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時間:1997-6 出版社:巴蜀 作者:鄭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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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板橋文集,ISBN:9787805238487,作者:(清)鄭燮著;吳可校點
作者簡介
鄭燮:字克柔,號板橋,揚州府屬興化縣人,生于清康熙年三十二年(1693年),卒于乾隆三十年(1765年)。乾隆元年晉士,官至山東濰縣知縣,有政聲……所著有《家書》、《板橋詩鈔》、手書刊行于世。其家書數(shù)篇,情真語摯,最為悱惻動人云。
書籍目錄
一位藝術(shù)怪杰對傳統(tǒng)的訃告(代序) 冉云飛書 札 十六通家書小引 雍正十年杭州韜光庵中寄舍弟墨 焦山讀書寄四弟墨 儀真縣江村茶社寄舍弟 焦山別峰庵雨中無事書寄舍弟墨 焦山雙峰閣寄舍弟墨 淮安舟中寄舍弟墨 范縣署中寄舍弟墨 范縣署中寄舍弟墨第二書 范縣署中寄舍弟墨第三書 范縣署中寄舍弟墨第四書 范縣署中寄舍弟墨第五書 濰縣署中寄舍弟墨第一書 濰縣署中與舍弟墨第二書 書后又一紙 書后又一紙 濰縣寄舍弟墨第三書 濰縣寄舍弟墨第四書 濰縣署中與舍弟墨第五書 焦山讀書復(fù)墨弟 焦山別峰庵復(fù)四弟墨 寄墨弟自焦山發(fā) 儀真客邸復(fù)文弟 再復(fù)文弟 儀真客舍寄內(nèi)子 范縣署中寄郝表弟 范縣署中寄郝表弟 范縣署中復(fù)郝表弟 范縣署中寄四弟墨 范縣署中復(fù)四弟墨 再復(fù)四弟墨 范縣署中寄舍弟墨 濰縣署中寄舍弟墨 濰縣署中寄四弟墨 答同年蔡希孟 復(fù)同寅朱湘波 與同學(xué)徐宗于 復(fù)同年孫幼竹 濰縣署中復(fù)四弟墨 濰縣署中寄四弟墨尺牘序跋碑記文板橋題畫詩鈔詞鈔道情十首 ……
章節(jié)摘錄
書摘 接展來函,謙抑之懷,溢于紙背,相較狂兄以罵人為勝者,大柑徑庭也。所云:“傳神為俗筆,俗人賴以謀溫飽者”,此語失之自輕。夫技藝只分高下,不別雅俗,圣門六藝,各有專執(zhí),御車之役,更俗于傳神萬萬,未聞七十子之徒鄙視之而不屑為。況吾宗都系寒素,技藝即為生活之資本,宜鄭重視之,精益求精,庶足賴以謀溫飽。我弟虛心若谷,諒不以斯言為河漢也。又云“畫竹雅事,雅人所賴以抒性情”者,洵哉是言。老弟既然道得破畫竹主旨,愚兄敢不竭誠相告。惟余不喜鉤勒著色,所以只論寫墨。 凡畫墨竹,分立竿、添節(jié)、畫枝、畫葉四法,循序而行。起筆先留竿留節(jié),梢與根須短,中竿須長,又貴長短各殊,最忌一律,便落呆板。竿宜兩邊如界。節(jié)貴上下相承,其形若半環(huán)。若畫一二竿,墨色可隨意;畫三竿以上者,前者墨宜濃,后者墨宜淡,始有前后之別。梢至根,雖一節(jié)節(jié)畫出,而筆意須貫穿。立竿既定,隨手畫節(jié),上節(jié)須覆蓋下節(jié),下節(jié)須承接上節(jié),中雖斷,筆意須連屬。落筆不可太彎,不可太遠,不可齊大,不可齊小,宜兩頭粗,中間細,宜兩頭放起,中間落下,始見全竿圓渾而得勢矣。畫枝須枝枝著節(jié),行筆須迅速,遲緩則無生氣。用筆須遒健圓勁,始有生意。嫩枝須和柔而順,其節(jié)??;老枝須挺拔而起,其節(jié)大。枝覆者葉多,枝昂者葉少。風(fēng)枝欹斜,雨枝下垂,貴在描摹得神也。畫葉須一抹而成,行筆愈速愈妙,少遲留便呆笨失勢。寫墨竹惟畫葉為最難,下筆要勁利,實按而虛起,須有破法搭法;墨色須有濃淡,則老嫩反正分明矣。更有七忌:一忌孤生,二忌并立,三忌如叉,四忌如井,五忌如手指,六忌粗如桃葉,七忌細如柳葉。避免七忌,又須參以四宜:雨葉宜垂,露葉宜潤,風(fēng)葉宜翻,雪葉宜壓。更有八法須知:老嫩須別,陰陽須分,春葉須嫩而上承,夏葉須濃而下俯,秋葉須帶蕭疏之態(tài),冬葉須具蒼老之形,風(fēng)葉無一字之排,雨葉無人字之列。畫竹之法雖不僅此數(shù)端,而我弟天資聰穎,得此數(shù)語,定能舉一反三,將來成一畫竹能手,愚兄亦與有榮也。兄板橋手草。 題黃慎山水冊 黃山始信峰上有撫龍松,古峭屈曲,今所畫景,得毋是?板橋。 江頭醉倒山翁月明中,記得昨宵歸路笑兒童。 溪欲轉(zhuǎn),山已斷,兩三松,一段可憐風(fēng)月欠詩翁。 (第三開,繪峰巒直立,半山孤松一株,一人扶杖步山下。) 遵海南耶?我行山路,朝仵非耶?遙望秦臺,東觀日出,即此山耶?崖光一線,云邪?青未了,松耶,柏邪?獨鳥來時,連峰斷處,即此人耶? (第四開,繪重巖高下,松蔭參差,洞口飛泉,石上湍急。) 才聞戰(zhàn)馬渡滹沱,……吳野人詩。 汴水無情只向東,……李艾山詩。 二詩皆吊史閣部墓者。墓在梅花嶺旁。觀黃君畫,因憶此二詩,遂書以系于畫后。乾隆五年清和月,板橋鄭燮坐枝上村作此。(第十一開,繪岡阜隆起,梅樹兩株,二人對立其上。) 題圖清閣蘭石條幅, 牧山雅人,文公韻士,如蘭如石,相得益彰。往余在京師,遇牧山,極道文公不置;及來揚,遇文公,又道牧山不去口。余以非材谫陋,得二公雅愛,且喜且慚,亦如苔斑墨汁,亂點于幽蘭怪石間也。板橋弟鄭燮。乾隆五年六月甘有二日。 題汪士慎、李鮮、李方膺合作花卉圖軸 梅花抱冬心,月季有正色。俯視石菖蒲,清淺茁寒碧。 佛手喻畫禪,彈指現(xiàn)妙跡。共玩此窗中,聊為一笑適。 乾隆丁卯秋日,士慎畫梅,復(fù)堂補佛手、石菖蒲,晴江添月季,余作詩于上。 題高鳳翰荷花蘆葦圖軸 濟南城外有池塘,荇葉荷花菱藕香。 更有葦竿堪作釣,畫工點染人滄浪。 葦花秋水逼秋清,畫舫江南舊日情。 最是采蓮諸女伴,髯高風(fēng)鄭笑呼名。 觀故人高西園畫,感賦二首。板橋鄭燮。 題高鳳翰菊石圖軸 燮自興化來通州,謁個老人,即竊取其墨梅四幅,皆藏奔不輕出者,老人笑而不責(zé)也。老人最重西園高先生筆墨,無以慰其意,遂令奴子往返千里,取高公赭墨菊花以獻。至燮自呈所作詩畫,各有數(shù)種,直是王愷珊瑚,不足當(dāng)季倫鐵如意一擊也。板橋弟燮?!? 題高鳳翰畫冊 睡龍醒后才伸爪,抓破南山一片青。聊題畫境,其筆墨之妙,古人或不能到,予何盲以知之。弟鄭燮板橋。(第一開) 此幅已極神晶逸品之妙,而蟲蝕剝落處足以助其空靈。板橋。(第二開) 此幅從何處飛來,其筆墨未嘗著紙,然飛來又恐飛去,須磔狗血以厭之。 板橋居士鄭燮。(第四開) 仿白石翁,亦似高房山。板橋居士鄭燮記。(第五開) 題李鮮花卉蔬果冊 復(fù)堂之畫凡三變:初從里中魏凌蒼先生學(xué)山水,便爾明秀蒼雄,過于所師。其后入都,謁仁皇帝馬前,天顏霽悅,令從南沙蔣廷錫學(xué)畫,乃為作色花卉如生。此冊是三十外學(xué)蔣時筆也。后經(jīng)崎嶇患難,入都得侍高司寇其佩,又在揚州見石濤和尚畫,因作破筆潑墨,畫益奇。初人都一變,再人都又一變,變而愈上,蓋規(guī)矩方圓尺度,顏色深淺離合,絲毫不亂,藏在其中,而外之揮灑脫落,皆妙諦也。六十外又一變,則散漫頹唐,無復(fù)筋骨,老可悲也。冊中一脂、一墨、一赭、一青綠,皆欲飛去,不可攀留。世之愛復(fù)堂者,存其少作壯年筆,而焚其衰筆、贗筆,則復(fù)堂之真精神、真面目,千古常新矣。乾隆庚辰,板橋鄭燮記。 題李方膺墨竹冊 東坡、與可畏之。 題李方膺墨竹冊頁 一枝瘦影橫窗前,昨夜東風(fēng)雨太顛?! 〔皇前朔霾黄?,須知酣醉欲成眠。 李晴江畫,鄭板橋題。 莫 為 莫為甄妃感寂寥,袁曹寵幸舊曾饒。 周郎早世孫郎妖,腸斷江東大小喬。 小 廊 小廊茶熟已無煙,折取寒花瘦可憐。 寂寂柴門秋水闊,亂鴉揉碎夕陽天。 懷舍弟墨 我無親弟兄,同堂僅二人。上推父與叔,豈不同一身! 一身若連枝,葉葉相依因。樹大枝葉富,樹小枝葉貧。 況我兩弱干,荒河蔓草濱。走馬折為鞭,樵斧摧為薪。 含凄度霜雪,努力愛秋春。我年四十一,我弟年十八。 憶昔幼小時,清癯欠肥肭。老父酷憐愛,謂叔晚年兒。 餅餌擁其手,病飽不病饑。出門幾回顧,入門先抱持。 年來父叔歿,移家僦他宅。幸有破茅茨,而無飽糠核。 老兄似有才,苦不受繩尺。賢弟才似短,循循受謙益。 前年葬大父,壙有金蛤蟆,或云是貴征,便當(dāng)興其家。 起家望賢弟,老兄太浮夸。家貧富書史,我又無兒子。 生兒當(dāng)與分,無兒盡付爾。離家一兩月,念爾不能忘。 客中有老樹,枝葉郁蒼蒼。東枝近檐屋,西枝過鄰墻。 兩枝不相顧,剪伐誰護將,感此傷我懷,苦樂須同嘗! 晝苦短 晝苦短,夜正不長。 輕歌妙舞看未足,樓頭曙鼓聲皇皇。 明星拔地才數(shù)尺,日光搖動來扶桑。 晝苦短,晝亦不短, 山中暇日如小年,塵世光陰疾如箭。 古來開國多圣明。歷盡艱難身百戰(zhàn), 一朝勘定稱至尊。承明殿上頭毛變, 安期棗盡還瘦羸。赤松黃帝墳累累, 學(xué)仙學(xué)佛空爾為。 晝苦短,西日飛?! ?/pre>媒體關(guān)注與評論
代序一位藝術(shù)怪杰對傳統(tǒng)的訃告 對違逆龍心者,哪怕早已逝去,皇帝老子還是不會放過的,因為他喜歡干戮尸的勾當(dāng),盡管這并不妨礙他向臣民宣講正心誠意,克已復(fù)禮。但民眾哪怕沒有榜布訃告的級別,還是講究入土為安的,故爾傾其所有為死者盡一點哀悼之忱,請諛墓高手為死者美言幾句,以達光前裕后的目的,亦是人情之常,“慎終追遠”便成了中國人在農(nóng)業(yè)社會里世俗禮法的教規(guī)。所以就連“文起八代之衰”的韓愈“送窮”和樹性靈文學(xué)之旗的袁枚置隨園別業(yè)也是靠寫諛墓文而獲得的,我們便不難想象“光前裕后”的愿望浸淫我們世俗生活之一斑。 班固于《白虎通·崩薨》里說:“天子崩,訃告諸侯?!庇纱艘嗫勺C明,訃告在早期是有地位和身份的人專用的報喪文書,及至后來演變?yōu)閿⑹鏊勒呱?、履歷、祭葬時地,以告親友的文字。此等文字發(fā)展至今天,已變成對死者道德情操的贊美,多是言不及義、大而無當(dāng)?shù)目赵挕⑻自?,為死者諱成了惟一的目的。一種文體被其徹底的實用主義占據(jù)和消解,那么它的背運和萎縮便已然降臨。事實上,訃告已進入為自己作“訃告”、自掘墳?zāi)沟臅r代。 誠然,我們在這里所運用的“訃告”只是一個比喻,而德國諺語則說,任何比喻都是蹩腳的。按語言哲學(xué)的說法便是,所指與能指之間存在著巨大的可以容納歧義的縫隙,在喻體和被比喻的事物之間總是存在著以難以丈量的“黑洞”。所以我認為鄭板橋在為傳統(tǒng)藝術(shù)張貼“訃告”的時候,這種巨大的“黑洞”所帶來的危險,人們不是沒有預(yù)料和準(zhǔn)備的。或許這類空前的比喻不當(dāng),會帶來立論上的錯位與麻煩,但這個冒險的比喻會帶給我燃燒的美感和顛覆的快樂。何況鄭板橋正是在對傳統(tǒng)藝術(shù)的雙重傾向上——親和與疏離——來實現(xiàn)我們所規(guī)定“訃告”的特殊意義的呢?一方面,他對傳統(tǒng)的理想精神的淪喪深感痛心,因而對傳統(tǒng)藝術(shù)里所表現(xiàn)的獨立人格和悲憫情懷大加贊賞;另一方面他又痛感傳統(tǒng)藝術(shù)中的陳規(guī)陋矩對人心靈的束縛,妨礙了作為一個藝本家更加個性化地表達自己的情感。故爾他對傳統(tǒng)藝術(shù)既哀悼傷逝,又大膽地張貼其“訃告”、宣布其已死的矛盾之情,正是解讀鄭板橋的藝術(shù)創(chuàng)造為何如此怪異的關(guān)鍵。 1 把鄭板橋孤懸于他所生活的時代和人文背景之外,僅僅對他作藝術(shù)文本的分析,無疑是個先鋒的舉措和姿態(tài),但放在鄭板橋的身上卻并不那么一勞永逸。因為板橋所處的時代實在是不允許他背離環(huán)境對他的特殊照顧,這不僅與清朝武力入主中原、屠戮民眾,因而江南的知識分子頗有反骨有關(guān),而且與慣有的獨斷專行的政體有涉。我們都知道,一個言論不自由、思想不獨立的時代,要想將他的藝術(shù)創(chuàng)造完全只做藝術(shù)文本的分析,不僅無助于認清一個人活動的歷史真相和藝術(shù)面貌,而且只會得出一個盲人摸象的可笑結(jié)果。 板橋誕生的時候,清朝的武力征伐業(yè)已結(jié)束。雖然,或許再健忘的江南人對“揚州十日”、“嘉定三屠”的慘劇也不會無動于衷,但作為斗筲小民,即便心所有恨,端的也是無可如何,何況活命奔走之勞就足夠讓他們對付的了。因此在政治高壓和思想鉗制的雙重作用下,知識分子由清初的實證主義、抨擊君權(quán),蛻變?yōu)闊┈嵉目紦?jù),試圖使自己成為一個遠離現(xiàn)實生活的“洞穴人”;而普通民眾則由于現(xiàn)實生活無窮無盡的擠壓,最終只好信奉毫無理想可言的、甚至暗藏著不少鄙俗味道的實用主義。統(tǒng)治者采取的是誘惑利用和文網(wǎng)高織等軟硬兼施的辦法,作為知識分子,要么接受統(tǒng)治者的籠絡(luò),要么只好等待無孔不入的文字高壓的迫害。而從更大的環(huán)境范圍來看,板橋所生活的“康乾盛世”實則是一幅由各色人等組成的眾生圖,即奴才走狗、市劊、戰(zhàn)士、狂生、考據(jù)迷、理學(xué)家等混跡一堂,正是表面繁榮背后的真實景象。我們從這個白云蒼狗的時代,不難體會思想貧乏以及知識分子面對現(xiàn)實社會時普遍的失語癥。 ……編輯推薦
鄭板橋是中國文人的一個縮影,他的家信可謂無所不包,上至皇族貴胄,中至墨人騷客,下至平民布衣。談古論今,皆不肯做熟語。可以終歲不作,不可以一字茍吟。讀鄭板橋能知道中國文人的一些壞習(xí)氣,亦能知道一些好習(xí)氣。古來文人相輕,教訓(xùn)別人是常事,不過這在板橋家書中要淡漠許多,大都化為理論了。通覽之后,文人之悲涼可見,傲骨可見,更多的還是恬澹適然。本書是使文學(xué)愛好者大飽眼福的佳作。圖書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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