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記憶

出版時間:2008-12  出版社:鷺江出版社  作者:繼迅  頁數(shù):248  

前言

  生命的旅程就像一列疾馳的時光快車,轉(zhuǎn)眼之間,我已經(jīng)是快要從工作崗位上退休的花甲老人。歲月蹉跎,感慨人生,雖無輝煌業(yè)績,卻也并未虛度年華。如今事業(yè)小成,衣食無憂;每天從水泥鑄成的圍城里走出,鉆進鋼鐵制造的龜殼揚長而去;然后再從鋼鐵制造的龜殼里鉆出,又步入水泥鑄成的圍城。日復(fù)一日,安逸而平淡。閑暇之余,讀讀書,看看電視劇,在作家和影視演員的演繹中體味人生百態(tài),世道變遷?! 〗?,有個叫都梁的作家,先寫了一部《亮劍》,火遍華夏;后又寫了一部《血色浪漫》,再掀熱潮?!读羷Α氛鎸嵏腥耍吘故菤v史題材,我也僅僅是為父輩的金戈鐵馬生涯感動而已。而讀過《血色浪漫》,卻讓我有如從時光隧道回溯到了四十年前的感覺,那些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的歲月和熟悉的人物一幕幕重新展現(xiàn)在眼前——鐘躍民、袁軍、鄭桐、張海洋、李奎勇……一個個血肉豐滿的人物,仿佛就是我學(xué)生時代一起廝混的伙伴們。尤其是這些人物活動的區(qū)域——新街口、動物園、紫竹院、二里溝、百萬莊、甘家口……也都是我學(xué)生時代流連的地方,因而倍感親切;這些人物也就愈發(fā)能夠追憶,可以一一對號入座?! 《剂合壬鎸嵉卦佻F(xiàn)了那個時代背景下,混跡于上述地區(qū)京城頑主的斑斑劣跡,打群架、拍婆子、搶軍服、吃拂爺……瘋狂中有刺激,興奮中有悲哀。是反思,也是揭示。

內(nèi)容概要

  蕭劍、王彪、楊威是三個出身于將軍家庭、成長于軍區(qū)大院的孩子,原本應(yīng)該過著無憂無慮人人羨慕的生活,然而“文革”開始了,一切都變了,在學(xué)校里沒學(xué)可上,回到家里又無所事事,父母被“打倒”,那些喜歡的課外書全部變成了“封資修”,成了被批判的對象……無人管教的他們迷茫了,懵懵懂懂地跟別人一樣打群架、拍婆子,逐漸聲名鵲起,號稱“三劍客”?! ∫恢狈钚胁慌c社會上的頑主交往原則的三個人,陰差陽錯之下結(jié)識了頗有些名氣的頑主小線兒、小袁子,也因此卷入了與聲名赫赫的大頑主“小混蛋”的種種是非恩怨之中……  參軍前夕,楊威慘死在“小混蛋”刀下,蕭劍策劃了大規(guī)模的報復(fù)行動,終于導(dǎo)致一場肉搏血戰(zhàn)的爆發(fā),他們的青春也因此沾染了血包。

作者簡介

  繼迅,原名馬基迅,1957年出生。自1982年起開始發(fā)表文學(xué)作品,曾發(fā)表過《星星,閃爍在天幕上》、《年輕的中國商人》、《愿升起一盞明燈》、《淚花,閃爍在笑臉上》、《民族、海島、浪濤》等小說、散文。其中《星星,閃爍在天幕上》曾人選《小說月報》。后輟文從商。2008年出版長篇小說《國資委主任》、《國企總經(jīng)理》。

章節(jié)摘錄

  北京,這座有著悠久文化歷史的古都,在偉大、光榮、正確的中國共產(chǎn)黨領(lǐng)導(dǎo)下,煥發(fā)了嶄新的革命青春。特別是爆發(fā)了史無前例的無產(chǎn)階級文化大革命之后,北京更是成為了在無產(chǎn)階級專政下繼續(xù)革命的圣地,是全世界革命人民日夜想往的紅色首都?! 【┏峭?,出安定門約20余公里,有一座巨大的土丘,人稱小湯山。據(jù)說,依照偉大領(lǐng)袖毛主席“備戰(zhàn)備荒為人民”的最高指示,小湯山的腹中已經(jīng)被掏空了,成為了一個隱蔽著數(shù)十架國產(chǎn)最先進的“殲七”戰(zhàn)鷹的巨大機庫,是拱衛(wèi)偉大祖國首都的最后一道防線。一旦蘇修膽敢貿(mào)然侵犯,隱藏在這里的戰(zhàn)鷹就會出其不意地騰空而起,給予來犯之?dāng)秤^痛擊。因此,小湯山也就成為了嚴(yán)格保密的軍事禁區(qū),山腳下四周布滿了密密的鐵絲網(wǎng)。身穿綠色軍裝、佩戴紅色領(lǐng)章帽徽的解放軍戰(zhàn)士手持鋼搶,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日夜守衛(wèi),不允許任何人隨意靠近。又是據(jù)說,山腳下的村莊里有一個十四、五歲的小男孩,有一天外出放羊,發(fā)現(xiàn)鐵絲網(wǎng)里面的青草特別茂盛,于是乘人不備,趕著羊群鉆進了鐵絲網(wǎng)。正在小男孩自鳴得意的時候,被巡邏的解放軍叔叔當(dāng)場抓獲。結(jié)果,為了防止機密外泄,羊群被送還村里,小男孩卻被扣下,由此因禍得福,竟被批準(zhǔn)穿上了綠軍裝,成為了一名光榮的解放軍小戰(zhàn)士。此事傳開,惹得人人艷羨,村里的青少年紛紛效仿,害得警衛(wèi)部隊的首長不得不加派了崗哨,以防止類似事件再次發(fā)生。  說起小湯山,外地人也許不知。但是,要是說起小湯山再往北3公里處的秦城監(jiān)獄,那可就是舉世聞名了。還是據(jù)說,這座監(jiān)獄的內(nèi)部設(shè)施比賓館飯店還要高級,每間牢房都配有可以洗澡的衛(wèi)生間,為了防止案犯自殺,墻壁上都貼有厚厚的橡膠。在這里關(guān)押的案犯都是大牌的反革命分子,過去是那些雙手沾滿革命烈士鮮血的戰(zhàn)爭罪犯,現(xiàn)在又統(tǒng)統(tǒng)變成了混進革命隊伍的走資派。最可氣的是,這些罪行累累的反革命分子卻是享受著比廣大人民群眾還要優(yōu)裕的生活待遇。更是據(jù)說,有一個看押犯人的警衛(wèi)戰(zhàn)士,退伍后悄悄對家人講,這里羈押服刑的案犯吃得比警衛(wèi)戰(zhàn)士還要好。警衛(wèi)戰(zhàn)士每人每天的伙食標(biāo)準(zhǔn)是4毛5分錢,而犯人每人每天的伙食標(biāo)準(zhǔn)卻是1元錢,有個別當(dāng)過大官的伙食標(biāo)準(zhǔn)還要高,還能他媽的吃上小灶。警衛(wèi)戰(zhàn)士平日的大鍋里要么是白菜熬蘿卜,要么就是蘿卜熬白菜,很難嘗到葷腥。而那些犯人卻是頓頓一葷一素,兩菜一湯。警衛(wèi)戰(zhàn)土吃的主食是一頓粗糧一頓細糧,而那些犯人卻是頓頓白花花的大米飯,有的時候還要包頓餃子,或是吃頓面條,變換著花樣。如果單從伙食看,真能令人產(chǎn)生本末倒置的錯覺。  上述據(jù)說都是野傳,千萬別真信?,F(xiàn)在階級斗爭那么復(fù)雜,到處都在抓別有用心的謠言惑眾之徒,一旦您以訛傳訛,不小心被階級覺悟高的人聽去,那您可是要大禍臨頭了?! ∈拕υ诟始铱谛≡雍桶偃f莊小錢兒兩大頑主的陪同下,一大早從德勝門乘上頭班的長途汽車來到小湯山。這兩丫的鉆進澡堂子去泡溫泉,蕭劍獨自向北徒步去往秦城監(jiān)獄?! ⌒竭@地方還有一個聞名京城的特色,方圓之地遍布地?zé)釡厝蚨_設(shè)了多家浴池。昨天,在老莫餐廳,小袁子和小線兒一聽說蕭劍今天要去秦城監(jiān)獄探望老爸,立刻很仗義的表示要陪同前往。蕭劍明白,這兩孫子仗義不假,借機去泡溫泉也是真。反正這兩孫子都是靠拂爺供養(yǎng),花不盡的不義之財,陪著自已請吃請喝,不宰白不宰?! ⌒≡哟竺≤?,長得像女孩子一般眉清目秀,實際上卻是個心狠手辣的家伙。這孫子家住甘家口8號院,父親是三機部的司長,被打成了叛徒。小線兒姓齊,大名齊威,人長得一點也不線兒,膀大腰圓,虎頭虎腦。這孫子家住百萬莊子區(qū),父親是建設(shè)部的局長,也成了走資派。這兩孫子都是各霸一方的大頑主,手下都有一群敢打敢拼的小玩鬧,也都強吃著十幾個偷錢包的拂爺?! ∈拕ψ钕日J(rèn)識的小袁子。那是去年夏天,蕭劍同大院里最要好的兩個哥們兒王彪和楊威去八一湖游泳。說起來真是荒唐,大院里原本有一個大型的游泳池,可警衛(wèi)連非要搞什么“自己動手,豐食足食”,硬是把游泳池改成了養(yǎng)魚池。暑熱當(dāng)頭,大院里的孩子們無處游水,于是紛紛跑到距離最近的八一湖享受暢泳的快樂。漸漸地,這個人工挖成的野水湖便成了部隊大院的孩子們控制的地區(qū)。蕭劍、王彪和楊威三個人是大院子弟中份兒最大的頑主,綽號三劍客,來此游泳理所當(dāng)然如入無人之境?! √鞖庹嫠麐尩臒?,太陽火辣辣的,烤得地皮都燙人。三個人在北岸樹蔭最濃密的地方鋪上長條的浴巾,三下五除二剝?nèi)ド砩系囊路?,一個猛子扎進清涼浸人的湖水中。王彪的父親是某軍的副政委,少將銜。楊威的父親是某軍區(qū)的副司令,也是少將銜。蕭劍的父親未入獄之前在總參任職,中將軍銜。三個人同歲,也是同學(xué),又同是少年體校武術(shù)班的學(xué)員。說來是緣分,三個人從上幼兒園開始就在一個班,一直到中學(xué)都沒有分開過。同樣軍人家庭,同樣住在將軍小樓,又同樣喜歡舞槍弄棒,日久天長,三個人結(jié)成了形影不離的好伙伴。上中學(xué)后,三個人都發(fā)育成結(jié)結(jié)實實的大小伙子。說來還是緣分,三個人幾乎是同樣的身高,同樣的肌肉發(fā)達,又同樣穿著父親當(dāng)年的舊式軍裝,遠遠看去幾乎難以分辨清楚誰是誰。只是王彪的膚色黝黑,更顯威猛,兩眼一瞪猶如兇神惡煞。楊威外表白凈,含威不露。而蕭劍卻是有著沉穩(wěn)的氣質(zhì),剛毅的神色,兩只眼睛咄咄逼人。三個人在大院里從小頑皮出了名,長大后更是鬼見愁,特別是爆發(fā)了文化大革命,學(xué)校停了課,家長受運動沖擊自顧不暇,三個人就像是脫了韁的野馬,肆無忌憚地在大院里惹事生非。三個人拳腳好,打架不吃虧,又是非常仗義的好哥們兒,只要戰(zhàn)端一開,三個人同仇敵愾,奮勇爭先,幾乎每每都要把對方打個落花流水。由此威名大振,在大院里無人敢惹,自然而然就成為大院里份兒最大的頭號頑主,連那些警衛(wèi)戰(zhàn)士見之都倍感頭疼。有一次,三個人到警衛(wèi)連的菜地偷西紅柿吃,被看護的戰(zhàn)士發(fā)現(xiàn),蕭劍讓王彪和楊威快跑,自己留下斷后,結(jié)果被抓個正著。蕭劍滿不在乎,沖著警衛(wèi)戰(zhàn)士嘻皮笑臉,說自己是被父母撇下的苦孩子,求解放軍叔叔慈悲開恩。誰知,那個警衛(wèi)戰(zhàn)士是個新兵,以為自己抓住個小偷立了大功,非要把蕭劍押去保衛(wèi)部。蕭劍惱了,表面上裝作順以,暗中搜尋時機,乘小戰(zhàn)士不備突然出手,一個大背胯把小戰(zhàn)士摔出丈余遠。然后吹著口哨,揚長而去?! 〈耸铝钍拕Ω锹曂笳??! ∪齻€人在水里泡涼爽了,也游累了,爬上岸來坐在樹蔭下休息。  蕭劍掏出帶錫紙的香山煙,丟給王彪和揚威一人一支,三個人神氣活現(xiàn)地吞云吐霧。  王彪躺在浴巾上,仰面朝天,百無聊懶地一口一口噴吐著煙圈,渾身黝黑的肌膚在陽光下閃著油亮。揚威叼著煙,瞇著眼睛,偷偷地左右窺視著女孩子們裸露的大腿和凸鼓的胸脯。蕭劍看著揚威色瞇瞇的樣子,同時發(fā)現(xiàn)這丫的窄小的三角泳褲的中央有些蠢蠢欲動,不由得嘲笑:  “揚威,你丫的又在過眼色,看得見摸不著,多他媽的難受?!薄 P威嘿嘿一笑:“難受歸難受,總比看不見要強呀?!薄  澳阊镜纳竽懶?,憋死拉倒?!笔拕Σ恍?,“有本事去拍個婆子,弄回家里想咋色就咋色。”  “你丫的拍過么?”楊威反問?! ∈拕Σ环癫徽J(rèn):“你丫的別倒打一耙,反正我不像你有色心沒色膽?!薄 P威湊過身,充滿神秘:“哥們兒,我還真看上了咱們院里的一個妞。”  “誰?”蕭劍頗感興趣?!  疤K政委的女兒蘇婷婷?!睋P威目光閃動,“那妞,小胸脯鼓鼓的,走起路來一顫一顫;小屁股圓圓的,走起路來一扭一扭;真他媽的饞人?!薄  澳阊镜膭e打蘇婷婷的主意!”蕭劍倏然變色,“你要敢動她一個指頭,別怪我他媽的跟你翻臉?!薄 P威一臉迷惑:“你丫的急什么?她又不是你的婆子。”  “你甭管是不是,叫你別動就不許動!”蕭劍一臉蠻橫?! ⊥醣霊袘械刈鹕恚骸澳銈儍裳镜恼鏇]勁,為個小妞傷哥們兒義氣。瞧瞧咱們,從來不對那些小妞感興趣。”  揚威不買賬:“你不感興趣,那是你丫的發(fā)育不良?!薄 ∈拕_著楊威一使眼色:“咱扒下他的褲衩,瞧瞧丫的長沒長毛。”  楊威一聲歡呼,兩個人撲向王彪?!  皠e扒,千萬別扒?!蓖醣胍贿厭暝贿吀骛垼骸伴L毛了,早就他媽的長毛了。”  三個人嘻鬧著滾作一團。  突然,遠處傳來女孩驚恐的尖叫。  三個驚警地站起身,尋聲望去?! ∵h處,兩個只穿游泳衣的女孩光裸著四肢,赤著雙腳一路狂奔,身后追逐著一群也只穿三角泳褲的男生?! 蓚€女孩一邊跑一邊叫罵:  “流氓,臭流氓!”  “抓流氓,快抓流氓!”  后面的男生一邊追逐一邊調(diào)戲起哄:  “小妞,陪大哥們玩玩。”  “別跑了,跑累了玩起來就沒勁了?!薄  翱煺咀?,大哥給你買雪糕吃?!薄  霸倥?,大哥們可不客氣了!”  …… ……  岸邊的人們面面相視,誰也不敢仗義勇為?!  笆翘K婷婷!”楊威眼尖,大聲示警。  蕭劍渾身一震,一個虎步躥上前去。  跑在前面的女孩也遠遠看見了蕭劍,如同見到救星一般直奔過來,喘息著求告:“蕭劍……快攔他們……一伙流氓。”  蕭劍雙手扶助女孩:“婷婷別怕,有我在,誰他媽的也別想在這兒逞狂。”  楊威也趕過來,一雙賊眼在蘇婷婷光潔的身上描來掃去,討好地表示:“你放心婷婷,看我怎么教訓(xùn)這幫孫子?!薄 ⊥醣氩磺樵福骸盀閮蓚€小妞喳架,真沒勁?!薄 ∈拕阑穑骸澳阊镜囊辉敢夤?,滾一邊去?!薄  皠e呀,咱們哥仨兒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我要是滾了,多不仗義呀。”王彪晃著黑黝黝的身子,霸氣十足地挺身上前?! ∽分鸲鴣淼囊蝗杭一餁鈩輿皼鞍咽拕Φ热藝谥醒耄S后走來一位頑主模樣,長得眉清目秀的家伙。這家伙一雙俊美的眼睛閃著冷冷的殺氣,上上下下不停地翻照著蕭劍:  “你是哪兒的孫子,敢在老子面前擋橫?”  蕭劍冷冷一笑:“你是哪兒的孫子,也敢在這地面上拔份兒?”  王彪不耐煩:“管丫的是哪兒的,打完了再問。”  “別。”蕭劍攔住王彪,“咱們哥們不打無名之輩。”  “你們丫的夠狂的?”眉清目秀的頑主向身邊的手下示意一個眼色,然后驕狂地邁前一步,滿臉兇傲地挑起大拇指,“你們丫的也不打聽打聽,誰敢在我小袁子面前拔份兒?”  “小袁子?”蕭劍似乎有所耳聞,但依然神情不屑,“算你有一號,不過,你要是不想今天栽在這里,就他媽的趕快滾蛋!”  “喝,你丫的真夠狂的!”自稱小袁子的頑主見自己的綽號沒能嚇倒蕭劍,倏然惱羞成怒,從手下剛剛送來的軍用挎包里抽出一把寒光閃閃的三棱刮刀,沖著蕭劍輕輕地掂動著,“我可以滾蛋,可我這把叉子要他媽的嘗嘗你的血!”  說話間,小袁子的手下人人都抽出一把長短不齊的刀叉,揮舞著步步逼近。  蘇婷婷和那個女伴同時發(fā)出恐懼的尖叫。  蕭劍面不改色,依然不屑地冷冷一笑:“一看你們丫的就是土鱉,拿這些兒童玩具來壯膽,真他媽的丟份兒?!薄 ⌒≡雍喼彪y以置信:“你丫的口氣也太大了,就算是兒童玩具,你丫的敢試試么?”  蕭劍轉(zhuǎn)過臉,沖著王彪調(diào)侃:“哥們兒,你露一小手,讓這幫孫子開開眼。”  王彪早就不耐煩了,聞之猝然而動,一個劈手緊接著又是一記飛腳,兩把刀叉叮當(dāng)落地。  楊威故意要在蘇婷婷面前顯露身手,也不甘落后,屈身一記掃趟腿,小袁子的兩個手下慘叫倒地?! ⌒≡雍捅姸嗍窒麓篌@失色?! ∈拕δ髣又鴥芍皇郑l(fā)出“格格”的骨響,輕蔑地逼上一步:“小袁子,你丫的要不要試試我的身手呀?”  小袁子本能地后退一步,亮開架式不服氣地疑問:“你們丫的是哪兒的?”  蕭劍冷冷回答:“我們都是兵營里的?!薄  霸瓉硎遣筷牬笤旱摹!毙≡铀坪醴畔滦模肿兊糜惺褵o恐,“我提一個人,你們丫的可別嚇著?!薄 ∈拕Ω械侥髌涿睿骸罢l他媽的有這么大的份兒,能嚇著我們哥們兒?”  小袁子一臉的威嚇:“這個人是你們院的大頑主,叫蕭劍!”  蕭劍、王彪和楊威都意外地愣住了,相互對視一眼,不由得笑了?!  澳阊镜恼J(rèn)識蕭劍么?”楊威故意發(fā)問?! ⌒≡訐u搖頭:“我不認(rèn)識,我大哥跟蕭劍有交情。”  “你大哥是準(zhǔn)?”蕭劍追問?!  岸螷!”小袁子不無得意。  蕭劍、王彪和楊威又是意外地愣住了。這個小袁子所說的二老K,真名叫潘天龍,家住甘家口,是少年體校武術(shù)班的教練,也算是三個人的師傅。因為曾經(jīng)奪得過全國武術(shù)比賽的亞軍,人送綽號“二老K”,大名鼎鼎,威震京城?! ∈拕︱嚾幌肫饋恚安痪迷犈私叹氈v過,說是在校外收了一個不爭氣的徒弟,是個頑主,綽號小袁子,剛剛學(xué)了幾手三腳貓的功夫就四處張牙舞爪,在甘家口稱霸一方。結(jié)果,因斗毆致人重傷,進了公安局。潘教練悔嘆:沒有武德的人學(xué)了武術(shù)就是社會的禍害?! ∈拕σ蓡枺骸澳阊镜牟皇沁M局子了么?”  “就拘了十幾天,剛出來?!毙≡犹谷换卮?,忽然感覺蹊蹺,“你丫的怎么知道?”  蕭劍似笑非笑:“也是二老K說的呀?!薄 ⌒≡訚M臉狐疑:“你是……?”  楊威嘲弄:“你丫的不是拿蕭劍嚇我們么?站在你面前的就是蕭劍?!薄 ⌒≡哟篌@,馬上收起了架式,雙手抱拳:“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差點兒打起來。”  半天不吭聲的王彪兇聲兇氣地?fù)尠祝骸澳阊镜囊蛟鄯钆?,別他媽的套近乎。”  小袁子失去了氣焰,看看王彪又看看楊威:“你們倆一定是王彪和楊威?!薄 钔H為得意:“你丫的知道得還挺多?!薄  岸际嵌螷說的?!毙≡优阒δ?,“二老K說你們在體校和部隊大院是出了名的三劍客。”  “二老K還對你說了些什么?”蕭劍緩和了口氣?! ⌒≡討B(tài)度坦誠:“二老K說,我那兩下子比起你們差遠了?!薄 钔?zé)問:“你丫的夠渾的,管師傳叫大哥?”  小袁子笑著解釋:“二老K同我哥哥是棋友,我是先認(rèn)的大哥,后拜的師傅。”  蕭劍哈哈一笑:“好了,看在二老K的面上,今天饒過你們。”  小袁子心服面子不服:“咱們是不打不相識,以后各位如果在甘家口遇到麻煩,提我小袁子,保你們平安無事?!薄 ⊥醣胍廊徊毁I賬:“老子走遍京城,就靠一雙拳頭,誰也不用提?!薄 ∈拕u個人情:“山不轉(zhuǎn)水轉(zhuǎn),總有再見面的時候。你見到二老K,替我們帶聲好,咱們后會有期。”  “后會有期?!毙≡与p手抱拳一一示意,然后帶領(lǐng)手下灰溜溜而去?! √K婷婷驚魂未定,氣恨難消:“這些不要臉的臭流氓?!薄 ∈拕πχ参浚骸八懔耍畜@無險,以后再想來游泳,叫上我們哥們兒給你護駕?!薄 钔[瞇地靠近蘇婷婷,乘機討好:“以后再遇到麻煩,你就說你是我的朋友,保準(zhǔn)沒人敢欺你?!薄  澳阊镜膭e乘機套磁,滾一邊去?!笔拕Τ料履??! 钔|了個霉頭,敢怒不敢言,悻悻地躲開?! ⊥醣胗謶袘械靥稍谠〗砩?,看著楊威耿耿不服的樣子,興災(zāi)樂禍地奚落:“你丫的純粹是自討沒趣,蕭劍的心思你還看不出來,那是名花有主了。你再去橫刀奪愛,等于是從老虎嘴里搶食呀?!薄 ∈拕τ行擂危瑳_著蘇婷婷訕訕地解釋:“你別聽他們胡說,我對你可沒有壞心?!薄  澳銈冞@些男生真討厭,變著法子占我們女生便宜。”蘇婷婷姣好的面容浮出羞澀的紅暈?! √K婷婷的女伴是一個身材纖瘦的小姑娘,靦腆秀麗,眨動著一雙好奇的大眼睛,直直地望著蕭劍:“蕭大哥,你剛才好威風(fēng)呵?!薄 ∈拕πα耍骸靶∶妹茫憬惺裁??哪個學(xué)校的?”  “我叫田麗,新街口中學(xué)的?!碧稃惽忧拥鼗卮稹!  靶陆挚诘??”蕭劍有些意外,“你咋跑這么遠來游泳?”  田麗輕聲細語:“我是來找婷婷姐玩的?!薄 ∈拕D(zhuǎn)向蘇婷婷:“你咋從新銜口認(rèn)來一個小妹妹?”  蘇婷婷嫣然一笑:“我們是在少年宮舞蹈隊認(rèn)識的,現(xiàn)在少年宮不活動了,我們就變成了單線聯(lián)系?!薄 √稍跇涫a下的王彪有些不耐煩,沖著蕭劍大聲嚷嚷:“嘿,你丫的有完沒完?見著小妞走不動了?”  楊威也借機發(fā)泄不滿:“真他媽的不仗義,一個人占兩,也不讓給咱哥們兒一個?!薄 √稃悰_著王彪和楊威表示不滿:“真討厭,我們在跟蕭大哥說話,關(guān)你們什么事?”  楊威一臉嬉笑:“田麗小妹妹,我們蕭劍哥們兒看上的是蘇婷婷,你就別摻合了,快過來陪陪你大哥吧?!薄 √稃悮獾寐N起小嘴:“你這個人真是厚臉皮,別以為我好欺負(fù),告訴你,如果我哥知道了,饒不過你?!薄 钔静恍迹譁愡^身來,笑嘻嘻問:“你哥是誰呀?有機會見個面,看看誰厲害?”  蘇婷婷冷冷地揶揄:“你要是真見到她哥哥,恐怕腿都嚇軟了?!薄 ∈拕﹄y以置信:“田麗,告訴我們,你哥哥是誰?”  田麗似乎難以啟齒,低聲回答:“他說自己是新街口小混蛋?!薄 ∈拕蜅钔勚篌@失色,王彪也驚得倏然坐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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