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弗神話

出版社:譯林出版社  作者:(法)阿爾貝·加繆  譯者:丁世中,沈志明,呂永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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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戶評論 (總計8條)

 
 

  •     智者與強者的哲學
        
      
      
      謹以此文紀念阿爾貝·加繆誕辰一百周年
      Mémorial du centième anniversaire de naissance de Albert Camus
        
        
        
      一百年前的11月7日,加繆出生于阿爾及利亞的蒙多維城。他的父親在一戰(zhàn)中陣亡。在二戰(zhàn)期間,加繆參加了反法西斯的地下抵抗運動,真切體會到生命的脆弱和世界的冷漠。他寫下《西西弗神話》時只有二十九歲,同年他還完成了他的首部成名作《局外人》。1957年,他因“熱情而冷靜地闡明了當代向人類良知提出的種種問題”而獲諾貝爾文學獎。我認為這并不是一個最中肯的評價,“熱情而冷靜地”之間還應加上“溫柔”一詞:從他的語言與思想中,從他對生命的關注和行文字里行間洋溢的溫情中,我們能看出他是個善良而溫柔的人。獲得諾獎的幾年之后,一次車禍多去了他的生命。他說最愚蠢的死法就是死在路上,而命運與他開了個致命的玩笑。
      
      他一生創(chuàng)作和思考的兩大主題就是“荒謬”與“反抗”,這本《西西弗神話》便是他對于荒謬最集中的闡釋。至于“反抗”,他在本書中已經(jīng)有所提及,但還很模糊,這一思想要等到中年的加繆創(chuàng)作另一部理論力作《反抗者》時才走向成熟。
        
      準確地說,《西西弗神話》是一本哲學隨筆集。文本并不長,但是娓娓道來,字字珠璣。在這本書中,加繆冷靜而義無反顧地撕開世界的面具,將它荒謬的容顏展現(xiàn)出來,又通過敏銳的比較、精當?shù)牧信e和嚴謹?shù)恼撌觯贸鲆赂业爻姓J荒謬、勇敢地在荒謬的世界中活著并通過體認充實與幸福來不斷反抗荒謬的結論。結合他后來的著作,可以說他是在試圖為世人指出一條基督教和馬克思主義以外的人道主義的自由之路。
        
      在本書的開篇,加繆首先提出這樣一個觀點:判斷生活是否值得經(jīng)歷是最重要的問題。他發(fā)現(xiàn)社會上有許多為著各種各樣的理由而自殺的人,原因大多是認識到活著只是一種習慣,而世界是荒謬的,生活是無意義的,并不值得活下去。很多人認識到這一點后或者急于掙脫這一結論,或者放棄生命,又或放棄思想。而在本書中,加繆卻堅強地沿著這條路,運用邏輯和理性繼續(xù)走下去。他懷著一種嚴肅又頗富悲劇色彩的態(tài)度,以他稱之為“荒謬推理”的思路,即一種始終保持清醒的理性,來探討荒謬與自殺的關系問題。
        
      《西西弗神話》主要分為三個部分,分別是“荒謬的推論”、“荒謬的人”和“荒謬的創(chuàng)造”。筆者認為,本書的精華當在第一部分:荒謬的推論。這一部分將整本西西弗神話的主要思想和理論分析都呈現(xiàn)給了讀者。至于第二部分與第三部分,則主要是通過歷史人物、文學作品等具體實例,來加深讀者對其思想的理解。
        
      在“荒謬的推論”的開始,加繆首先解釋了荒謬的含義,也即第一個小標題“荒謬的墻”的含義。他并沒有給“荒謬”一個明確的定義,而是通過描述,向我們展示了荒謬的種種表現(xiàn)形式?!叭伺c他的生活分離”、“世界失去意義與希望”、“人在時間中取得地位,然而時間又是他最兇惡的敵人”、“本該拒絕明天,又寄希望于明天”、“非人性的世界的密閉無隙和陌生”、“在人本身的非人性面前產(chǎn)生的不適感”、“人的呼喚和世界不合理的沉默之間的對抗”等等。這面“荒謬的墻”,是把人與他所在的世界隔開的墻,他讓人認識到世界本身不存在一種實在的意義,人對世界、事物的認識絕不是絕對的,而僅僅是相對的。人活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希望”可言,甚至人與人之間也幾乎不可能互相理解。在我看來,荒謬事實上就是一種不可消解的“矛盾”。加繆在這里列舉了海德格爾、雅斯貝爾斯、舍斯托夫、克爾凱郭爾和胡塞爾及現(xiàn)象學者們的觀點,指出他們都認識到了世界的荒謬性,而他們的觀點與加繆的不同之處在于如何面對荒謬。這是加繆接下來重點講述的問題,他的分析于是轉向第二個小部分:“哲學性的自殺”。
        
      “哲學性的自殺”與肉體的自殺相對應。加繆認為,荒謬是不可擺脫的,一旦一個人認識到荒謬,就不可能無視它,雖然他努力想要脫離它。如果說肉體的自殺是一種對荒謬的逃避,那么“哲學性的自殺”則是一種更深層次的逃避,是人的精神對荒謬的逃避,這在加繆看來是同樣不可取的,也更值得加以研究。
        
      接下來,他用了大量的篇幅來分析上一段所講到的諸多哲學家的相關思想。在他看來,雅斯貝爾斯、舍斯托夫、克爾凱郭爾面對荒謬都否定了人的理性,投身“上帝”,將自己置于更高的不可認識的存在物之下。胡塞爾和現(xiàn)象學家們雖然明白要“窮盡世界”而不是要“解釋世界”,卻仍然試圖建立一種理性規(guī)則,迂回地承認存在永恒的理性,并暗示世界具有統(tǒng)一的本質(許多學者指出,年輕的加繆對現(xiàn)象學的理解有許多偏差,這是必須承認的)。加繆總結道:“理性的胡塞爾和非理性的克爾凱郭爾最后宣揚的是同一東西。極端理性化和極端非理性化的分離只是表面的,關鍵是要把它們調和起來?!奔涌娬f,荒謬感是從對一種行為狀態(tài)和某種現(xiàn)實、一個行動和超越這個行動的世界所進行的比較中爆發(fā)出來的。它不棲身在被比較的諸成分中的任何一個之中,只產(chǎn)生于被比較成分之間的較量。探討如何在荒謬的狀態(tài)下生活,不能忽略它的基礎?;闹囋谶@里指的是想要解釋世界的理性和無法被解釋的世界之間的分離。不論克爾凱郭爾還是胡塞爾都在試圖依靠改變其中一項來消解荒謬,這是一種徒勞。荒謬的人忠實于荒謬,他們“毫不畏懼地接受絕望”。
      
      加繆很冷靜地看到,世界既不是如此理性,也不是如此非理性。胡塞爾使理性變得萬能,而荒謬則確定了理性的種種局限??藸杽P郭爾認為一種局限就足以否定理性的全部,而荒謬認為局限的存在僅僅意味著理性并非萬能。因此,荒謬就是指出理性種種局限的清醒的理性。他認為,之前談到的哲學家們的努力其實并無必要,因為他們把重點搞錯了。重要的在于如何在其中活著,在于“帶著這種破裂思考”,在于搞清楚要生存還是要死亡。
        
      接著,加繆的推論進入了第三個小部分:荒謬的自由。在進入正題前,他先明確了一個極為重要的態(tài)度:人應當要求自己只以他所知道的東西去生活,而絕不引入任何不確切的東西。這是加繆作為一個冷靜、清醒和理性的人奉行一生的原則,是他諸多深刻思想的基礎之一。這一原則實際上就是真誠。他在諾貝爾獎獲獎演講的最后講到:“我從內心深處感謝各位,并向各位說出那自古以來每個真誠的藝術家每天向自己發(fā)出的諾言,這便是:‘忠實’。”只有真誠地活著才能發(fā)現(xiàn)荒謬。在這之后,加繆提出一個概念:反抗。在這里,他認為反抗是一種“正視”,是無希望地活著,是對沉重命運的確信,而不是屈從,這才是面對荒謬時應該持有的態(tài)度。而自殺與反抗相反,是一種默許。反抗決定了存在的價值程度。意識到荒謬并與之反抗,證明了他唯一的真理——較量。
        
      在這之后,加繆極其敏銳地指出,荒謬摧毀了人永久自由的可能,但這種對希望與未來的剝奪意味著人更加自由。因為在希望面前,人是被奴役而不自知的,人會為著那并不可確認的希望而驅使自己。在認識到荒謬之前,人們?yōu)槟承┠康亩?,關心未來。日常生活中人們的自由是建立在他們賴以生活的幻想之上的,當他想想生活的一種目的的時候,他就變成了他自身自由的奴隸。而荒謬的人能認識到這一點,他認為不存在什么明天,于是他便真正自由了。他認識到在這個世界里一切并不都是可能的,但都是既定的,超越了它,就是崩潰與虛無?;闹嚨娜藳Q定在這個世界中生活,并從中獲得力量,來否定希望和證明執(zhí)著。
        
      在這樣的世界里生活只意味著對未來的否定,進而迸發(fā)出要窮盡既定一切的激情。價值與意義不再存在,因此重要的并不是活得最好,而是活得最多。經(jīng)驗的數(shù)量只取決于我們,并且這與我們的生活環(huán)境好壞無關,因為清醒使得價值等級消失,荒謬與它囊括的生命經(jīng)驗的遞增并不取決于人的意志,而取決于死亡。要活得多,這便是一種激情。
        
      這樣,加繆從荒謬中推導出三個結果:反抗、自由和激情?;闹嚥⒉荒軐е乱粋€清醒的人自殺,反而成為他生活的規(guī)則而使他活下去。
        
      在第二、三個部分中,加繆舉了一些反映荒謬的例子。唐璜窮盡女人;戲劇演員窮盡本不屬于他的種種生活;征服者面對死亡背負權力與局限;藝術、哲學和小說創(chuàng)造數(shù)量上不能窮盡的世界;基里洛夫為著自由與反抗而自殺;創(chuàng)造者承擔否定與頌揚,承擔反抗、自由、多樣性與無效的荒謬。
        
      在本書歸屬于第三部分“荒謬的創(chuàng)造”中的最后一個小節(jié),加繆懷著深沉的愛、孤獨與悲劇性的激情,寫下他對“西西弗神話”的獨到解讀:西西弗是個荒謬的英雄。“諸神處罰西西弗不停地把一塊巨石推上山頂,而石頭由于自身的重量又滾下山去。諸神認為再也沒有比進行這種無效無望的勞動更為嚴厲的懲罰了……”然而加繆以新的眼光看到,西西弗蔑視神明,仇恨死亡,對生活充滿激情。他全身心投身于沒有效果的事業(yè)之中。西西弗的命運是屬于他自己的,他否認諸神并且搬掉石頭。因此,應該認為,西西弗是幸福的。
        
      我想任何一個嚴肅而懂得謙卑的人認真讀完這本書,都會感到熱血沸騰。只有具有智慧的人才能理解他的思想,而只有勇敢的人才能在生活中踐行它,這便是為什么我稱這本書為“智者與強者的哲學”。
        
      這本書中固然有諸多尚不成熟之處。比如,他在書的開始與結束的篇章里都提到了工人階級。我相信他寫這本書多少也是想要解決工人的問題:他們日復一日不斷重復同樣的事情,而這些事情本質上是無意義的,他們該如何在荒謬中生存?在他的時代乃至現(xiàn)代,工人階級的處境與西西弗看似相同,然而卻是有本質區(qū)別的:對于西西弗來說,重復搬石頭并不是懲罰,讓他絕望地、無意義地活著才是種懲罰,對他的懲罰是精神性的;然而對于工人階級來說,每天重復做本質上并無意義之事就是命運無理由的懲罰,是否有意義、是否有希望對于他們的處境而言并無區(qū)別,他的哲學在這里更像是精神勝利法。對于諸神來說,看到西西弗滿懷激情地搬掉石頭,他們一定會十分生氣,因為西西弗通過這樣的做法的確做到了反抗;而對于資本家來說,看到工人們每天滿懷激情地工作,他們反而會更加高興,因為工人們是否蔑視他們、是否勇敢地在荒謬中生活,這對他們而言毫無意義,他們感興趣的只是工人是否在好好工作,他們的資本是否在更加迅速地增長。又如他對許多哲學家的誤讀、對宗教抱有的可能的偏見、對“必要的惡”的不合理反對等等。其中有一些問題在《反抗者》中已經(jīng)給出了答案,而另一些直到死去他仍未能得到解決。
        
      然而,加繆說錯了什么,沒有說什么,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說對了什么。你必須承認,自己是活在荒謬的世界中。如果你還認為自己是在進行嚴肅而清醒的生活,那就必須做出選擇:生存還是死亡?答案幾乎不言而喻:面對荒謬的悲劇只有活著才能體現(xiàn)出人的尊嚴。那么如何活的問題仍然躲避不開。加繆的給出的答案在具體內容上也許并不完備,可是他抓住了一個中心:人。他是懷揣人道主義探索到荒謬之盡頭的?;闹嚨娜苏嬲杂桑槐乜粗鴦e人來判斷自己該如何活,他只為自己而活著。加繆認識到意義與希望的虛假性、現(xiàn)世道德的形式主義。他告訴我們在這個破碎的世界里唯有自己是自己的上帝,人應該活得充實、幸福、清醒、善良而真誠。
        
      1960年1月4日,加繆坐著米歇爾·伽里馬的汽車。下雨路滑,汽車撞在了路邊的樹上,加繆被拋向后窗,腦袋穿過玻璃,顱骨破裂,脖子折斷,當場死亡。人們哀悼他的不幸。然而這種死亡對于他是明顯而注定的事。他的清醒讓他不能接受邏輯性的死亡,卻可以接受命定的死亡。人們可以說他還有未竟的事業(yè),然而對他來說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認真地活過。他為他的清醒付出了不凡的勇氣,這勇氣的確為他換來了真實的生活。應該認為,加繆是幸福的。
  •     看了杜譯的 版本,實在是看不懂。于是找了本英文版的過來看,雖然有些句子也有些拗口,不過基本脈絡還是看得懂的。遂寫下基于英文版的讀書筆記~ 先寫個第一章~ 本人非哲學專業(yè),只是愛好者,僅供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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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bsurdity and Suicide 荒謬與自殺
      
      作者首先探討了自殺這個問題討論的必要性,這里舉了伽利略的例子,伽利略為了真理而死,但是若是涉及到關鍵的生活問題(是否endanger his life),那么科學真理問題就不那么重要了。
      
      那么生活的意義是什么?回答這個問題有兩種思考方式:La Palisse和Don Quixote,(前一個不清楚,后一個指的是唐吉可德)個人認為這里是指理智和情感兩種方式吧,這里作者提到了evidence 和lyricism之間的平衡。
      
      下面作者開始闡述了荒謬是如何產(chǎn)生的。因為荒謬的產(chǎn)生是導致自殺的原因之一?;闹嚠a(chǎn)生于慣性式的生活和自我意識之間的差異(這里我的理解是:人們一般是帶著某種慣性進行生活的,該上學的時候上學,該結婚的時候結婚,而當人們有意識地提出疑問時,或者是逃避這種慣性式的生活時,荒謬就此產(chǎn)生)。注意,作者認為這種肉體的慣性是先于自我意識的產(chǎn)生的。
      
      接下來,加繆認為人具有一種”心口不一“的情況,而且大多數(shù)人如此,也就是說心里想的和實際上做的并不是一致的?!綡ere I am only
      slightly indulging in irony: this is the majority. I notice also that those who answer "no" act as if they thought "yes."】。這里是不是上一段所說的肉體的慣性和自我意識的矛盾呢?這種不一致的實質是產(chǎn)生了一種逃離的行為,而”希望hope",加繆認為也是一種逃避行為。
      
      人們選擇了希望,事實上是就是給予生活一種意義,有了這種意義,人們才會認為是值得活下去的。但是作者認為這種希望反而是把一切搞得混亂了,事實上,生活就是沒有意義的。
      
      面對無意義的世界,如果你想用一種客觀【objective mind】去思考是沒有用的,只能盡量地進行一種logical thinking。作者認為那些選擇自殺的人實際上是聽從了他們的情緒,而不是logic(理性?)。但是作者承認他不知道如何理性地思考死亡,因為他并沒有經(jīng)歷過,所以他只能進行一種荒謬性的理性思考【absurd reasoning】。
      
      就如同雅斯貝爾斯所認為的那樣,他已經(jīng)無法把這個世界看成一個協(xié)調的整體了,因為客觀的觀點似乎已經(jīng)無法解釋這個世界了【This limitation leads me to myself, where I can no longer withdraw behind an objective point of view that I am merely representing, where neither I myself nor the existence of others can any longer become an object for me,"】,就如同思想被限制在無水的沙漠,很多人試圖能夠掙脫出來,但是最終沒有辦法。加繆的方法是不要想著出去,而是suspension(停在此處),并且用Tenacity and acumen(執(zhí)著韌性和敏銳)去仔細地考察荒謬的種種。
      
      第一章結束~~ 累死
      --------------------------------------------------------------------------------------第二章 荒謬的墻
      
      首先講了荒謬的來源。通?;闹噥碓从谝恍┓浅;闹嚨那榫常ǜ杏X這個是廢話?。?。在一些列機械式的生活狀態(tài)中,當人們感覺到了厭倦(weariness),并且提出了為什么,那么自我意識(consciousness)產(chǎn)生了,同時荒謬也產(chǎn)生了。隨之而來的是兩種結果:自殺或者是恢復到(原來那種機械式的生活中)。這里作者有一個觀點是:對于所有伴隨著consciousness產(chǎn)生的東西,沒有什么比經(jīng)歷它更加有價值了。(For everything begins with consciousness and nothing is worth anything except through it)
      
      加繆舉了一個人的例子。意思是這個人在他30歲的時候,看到了自己尚年輕,但是問題是他也發(fā)現(xiàn)自己是和“時間”緊密相連的,最終總要到達時間的終點(即死亡),他雖然盼望著明日的到來(這是為什么?)但是同時他的一切又試圖反駁他。這里,荒謬產(chǎn)生了?!静惶靼诪槭裁此麜瓮魅盏牡絹恚y道意思是明日代表一種希望嗎?但是就像人終將一死,希望也將終結,所以他又不愿意明日的到來?---- 求看懂的人解釋】
      
      之后作者舉了兩個例子,一個是大自然,一個是人類,作者認為這兩者都有“非人性”(inhuman) 因素,而荒謬就來自于這種非人性的因素【這里的非人性,我覺得指的是用人類的思維無法解釋的,人類無法把握的意思】。至于死亡,作者認為沒有任何人經(jīng)歷過死亡,所以對于死亡的描述都是不足以相信的。使我們感到害怕的是現(xiàn)實中確定性的一面(這里的確定性作者使用了mathematical aspects),如果時間令我們害怕,那是因為時間創(chuàng)造出一個問題,接著又產(chǎn)生一個結果。在這種確定性控制我們的狀態(tài)下,沒有哪種道德標準或者努力是priori(priori指的哲學上不言自明的,獨立于經(jīng)驗的東西。例如All bachelors are unmarried---from Wiki)【作者這里是不是說,人類的行為都是被一種確定性的東西控制著,人類很難去抵御、改變甚至是弄清楚這種確定性究竟是怎么回事】
      
      接下來作者一直是在講這個世界是不能被完全、準確地認識清楚的(雖然人們的desire是去理解這個世界),早在Aristotle的年代就有悖論一說。如果硬是想要把世界按照自己人類的觀點認識清楚,那么換來的只能是despair(絕望)[Understanding the world for a man is reducing it to the human, stamping it with his seal]。而人類的做法是應該是保持silent,那么所有的一切就會保持在一種和諧之中,但是一旦人類打破了這種平靜【個人感覺是利用自己的人類的思維去衡量這個世界】,那么換來的不過是對這個世界碎片式的理解。[So long as the mind keeps silent in the motionless world of its hopes, everything is reflected and arranged in the unity of its nostalgia. But with its first move this world cracks and tumbles: an infinite number of shimmering
      fragments is offered to the understanding]
      
      作者似乎認為人所感覺到的事物(或者是看到的?)是可以確定的,但是如果對這些感覺的方面進行進一步總結、加工是不可能的。在我們確定自己的存在和充實這些存在之間有gap,而這種gap是沒有辦法填滿的[Between the certainty I have of my existence and the content I try to give to that assurance, the gap will never be filled.]
      
      
      未完待續(xù)---------------------------------------------------------------
  •      西西弗斯?jié)L著石頭上山,石頭到了山頂又要滾下來,西西弗斯則繼續(xù)滾著石頭上去,如此反復,這便是西西弗神話的故事。
       西西弗神話是關于生活困境的最好的隱喻,當我們一旦開始追問終極問題之時,便陷入了西西弗般的困境,我們的經(jīng)驗是如此的有限,我們的生命也是如此的有限,這決定了我們的認識的有限,而這種有限便如同西西弗的石頭那般,到了山頂又將滾下,這極大程度的考驗著我們對于理性智慧的信仰,對于線性邏輯的信仰,如是往復,時間混沌不堪,我們是不是應該停下來,然后歇著,我們的經(jīng)驗告訴我們不需要再滾石頭上山了,因為石頭終究會落下來,我們可以選擇一種信仰,臣服于這種信仰之下,然后告訴自己怎樣的自己是好的,是德性的,是善是真是美的,至于那見鬼的石頭,我才不要把它停留在山頂之上......
       當然如果我們存在關于自由的共識,自由應當是每個人擁有一定對于美好生活的想象,西西弗覺得自己是幸福的,所以西西弗選擇成為了滾石頭的西西弗,而非西西弗覺得自己是幸福的,所以非西西弗選擇了不滾石頭的非西西弗,在這種選擇之中我們似乎不應當給予倫理道德甚至心理優(yōu)越感上的考量,可是這不過是關于生活客觀的一種美好想象,每個人作為一個主體,都擁有自己的視角,又怎么可能不進行考量呢?
       只要一旦追問,生活便絕望荒誕的一塌糊涂。且看加繆心中的英雄西西弗是如何做的——
       “當人在回顧他一生中那微妙的瞬間,西西弗斯從山上走向他的巨石,在這微小的樞軸上,他想著一連串不相關連的行為,它們由他構成,成為他的命運,在他記憶的眼中結合,不久就由他的死亡加以封鎖。因此,凡是相信人的一切故事都是屬于人的本身,一個瞎子很想看得見,他知道黑夜是沒有完結的時候,他還是繼續(xù)努力。巨石還在滾動?!?br />    黑夜沒有完結的時候,巨石還在滾動,既然這是西西弗的石頭,那么就必須應當設想西西弗是幸福的。
       對于我來說,我當然覺得每個人可以自由想象美好生活的可能性,乞丐和蘇格拉底,妓女和威廉尼采的生活都沒有任何區(qū)別,但是西西弗那健美的肌肉推動著反抗命運的石頭,那種絕望下的反抗正好反抗的也是絕望,那種生命的熱力應當是讓我們脫帽致敬,不,這還不夠,應當是讓我們五體投地,如見如來的。
       蘇格拉底說,不經(jīng)過審視的人生不值得一過。然后蘇哥拉底用一杯毒藥結束了自己的生命,成就了自己關于理想國理想公民的邏輯自洽.....蘇格拉底,且看看西西弗吧,在那個健碩的自然人面前,你是顯得多么懶惰和孱弱......
       我們必須知道,這個世界最大的智慧是勇敢。
  •     與其說書評不如說整理出的讀書筆記。
      
      
      P11、
      “真正嚴肅的哲學問題只有一個:自殺。判斷生活是否值得過,這本身就是在回答哲學的根本問題。 ”
      P13、
      “自殺,就是認可,就是承認被生活超越或是承認人們并不理解生活。”
      
      “自殺只不過是承認生活并不“值得”。誠然,活著從來就沒容易過。但由于種種原因,人們還繼續(xù)著由存在支配著的行為,這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習慣。一個人自愿去死,則說明這個人認識到——即使是下意識的——習慣不是一成不變的,認識到人活著的任何深刻理由都是不存在的,就是認識到日常行為是無意義的,遭受痛苦也是無用的?!?br />   
      
      會起意去看加繆的《西西弗神話》,是因為兩個人。一是周寧,他的《人間草木》里,最后關于梁濟和王國維的一章,講的是自殺。開頭引用的,就是加繆那句“真正嚴肅的哲學問題只有一個:自殺。判斷生活是否值得過,這本身就是在回答哲學的根本問題。 ”當時就被這句話震住了。這一句,是《西西弗神話》的開篇。而他的整本書,討論的也都是生命的話題,以求“置身陰影,發(fā)現(xiàn)光亮”。二是包曉峰,我的一位選修課老師,曾選過他的“希臘神話與圣經(jīng)”,他通常是講一些神話與圣經(jīng)故事,然后拋出問題,但并不給出答案。而那些問題,也通常是關于生命中那些永恒的問題。其中他便講了西西弗神話。我還記得他有提問,我們的日常生活與西西弗往山頂推石頭有什么本質區(qū)別。
      誠然,生活從來沒有容易過。而關于宿命、生死問題的討論與思考,在任何一個時代,也從未終止過,無論世界是發(fā)達、蠻荒,這些命題亙古永存。它們或許沒有答案,但人們無法停止去思考。因為每一個降生于世的人都注定生,注定死,注定被命運左右又注定一生追逐。
      加繆的一個觀點我再認同不過,他說哲學的第一性不該是討論唯物唯心,而是生活是否值得過。因為不會有人為了唯物、唯心去死,卻常??匆娪腥朔穸ㄉ囊饬x而去自己了結生命。
      
      
      
      P14、
      “在一個真誠的人看來,他篤信的東西能夠制約他的行為?!?br />   
      “然而,那些自殺的人又常??赡艽_信生活的意義,這樣的矛盾屢見不鮮。甚至可以說,在邏輯學反而顯示出那種強烈的誘惑力這點上講,這些矛盾從來沒有如此深刻過?!?br />   
      “在對生活意義持否定態(tài)度的思想家中,除了文學作品中的人物基里洛夫,天生耽于幻想的貝爾格里諾斯和善于預見假設的于勒·洛基葉之外,沒有一個人把否定生活意義的邏輯推理發(fā)展到否定這個生活本身。 ”
      
      P23、
      “……星期一、二、三、四、五、六,總是一個節(jié)奏,在絕大部分時間里很容易沿循這條道路。一旦某一天,‘為什么’的問題被提出來,一切就從這帶點驚奇意味的厭倦開始了”
      
      “一切都起源于這平淡的‘煩’”
      
      “同樣,時間為著平淡無光的日日夜夜而背負著我們。但是,一個我們在其中背負時間的時刻總會到來。我們是向著未來生活著的:‘明天’,‘以后’,‘你到那時’,‘隨著年齡增長你自然會明白’。這些懸而未決的設想值得重視,因為它們最終都指向死亡。
      
      P28、
      “這個世界,我能觸摸它,而且我還能斷定它存在著。我的全部學識就到此為止,其余的需要再建設?!?br />   
      “有一些事實,但卻沒有真理。”
      
      “認識你自己”,蘇格拉底的這句話與我們布道者所說的“你要有道德”的話具有同等價值。二者都揭示了一種懷念,同時也揭示了一種無知。
      
      我從來不覺得我不熱愛生活,或沒有生活的激情。但我也時常會限于一種“虛無”主義的“消極”情緒里。
      
      從某種角度上說,我是個理想主義者,我需要一種意義,被我奉為信仰或者說信念,讓我得以積極地良性生活下去。我一度在很長時間內(高中到大一)認為我已經(jīng)找到了,卻又在后來將之推翻,并懷疑意義、終極意義的存在。我曾將我生命的意義寄托于文學,但隨著年紀漸長認識到,文學本身不可能大于生活,否則只能淪于空中樓閣。我曾信奉知識,卻又在學習的過程中對它產(chǎn)生懷疑——顯然,知識并不能帶來幸福,想得越多煩惱越多,學得越多也可能思維成見與習慣越深。但我又自覺淺薄。
      古希臘人熱愛知識信奉理性,這幾乎影響了整個西方的思想傳統(tǒng)。然而,自尼采始,對理性的抨擊從未有近一百年來這般猛烈。猶太人早在十一世紀就消滅了文盲,而他們始終虔心信封的是神明和苦難。然,無論知識抑或宗教,也都為人所創(chuàng)造。任何絕對的真理或者說終極的意義或許都不存在。
      我又想回到生活本身去,將所有的感官沉浸于生活的分寸,去體驗每一點平凡光景帶給我的感悟。如莊子所言,“道在屎溺”。或許是境界不夠,年輕的毛糙未除盡,平常的生活和日?;顒印l(fā)呆,往往依舊帶給我無盡的懷疑與困惑。但這種困惑又顯然不僅僅是發(fā)生于我這么一個平凡年輕人身上的。貝克特筆下日復一日的重復中,是一個久等不至的戈多。《百年孤獨》里,老布恩里亞在瘋掉以后,堅持不相信“今天”已經(jīng)過去了,因為它和“昨天”沒有區(qū)別。
      生活周而復始,剔除瑣細的區(qū)別,“每一天都是新的”更像是一句安慰自己的謊言。我們的生活,和西西弗周而復始的往山頂推石頭,有什么本質區(qū)別?
      區(qū)別就是有個盡頭吧。
      生活怎么過不是過呢?人們不停地告誡著做這些做那些是讓自己過得更好,但這些那些都做過后也未必比美美睡上一覺讓一天閑閑過去好。至于身后的意義又和自己何干?人類都會滅亡,地球也終于一日會被太陽吞掉,宇宙或許也會歸于寂滅……宇宙之外?我不知道,知道也不會怎么樣。
      每每這么想時,我就什么都不想做了,覺得生活更加寡淡。
      
      
      
      最后一章——
      “西西弗是個荒謬的英雄。他之所以是荒謬的英雄,還因為他的激情和他所經(jīng)受的磨難。他藐視神明,仇恨死亡,對生活充滿激情,這必然使他受到難以用言語盡述的非人折磨:他以自己的整個身心致力于一種沒有效果的事業(yè),而這是為了對大地的無限熱愛必須付出的代價。”
      “如果說,這個神話是悲劇的,那是因為它的主人公是有意識的。若他行的每一步都依靠成功的希望所支持,那他的痛苦實際上又在哪里呢?今天的工人終生都在勞動,終日完成的是同樣的工作,這樣的命運并非不比西西弗的命運荒謬。但是這種命運只有在工人變得有意識的偶然時刻才是悲劇性的。西西弗,這諸神中的無產(chǎn)者,這進行無效勞役而又進行反叛的無產(chǎn)者,他完全清楚自己所處的悲慘境地:在他下山時,他想到的正是這悲慘的境地。造成西西弗痛苦的清醒意識同時也就造成了他的勝利。不存在不通過蔑視而自我超越的命運?!?br />   
      “如果西西弗下山推石在某些天里是痛苦地進行著的,那么這個工作也可以在歡樂中進行。這并不是言過其實。我還想象西西弗又回頭走向他的巨石,痛苦又重新開始。當對大地的想象過于著重于回憶,當對幸福的憧憬過于急切,那痛苦就在人的心靈深處升起:這就是巨石的勝利,這就是巨石本身。巨大的悲痛是難以承擔的重負,這就是我們的客西馬尼之夜?!?br />   
      “世界只有一個,幸福與荒謬是同一大地的兩個產(chǎn)兒?!?br />   
      “荒謬的感情還狠可能產(chǎn)生于幸福?!艺J為我是幸福的’,俄狄浦斯說,而這種說法是神圣的,它回響在人的瘋狂而又有限的世界之中,它告誡人們一切都還沒有也從沒有被窮盡過?!?br />   
      “我把西西弗留在山腳下!我們總是看到他身上的重負。而西西弗告訴我們,最高的虔誠是否認諸神而且搬掉石頭,他也認為自己是幸福的。這個從此沒有主宰的世界對他來講既不是荒漠,也不是沃土。這塊巨石上的每一顆粒、這黑黝黝的高山上的每一顆礦砂惟有對西西弗才形成一個世界。他爬上山頂所要進行的斗爭本身就足以使一個人心里感到充實。應該認為,西西弗是幸福的。”
      
      我是帶著一種對生活的虛無感、荒謬感,對世界的陌生感和懷疑態(tài)度翻開這本書的。卻在讀到最后一章時,感動的幾乎要哭泣。
      這本書的有些段落于我還是有些艱澀,但它的每一頁還是被我打上了一條又一條的下劃線,打得太多了,想著這么一條條對應自個亂七八糟的想法說下去何時是個頭,于是,就直接跳到了最后一章……最后一章,我?guī)缀跸肴?br />   就像愛是苦難,人們卻依然能從愛里汲取幸福一樣,無論怎樣對生活不滿與懷疑,我無法停止熱愛它,也無法否認生活與生命的偉大。這本身也是荒謬的事?;闹嚐o處不在,而荒謬本身也是一種“令人心碎的激情”。
      看到有評論里說由“西西弗神話”聯(lián)想到中國的“精衛(wèi)填?!?。有人回復道,該是“吳剛伐桂”。
      是的,“精衛(wèi)填?!笔侵鲃拥赜羞x擇地去進行,并且是懷有希望的,就和“愚公移山”一樣。它也可以選擇終止這種行為。而吳剛,同西西弗一樣,他們是被神明或者說命運所懲罰的,沒有終止的權力,并且,他們清晰的知道,這種行為的循環(huán)往復與無可終止,是一種“痛苦的清醒”。
      生、和死、和過這樣的生活(即命運),都是我們無從選擇,就如西西弗推石頭一樣。但相比起來,我們又實在是幸運的。因為,或許從某個微妙的角度,我們“推石頭”,是會產(chǎn)生意義與效果的。更重要的是,這一切有一個盡頭——死亡。死亡,是上天給予的最珍貴的饋贈。因為有死,生才有了重量。
      但,本章的價值當然是不在于這種比較的。
      它贊頌的,是一種扎根于那種“痛苦的清醒”或者說“自覺性”的超越。
      荒謬,是一種心碎的激情。
      俄狄浦斯王里的人們,從自知命運又逃避命運起,就是悲劇的開始。那么,如果帶著一種清醒的痛苦的自知,迎上去呢?
      迎上去,并且?guī)е⑿Α?br />   沒有不切實際的奢求、沒有消沉不得自處的頹喪。坦然承載生命賦予的所有喜悅與苦難,說,我熱愛它,我是幸福的。
      我無法想象加繆是以怎樣的深情、心態(tài)、口吻、眼神,說出“……它告誡人們一切都還沒有也從沒有被窮盡過”。想必也是那種心碎的荒謬激情,或者用杜小真的話,含著微笑的悲歌。
      是啊,一切都還沒有也從沒有也不會被窮盡。
      只要記住這一句,就足夠支撐我走很遠。它是含著無限力量的一句話,同樣回響于這個瘋狂又有限的人間。
      我是幸福的。一切都還沒有也沒有被窮盡。當你發(fā)自內心地承認這句話,在你清醒、自覺地認識到命運中一切荒謬感與悲劇性后,那么命運中你所不能更改的一切,已然被超越。
      這就是加繆展現(xiàn)給我們的——絕望中包裹著的積極,甚至激情的內核。
      
      
      
      
      
      
      2012年5月
      
  •   我去跟小七要書。
  •   各人眼中看到各人的世界
  •   很有感觸,讓我想起了自己大一時候曾寫的一段話:"這過程實在是意義被消解的過程,這一路上有許多能夠讓你偏離,為你提供庇護,阻止你受傷的地方,但如果你足夠坦誠,足夠遵循作者的思路,沒有允許自己躲避,那么你將體會最激進的顛覆。" 解構之后就是重生。
  •   用心去讀啦,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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