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時間:2008 出版社:文匯出版社 作者:老舍 頁數(shù):523 字數(shù):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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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概要
《偷生》描寫的是北平的普通百姓在國破家亡后的種種表現(xiàn),用嘲諷和憤怒的筆墨,鞭撻了一部分北平人在日本侵略者面前茍且偷生的可恥行徑。小說繼續(xù)著重描繪小羊圈胡同里的人們的恩怨情仇。面對敵人的暴行,一些人雖然感到冤屈和恥辱,卻敢怒而不敢言。為了換取更大的利益,敵人收買了幾條漢奸走狗,并加緊利用他們來控制華北的局勢,妄圖使華北陷入更深的災難之中……
作者簡介
老舍,(1899.2.3-1966.8.24),我國現(xiàn)代文豪,小說家,戲劇作家。原名舒慶春,字舍予,滿族,北京人。出身寒苦,自幼喪父,北京師范學校畢業(yè),早年任小學校長、勸學員。1924年赴英在倫敦大學東方學院教中文,開始寫作,連續(xù)在《小說月報》上發(fā)表長篇小說《老張的哲學》、《趙子曰》、《二馬》,成為我國現(xiàn)代長篇小說奠基人之一。歸國后先后在齊魯大學、山東大學任教,同時從事寫作,其間代表作有長篇小說《貓城記》、《離婚》、《駱駝祥子》,中篇小說《月牙兒》、《我這一輩子》,短篇小說《微神》、《斷魂槍》等??谷諔?zhàn)爭爆發(fā)后到武漢和重慶組織中華全國文藝界抗敵協(xié)會,對內總理會務,對外代表“文協(xié)”,創(chuàng)作長篇小說《四世同堂》,并對現(xiàn)代曲藝進行改良。1946年赴美講學,四年后回國,主要從事話劇劇本創(chuàng)作,代表作有《龍須溝》、《茶館》,榮獲“人民藝術家”稱號,被譽為語言大師。曾任全國文學藝術界聯(lián)合會副主席、全國作家協(xié)會副主席及北京文聯(lián)主席。1966年“文革”初受嚴重迫害后自沉于太平湖中。有《老舍全集》十九卷。
章節(jié)摘錄
春天好似不管人間有什么悲痛,又帶著它的溫暖與香色來到北平。地上與河里的冰很快的都化開,從河邊與墻根都露出細的綠苗來。柳條上綴起鵝黃的碎點,大雁在空中排開隊人伍,長聲的呼應著。一切都有了生意,只有北平的人還凍墻在冰里。 苦了小順兒和妞子。這本是可以買幾個模子,磕泥餑餑的好時候。用黃土泥磕好了泥人兒,泥餅兒,都放在小凳上,而后再從墻根采來葉兒還卷著的香草,擺在泥人兒的前面,就可以唱了呀:“泥泥餑餑,泥泥人兒耶,老頭兒喝酒,不讓人兒耶!”這該是多么得意的事呀!可是,媽媽不給錢買模子,而當挖到了香草以后,唱著“香香蒿子,辣辣罐兒耶”的時候,父親也總是不高興的說:“別嚷!別嚷!” 他們不曉得媽媽近來為什么那樣吝嗇,連磕泥餑餑的模子也不給買。爸爸就更奇怪,老那么橫虎子似的,說話就瞪眼。太爺爺本是他們的“救主”,可是近來他老人家也仿佛變了樣子。在以前,每逢柳樹發(fā)了綠的時候,他必定帶著他們到護國寺去買赤包兒秧子,葫蘆秧子,和什么小盆的“開不夠”與各種花籽兒。今年,他連蘿卜頭,白菜腦袋,都沒有種,更不用說是買花秧去了?! 敔敳怀;貋?,而且每次回來,都忘記給他們帶點吃食。這時候不是正賣豌豆黃,愛窩窩,玫瑰棗兒,柿餅子,和天津蘿卜么?怎么爺爺總說街上什么零吃也沒有賣的呢?小順兒告訴妹妹:“爺爺準是愛說瞎話!” 祖母還是待他們很好,不過,她老是鬧病,哼哼唧唧的不高興。她常常念叨三叔,盼望他早早回來,可是當小順兒自告奮勇,要去找三叔的時候,她又不準。小順兒以為只要祖母準他去,他必定能把三叔找回來。他有把握!妞子也很想念三叔,也愿意陪著哥哥去找他。因為這個,他們小兄妹倆還常拌嘴。小順兒說:“妞妞,你不能去!你不認識路!”妞子否認她不識路:“我連四牌樓,都認識!” 一家子里,只有二叔滿面紅光的怪精神??墒?,他也不是怎么老不回來。他只在新年的時候來過一次,大模大樣的給太爺爺和祖母磕了頭就走了,連一斤雜拌兒也沒給他們倆買來。所以他們倆拒絕了給他磕頭拜年,媽媽還直要打他們;臭二叔!胖二嬸根本沒有來過,大概是,他們猜想,肉太多了,走不動的緣故?! ∽钭屗麄兞w慕的是冠家??慈思叶嗝磿^年!當媽媽不留神的時候,他們倆便偷偷的溜出去,在門口看熱鬧。哎呀,冠家來了多少漂亮的姑娘呀!每一個都打扮得那么花哨好看,小妞子都看呆了,嘴張著,半天也閉不上!她們不但穿得花哨,頭和臉都打扮得漂亮,她們也都非常的活潑,大聲的說著笑著,一點也不像媽媽那么愁眉苦眼的。她們到冠家來,手中都必拿著點禮物。小順兒把食指含在口中,連連的吸氣。小妞子“一,二,三”的數(shù)著;她心中最大的數(shù)字是“十二”,一會兒她就數(shù)到了“十二個瓶子!十二包點心!十二個盒子!”她不由的發(fā)表了意見:“他們過年,有多少好吃的呀!” 他們還看見一次,他們的胖嬸子也拿著禮物到冠家去。他們最初以為她是給他們買來的好吃食,而跑過去叫她:她可是一聲也沒出便走進冠家去。因此,他們既羨慕冠家,也恨冠家——冠家奪去他們的好吃食。他們回家報告給媽媽:敢情胖嬸子并不是胖得走不動,而是故意的不來看他們。媽媽低聲的囑咐他們,千萬別對祖母和太爺爺說。他們不曉得這是為了什么,而只覺得媽媽太奇怪;難道胖二嬸不是他們家的人么?難道她已經(jīng)算是冠家的人了么?但是,媽媽的話是不好違抗的,他們只好把這件氣人的事存在心里。小順兒告訴妹妹:“咱們得聽媽媽的話喲!”說完他像小大人似的點了點頭,仿佛增長了學問似的?! ∈堑?,小順兒確是長了學問。你看,家中的大人們雖然不樂意聽冠家的事,可是他們老嘀嘀咕咕的講論錢家。錢家,他由大人的口中聽到,已然只剩下一所空房子,錢少奶奶回了娘家,那位好養(yǎng)花的老頭兒忽然不見了。他上哪兒去了呢?沒有人知道。太爺爺沒事兒就和爸爸嘀咕這回事。有一回,太爺爺居然為這個事而落了眼淚。小順兒忙著躲開,大人們的淚是不喜歡教小孩子看見的。媽媽的淚不是每每落在廚房的爐子上么? 更教小順兒心里跳動而不敢說什么的事,是,聽說錢家的空房子已被冠先生租了去,預備再租給日本人。日本人還沒有搬了來,房屋可是正在修理——把窗子改矮,地上換木板好擺日本的“榻榻密”。小順兒很想到一號去看看,又怕碰上日本人。他只好和了些黃土泥,教妹妹當泥瓦匠,建造小房子。他自己作監(jiān)工的。無論妹妹把窗子蓋得多么矮,他 總要挑剔:“還太高!還太高!”他捏了個很小的泥人,也就有半寸高吧?!澳憧纯?,妹,日本人是矮子,只有這么高呀!” 這個游戲又被媽媽禁止了。媽媽仿佛以為日本人不但不是那么矮,而且似乎還很可怕;她為將要和日本人作鄰居,愁得什么似的。小順兒看媽媽的神氣不對,不便多問;他只命令妹妹把小泥屋子毀掉,他也把那個不到半寸高的泥人揉成了個小球,扔在門外?! ∽钍顾麄儌z和全家傷心的是常二爺在城門洞里被日本人打了一頓,而且在甕圈兒里罰跪?! 〕6?shù)纳钍亲钣幸?guī)律的,而且這規(guī)律是保持得那么久,倒好像他是大自然的一個鐘擺,老那么有規(guī)律的擺動,永遠不倦怠與停頓。因此,他雖然已經(jīng)六十多歲,可是他自己似乎倒不覺得老邁;他的年紀仿佛專為給別人看的,像一座大鐘那樣給人們報告時間。因此,雖然他吃的是粗茶淡飯,住的是一生火就像磚窯似的屋子,穿的是破舊的衣裳,可是他,自青年到老年,老那么活潑結實,直像剛挖出來的一個紅蘿卜,雖然帶著泥土,而鮮靈靈的可愛?! ∶康皆?,他在夜半就迎了神,祭了祖,而后吃不知多少真正小磨香油拌的素餡餃子——他的那點豬肉必須留到大年初二祭完財神,才作一頓元寶湯的。吃過了素餡餃子,他必須熬一通夜。他不賭錢,也沒有別的事情,但是他必須熬夜,為是教灶上老有火亮,貼在壁上的灶王爺面前老燒著一炷高香。這是他的宗教。他并不信灶王爺與財神爺真有什么靈應,但是他愿屋中有點光亮與溫暖。他買不起鞭炮,與成斤的大紅燭,他只用一線高香與灶中的柴炭,迎接新年,希望新年與他的心地全是光明的。后半夜,他發(fā)困的時候,他會出去看一看天上的星;經(jīng)涼風兒一吹,他便又有了精神。進來,他抓一把專為過年預備的鐵蠶豆,把它們嚼得嘣嘣的響。他并不一定愛吃那些豆子,可是真滿意自己的牙齒?! √煲涣?,他勒一勒腰帶,順著小道兒去“逛”大鐘寺。沒有人這么早來逛廟,他自己也并不希望看見什么豆汁攤子,大糖葫蘆,沙雁,風車與那些紅男綠女。他只是為走這么幾里地,看一眼那座古寺;只要那座廟還存在,世界仿佛就并沒改了樣,而他感到安全。 看見了廟門,他便折回來,沿路去向親戚朋友拜年。到十點鐘左右,他回到家,吃點東西,便睡一個大覺。大年初二,很早的祭了財神,吃兩三大碗餛飩,他便進城去拜年,祁家必是頭一家。 今年,他可是并沒有到大鐘寺去,也沒到城里來拜年。他的世界變了,變得一點頭腦也摸不著。夜里,遠處老有槍聲,有時候還打炮。他不知道是誰打誰,而心里老放不下去。像受了驚嚇的小兒似的,睡著睡著他就猛的一下子嚇醒。有的時候,他的和鄰居的狗都拼命的叫,叫得使人心里發(fā)顫。第二天,有人告訴他:夜里又過兵來著!什么兵?是我們的,還是敵人的?沒人知道?! 〖偃粢估锼幌?,白天他心里也不踏實。謠言很多。盡管他的門前是那么安靜,可是只要過來一輛大車或一個行人,便帶來一片謠言。有的說北苑來了多少敵兵,有的說西純正修飛機場,有的說敵兵要抓幾千名夫子,有的說沿著他門前的大道要修公路。抓夫?他的兒子正年輕力壯??!他得設琺把兒子藏起去。修公路?他的幾畝田正在大道邊上;不要多,只占去他二畝,他就受不了!他決定不能離開家門一步,他須黑天白日盯著他的兒子與田地! 還有人說:日本人在西苑西北屠了兩三個村子,因為那里窩藏著我們的游擊隊。這,常二爺想,不能是謠言;半夜里的槍聲炮響不都是在西北么?他愿意相信我們還有游擊隊,敢和日本鬼子拼命。同時,他又怕自己的村子也教敵人給屠了。想想看吧,德勝門關廂的監(jiān)獄不是被我們的游擊隊給砸開了么?他的家離德勝門也不過七八里路呀!屠村子是可能的! 他不但聽見,也親眼看見了:順著大道,有許多人從西北往城里去,他們都扶老攜幼的,挑著或背著行李。他打聽明白:這些人起碼都是小康之家,家中有房子有地。他們把地像白給似的賣出去,放棄了房子,搬到城里去住。他們怕屠殺。這些人也告訴他:日本人將來不要地稅,而是要糧食,連稻草與麥稈兒全要。你種多少地,收多少糧,日本人都派人來監(jiān)視;你收糧,他拿走!你不種,他照樣的要!你不交,他治死你! 常二爺?shù)男奶娇谥衼?。背著手在他的田邊上繞,他須細細的想一想。他有智慧,可是腦子很慢。是不是他也搬進城去住呢?他向西山搖了搖頭。山,他,他的地,都永遠不能動!不能動!真的,他的幾畝地并沒給過他任何物質上的享受。他一年到頭只至多吃上兩三次豬肉,他的唯一的一件禮服是那件洗過不知多少次的藍布大褂。可是,他還是舍不得離開他的地。離開他的地,即使吃喝穿住都比現(xiàn)在好,他 也不一定快活。有地,才有他會作的事;有地,他才有了根。 不!不!什么都也許會遇見,只有日本人來搶莊稼是謠言,地道的謠言!他不能先信謠言,嚇唬自己??粗脸?,他點了點頭。他不知道那是金元時代的遺跡,而只曉得他自幼兒就天天看見它,到如今它也還未被狂風吹散。他也該像這土城,永遠立在這里。由土城收回眼神,他看到腳前的地,麥苗兒,短短的,黑綠的麥苗兒,一垅一垅的一直通到鄰家的地,而后又連到很遠很遠的地,又……他又看到西山。謠言!謠言!這是他的地,那是王家的,那是丁家的,那是……西山;這才是實在的!別的都是謠言! 不過,萬一敵人真要搶糧來,怎辦呢?即使不來搶,而用兵馬給踐踏壞了,怎辦呢?他想不出辦法!他的背上有點癢,像是要出汗!他只能晝夜的看守著他的地。有人真來搶劫,他會拼命!這么決定了,他又高興一點,開始順著大道去揀馬糞。揀著一堆馬糞,他就回頭看一看他的地,而后告訴自己:都是謠言,地是丟不了的!金子銀子都容易丟了,只有這黑黃的土地永遠丟不了! 快到清明了,他更忙了一些。一忙,他心里反倒踏實了好多。夜里雖還時時聽到槍聲,可是敵人并沒派人來要糧。麥苗已經(jīng)不再趴在地上,都隨著春風立起來,油綠油綠的。一行行的綠麥,鑲著一條條的黃土,世界上還有什么比這更好看呢?再看,自己的這一塊地,收拾得多么整齊,麥垅有多么直溜!這塊地的本質原不很好,可是他的精神與勞力卻一點不因土壤而懈怠。老天爺不下雨,或下雨太多,他都無法挽救旱澇;可是只要天時不太壞,他就用上他的全力去操作,不省下一滴汗??纯此牡?,他覺得應當驕傲,高興!他的地不僅出糧食,也表現(xiàn)著他的人格。他和地是一回事。有這塊地,連日月星辰也都屬于他了! 對祁家那塊墳地,他一點也不比自己的那塊少賣力氣。“快清明了!”他心中說:“應當給他們拍一拍墳頭!誰管他們來不來燒紙呢!”他給墳頭添了土,拍得整整齊齊的。一邊拍,一邊他想念祁家的人,今年初二,他沒能去拜年,心中老覺得不安。他盼望他們能在清明的時節(jié)來上墳。假若他們能來,那就說明了城里的人已不怕出城,而日本人搶糧的話十之八九是謠言了。 離他有二里地的馬家大少爺鬧嗓子,已經(jīng)有一天多不能吃東西。馬家有幾畝地,可是不夠吃的,多虧大少爺在城里法院作法警,月間能交家三頭五塊的。大少爺?shù)牟〖冗@么嚴重,全家都慌了,所以來向常二爺要主意。常二爺正在地里忙著,可是救命的事是義不容辭的。他不是醫(yī)生,但是憑他的生活經(jīng)驗與人格,鄰居們相信他或者比相信醫(yī)生的程度還更高一些。他記得不少的草藥偏方,從地上挖巴挖巴就能治病,既省錢又省事。在他看,只有城里的人才用得著醫(yī)生,唯一的原因是城里的人有錢。對馬家少爺?shù)牟?,他背誦了許多偏方,都覺得不適用。鬧嗓子是重病。最后,他想起來六神丸。他說: “這可不是草藥,得上城里買去,很貴!” 貴也沒辦法呀,救命要緊!馬家的人從常二爺?shù)目谥新牭剿幟路鹩X得病人的命已經(jīng)可以保住。他們絲毫不去懷疑六神丸。只要出自常二爺之口,就是七神丸也一樣能治病的。問題只在哪兒去籌幾塊錢,和托誰去買。 七拼八湊的,弄到了十塊錢。誰去買呢?當然是常二爺。大家的邏輯是:常二爺既知道藥名,就也必知道到哪里去買;而且,常二爺若不去買,別人即使能買到,恐怕也會失去效驗的! “得到前門去買呀!”常二爺不大愿意離開家,可又不便推辭,只好提出前門教大家考慮一下。前門,在大家的心中,是個可怕的地方。那里整天整夜的擁擠著無數(shù)的人馬車輛,動不動就會碰傷了人。還有,鄉(xiāng)下的土財主要是想進城花錢,不是都花在前門外么?那里有穿著金線織成的衣服的女人,據(jù)說這種女人“吃”土財主十頃地像吃一個燒餅那么容易!況且,前門離西直門還有十多里路呢?! 〔贿^,唯其因為前門這樣的可怕,才更非常二爺出馬不行。嘴上沒有胡須的人哪能隨便就上前門呢! 常二爺被自己的話繞在里邊了!他非去不可!眾望所歸,還有什么可說的呢?揣上那十塊錢,他勒了勒腰帶,準備進城。已經(jīng)走了幾步,有人告訴他,一進西直門就坐電車,一會兒就到前門。他點了點頭,而心中很亂;他不曉得坐電車都有多少手續(xù)與規(guī)矩。他一輩子只曉得走路,坐車已經(jīng)是個麻煩,何況又是坐電車呢!不,他告訴自己,不坐車,走路是最妥當?shù)霓k法! 剛一進西直門,他就被日本兵攔住了。他有點怕,但是決定沉住了氣。心里說:“我是天字第一號的老實人,怕什么呢?” 日本人打手式教他解開懷。他很快的就看明白了,心中幾乎要高興自己的沉著與聰明。在解紐扣之前,他先把懷中掖著的十塊錢票子取了出來,握在手中。心里說:“除了這個,準保你什么也搜不著!有本事的話,你也許能摸住一兩個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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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舍(1899.2.3—1966.8.24),我國現(xiàn)代文豪,小說家,戲劇作家。原名舒慶春,字舍予,滿族,北京人。出身寒苦,自幼喪父,北京師范學校畢業(yè),早年任小學校長、勸學員。1924 年赴英在倫敦大學東方學院教中文,開始寫作,連續(xù)在《小說月報》上發(fā)表長篇小說《老張的哲學》、《趙子曰》、《二馬》,成為我國現(xiàn)代長篇小說奠基人之一。歸國后先后在齊魯大學、山東大學任教,同時從事寫作,其間代表作有長篇小說《貓城記》、《離婚》、《駱駝祥子》,中篇小說《月牙兒》、《我這一輩子》,短篇小說《微神》、《斷魂槍》等??谷諔?zhàn)爭爆發(fā)后到武漢和重慶組織中華全國文藝界抗敵協(xié)會,對內總理會務,對外代表“文協(xié)”,創(chuàng)作長篇小說《四世同堂》,并對現(xiàn)代曲藝進行改良。1946 年赴美講學,四年后回國,主要從事話劇劇本創(chuàng)作,代表作有《龍須溝》、《茶館》,榮獲“人民藝術家”稱號,被譽為語言大師。曾任全國文學藝術界聯(lián)合會副主席、全國作家協(xié)會副主席及北京文聯(lián)主席。1966年“文革”初受嚴重迫害后自沉于太平湖中。有《老舍全集》十九卷?! 榧o念老舍誕辰110周年,特隆重推出《老舍小說精匯》。本書為該小說精匯之一,是老舍代表作品《四世同堂》之第二部。小說描寫的是北平的普通百姓在國破家亡后的種種表現(xiàn),用嘲諷和憤怒的筆墨,鞭撻了一部分北平人在日本侵略者面前茍且偷生的可恥行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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