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馬牛（上中下）

前言

人文合一    文如其人，這是大學中文系開設(shè)的文藝理論課中論及藝術(shù)風格的重要章節(jié)，如果你再翻閱那些中外古今的文藝理論教科書，就會發(fā)現(xiàn)幾乎無一遺漏這點，乃至那些單一的作家論，或是群體現(xiàn)象的文學史描述，似乎都離不開這條金科玉律。    然而，令人困惑的是，我從事文學批評數(shù)十年，有幸接觸到不少大大小小的當代作家，卻發(fā)現(xiàn)真正能達到文如其人，或者說人如其文的，幾乎寥若晨星，以至于我都要將此視為古代文人一種欲待追求的理想境界，有時甚至懷疑“文如其人”成了偽命題，以為只是現(xiàn)代人從事當代文學批評的一種方便法門。    不過，孫原的散文隨筆則屬異數(shù)。因為在孫原的文字中，分明可看到真正的“人文合一”境界。    孫原是我大學同窗好友，數(shù)十年來相知交往，他的性格特質(zhì)和稟賦才氣，他的心靈軌跡變化，以及生活和事業(yè)上的每一步足跡，我都清清楚楚看到，因而讀他的文字倍感親切，如歷其境，如見其人。這是一個真真實實的孫原，也是一個永遠懷揣著質(zhì)樸的理想，保持著善良和赤誠之心，在人生道路上謙卑地留下一個一個腳印，既平實敦厚而又獨具個性的孫原。雖然每讀他的文字，都有一種新的發(fā)現(xiàn)和啟示，但他筆下的一切，卻又完完全全是他的心路歷程和情感之旅的真實記錄。    孫原是典型的情種。他不僅追求情的自始如一，而且能為情做出無我的奉獻。上大學之前，他在閩西山區(qū)遇上自己的心上人；大學畢業(yè)后，他義無反顧地又回到心上人身邊。20世紀80年代初，大學畢業(yè)生還屬于國家統(tǒng)一分配，以他的學習成績和各方面優(yōu)異表現(xiàn)，完全有資格前往大城市的文化單位，或政府其他顯要部門工作，而且當時校方也有此意，希望為這樣一位年輕有為的學生未來發(fā)展提供較好的條件。然而，他卻主動提出前往閩西山區(qū)的小城，擔任一名普通的記者。學中文，好寫作，熱血關(guān)注社會民生，選擇記者職業(yè)，理所當然，但眼前擺放著北京的新華總社名額卻不爭取，自愿前往偏僻山區(qū)，外人或許以為這是他政治上高風格的表現(xiàn)，其實不然。他選擇的去處，生活著他的心上人。為情而放棄都市工作和生活，心甘情愿奔走于山林鄉(xiāng)間，已屬不易，更可貴的是，他以為這一去能為自己的心上人承擔家庭的諸多重負，因為在那里等待他的還有三位需悉心照顧的長輩病人。常言道：“有情人終成眷屬?！蹦沁€大多是指命運的善意巧合安排；而孫原對愛情的追求，最終和心上人連理成枝，則更多是自己的執(zhí)意選擇。這些如煙往事，從他若干幾近自述的文字中清晰可見。字里行間無怨無悔，始終洋溢著對生活的真誠熱愛，和對愛的付出的不悔激情。    如果說，孫原對愛的尋找和堅持令人動容，那么，他對女性的尊重和敬仰之愛，則可謂臻于人類大愛的境界。他是一個堅強的男子，更心儀、信奉“能對女人好的男人，就算是好男人”的信條。在他的筆下，無論是《女兒紅》中的知青紅姐，還是《感激一生》中素樸貼心的茶子，或是《母湖隨想》中的加措，《曾厝螋的羚羊客?！分械牧缪?，雖貌異則神同，無一不是清柔如水、溫馨如夢的女性。而為了當面說出“我謝謝你”這句縈繞內(nèi)心多年的感恩話語，孫原苦苦找尋數(shù)年，最終完成心愿。這樣的男子漢，能不令人從心底里敬佩嗎？    從少年隨父母從省城下放到山村，到青年插隊勞動，直至成年大學畢業(yè)后工作，孫原一路走來，沒有依賴父母，也不依靠他人，獨自憑借著堅定的信念和不懈努力，去拓荒去闖蕩。我以為，散文《翻山越嶺的孩子》，不啻是他生命進程的真實寫照。那回蕩在荒山脊梁上為自己壯膽的歌聲，就是他發(fā)自心靈深處的生命呼喊。福建閩西山區(qū)，是孫原青少年時期成長之地，也是他成家立業(yè)之所。他的足跡遍及閩西每一個角落，在那起伏綿延的山巒間，到處都深深刻下他的美好記憶。不管是那些布滿磨難的艱辛歲月，還是肩負工作和生活重擔的奮斗時光，當他回首往事重見故人時，依然如歌地贊美這片養(yǎng)育過自己的土地，和視為至愛親朋的鄉(xiāng)親。從《六金，我的兄弟》，仿佛又重溫了魯迅的《閏土》；從《不竭之泉》那汩汩冒出的清泉，沁人心脾的是村民們濃濃的情懷；從《山神卓雨露》描繪的山里人孤寂求生，則能觸摸大自然深處那不斷述說的一顆悸動魂靈。但凡筆鋒觸及閩西，孫原的眼光總是注滿“善與美麗”。他認定“人生是由每個片刻連接的，若不能把握那時光，好好享受‘活著’的日常感動，那又怎么享受整個人生”(《生死離別，我們會記住什么》)。    肩挎“第三只眼”的相機，走遍山山水水，將所見所聞所思如實地記錄下來，這是記者的本能和天職使然。從跨出校門執(zhí)筆新聞報道的無名記者，到現(xiàn)今身任福建電視臺頻道副總監(jiān)，三十年來孫原將全身心投入到傳媒事業(yè)，視角的多樣性和視覺專業(yè)的錘煉，令其文學創(chuàng)作突顯出獨特的文字張力和厚重的畫面質(zhì)感。他的散文，或放眼神州，或掃視異域，既有目睹山川風物和人間萬象的白描，也有遠古歷史和悠久文化的鉤沉。在紛繁景物和知識的徜徉中，又能窺探到他富有現(xiàn)代觀的思索。褒揚和批評，不失之偏頗；感喟和議論，均有的放矢。而這一切，都植根于“尊重”的基礎(chǔ)上，始終充滿善意的溫情。諸多篇章中，既有對大自然詩化的謳歌(《通往禾木的鮮花山谷》)，也有對世事風云直抒胸臆的袒露(《云卷云舒》)，還有些以拍攝鏡頭追蹤述說的故事(《磨西暖陽》、《遇見個小小人兒》)，更有以蒙太奇銜接的歷史和現(xiàn)代的交叉記敘(《時光如水》)，堪稱文心獨運，不露匠痕。    從青春年少的習作初啼，到已屆“知天命”的老道文章，最令人折服的是，孫原的散文隨筆，始終不渝地保持著一種純潔質(zhì)樸的清新感。大學校園讀書受教，那些冬烘式的學究理論，沒有磨損他文學創(chuàng)作的棱角；工作清規(guī)戒律的教條，也難以困囿他內(nèi)心的自由追求和才情進發(fā)。面對拜金大潮的沖擊和世俗的光怪陸離，他的文學精神家園，依然是一片凈土。而近幾年的修身養(yǎng)性和勤讀筆耕，更讓他步入心靈的自由王國。他在《參悟香格里拉》寫道：“一直覺得，只要有雪山和草甸，有白塔和經(jīng)幡，有漫山鮮花和淳樸的人們，那里便是香格里拉?！币驗椤罢嬲南愀窭锢?，只在修行人和心向清靜者的心中”。這是一種幾經(jīng)人生歷練后近乎宗教式的開悟，也是情至化境的文學表述。類似的啟悟，或隱或顯，在其他多篇文字中皆可覓到。如《佛是什么》、《來看佛的微笑》、《那一刻銘記一生》，等等。    收入這三本小冊子的短小佳作，大多是孫原近年的筆耕，不少都放在他自己的“海之岸”博客上。與眾多的博客發(fā)燒友不同，孫原對文字的苛求和吝嗇，對篇章結(jié)構(gòu)的講究，對主旨意境的追求，都是必須從文學層面上才能給予評價的，絕不是那般無病呻吟或濫竽充數(shù)的博文(博客文章)所能企及。僅就《山野逸聞》那十余則短文而言，便頗具古代文人筆記之風，言簡意賅，平白樸實，卻回味雋永。短則三五百字，長則亦僅千有余，記事記人，則則迥異，各呈精彩。    誠如孫原在《某日感悟》中所言：“我想，優(yōu)秀，其實應該被看做是一種與你終身相伴的素質(zhì)，一種善于把握人生之美，并懂得體味這種美的能力。”我以為，孫原正是具有這種體悟和表達人生之美的能力，因而他的百余篇章，在散文之林中，才能綠得如此生機盎然。    (李以建，福州人，文學評論家。曾任中國社會科學院文學研究所《文學評論》副編審，現(xiàn)任香港良友文化傳媒集團出版總監(jiān)、敦煌文化弘揚基金會秘書長等職，為金庸秘書)

內(nèi)容概要

　　散文集《風馬?！?，以“風”、“馬”、“牛”為寓意串聯(lián)起了作者孫原從閩西大山到大洋彼岸、從插隊知青到資深媒體人的心路歷程。他用四十年的行走來丈量和體味“風馬?！敝g最溫暖的聯(lián)系：紅塵如煙，情意最好?！讹L馬牛（套裝上中下冊）》收錄的就是他的雜文與散文作品。文章記事記人，則則迥異，各呈精彩。

書籍目錄

域外捕風  ·美國采風    華盛頓沒有街頭廣告    安納波利斯    白宮外的抗議    司法部的帕斯苔    探訪國會山    麥克夫婦與大沼澤地    邁阿密的雨    佛羅里達的游艇王國    空中直播大戰(zhàn)    快樂的蘇珊    留下你的指紋來    紐約公交車上的一幕    紐約的“肺”    地上地下兩重天    紐約難道真的老了    瑪莎，是一種生活態(tài)度    世界第一音樂劇    自由與圖章    藍莓之謎    舊金山，半是陽光半是霧靄    清晨，路遇清道夫    科萊恩太太    救助與尊嚴    危險的美麗——金門大橋  ·日本行思    長崎：日本的“中國之窗”    島國悲情    看見中國龍    忘記，與不能忘記    穿越時光隧道    日式“精算”    日本的精神故園    東京都，現(xiàn)實與夢幻    富士山，和平之愿夢境走馬  ·天堂夢    通往禾木的鮮花山谷    夢幻禾木    行走峨眉    理想的境界    參悟香格里拉    松贊林寺與六字真言    永遠的凈土    那一刻，銘記一生    冰川深呼吸    束河之水天上來    初夏，我的束河    遇見個小小人兒    開滿鮮花的路程    晨光瀘沽湖    母湖隨想    邊城南國風    最原始的溝通    女人如水    帕米爾雄鷹    男人的山峰——慕士塔格    蒙古鐵騎之夢    寧靜的額爾古納河    草原母愛    草原上的歌聲    有滋有味的東北    溫暖的石頭    磨西暖陽    一日千年    景山雪霽    來看佛的微笑    莒口春風  ·浮世夢    夢的翅膀    走近三三    暖    佛是什么    曾厝墳的羚羊客棧    自由是在心深處    云卷云舒    愛情留言條    三生石    魚之悠游    某日感悟    春節(jié)：無解之解    生離死別，我們會記住什么    時光如水    小玉    良心閃念    開車的道理    釣魚記    淘書如淘寶山野覓牛  ·回望山野    六金，我的兄弟    九洲水流長    那年月光下    翻山越嶺的孩子    初生牛犢不怕虎    代號：野豬行動    女兒紅    感激一生    紅婚房    野百合    不竭之泉    山神卓雨露    佛生    梅骨蘭心    老屋里的眼睛    包老師的水墨云山    廉村，倒錯時光    回望廊橋  ·山野逸聞    鐵香爐與奇異果    親家?guī)X    寶缸    鳳凰傳奇    閃電娘    明白天    草魚與草王    子彈與雞塊    砍青    捉鱉人    石蛙記    掘金記    高壓鍋行走的溫度(后記)

章節(jié)摘錄

華盛頓沒有街頭廣告    一位曾經(jīng)走遍世界很多城市的友人告訴我，美國的華盛頓，是全球為數(shù)不多的“沒有街頭廣告”的城市之一。    來到美國首府華盛頓，眼前這個世界最富有國家首都的城市氣象和獨特風景，讓我無話可說——真的沒有廣告牌，真的沒有那些讓人眼花繚亂的商家廣告、品牌廣告、霓虹燈廣告和LED戶外大屏廣告。    華盛頓，的確是一個“視覺干凈”的城市，它沒有過多的商業(yè)氣息，更多的是國家機構(gòu)的整潔莊嚴和文化藝術(shù)的芬芳浸潤。    華盛頓，是美國第二任國都。美國的第一任國都是費城，自1790年至1800年，美國的國家機構(gòu)在費城有過10年的過渡期。走在華盛頓特區(qū)街頭，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就是這里的建筑全都經(jīng)過精心設(shè)計，呈現(xiàn)雍容恢宏的大氣之美。幾乎每一座國家機構(gòu)或公眾建筑，都有同樣的高大圓形石門柱、寬敞奢侈的門廊和穩(wěn)健莊重的風格……就連私家的樓房，也幾乎都顯得無比精致和潔凈。    華盛頓特區(qū)沒有任何摩天大樓。原因很有意思：所有建筑物的高度，都不能超越這座城市的最高榮譽所在——華盛頓紀念碑，那座著名的方尖碑。    這座城市的早期建設(shè)者肯定早就定下規(guī)制，各條大街和建筑群，都是以華盛頓紀念碑為中軸線展開的。絕大多數(shù)建筑物的主體顏色，也都呈現(xiàn)灰、黑或白色?？删褪沁@些樸素厚重，絲毫不炫目華麗的基色，恰恰使得那些聞名世界的建筑物——白宮、國會大廈、國務(wù)院、財政部、國防部(五角大樓)、農(nóng)業(yè)部、勞工部、聯(lián)邦調(diào)查局(FBI)……以及國家藝術(shù)館、自然博物館、歷史博物館、國家圖書館、航天航空博物館等，與整座城市的樹影、綠地和鮮花帶彼此整潔素凈地融為一體。這讓所有來到此地的人，感覺到華盛頓這座小城大氣磅礴的“視覺盛宴”，也感受到這座城市的獨一無二。的確，這座城市沒有紙醉金迷，只有不停運轉(zhuǎn)的國家政體，以及陶冶精神的國家歷史和現(xiàn)代文化藝術(shù)。    于是就會有這樣的發(fā)現(xiàn)：無論在這座城市的任意一個角落，只要你抬頭放遠視線，你一定會找到那座本城最高的建筑，那座以開國元勛華盛頓名字命名的169米高的大理石方尖碑。這座城市的規(guī)劃者和建造者們，是要在世代后人心中，讓某種精神財富永遠“至高無上”，而讓世間萬千金錢和物質(zhì)，永遠無法超越。    在這個陽光明媚的中午，花16美金，便可以選擇坐在緊靠白宮北草坪一個叫做“維爾酒店”的樓頂平臺吃一頓美式午餐。這個特殊的平臺餐廳，是近距離俯瞰白宮的絕佳地方。而就在我吃飯的當口，隨著飛機馬達的轟鳴，先后3架直升機飛臨白宮并降落在草坪上。服務(wù)生習以為常地告訴我們：總統(tǒng)先生從度假地回來了。我在那一刻不由詫異，此地與總統(tǒng)先生的座機如此近距離，卻是這樣一個隨便什么人都可以來的地方。    稍后，在國會山旁一家酒店的咖啡屋，翻譯人員告訴我，只要花5美元，你隨時可能坐在一位國會參議員旁邊，悠閑地喝你的咖啡。    曾在國內(nèi)不止一次聽人充滿自豪地說：“美國那叫歷史？美國歷史只有區(qū)區(qū)200多年，和泱泱中國如何能比？”而此番在華盛頓，美國歷史博物館之宏大精美，參觀者之多，讓我很是感慨。從費城簽署的《獨立宣言》孤本實物，到包括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在內(nèi)的美國經(jīng)歷的各個時期重要文物和歷史照片，再到“9·11”事件發(fā)生后，那幅從紐約摩天大廈頂端披掛而下，鼓舞萬千美國公民的巨幅美國國旗原件，博物館的收藏可謂匠心獨運。我看見，那些幼小的美國孩子在大人的帶領(lǐng)下，口中念念有詞地走過展覽臺。從孩子們的眼神和表情，我著實感受到美國愛國主義教育的實際效果。而美國國家藝術(shù)館內(nèi)，包括多年前流散海外的中國藝術(shù)品在內(nèi)的眾多世界級藝術(shù)珍品陳列，和該館大門前由中國著名建筑大師貝聿銘設(shè)計的金字塔幾何造型體，則讓我五味雜陳。前者歸結(jié)于舊中國的積貧積弱，后者是華夏民族精英閃耀的智慧。這，就是說不明道不盡的祖國。    華盛頓，是美國的精神寄托地。美國的文化，是兼收并蓄的文化。然而美國的歷史，也分明告訴所有人：人類社會的發(fā)展，從來就浸透了弱肉強食。進入現(xiàn)代社會的今天，不同文化不同國情不同民族之間，如果缺乏基本的尊重，強者進步、進化的消耗品和營養(yǎng)液，永遠都是貧弱者無奈和憤懣的眼淚。    P3-6

后記

行走的溫度    冬日的清晨，一輪暖陽從窗欞照射進來，我真切地感覺到，陽光的細小微粒那般貼心而溫柔地親吻著我的手臉，身上每個生命的細胞，都在暖陽下漸次鮮活。新的一天，就這樣被這橘色的朝陽照亮。    數(shù)億年前，這個世界正是因為萬物之神的太陽愈加活躍地播撒光熱，方能夠從若干次寒冷的冰期中漸次萌動，點點滴滴，卻堅定不移地進化的。    當10余萬年前的遠古智人，開始以某種溫馨的儀式，撿拾起族群中逝者的骨骼加以珍藏和紀念，這便開始了一個意義非凡的、劃時代的時刻：人類從此區(qū)別于動物，對同類的亡故產(chǎn)生了某種前所未有的溫情反應。也許，恰恰就是從這一天起，人類在這個世界對高級情感的需求和進化，與日俱增。    然而千百年來，這個世界的進化，在客觀上，又是以嚴酷競爭與無情淘汰為常態(tài)的。世事紛繁而無常，生命之花弱小而短瞬。戰(zhàn)爭與災害，疾病與死亡，尚在明處；職場兇險，商場惡斗、摯愛離異、親朋反目……來自于人類自身的傷害，每每創(chuàng)痛益深，且久遠不愈。唐《晉書·羊祜傳》中，早有“天下不如意，恒十居七八”之謂。可見失望、哀愁與無助，是千百年不變的人類情感泥淖。    但這并不代表人類精神世界的無望或絕望，更不代表愛與溫暖沒有存在的空間和意義。而且，恰恰由于世間的寒涼太多，人們對愛與溫暖的需求，尤為可貴和不可或缺。這是人類特有的情感需要。人們必須在多舛的人生與愛的心靈之間，達成某種平衡。    既然世事已有太多的兇險、污濁與不公，既然人類自己常常要陷入迷茫、猜忌、冷漠、麻木和癲狂，既然人類自從遠古智人進化為現(xiàn)代人后，面對自然與社會的“冰霜雨雪”，除了基本生存所需溫飽之外，更加需要情感的溫度——溫情、溫和、溫柔、溫馨和溫暖，去完成靈魂的自救，那么，我們就應該更重視去尋找這個世界的溫度，尋找那些常常會因為各種原因一時忽略或放棄的人性的溫暖——真誠、真實、善良與愛。    溫度的分子學理論告訴我們，溫度，是“大量分子熱運動的集體表現(xiàn)”。就個別分子來說，溫度的概念無從談起。    人的一生，除去年少無知和睡眠的時間，真正可以有自我價值判斷和選擇的時間只有10000多天。人類作為個體如此弱小，唯有人群和社會，方使得人生變得有意義。是故人類生命的意義，更需要的是情感之光互相照耀和溫暖。這個世界的溫度，其實需要所有的人互動，方有意義。    從20世紀60年代末起，隨著家庭從福建省城福州下放到閩西的大山，我的個體的渺小身軀，開始感受大山里那些最淳樸的人的體溫，我弱小寒冷的身體，被無數(shù)的溫暖捂熱。后來，我從山林里的知青點到濱海的大學，再從畢業(yè)工作的山區(qū)電臺記者到省城的電視人生涯，多年的底層見聞和行者行腳，我用心靈的溫度，去感知這個世界的溫度。我在中國各地的山川河流行走，在東洋和西洋的日本、美國行走，在自己的生命旅程中行走。行腳本身不是目的，目的是對世事冷暖的觸碰、尋找和感應，不僅用刀筆針砭時弊，更用我靈魂的溫度，去嘗試人與人沒有層級和國界之分的溫暖互動。    人類不僅需要冷峻的自省，也更需要彼此給予信任與愛。如此，才能夠在這個世界毀滅之前，在隨時可能傾覆的生命之舟中，體驗短暫而絢爛的生命之美。    孫  原    2011年12月1日

編輯推薦

散文集《風馬牛》，以“風”、“馬”、“牛”為寓意串聯(lián)起了作者孫原從閩西大山到大洋彼岸、從插隊知青到資深媒體人的心路歷程。他用四十年的行走來丈量和體味“風馬?！敝g最溫暖的聯(lián)系：紅塵如煙，情意最好。該書由文學大家劉再復題寫書名并推薦。香港良友文化出版總監(jiān)李以建、作家出版社總編輯張陵，廈門大學中文系教授林丹婭、福州大學人文學院教授施曉宇聯(lián)袂推薦。

圖書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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