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婚

前言

　　1950年初秋?！　【愕难喾?，充滿豪情俯瞰著懷中的一片紅墻綠瓦在颯爽的秋日里熠熠閃光，北京城里艷陽高照，喜氣洋洋——剛剛成立的中華人民共和國的這座大都城，似乎還沉醉在舉國歡慶自己第一個生日的鑼鼓秧歌里沒有盡興?！　【驮诖藭r，一個重大新聞從中南海紅墻里發(fā)出并通過電波傳遍全世界——中國共產(chǎn)黨和中央人民政府毅然決定組建中國人民志愿軍并出兵朝鮮！　　震驚中外的抗美援朝戰(zhàn)爭打響！　　這年的6月25日，美軍打著聯(lián)合國軍的旗號，悍然發(fā)動朝鮮戰(zhàn)爭并迅速將戰(zhàn)火燒到中國的鴨綠江邊和圖們江邊；同時，美侵朝空軍不斷入侵中國領(lǐng)空，狂炸中國的城鎮(zhèn)鄉(xiāng)村；6月27日，美軍又武裝侵占臺灣?！　⌒鲁闪⒌闹腥A人民共和國面臨生死存亡的嚴峻考驗。6月28日，毛澤東在中央人民政府第八次會議上發(fā)表講話，號召全國和全世界人民團結(jié)起來，用正義的戰(zhàn)爭，保衛(wèi)世界和平，保衛(wèi)中國人民的勝利果實——新中國。　　同年9月30日，周恩來總理在中國人民政治協(xié)商會議全體委員慶祝國慶大會上，向全世界人民莊嚴宣告：中國人民熱愛和平，但為了保衛(wèi)和平，從不也永不害怕反抗侵略的戰(zhàn)爭。　　中國沸騰，北京沸騰！　　這座古老城市城區(qū)的街道胡同院落，到處張貼著“抗美援朝，保家衛(wèi)國”、“堅決把美帝國主義趕出朝鮮”、“世界和平萬歲”的彩紙大標語；在這座城市里生活工作的每一個軍人、干部、市民，都神情莊重、行色匆匆……　　整個北京城全力以赴投入抗美援朝之中?！　∫环N嚴肅、熱烈、悲壯的氣氛籠罩著這座古城新都。

內(nèi)容概要

　　《軍婚》中軍中“秀才”趙大同于部隊入朝前在組織關(guān)心下與軍文工團演員楊敏突擊舉行婚禮。兩人入朝作戰(zhàn)一年后，于戰(zhàn)斗間隙在坑道圓房。懷孕后楊敏回國休養(yǎng)待產(chǎn)，此間楊敏遇昔日戀人嚴峻，不顧軍婚的神圣莊嚴和不可侵犯，與其相愛并懷上了嚴峻的孩子。此事發(fā)生在抗美援朝非常時期，組織決定讓趙大同與楊敏離婚。楊敏復(fù)員與嚴峻同去青海，而趙大同帶著親生女兒趙蕊和楊敏與嚴峻所生的兒子小平，開始了漫長的單身父親生活……1958年，趙大同奉命回國。因兩個孩子到了學(xué)齡，為了給孩子們一個正常的家庭，趙大同考慮再婚。

作者簡介

　　李霄凌，內(nèi)科執(zhí)業(yè)醫(yī)師。以寫婚姻、家庭、情感、倫理方面的紀實故事見長，作品不斷見諸于各知名報刊。曾為某知名刊物主筆專欄，發(fā)表紀實文學(xué)作品近200萬字。長篇情感紀實文學(xué)《空床——一位女醫(yī)生的私密獨白》已由光明日報出版社出版。

書籍目錄

楔子第一章　突擊結(jié)婚第二章　禍起蕭薔第三章　再婚地震第四章　一家兩制第五章　桃色季節(jié)第六章　命運多舛第七章　夕照黃昏

章節(jié)摘錄

　　第一章突擊結(jié)婚　　一、知心搭檔　　北京東城。　　一座灰色磚墻大院，警戒森嚴。大門兩側(cè)，八名哨兵持槍荷彈；院中，身穿草綠色軍裝的青年軍人們匆匆穿行?！　∵@是剛剛組建的中國人民志愿軍某部五軍司令部所在地。院里的主建筑，是一座四層樓房，灰磚墻壁，栗色木窗欞，綠瓦蓋頂，顯得十分厚重?！　≌鐣r分，一群夾著文件夾的軍官錯落有序地從樓房底層正中的紅漆大門中走出——軍政治部召開的“全軍團以上政工干部工作會議”剛剛散會，來自全軍各師、團的政工干部們一邊熱烈討論，一邊向著停車場走去。　　一高一矮兩個軍人結(jié)伴而行。高個兒的身材魁梧，步伐有力，長臉，一對細長的眼睛，高而長的鼻梁在臉上很是醒目。他說話不緊不慢，語言斯文，略帶膠東口音，一望便知是個穿軍裝的秀才。矮個兒的身材比較單薄，圓圓的臉，一雙眼睛明亮有神，講話聲音嘹亮，有明顯豫東口音，渾身透著利落精干的軍人風(fēng)格，是個典型的炮火中催生磨煉出的軍隊政工干部?！　∵@兩人過去均屬一個部隊，解放戰(zhàn)爭后期調(diào)到一起搭檔工作，彼此十分投緣。高個兒叫趙大同，28歲，某部五軍三師政治部文化處處長，正團職；矮個兒叫劉義，33歲，某部五軍三師政治部主任，副師職。這天，他們同到軍部開會，散會后結(jié)伴回程?！　≈宦爠⒘x說：“老趙，部隊就要入朝了，前幾天我到總部參加師以上政工干部碰頭會，總部首長特意過問了入朝作戰(zhàn)部隊中，還有多少夠條件的干部沒有解決個人婚姻問題。我掐指一算，我們師就剩老趙你了！首長說，過去我們艱苦奮斗打天下，許多干部沒有條件解決婚姻問題。如今我們打下了江山，建立了新中國，該成家的同志一定得有個家。我們部隊入朝作戰(zhàn)的口號就是‘抗美援朝，保家衛(wèi)國’嘛！保衛(wèi)祖國的人，不能沒有自己的小家嘛！怎么樣，你老弟的個人問題看來得抓緊解決呀！否則到了前線和美國人一交戰(zhàn)，哪還有工夫找對象？一耽誤又不知到什么時候去了！到時候上級首長再追問下來，我該怎么交代？還有，從前線回來你老母親找我要兒媳婦，我該怎么面對她老人家？”　　趙大同沒有說話。　　劉義自己的婚姻是典型舊式的：弱冠之年家里就給定了親，自己尚在讀書時就拜堂娶親?？箲?zhàn)爆發(fā)后自己棄學(xué)從軍，賢惠的媳婦上照顧老母，下?lián)嵊优婀芴飭栔?，把一個大家庭料理得井井有條，如今兩口子膝下已有一雙螟蛉子，都健康可愛。況且，自家鄉(xiāng)成為解放區(qū)后，妻子還擔(dān)任了村婦救會主任，土改、支前，樣樣工作不落后。劉義對自己的家庭心滿意足——就是媳婦不認字，再一個臉黑一些，那又有什么要緊？還是很融洽的革命伴侶么！　　可自己的這個搭檔趙大同情況不同：他在山東老家的一所著名中學(xué)一直上到了高中畢業(yè)，又參軍入伍考入延安魯藝文學(xué)院讀書，畢業(yè)后進了作戰(zhàn)部隊，一直做文化工作。從骨子里來說，他的書生氣很濃，尤其在婚姻之事上，很看重所謂的愛情，講究感覺和情調(diào)，不像一般行伍出身的工農(nóng)干部那樣，結(jié)婚找人講究實用、能過日子、能生兒育女就行了。他倒也不是挑剔——其實作戰(zhàn)部隊的日程表也沒有給他挑選媳婦的時間和場地，但是——如果他不是一個心靈比一般老粗敏感得多的人，解決個人問題也非難事?！　∫娳w大同不說話，劉義知道他是不同意因赴朝而草率解決問題，但也不愿和自己爭辯，便采取沉默的方式?！　⒘x不管趙大同心里想什么，只顧自己說：“上次我給你介紹的師醫(yī)院的小曹護士，你對人家不冷不熱，拖了快半年，終于拖黃了，小曹也成了人家二師的媳婦，讓我挨了軍首長一頓赳?，F(xiàn)在部隊都快入朝了，你老弟還是光棍一條！趁今天散會早，還有點時間，趕緊去給你選個媳婦。你說個痛快話——咱們是去師醫(yī)院，還是去軍文工團？”　　趙大同還是不說話，似乎舉棋不定。此時兩人已走到院中的停車場，師部開軍用吉普車的司機小孫本是個胖乎乎的大男孩，再加上一身嶄新的軍裝硬挺挺的，乍一看，整個人都是圓的。小孫看首長們來了，趕忙敬了個軍禮，然后跳上駕駛座。趙大同和劉義也隨后一同上車，坐在后座上。　　小孫問：“首長，去哪里？”　　劉義捅了趙大同一下：“老趙，去師醫(yī)院吧？”　　趙大同遲疑了一下：“那幾個未婚的女同志我都見過……”　　劉義問：“看上哪一個了？”　　趙大同說：“都不錯。救死扶傷的白衣戰(zhàn)士都是好樣的！”　　劉義說：“看著好就行。搞醫(yī)務(wù)工作的女同志比較牢靠?！彼S即命令司機：“小孫，去師醫(yī)院！”　　小孫一踩油門，吉普車“轟”地一下躥了出去?！　≤囎觿傫偝鲕姴繖C關(guān)大門，趙大同不慌不忙地發(fā)話了：“小孫，向東拐，去軍文工團！”　　劉義恍然大悟：“好你個老弟，看上文工團的姑娘了！說，是誰？什么時候開始的？”　　趙大同說：“上星期文工團不是剛招收了一批當?shù)氐那嗄陮W(xué)生嗎？去看看！”　　劉義轉(zhuǎn)身給了趙大同一拳：“到底是文化處長，看不上師醫(yī)院那幾個小護士？嫌人家文化不夠？那就在剛來文工團的北京女學(xué)生里挑一個吧！可有一點啊，這些戰(zhàn)士都是剛參軍，新兵蛋子不那么好交流。還有，看上哪個就快下決心，趕快結(jié)婚，入朝日期可是鐵定的??！”　　趙大同說：“這我當然知道！不行就再等等嘛，我又不是老得動不了了！”　　劉義說：“還等？你都快三十的人了，再等下去可就得找別人挑剩的了，你愿意嗎？到時候你別埋怨組織沒有關(guān)心你！”　　二、現(xiàn)場“選秀”　　軍用吉普在北京城里穿行，三拐兩繞，鉆進一條胡同，駛進一座氣派的大四合院?！　∵@是志愿軍五軍文工團駐地?！　≮w大同和劉義下了車，一同向團長辦公室走去。來到辦公室門前，劉義敲了敲門，沒等答應(yīng)就一撩門簾走了進去：“同志，請問王團長、宋政委都在嗎？”　　屋里靜悄悄的，只有一個身穿軍裝，戴著眼鏡的白面書生坐在辦公桌后寫著什么。見劉義發(fā)問，書生趕緊起立回答：“報告首長，王團長和宋政委都到軍政治部開會還沒回來！”說著，他又忙自我介紹，“我姓田，田少武，燕京大學(xué)的學(xué)生，上星期剛剛?cè)胛椋壳暗墓ぷ魇菆F里的干事。”　　劉義有些失望，拍了一下腦袋：“瞧我這記性！老王老宋剛才和我們一起開會來著，準是貪吃軍部食堂的招待餐了——這會兒還沒回來！”說著，他轉(zhuǎn)身想要退出?！　≮w大同伸手攔住劉義，穩(wěn)穩(wěn)地向書生發(fā)話：“小田同志，你們團現(xiàn)在排練什么新節(jié)目？我們?nèi)タ纯纯梢詥?？”　　田干事答：“報告首長，我們團新排了一臺曲藝節(jié)目，一臺歌舞節(jié)目。另外還打算排話劇《鋼鐵是怎樣煉成的》?！薄　≮w大同一聽來了精神，說：“走，老劉，咱們看看去！”　　田干事忙說：“首長，我陪你們?nèi)?！”　　坐落在后院的文工團排練大廳被十幾棵碗口粗的大村掩映著。這里原是房主人的后花廳，十分寬敞，把這里作為文工團的排練廳，真是僻靜而雅致?！　⒘x一行三人走進大廳，一下就被熱鬧非凡的場面吸引住了：一群年輕姑娘，都脫了厚厚的軍上衣，只穿單軍褲和白洋布襯衫，正在汗流浹背地練習(xí)“馬刀舞”?！　∫晃欢臍q的女軍人正在指揮排練。她個子不高，身段靈巧，一張圓圓的臉，濃眉大眼，貼耳的短發(fā)，十分活潑開朗。　　她是歌舞隊隊長蘇亮，也是五軍軍政委李晉的妻子。別看她年輕，可是個“老八路”出身，軍齡和黨齡都快十年了。　　趙大同和劉義都與蘇亮很熟，便一起上前打招呼：“蘇亮同志，你好！”　　聽到兩個粗聲的問候，蘇亮連忙轉(zhuǎn)身，見是趙、劉兩位三師首長，趕緊跑出圈外，拉著兩人坐到排練場外的長椅上。　　蘇亮笑著說：“劉主任，您的消息可真靈通??！我們這批新招的十幾個姑娘剛報到?jīng)]幾天，你老兄就給下屬挑媳婦來了！”　　劉義說：“蘇隊長，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革命軍人當然還得找革命軍人才般配。尤其像我們趙處長這樣延安魯藝文學(xué)系畢業(yè)的秀才，總不能像我一樣，找個鄉(xiāng)下老婆過一輩子吧？”　　蘇亮說：“你們這個也來，那個也來，都到我這里找對象，我們文工團又不是你們作戰(zhàn)部隊軍官的‘家屬后備倉庫，！”　　“哎，蘇亮同志，話可不能這么說呀！”劉義正色說，“我們李政委不就是在文工團找到了你嗎？我們作戰(zhàn)部隊清一色的‘禿瓢’，和地方也不熟，我們不到文工團來找，又該到哪里去找？”　　蘇亮說：“我們歌舞隊的姑娘那都是費很大勁選出來的，個子得高，身材得勻稱、柔軟，臉盤得秀氣，得有良好的節(jié)奏感，還得有些基本功……”　　劉義說：“這是當然。她們要不好我們還不來找呢！”　　蘇亮訴苦道：“你不知道我挑一個人有多難！來十個女孩也不一定有一個適的！要是人一來就讓你們挑走，那我還怎么工作呀？”　　“你這個同志說話太絕對了！”劉義不同意蘇亮的觀點，反駁道，“結(jié)了婚的女同志，只要工作需要，她還可以跳她的舞嘛！”　　蘇亮嗔怪劉義：“你說得倒是輕巧！第一年結(jié)婚，第二年就會挺起大肚于，生完老大生老二……體形變得像木桶，哪還上得了臺？就算是她還能上臺，家里的丈夫孩子誰秋管？”　　劉義笑著強詞奪理：“蘇亮同志，別說得那么嚴重！你和李政委結(jié)婚都四五年了，也沒見你大肚子呀！”　　蘇亮聽了，目光一暗——她因為參軍時年齡太小，成年累月行軍打仗搞得她那方面發(fā)育不好，一直為不懷孕發(fā)愁呢！如今被劉義一說，心里很不是滋味?！　⒘x哪里知道其中緣由？他點燃一根煙，轉(zhuǎn)身看了看趙大同，發(fā)現(xiàn)趙大同一直聚精會神看著臺上，便趕緊問：“老趙，看上哪個了？”　　趙大同平靜而幽默地說：“我這才剛坐穩(wěn)，哪就看清楚了——我又不是火眼金睛！”　　蘇亮聽了，就開趙大同的玩笑：“難怪同志們都說趙處長找對象就像鑒賞金石古畫一樣，得細細看、細細品。不看出門道、不品出味道，再美的美人也沒有感覺！”　　趙大同并不因為蘇亮的伶牙俐齒和半帶挖苦的話語而嗔怪，還是穩(wěn)穩(wěn)當當?shù)鼗貞?yīng)說：“蘇亮同志，找對象并不是選美！你剛才的話有損毀革命軍人形象之嫌！”　　劉義馬上問：“老趙，既然不是選美，你究竟是選什么？這事上你一點湊合不得，我看你就是在選美！”　　趙大同沉默了一會兒——他給頂頭上司留著面子，不打算像對待蘇亮那樣和劉義對話。一時間三人都不再說話，任趙大同靜觀舞臺，等著他的意見?！　〖s摸過了五六分鐘，趙大同突然說：“我看領(lǐng)舞的那個姑娘就很不錯！就是她了！我回去就給李政委打報告！”他說時聲音不大，但語氣肯定，毋庸置疑?！　⒘x當然了解趙大同的性格。聞聽此話，他趕緊順著趙大同手指的方向，向臺上細細看去。果然，領(lǐng)舞的姑娘外形很打眼：嬌小靈動的身段，精致的瓜子臉，眼睛不算大但很明亮有神，目光里透著天真無邪和說不盡的清純，可愛至極。她五官搭配得恰到好處，皮膚不算白，但十分細膩，閃著小麥似的光澤；頭發(fā)不很濃密，但是深栗色的，還天然地蓬松卷曲，被扎成了兩條長長的辮子，不停地在腰際晃動。她動作舒展，舞姿挺拔，一招一式都令人心動?！　⒘x不禁贊嘆一聲：“好一只俏飛燕！老趙，真是好眼力！”　　蘇亮也趕緊向臺上看了幾眼，說：“領(lǐng)舞的小姑娘叫楊敏，北京女十三中的學(xué)生，是個共青團員?！薄　⒘x又問：“她家里情況怎么樣？”　　蘇亮說：“她自幼父母雙亡，跟隨舅舅長大。他舅舅姓嚴，是個小業(yè)主，曾幫助地下黨做過不少工作，政治上還挺進步的?！薄　⒘x盯著問：“沒發(fā)現(xiàn)她有男朋友吧？”　　蘇亮說：“哪里話？這小姑娘一天到晚傻唱傻樂，沒心沒肺的，哪懂得什么叫戀愛？再說，也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什么男孩子來找她。”　　劉義顧不上聽完蘇亮的話，自顧自地又問：“小楊年滿十八歲了吧？”　　蘇亮說：“她看著小，年齡其實也到了。上星期我們歌舞隊剛給她過了十八歲的生日?！薄　⒘x一拍大腿：“好，那我們老趙回去可就準備打結(jié)婚報告了啊，你和小楊談?wù)?，讓她有個思想準備。星期六給她放假，讓她和老趙接觸一下，爭取部隊入朝前讓老趙和小楊把婚事辦了！”　　蘇亮猶豫著說：“劉主任，我覺得楊敏太不成熟了，遇事沒有主心骨，怕她給趙處長添亂呢！”　　劉義說：“再不成熟的女人，結(jié)了婚也自然就成熟了。再說，這次所謂的結(jié)婚只是舉行個儀式，讓他們二人就男女之事有個約定而已。我們馬上就入朝作戰(zhàn)了。我們走了以后，她還回文工團跳舞來——他們又沒有條件天天在一起過小日子，小楊還在你手下，有什么添亂不添亂的！”　　蘇亮說：“劉主任，我知道總部首長很關(guān)心入朝部隊干部的婚姻問題。但是，我作為女方的領(lǐng)導(dǎo)，也對事情負有責(zé)任。我已經(jīng)把對楊敏的看法對你們說了，希望再好好考慮一下！”　　劉義扭頭看著趙大同，用目光詢問當事人的意見?！　≮w大同平靜地說：“小楊她們這樣的學(xué)生兵，還是很單純的，我想接觸一下看看。”　　話已說到這個火候，蘇亮自知趙大同決心已定，也就不再說話。該是撤的時候了，劉義拉著趙大同起身告辭?！　扇朔謩e和蘇亮握手。劉義說：“蘇隊長，你馬上和王團長、宋政委匯報一下。哦，地方政府慰問我們師部十幾筐蘋果，還沒拆包呢！回頭我讓小孫開車送到文工團來！怎么樣蘇隊長，你們不吃虧吧？”　　蘇亮一撇嘴：“幾筐蘋果就把我們的人換走??？知道嗎，在蘇聯(lián)，培養(yǎng)一個舞蹈演員得花幾斤金子呢！”　　劉義說：“好，我不和你爭！咱們婚禮上見！”　　趙大同一直沒有多說，但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他和劉義分別從兩邊的側(cè)門跳上吉普車，小孫發(fā)動了車子。劉義看了看手表，說：“今天的事挺痛快，前后一共用去37分鐘！”　　小孫一邊開車一邊問：“首長，什么事這么高興？”　　劉義說：“趙處長一星期后就結(jié)婚了，你別忘了去鬧洞房??！”“好嘞！”小孫樂得大喊一聲，腳下一猛踩油門，吉普車“呼”地向前沖去。

編輯推薦

　　我一輩子的婚姻都滲透著軍人悲愴和厚重的雙重性。愛人，最親密的敵人?！　∩钊肫饰鲆欢翁厥饣橐鱿碌那楦辛炎冞^程，首部講述我國現(xiàn)代軍人情感世界的婚姻啟示錄?！　⌒吕说谖鍖迷瓌?chuàng)文學(xué)大賽，軍事歷史類銅獎、影視特別獎?！　≈骷遥和鹾｛_、柯云路、白燁聯(lián)袂推薦?！　∪绻f普通婚姻是愛情的墳?zāi)梗敲窜娀榫褪菈災(zāi)估锏膼矍椤獓烂C、辛酸、神秘，又有兒分浪漫。在那個炮火紛飛的年代里，男人們?nèi)阅鼙３忠回灥倪尺屣L(fēng)云且運籌帷幄，而在婚姻家庭中，他們看似強悍的內(nèi)心卻一樣的敏感和脆弱，婚嫻中所暗藏的危機癥狀同樣存在，所以，在這個特定的婚姻范疇里，軍人的婚姻應(yīng)該得到怎樣的保護和維系？對于軍人來說，婚嫻的意義比起軍人的責(zé)任同樣神圣和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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