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意識與民主傳統(tǒng)

出版時間:2006-1  出版社:新星出版社  作者:張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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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概要

本書作者認為,中國傳統(tǒng)的政治理想期盼道德成就卓越者擔任政治領袖,其極致即圣人為王,這意味著政治領袖不但應該管理政治事務,而且要作精神導師。儒學始終未放棄人能成圣成賢的信念,認為政治權力可由內在德行的培養(yǎng)去馴化。傳統(tǒng)儒者雖表現(xiàn)出極高的“抗議精神與批判意識”,但并未能將此精神與意識轉為客觀制度的構想。

作者簡介

張灝,1937年生,原籍安徽省滁縣。臺灣大學歷史系畢業(yè)后留學美國,獲哈佛大學博士學位。曾長期擔任美國俄亥俄州立大學歷史系教授、香港科技大學人文學部教授,現(xiàn)為臺北“中研院”院士。研究領域為中國思想史,特別是近代思想史。主要著作有《梁啟超與中國思想的過渡(1890—1907)》(1971)、《危機中的中國知識分子:尋求秩序與意義》(1987)、《烈士精神與批判意識:譚嗣同思想的分析》(1988)、《幽暗意識與民主傳統(tǒng)》(1989)、《張灝自選集》(2002)、《時代的探索》(2004),他還是《劍橋中國史》晚清部分的撰稿人之一。

書籍目錄

前言
世界人文傳統(tǒng)中的軸心時代
幽暗意識與民主傳統(tǒng)
超越意識與幽暗意識——儒家內圣外王思想之再認與反省
宋明以來儒家經(jīng)世思想試釋
新儒家與當代中國的思想危機
傳統(tǒng)與現(xiàn)代化——以傳統(tǒng)批判現(xiàn)代化,以現(xiàn)代化批判傳統(tǒng)
中國近代思想史的轉型時代
一個劃時代的運動——再認戊戌維新的歷史意義
關于中國近代史上民族主義的幾點省思
五四運動的批判與肯定
重訪五四:論五四思想的兩歧性
中國近代轉型時期的民主觀念
中國近百年來的革命思想道路
扮演上帝:20世紀中國激進思想中人的神化
轉型時代中國烏托邦主義的興起
幽暗意識的形成與反思
一條沒有走完的路——為紀念先師殷海光先生逝世兩周年而作
殷海光與中國知識分子——紀念海光師逝世30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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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戶評論 (總計12條)

 
 

  •     這本《幽暗意識與民主傳統(tǒng)》買了有些日子了,當時買回后,見是論文集錄,閱讀的興趣有所下降,就放到了書架上。前些日子無事隨手翻了翻,竟然就放不下了,于是就一口氣將其讀完。
      
      張灝先生的文章寫得很清楚明晰,很容易抓住重點,提出的觀點也頗富啟發(fā)性。不像讀其他的論文,架子端得很大,云里霧里繞半天,還不知所云。
      
      毫無疑問,本書是意圖從中國的文化傳統(tǒng),來探究中國近現(xiàn)代的政治及社會現(xiàn)實。為何西方文明最后走向了民主社會,而中國卻選擇了專制體制,歷兩千多年一直未有改變,直到今天仍處于體制的困惑之中?這個話題在近現(xiàn)代算是個熱門的話題,給出的答案也是層出不窮,這與這個問題的復雜程度是一致的。張灝在此書中提出,之所以造成中西制度的分野,在于兩者對于幽暗意識的看法不同。
      
      簡言之,即是對人心中的黑暗面,也就是人性之惡的警惕,讓西方不相信人自身的道德力量,而以制度來糾正人性之不足,由此走向了民主;對于人性中善的期望過高,并認定善必將戰(zhàn)勝惡,人能夠靠自身的修為來抑制惡的欲望,因此使中國人相信明君能臣治理,從而選擇了專制制度。
      
      人性之初,是善是惡,在中西文明中,一直就爭論不休。持人之初性本善者,認為人生來即有顆赤子之心,有著向善的期望,只是受到社會中惡的影響,而被蒙蔽了純樸的心靈。持人之初性本惡者,認為人生下來即有著一種原始的欲望,有著自私之基因,總是傾向于利己而損人。
      
      前者在政治上追憶著逝去的美好時代,緬懷著人類早期的賢能帝王,認為無論是人性還是制度,均已是一代不如一代。他們總是盼望著那些道德上的完人能夠重生,以自身的完美魅力來推行仁政,并且相信個人的能力與道德重于制度的建設。對于普通人,他們追求的是教化,讓人們受到道德高尚者的感染,而重拾美好品性。本書的作者認為,中國占據(jù)主流的應屬于此者,雖也有旬子和韓非子的人性惡,但仍是孟子的人性善影響深遠。
      
      后者則明了人性中的弱點,不相信完人的存在,更不相信僅憑個人道德,就可戰(zhàn)勝人的貪婪本性。他們認為,不管人的品性有多么的完美,如果擁有無上的權力而缺乏監(jiān)督,總會憑借手中的權力為自己謀取私利。因此要求執(zhí)政者從道德上完善自身是沒有用的,只能從制度上對有權力者進行限制。他們不擔心當政者個人品性有缺陷,更害怕的是制度上的缺陷被人利用。對于普通人,則承認人的自利傾向,但只要不妨礙他人,不對社會造成損害,只以法律規(guī)范之。西方大抵循此論者居多。
      
      其實,人性本無善惡,影響人道德判斷的,是殘留于人性之中的動物性。畢竟人是來自于動物,這也是人的天性。動物如不利己,在弱肉強食的自然界中,自然會成為其他動物的腹中餐,在優(yōu)勝劣汰的種群競爭中,更是早已被淘汰出局。而人類社會的興起,則是確保各自利益的情況下,壓抑人的內在原始欲望,相互妥協(xié)達到平衡。因為這樣做的結果,是最有利于人及人類的生存與發(fā)展。人類文明的演進過程,也就是人性壓制獸性的過程。在這里,人性代表著一種向善的愿望,而獸性則代表著作惡的欲望。
      
      雖然在文明的教化之下,人性是會逐漸向善的,但人類身上的獸性卻是與生俱來的,它根植于人的血液之中,是永遠無法消除的。只要時機適宜,獸性總會乘機冒頭,惡也會噴涌而出?;诖?,我們可以知道,其實人性之惡,就是人類作為一個生物深藏于內心的欲望,這種欲望對于動物來說,它只是一種天性,一種能夠讓自己在殘酷競爭中幸存下來的天性,而對于已經(jīng)進化到文明社會的人類來說,就是一種惡,因為這種天性會妨礙他人的利益,是以其他人為敵人的,而作為社會中的人需要壓抑自己過多的欲望,要學會與其他人和諧相處,遵守人類共同制定的規(guī)則,并與其他族群分享這個世界。在文明社會中,這才是最大的善。
      
      從對人性的認識來說,西方應該是個悲觀主義者,他們對于人性并不抱持著過高的期望,就如阿加莎·克斯里斯蒂所說的一樣,人性總是讓人失望。他們相信,只要是人,就總會犯錯。而對人所犯的錯,他們并不指望其自身可以加以改正,而是需要有其他人監(jiān)督,有制度去驅使犯錯者糾正。也就是從這一點出發(fā),他們不惜設定了繁瑣的制度,制訂了繁文縟節(jié)的法律條款,來防止掌握權力之人犯錯所帶來的災難性后果。同時,寧可冤枉一萬個掌握權力的好人,也不放過一個可能憑借權力為害他人的壞人,他們讓權力相互制衡。這些人性的悲觀論者,因此設計非常精密而毫無效率的制度,也就是民主制度。在這種制度之下,人的道德退到第二位,人的力量敵不過制度的力量,因此,即使選出一個惡人也造不成多大的損害。
      
      中國人無疑是天生的人性樂觀論者。他們相信總是有著品德高尚的人,人心中充滿了善良,總有著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的情懷。在中國的歷史中,到處都是這樣的道德完人。在中國歷史中,最能體現(xiàn)賢能政治的是三皇五帝時代,那時候的國家治理一直都是后代治國的楷模。因為那個時代人類還在文明蒙昧期,還保留得有純樸的人性,而那些君主們則都有著極高的智慧與卓越的品行。隨著人類社會的發(fā)展,文明本身讓人的道德淪喪,人類也就遠離了那個黃金時代。他們總認為,之所以出現(xiàn)政綱廢弛民不聊生的局面,并非制度本身的問題,因為這些制度本是上古明君所制定,只是由于昏君庸君頻出,賢能之士鮮見的緣故。他們總認為,老天總會再生一個如堯舜一樣的明君,這樣天下就會重獲太平,達到大同。一群人性的樂觀主義者,就將專制制度牢牢地堅守了兩千多年,天不變,道亦不變。
      
      直到今天,我們不還是如此樂觀嗎?不還是在以道德在衡量政壇之人,以能干與否品行高下來評價政客嗎?我們不還總是在期盼著會有一個救世主一樣的人出現(xiàn),救國民于水火,拯國家于瀕危之中嗎?我們盼了如此多年,盼來的卻往往是惡魔。在一個總是指望著道德完善之人的社會里,這是必然的結果。
      
      人是靠不住的,只有制度才行。
  •     這是一本講究義理的歷史著作。
      中國當代的史學所缺失的是什么?就是義理。我們的歷史學長于史料考辨,弱于提出史料背后的含義。
      這本書重在試論,但是他的來源是史料研究,作者張灝研究梁啟超譚嗣同起家,此書是他研究后的理論總結。
      本書回答了為什么中國沒有民主的問題,就在于儒家高度的道德理想化的思想。
      這本書的亮點之一是對五四的分析,不同于應對論,著重傳統(tǒng)在五四中的作用。
  •     為什么我們沒有民主傳統(tǒng)?
      這本書給了很好地回答——因為幽暗意識的確實。
      因為對人性的美好和成為完美人格的太過自信,導致精力用的偏頗。
      著重于內在修煉,而忽視政治理念的更新。
      這本書是對現(xiàn)在國學熱病的一劑好藥!
  •     《幽暗意識與民主傳統(tǒng)》,好書一本,乃張灝先生22年前所著。今日讀畢,錄幾句俺寫在書邊的話。
      
      1、軸心時代只是后世歸納出的一個概念,當日之人哪里知道什么軸心不軸心。不同地區(qū)幾乎同時出現(xiàn)文化躍進,又找不出令人信服的理由,那俺只好說這是上帝的安排。
      
      2、人性既非本善,也非本惡。如性本善,惡從何而來?如性本惡,那么善又從何來?人性或有兩端,一曰超越,一曰幽暗!
      
      3、科學不萬能,正如哲學、宗教不萬能一樣。科學可以促使大腦發(fā)達,但無法阻止心靈枯萎。
      
      4、人類的理性來源于何方?單靠進化,為何恐龍進化了億萬年都沒進化出所謂的理性?
      
      5、倫理是一個社會穩(wěn)定的基石,與之對應的總有一整套精神價值。禮崩樂壞,天下大亂。
      
      6、民族主義是一把雙刃劍,如民主自由一樣。用得好,一致對外、所向披靡,用得不好,引狼入室、自相殘殺。
      
      7、心性問題,靠任何旁人都解決不了,只能靠自己。心外無物,不能指望自己的路,讓他人幫你走。
      
      8、德先生、賽先生,一旦變成了徳菩薩、賽菩薩,那就只好不食人間煙火、不合中國國情了。
      
      9、五四,中國近現(xiàn)代繞不過去的字眼,但終究已是過去了。中國依舊是中國,GDP第二,又能如何?五四那些問題,有的今日更甚。人人都說著旁人都知道的假話。
      
      10、先承認人性中的丑惡,再去設計制度預防,總比先贊美人性中的偉大,再去掩飾丑惡好得多!
      
      11、山中賊易剿,心中賊難滅。如幽暗意識,如原罪。有朝一日,人類如能掙脫地球的束縛,奔向其他星球生活,那時,或能說能滅心中賊。只是,不依賴地球資源而活的人類,還能稱之為“人類”嗎?
      
  •      雖然中國傳統(tǒng)文化中也有極強的幽暗意識,但是這種幽暗意識并未像西方的基督教傳統(tǒng)中的幽暗意識開出民主構架。主要在于西方文化對人性始終持悲觀態(tài)度,認為人性從根本上是帶有不可洗刷的罪惡,人總是有可能將人性中的陰暗面實踐出來;追回到基督教傳統(tǒng)中,人與全知、全能、全善的上帝——神之間是有絕對界限的,即使是再虔誠的信徒經(jīng)過千錘百煉的修煉,也是不可能達到上帝——神所具有的道德理想境界,人總是有可能墮落的,不管是普通人還是政治領導者。所以掌握權力的領導者同樣是有極大的可能濫用權力、腐敗、獨裁。或許大多數(shù)人都聽過阿克頓勛爵的傳世名言:“權力導致腐敗,絕對的權力絕對導致腐敗。”因此,西方民主精神中始終強調對權力的限制與防范,這就構成了整個西方文化的民主傳統(tǒng)。
       中國文化中——尤其是儒家——也不乏“幽暗意識”,但是這種“幽暗意識”與西方的“幽暗意識”最大的區(qū)別就在于前者是建立在樂觀主義精神上的,后者則是徹底的悲觀主義。以儒家為代表,儒家的倫理中十分強調對道德理想人格的追求,君子、大丈夫、圣人都可以看作“天人合一”的道德理想人格,同時也肯定了這種道德理想人格的可能性,例如孟子就認為“人人皆可為堯舜”。這樣一來——與基督教相反——儒家認為人在道德上可以達到至善的終極高度,這樣一種樂觀的倫理人性觀落入到實踐中就是對“圣人政治”、“內圣外王”的不懈追求。既然領袖都是通天道者,自然不用擔心其在政治上腐化墮落,圣人們完全可以通過內在的道德理性規(guī)范自己,并將其外化為推動社會走向“圣治”,那么自然是不需要通過外在力量來對領導者的權力進行限制,這就為專制主義打下了基礎。
       所以幽暗意識并不能一定開出民主政治,它始終跟整個民族的心理、氣質和文化傳統(tǒng)有著極大的聯(lián)系。
  •     本書是著名學者張灝先生的代表作,重點探討了中國傳統(tǒng)文化為何未能開拓出民主憲政的道路,他認為,傳統(tǒng)儒家文化在對“幽暗意識”的體認上存在不足,因而走向“樂觀人性論”,對圣賢政治抱有無限期望,最終未能孕育出真正的民主傳統(tǒng)。
      
      所謂“幽暗意識”,是張灝先生創(chuàng)造的概念,即人性中天然存有惡、自私和非社會的成分,如何預防“幽暗意識”對他人利益造成傷害,是一個文化發(fā)展的根本問題,西方文化對此從一開始就有較清醒的意識,正是基于“性惡論”的立場,權力的約束、精神的超越等才成為文化自覺。相比之下,儒家秉持“性善論”,雖然對“幽暗意識”也有洞察,但在制度設計、文化建設中,處處體現(xiàn)的卻是對“圣賢”人性的絕對信任,這就使“幽暗意識”有了更廣闊的發(fā)揮空間,從而不斷侵蝕著我們的文化。
      
      毫無疑問,張灝先生的觀點偏向“文化決定論”,在中國現(xiàn)代化的道路上,文化決定論還是體制決定論,一直是個爭訟不休的話題。誠然,我們可以將中國人對現(xiàn)代化的認識分成三個階段,即:從“師夷之長技以制夷”的器物層面,到戊戌變法開始的體制層面,再到“五四”新文化運動的文化層面,每一次認識的躍遷,都使我們更接近“現(xiàn)代化即人的現(xiàn)代化”的核心議題。但,這究竟是邏輯合理性帶給我們的假象?還是事實?
      
      表面上看,我們認識越來越深入,但每次付出的代價都是驚人的,甚至是人道主義災難。尤其不能回避的是,“文化決定論”肇始于日本,明治維新后,一代日本學者看到體制改革舉步維艱,權力束縛難以松動,精神高度苦悶,于是便將落后的原因歸于“文化”,隨著陳獨秀、魯迅等留日學生歸國,成為一代精神領袖,“文化決定論”遂成不易之論。然而,“文化決定論”真的經(jīng)過實證了嗎?所謂文化,真的可以人為去創(chuàng)造,去再生嗎?而這種創(chuàng)造,代價究竟如何?它是不是必然會出現(xiàn)反人道的問題?
      
      本書問世以來,爭議不斷。作者在“文化決定論”的基礎上,有了進一步深化。然而,當文化變革在理論上還難以證明的前提下,所謂幽暗意識與民主傳統(tǒng),多少帶有一種宿命的味道,它未必是歷史必然性的真實體現(xiàn)。但無論如何,這是一本輕松、生動而富有哲理的巨著,能迅速提升讀者的思想境界,這卻是讀無數(shù)本濫書都無法獲得的。
      
  •     此書入選為“東亞一百冊”經(jīng)典書目
      
      “幽暗意識”有廣狹兩意,狹義是指我們需要正視與警覺人世間的種種陰暗面;廣義是指根據(jù)這種正視與警覺去認識與反思人性在知識上與道德上的限制。二十多年來,我的“幽暗意識”的重點是由狹義朝著廣義發(fā)展。我認為中國近現(xiàn)代的政治走上悲劇循環(huán)的道路,與中國知識分子缺乏認識人的德性與知性上的局限很有關系。因為缺乏這種認識,中國人常常被理想主義沖昏了頭,走過了頭,走進了牛角尖。
       ——張灝(2008年接受《南方都市報》采訪)
      
  •     張灝曾長期擔任美國俄亥俄州立大學歷史系教授等職,現(xiàn)為臺北“中研院”院士,該書是國內所出張灝合集的三本之一??赐陰讉€月了,才被催促簡單寫個讀后感。
      書中要義簡言之,即西方現(xiàn)代民主制度“分權制衡”的政治理念,源自對“人性惡”的警覺,這種對人性有所警覺的“幽暗意識”,則來自西方的宗教傳統(tǒng)。那么中國傳統(tǒng)文化中是否存在接種現(xiàn)代民主制度的資源?在對儒學進行了一番梳理之后,作者撥草尋路,認為晚明之際,儒學內部的確存在著文化自新、走出專制的契機:上續(xù)孟子一脈以德抗位、以道抗勢的權威二元觀念,強調在現(xiàn)存的政治社會秩序之外,有獨立的思想權威存在。
      然而吾土吾民,終不可能自生自發(fā)現(xiàn)代自由主義的政治文化,夢想終于沒能借助契機楔入現(xiàn)實。受慣俺國課本熏陶的孩子們,萬不可以為該書是作者強要從傳統(tǒng)中尋出進步的因子以證明祖宗的高明,其主要訴求仍在當下乃至未來?;蛟S昔日陳寅恪為馮友蘭《中國哲學史》下冊所做之審查報告中的一段,可為包括本書在內的許多學者的努力做一注解——
      “竊疑中國今日以后,即使能忠實輸入北美或東歐之思想……其真能于思想上自成系統(tǒng),有所創(chuàng)獲者,必須一方面吸收輸入外來之學說,一方面不忘本來民族之地位。此二種相反而適相成之態(tài)度,乃道教之真精神,新儒家之舊途徑,而二千年吾民族與他民族思想接觸史之所昭示者也?!?br />   所謂“幽暗意識”,亦是張灝基于對中國思想史上的重要轉型事件——五四運動——再認識、接續(xù)傳統(tǒng)與現(xiàn)代之路的思考成果。作者贊同五四對科學民主的重視,但不認同其中科學主義的偏頗和對民主烏托邦式的想象。
      周策縱與張灝同樣指出,五四參與者過于樂觀的情緒讓他們幾乎從未慮及現(xiàn)代化的復雜與曲折,耐力與恒心的缺乏是一代國人的通病。后來我們看到的“躍進”與“趕超”的根子,或許已暗埋其中。唐德剛在《晚清七十年》中,亦感慨論及現(xiàn)代化之難,能在2040年完成中國社會政治制度之轉型,“就算是很幸運了”。
      列文森在其名著《儒教中國及其現(xiàn)代命運》中,悲觀而惋惜地斷言,中國“通過把過去放置到博物館中去的辦法,使自己與過去連接了起來”,儒家傳統(tǒng)“只有歸途,而無出路”。且看東歐新興市場化國家,在舊有價值體系瞬間崩塌之后,尚有傳統(tǒng)的宗教信仰做維系道德、安慰人心、凝聚族群的精神資源。無根之文化,焉能存活?
      《幽暗意識與民主傳統(tǒng)》可作為在學理層面上批評列文森的論據(jù),意圖明顯:憑借儒學中亦有“幽暗意識”的發(fā)現(xiàn),即可搭通新舊之橋。大陸學者秦暉亦曾鼓吹“西儒互補”。然現(xiàn)實層面,吾國茫茫大地,所余何物?文物、風景區(qū)與文化節(jié)而已。
      中國公共教育之弊,抨擊者眾,僅就歷史教育而言,學生數(shù)年灌輸之下所得之識,距常識頗遠之處尚多,遑論見識。等到把常識和見識都慎重的編入課本,我輩恐眼花齒搖矣。要迅速拯救智商,只能“轟”一聲當空炸個響雷,振臂高呼:下雨了,收衣服啦!下課啦,收書包啦!大伙趕緊搬一小板凳補課去吧!在課本之外,自己可得用功,不然在全球通識的世界里,怎么混怎么丟人。
  •   與其說是樂觀,不如說是愚蠢和傲慢。
  •   還相信那些自欺欺人的史書和存在于幻想中的道德楷模。說白了就是文明程度落后的表現(xiàn)。
  •   寫的好,我也買一本看看
  •   里面有太多的不錯,好事者可以統(tǒng)計一下,絕對不下于一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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