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時間:2010-1 出版社:上海書店出版社 作者:沈勝衣 頁數(shù):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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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有人說:“我對著影子寫生,卻畫了一棵樹?!蔽液苄蕾p這種說起來有點寂然的境界:在生命的陰影中繪出生活的青蔥??上ё约翰皇沁@樣的大手筆,我對著樹木寫生,卻只描畫了一堆影子。——這里結(jié)集的,包括二〇〇三年冬至二〇〇四年冬寫的一個專欄“書房花木”,二〇〇五年兩篇談植物的文章,從二〇〇六年起的一組四季節(jié)氣花事,以及二〇〇七年初寫的另一專欄“書林探花”。它們或是借草木記述個人幽微心事的小品,或是不自量力對一些易混淆花樹作“名實考”,或為生活筆記,或為植物書話,總之,大抵乃“花”與“書”的結(jié)合。寫來都是用了心的,卻并未能傳遞所描寫對象之什一。但,它們到底是樹木的而不是別的影子,因此我想還是值得輯為一本小書,作為長久以來感動與歡愉的一番集中致意。 懷著最誠摯的心情, 感謝與我文中花木有關(guān)的人, 感謝與這本書有關(guān)的人, 感激這些像植物一樣美好的人事,曾給予我的花香和葉態(tài)、蔭庇和垂青。
內(nèi)容概要
《書房花木》是作者自2003至2007年專欄文字結(jié)集,包括兩個專欄“書房花木”、“書林探花”,兩篇談植物的文章,一組四季節(jié)氣花事。作者的文字如水,平靜雋永,從容淡定,又像一朵不起眼的雛菊,自在地開放爛漫,卻經(jīng)眼難忘。
作者簡介
沈勝衣,廣東人,生于上世紀六十年代末,寄生于機關(guān)的一介書生。發(fā)表大量文史書評、隨筆小品,并開過植物書話、南歐文藝、電影和流行歌曲等方面十多個專欄,已出版有《滿堂花醉》、《你的紅顏,我們的手》。
書籍目錄
序書房花木用紙筆回報花木紫荊寂寞紅冬天里的落葉樹花本無心自在開記得那一種藍,那一種白花能解語,就因為它開花浮世玫瑰情再見楊柳泰戈爾的樹蔭詩紅,源頭的草木詩意草木養(yǎng)人眼杜鵑花下曾讀詩樹不會與人計較一紙胭脂,漫染東西綠蔭春盡后來,再也沒有梔子花芭蕉葉大梔子肥雖說鳳凰是心愛的花留在心中鮮活地開茉莉,還是素馨官家紫薇自家看雨中散葉南歐草木志那時雙鬢卻無霜回憶蓮花日子余香花枝與書葉木筆抄書說木蘭伊索種的葡萄與荊棘丙戌二十四節(jié)氣之花心札記書林探花桂花與枝葉,書中各自香暗香盈袖,菊花滿頭木棉映照的嶺南花朝樹節(jié)心果或雜草,自然的安排從一些樹枝跳到另一些樹枝跋(揚之水)
章節(jié)摘錄
在開花的時節(jié),那兩排相對多年的紫荊,在又一次因城建工程而“換樹”中倒下了?! ∨f筆記《書房花木》寫下的唯一一篇,就是《紫荊》。那是相伴多年的緣份: 童年,看到暮春洋紫荊一地的落花,淺紅淡白一如帶血絲的雪,寂寞地鋪滿堤岸,美得殘忍、又帶著安詳?shù)漠嬅妫屛业谝淮胃械叫撵`震懾,從而對生命美好而哀愁的本質(zhì)得了心悸的領(lǐng)悟。 中學(xué),教學(xué)樓旁幾棵紫荊落了又掃掃了又落拂了一身還滿的繁花,陪伴著孤單苦讀。不敢說出來的情愫,只好在不敢拿出來的詩里,把淡紫粉紅的雨中花樹作為憂傷的意象。(多年以后,名花有主,唯在花樹下留影為念……) 大學(xué),宿舍門外的一排高大紫荊樹,或在午后明亮寂然的陽光中,加深了午睡乍醒的虛空、驚懼和愁苦、酸楚;或在如水月色下,沉靜寧馨地撫慰我的“為誰風(fēng)露坐中宵”。也曾浪漫地做過“世說”中人,雨后漫步回來記寫時,想起剛才忘了看紫荊落花,當即擱筆前往;落花已被掃凈,偏又仿佛神是同在、知心,有一朵憑空翩然飄至眼前,乃撿之夾入一本《詩經(jīng)今譯今注》。多年后翻看,那被書頁壓出的汁液如舊血跡的枯干舊花旁,是遠古純潔的情詩:“有美一人,傷如之何……”今昔比照,對之喟然,真如余光中說的,“樓怕高書怕舊舊書最怕有書簽”了…… 被我和很多南方人一直誤為“紫荊”的,其實是香港市花洋紫荊(或稱紫羊蹄甲),真正的紫荊原產(chǎn)中原,花葉皆不同;而誤為“洋紫荊”的,則其實是余光中《春來半島》中“燦錦爛繡”、“十足的一派唯美主義”的宮粉羊蹄甲。無論如何,這些花樹在生命中留下過無數(shù)印痕,且仍如是稱之。 從初冬一直開到春天、繁花連綿不絕的紫荊,真是骨子里帶著悲哀的一種花樹。它們在長長的花期中一邊狂落一邊盛開,如此的氣派,情意極致得讓人感天地?zé)o情?;ㄉ准t,仿佛一點也不考慮優(yōu)美(不似其兄弟宮粉羊蹄甲的艷麗粉紅),紅到發(fā)紫如血,乃成寂寥之意——我每想起古詩里的“寥落古行宮,宮花寂寞紅”,感到紫荊就是這種意味?! ∵@浮華小城,草木是遠不如故園了,但有一條小河兩岸遍栽紫荊,仿如花樹走廊,是難得令我心醉的畫面:清陽下的明艷、暮靄中的迷蒙,寒雨時的滿路深紅,真?zhèn)€開得動魄、落得驚心。從前,堤邊還有柳樹,幾年前被砍光了;然后河水污染臭不可聞,只得覆蓋,再把這些紫荊除掉,則春綠冬紅皆去之——看著空出來的地方,心中空落,仿佛傷害的是自己。它們縱然樹形不佳、修剪麻煩,但枝蔓橫生、樹蔭密匝難道不是一種自然無羈的美態(tài)?況且,它們比起那些整齊、“聽話”的觀賞樹,有年年綿長耀眼的花季。這樣好的好天氣,這樣好的花樹,人們是怎么忍心下得了手的呢? 但人栽之、人伐之,本來無有,終于歸無,也沒有什么可說的。六朝志怪小說《續(xù)齊諧記》里,三兄弟分家,連堂前紫荊樹也欲破為三片;樹以自行枯死“諫”之,兄弟感動復(fù)合,紫荊乃重生。這樣的奇事、好事現(xiàn)實中是不會發(fā)生的?! ∑呤昵?,辛笛寫過一首小詩《懷思》:“一生能有多少/落目的光景/……又一年的將去/城下路是寂寞的/捏紅滿樹/零落只合自知呢……” 路是寂寞的,寂寞到從此連路過領(lǐng)略一點繁艷與寂寞都不可了。這也是對的。零落只合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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