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時間:2011-5 出版社:海峽文藝出版社 作者:福建文學(xué)雜志社 頁數(shù):1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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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后記 《福建文學(xué)》已經(jīng)走過六十年的歲月?! ∷自?ldquo;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編輯部亦復(fù)如是。一部電話機,幾張簡陋的辦公桌,曾是近百名編輯的工作場。當(dāng)一位又一位老編輯顫巍巍地離開他們那張堆滿了稿件,卻始終無法理清的辦公桌時,總是把一種囑托留在那里。一句囑托,就是一粒種子,就是文學(xué)矢志不渝的信念。今天的編輯部,辦公條件有所改觀,多了電腦、打印機,但不變的還是那一份伏案勞作,還是那一份為稿件牽腸掛肚的心情?! 母寮接〕摄U字的作品,編輯的勞動在其中,編輯的快樂在其中,編輯的遺憾也在其中?! H僅是一本期刊,似乎看不出端倪,僅僅是一年期刊,也難說究竟。而六十年,皇皇一甲子。將一本本期刊排列在一起,便是一道長長的文學(xué)階梯。兩千多位作者曾踏足于這道階梯,是他們的八千多篇作品,鋪設(shè)了這條夢幻般的文學(xué)之路。甚至還可以這樣說,它們構(gòu)成了多半部的福建文學(xué)創(chuàng)作史?! 【庉嫛读曜髌返洳亍罚瑢ひ捔觊g散落在這道階梯上的若干腳印,同時展現(xiàn)一座《福建文學(xué)》的坐標(biāo),是我們編輯這套叢書的初衷?! ∥覀冇行页蔀榫庉嫴考w中的一員,更有幸站在《福建文學(xué)》六十年的階梯上。而有機會選編六十年典藏,則讓我們倍感榮耀?! ≡谶x編過程中,我們仿佛回到了過往時光,再一次品嘗和回味優(yōu)秀作品帶給我們的閱讀喜悅。而六十年間刊物的起落興衰,文學(xué)的蹭蹬浮沉,也讓我們深深體會到文化積累的艱難?! ‘?dāng)然,每一種選本都有其局限性,不能代表全部。由于編輯的眼光所限以及各卷選本的篇幅所囿,許多優(yōu)秀作品未能如愿入篋。這當(dāng)是我們在選編過程中的最大遺憾。我們也因此期待著能夠編輯第二輯、第三輯典藏選本,期待著《福建文學(xué)》這道階梯能夠順暢而快樂地延展?! ↑S文山 2010年12月31日
內(nèi)容概要
《紫藤蘿瀑布(散文卷)》是《福建文學(xué)》文學(xué)月刊的經(jīng)典集萃?!? 《紫藤蘿瀑布(散文卷)》收錄散文大師的經(jīng)典之作,有的字字珠璣,給人以語言之美;有的博大深沉,給人以思想之美;有的感人肺腑,給人以情感之美;有的立意雋永,給人以意境之美。這些經(jīng)歷了時間考驗的作品,不僅豐富了世界文學(xué)寶庫,而且還感染和影響了成千上萬的人,叩擊著一代又一代人的心靈。
書籍目錄
“干擾”/巴金我的故鄉(xiāng)/冰心住院偶筆/郭風(fēng)紫藤蘿瀑布/宗璞多年父子成兄弟/汪曾祺香溪/菡子拐彎的手勢/劉心武秋山紅葉青龍橋/袁鷹土屋里的水酒/何為尋覓/王充閭神仙和戀舊/何滿子美女危險論/孫紹振嚴(yán)文井二三事/閻綱為兒子推薦幾本書/舒婷女孩子的花/唐敏跪著掙斷臍帶/韓靜霆站在福州的陽臺上眺望/南帆喇嘛不飲酒/王宗仁那年在廈門聽雨/劉兆林紅瓦鴿群/鮑爾吉·原野什剎海滋味/韓小蕙房間里的海/張愛華密林中的海子/黃文山一些感覺你有沒有/丹婭參星與商星/陳慧瑛一技傍身/潘向黎武陵人遠(yuǎn)桃源近/楚楚登上乾陵/施曉宇南音這一條溪/陳志澤長柄鋤頭短柄鐮/余世磊面對九十六級樓梯/章武心靈的叩問/許懷中海月夜/何少川紋路/朱以撒天堂回韻/王劍冰圓渾渾,活潑潑/康啟昌草原雨/陳元麟桃色珊瑚/季仲虎嶺遐思/張惟是偶非偶/汪莉莉被遺忘的洪承疇/戴冠青熏沐在宋元大港岸上/蔡飛躍翠綠無邊/陳震虎頭山小品/林萬春群山中的日光巖/哈雷止止有庵/張建光樹猶如此/唐頤魚/蘇詩布后記/黃文山
章節(jié)摘錄
“干擾” 巴金 《隨想錄》第三集《真話集》已經(jīng)編成,共收“隨想”三十篇。我本來打算每年編印一集,字?jǐn)?shù)不過八九萬,似乎并不費力??墒?981年我只發(fā)表了十二則“隨想”,到今年6月才完成第三十篇,放下筆,已經(jīng)筋疲力盡了??梢哉f今年發(fā)表的那些“隨想”都是在病中寫成的,都是我一筆一畫地慢慢寫出來的。半年來我寫字越來越困難,有人勸我索性擱筆休息,我又怕久不拿筆就再也不會寫字,所以堅持著每天寫兩三百字,雖然十分吃力,但要是能把心里的火吐出來,哪怕只是一些火星,我也會感到一陣輕松,這就是所謂“一吐為快”吧?! ∪欢虑椴⒉幌裎宜氲哪菢雍唵?。意外的“干擾”來了。在我的右背上忽然發(fā)現(xiàn)了囊腫,而且因感染發(fā)炎化膿,拖了一個月,終于動了小手術(shù),把膿擠干凈,一切似乎都很順利??墒峭砩纤诖采希也恢涝撛鯓犹刹藕?,向左面翻身不行,朝右邊翻身也不好。我的床上還鋪著軟墊,在它上面要翻個身不碰到傷口,實在不容易(對老人來說)。我剛剛翻過身躺下,以為照這姿勢可以安靜地睡一陣子,沒有想到一分鐘才過去,我就覺得仿佛躺在針氈上面,又得朝原來方向翻回去。我這樣翻來翻去,關(guān)燈開燈,疲勞不堪。有時我索性下床,站在床前,心里越來越煩躁,一直無法安靜。我想用全力保持心境的平靜,但是沒有辦法。工作、計劃、人民、國家……都不能幫助我鎮(zhèn)壓心的煩躁和思想混亂。我這時才明白自己實在缺乏修養(yǎng),而且自己平日追求的目標(biāo)——言行一致現(xiàn)在也很難達到。在這短短的三四個鐘頭里什么理想、什么志愿全消失了。我只有煩躁,只有恐懼,我忽然懷疑自己會不會發(fā)狂。我在掙扎,我不甘心跳進深淵去。那幾個小時過去了,我很痛苦,也很疲勞,但終于閉上眼睛昏睡了?! ∫贿B三夜都是這樣,睡前服了兩片“安定”也不起作用。早晨坐在椅子上打瞌睡。午睡時躺下幾分鐘就忍受不了,我只好起來在院子里散步消磨時間。我不愿意把這情況告訴我的妹妹和子女們,害怕他們替我擔(dān)心。我一個人順著自己的思路回憶那些不眠的長夜,我知道它們來自我十年中所受的人身侮辱和精神折磨,是“文化大革命”給我留下的后遺癥。事情并沒有結(jié)束。我還在忍受痛苦的磨煉,還在進行生死的斗爭。經(jīng)過了痛苦難熬的三個夜晚,我快要支持不下去的時候,也許是我的心逐漸恢復(fù)了平靜,也許是我的腦子因疲勞而變成遲鈍,我又能閉上雙眼沉睡了,即使有時還做噩夢,但是我不再心煩了。“危機”似乎過去了,我松了一口氣。大約過了兩個星期又出現(xiàn)了無端的煩躁,不過只有兩夜,而且每夜不到兩小時。以后就沒有再發(fā)生類似的情況?,F(xiàn)在傷口也已經(jīng)愈合。醫(yī)生說等到秋涼再去醫(yī)院動小手術(shù)把囊腫取出,就不會再有麻煩。我也就忘記了那些難熬的不眠之夜。人原來就是這樣健忘的,想起來實在可怕?! ≡诰庉嫛墩嬖捈返臅r候,我重讀了在一年半的時間里寫的三十則“隨想”,忘記了的事情又給想起來了,因為從《人言可畏》起最后四篇短文都是在“危機”中間和“危機”前后寫成的。它們使我記起當(dāng)時的掙扎。特別是《人言可畏》,字?jǐn)?shù)少,卻在我的腦子里存放了好幾個月,“危機”到來,自己在作拼死的斗爭時,首先想起這筆心靈上的欠債。開始寫它,我好像在寫最后一篇文章,不僅償還我對幾位作家的欠債,我也在償還我對后代讀者的欠債。講出了真話,發(fā)狂的“危機”也過去了,因為我掏出了自己的心,卸下了精神上的負(fù)擔(dān)?! ∥覈Z叨地講自己的“危機”,只是說明作家的“思想復(fù)雜”。作家的腦子并不像機器那樣一開就動一關(guān)就停,一切聽你指揮?! 〖?xì)心的讀者也可以看出《三訪巴黎》和《知識分子》兩篇并不是一口氣寫成的。兩篇“隨想”都是在去年年底和今年一月動筆,當(dāng)時我寫了不到三分之一就因別的事情“干擾”把它們擱在一邊,差一點連原稿也不知去向,幸而后來我想起了它們,過了幾個月找出原稿續(xù)寫下去,總算按計劃寫成了?! ∧敲?ldquo;干擾”從哪里來? 可以說“干擾”來自四面八方。這些年我常有這樣一種感覺:我像是舊社會里的一個吹鼓手,有什么紅白喜事,都要拉我去吹吹打打。我不能按照自己的計劃寫作,我不能安安靜靜地看書,我得為各種人的各種計劃服務(wù),我得會見各種人,回答各種問題。我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卻不得不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我說不要當(dāng)“社會名流”,我只想做一個普通作家,可是別人總不肯放過我:逼我題字,雖然我不擅長書法;要我發(fā)表意見,即使我對某事毫無研究,一竅不通。經(jīng)過了十年的“外調(diào)”,今天還有人出題目找我寫自己的經(jīng)歷,談自己的過去,還有人想從我身上搶救材料。在探索、追求、寫作了五十幾年之后,我仿佛還是一個不能自負(fù)文責(zé)的小學(xué)生?! ∥业墓ぷ鳎以诙?,有時我剛剛在書桌前坐下,攤開稿紙,就聽見門鈴在響,接著給人叫了下去。幾次受到“干擾”,未完的手稿也不知被我放到哪里去了,有的就石沉大海,只有這兩篇不曾消失在遺忘里,終于給找出來加上新的內(nèi)容同讀者見面了。在我的長時期的寫作生活中被“干擾”扼殺的作品太多了。所以聽見門鈴聲,我常常膽戰(zhàn)心驚,仿佛看見過去被浪費掉的時間在眼前飛奔而去。我只能責(zé)備自己。一個作家有權(quán)利為他自己的寫作計劃奮斗,因此也有權(quán)同“干擾”作斗爭。 最近人們忽然對已故法國作家存在主義的大師薩特感興趣,我聽見有人私下談?wù)撍?955年10月他同德·波伏瓦女士訪問上海,我在家里接待過他們。但是我當(dāng)時很謹(jǐn)慎、很拘束,講話吞吞吐吐,記得只談了些像用第一人稱寫小說一類的問題,還是他提出來的。1979年我訪問法國,他雙目失明在家養(yǎng)病,曾托法中友協(xié)設(shè)法聯(lián)系,打算登門拜訪,卻沒有得到機會。1981年我再去巴黎,他已經(jīng)逝世,聽說有幾萬人參加他的葬禮。關(guān)于他的著作我只讀過兩部多幕劇,也談不出什么,對存在主義我毫無所知。但是他有一件事給我留下很深的印象:他不贊成“把作家分為等級”。他說過類似這樣的話:“我們把文學(xué)變成了一種分為等級的東西,而你在這種文學(xué)中屬于這樣的級別。我否認(rèn)這樣做的可能性。”(見《薩特和波伏瓦的最后一次談話》)他的話的確值得我們深思?! ≡谥匾暤燃壍纳鐣?,人們喜歡到處劃分級別。有級別就有“干擾”。級別越多,“干擾”也越多。于是“干擾”也成了一種榮譽,人們甚至為爭取更多的“干擾”而奮斗。這難道是正常的現(xiàn)象? ……剛才下過一陣雨,但已經(jīng)止住多時了。我推開窗,涼風(fēng)吹進房來。窗外夜像長流的水一樣逝去,卻沒有一點聲音。連對面新建未成的高樓也帶著它的各種噪音隱去了。我坐在寫字桌前,沒有“干擾”,我仿佛在讀者們的中間,又仿佛在后代人的面前,順著自己的思路落筆,寫出自己的真實感情。我寫得極慢,但是我不停地寫下去。我感到了幸福。我說過,作家的榮譽在于讀者們高興閱讀他的作品。那么作家的幸福就是:在沒有“干擾”的安靜環(huán)境里奮筆寫作,把心掏出來交給讀者。在寫出了心里話之后,我一定會得到安適的睡眠?! “l(fā)表于《福建文學(xué)》1982年第10期 入選《八十年代散文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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