,天下太平矣。”師每休舍,課將士注坡跳壕,皆重鎧以習之。卒有取民麻一縷以束芻者,立斬以徇。卒夜宿,民開門愿納,無敢入者,軍號“凍死不拆屋,餓死不擄掠”。卒有疾,親為調(diào)藥。諸將遠戍,飛妻問勞其家,死事者,哭之而育其孤。有頒犒,均給軍吏,秋毫無犯。善以少擊眾。凡有所舉,盡召諸統(tǒng)制,謀定而后戰(zhàn),故所向克捷。猝遇敵不動。故敵為之語曰:“撼山易,撼岳家軍難?!薄兰臆?。
      
      甲子,詔曰:“朕以不德,躬履艱難,荷天地祖宗垂裕之休,獲安大位,三十有六年,憂勤萬幾,宵旰靡怠。屬時多故,未能雍容釋負,退養(yǎng)康寧。今邊鄙粗寧,可遂如意?;首蝇|,毓德允成,神器有托,朕心庶幾焉?!咦谕宋?,一言難盡。
      
      “上如欲復用浚,當即日就道,不敢以老病辭?!薄獜埧V浴F溲匀缡牵瑒t其愛君憂國之心,為何如哉!
      
      初,璘病,呼幕客草遺表,命直書其事曰:“愿陛下無充四川,無輕出兵。”不及家事。人稱其忠。璘為人,剛毅靖深,喜大節(jié),略苛細,讀史傳,曉大義。其御軍,恩威兼濟,士卒樂為之用;每出師,指麾諸將,風采凜然,無敢犯令者,故所向多捷。自吳玠死,璘為大將,守蜀捍敵,馀二十年,隱然為方面之重,威名亞于玠。其選諸將多以功;有告以薦材者,璘曰:“兵官非嘗試,難知其才。今以小善進之,則僥幸者獲志,而邊人宿將之心怠矣?!惫仕煤蠖嘀!獏羌倚值?,一門二將,可謂滿門忠義,其兄玠克敵立功,其弟璘宣撫四川,蓋乃一時之美談。
      
      熹平居惓惓,無一念不在于國。聞時政之闕失,則戚然有不豫之色;語及國勢未振,則感慨以至泣下。然難進易退,不貶道以求合,故與世動輒齟齬。歷事四朝,仕于外者僅九考,立朝才四十日,天下惜之。
      熹自少有志于圣道,其為學,大抵窮理以致其知,反躬以踐其實,而以居敬為主。嘗謂圣賢道統(tǒng)之傳,散在方冊,自經(jīng)旨不明而道統(tǒng)之傳始晦,于是竭其精力以研窮圣賢之經(jīng)訓,所著書為學者所宗。——朱夫子原來如此坎坷,其學說竟曾被指為偽學?!爸熳幼x書法”六條,即循序漸進、熟讀精思、虛心涵泳、切己體察、著緊用力、居敬持志??勺鲎x書之法之參考。
      
      初,方信孺為侂胄所貶,至是楠奏:“和約之成,皆方信孺?zhèn)鋰L險阻,再三將命之功,信孺當其難,臣當其易。每見金人,必問信孺安在,公論所推,雖仇敵不能掩也。乞錄信孺功而蠲其過?!蹦嗽t信孺自便,尋除知韶州?!端问?方信孺?zhèn)鳌穼Ψ叫湃妗澳晟俜钍梗砸鈿庹劢鹑恕弊髁烁叨仍u價,方信孺出使金國時大義凜然,不辱使命,面對敵人的威脅,視死如歸,置生死于度外,事跡遍見古今史籍,其大智大勇、憂國憂民、立志報國的精神被廣為傳頌。
      
      己未,魏了翁以寶章閣待制知瀘州。瀘大籓,控制邊面二千里,而武備不修,城郭不治。了翁乃葺其城樓櫓雉堞,增置器械,教習牌手,申嚴軍律,興學校,蠲宿負,復社倉,創(chuàng)義冢,建養(yǎng)濟院;居數(shù)月,百廢俱舉。
      
      金史仲德狀貌不逾常人,平生喜怒未嘗妄發(fā),聞人過,常護諱之。雖在軍旅,手不釋卷,門生故吏每以名分教之。家素貧,敝衣糲食,終其身晏如也。雅好賓客,及薦舉人材,人有寸長,極口稱道。其掌軍務(wù),賞罰明信,號令嚴整,故所至軍民為用,至危急死生之際,無一士有異志者。南渡以后,將相文武,忠亮始終無瑕,仲德一人而已。
      
      孟珙與蒙古三戰(zhàn),遂復信陽軍及樊城、襄陽,尋又復光化軍,息、蔡亦降。珙因上奏曰:“取襄不難,而守為難,非將士不勇也,非軍馬器械不精也,實在乎事力之不給爾。襄、樊為朝廷根本,今百戰(zhàn)而得之,當加經(jīng)理,如護元氣,非甲兵十萬,不足分守。與其抽兵于敵來之后,孰若保此全勝!上兵伐謀,此不爭之爭也。”乃以蔡、息降人置忠衛(wèi)軍,襄、郢降人置先鋒軍?!乡钫撓尻枮槌⒏?。
      
      及余玠至,大更弊政,遴選守宰,筑招賢館于府之左,供張一如帥所居,下令曰:“集眾思,廣忠益,諸葛孔明所以用蜀也。士欲有謀以告我者,近則徑詣公府,遠則自言于所在州縣,以禮遣之。高爵重賞,朝廷不吝。豪杰之士,趣期立事,今其時矣!”士之至者,玠不厭禮接,咸得其歡心;言有可用,隨才而任,不可用亦厚遺謝之。
      于是如臂使指,氣勢聯(lián)絡(luò),屯兵聚糧,為必守計,民始有安土之心。玠又作《經(jīng)理四蜀圖》以進,曰:“幸假十年,手挈四蜀之地,進之朝廷,然后歸老山林,臣之愿也?!?br />   初,利州都統(tǒng)王夔,素殘悍,號“王夜叉”,自漢州敗歸,益桀驁不受節(jié)度;所至劫掠,每得富家,用非法刑脅取金帛,稍不遂意即殺之,民不堪命。余玠至嘉定,夔率所部兵迎謁,才羸弱二百人。玠曰:“久聞都統(tǒng)兵精,今疲敝若此,殊不稱所望。”夔曰:“夔兵非不精,所以不敢即見者,恐驚從人耳?!表曋嗦暼缋?,江水為沸,旗幟精明,舟中皆戰(zhàn)掉失色,玠自若,徐命吏班賞。夔退,語人曰:“儒者中乃有此人!”
      
      蒙古中書令耶律楚材,以朝政日非,憂憤成疾,是月,薨。旋有譖楚材者,言其在相位日久,天下貢賦半入其家?;屎笄踩烁惨曋ㄇ偃钍?,古今書畫、金石、遺文數(shù)十卷,乃止。楚材博極群書,旁通天文、術(shù)數(shù);居官以匡國濟民為己任,群臣無與為比。后追封廣寧王,謚文正。
      
      蒙古皇弟呼必賚以廉希憲為京兆宣撫使。希憲篤好經(jīng)史,手不釋卷,少入侍呼必賚。一日,方讀《孟子》,聞?wù)?,因懷以進,呼必賚問其說,希憲以性善、義利、仁暴之旨對,呼必賚善之,目為廉孟子。希憲嘗與諸貴臣校射,連發(fā)三中,眾驚曰:“文武才也!”呼必賚自大理還,于京兆分地置宣撫司,命希憲為使。京兆控制隴、蜀、諸王貴籓,分布左右,民雜戎、羌,尤號難治。希憲講求民間利害,抑強扶弱,摘伏摧奸,境內(nèi)大安。
      
      又問天下當何以治之,對曰:“夫治天下,難則難于登天,易則易于反掌。蓋有法度則治,控名責實則治,進君子、退小人則治。如是而治天下,豈不易于反掌乎?無法度則亂,有名無實則亂,進小人、退君子則亂。如是而治天下,豈不難于登天乎?且為治之道,不過立紀綱、立法度而已。紀綱者,上下相維持;法度者,賞罰示懲勸?!薄钜闭撝翁煜?。
      
      甲寅,賜進士文天祥等五百六十九人及第、出身??脊偻鯌?yīng)麟得天祥卷,奏曰:“是卷古誼若龜鑒,忠肝如鐵石,臣敢為得人賀?!薄奶煜?。
      
      帝家教甚嚴,太子雞初鳴,問安:再鳴,回宮;三鳴,往會議所參決庶事;退,入講堂講經(jīng)史;將晡,復至榻前起居。問今日講何經(jīng),答之,是則賜坐賜茶,否則為之反復剖析,又不通,則繼以怒,明日須復講,率以為常。
      
      秉忠既受命,以天下為己任,知無不言。凡燕閑顧問,輒推薦人物可備器使者;其所甄拔,后皆為名臣。
      
      帝多嗜欲,怠于政事,經(jīng)筵性命之講,徒資虛談。權(quán)移奸臣,史彌遠、丁大全、賈似道,竊弄威福,與相終始。兵連禍結(jié),疆士日蹙,拘留聘使,自速滅亡。崩年六十一?!鋾r,觀元世祖虛懷若谷,求賢若渴,廣征天下士子之心而用之,復觀理宗于宋,有一二能臣如余玠而聽信讒言而不能用,南宋之偏安一隅,終為元所滅,惜哉,有人言南宋之后無中華,此言似有些道理。然吾亦需讀書探究其中奧妙。
      時蒙古攻圍襄、樊甚急,似道日坐葛嶺,起樓閣亭榭,作半閑堂,延羽流,塑己像其中,取宮人葉氏及倡尼有美色者為妾,日肆淫樂,與故博徒縱博,人無敢窺其第者。有妾兄來,立府門若將入狀,似道見之,縛投火中。嘗與群妾據(jù)地斗蟋蟀,所押客戲之曰:“此軍國重事耶?”酷嗜寶玩,建多寶閣,一日一登玩。聞余玠有玉帶,已殉葬,發(fā)冢取之。人有物,求不與,輒得罪。自是或累月不朝,雖朝享景靈宮亦不從駕。有言邊事者,輒加貶斥。一日,帝問曰:“襄陽圍已三年,奈何?”似道對曰:“北兵已退,陛下何從得此言?”帝曰:“適有女嬪言之?!彼频涝懫淙?,誣以它事,賜死。由是邊事雖日急,無敢言者?!性紫嗳缳Z似道者,南宋安得不亡?
      
      初,陳仲微為江西提刑,忤似道,罷去,至是起知惠州,遷太府寺丞,輪對,言:“祿餌可以釣天下之中才,而不可以啖嘗天下之豪杰;名航可以載天下之猥士,而不可以陸沉天下之英雄?!彼频琅?,又諷言者論罷其官?!镁?!
      
      三月,庚寅,元遣鳳州經(jīng)略使實都、軍民總管洪俊奇等將兵伐日本,戰(zhàn)船凡大小九百般,軍萬五千人。元主以討日本事問趙良弼,良弼曰:“臣居日本歲馀,睹其俗很勇嗜殺,不知有父子之親,上下之禮。其地多山水,無耕桑之利,得其人不可役,得其地不加官田。況舟師渡海,海風無朝,禍害莫測。是謂以有用之民填無窮之巨壑也。臣謂勿擊便?!痹鲝闹?。——日本
      
      文煥乃出降,先納筦鑰,次獻城池,且陳攻郢之策,請己為先鋒。阿珠入襄陽,阿爾哈雅遂偕文煥入朝,元主以文煥為襄陽大都督?!爻俏遢d,終以投降而終,此人之氣節(jié)卻有瑕疵,然趨生畏死,人之常情,于此吾以為略可理解之。降乎?死乎?真乃一難題也。
      
      初,李庭芝帥淮南,聞進士鹽城陸秀夫名,辟置幕下,主管機宜文字。秀夫性沉靜,不求人知,每僚吏至閤,賓主交歡,秀夫獨無一語,或時宴集府中,矜莊終日,未常少有希合。至察其事皆治,庭芝益器之,雖改官,不使去己。時稱得士多者,淮南第一,號小朝廷。及是以秀夫為淮東制置司參議?!懶惴?br />   
      丙寅,以文天祥為江西安撫副使,知贛州。勤王詔至贛,天祥捧之涕泣,發(fā)郡中豪杰,并結(jié)溪峒山蠻,有眾萬人,遂入衛(wèi)。其友止之曰:“今元兵三道鼓行,破郊畿,薄內(nèi)地。君以烏合萬馀赴之,是何異驅(qū)群羊而搏猛虎?”天祥曰:“吾亦知其然也。第國家養(yǎng)育臣庶三百馀年,一旦有急,征天下兵,無一人一騎入關(guān)者。吾深恨于此,故不自量力而以身徇之,庶天下忠臣義士將聞風而起。義勝者謀立,人眾者功濟。如此,則社稷猶可保也。”天祥性豪華,平生自奉甚厚,聲伎滿前,至是痛自抑損,盡以家資為軍費。每與賓客、僚佐語及時事,輒撫幾曰:“樂人之樂者憂人之憂,食人之食者死人之事。”聞?wù)邽橹袆?。——今日讀至宋末元初風云變幻之時,余竊思之,假余亦處彼時,誠能以身殉國否?難也。不可知也。
      
      弘范乃強文天祥為書招世杰,天祥曰:“吾不能捍父母,乃教人叛父母,可乎?”固強之,天祥遂書所過《零丁洋詩》與之,其末有云:“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清!”弘范笑而止。復遣人語厓山士民曰:“汝陳丞相已去,文丞相已執(zhí),汝復欲何為?”士民亦無叛者?!吧胶悠扑轱L飄絮,身世浮沉雨打萍。”一首零丁詩,唱盡多少血與淚。
      
      會日暮,風雨昏霧四塞,咫尺不相辨,世杰遣小舟至宋主所,欲奉宋主至其舟,謀遁去,陸秀夫恐為人所賣,或被俘辱,執(zhí)不肯赴。宋主舟大,且諸舟環(huán)結(jié),秀夫度不得脫,乃先驅(qū)其妻、子入海,謂宋主曰:“國事至此,陛下當為國死。德祐皇帝辱已甚,陛下不可再辱!”即負宋主同溺,后宮諸臣從死者甚眾。宋主時年九歲。世杰乃與蘇劉義斷維奪港,乘昏霧潰去,馀舟尚八百,盡為弘范所得。越七日,尸浮海上者十馀萬人?!律街畱?zhàn),可謂悲壯。
      
      先是,命阿達哈代阿喇罕分戍三???,就招海中馀寇。未至而實都、洪俊奇、范文虎、李庭、金方慶等已航海至平壺島,遇颶風,敗舟,諸將各擇堅艦乘之,棄士卒十馀萬于五龍山下。眾推張百戶者為帥,方伐木作舟為歸計,日本覘知之,盡殺蒙古、高麗、漢人,謂新附軍為唐人,不殺而奴之,十萬之眾,得逃還者三人而已?!氚仓?。范文虎真可謂常敗將軍。
      
      帝天性恭儉,通達儒術(shù),兼曉釋典,每曰:“明心見性,佛教為深;修身治國,儒道為大。”在位七年,不事游畋,不喜征伐,尊賢重士,待宗戚勛舊,始終有禮。有司奏大辟,每慘惻移時。其孜孜為治,一遵世祖成憲云。——元仁宗
      
      翰林學士呼圖嚕都勒譯進《大學衍義》,帝曰:“修身治國,無逾此書。”賜鈔五萬貫,以印本頒賜群臣。
      
      又嘗謂拜珠曰:“今亦有如唐魏征之敢諫者乎?”對曰:“槃圓則水圓,盂方則水方。有太宗納諫之君,則有魏征敢諫可之臣。”或言佛教可治天下者,帝問之,對曰:“清凈寂滅,自治要也;若治天下,舍仁義則綱常亂矣?!钡劢约渭{之。
      甲申,帝幸五臺山,拜珠曰:“自古帝王得天下以得民心為本,失其心則失天下。錢谷,民之膏血,多取則民困而國危,薄斂則民足而國安?!钡墼唬骸扒溲陨跎?。朕思之,民為重,君為輕,國非民則何以為君!今理民之事,卿等當熟慮而慎行之。”
      
      托克托問修史以何為本,傒斯曰:“用人為本,有學問文章而不知史事者不可與,有學問文章知史事而心術(shù)不正者不可與,用人之道,又當以心術(shù)為本也?!庇峙c僚屬言:“欲求作史之法,須求作史之意。古人作史,雖小善必錄,小惡必記。不然,何以示懲勸!”由是毅然以筆削自任,凡政事得失、人才賢否,一律以是非之公。至于物論之不齊,必反復辨論,以求歸于至當而后止?!氖分偩幟撁?,然未睹佳作,可盼,可期也。
      
      元璋先世家沛,后自句容、泗州徙鐘離。昆弟四人,元璋其季也。少苦疾,比長,姿貌雄杰,既就學,聰明英武,沈幾大度,人莫能測也。年十七,值四方旱蝗,民饑疫,父母兄相繼歿,遂入皇覺寺為僧,逾月,西至合肥,又適六安,歷光、固、汝、潁諸州,凡三年,復還皇覺寺。久之,寺為亂兵所焚,僧皆逃散,元璋亦出避兵,不知所向,人有招以起事者,元璋意不決。是時徹爾布哈率兵欲復濠城,憚不敢進,惟日掠良民為盜以徼賞,民皆恟懼。元璋恐不免于難,乃詣伽藍卜珓,問避亂,不吉,即守故,又不吉,因祝曰:“豈欲予從群雄倡義乎?”果“大吉。”復自念從群雄非易事,祝曰:“盍許我以避兵!”投之,交躍而立,意乃決。抵濠城,門者疑為諜,執(zhí)之,以告子興,子興奇其貌,問所以來,具告之故,子興喜,遂留置左右。尋命長九夫,常召與謀事,久之,甚見親愛,凡有攻討,即命以往,往輒勝,子興由是兵益盛。——不覺以至明初,朱元璋起事,讀史,真酣暢也。
      
      前海南、海北宣慰使王英,益都人也;性剛果,有大節(jié),膂力絕人,襲父職為莒州翼千戶,父子皆善用雙刀,人號之曰“刀王”?!耙娑枷?,英時年九十有六,謂其子弘曰:“我世受國恩,今老矣,縱不能事戎馬以報天子,何忍食異姓之粟以求生乎!”水漿不入口者數(shù)日而卒。毛貴聞之,使具棺衾葬之?!锻跬跤?,頗有傳奇色彩。
      
      城中民相率登城樓,自捐其梯,曰:“寧俱死此,誓不從賊!”焚死者以千計?!I號令嚴信,與下同甘苦,然稍有違令,即斬以徇。嘗病不視事,將士皆吁天,求以身代,闕強衣冠而出。當出戰(zhàn),矢石亂下如雨,士以盾蔽闕,闕卻之,曰:“汝輩亦有命,何蔽我為!”故人爭用命。稍暇,即注《周易》,帥諸生謁郡學會講,立軍士門外以聽,使知尊君親上之義,有古良將風烈。或欲挽之入翰林,闕以國步危蹙,辭不往,遂死于安慶。贈淮南、江北行省平章,追封豳國公,謚忠宣。議者謂兵興以來,死節(jié)之臣,余闕與褚布哈為第一?!嚓I,有古良將之風。
      
      吳國公曰:“古者寓兵于農(nóng),有事則戰(zhàn),無事則耕,暇則講武。今兵爭之際,當因時制宜,所定郡縣,民間武勇之材,宜精加簡拔,編輯為伍,立民兵萬戶府領(lǐng)之,俾農(nóng)時則耕,閑則練習,有事則用之。事平,有功者一體升擢,無功者還為民。如此,則民無坐食之弊,國無不練之兵,以戰(zhàn)則勝,以守則固,庶幾寓兵于農(nóng)之意也?!?br />   
      以王宗顯知寧越府。宗顯,和州人,少攻儒業(yè),博涉經(jīng)史。于是命宗顯開郡學,延宿儒葉儀、宋濂為《五經(jīng)》師,戴良為學正,吳沈、徐厚為訓導。時喪亂之馀,學校久廢,至是始聞纟玄誦聲,無不欣悅。——弦歌不斷,可喜可慰。
      
      乙巳,吳國公以寧越既定,欲遂取浙東未下諸郡,集諸將諭之曰:“克城雖以武,而定民必以仁。吾師此入建康,秋毫無犯,故一舉而遂定。今新克婺州,正當撫恤,使民樂于歸附,則彼未下郡縣,亦必聞風而歸,吾每聞爾等下一城,得一郡,不妄殺人,輒喜不自勝。蓋為將者能以不殺為心,非惟國家所利,即身及子孫亦蒙其福。爾等從吾言,則眾心豫附,大功可成矣?!薄煸罢娌焕殚_國之君,見識亦非凡人。
      
      入見,吳國公甚喜,賜坐,勞之曰:“我為天下屈四先生,今天下紛爭,何時定乎?”溢對曰:“天道無常,惟德是輔,不嗜殺人者能一之?!惫Q善。基陳時務(wù)十八事,且言:“明公因天下之亂,崛起草昧間,尺土一民,無所憑借,名號甚光明,行事甚順應(yīng),此王師也。我有兩敵,陳友諒居西,張士誠居東。友諒包饒、信,跨荊、襄,幾天下半,而士誠僅有邊海地,南不過會稽,北不過淮揚,首鼠竄伏,陰欲背元,陽則附之,此守虜耳,無能為也。友諒劫君而脅其下,下皆乖怨;性剽悍輕死,不難以其國嘗人之鋒,然實數(shù)戰(zhàn)民疲;下乖則不歡,民疲則不傅,故漢易取也。夫攫獸先猛,擒賊先強,今日之計,莫若先伐漢。漢地廣大,得漢,天下之形成矣?!眳菄髳傇唬骸跋壬兄劣?,毋惜盡言?!庇谑窃O(shè)禮賢館以處基等,寵禮甚至。
      
      其略曰:“愚聞取天下者,必有一定之規(guī)模,韓信初見高祖,畫楚、漢成敗,孫明臥草廬,與先主論天下三分形勢者是也。今之規(guī)模,宜北絕李、察罕,南并張九四,撫溫、臺,取閩、越,定都建康,拓地江、廣,進則越兩淮以規(guī)中原,退則畫長江而自守。
      
      友諒得書,怒,留使者不遣,猶建金字旗,周回巡寨,令獲吳將士皆殺之。呈國公聞之,命悉出所俘友諒軍,視有傷者,賜藥療之,皆遣還,下令曰:“但獲彼軍,皆勿殺?!庇至罴榔涞堋⒅都皩⑹恐畱?zhàn)死者?!烁呦?,可見一斑。
      
      王曰:“元建都百年,城守必固。若懸?guī)熒钊?,不能即破,頓于堅城之下,饋餉不繼,援兵四集,進不得戰(zhàn),退無所據(jù),非我利也。吾欲先取山東,撤其屏蔽;旋師河南,斷其羽翼;拔潼關(guān)而守之,據(jù)其戶樞。天下形勢入我掌握,然后進兵元都,則彼勢孤援絕,不戰(zhàn)可克。既克其都,鼓行云中、九原以及并隴,可席卷而下矣。”諸將皆曰:“善!”——太祖之高瞻遠矚,真可謂一代雄主。
      
      是時名將必推達、遇春,兩人才勇相類,遇春慓疾敢深入,而達尤長于謀略。遇春每下城邑,不能無誅僇;達所至不擾,即獲壯士與諜,結(jié)以恩義,俾為己用,至是吳王面諭諸將曰:“御軍持重有紀律,戰(zhàn)勝攻取,得為將之體者,莫如大將軍達;當百萬眾,摧鋒陷堅,莫如副將軍遇春,然身為大將,好與小校角,甚非所望也?!薄爝_,常遇春。
      
      后記
      自2012年3月17日至今,吾專攻此書,已有二月余,讀罷思之,感慨萬千,此書上啟宋太祖陳橋兵變,下至元順帝至正二十八年明太祖稱帝,409年歷史囊括其中,讀之真可謂欲罷不能,痛快。此時讀畢,不禁浮現(xiàn)腦?!皾L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睅浊觑L云變幻,多少英雄豪杰,其或名臣武將,或出身草莽,或輔佐大位,或舍身成仁,你方唱罷我登場,真似一幅水墨畫卷,徐徐展開,其中滋味,唯有親自通讀方可體會真切。特此記之。
      
      2012年5月19日星期六
      于上海
      
      讀書筆記寫于2012年3月17日至今
      
  •     讀完了《資治通鑒》,到了趙匡胤出現(xiàn)就完了,尋到一個好版本的易讀的《續(xù)資治通鑒》,清畢沅的,剛讀到趙光義。他手持五部新翻譯的佛經(jīng)示臣下,說“凡為君臣者,治人利物,即是修行。......”醍醐灌頂。
      深為敬佩,心神往之。
      歷代英主、名相、圣賢的智慧。
      無論如何,時間用來讀史書,都是值得的。
      再不夠好,比之90%甚至以上的現(xiàn)代書,都寶貴的多。其中智慧儲量,不可同日而語。
      深為敬佩,心向往之。
  •      《續(xù)資治通鑒》是一本讀來味同嚼蠟的編年體史書,這一點與《資治通鑒》對比而讀感覺尤其明顯。其缺點已不乏史學家指出,就我個人而言,過年回家?guī)Я撕眯┍纠m(xù)資治通鑒本打算好好補補宋史,結(jié)果無一冊能終卷,總結(jié)起來以下缺點尤其明顯:
      一、遼金元人名全用乾隆譯法,讀來令人崩潰。
      二、宋金戰(zhàn)爭期間歪曲歷史,幾乎完全不講金兵燒殺搶掠之事。和《三朝北盟會編》對比,可見其所述何等歪曲。
      三、于遼、金之歷史敘述過于簡略,每每都是"遼主如××","金主如××"。和《資治通鑒》敘述南北對峙歷史之水平相比,不下天壤之別。
       于宋元歷史而言,此書史學價值低下,又不適合閱讀,如今價格亦昂,還不如老老實實讀些宋遼金元史為好。
      
  •   厲害,真厲害,我也買了一套讀不下去呀
  •   真讀書人也!
  •   光義就是禽獸
  •   清朝老大編的 忍了吧
  •   這作者是御用文人派的開山鼻祖嗎
  •   看來不必看了
  •   可以看《續(xù)資治通鑒長編〉,但是是殘本,錢大昕還給畢阮這書作序,真是。。
  •   當然不能跟溫公的通鑒相比了,但也未必全是缺點。
  •   從前讀過,跟樓主有同感,這書編輯水平很成問題,初學之人看了一頭霧水,深入研究宋史的人更是不需要看這類二手、三手貨色了。有時間不如讀《宋史紀事本末》、楊仲良的《皇宋通鑒長編紀事本末》。
  •   我也有些后悔買這套書了,浪費金錢不說,還很占地方,糟蹋了資源。誠如樓主所說,沒怎么看進去。
  •   錢大昕不愿意給畢沅的書作序,但他寫過一封信給畢沅,討論修書問題。后來的人用這封信作為“序”,也真難為了。
  •   原來如此啊~~~~~謝謝樓主忠言~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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