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的核心

出版時間:2008-10  出版社:譯林出版社  作者:[英國] 格雷厄姆·格林  頁數(shù):331  字數(shù):248000  譯者:傅惟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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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格雷厄姆·格林是當(dāng)代負有盛名的英國小說家,他繼承了把小說寫成藝術(shù)品的優(yōu)良傳統(tǒng)。  他1904年生于英國中部伯克愛姆斯特德一個中學(xué)校長的家庭,青年時代曾裝成一個流浪漢,靠手搖風(fēng)琴賺些錢,漫游英國各地。1925年他從牛津大學(xué)歷史系畢業(yè),先在《諾丁漢雜志》社無酬工作,1926年起在倫敦《泰晤士報》任副總編四年。1929年第一部小說《內(nèi)心人》問世后,他就成為一名自由撰稿人,開始創(chuàng)作生涯?! ?0世紀30年代,他著述甚多,除為《觀察家》雜志寫電影評論外,發(fā)表了《行動之名》(1930)、《夜幕降臨時的謠言》(1931)、《這是個戰(zhàn)場》(1934)、《英國造就我》(1935)和《布賴頓硬糖》(1938)五部嚴肅小說以及三本他稱之為“消遣”性的輕松小說:《斯坦布爾列車》(1932)、《一桿出售的槍》(1936)和《密探》(1939),另外還寫了訪問利比里亞和墨西哥的旅行記《沒有帶地圖的旅行》(1936)和《不法之路》(1939)在這時期,格林同奧登和伊舍伍德等左翼作家步調(diào)一致,在作品中反映當(dāng)時的經(jīng)濟危機和戰(zhàn)爭威脅,如實描繪那充滿虐政、暴力和不平靜的歐洲情景,并寄希望于馬克思主義的政治解決。在藝術(shù)手法上,他摒棄了20年代盛行的唯美主義,在《英國造就我》一書里曾經(jīng)試驗過意識流技巧,但未獲成功,后來就采取直爽、簡潔而通俗的文體,運用驚險偵探小說的形式,不過格調(diào)又高于市面上流行的偵探小說。

內(nèi)容概要

《問題的核心》的故事頗為簡單,敘述二次大戰(zhàn)時一個英屬某西非殖民地的警察署副專員斯科比,原是個正直、虔誠的天主教徒,為了送精神苦悶的妻子去南非度假,不得不向一名敘利亞奸商借債,從而受到他的威脅利誘;后來他又與一個因所乘船只被敵方潛水艇擊沉而流落該地的年輕寡婦海倫通奸,違反了教義,精神苦悶,最后為了解脫而自殺身亡。

作者簡介

  格雷厄姆·格林,(1904-1991)英國小說家、曾從事新聞、編輯、外交工作,足跡遍及南美、東歐、業(yè)洲、非洲。著作等身,包含小說、劇本、評論、傳記、詩集、兒童文學(xué)等。一生獲諾貝爾文學(xué)獎提名達二十一次之多,然終未獲獎。   譯者簡介:傅惟慈,1923年生于哈爾濱,曾求學(xué)于輔仁大學(xué)、浙江大學(xué)等,1950年在北京大學(xué)畢業(yè)。畢業(yè)后在清華大學(xué)、北京大學(xué)、北京語言學(xué)院等院校講授語言、文學(xué)課;上世紀80年代赴德國、英國教學(xué)。通英、德、俄等多國語言,有三四百萬字的譯著,尤其是盧森堡《犾中書簡》、畢希納《丹東之死》、托馬斯·曼《布登勃洛克一家》、毛姆《月亮和六便士》等影響巨大。

章節(jié)摘錄

  警察廳的旅行汽車停在一大隊等候擺渡的軍用卡車中間,這些汽車的車燈在黑夜里宛如一個小村莊的燈火。路兩旁的樹木低低地壓在頭頂上,散發(fā)著熱氣和雨水的味道,在這一隊汽車后面某處,一個司機正在唱歌——悲泣的、沒有什么音調(diào)的歌聲時高時低,好像風(fēng)兒嘶嘶地吹過鑰匙孔。斯考比剛剛睡著又醒過來,剛剛睡著又醒過來。醒著的時候他就想佩倍爾頓的事,設(shè)想如果自己是佩倍爾頓的父親該是什么心情——那個已經(jīng)有了一把年紀的退休的銀行經(jīng)理,他的妻子在生佩倍爾頓的時候因為難產(chǎn)去世了。當(dāng)他再一次蒙嚨睡去的時候,他毫不費力地回到一個完全幸福、完全自由的夢境里去了。他正走在一片寬闊、涼爽的草地上,阿里跟在他后面。在這個夢里再沒有什么別的人,阿里也一句話都不說。小鳥高高地在頭頂上飛過去。有一次他在草地上坐下,草葉分開了,一條綠色的小蛇爬了出來,從他的手掌爬上胳臂,一點兒也沒有懼怕的意思。在它重新爬回草地以前,這條小蛇用它的冰冷的舌頭友善地輕輕觸了他的面頰一下。一次,他睜開了眼睛,阿里正站在他旁邊等著他醒過來。“主人要不要床?”阿里的語聲雖然很輕,主意卻早已拿定了。他把自己在路邊支起來的行軍床指給斯考比看,連蚊帳都已經(jīng)在頭頂上面的樹枝上掛起來了。“要兩三個小時,”阿里說,“很多卡車。”斯考比聽從了,在床上躺下來,立刻又回到那塊恬靜的草地里;在那里,任何事都不會發(fā)生。他再醒過來時,阿里仍然站在那里,只不過手里端著一杯茶和一碟餅干。“還要一個鐘頭。”阿里說。最后,終于輪到他們的旅行車過擺渡了。他們從紅土的斜坡上開到一個木排上面,接著木排開始移動起來,一尺一尺地滑過陰森的、冥河般的水流,緩緩向?qū)Π兜纳竹側(cè)?。兩個揪動繩索的船夫除了圍著一條纏腰布外,渾身赤條條的,好像他們已經(jīng)把衣服留在身后生命終止處的岸邊了。除了兩個擺渡的船夫以外,木排上還有一個人給他們打著拍子,在這個陰陽交界的地方敲擊著一只空沙丁魚罐頭權(quán)當(dāng)樂器。那個還活在人世里的歌手那悲咽的、一刻也不停息的聲音向腦后的方向飄去了。這只不過是渡河必須經(jīng)過的三處擺渡的第一處,每過一次擺渡,汽車都需要排一次長隊。這以后,斯考比再也沒能好好地睡一覺。因為汽車的顛簸,他的頭疼起來,他吃了幾片阿司匹林,希望把頭疼止住。他不想出門在外的時候發(fā)起燒來?,F(xiàn)在他焦慮的并不是佩倍爾頓——人既然已經(jīng)死了,也就算了,倒是他向露易絲許下的諾言使他忐忑不安。兩百鎊并不是個小數(shù)目,這個數(shù)字反復(fù)變化著像鐘聲一樣在他那又疼又漲的頭腦里嗡鳴著:200、002、020。他無論如何也尋不出第四種組合,心里一陣陣發(fā)急。汽車已經(jīng)駛出了滿是洋鐵皮頂小屋和糟朽的木板房的地區(qū)?,F(xiàn)在他們經(jīng)過的都是些由泥棚和茅舍組成的灌木叢中的村落。到處沒有燈光,家家門戶緊閉,上著護窗板,只有幾只山羊的眼睛盯望著汽車隊的車燈。020、002、200、200、002、020。阿里蹲在汽車中間,一只胳臂搭在他的肩膀上,另一只手端著一大缸子熱茶——盡管汽車搖搖晃晃,他還是設(shè)法燒開了一壺茶。露易絲說得對——他好像又回到過去的日子里。如果他感到自己年輕一些,如果沒有這個200、020、002的問題,他會多么快樂啊??蓱z的佩倍爾頓橫死的事是不會擾亂他的心境的——他只不過在履行一項職責(zé),再說,他也從來沒喜歡過佩倍爾頓。“我頭疼得厲害,阿里。”“主人吃阿司匹林太多了。”“你還記得嗎,阿里,十二年以前咱們花了十天工夫,沿著邊界線做的那次二百002旅行。?兩個挑夫病倒了……”從司機的反光鏡里他可以看到阿里在點頭,滿臉堆著笑容。他覺得這就是他所需要的全部愛情和友誼。在這個世界上只要有這些他就會很幸福了,只要有這個嘎嘎作響的旅行車,挨在嘴唇上的熱茶,沉重、潮濕、龐大重濁的森林,甚至連頭疼和孤寂也可以算上,他就心滿意足了。他想,只要我還能安排好她的幸福,就什么都好了。在這個一切都顛倒混亂的夜晚,他一時忘記了經(jīng)驗已經(jīng)教會了他的一件事——沒有一個人能真正了解另一個人,也沒有人能夠安排另一個人的幸福。“還要過一個鐘頭。”阿里說。斯考比注意到夜色正開始一點兒一點兒淡下去。“再給我一缸子茶,阿里,加一點威士忌。”一刻鐘以前,汽車隊已經(jīng)同他們分了家,旅行車離開公路,沿著一條岔路顛顛簸簸地更深地駛?cè)肓藚擦值貛АK箍急乳]上眼睛,努力使自己的腦子從那幾組數(shù)字的不協(xié)調(diào)的轟鳴聲里逃躲開,轉(zhuǎn)到他要辦的那件不愉快的公事上去。班巴只有一個土著巡佐,在聽取這個巡佐的詞不達意的報告之前,斯考比很想對于已經(jīng)發(fā)生的這檔子事先有一個明確的概念。最好先到教堂去一趟,和克雷神甫談一談,他不太高興地思索著。

媒體關(guān)注與評論

  這是格林的一部杰作,因為他在其中充分發(fā)揮了那些貫穿在他所有小說中的主題:憐憫、恐懼、愛情和失望,以及一種對人的精神解脫的探索?! ?mdash;—英國評論家 佛蘭西斯·魏恩達姆  這部小說只有天主教才寫得出來,也只有天主教徒才能理解,我的意思是只有天主教徒才能理解它所提出的問題的性質(zhì)……  ——英國作家 伊夫林·沃  它試圖在人性情欲上覆上一層宗教揣測的色彩,從而產(chǎn)生一種心理上的荒謬?! ?mdash;—英國作家 喬治·奧威爾

編輯推薦

  《問題的核心》雖被西方公認為格林的一部佳作,但正如奧威爾所指出來的那樣,也存在著一些不足之處。小說的背景為什么要選定在非洲?除了那個敘利亞商人外,整個故事情節(jié)完全可能發(fā)生在倫敦近郊區(qū)。非洲人僅作為陪襯偶而出現(xiàn);斯科比腦子里實際上會閃現(xiàn)黑人和白人之間的敵對情緒,以及殖民主義者對當(dāng)?shù)孛褡逯髁x運動的壓制,但在小說中竟未被提及。 讀者讀完這部具有古典傳統(tǒng)的悲劇性小說后,會覺得作者的人生哲學(xué)未免過于悲觀失望,但是細心覺察就會發(fā)現(xiàn)字里行間還是進發(fā)出一些勸人勿作惡的道德火花?! ∷緛碚J為愛同相互了解是有關(guān)系的,但是隨著年齡的增長,他知道沒有誰能夠了解另個一個人?! 郾臼且环N想了解別人的愿望,只是因為不斷失敗,這種愿望很快就死亡了,愛或者也隨著死去,或者變成了痛苦的情誼,變成忠貞,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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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戶評論 (總計10條)

 
 

  •   格林的三大經(jīng)典之一吧
  •   生活到處是陷阱,不管你如何謹慎,遲早仍舊要跌進去。
  •   書是正版書,質(zhì)量很好。
  •     斯考比是一步步走上自絕之路的。在一次戰(zhàn)時對過境船只進行的例行檢查中,作為警署副專員的斯考比,在廁所搜出了一封藏匿于馬桶貯水箱的蓋子下的最尋常不過因而也是最感人不過的家信。這顯然違反了戰(zhàn)時航行法的條例,但出于憐憫和同情,斯考比悄悄地?zé)袅诵藕蜏蕚浣唤o上司的報告。
      
      妻子露易絲給斯考比出了難題:要么爭取升職,要么將她送離這個壓抑的殖民地去南非旅行。斯考比陷入兩難……這時,憐憫和愛又起了作用,經(jīng)濟拮據(jù)的斯考比被逼無奈向商人尤塞夫貸了款,終于把妻子送上了離開這片沉悶地的船。
      
      緊接著,此地來了一艘難民船。在為數(shù)不多的幸存者中,斯考比特別留意到了一個“手指緊緊攥著一本集郵冊”、看上去讓人誤以為是孩子的已婚少女。還是出于憐憫與關(guān)懷,斯考比身不由己地與其陷入了一場幾乎不可避免的戀情。
      
      在這一系列事中間,還發(fā)生了一起深具預(yù)示性的事件:一個住在另一個地區(qū)的年輕專員,因不堪忍受生活的孤獨和難以償還的債務(wù),上吊自盡了。在他死前留下的信中,斯考比看到最后的落筆是似曾相識的“迪奇”,在前面的故事中,我們已得知斯考比的小名為“蒂奇”。于是在斯考比的噩夢中,這個簽名一會兒是“迪奇”,一會兒又變成“蒂奇”。我們不得不懷疑這樁自殺案是一場隱喻性的預(yù)演。但斯考比的妻子很堅定地打消了斯考比的困惑:這種事絕不可能發(fā)生在他身上,因為“咱們是天主教徒”。用神父的話說,“自殺就永遠得不得主的慈悲了?!?br />   
      我們不難從這些事件中得出結(jié)論:這是一個有關(guān)憐憫的故事?!皯z憫像是他心頭上的一塊潰瘍,他永遠也不能把它去掉。”斯考比把憐憫看成是自己對他人負有的一項責(zé)任,一項生活義務(wù)。這義務(wù)已高于愛的標準——“熱情會泯滅,愛情會消失,但是憐憫卻永遠留在那里。”他將自己的整個存在變成了一種施予的渴望和犧牲的本能——“在我給人們不幸之前你先給我死亡吧。”這是一種基督精神的實踐。斯考比始終把他人的幸福置于自己的幸福之上,但其實“沒有一個人能真正了解另一個人,也沒有人能夠安排另一個人的幸福?!睂λ说娜蚀纫坏┦Ф?,就變成了自虐性質(zhì)的美德。他的美德成了他的弱點,而他的存在正是深深受制于這項人格弱點。
      
      斯考比守著一項稱不上成功的事業(yè),他盡職、廉正、堅守原則,但在一個以地位和金錢衡量一個人的價值的環(huán)境里,他卻因堅持不與周圍的人同流合污而在事業(yè)上連連受挫。與此同時他有一個稱不上幸福的家庭,女兒的早夭在他和妻子之間永遠地割出了一道感情裂縫,他們各自忍受著精神游離的痛苦。他的正直不能協(xié)助他升職;他對妻子的憐愛也無助于他們得到幸福。當(dāng)妻子的精神解脫取決于斯考比對原則的舍棄時,他在自己的原則和他人的幸福中很自然地選擇了后者。但是幸福與憐憫之間并不存在必然的聯(lián)系,他與妻子的關(guān)系是如此--他與羅爾特夫人之間的關(guān)系也是如此……
      
      斯考比承受著內(nèi)心的沖突,每一步都陷于猶疑之中:在妻子和羅爾特夫人之間作出選擇,在升職與退休間踟躕,在尤塞夫的誘逼和仆人阿里的被害間決定立場……一次不幸只是前一次不幸的復(fù)制。隨著事業(yè)、錢財、婚姻、戀情的種種矛盾的升級,斯考比陷入了道德與信仰的雙重困境:一邊是道德的捆綁,一邊是宗教的劫持。當(dāng)他與那個自殺的年輕專員的處境相似性越來越凸現(xiàn)出來時,這一切都在加強死亡對他的吸引。他在困頓中等待著自己的決定到來:離開露易絲……辭掉工作……把海倫丟給巴格斯特……直到不得不以戴罪之身去領(lǐng)彌撒時,在斯考比的面前已沒有中間道路可走--自殺成為了不可回避的選擇。
      
      對他人之痛苦的過度承擔(dān),已形成一種責(zé)任的重負,逐漸把他壓垮。一種起初符合宗教教義的憐憫,最終卻把斯考比推向絕望的境地--使他走上那條背叛天主教的不歸之路。
      
      在此,格林對小說人物斯考比的精神走向進行了慎密的鋪敘,一步步導(dǎo)入靈魂的深淵。如果說斯考比的責(zé)任是安排他人的幸福,那么格林的責(zé)任則是安排斯考比的痛苦。他以自省意識驅(qū)策筆下人物,探測道德的邊界,并將人物推至極端困境。斯考比身上被附有濃烈的道德訴求,他對自己的道德純潔性過于苛求,以至使靈魂的懺悔空間趨于逼仄。而宗教在這里并非作為解決問題的機制存在--這顯然是格林這部小說得罪天主教的地方。在格林的博弈棋盤上,上帝的存在總是隱性的。人和上帝的交流永遠只能是單向度的。因而格林把救贖的前景和可能性更多的是放在個人的精神自救行動中,而非上帝空降的恩典。僵滯的教義不能穿透超過個人承受范圍的現(xiàn)實困境,主也沒有因為人的虔誠而自然地站在他這邊。相反,人和他的信仰被迫處于一種對峙的關(guān)系,人作為天然的弱者就勢必困擾于信仰帶來的壓迫感之下。當(dāng)現(xiàn)實的生存條件不足以幫助人抵達合乎教義規(guī)范的靈魂安寧,人得到拯救的希望也是可存疑的。
      
      《問題的核心》如其他多部小說一樣均脫胎于格林的宗教思想。格林對宗教始終懷有一種矛盾的心理,這表現(xiàn)在他的小說中,即為對個人如何在信仰與道德的夾縫中求出路進行一種將結(jié)論懸置而起的冷靜觀照。對上帝是否應(yīng)當(dāng)拯救那些最虔誠的罪人的深入探討,使格林的小說直抵信仰的根本問題。鑒于20世紀已是一個上帝隱匿、價值失范和道德崩毀的世紀,對于格林在小說中對宗教困惑和道德焦慮問題的獨特表現(xiàn)的重要性,怎么強調(diào)都不過分。
      
      有人為格林的小說貼上道德勛章。但格林的小說顯露出這樣一個事實:他傾向于拒絕在他的任何一部小說中開啟道德的光明領(lǐng)域。在格林小說中:惡比善更具普遍性;導(dǎo)致心靈災(zāi)難的善比引向人格升華的善更普遍——我相信他說出了我們這個世界中最不令人愉快的那部分事實。他堅持要剝?nèi)サ赖履菍泳哂芯仁佬再|(zhì)的煽情外衣,裸露出它復(fù)雜的內(nèi)核。道德在他的小說中總是以問題而非答案的形式出現(xiàn)。這就是他為我們呈現(xiàn)的道德的沉重性:一個在罪惡中淪陷的人或許可以求助于道德,可一個在道德中淪陷的人還能求助于什么?我想,這不應(yīng)該僅是一個在20世紀里才具有現(xiàn)實意義的問題。
      
      根據(jù)他的一貫作風(fēng),格林為我們理解《問題的核心》的主旨先行提示了“憐憫與責(zé)任”的關(guān)鍵詞。要將“憐憫與責(zé)任”僅當(dāng)作一個概念來談?wù)撌侨菀椎模欢獙⑺優(yōu)閿⑹?,就需要動用一切小說家的構(gòu)思與表現(xiàn)力。格林正是以他獨特的手法,將這個原本難以駕馭的主題收服在一個卑微的故事之下。這當(dāng)然是個好讀的故事。但格林顯然有比講一個吸引人的故事更大的野心,他試圖將對道德和信仰的理解盡可能放回準確的環(huán)境(壓抑的熱帶,勢利的殖民地)--放回到困境發(fā)生的現(xiàn)場,并將這個現(xiàn)場推到我們的面前,在我們的眼中放大并強化。
      
      那些格林小說中的人物,誰有同情的目光,誰就能從人群中區(qū)分出他們:他們流淌的是道德的血液,呼吸的是宗教的空氣。這是一些從不曾得到善待的卑微者,而成為格林小說人物的條件之一正是承受非同一般的人間煉獄的磨礪。甚至于在格林的筆下,自救與自戕沒有絕對界線。讀者也正是從這些自我毀滅的故事中體驗到人性的曲折與深度。于是就更有理由走出靈魂的盲區(qū),在審察他人的同時審察自己。換句話說,一個讀過格林的人,與不知道格林的人是根本不同的。
      
      
  •     問題的核心,糾結(jié)在道德認知的基礎(chǔ)上,人為何會痛苦,是因為我們的欲望被阻攔,是我們自己對自己的一番掙扎造成。原來人的多樣性表現(xiàn)有許多層面,一會兇神,一會善良,一會惆悵,一會有莫名其妙的高興。隨時都會演變出許多的個性,本書中的上校即是這樣一個人,矛盾重重的,又想在尼森小屋獲得一種釋放愛意的儀式,那個小屋是他表達愛的一個固定場所,只有在那里,他找回了自己的一部分自信,一個能關(guān)愛別人,能被別人需要,被愛的靈魂,那個時刻,他真的喜歡她。其實,那個年齡近似其女兒的女人,他給與的應(yīng)該是父愛,而不能夠發(fā)展成為男女之愛。這也成為上校心理失衡的最重要的因素。
      上校在和自己較勁,總想做個好人,但另一部分卻拼命地將其拉向劫難。地獄與天堂只差一步,上校絞盡腦汁的想求得心里的平衡,但沒能如愿,最終選擇了一次永久的逃避以及必然的墮落,那就是自殺者的歸處——地獄。
  •     我想,這一部格林生涯中引發(fā)爭議的重要作品在現(xiàn)在看來,依然是毫不過時的,甚至,在將來很長一段時間也同樣是會讓閱讀者無法擺脫書中那種無可奈何,茫然不知所措的感覺。
      
      格林選取了一個通俗小說中差不多被用濫的情節(jié)作為主線——二戰(zhàn)時某一西海岸的非洲國家,一個善良虔誠的中年警察——英屬西非殖民地副專員斯考比,為了籌到一筆讓妻子去另一處定居所需要的船票花費,放棄了自己的原則,向一名敘利亞奸商借債。
      同時,出于憐憫與從海難中生還的女子發(fā)展出一段情感。
      于是,焦灼不安,左右為難的困頓處境將原本平靜安然、篤信上帝的警察慢慢推上了背叛信仰之路,甚至最終選擇了最大的背叛——自殺。
      
      這樣一個簡單的主題,甚至閱讀簡介會讓人覺得有些無味厭倦,但是,從閱讀了作品的1/3之一開始,我就完全沉浸在格雷厄姆.格林質(zhì)樸而深邃的語境與他洞悉人類最混沌不清的自欺的深刻入骨又清晰到令人絕望的思想詮釋中。
      主角初登場時,我們看到誠實、忠誠、追求平靜的心態(tài),不為外物所擾,一個盡忠職守的殖民地警察,一個虔誠的天主教徒。其實,這些個性,直到全書終了,都沒有變化。格林沒有用任何技巧來欺騙讀者,來給他書中的角色披上偽善的不道德的外衣。
      恰恰相反,格林通過他的筆讓這個從始至終就淪陷在痛苦的斯考比明白,也讓讀者明白,在這部小說中,愛的意義就是犧牲,就是憐憫。
      在格林的筆下,因為愛,斯考比沒有一刻不在作著自己最不愿做的違背自己本意的選擇。
      面對已經(jīng)沒有激情的妻子,偽裝出熱情與恩愛,憐憫讓斯考比絕對不能讓她痛苦傷心。
      因為憐憫痛苦不堪的妻子,所以,斯考比選擇了最不愿做的事——向他厭惡的奸商借貸,把妻子送往去某地度假的客船。
      因為憐憫那個海難失事丈夫生亡的女子,斯考比盡心照料。
      在兩人發(fā)展為情人后,斯考比感到背叛了天主,渴求贖去內(nèi)心罪惡的他,卻無法與之分手——同樣是因為憐憫。
      當(dāng)妻子回到本地,對妻子和情人的雙重憐憫又將他無法在兩人中做出選擇。
      當(dāng)他誤解自己的奸情和收受賄賂看起來似乎要被他的仆人有所邪露,他又沒有阻止敘利亞奸商要幫他出頭替他擺平的舉動,導(dǎo)致他的仆人被殺,使自己在上帝面前成為殺人罪者。
      
      格林無意探討任何道德上的對錯,也并不是想在情感與理智之間下筆作文章,甚至斯考比的做每件事的出發(fā)點比任何人都顯得善良,而他律己也到了殘忍的境地。格林在一個每個人大概都難免會跌進去的境地中,放入了這樣一個特殊的角色——從一開始將虔誠得愛著上帝作為自己活著的唯一目標,到已經(jīng)差不多完全失去了對他人的愛和對自己的憐憫,并且將對他人的憐憫和責(zé)任視之為對他人的愛,以及逃脫不開必須用欺騙來讓任何受之憐憫者卸下重擔(dān)而讓自己背上所有重擔(dān)最終甚至不得不以背叛他最愛的上帝為犧牲的可憐蟲,整部作品的意義就完全不是我看到過的其他類似的悲劇性題材小說那種描述命運與性格的悲劇性的意味了,他強大到一針見血地指出了生而為人,即便是擁有了最無可指摘的道德正確的生活目標,最堅定不移的宗教信仰,以及最可貴的犧牲精神,也有可能在這幾者之間出現(xiàn)無法調(diào)和難以兼顧的邏輯荒誕性,荒誕到最后要報復(fù)性地毀滅自己的精神寄托。
      
      
      格林筆下的斯考比的痛苦簡言之來自于矛盾,是對于教條中忠誠誠實的恪守與他對于一切處于苦難中的人的憐憫不忍心拋下他們不顧而不得不做出的違背教條的舉動的矛盾。這些矛盾且不說那全書最末幾章斯考比領(lǐng)圣體時的痛苦與籌劃名為“心絞痛”的病肇實在是掩人耳目的自殺時的內(nèi)心獨白——如同交響樂一般最強音的質(zhì)疑與主題陳述,即使在斯考比用一些小謊言讓妻子開心、在他燒毀船長的家書、在他給海難將死的孩子讀宗教知識書籍卻篡改成海盜故事(要知道這也對一個教徒來說是多大的背叛阿)、在他誠實地記錄日記卻在某些細枝末節(jié)處故意省略,在他給妻子和情人寫下的僅僅是為了讓她們擺脫痛苦的信的一字一句中(每一句的謊言都讓這個教徒違背了信仰而痛苦萬分)。
      
      可以說,斯考比的每一次選擇,都是為了為讓他人不痛苦,但是每一次選擇都帶給自己與信仰漸行漸遠卻不得不為之的痛苦。
      
      可以說,斯考比不愛任何人,更不愛自己,他是為了一種信仰一種信靠強迫自己放棄對自己與他人的愛,勉強自己背上抒解他人的痛苦的責(zé)任的人,然而,我們依然可以在某些地方看到他還保留下一絲一點的常人般的人性,我們可以看到,當(dāng)妻子踏上遠離他的客船,當(dāng)他孩子因病死去時他的心境,當(dāng)幻想情人會投入他人懷抱時,這些處境之下斯考比的內(nèi)心深處是卸下了重擔(dān)的釋懷——壓在自己肩上的責(zé)任終于減輕了一分,對于自己這種可鄙的想法,他又是否定的,深深地自責(zé)的,正是著靈光一現(xiàn)的幾處卑鄙地釋懷,我們得出這樣的結(jié)論,對于自己的這種逃避心態(tài),他并不安之若飴,他的所謂犧牲自己承擔(dān)責(zé)任忠實信靠時的安然與平靜只不過是將那些違背自己的人性、是人就必然存在的自私深深地掩埋下去。
      斯考比的人性螢光一閃一閃的時候,是他想要卸下所有的責(zé)任的時候,是他想要逃避的時候,是他喜歡處在的那個沒有什么家具沒有幾本書沒有妻子情人沒有一切的陋室里獨自孤獨的時候,是他不用寫信不用敷衍不用為了讓誰忘記傷痛的時候,是他不用強迫自己去教堂或者不用強迫自己不去教堂的時候,是他與不再逃避與支撐自己的信仰交鋒的時候。這一些時候,或者這一些時刻之后他能夠得到安然平靜,哪怕只是片刻暫時。
      
      春風(fēng)化雨,是種子就必然有發(fā)芽的機會。同情憐憫他人、為他人盡責(zé)任而犧牲自己的痛苦;同情憐憫一個人為他負責(zé)卻又不得不面臨傷害到另一個需要自己同情憐憫為他背負的人的矛盾所帶來的痛苦;同情憐憫他人、為他人盡責(zé)任導(dǎo)致的背棄了信條背叛了信仰與自己對于天主的愛與承諾間的痛苦;希望贖罪回到主愛的懷抱與如此一來必然又將傷害到他憐憫的人之間的痛苦,這些種子在一個狹窄逼人的空間內(nèi)長成藤蔓交織的龐然大物,斯考比,無法悠游其中,唯一可以躲藏的境地大概只有死去——選擇自殺之途——與天堂絕緣,從人間的煉獄去到真正的地獄之途,倘若他對于責(zé)任的愛勝過上帝,那么他的死可以讓所有的人不痛苦,倘若他對于上帝的愛勝過責(zé)任,那么他的死可以讓自己對上帝的背叛不再困擾上帝,可以免去上帝承受無可奈何地看著背棄了它的無法拯救的子民痛苦。
      
      斯考比,他本想為上帝忠誠奴仆,但是他的性格讓他在人世像上帝一樣對周遭所有痛苦的人施救濟,其實,回頭看來,痛苦并不在矛盾,并不在非此即彼地背叛,而在于出于對信仰的膜拜信靠而身體力行,到了最終卻變成了某種僭越,上帝只有一個,其余的都是罪人,而斯考比竟然不知不覺得讓自己成為了上帝,他慷慨的犧牲自身,施予救濟,在內(nèi)里,對于他人,他也成為了上帝,除了違背教義之罪,他又犯上“僭越”之罪。
      
      
      即便是死,斯考比也作了最精心策劃的安排,絕對絕對不可以被看成是自殺,因為那樣一定會帶給周遭的人痛苦。結(jié)果怎樣呢?沒有人會不知道,沒有人會真的痛苦。因為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愛上帝,但不愛任何其他的。”當(dāng)然,我實在不忍心說,這樣的“愛上帝”其實就是一種悲哀的自戀,否則他怎么會行拯救與憐憫他人最終毀掉了自己的痛苦“僭越”呢?如果我這樣說了,我就似乎在說某一些痛苦的知識分子,某一些痛苦的思考者,我看得到的某一些痛苦的朋友,以及某一些時候的我自己。
      
      于是,《問題的核心》用最現(xiàn)實的手法推演出一條看似荒誕的真理,絕對的忠誠帶來絕對的背叛。
      問題的本質(zhì),不是“是誰?”,“怎樣去做?”,“因為什么?”“這樣做對不對?”諸如此類的問題的解答,而是,我們期望在一個本來加上原則就顯得荒謬的世界上竭力去考量“那些是誰?”,“怎樣去做?”,“因為什么?”“對不對?”諸如此類的問題,并由此慢慢接近看似接近答案的核心時,我們往往發(fā)現(xiàn),我們是走在一條否定它的道路之上。
      道路上充滿了荒誕之上復(fù)加悲哀,連哭都變成了笑的嘲諷味道。
      
      
      最后,妻子也許會和那個威爾遜找到真的愛情,情人會和那個無論是誰無論是不是粗暴的男人待在老式辦公家具的尼克式小屋,敘利亞人注定要回去,解救不了任何人的牧師依然聽著告解,流著汗,上帝還在愛著世人,或者繼續(xù)為人愛著,那么幸福,那么痛苦。
      
      
  •     灰中紅燼:格雷厄姆·格林
        
        伊爾翰
        
          首先聲明,我僅限于探討格雷厄姆·格林的宗教小說,這包括《布賴頓硬糖》、《權(quán)力與榮耀》、《問題的核心》、《戀情的終結(jié)》四部作品。格林是世故很深的人,一貫用冷嘲使讀者在感動之前學(xué)會清醒,他的政治小說、驚險小說是好讀的,充滿懸念扣人心弦,讀完后卻總覺得作者暗中動了手腳,某些重要人物的舉動仿佛上了發(fā)條,憧憧的有種機械的笨拙。然而他的宗教小說卻沒有類似的問題,它們仿佛浸入冰水的手所感受到的寒冷那樣真實。
        
          格林不承認自己是天主教作家,他說自己只不過是寫了一些關(guān)于天主教徒的小說罷了。我以為格林此言意在表明,他接受天主教的前提,卻不完全認同天主教會的救贖之道。天主教的前提是原罪,《布賴頓硬糖》末尾借神甫之口說:天主教徒比一般人更容易犯下罪孽;天主教視自殺為不赦,《問題的核心》末尾卻讓另一位神甫對自殺身亡的斯考比委婉說出恕辭:關(guān)于誰能得救誰不能得救這樣深奧的問題,切莫以為凡人能夠猜中上帝旨意的萬分之一。
        
          天主教在格林這里,不是世界的柱石,而是一種不治之癥?!稇偾榈慕K結(jié)》里的薩拉,對于自己童年時期曾經(jīng)接受天主教洗禮并不知情,從未將自己視為天主教徒,然而一旦感受到戰(zhàn)爭與死亡向肉體之愛投射的陰影,她便毅然皈依天主,通過棄絕自己對情人的愛,來換取天主對情人的恩寵--這仿佛病毒攜帶者終于發(fā)病,哀婉神秘。而《權(quán)力與榮耀》中的神父,與其說是憑藉“信、望、愛”而殉道,毋寧說更像是頑疾纏身、毒發(fā)身亡。
        
          “進入天堂的門是窄的”,紀德有感于此,寫下了名作《窄門》。格林筆下的天主教也是“窄”的,所以他無法贊同教會的救贖之道,教會的門太“寬”了。《權(quán)力與榮耀》里的神父,污點斑斑,甚至不認為自己具備成為殉道者的資格--然而惟其如此,他的“中毒太深、死不悔改”才彰顯了天主的權(quán)力與榮耀。畢竟,天主有本領(lǐng)制造這樣一種“毒”,讓這樣一個卑微沉淪的小角色甘之如飴、死不悔改,世俗的權(quán)柄竟對之無可奈何。“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世俗權(quán)柄說到底是“以死懼之”,天主教則是“以永生誘之”。
        
          對于那些不受“永生”誘惑的人來說,天主教是十足的精神鴉片,《戀情的終結(jié)》里的莫里斯切齒痛恨天主奪走了情人薩拉的愛。然而吊詭的是,一個人一旦詛咒天主,就必然和信奉天主一樣,承認它的存在,承認它的無限威力。對天主的恨與愛殊途同歸--除非一個人有能力蔑視天主,否則他(她)即便不投入天主的懷抱,也終將匍匐在天主面前。
        
          現(xiàn)實生活中有能力蔑視天主的人不在少數(shù),不,是大多數(shù)。那么為什么格林筆下的這些人會屈從于“永生”的誘惑?他們并非世界的柱石,世界不需要他們來負責(zé)。然而他們仿佛灰中的紅燼--世界已經(jīng)分崩離析化成了灰,這是一個沒有柱石只有灰塵的世界--他們是灰中的紅燼,風(fēng)來了,又掙扎著燃燒。重要的不是風(fēng)、而是紅燼,不是天主教,而是天主教徒。我們可以說《戀情的終結(jié)》中的薩拉、《權(quán)力與榮耀》中的神父最終化為氣體被風(fēng)卷入蒼穹;《問題的核心》中的斯考比卻由于受潮未能充分燃燒,他的潮濕來自他無可就藥的憐憫之心,正是憐憫之心將他和灰塵般的烏合之眾粘在一起,無法升華;《布賴頓硬糖》中的平基至死還是灰塵,女招待羅斯則看到了拯救的希望。教會的門太“寬”了,公開標榜的信仰常常是虛偽的;格林否定了“寬”的信仰,他維護的是一種遠為深刻的、“窄”的信念。
        
         (摘自《清韻書院》)
      
  •     《事物的核心》葛林
      The Heart of the Matter, Graham Greene
      
      我忘了有多久沒有讀英國的小說,因為不太吸引我,不過讀葛林的這本《事物的核心》卻是一個很享受的過程,並令我以很快的速度看完了。
      
      「他懷疑如果一個人了解事實的話,他是否甚至?xí)π乔蚋械奖瘧??如果他觸及人們稱之為事物的核心的時候呢?」
      
      「我知道教會怎麼說,教會甚麼規(guī)矩都知道,就是不知道一個人心裡想的是甚麼。」
      
      故事發(fā)生在英屬西非殖民地,時間是二次世界大戰(zhàn)期間。斯高比是位有原則的高階警官,也是虔誠的天主教徒;他的妻子露易絲對於他無法獲得升遷一直耿耿於懷,斯高比因此被迫借錢送她到南非度假。 就在路易絲離開後的這段期間,斯高比和因海難而失去丈夫的年輕寡婦海倫產(chǎn)生了戀情,他的人生從此轉(zhuǎn)變。他夾在妻子、愛人與上帝之間,無法掙脫;為了愛,為了憐憫,也為了責(zé)任,終於自殺身亡。 作者透過斯高比與兩個女人的三角戀情,描述以斯高比為中心的複雜心理關(guān)係,深刻地傳達他強烈的痛苦,加以懸宕和刺激的情節(jié),使得《事物的核心》成為葛林最具戲劇張力、最永恆不朽的小說。
      
      
      這是關(guān)於宗教和哲學(xué)的故事,故事中間到處彌漫葛林說教的氣味。葛林令主角既有正直和負責(zé)任的心,卻被週遭的人和事,加上自己的自責(zé),一步步帶他走向自殺的道路,感覺有點像卡內(nèi)提的《迷惘》,不同的在於《事物的核心》透露的是一種宗教道德和生存的抗衡。斯高比是個警察,他正直並有責(zé)任感,但在各種罪惡的威脅下,他知道各種真相,只好夾在道德和現(xiàn)實之間,在心靈裡,Scobie並不是虔誠的天主教徒,他也不願意承認自己是虔誠,但打從他的心理上他相信,並絕對的依附於天主,因為他相信宗教並不是單一的相信,而是要徹底的相信和履行所有的教條,正如他既使發(fā)現(xiàn)自己已不愛妻子也堅決地履行承諾—讓她幸福一樣,故此他自責(zé),他不願意去告解,因為他不願意去欺騙天主他將會悔改??墒撬詺?,因為他追求寧靜,因為他想事情平息而得到最後的安寧,可是最重要的,因為——他為自己感到羞愧。
      憐憫是故事的一個深刻的主題,憐憫是天主與人類之間的一種微妙關(guān)係,斯高比明白得很,他需要神的憐憫,同時,他憐憫神——因為他覺得神為了人而自殺——由於萬能的神不可能被殺,故此祂是自殺。斯高比憐憫神,因為神需要人,也為人獻上很多,他更為了自己的罪而自責(zé),討得神的憐憫。他明白自殺是不可赦免的罪,不過讀者可以設(shè)想,他最後獲得的平靜也許是一個神蹟,到底甚麼是罪,只有事物的核心——神,才能最終判斷一切。
      
  •   說的我想看了
  •   化心殊語回復(fù):@霧霧 你信佛嗎?你信佛的話,你家里都有什么佛經(jīng)?。磕慵依镉卸U宗祖師宣化上人講解的《大佛頂首楞嚴經(jīng)》淺釋。《妙法蓮華經(jīng)》淺釋。
    《阿彌陀佛經(jīng)》淺釋。《金剛般若波羅蜜經(jīng)》淺釋?!读娣▽毺唇?jīng)》淺釋?!镀召t菩薩行愿品》淺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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