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鏡

出版時間:2011-1  出版社:萬卷出版公司  作者:滄月  頁數(shù):2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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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花鏡》的名字,直接來源于清代的同名園藝書籍。   由于家庭的熏陶,我從小就對種植和園藝有著極大的興趣,在書架上翻閱了很多相關的書,然后在自家的花園里做一些小小的試驗。各類種植的書看得多了,漸漸地被里面各種奇花異草所打動,覺得那些“草木人兒”的特性里、隱約之間居然也是符合世上各種人性的——這種想法醞釀了很長時間。直到2003年的某日,不知如何有了提筆的沖動。于是決定用鮮花的名字來作為每一個章節(jié)的題目,每一種花的花語,代表一個故事中的人性。     從來都喜歡看偵破推理的東西,比如福爾摩斯、阿加沙、希區(qū)科克乃至橫溝正史、金田一柯南都看了很多,也一直想著自己來寫推理?!痘ㄧR》中主要人物的名字,也就是花鏡的主人白螺MM——看她的名字就知道了:白螺——就是阿加沙?克里斯蒂筆下那個胖胖老頭子白羅(又譯為波洛)偵探的諧音。但是呢,出于自身的美感考慮,《花鏡》里的主人公絕對不是那種啤酒肚的和藹老頭子,而是神秘美麗冷艷的PPMM啦?!  』ㄅc美女。  謀殺與毒藥?! ∷坪跏呛荀然蟮念}材呢。   我沒有多少嚴謹?shù)耐评硭?,所以并未將其當作嚴格的懸疑小說來寫,又加上同樣也受了三言二拍唐傳奇之類古書的影響,寫著寫著就慢慢背離了初衷——原先預計寫成懸疑系列故事,寫到最后,竟然變成了世情小說。   這幾個小故事里,主題卻是多樣化的。至于題材,更是隨手拿到什么就下鍋炒了,無論葷素,甚至可以跨越各種界限,言情、武俠、玄幻、神魔……只要對于表達主題有推動力,都可以加入在內(nèi)?! ≡诠适陆Y構上,并不諱言地說,我借鑒了一部喜歡的漫畫《恐怖寵物店》。以白螺MM作為線索貫穿始終,將每個小故事串連起來。每個故事,都有各自獨立的結構和主題。 經(jīng)常在想、古時候的女子,在那樣的環(huán)境里,是如何壓抑、自立、堅強和抗爭呢?   “秾艷一枝細看取,芳心千重似束。”   如果說“花”是女性的別稱,那么同樣的、也可以理解為這是一部女性視角的小說。講述的是各種性格的女子,在各種艱難困苦中掙扎的過程。   其實,很多時候,我是多么希望自己也有白螺那樣的一雙慧眼?! ∠盗泄适陆Y束在《碧臺蓮》一篇,寫到破鏡重圓便收手了——王子公主如果開始過上了幸福的生活,底下的也就非我所想要探討的了?! ×舸蠹蚁胂癜??! 』蛘呤恰  按』ɡ巳锞惚M,伴君幽獨。”  又序:  我于2010年夏末之際,增補《御衣黃》《長生草》兩篇。其實,希望花鏡的系列故事永無窮盡,就如一條線能穿起無數(shù)的珍珠,不停地寫下去、寫下去……

內(nèi)容概要

  臨安城,天水巷。名叫“花鏡”的神秘花鋪位于小巷一角,店主名叫白螺,她常年身著白衣,左眼角邊那顆朱紅色的美人痣宛如傷心的淚滴。更奇異的是,她的容顏永不衰老。“花鏡”里,永遠散發(fā)著氤氳的香氣,曼陀鈴盛放、六月雪凋零,每個走進“花鏡”的人,都將付出今生最昂貴的代價,才能買下那盆宿命中的花兒……  滄月《花鏡》系列震撼重開,繼續(xù)譜寫傳奇。白螺的好姐妹——牡丹花仙的三世情緣揭開,白螺神秘的前世今生,以及從未曝光?三角秘戀——前世的她究竟為何被剔去仙骨貶下凡間,她所愛的究竟是神劍湛瀘還是雨師玄冥?蓮花池邊,新任的女花仙和雨師緩緩說起了這段故事……而這一天,在天水巷里,白螺遇到了法力高強的道士,他把自己誤認為花妖痛加斬殺。是生?是死?還是再入輪回?花鏡,還能否繼續(xù)存在?

作者簡介

  滄月,作家。建筑設計師。女性幻想小說第一人?!   〕霭孀髌反恚骸   ÷犙窍盗校骸堆薄贰蹲o花鈴》《荒原雪》;    鼎劍閣系列:《大漠荒顏》《帝都賦》《曼珠沙華》《劍歌》《七夜雪》;    鏡系列:《雙城》《破軍》《龍戰(zhàn)》《辟天》《神寂》《織夢者》;    羽系列:《青空之藍》《赤炎之曈》。

書籍目錄

序曲那一滴血仿佛引燃了鋪天蓋地的紅蓮之火,一瞬間便席卷了花海。壹 藍罌粟崔夫人緊緊抱著兒子,盯著眼前這個奇異的少女,顫抖著問,“求你不要告訴我相公……求求你!”貳 寶珠茉莉房中所有姐妹丫鬟齊齊驚叫,看著那如絲綢般光滑的皮膚裂了開來。十八年來精心雕琢的玉人兒,居然就這樣猝及不防地全毀了。叁 七明芝死人的骸骨一堆一堆,沿著臺階散落,空洞洞的眼窩冷冷地瞪著這個闖入者。肆 六月雪土松松地掩埋到一半,露出了尸體的上半身,后腦已經(jīng)被磕破,血濺了一臉,然而她還是認出了那熟悉的沒有生氣的臉。伍 御衣黃那雙黑暗里伸出的手是纖細冰冷的,軟若無骨,身影卻是冰冷而堅硬,“難為你至今還記得她——莫非是心懷愧疚么?”陸 金合歡飛濺出去的琉璃碎片緩緩浮上來,每一片都泛出奇異的柔光。每一點柔光里,居然映出了一張黯慘慘的臉。死靈!柒 長生草他用僅剩的左手抱著一個白衣女子,嘴里咬著她纖細的手腕,鮮血汩汩地流入他的嘴里?!笆??!”紫霄宮的傳人竟然會毀于此時此地!捌 紫竹他終于從寧古塔來到了這里,也終于要看到周泰描述了千百次的女人。他的手袖在懷中,然而眼里卻有止不住的熱切和激動。玖 碧臺蓮然而每一世,當她千辛萬苦地找到他時,玄冥便會在重逢的第三個月立即死去。她注定了生生世世,永遠孤獨。尾聲鏡與人俱去,鏡歸人不歸。無復仙娥影,空留明月輝。

章節(jié)摘錄

  長生草  黎明的光從薄薄的窗紙中透入,映照著房間里蔥蘢的花木?! 『熌坏痛?,白底印染著淡青色蓮花的帷帳里露出一截蒼白纖細的手腕,靜靜地擱在床沿,有血珠如同斷線的珠子一樣,從指尖一滴滴落地,在木地板上發(fā)出單調(diào)的響聲。  暗殺者靜默地站在這個叫做花鏡的小鋪子里,抬起手揭開被一劍洞穿的帷帳,看著里面死去的女子——那個叫做白螺的女店主無聲無息地靠在榻邊,似乎是在睡夢里安然離去,臉色蒼白得如同透明,只有眉心有微微的一點紅,插著一支小小的劍?! O小,長不過一尺,直透顱腦?! ≈豢吹靡谎?,暗殺者從胸臆里默不作聲地吐出了一口氣:跟蹤了多日,這個妖邪總算是被誅滅了。他輕輕呼哨了一聲,那把劍仿佛活了一樣,應聲從女子眉心反跳而起,化作一道光華回到了主人的手里。  暗殺者是一個年輕人,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長眉斜飛入鬢,眼神冷冽鋒銳,穿著一身飄逸的青藍色長袍,頭上戴了一頂羽冠,卻是一副道家打扮?! ≈皇呛推胀ǖ廊瞬煌?,他手上握著劍?! ∷榭戳艘幌麻缴媳蛔约簹⑺赖呐?,松開手,白色的帷帳掉落下來,覆蓋了榻上女子蒼白的臉,很快便有血色悄無聲息地浸染開來,沁得那連綿的白蓮紋樣仿佛是從血池里綻放出來——然而,等年輕道士回身在架子上臉盆的清水里洗干凈小劍上的血,回身撩起帳子再看上一眼時,床上果然已經(jīng)空了?! ∧莻€女子無影無蹤,只有一枝花擱在枕上——花瓣猶自鮮嫩,沾染著露水,但斷莖上赫然有一個極深的創(chuàng)口,從創(chuàng)口里汩汩流出殷紅的血來?! ∧鞘且欢浒咨纳徎??! ∧贻p道人輕輕嘆了一口氣——果然,這個寄居在永寧巷的花鏡女主人,是一個花妖?! 耐饷部磥恚淖藨B(tài)氣度有如碧落仙女,毫無妖魅氣息。如果不是幾個月前無意看到她在月夜凌波從河面掠過,足不沾水地采摘白萍,身形飄忽如風,他也不敢確定這個美麗女子會是個“非人”?! ∧贻p道人從懷中掏出一張符,彈在那一支流血的蓮花上,念了一聲“疾”,那朵花上忽然騰起了青色的火焰!那朵花在道家真火里焚燒,忽地發(fā)出了細細的哭泣一樣的聲音,劇烈地扭曲著,轉(zhuǎn)瞬成為一簇白煙?!  暗诙偃邆€?!蹦贻p道士從懷里掏出一本古舊的冊子,在上面細細記下一行字,“千年花妖。追蹤九十九日,誅于泉州?!薄 》椅樟搜瑵u漸冷卻,化為一堆淡紅色的灰燼?! ≡诘却淙急M的短短片刻里,那個年輕道人看了一眼房間里到處擺放著的花木,一盆一盆錯落有致,長勢極好,顯然是得到了主人精心的照料。他握著劍逡巡了一圈,沒有發(fā)現(xiàn)絲毫的妖氣,顯然這房間里種的都不過是普通的花草而已。他甚至去后院和中庭看了一下,嗅了嗅泥土的味道,也沒有發(fā)現(xiàn)絲毫異常。  沒有血腥,沒有死尸,甚至,沒有一絲的邪氣。  “奇怪?!蹦贻p道人搖了搖頭,心里忽然有隱約不安的感覺?! ∽詮哪侨丈钜古既话l(fā)現(xiàn)她的異常后,他留在泉州觀察了這間叫做花鏡的鋪子足足三個月。這個獨居的女子以賣花為生,深居簡出,基本不和周圍鄰居交往。只有每當滿月的時候,房間里會發(fā)出某些異常的聲響,似乎是痛苦的低吟,伴隨著淡淡的血腥?! ∷詾槟鞘撬诿苁依镒隽穗[秘的惡行,幾次設法,終于在這一天滿月的時候得了手。然而,奇怪的是當他搜索這間小鋪子時,里里外外卻沒有任何不對的跡象。這里非常干凈清爽,宛如任何世上普通女子的閨房?! ∵@……他內(nèi)心忽然有一陣隱隱的不安掠過?! ∪欢?,此刻窗戶紙上已經(jīng)透出了淡淡的光,可以聽到雄雞報曉,遠處車馬轔轔而過的聲音。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他如果不離開,只怕會被人看破了行藏?! ≡诘谝痪€日光透入這座小花鋪之前,年輕道人將小劍托在掌心,念了一句咒術——那把長不過一尺的小劍忽然變大,從他掌心躍起,懸浮在室內(nèi),光華四射。年輕道人看了一眼榻上的那一堆灰燼,作了個手勢,一步躍上飛劍,頭也不回地穿窗掠去。  一道閃電沒入黑夜,再無聲息?! 』ㄧR的鋪子里安靜得驚人,只有架子上的白鸚鵡一直用黑豆似的眼睛看著這一幕,自始至終沒有發(fā)出一聲啼叫。直到那個暗殺者消失在遠處,鸚鵡才撲簌簌飛落,在半空里咕噥了一聲,“小姐,可以出來了——他走啦!”  后堂吱呀一聲響,有一扇看不見的門悄然打開了?! ∫魂囉娜坏娘L席卷而來,隨著風從中庭里走進來一個年輕女子,一身白衣,眼角盈盈點著一顆墜淚痣——那,分明是片刻前被殺死在床上的花鏡的主人白螺!  “終于走了么?”她嘆了口氣,臉上有些病容,扶著桌子坐下。白鸚鵡飛落地面,化成了一個垂髫少女,連忙上來扶住,“小姐還好吧?今晚又是月圓之夜,你身體定然不舒服——偏偏這個家伙居然這個時候來找茬兒!”  “他跟蹤了我那么久,定然也知道此刻我的法力會衰弱一些,才挑選這個時間下手。”白螺笑了笑,走到了榻前看著那一堆灰燼,輕輕伸出手指點了一點。仿佛被看不見的力量操縱著,那一張燒成灰的符忽然恢復了原樣!  “原來是青城來的?”她拿在手里看了看,不由笑了,“難怪有點真本事?!薄  扒喑??”雪兒蹙眉,“是蜀山的劍俠么?”  “只怕是修仙兼修劍的道家人吧?不知道是正一道還是全真教的。”白螺嘆了口氣,“年紀尚輕,修為卻不淺,手里拿的那把劍可大有來歷,只怕是純素道長飛升后留下的白虹——難道他是紫霄宮的傳人?”  “他那點修為,難道還能斗過小姐你?”雪兒不以為然,“不自量力,居然還把我們當作花妖,真是豈有此理!”  “算了,雪兒?!卑茁輰⒛菑埛拥?,淡淡,“我們已經(jīng)被逐出了三山碧落,謫下凡塵——既然仙界里沒有我們的名字,那么說我們是花妖其實倒也不為過。”  “……”雪兒說不出話來,有些不服氣?! “肷?,嘀咕了一聲,“可也不能不分青紅皂白就殺人??!”  “這人行事是有點莽撞……不過,也可以說是嫉惡如仇吧?!卑茁菸⑽⒖嘈?,“我看他的面相,倒有一股清剛之氣,是以除魔衛(wèi)道為己任的道家年輕俊杰,假以時日,定然不是池中之物。他既然有誤會,那我就不妨讓他一步——反正把我當作‘花妖’給除了后,他也自然就會走了。沒有必要硬生生拼一場吧?”  “虧得小姐你好脾氣?!毖﹥簯崙嵅黄?,“換了是我,非讓他吃點苦頭不可?!薄  暗酱藶橹埂!卑茁輩s只是淡淡,“這個地方也住不得了——雪兒,收拾一下東西,我們馬上離開泉州?!薄  鞍??”白鸚鵡有些戀戀不舍,“這么快就走啊……接著去哪里呢?”  白螺想了想,道:“臨安?!薄 。 √炝恋臅r候,永寧巷已經(jīng)熱鬧起來了,左右的店鋪都開了們,只有花鏡的店面還是關著。周圍的鄰居平時也甚少看到這個叫白螺的女店主出來,因此并不覺得異常?! ≈挥匈u針線的王四嫂覺得奇怪,拿著一角碎銀子四處問人:“你們誰有見到白姑娘么?”  “沒有啊?!痹谙锟诔栽顼埖娜藗兗娂姄u頭?!  斑婀??!蓖跛纳┛戳艘谎坳P門的花鏡,“今兒我一開門,就看到這個針線盒和一些緞布放在廊下,還有這一角碎銀子——這白姑娘昨兒剛來借了一卷白絲線,說好了過幾天算錢的,怎么一大清早就還了?”  鄰居們都搖著頭,說不出所以然來?! 傉f到這里,卻聽花鏡那邊傳來一陣聲音,引得眾人紛紛回頭。只見一對老人拄著拐杖,站在廊下敲門,滿頭白發(fā)蒼蒼,衣衫漿洗得發(fā)白,看這一身打扮,顯然是山區(qū)里過來的窮苦人家。  “白姑娘在么?”敲了半日,不見里面有人開門應答,只能失望地轉(zhuǎn)身走下臺階??吹较锟诰奂谝黄鸪栽琰c的左鄰右舍,老夫妻遲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走過來,作了一個揖,“叨擾了……諸位可知道白姑娘今兒去了哪里?什么時候回來?”  “不知道不知道!”燒餅郎正忙得不可開交,兩手沾滿了油,滿臉不耐煩,“這個人整天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又不愛搭理別人,誰知道她去處!”  “唉,唉?!崩蟽簢@了口氣,“那么說來,今日是見不到恩公了。”  攤子上有客人正在吃一碗素面,聽到這里忽然微微一震,抬起頭來向這邊看了一眼——那是一個英俊的年輕人,不過二十歲的模樣,劍眉星目,眼神極亮,如同一泓秋水一般,用玉冠束發(fā),羽衣長劍,卻是一個道士?! 《嗄昵埃兆诨实圩鸪绲澜?。政和、宣和間,神霄教得勢,皇帝寵幸的道士如王老志、林靈素等出入宮禁,號“金門羽客”,氣焰赫然,甚至連皇太子都要對其忌憚三分。而南渡之后,隨著兩帝被擄北去,道教勢力也大為衰微,不過民間道教弟子一時尚多,因此大家并不以看到道士混在人群中為意?! ∧莻€年輕道人抬起頭,打量著這一對老夫婦,又看了看不遠處的花鏡?!  拔覀兪菍3虂硐虬坠媚锏乐x的?!崩蟽号赃叺睦蠇D人抹了抹汗,低聲,“我們走了那么長的路,好容易才到泉州府——她不在,這一籃子茉莉大白毫和白茶可怎么辦呢?”  “有白茶?”王四嫂立刻來了精神,探頭看了老夫婦帶來的竹籃一眼,“嘖嘖,這可都是上等的好茶!準備挑來賣給白姑娘的?多少銀子一兩哪?如果便宜的話,白姑娘不在我們也可以買一些呀!免得你們空走一趟賠錢?!薄  安皇堑牟皇堑摹!崩蠇D人連忙將茶葉收起,有些不好意思,“這些茶不是賣的?!薄  安皇琴u的?”王四嫂有些不樂意了,“莫非賣茶還看主顧不成?”  “怎么敢哪!”老兒忙不迭賠禮,“不瞞諸位,我們都是政和那邊的鄉(xiāng)下人,世代種茶為生,前日和老伴挑了一些新茶,趕了幾百里路,特意來泉州想賣個稍好的價錢,結果不想年紀大日頭毒,我老伴剛到城外就發(fā)了急病,躺倒在官道旁,差點送了命。”  他看了一眼關著門的鋪子,“若不是這位白姑娘……”  “噢,噢?!蓖跛纳┟靼走^來,連連點頭,“原來是來報恩的?!薄  笆前 !崩蠞h滿臉感激,“若不是白姑娘涉水采了一把白萍根,我老伴肯定就這樣沒了——不瞞你們說,當時官道人來人往,硬是沒第二個過來看上一眼!”  話說到這里,只聽啪的一聲脆響。諸人回首,只見早點攤上那個年輕道人忽然長身而起,臉色蒼白,手里的筷子已經(jīng)被硬生生地折斷?!  拔埂?!”燒餅朗怒斥,卻見對方扔下了一塊碎銀子,轉(zhuǎn)瞬離去?!  翱床怀鰜砺?,這個白姑娘平日冷冰冰的對人愛理不理,居然還是個熱心腸!”王四嫂嘖嘖了一聲,想了想,道,“你們等一下,只怕她還沒起,我去后院幫著叫一聲看?!薄 ∧且粚戏驄D忙不迭地道謝?! ⊥跛纳┺D(zhuǎn)過后屋,叫了幾聲,忽然間怔住了——花鏡的側(cè)門半掩,竟然是沒有關上,門縫里依稀可見地上掉落著一些雜物?! 〈笄逶绲模趺撮_著門,里面又沒有一個人影?難道是進了賊了么?王四嫂心里一個咯噔,走過去試探地推了推門。吱呀一聲,側(cè)門應聲而開——整個房間空空蕩蕩的,本來滿室的花草早已無影無蹤,清晨的光線毫無遮擋地從窗口透入,把這個雪洞也似的房間照得內(nèi)外通透?! ≈皇且灰怪g,整個店鋪里已經(jīng)空無一人?! 〃D――――――――――――――――――  十年后。高宗紹興十一年六月十五?! ∨R安城北的余杭門外,運河上舟船往來如梭,一片熱鬧景象。  京杭大運河肇始于春秋時期,完成于隋代,至宋時最終成為縱貫南北的水上交通要道,南啟臨安,北至燕京。南渡十年后,戰(zhàn)禍漸漸平息,百姓休養(yǎng)生息,商賈貿(mào)易重新繁榮,臨安人口多達一百余萬,漕運也可謂盛極一時?! ∵\河渡口每日里有上百艘官船私船進出,往來貫通了大江南北?!  斑@位客官,可是要坐船么?”一個船家看到有人來到渡口,立刻殷勤地迎了上去——如今已經(jīng)是薄暮時分了,他這三天還沒開張過,此刻只盼能拉到一個肥些的生意,也好填了這些天的虧空?! ∪欢ь^一看,卻是一怔:來到碼頭上的居然是兩個女子。當先一個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穿著白衣,眼角有一滴盈盈的墜淚痣。另一位年紀略小,做丫環(huán)裝束,伶俐活潑,手里捧著一個包袱,跟在主人后面?! ‘斚扰舆€沒有開口,后面的丫環(huán)便搶先道:“船家,我們要包這條船。”  “包船?”船家倒是一怔,有些猶豫地打量著來人,“就姑娘兩個人?”  丫環(huán)點了點頭,“就我們兩個!怎么,不做女人生意啊?”  “這……”船老大不由露出吃驚的表情來:如今是南宋初年,民間甚重禮法,一般好人家女子平日里都足不出戶,這般拋頭露面孤身出遠門的,難道是……一念及此,他不由重新打量了對方幾眼:那個女子的容貌甚是清雅秀麗,氣質(zhì)高華,竟又不似那些淪落煙花的風塵女子。見多識廣的船家一時間也猜不出對方的身份,有些發(fā)呆?!  暗降兹ゲ蝗グ??”那個丫環(huán)卻不耐煩起來,跺腳,“我們有急事要去天臺山,你如果不愿接這趟生意,我們就另外找別家去了!”  “去天臺山?”船老大一聽是一單出遠門的大生意,登時回過神來,忙不迭地堆起了一臉笑容,“不是吹噓,這碼頭上也就我金老大最熟悉這條水路,再無別家肯撐船去那么遠的地方——不信姑娘你問問?!薄  芭??!卑滓屡虞p輕應了一聲,卻不置可否?! 〗鹄洗罂粗鴮Ψ降哪樕?,也不明白是滿意還是不滿意,連忙再補充,“您看,我家的是油篷船,如今是盛夏,也可免除日頭毒曬——兩位姑娘花朵一般的樣貌,水嫩的皮肉,真是神仙樣的人,又怎能去坐那種連篷都沒有的破船?”  他雖是粗人,但這話卻說的討巧,那個丫環(huán)聽了頓時轉(zhuǎn)怒為喜,啐了一口,“你見過神仙么?說得倒是好聽!”  “小人沒那福氣見,不過料想和兩位姑娘也不差多少?!苯鹄洗笮ξ??! “滓屡咏K于微微笑了一笑,啟口問:“那么,要多少船錢?”  “五兩銀子。”金老大生看了看女子手里沉甸甸的包裹,心知是一位有錢的主兒,便大著膽子出了個比平日高一倍的價格,“包吃包住,還有小曲兒聽,包兩位滿意?!薄  拔覀冏约簬Я顺允?,誰要吃你家那些骯臟東西!”那個丫環(huán)又啐了一口,“那小曲兒如果是你唱的,非得把我們的隔天飯都嘔出來不可?!薄  昂伲?!姑娘不知道了吧?我——”金老大還待吹牛,白衣女子卻只是笑了笑,對一邊的丫環(huán)低聲,“雪兒,別饒舌了,上船吧?!薄 ⊙垡娊K于談成了一筆生意,金老大登時笑逐顏開,連忙拉過纖繩,將油篷船靠上埠頭,口里連聲叮嚀:“姑娘,小心些,慢慢上。”  然而那個活潑的丫環(huán)也不等船家搭起舢板,足尖只是在岸邊一點,便輕身躍入了船上——她身輕如燕,跳上來時油篷船居然連搖都沒有搖一下,走入艙里靠窗座下,將手里的包袱放在了案上,四顧看了看。  這條船不算太大,里面收拾得也干凈,用一道布簾子分隔成前后兩部分,前面是可容七八人的客艙,后面卻隔了一個小小的休憩間出來,里面被褥器具一應俱全?!  斑€不錯吧?”金老大笑道,“這可是不久前為一個遷官的老爺家眷特意設的,正好配得起給兩位姑娘住一宿?!薄 ⊙﹥亨止玖艘宦暎靶〗?,權且坐一坐吧!”  那個白衣女子踩著踏板盈盈走上船頭,彎腰入艙,倒也不像個挑剔的人,在窗口撿了一個位置坐下后,道:“那就開船吧,我們有些趕時間?!薄  昂绵?!”船家一邊解開纜繩,一邊問,“過兩天就是觀音成道日了。姑娘是去天臺的國清寺上香么?或者是去桐柏宮拜三清?”  “都不是。”白衣女子笑了笑,“只是去山里看望一位朋友?!薄 ∷难劬σ恢笨粗\河的水面,忽然間眼神一停,仿佛在人群里看到了什么一般,微微露出驚訝的神色?!  ?/pre>

編輯推薦

  ★這是滄月獨一無二的妖魅懸念小說  ★終結典藏版:新增《御衣黃》《長生草》,揭曉長達七年隱藏的真相,全新修訂  ★國內(nèi)頂級畫師ENO九幅至尊華美手繪相賀  ★特增滄月出道十年特別感謝的讀者名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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