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時間:2009-10 出版社: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 作者:張寧 頁數:2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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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透過這些主題紛繁的文章,可以感受到一種可貴的理論與批評意識的誠實。張寧一直在尋求一個說話人的此時此地,這個位置既是被社會歷史所給定的,又是批評家在理論話語中自覺構建的語境。他在所有的文章中都表現出對我們的生活世界與理論話語之間的“錯位”的關注,即對我們的此時此地與我們操持的理論話語關系的考察。傳播媒介加大加快了信息散播,也加速了理論的旅行。一種常常是產生自西方的理論在旅行到我們身邊的時候,或我們上一時代的權威理論沿襲至今時,這種理論就發(fā)生了語境與問題的轉移,理論的經驗語境變得不飽和了,理論與經驗發(fā)生了錯位,有時連問題與批評對象也變得不真實了。張寧不滿于知識的純粹復制與傳播,持續(xù)地尋求著理論話語在我們自身的經驗語境中可資借鑒的意義,或恢復理論的文化與社會批評功能?! ∫虼?,他在關于“全球化”的命題之下發(fā)現了“內部的全球化”這樣的易于被忽略的一些問題。全球化理論對于張寧來說首先意味著一種觀察自身視野范圍內的復雜事務的一種方式,理論對他來說不是純然的知識或談資,而是一種敏感性,對貌似合法化了的不公正、對沉默的大多數所飽受屈辱的敏銳感知。他意識到,不同區(qū)域之間的經濟(剝奪、支配)與文化(霸權)及其制度性的不平等(比如受教育的權利)被掩飾在一個高度意識形態(tài)化了的共同體內部,以至于竟然不能發(fā)現、不能表述某些區(qū)域與階層的貧困也是制度性的安排這一問題。
內容概要
《內部的時空》系作者多年寫作的結集。內容分“內部的時空”、“歷史的重量”、“倫理學的沖突”和“文學之外的眼睛”四個方面,在非學科的意義上涉及哲學、心理學、文學、社會學等領域,既有基于切身體驗的對生、死、時間與永恒等的“玄思”,也有與此玄思相關的對現實的介入。這種“介入”通常不是針對時代的重大事件和重大間題,而是在日常生活的細枝末節(jié)之處,發(fā)現政治學的端緒和倫理學的沖突。即便偶爾涉及所謂重大問題,如“全球化”、“現代性”等,也通常能夠落腳于一個具體的、被經驗著的位置上。作者敏感于對悖論的表達,文風亦深沉而細膩。
作者簡介
張寧,山東菏澤人,1960年生于廣西南寧,成長于河南商丘,現居廣州,任廣東外語外貿大學中文學院教授。曾先后就讀于鄭州大學、上海師范大學,分別獲文學學士、文學博士學位,并長期供職于鄭州大學。曾出版批評文集《生活的發(fā)現》、專著《無數人們與無窮遠方:魯迅與左翼》等。
書籍目錄
序:用批評講述的“自傳第一輯 內部的時空現代傳統(tǒng)、公眾期待與文學的內部秩序內部的“全球化”——一種難以表達的隱痛我們的“現代”和“現在”——被抓住的和被放逐的“底層”與“純文學”——兩個不相關事物的相關性一個偽問題是怎樣產生的湯姆林森的地方性令人迷惑的“先鋒“文學死了”的背后混合的游戲第二輯 歷史的重量草叢中那低矮的墓碑被偷回的時間這個日子、這個事件與我們永遠的劇場詩人火的余燼,或絕望中的希望走出彌達斯邏輯“竹內魯迅”的中國位置一件陳年舊事與兩種民族主義第三輯 倫理學的沖突意識到悖謬和僅僅體現悖謬——2000年的自述“錯位”的故事勝利者也不享有豁免權責任感的秘密被遺忘的團結,或者覺醒——也談“長江《讀書》獎”風波不帶傷的黎明還沒有到來看不見的痼疾——日常生活分析四則那使你坐臥不寧的良知的觸角別憤怒,也別“主義”,只體味情境——“范跑跑事件”的三個悖論看得見的“相互自律當你放棄固執(zhí)時就會遭到誤解第四輯 文學之外的眼睛“撒謊者”的故事童話里的笑聲對死亡的咒語與永生性渴求愛的悖論金錢的非金錢性“閹割情結”的文化意義罪者或有限者卑微者的不朽方式已經晚了,在迷路之前改寫與再生日常生活中的極樂島跋:有限者的探索
章節(jié)摘錄
這位鄉(xiāng)紳臨終仍在關注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的永生性。他要通過自己某些品性(如節(jié)儉)的流傳,使自己在生物性質毀滅以后,某種生命依然活在世上。那兩根固執(zhí)地伸出的指頭,意在阻止他與這個世界的徹底割斷。他點一點頭,滿意地把手垂下,睡去了,等待著醒來看到燈盞里依然是一莖燈草,而不是兩莖或更多?! ∩飳W模式是農業(yè)社會各文化中的主要永生性模式。依靠傳宗接代、血脈流傳,依靠以財產繼承為顯象形式的人的心理能量和品性質素的傳遞,必有一死的人仿佛可以永恒地活在這個世上。這就是為什么“不孝有三,無后為大”可以經久不息地流傳于中國傳統(tǒng)社會之隱秘的心理動因。這一情形至今還保留在中國廣大的鄉(xiāng)村里。這不只是觀念陳舊與否的問題,還是牽涉著一個人的生與死的大事。倘若理性可以照亮人的隱秘的心理,它就得同時賦予文化以另一種有效的永生性模式,以使無法擺脫文化而生存的人們獲得某種宗教般的慰藉。我有一位世代居住在北方鄉(xiāng)村的表兄,在妻子生了第四個女兒后,仍然不顧高額罰款和扒房牽牛的威脅,堅持要生一個兒子。他說出來的理由似乎并無說服力:“如果沒有個兒子,我死丁誰繼承我的家產?”而他的家產不過是幾乎家徒四壁的一座破房子。顯然,他想讓繼承的是自己的被文化規(guī)定流傳的血脈,這種規(guī)定是武斷的,但也是有效的,它意味著一個人在他的社會共同體中是否能被接受,而接受與否又取決于按照文化規(guī)定是否能夠獲得永生性。“絕戶”和“斷子絕孫”(即非永生陸)作為咒語至今仍廣泛存在于中國的鄉(xiāng)村語言中。 盡管生物學模式依然根深蒂固地扎根于中國廣大的鄉(xiāng)村里,但發(fā)生在20世紀的中國革命所包含的文化模式卻是與之根本有別的。我們當然可以把這些革命描述為由傳統(tǒng)社會向現代社會過渡的努力過程,但也可以描述為人的永生性模式的轉變過程。未來的神圣性和走向未來的必然性,可以使一個來自鄉(xiāng)村的小伙子一下子擺脫各種舊的關系和傳統(tǒng)文化模式中的各種要義,變得熱情而激動,自信而堅定。它也持續(xù)地吸引著一代又一代年輕的知識分子。其最典型的表現體現在“犧牲”這一價值中。如果說西諺“戰(zhàn)壕里沒有無神論者”體現了一種普遍的狀況,那么監(jiān)獄里的審訊、拷打、孤獨和死亡威脅則最容易把一個人帶向他自己,帶向一種如果不是具體的恐懼、也是一種人皆有之的存在性恐懼。但我們已經看到,同樣是經歷“二戰(zhàn)”,我們基本上沒有薩特式的從監(jiān)獄里凸現出來的那種存在性的荒謬經驗。我們有的是面對死亡的堅定和明晰,是一種令人激動而不是“惡心”的經驗——“砍頭如當風吹帽”、“我愿把牢底坐穿”、“烈火中永生”……如果誰能夠把自己維系在一種不朽的事業(yè)中,如果誰能夠把自己匯人滾滾向前、永不中斷的革命洪流中,那么,死亡對他就算不了什么,假若它是需要的話;犧牲也會被賦予永生的價值。 如今,某些古老的永生性模式仍然保留著翻新的可能,其中就包括專注于宗教和精神的神學模式。它“表現在來世觀或其他形式的從精神上征服死亡的觀念中”。雖然其固有的僵硬的神學內核可能與越來越世俗化的當代生活格格不入,但只要它專注于宗教性和精神性本身,而不是專注于自己在這個世界中的占位、擴張和“唯一性”,只要它專注于禮拜和祈禱本身,而不是禮拜和祈禱的固有形式(一如耶穌在安息日時為他吃麥穗的門徒辯護的那樣),從而與其之外的世界保持一種可能的對話關系,那么,它就依然保持著它的積極性和有效性。同時,在它的另一面,也極有可能脫穎出通向未來的巨大活力?! ∫苍S,最具個人性的永生性模式是創(chuàng)造性模式。這種創(chuàng)造性模式使人通過他的創(chuàng)造品而獲得某種不朽性。這種創(chuàng)造品不僅指藝術作品、科學或學術成就,而且在最一般的意義上也指對當事者而言有意義的工作。這種工作不管看起來多么偉大或多么細小,其本身都是對自己獨特的和持續(xù)發(fā)展的個人價值的肯定,并與更高意義上的人類事業(yè)相呼應。在這種創(chuàng)造性的工作中,人醉心于工作過程,也關心工作的結果,過程和結果是相統(tǒng)一的。但在壟斷性、科層制、技術化程度越來越高的當代社會,這種創(chuàng)造性工作、這種過程與結果的統(tǒng)一性越來越趨于減少。人們只關心工作結果的交換物和心理附加物,而越來越冷漠于工作結果,厭惡于工作過程。人的內在的統(tǒng)一性、連續(xù)性遭到了破壞,單面的存在、碎片般的感覺、死亡的氣息充斥于人們的日常生活中。馬克思在19世紀所批判的人在資本主義社會中的異化過程,其實也是個人的永生性模式的衰落過程?! ?/pre>編輯推薦
在《內部的時空》中,作者一再地在批評話語中援引個人的記憶與經驗,使理論問題與必要的自省結合起來。圖書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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