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長串的死者

內(nèi)容概要

本書系為臺灣書壇有史以來，擁有最多崇拜者、精英分子最愛收藏的推理小說。無照偵探馬修·斯卡德從1976年登場至今已逾30個年頭，讀者始終一路追隨他從年輕氣盛直到老而彌堅，從酗酒進而滴酒不沾，以他特有的步調(diào)踽踽獨行于兼具犯罪詭譎與人文藝術(shù)氛圍的紐約。從《父之罪》、《八百萬種死法》讀至最新作品《繁花將盡》，馬修像是現(xiàn)實生活里的某一個人，為了實現(xiàn)正義而偵破一樁樁的案子，同時他也在這個大城市中，替自己渺小的隨時會被死神奪走的人生另記注腳，“我叫馬修-斯卡德，我是個酒鬼。我無話可說?！瘪R修從70年代貫穿到90年代末，在與現(xiàn)實同步的小說時間里，說著精彩動人的故事。

作者簡介

勞倫斯·布洛克（Lawrence Block，1938——），生于紐約州水牛城，現(xiàn)居紐約。他是享譽世界的美國偵探小說大師，當代硬漢派偵探小說最杰出的代表，他的小說不僅在美國備受推崇，還跨越大西洋，完全征服了自詡為偵探小說故鄉(xiāng)的歐洲。他的作品是擁有最多崇拜者、精英分子最愛收藏的推理小說?！?br />　　1994年愛倫坡終身大師獎得主，曾三捧愛倫坡獎，兩奪馬耳他之鷹獎、四獲夏姆斯獎等重要硬漢派偵探小說獎項，2004年最終獲得鉆石匕首獎。 主要著作有：《睡不著覺的密探》、《父之罪》、《在死亡之中》、《謀殺與創(chuàng)造之時》、《別無選擇的賊》、《刀鋒之先》、《惡魔預知死亡》、《小城》、《死亡的渴望》等。

章節(jié)摘錄

　　1　　想必是在九點左右，老人站起來，用湯匙敲敲玻璃杯。周圍的談話聲漸漸變小，等到完全安靜下來后，他又花了好一會兒環(huán)視整個房間。然后端起剛剛敲過的玻璃杯喝了一小口水，放回面前的桌上，兩手掌心向下，覆蓋住杯口?！　∷局?，瘦削的身子向前傾，尖瘦的鷹鉤鼻突出，白頭發(fā)朝后梳得服服帖帖，淡藍色的眼珠透過厚厚的鏡片顯得更大。他在路易斯?希爾德布蘭德心中那艘海盜船的船首刻下了鮮明的形象。幾只典型的灰色大鳥在遠遠的地平線翱翔，天長地久，直到永遠?！　　案魑幌壬?，”他說，“各位朋友。”他停了下來，重新看看房間里的四張桌子?！拔业男值軅?。”他說?！　∷o待回音繚繞，然后匆匆一笑，更顯氣氛凝重?！安贿^我們怎么可能是兄弟？你們的年紀從二十二到三十三，而我無論怎么算都已經(jīng)八十五歲，你們中最大的都可以喊我祖父了。但是今晚，你們加入我的行列，成為超越年齡、超越世紀的某種事物之一。我們也的確應該把這房間里的人視為兄弟?！薄　∷欠裢Ｏ聛碛趾攘丝谒?？假設(shè)是吧。然后他伸手到外套口袋里，抽出一張紙?！　　拔乙铧c東西，”他宣布，“不會花太多時間。只是一個名單而已。三十個名字?！彼迩迳ぷ樱^往前傾，透過雙焦眼鏡的下側(cè)，盯著那張紙。　　“道格拉斯?阿特伍德，”他說，“雷蒙德德·安德魯·懷特。萊曼·巴爾德里奇。約翰·彼得·加勒蒂。保羅·戈登伯格。約翰·梅瑟……”　　這些名字是我編的。那份名單沒有記錄留存，路易斯·希爾德布蘭德也不記得老人念過的任何一個名字。在他的印象中，大部分名字是英格蘭或蘇格蘭人，有兩三個猶太人、幾個愛爾蘭人，還有三五個荷蘭或德國人。名字沒有按照字母或任何明顯的順序排列；他后來才知道，老人所念的名單是按照死亡先后排序的。頭一個念的名字——不是道格拉斯·阿特伍德，雖然我剛剛是這么說的——就是第一個死者。　　聽著老人的聲音，聽著那些名字如同土塊落在棺材蓋上一般，在室內(nèi)鑲木墻壁間回蕩，路易斯·希爾德布蘭德發(fā)現(xiàn)自己感動得泫然欲泣。他覺得仿佛腳底的土地在裂開，而他從中凝視著無邊的空曠。最后一個名字念完之后，有一陣短暫的靜寂，對他來說，時間好像停止了，這份靜寂將延伸至永遠?！　±先舜蚱屏诉@份靜寂。他從胸前的口袋掏出一個Zippo打火機，彈開蓋子，轉(zhuǎn)動打火的輪子，點燃那張紙的一角，火燃起時，他的手就抓著另外一角。等到火焰燒盡了大半張紙后，他把剩下的放進煙灰缸里，看著它化為灰燼?！　　澳銈円院蟛粫俾牭竭@些名字，”他告訴大家，“他們都走了，去了死者該去的地方。他們那一章已經(jīng)結(jié)束了，而我們這一章才正要開始。”　　他把手上的Zippo打火機舉高，點燃，然后一彈，把蓋子關(guān)上?！敖裉焓且痪帕荒晡逶滤娜?，”他說，“我第一次跟剛才念到名字的那三十個人坐在一起，是在一八九九年五月三日，美西戰(zhàn)爭結(jié)束十個月之后。當時我二十三歲，只比你們最年輕的人年長一歲。我沒參加過美西戰(zhàn)爭，不過當時房間里有其他幾個人參加了，另外有一個人還跟前總統(tǒng)泰勒一起打過墨西哥戰(zhàn)爭。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那時已經(jīng)七十八歲了。我曾坐著聽他讀三十個陌生的名字，然后看著他燒掉名單，當然他是用火柴燒的。當時還沒有Zippo打火機這種玩意兒。而那位先生——我可以告訴你他們的名字，但是我不想講，幾分鐘前我剛念過他的名字——那位先生曾在他二十歲還是二十五歲的時候，看著另一位老人燒掉另一張名單，那會是什么時候？我想是十九世紀四十年代初吧。當時有火柴嗎？我想沒有。房間里的壁爐有火，我想那位老人——即使我想告訴你們他的名字也無從得知了——我想他把名單扔進了火里。　　“我不知道那個聚會的日期，也不知道在什么地點舉行。剛剛說過，我第一次參加聚會是在一八九九年，我們?nèi)粋€人聚集在聯(lián)合廣場杜拉克餐廳二樓的一間私人餐室。往事早已一去不返，那幢建筑也老早改建過；現(xiàn)在是克萊恩百貨公司。杜拉克餐廳關(guān)門后，我們每年都換不同的餐廳聚會，后來就固定在本·澤勒的牛排屋。在那里聚會了好些年，到了二十年前，那家店換了老板，我們不太高興。從此就換到坎寧安餐廳這兒來。去年我們只有兩個人參加。今年有三十一個?！薄　∧敲?，耶穌降生后的一九六一年的五月四日，馬修·斯卡德在哪里？　　我可能去了坎寧安餐廳，不過不是和那個老人以及三十個新兄弟一起在私人餐室里，而是在吧臺或主餐室，或者是在文斯·馬哈菲喜歡的小餐廳。當時我二十二歲，再過兩星期就是我二十三歲生日了。在此六個月前我生平第一次投票。（當時投票年齡尚未降至十八歲。）我投給了肯尼迪。于是，在伊利諾斯州的庫克郡出現(xiàn)大批的墓碑和空地之后，肯尼迪險勝了?！　∧菚r我還是單身，但已經(jīng)遇到不久后即將與之結(jié)婚又離婚的女孩。當時我剛從警察學院畢業(yè)不久，被分配到布魯克林，跟著老警察馬哈菲搭檔辦案，上級認為我可以向他學習。他教了我很多，其中某些東西上級可不會太希望我知道?！　】矊幇膊蛷d很合馬哈菲的口味，店內(nèi)有被手長期摩擦而發(fā)黑的木頭、紅色的皮革、還有被磨得發(fā)亮的銅，香煙氤氳飄在空氣中，酒味四散在杯觥間。菜單上有很多牛肉和海鮮菜色，不過我每次去大概都是點同樣的菜——蝦子沙拉、厚片牛排、烤馬鈴薯配酸醬。甜點是山核桃派或蘋果派，然后是一杯濃得攪不動的咖啡。當然還會喝酒。一開始來杯馬丁尼當餐前酒，加一片檸檬，冰涼而辛味十足。餐后一杯白蘭地幫助消化。然后再喝點威士忌醒醒腦?！　●R哈菲教我要怎樣靠著巡邏警察的薪水還能吃得好?！耙翘炜诊h下一張一美元的鈔票，又正好掉在你伸出去的手上，”他說，“那就把手指闔起來抓住錢，然后感謝天主?！焙眯╁X落在我們手里，我們也一起吃了一大堆好菜。我們應該去坎寧安餐廳的，不過那兒實在太遠了。我們大半是離開布魯克林，過河到切爾西區(qū)內(nèi)第七大道和三十二街街口的彼得·路格餐廳。那兒可以吃到同樣的菜，而且氣氛也非常類似?！　∧氵€是可以吃同樣的菜，不過坎寧安餐廳在七十年代早期便已經(jīng)消失了。有人買下那幢建筑，拆掉，蓋起一幢二十二層的公寓。我升了警探之后，被調(diào)到格林尼治村第六分局，離坎寧安只有大約一英里的路程。我記得那幾年我大概每個月去那兒一兩次。但在他們關(guān)門之前，我就已經(jīng)繳回警徽辭職不干，搬到西五十七街的一個小旅館。我大半時間都消磨在街角的阿姆斯特朗酒吧。在那里吃飯、見朋友，在那個店部我固定的一張餐桌上處理事務，也喝了不少酒。所以我根本沒注意到從一九一八年起開始營業(yè)的坎寧安牛排屋熄了燈，關(guān)門大吉。不過我猜有人告訴過我這個消息，而且我想當時我也曾為此干了一杯。那些日子里，任何事情都會讓我干一杯?！　≡倩氐娇矊幇膊蛷d，也回到一九六一年五月的第一個星期四吧。老人——干嗎還一直稱他為老人？他一開始就告訴大家，他名叫霍默·錢普尼?！　　拔覀兪莻€三十一人的俱樂部，”他說，“我告訴過你們，我入會可以追溯到上個世紀的最后一年。而我第一次參加聚會時，發(fā)表演講的那個人，是生于一八一二戰(zhàn)爭的八年后。那么，他第一次參加聚會時，演講的是誰？還有，這個三十一俱樂部是在什么時候首度聚會，宣誓要每年聚會一次，直到在世的只剩一個人呢？　　“我不知道。也沒有人知道。幾世紀以來的種種神秘歷史中，有一些關(guān)于三十一俱樂部的模糊資料。我個人研究之后認為，第一屆三十一俱樂部是四百多年前共濟會的一個分支。不過這一點也不確定，因為根據(jù)《漢摩拉比法典》的其中一節(jié)，古巴比倫時代曾經(jīng)有一個三十一俱樂部；另外，還有一個可能，就是這個俱樂部可能是基督時代古猶太軟禁欲主義的分支。有一項資料顯示，莫扎特曾是這個俱樂部的成員，另外謠傳富蘭克林、牛頓，還有英國的約翰遜博士都曾是會員之一。我們無從知道多年以來到底有多少個俱樂部，也不知道經(jīng)過了幾世紀之后，有多少個分支還在繼續(xù)下去?！　　斑@個俱樂部的結(jié)構(gòu)很簡單。三十一個人格高尚的男子宣誓，每年五月的第一個星期四要聚在一起，吃飯，報告這一年來他們生命中的改變，同時向這一年過世的人致敬。每一年我們都會宣讀死者名單?！　　爱斎痪銟凡恐皇Ｏ乱粋€人時，他就得像我一樣，找三十個理想的候選人來當會員，在這個特定的晚上讓他們聚在一起。然后就像我剛剛一樣，誦讀三十個已經(jīng)過世的兄弟名字，燒掉名單，結(jié)束這一章，并開啟下一章?！　　艾F(xiàn)在我們繼續(xù)，兄弟們，我們繼續(xù)下去吧?！薄　「鶕?jù)路易斯·希爾德布蘭德的說法，霍默·錢普尼最令人難忘的，就是他的堅強生命力。在一九六一年的那個晚上，他已經(jīng)退休多年，也賣掉了他開設(shè)的小工廠，生活相當安定?？墒撬ο胂蛩麄兺其N，而希爾德布蘭德也毫不懷疑地相信，錢普尼是個成功的推銷員。他有一種莫名的力量會讓你注意聽他說的每個宇。他越說越熱誠，而你也會越聽越想聽?！　　澳銈儽舜瞬⒉皇煜ぃ卞X普尼告訴他們，“也許之前你認識這個房間里的一兩個人，或者這房間里有三四個人是你的朋友。先把你們之前的交情先擺在一旁，今天這個聚會所要建立的，不是那種一輩子的社交圈。因為這個組織、這個結(jié)構(gòu)，所關(guān)心的不是一般人所認識的友誼，與社交、互惠無關(guān)。我們來這里，不是要交換股票情報或拉保險。我們密切結(jié)合在一起，兄弟們，而我們是在一條小路上，要朝一個非常特定的目標走去。在走向死亡的漫漫長路上，我們記錄彼此的過程?！　　皩T的要求不多。我們沒有每月例行的集會，沒有分派的任務，沒有會員卡。除了每年一次晚餐分攤的費用之外，也不必交會費。你們唯一的承諾、也是我要求你們必須完全做到的，就是每年五月的第一個星期四的聚會都必須參加?！　　坝袝r候你會不想出現(xiàn)，有時候要參加這個聚會對你來說非常不方便。但我懇求諸位把這件事當成一個不變的承諾。你們有些人會搬離紐約，可以想見，到時候每年回來聚會就成了一個沉重的負擔。此外，有時候你們或許會覺得這個俱樂部很愚蠢，好像長大就得拋棄的一種東西，好像你生命中寧可脫離的一部分。　　“別這樣做！三十一俱樂部在每個會員生命中只占一小塊，一年只花掉你一個晚上。然而它卻給予我們的生命一個旁人無法得知的焦點。我的年輕兄弟們，你們串在一個鎖鏈上，遠溯自這個國家建立時便已牢不可破，而且你們是源自古巴比倫傳統(tǒng)的一部分。這個房間里的每一個人都從出生后，便花上一生的時間走向死亡，每天都向死亡邁進一步。這是一條難以獨行的路，有好同伴就會輕松得多。　　“此外，如果你的路走得比旁人都長，成為最后一個結(jié)束的人，你還有一個額外的義務，那就是找到三十個年輕人，三十個被選定的好人，就像我?guī)銈円粯訋麄兿嗑垡惶?，在這個鎖鏈上鑄造一個新的鏈環(huán)?！薄　∪嗄旰螅厥鲋X普尼的話，路易斯·希爾德布蘭德好像有點不好意思。他說或許現(xiàn)在聽起來有點蠢，不過當時他們聽著霍默·錢普尼的話時，可一點也不這樣認為。　　那位老人的熱忱具有感染力，他說。你能感受到他的熱情，但那不只是一種被他的野心所征服的東西。稍后冷靜下來，你還是會接受他要推銷給你的東西，因為他用某種方法讓你了解某些事情，否則你永遠也不會有機會明白?！　　巴砩系墓?jié)目還有另外一部分，”錢普尼告訴他們，“我們每個人要輪流站起來，告訴其他人四件關(guān)于自己的事情。姓名、年齡、你最有意思的事情，還有現(xiàn)在的感覺?，F(xiàn)在，該是與其他三十個同伴開始這偉大旅程的時候了?！　　皬奈议_始，雖然我大概已經(jīng)說過上面講的四件事了。我想想，我名叫霍默·錢普尼。今年八十五歲，我所能想到關(guān)于我最有意思的事情，除了我是上一章最后一個在世的成員之外，就是我曾參加一九○一年在水牛城舉行的泛美博覽會，而且跟麥金利總統(tǒng)握了手，不到一個小時之后，他就被一個無政府主義者暗殺了。那個刺客叫什么名字？喬爾戈什，沒錯，利昂·喬爾戈什，誰忘得了那個迷途的可憐的混賬東西？　　“至于我此刻的感覺如何？呃，年輕人，我興奮極了。我傳下了火炬，而且我知道我交到了能傳承的好人手上。自從上一個俱樂部的最后一個人去世之后，自從我成為必須完成這個使命的人之后，我最恐懼的，就是在我召開這個聚會之前就死去。所以現(xiàn)在我放下了心里一塊大石頭，而且有一種，哦，有一種偉大起點的感覺?！　　安贿^我說得太多了。其實只需要說四句話，名字、年齡、有意思的事情，還有感覺。我們從這一桌開始，我想，肯德爾，就從你開始，然后輪流講……”　　“我是肯德爾·麥加里，二十四歲，關(guān)于我最有意思的事情，就是我的一個祖先曾參加了《獨立宣言》的簽署。我不知道自己對于加入這個俱樂部有什么感覺。我想是興奮吧，而且這是一大步，雖然我不知道為什么我會這樣覺得。我的意思是，這不過是一年一個晚上而已……”　　“約翰·揚德爾，二十七歲。最有意思的事情……嗯，我最近能想到關(guān)于自己的事情只有一個，就是我上星期天結(jié)婚到現(xiàn)在還不滿一個星期。這件事搞得我腦子里一團混亂，所以沒法告訴你們對任何事情的感覺。不過我要說，我很高興來參加這個聚會，成為這個俱樂部的一部分……”　　“我是的鮑伯·伯克，是B-e-r-k，不是B-u-r-K-e。所以你們就知道，我是猶太人，不是愛爾蘭人，我也不明白為什么非得解釋這點不可。或許這就是和我有關(guān)最有意思的事情。我不是指我是猶太人這件事，而是我脫口而出的第一件事情居然是這個。哦，我今年二十五歲。我有什么感覺？我覺得你們都屬于這里，我卻不是，不過我經(jīng)常有這樣的感覺，而且我大概不是在座唯一有這樣感覺的人，對吧？或者只有我有這種感覺，不知道……”　　“布萊恩·奧哈拉，是H大寫，前面有個O的那個奧哈拉，所以你們就知道，我是愛爾蘭人，不是姓大原⑤的日本人?！薄　　拔沂锹芬姿埂は柕虏继m德，今年二十五歲。我不知道這件事情是不是有意思，反正我有八分之一印第安徹羅基族的血統(tǒng)。至于我的感覺，實在很難講。我覺得自己好像成為大于自身某種事物的一部分，某種從我之前就開始、而且會超越我生命的事物……”　　“我是戈登·沃爾澤，三十歲。我是瑞洋公司的會計經(jīng)理，至于最有意思的事情，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嗯，我有一件事很多人都不知道，我生來雙手都有六個指頭。我六歲的時候動過手術(shù)，左手上還有疤，不過右手沒有……”　　“我是詹姆斯·塞佛倫斯……我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蛟S最有意思的事情，就是我此刻跟你們共聚一堂。我不知道我來這里干嗎，不過這好像是某種轉(zhuǎn)折點……”　　“我叫鮑伯·里普利，我聽過太多信不信由你的笑話了……今晚我來這兒之前，曾經(jīng)想過，組織一個俱樂部只為了等死，實在很病態(tài)。不過現(xiàn)在完全沒有這種感覺了。我同意路易斯的說法，我有一種感覺，覺得自己成為某種重要事物的一部分……”　　“……我知道這是迷信，不過這個想法一直甩不掉。我覺得如果我們逼自己去注意不確定的死亡，只會讓死亡提前到來……”　　“……我高中畢業(yè)當天晚上出了車禍，我們六個人坐在我最要好朋友的車上。其他人都死了，而我只是鎖骨骨折和一點皮肉之傷而已。這就是關(guān)于我最有意思的事情，也是我對今晚的感覺。看吧，車禍已經(jīng)是八年前的事了，而我從那時開始，心里就一直想著死亡了……”　　“我想唯一能描述我感想的方式，就是告訴大家，我唯一有過和現(xiàn)在感覺相同的，就是我女兒出生那天晚上……”　　三十個人，年齡從二十二到三十二。全都是白人，也全都住在紐約市或附近。他們都受過大學教育，大部分也都畢了業(yè)。一半以上已婚，三分之一以上有孩子，有一兩個離了婚?！　‖F(xiàn)在，三十二年以后，半數(shù)以上已經(jīng)死了。

媒體關(guān)注與評論

　　勞倫斯布洛克是偵探小說界的大師，馬修?斯卡德系列是這個世紀最好的偵探小說?！　　　　獑碳{森?凱勒曼　　偵探小說中的硬漢……這不是輕松的閑逛，但卻是一次了不起的旅行?！　　　　都~約時報書評》　　我閱讀馬修?斯卡德過程中，感覺像小時候看武俠小說那樣，非要一口氣看完不可?！　　　　蛐①t　　好書！　　——斯蒂芬?金　　雷蒙德?錢德勒和達希爾漢密特仍然對懸疑小說流派有著深遠的影響。如果說有某個偵探小說作家能夠與他們相媲美，那就是勞倫斯?布洛克?！　　杜f金山紀事報》

編輯推薦

　　一個低調(diào)的“三十一俱樂部”是一切問題的開始。從一開始提到這個俱樂部，便吸引著人往下看：“這個俱樂部的結(jié)構(gòu)很簡單。三十一個人格高尚的男子宣誓，每年五月的第一個星期四要相聚一堂，吃飯，報告這一年來他們生命中的改變，同時向這一年過世的人致敬。每一年我們都會宣讀死者名單。當三十一俱樂部只剩下一個人之時，他就得找三十個理想的候選人來當會員，在特定的這個晚上讓他們聚在一起。然后朗誦三十個已經(jīng)過世的兄弟名字，燒掉名單，結(jié)束這一章，并開啟下一章。”這個低調(diào)的“三十一俱樂部”自從一九六一年五月的第一個星期四開啟新章后，三十二年里死了十四個人，有自殺的、有意外的、有他殺的，這么高的死亡率難道只是偶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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