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時間:2004-08 出版社:上海社會科學(xué)院出版社 作者:周立民 頁數(shù):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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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nèi)容概要
《老上海期刊經(jīng)典:文學(xué)季刊1934-1935》是鄭振鐸、靳以和巴金等人在上世紀在十年代于北京和上海兩地文學(xué)界架起的一座橋梁,它超越黨派和集團之上,打破學(xué)院與文壇的隔閡,以樸素的格調(diào),厚實的作品,宏大的氣魄,更健壯更勇猛的精神,推出了京滬兩地最優(yōu)秀作家的杰作,《雷雨》等新文學(xué)史上許多篇佳作都是最先通過《老上海期刊經(jīng)典:文學(xué)季刊1934-1935》與讀者見面的。在篇幅和容量上,《老上海期刊經(jīng)典:文學(xué)季刊1934-1935》還開辟了中國現(xiàn)代大型純文學(xué)期刊的一個新時代。
書籍目錄
陳思和 總序編者 發(fā)刊詞巴金 告別的話小說老舍 黑白李冰心 冬兒姑娘
章節(jié)摘錄
書摘 “是呵,謝謝您,我喜,您也喜,大家同喜!太太,你比在北海養(yǎng)病,我陪著您的時候,氣色好多了,臉上也顯著豐滿!日子過得多么快,一轉(zhuǎn)眼又是一年了。提起我們的冬兒,可是有了主兒了,我們的姑爺,在清華園當茶役,這年下就要娶。姑爺歲數(shù)也不大,家里也沒有什么人??墒悄f的‘大軎’,我也不為自己享福,看著她有了歸著,心里就踏實了,也不枉我吃了十五年的苦。 “說起來真像故事上的話,您知道那年慶王爺出殯,……那是哪一年?……我們冬兒她爺爺,在海淀大街上看熱鬧,這么一會兒的工夫就丟了,那天我們兩個人倒是拌過嘴,我還當是他賭氣進城去了呢,也沒找他。過了一天,兩天,三天,還不來,我才慌了,滿處價間,滿處價打聽,也沒個影兒。也求過神,問過卜,后來一個算命的,算出說他是往西南方去了,有個女人絆住他,也許過了年會回來的。我稍微放點心,我想,他又不是小孩子,又是本地人,那能說丟就丟了呢,沒想到……如今已是十五年了! “那時候我們的冬兒才四歲。她是‘立冬,那天生的,我們就這么一個孩子。她爸爸本來在內(nèi)務(wù)府當差,什么難事都能做,糊個棚呀,干點什么的,也都有碗飯吃。自從前清一沒有了,我們就沒了落兒了。我們十九年的夫妻,沒紅過臉,到了那時實在窮了,才有時急得彼此抱怨幾句,誰知道這就把他逼走了呢? 我搖搖頭。他稚氣地說: “他們沒告訴你么?” 我又搖搖頭。他的問題簡直使我發(fā)窘了,我就不等他再開口,先拿些問題問他了。我問他是哪兒人,多大年紀,家在哪里。他告訴我;他是河南人,只十八歲,在北平長大的——確實,他一口北平話說得好聽極了。我這笨蟲!我忽然冒失地問他是為什么到這監(jiān)獄里來了。 他憂郁地擺擺頭,然后對我說: “我一個朋友——和我在一起住的——說是有什么‘嫌疑’。” “這就夠受了廠我心里想,但沒有說出來。 “他們說,我很快地就會放出去的廠 我笑點點頭。但我正在想:是不是他們也曾對我說過這樣的話。 我們漸漸地談得合式了。他來S市還不過是兩個月;他是從很過得去的大家庭里跑出來的,因為家庭太“死”了;他想呼吸點新鮮空氣,打聽到他的一個友誼很好的同學(xué)在S市,于是就偷跑了出來。他們很窮,住在一起常常鬧饑荒;但他不愿意回去。他說: “我不寫信回去;一寫倌回去,家里就會趕來了。——不過,從監(jiān)獄里出去,真只有回家啦!” 他也很喜歡一點文學(xué),于是我們談得更融洽了。他已經(jīng)沒有憂郁了,眼睛愉快地閃著光;他很能談話,在他談話的時候,我很喜歡看那兩片薄唇的開翕,它們是那么活潑的樣子。 “俄國的作家,你最喜歡哪一個?”他忽然想起什么來地問我。 “高爾基。我也喜歡柴霍甫……還有都介涅夫?!? “你也喜歡,都介涅夫?他的作品你看得多么?” “看得還不多。你呢,你最喜歡那一個呢?” “我最喜歡都介涅夫?!彼穆曊{(diào)變得有點羞澀?!拔液軔鬯淖髌??!彼聊艘粫?,忽然笑聞道: “你戀愛過沒有?” 濃霧又圍合了上來,籠罩了我們的樹木和房頂。小河是平靜的,正好像沉睡了一樣。 今夜呀,我被扔在忘卻之中了。 心如止水,沒有風(fēng)浪,看不見微些波瀾。生活,失去了它的過去。 朦朧的呀,一切! 月亮透不過她的光芒,慘淡地懸掛在空中了。沒有眼淚,她是不能哭泣的。 要說是無名的悲哀如同不安靜的小蟲在心頭攢動么? 要說是夜之寂使得我彷徨而無所棲止么? 然而,我已忘卻了呀! 危坐在小河的身旁,低頭尋思,希望回憶之帳幔揭開了來;然而,除了悵惘我沒有別的感覺。 流水并沒有聲響哩。 濃霧也不消沉呀。 或許,這也是沉醉么? 路旁沒有行人的來往,沒有那腳步的聲音,會震不醒這不自知的昏迷之夢的呀。 任夜幕愈降愈重,壓在我的頭上?! ∥疫€欲有怨言么,你以為? 永遠呀,沉在不見底的深淵。 哦,你嘆息了,覺得有點傷感了不是?把這塊石上的落葉拂拂,我們坐下來吧。這些天走得好累,今晚又是找不著宿處的了,要有月光,我們還可以再走一程,說不定在前面還能夠找到一個住宿的地方;要是沒有月光,要是還下一點小雨——好,你開始講你的故事吧。 別,你先講我猜猜你要講的故事的主人翁是一個什么人:一位老人吧,我想:他一定有著雪一般白的長長的胡須,一副老光鏡子,和一個大大的煙斗:海泡石的也好,綠玉的也好,紅斑石的也好,一位老人和他的煙斗,這兩樣反正足離不丌的東西。怎么,不是嗎?你說你要講的故事的主人翁不是一位老人嗎?我聽到過多少故事,差不多都是有著一位老人的:Santa Claus:Dust Man;或是我們的古老的國家里一位落第的舉子,他有著滿腹感慨和…—屋蟲蝕的木版書:或足一位算命先生,坐在街頭巷尾的破攤上。根據(jù)著一本“麻衣神相法”什么的,判斷著人們的命運。想想呵,假若我們哪一天也老了,也讓人把我們當作一個小小的故事的主人翁:“從前有兩位老人……”好,你說不是一位老人,那讓我再猜一回看:你要講的許是一個巫婆吧;我幼時看見過一個巫婆,用一條紅布巾頂在頭上,遮住了一臉陰險的皺紋,坐在一尊神像面前,那神像不是觀音,不是釋迦,也不是耶穌,那是一位不知名的魔神;那巫婆坐在一尊魔神底前,焚起一炷香,像夢囈一般地,預(yù)說著一些鄉(xiāng)村男女的生死……什么,又不是?我也沒有法子再猜了;可是在這怪寂寞的黃昏天,這陰冷的風(fēng),這寒蛩的唧唧里,你要講的總不會是一位古國的英雄,或是什么妖艷的妃子吧。 那么,別有一條大路,是展開在我們的面前。改良主義的“為大眾的文學(xué)”運動既然行不通,便不得不另外找。在今日托爾斯泰式的農(nóng)村的啟蒙運動正為一般人所注意,像定縣的平民教育促進會便是費了很大的力量在“為大眾文學(xué)”的創(chuàng)作之上的。他們明白舊形式的不可采用,所以他們便采用了新形式。他們的刊物,都是以嶄新的姿態(tài),出現(xiàn)于大眾之間的;詩歌,小說,故事,戲曲,圖畫,講演等等都是大眾所不曾熟悉的文體。(間亦采用鼓詞,但只有寥寥數(shù)本。)這些新文體如炸彈,如巨石似的投入大眾之間,立刻便被引起充分的注意。這是一種新的刺激,也許有大多數(shù)的讀者,感到不合適,感到不慣,感到惶惑與拒絕,也許讀者們還不能,越出平民教育學(xué)院所指導(dǎo)的大眾以外,但至少是給他們一種新的刺激,一種新的波動;反倒要比改良主義之無聲無臭地投入大眾之間,不久便自己消滅了結(jié)果來得好些。 平民教育促進會的“為大眾的文學(xué)”的創(chuàng)作,出版的已有三百余本因為是在試驗中所以外間不大有人知道。他們在封皮,裝訂等等的式樣上,和舊式刊物都是完全不同的。在“九一八”的國難之后,他們也出版了一套《國難教育義刊》,從第二○一號到第二二四號,共二十四冊,這一套叢刊是: 二○一、《國難教育歌》(詩歌) 二○二、《中日關(guān)系》 二○三、《東三省熱河與全中國的關(guān)系》(講演詞) 二○四、《東三省》 二○五、《熱河》 二○六、《九一八以后》 二○七、《國難鼓詞》(鼓詞) 二○八、《國難總賬》 二○九、《團結(jié)救國》 二一○、《偉大的中華》 ……
媒體關(guān)注與評論
編后記關(guān)于《文學(xué)季刊》一 1934年1月《文學(xué)季刊》一出世便顯示出非同尋黨的氣魄。素潔的封面上端印著“文學(xué)季刊”四個醒目的大字,正中則是四十五名“本期執(zhí)筆人”的名單,其中有鄭振鐸、黎錦熙、老舍、余一(巴金)、吳組緗、李健吾、冰心、林庚、唐俟(魯迅)、麗尼等等。翻開扉頁,“本刊編輯人”所列是冰心,朱自清、沉櫻、吳晗、李長之、靳以、鄭振鐸等人的名字,還有卞之琳等多達一百零八人的“特約撰稿人”名單,雖不乏拉這些人以壯聲勢的意圖;但其幾乎囊括整個文壇幾代作家的雄心卻可見一斑。編者在《發(fā)刊詞》中,更是雄心勃勃地宣稱:《文學(xué)季刊》要承繼五四新文學(xué)的傳統(tǒng),并將它不斷推進下去。他們要“以忠實懇摯的態(tài)度為新文學(xué)的建設(shè)而努力著”并確定了如下的努力方向: (一)繼續(xù)十五年來未竟全功的對于傳統(tǒng)文學(xué)與非人文學(xué)的攻擊與摧毀的工作; (二)盡力于新文學(xué)的作風(fēng)與技術(shù)上的改進與發(fā)展。 (三)試要闡明我們文學(xué)的前途將是怎樣的進展和向什么方向而進展。 因此,我們的工作將這樣的分配著: 一舊文學(xué)的重新估價與整理; 二文藝創(chuàng)作的努力; 三文藝批評的理論的介紹與建立; 四世界文學(xué)的研究、介紹與批評; 五國內(nèi)文壇文藝書報的批評與介紹。 怎么吆喝是一回事,實在的貨色又是另一回事?!段膶W(xué)季刊》的氣魄不僅表現(xiàn)在編者的雄心上,還實實在在地體現(xiàn)于雜志編輯上那種能放開手腳的大氣。它第一期正文的頁碼367頁,第2期足452頁,以后各期也都在300頁開外,每期發(fā)稿的字數(shù)四五十萬字,是當時國內(nèi)首屈一指的大型純文學(xué)期刊,就是放在今天也是絕無僅有的。1934年在中國號稱“雜志年”,當年定期出版的雜;志約三百多種,百分之八十是文藝或個文芝性質(zhì)的“軟性讀物”,用茅盾的話說,它們幾乎全是幽默與小品的“合股公司”(《所謂“雜志年”》)?!段膶W(xué)季刊》卻是以純正的嚴肅的創(chuàng)作為主打,勺這種流行的氣氛截然不同,顯示—廠編者切實從事文化建設(shè)的決心,,它的欄目設(shè)置也很簡單,基本亡對應(yīng)了《發(fā)刊詞》中的規(guī)劃,以第一期為例,打頭的是“論文”欄,一下子就發(fā)表了12篇論文(不包括被檢查刪除的 —篇)。這些論文有對當下文壇關(guān)注的話題討論,如鄭振鐸的《大眾文學(xué)與為大眾的文學(xué)》,并非像一些文章只是發(fā)表——點見解,而是觀點材料俱備,注重學(xué)理探究。還有對傳統(tǒng)文學(xué)的重估和整理,如黎錦熙的《近代國語文學(xué)之訓(xùn)詁研究示例》、吳晗的《金瓶梅的著作時代及其社會背景》、郭昌鶴的《佳人才子小說研究》。同時,也有相當?shù)钠P(guān)注世界文藝和文藝理論的發(fā)展,第一期就刊有李健吾論《包法利夫人》等文章。接下來是“小說”,以中短篇為主,不惜篇幅,傾力推出。第一期發(fā)表的老舍《黑白李》、巴金的《將軍》、冰心的《冬兒姑娘》、吳組緗的《一千八百擔(dān)》都是新文學(xué)史上的名篇。“詩選”——欄則常常是卞之琳、林庚等青年詩人的天下,“散文隨筆”一欄則相對較少,一反那些軟性讀物這類東西包打天下的局面,而且長篇散文或一組散文推出的多,何其芳的《畫夢錄》、麗尼的散文都是集束式出現(xiàn),小品不小,散文不散,與刊物的整體風(fēng)格非常匹配。其他如“書報副刊”“翻譯小說”等欄目,也各有其特點。這種欄目格局,特別是論文欄目對中外文學(xué)介紹,幾乎是這個刊物編者之一鄭振鐸當年主編的《小說月報》翻版,不過氣魄似乎更大了??镌诎l(fā)展中,欄目格局也有不斷地調(diào)整,比如論文的分量相應(yīng)減少創(chuàng)作相對增加。論文中對中國傳統(tǒng)文學(xué)的研究相對減少,倒是增加了不少翻譯外國作家或?qū)W者的文章。刊物以作品吸引人,《文學(xué)季刊》緊緊地抓住 這一條,遠離那些嘩眾取寵和取媚市場的做法,而是以自己的風(fēng)格氣度來影響讀者,改變市場沖擊下當時許多刊物那種小擺設(shè)、小零食的地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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