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時間:2004-01 出版社:南海出版公司 作者:見招拆招 頁數(shù):2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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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nèi)容概要
青春期的魔鬼詞典、校園里的民間語文、一代人的基因密碼。該書由十個章節(jié)組成,這十個碎片組成了一個完整的已經(jīng)消逝的世界。打麻將,攢電腦,看毛片,泡妞,讀書……人生最有意思,最值得回憶的事情,都在這本書里被一網(wǎng)打盡。以前沒有這樣的書,以后多半也不會有。隨著計劃經(jīng)濟時代的最后守望者——六七十年代的那批人紛紛年近不惑,不復為年少輕狂付出代價;隨著這個社會越來越規(guī)范化,每個人的欲望都能在其中公開的得到解脫之時,有關過去的種種充滿危險和誘惑的回憶,也將越來越接近于一個傳說?!队洃浰槠愤@樣一本書的誕生,是必然的,也是偶然的。我們從一個被迫害者,成為了這個社會的中流砥柱。它代表了我們的全部成員以一種寬容的姿態(tài)共同宣判,赦免了囚禁在充滿煩惱的過去,同時也偷換了關于過去的全部概念。被偷換掉的那些概念,仿佛是我們褪下的最后一層皮,在我們逐漸遠去的笑聲里,最終消失在時間的隧道之中。
作者簡介
作者張立憲是現(xiàn)代出版社的副總編,《大話西游寶典》和夢工廠系列從書的總策劃師,資深電影發(fā)燒友,大俗和大雅,就這么充滿矛盾地在他身上集中。大俗和大雅,也同樣體現(xiàn)在《記憶碎片》的每一行里。
書籍目錄
關于麻將的記憶碎片 關于校園的記憶碎片 關于打架的記憶碎片 關于毛片的記憶碎片 關于評書的記憶碎片 關于電影的記憶碎片 關于買碟的記憶碎片 關于電腦的記憶碎片 關于讀書的記憶碎片 關于泡妞的記憶碎片
章節(jié)摘錄
關于泡妞的記憶碎片(一) 這是一個非典時期的下午,只有真正的朋友才聚在一起,所以,見招拆招是你的朋友?! ∧愦蛄艘惠v出租車,去接上他,然后奔赴另一個人家中,你們要打麻將,將這個周末的時間消耗掉?! 〉搅四康牡?,你們下車后要穿過一個地下通道,走到馬路對面,鉆進一座居民樓,那里有一百三十六張麻將牌,被堆在沾滿煙灰的麻毯上,等待著你們的愛撫。見招拆招永遠不能懂得打麻將一定要半推半就的道理,所以總是非常主動地張羅,一副急色的樣子,沖在你的前面?! ∽哌M地下通道,你的眼睛一時間不能適應黑暗,前面見招拆招佝僂的身影顯得模糊,你的心情也一下子恍惚起來。幽暗的通道,陰冷的空氣,影影綽綽的人影,這些客觀存在的物質構成一種熟悉的感覺,從你接觸在地面的大腳趾頭處彌漫開來,混雜在你的觸覺、嗅覺、視覺、味覺中,將你定在那里,邁不開腳步?! ∧鞘且还蓳浔嵌鴣淼挠洃洠耗阃蝗辉诤诎档牡叵峦ǖ览锉ё∷龗炅艘幌?,暗示前面有一個旁人。你飛快地吻上她的嘴,將她口中的口香糖搶走?! ∧愦袅艘粋€瞬間。這個瞬間快到見招拆招覺察到異樣,扭頭看你時,你已重新開步走,但就在這短暫的一個瞬間,你想起了她的那么多,那么多。 一個長長的慢動作?! 〗酉聛淼臅r間似乎過得快了些。你上樓;你主持抓風;你發(fā)現(xiàn)沒煙了;你建議先去把煙備齊,見招拆招卻拒絕下樓買煙,還吹噓自己已經(jīng)成功戒煙兩年多;你就自己去買;你開始打牌;你發(fā)出去的一張六餅被張員外逮住一個大炮,是上兩樓的門清一條龍;你被大家縱聲嘲笑,尤以見招拆招的笑聲最為惡俗;又他媽不是他和的牌,你恨不得一拳擂在他那軟塌塌的鼻子上讓丫閉嘴。 但這些你都無動于衷。你的眼前全是她:她在食堂里靜靜地排隊;她去澡堂時拎的那只紅色的塑料桶;她和劉萍搭伙兩人只吃一份菜,為了省出錢來買支口紅;她在劇院里扭頭跑開,全然不知你打的那次架就為惹起她的注意;她和室友交頭接耳,可愛又調皮,你以為是在笑你,過后問她,其實不是;她穿著脫了一處絲的劣質絲襪,讓你無比心酸;她故作鎮(zhèn)定地踱進你設計好的小屋,看你手忙腳亂地在她身上折騰;在彌漫著腳臭的宿舍里,他們拷問你和她的進展情況,打死你也不說,卻在嘴邊掛著比白癡還僵硬的傻笑…… 你的腦門竟出汗了?! ∵@又讓他們羞辱一番,是不是還惦記著那張六餅的事兒呢? 你永遠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在這樣的一個日子里想起她?! ∧敲炊嗄阋詾闀床挥娜兆永?,你都能挺過來;那么多次聽到她的愛情動向,你都能讓自己保持溫厚的表情;那么多長夜難熬的夜晚,你為了應付自己的寂寞而想起她,卻也沒有這一次,這樣突如其來,這樣鋪天蓋地,這樣百味莫辨,這樣病去如抽絲?! ∧阍诼樽郎贤耆屑懿蛔×耍赡阈闹?,卻涌動著一股許久不見的柔情,痛得很過癮?! ∑鋵嵕瓦B你們的分手都是你愿意看到的。所以當你在那次失戀后例行公事地去借酒澆愁,卻被劉老五痛罵一頓。從那天起,你知道了原來自己那么虛偽,矯情。你以為從此你不會再那么夸張地想起她。 可就在這一天,她不由分說地闖進你的記憶,就連你進衛(wèi)生間想洗洗手氣時都不放過。你一邊洗手一邊想起她,左手握著右手,仿佛你的手握著她的手。她的小手,在北方肅殺的冬天里凍得像幾根胡蘿卜。她總是喜歡把兩只手插進你的袖口,感受你的熱度。 她說,以后要嫁給你可就麻煩了,要是冬天結婚,買的戒指肯定大,可要是春天結婚,戒指在冬天就戴不了了。 你說,沒關系,我跟你去南方,讓南方天空飄著北方的雪。 我們那里可不像北京這樣喜歡打麻將。她說,你會舍得離開你的哥們兒嗎? 你說,誰也擋不住我們在一起?! ∧銢_出衛(wèi)生間,走到麻桌旁。煙霧繚繞,魅影婆娑,還是當年那幾頭老麻桿,見招拆招喜歡和對倒,一邊收錢一邊得理不饒人地叨叨;張員外總是在戰(zhàn)局初期勢不可當,三圈過后就不提當年勇;老董只要一聽牌手就開始哆嗦,人稱“麻金森綜合癥”;連一些麻將術語都是十幾年前的校園黑話,什么都沒變。 而她,卻不再和你在一起。是不是這樣的夜晚,你也會這樣地想起我? 你永遠也不可能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了。你失去了她,是一件永遠不能修復的瓷器,是一闋再也唱不下去的歌曲,是一副聽了豪華七對卻被劫和的牌局。 你終于堅持不住了:“哥幾個,我已經(jīng)被扒光,散了吧?!薄 ∧愕牟秆杆俦黄溆嗳税才帕藥状我粠樵傅耐匀怏w關系,老董還數(shù)出一疊錢,讓你空手扎蛤蟆。但你干笑著搖了搖頭?! ∫娬胁鹫斜M管是色盲,卻有一雙善于察言觀色的八卦眼:“你丫的臉色怎么這樣?俺請你吃東方薩拉伯爾還不行嗎?” 你繼續(xù)干笑著搖頭,嗓子堵堵的說不出話來。是啊,沒有人知道你的沮喪稀慌是為了什么,你的彷徨無依是在想著誰?! ∧惆炎约耗昀系律氐牟噶艚o張員外和老董蹂躪,拉著見招拆招跑下樓,坐上出租車。 五彩輝煌的夜晚……不會迷失在走過的天橋上。贏了錢的見招拆招騷興大發(fā)?! ∵€記得咱們上學時創(chuàng)作的歌嗎?你問?! ‘斎挥浀?。他淫賤地笑了。我隨便找地兒撒尿,我隨便拉人睡覺。他用搖滾的節(jié)奏唱道?! 】?,不是這首。你懶得理他?! ÷唤?jīng)心往前走,裝模作樣騙姑娘,受騙之后她離開我,唉,我比姑娘更悲傷。這是你在自己的青春期寫的歌?! ∫苍S過了這個夜晚,你將不再想起她,不再有這樣長長的慢鏡頭,不再有這種過癮的痛。想到這里,你讓出租車停下來,沖進路邊的小店,拎了兩瓶二鍋頭出來。 去你家吧。你對見招拆招說。你知道他在非典期間把老婆打發(fā)回了娘家,而你的妻如玉女如花,也知道你今天晚上將打一個通宵的麻將?! ∫娬胁鹫悬c頭,我就知道你輸了錢心里不痛快。 你丫真是一個俗人。你罵道,跟他一起摸進家門。見招拆招去廚房搗騰了一會兒,端出一碟火腿腸,又在鼻子底下嗅嗅:放心吃吧,毫無異味?! ≌f說當年泡妞的事兒吧。你說,擰開一瓶二鍋頭。
媒體關注與評論
激情串燒的歲月 大 仙 跟老六混是因為他那時辦著一本叫《足球之夜》的雜志,我那時正瘋寫足評,我們便在世紀之交于武漢香格里拉大酒店一聚。后來在朝陽公園橋內(nèi)的茶馬古道喝過一次中酒,又在三里屯青年旅館酒吧喝過一次大酒,然后我進了西祠,成為網(wǎng)膩,知道老六的"愛帝"叫"見招拆招",開的版叫"飯局通知",我們一起飯局的時候便多了起來?! ∥腋狭兴拇髳酆檬且恢碌模鹤闱?、武俠、喝酒、借著喝酒跟女人聊人生,所以我們的酒氣足以沆瀣,酒嗝打得足以相濡以沫。在酒風浩蕩、德藝雙馨的境界中,老六完成了《記憶碎片》,他的名言"閃開,讓我歌唱八十年代"有股大無謂的青春氣,一猛子讓我們沖回到八十年代的青蔥時光,那些來不及閃開的人們,也被撞得哩溜歪斜,跟著一幫老干蔥殺向塵封的往事。在老六的"十大碎片"中,麻將、毛片、電影、讀書、泡妞這五項我是隆重經(jīng)歷過的,1978年12月,我在酒仙橋電子俱樂部觀看意法合拍的《警察局長的自白》,女受害者半裸在浴缸里洗浴時被殺害,尸體被澆注在大理石立柱中,我還清楚地記得當時身邊的一位姑娘驚訝地說:"喝,她沒穿!"當時我的心砰砰直跳,這是我發(fā)育之后凝望女性裸體的處女作。而這就是被老六命名的"毛片",后來在觀看《今夜有暴風雪》時,我一直希望導演能讓女主角任夢在木桶里洗澡時露出些許,后來葉子媚就這樣做了?! “耸甏琼灨璧哪甏?,是金字塔的年代,是靈魂在高處的年代,是隨便一首詩就能煽起一堆理想的年代,正如老六所說"西方在東方唱著悲傷的歌曲"。那時候,即使我這個沒上過大學的工人,也在人大二炮宿舍安營扎寨,縱橫北大、國關、師大、師院,為了藝術,為了詩歌,為了女文青,為了每天每一醉。記得在人大十點半的宵夜中,我給一個帶眼鏡、披肩發(fā)的女生背誦著:"抱起書,你總要提出各種問題,一邊撇著嘴,一邊把答案寫滿小手。"靠,現(xiàn)在哪兒找這種幸福去! 記憶散落的碎片,激情串燒的歲月,閃開,讓我們跌回八十年代,讓我們用這些記憶的碎片串起來燒烤,讓老六再說一聲:閃開,別攔著我和牌,明月樓臺,我先打中發(fā)白! 《記憶碎片》的成人幽默 王小峰 崔健說:"就像當初姑娘生了我們我們沒有說愿意。"的確,人一來到這個世界上,就有很多事情不能由自己決定。比方說性別、模樣,甚至連自己的姓名都不能,爹媽真要是給你起個"張二狗",你也得背上一輩子。所以,現(xiàn)在網(wǎng)絡普及了,人們都會給自己起一個滿意的網(wǎng)名,朋友見面,盡可能回避戶口本上土里土氣的名字,大都以ID相稱。假如現(xiàn)在派出所可以隨便讓人改名字的話,我估計會在中國掀起一場姓名歌名?! ∥矣袀€朋友,叫張立憲,這名字其實起得挺不錯,至少他爹媽有高瞻遠矚以法治國的觀念,在那個無法無天的年代給他起這么一個前衛(wèi)的名字,不過他還不滿足,還給自己起了一個綽號"老六",據(jù)說他這個人在成長的過程中,人生每每遇到抉擇時都跟"六"有關,比如六歲時開始初戀,小學六年級首嘗初吻,從家到學校乘坐的是六路公交車,第一個正式女友跟她維持的時間是六天,第一次投稿掙到的稿費是六塊錢,在第六個女朋友手下失身……總之,張立憲的人生充滿了六進制。于是,他樂此不疲地把自己稱作老六,比他小的人都稱他六哥,他聽到后滿足的樣子比叫他"大哥"還有快感?! 〉狭莻€有追求的人,僅僅是老六還不能完全體現(xiàn)出他多彩的人生,于是,他在網(wǎng)上又給自己起了一個名字:見招拆招。看上去是一個頗武俠的名字,不過現(xiàn)實中的見招拆招怎么看怎么像一個包工頭,看不出一點豪俠之氣,只有坐在酒桌上,才能感覺出酒精折射出他的俠肝義膽,于是有一個詞常掛在他嘴邊:酒瘋浩蕩。在斛光交錯中,方顯見招拆招的本色。再有就是,你在閱讀他的文字時能體會出那種男人的豪俠之氣,處處都讓你能感到他那硬硬的東西還在?! ∥疫€是喜歡稱他老六,因為在我沒有認識他之前,"老六"這個名字都快在我耳朵里磨出了繭子,似乎當時中國所有的文化潮流都跟著個人有關,有關此人的傳奇在我的想象中被無數(shù)次夸大。在我身邊的人都見過這個老六之后,我也無法幸免地認識了他?! ±狭诰W(wǎng)上弄了一個論壇,叫飯局通知,大概使周圍的酒肉朋友太多了,所以弄了這么一個食色場所,他的《記憶碎片》就是一篇篇地貼到這個論壇上,我也是一篇篇地把這些"碎片"看了下來。如今,老六把這些碎片串起,做成了一本書。給人家做嫁衣出了不少書,如今他自己也終于有了正式的印刷品。 讀老六的文字,有時候是種享受,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在老六的筆下能夠妙筆生花,讀起來不枯燥。其實,我倒覺得,所有寫字的人,跟演員差不多,基本上都是在賣弄,但老六的賣弄恰到好處,你明明知道他在賣弄,但還是饒有興致地看下去,到最后甚至能笑破肚皮,這就是魅力。 他的《記憶碎片》系列就是這種賣弄的產(chǎn)物。"記憶"這東西,一旦在茶余飯后成為一個談資的內(nèi)容,或多或少都是在賣弄,但凡想把人拉回歷史的長河中的人,其實都是想把自己知道別人不知道的事情拿出來賣弄一下,或正或野,所以,古今多少事,皆付笑談中?! ≡诶狭队洃浰槠愤@本書的腰封上,刻著這么一句話:"閃開,讓我歌唱八十年代。"按我的理解,老六頗為得意的這句話大概包含這么幾層意思:當老六給那些小六或者小小六們講述他這個老百姓自己的故事時,會有種說不出的自豪感,因為那些后生們完全沒有機會去體驗老六的人生經(jīng)歷。我和老六的年紀相仿,那個時代中國特有的產(chǎn)物大概都被我們經(jīng)歷得刻骨銘心,就像我們在年輕時感受50年代生人滿嘴的"文革詞匯"時而產(chǎn)生的某種好奇和油然而生的敬意一樣,當老六向那些電腦兒童們兜售他這些記憶碎片時,肯定也能換回一些掌聲。但關鍵還在于"閃開",在老六面前,他的八十年代被那些浮華、庸俗、商業(yè)化下的物質所隔斷,在人性逐漸被商業(yè)所異化的時代,像老六這個年紀的人,無法用一種延續(xù)的方式來承傳屬于他的八十年代,在今天人們正興致勃勃地討論到底是子丑寅卯哪個時辰說分手時,老六大喝一聲:"閃開!"來吧,歌唱八十年代,把個消息告訴未來?! ∽鳛橐粋€跟老六同時代的人,我在閱讀他這些碎片時,除了不時被他的文字逗笑,其實我倒看出我們這代人在今天的一種尷尬,如果僅僅落伍于八十年代,那倒也罷,但我們似乎都心有不甘,想與時代同呼吸共命運,但我們總是被那些記憶碎片所干擾。身處這個時代,雖自我感覺比那些晚輩們清醒,但卻不像那些糊涂蟲們更容易找到自己的位置,如果你是用青春走過八十年代的人,當你看完這本書,那些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的記憶,是否會讓你感到絲絲傷感呢?現(xiàn)在流行懷舊,歌星演唱會不打懷舊的幌子就沒票房。其實懷舊是對未來感到迷茫的轉移和尋找心理平衡的最好借口,于是老六給我們找到了一個完美的借口?! 〉绻阏J為這是一本寫得比較沉重的書那你就太高估老六了,事實上,這是一本非常好玩的書。打麻將、看毛片、打架、讀書、泡妞……這大概是一個男人成長過程的必修課,一個人的閱歷不僅僅決定與讀懂多少書,更決定于干了多少事,尤其是壞事。在描述這些人生主題時,老六像講故事、編劇本一樣,說得有鼻子有眼?! ∥液苄蕾p老六這個人的幽默感,在我看來,他的"閃開,讓我歌唱八十年代"就是因為他的幽默感在這個年代失傳了。一個人是否輕浮,你只要看看他是不是懂得幽默就行了。現(xiàn)在流行肉麻當有趣,現(xiàn)在人們只會搞笑不會幽默。所以,我把老六的幽默當成成人幽默,一個經(jīng)歷過八十年的風雨和并且見過彩虹的老六用他所特有的幽默風格,在他的書中制造出種種喜劇效果。假如老六去寫劇本的話,至少在對白上能把"王朔式"的幽默給滅回去?! ±狭矚g拿自己和朋友開涮,每每他拿這兩樣東西開掄時,他的幽默細胞就像發(fā)生了核裂變一樣,充斥的到處都是。老六的幽默風格,既不同于過去文人的幽默,也不同于時下的那種搞笑,他是一個很善于運用文字的人,融會古今,有他嚴肅的一面,也有他極不正經(jīng)的一面,把看似不太適合的詞匯組合在一起,信手拈來些典故,幽默便躍然紙上。有時我想,當國人的幽默感日趨低俗的時候,像老六的這種幽默方式是否會成為昆侖山上的一棵草。當從手機到網(wǎng)絡到處都充斥著"成人幽默"時,是否該給老六的幽默重新命名為"成人文化幽默"呢? 懷舊也好,幽默也罷,其實,字里行間流露出的還是一個文人的情懷,從一個人們不太注意的角度來總結他并不轟轟烈烈的一段人生?! ¢W開,讓我們集體微醺 楊 葵 "見招拆招"被人稱呼成"張立憲"的時候,是個出版人,出過很多有意思的書?!队洃浰槠穮s是他第一本自我創(chuàng)作。 見招拆招是網(wǎng)名。在網(wǎng)上,經(jīng)常被熟人故意誤寫成"賤招"。既賤,且愛召人飯局。賤到在西祠胡同開了個版,就叫"飯局通知"。網(wǎng)絡是江湖,話鋒常常真假摻半,以此扮酷,并力求造成"假作真時真亦假"的氛圍,唯其如此,眾人才敢赤裸裸展示真心,原因是,一旦需要,可以概不負責。所以,至少這里的"賤"字,要當昵稱去理解?! ”蝗苏f賤的一大原因,是這位老兄平生好酒,喝多了,就到網(wǎng)上論壇抒情--其實往往沒等回家坐電腦前,抒情已從酒桌上迫不及待地開始。我和他共進幾次"晚夜早"餐連軸轉,發(fā)現(xiàn)一個規(guī)律,只要他開始用羅大佑口氣說話,就算喝到位了。等到由他領唱,一桌文藝中年把羅大佑的歌曲唱它個AB面(磁帶嘛,文藝中年聽羅大佑的時候,沒有CD)下來,就肯定是"高樂高"了?! 【W(wǎng)絡江湖、酒后羅大佑,這兩樣東西,正是《記憶碎片》的兩大要素?! 队洃浰槠穾в忻黠@的網(wǎng)絡寫作特征。不同于眼下若干網(wǎng)絡寫作高手看低網(wǎng)絡、總想棄網(wǎng)絡奔向紙質出版,賤招有時故意夸大網(wǎng)絡寫作的某些特點,比如:散漫、隨意、想起來就寫,拎起來就說、但求親切好看,不求邏輯嚴謹。 酒后羅大佑,是一種情懷,"六八一代"的情懷。他們生于上個世紀的六十年代,長在八十年代,如今已人到中年,開始懷舊。其中三昧,只需想想幾年前,北京若干文藝中青年包機奔赴上海,在羅大佑演唱會上成群結隊吆五喝六,便可大致參透。 我欣賞的樂評人李皖曾經(jīng)針對"六八一代"發(fā)感慨:這么早就開始懷舊了!如果說幾年前這話嫌早,事到如今,就正是時候。懷舊總是要懷青年的舊。再早的孩提時代,純則純矣,失之太純,懷不豐富,懷不過癮。青年時代,校園茬架、賽著泡妞、結伙麻將、偷偷摸摸看毛片、痛痛快快聽評書……熱血奔涌,"罄竹難書"啊。 可巧,賤招要懷的那個舊,其實也是整個社會想懷的舊?!队洃浰槠酚袀€醒目的腰封,上書十個大字:"閃開,讓我歌唱八十年代"。這是賤招個人的小情懷,但是事關八十年代,就很容易衍發(fā)為整個社會的大情懷。因為從社會發(fā)展的角度說,八十年代具備了明確的青年特征:激情(想想書店門口排成長龍陣的隊伍);迷茫(想想人生的路怎么越走越窄大討論);各種學說洶涌而至(想想那套著名的《外國現(xiàn)代派作品選》);關注一切精神層面的問題(比如真理與實踐的大討論)……對照這樣的年代,二十一世紀更中年化,規(guī)矩,克制,穩(wěn)定,成熟,波瀾不驚,物質層面的一切開始凸顯……面對如此現(xiàn)實,人人努力拼搏之余,都有心理脆弱的時候,需要放松,需要暫時逃離,就像忙碌一周,會在周末找家酒館,求一次微醺。來吧,摘掉礙手礙腳的腰封,開啟《記憶碎片》這瓶酒,讓我們借懷舊的力量,集體微醺。 懷舊是個老掉牙的主題?!队洃浰槠窇雅f懷得好看,是因了它的誠懇、實在。常見的懷舊,常常喜好鋪排。鋪排本無過錯,但要看鋪排什么。懷舊本身已經(jīng)很情緒化了,萬不可再濫鋪情緒,要鋪您就鋪事兒,一樁接一樁,針眼般細密的瑣碎中,全是要懷的舊呢。賤招也有情緒化的時候,但往往剛開頭便煞尾,轉而去笨笨地、不厭其煩地敘事。這很像他喝酒喝高時,突然起立高喊:我的心充滿惆悵!還沒等人罵,又一頭栽倒桌上,露出憨笑?! 队洃浰槠罚簽榘耸甏鞒 ∫娬胁鹫? 《記憶碎片》這本書,作者是我,收有十篇文章,標題整齊劃一,均是《關于某某的記憶碎片》。第一篇《關于麻將的記憶碎片》本來是工作任務,但越寫越興奮,賤乎乎地不停讓領導追加版面,最后像個瘋子一樣寫了將近一萬字。這篇文章,確定了"記憶碎片"這個名字,也確定了一種想起來就寫,拎起來就說的文字風格?! ∵@些碎片拉拉雜雜寫了兩年,有二十多萬字,具備了出書規(guī)模,也終于由南海出版公司推出,且有了一定反響。于是,就該為自己的行為找個好聽的動機了。書的豎封上有一句話:"閃開,讓我歌唱八十年代",似乎就是這樣的?! 〉?,進行這些寫作的時候,事實上并沒有這么鮮明的主題。那只是一種按捺不住的傾訴沖動,不得不發(fā)的心聲流淌。所幸如此,我體會到了一種寫作的快樂,朋友們也得到了一種閱讀的快樂,所謂"像呼吸一樣自然"?;剡^頭來再看,一些寫得不太好的文章,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作者太想把它寫好了。 我像一個漫無目的的旅人,走走停停,轉過頭去看看時,卻走到了一個心靈深處最溫暖的角落,正與封面的主題暗合:向光榮的八十年代獻上一曲樸素而嘶啞的贊歌,兼之向自己輕狂沖動的青春期做一個留戀又抱歉的手勢?! ∷^六十年代出生、八十年代成長的"六八式",誰對那個年代不心存感激呢?懵懂叛逆的青春,與時代激蕩的風云一起左沖右突,那是一個意氣風發(fā)的年代,那是一個太陽每天都是新的年代,那是一個人們需要詩而詩歌也可以被大聲朗誦的年代,那是一個渴望冒險而社會也為你提供變化可能的年代……對于我們而言,那是一個最好的年代。 八十年代不是虛的,而是由諸多細節(jié)和表情構成。從打麻將被學生科科長抓住的噩夢中醒來,想個理由逃課,去圖書館讀一本渴望已久的書,卻在那里偷偷看了鄰座的女孩半晌,在食堂里打一場包子與西紅柿雞蛋湯齊飛的架,然后騎著自行車狂奔十幾公里去看一盤畫面劣質的錄象……那年我們十九歲。青春是一本太倉促的書?! ∈堑?,我的書中寫的就是這些光陰的故事,荒唐又可愛。歌唱八十年代,這個嚴肅的母題也同樣可以用生動的方式引導出來:我的歌就是這么唱的,我們生命中共同的基因密碼。 最近收到臺灣朋友寄來的兩本書:《七○年代:理想繼續(xù)燃燒》、《狂飆八○》,記錄的是做為個體的人對臺灣社會在那兩個年代中的記憶,名曰"個人歷史"--這個詞讓我頗有感觸。書中還有一段話,算是成長于八十年代的人殊途同歸的感受,容我抄錄在后吧: "身為一個被八○年代后半掃到青春期、在九○年代討生活的人,八○年代的重要不只在它的歷史特殊性,更因為那是我一生中的關鍵年代。這些事,叫人永遠記得。" 一代人的CI 老 貓 總覺得生活中應該有一種洪亮一點的聲音,這種聲音未必要聲震四野,但一定要充滿陽光。 署名"見招拆招"的《記憶碎片》就是這樣的聲音。雖然它描述的只是一批老男人過去的成長經(jīng)歷,雖然它只是講了雞零狗碎的事情,但它卻是真的。很少有人能準確地、真實地復述自己,但見招拆招做到了。這是在出現(xiàn)手機、網(wǎng)絡、KTV包廂、非典和汽車房屋貸款之前的聲音。現(xiàn)在這些書中的主人公都背上了債務,心靈也開始疲憊,但他們?nèi)匀粦涯钅莻€時候。忠誠的復述除了喚起這些人溫暖的記憶以外,還可以讓他們告訴自己:我們還活著,我們?nèi)匀挥芯ΑN覀兡莻€時候形成的自我,如今還堅決地存在。我們應該恢復自己的一切,恢復到想打麻將就打麻將,想看碟片就看碟片,想歌唱就歌唱的狀態(tài)。再做到這些,其實也并不難?! ∫娬胁鹫械臑槿撕芎浪驗樵诖髮W宿舍里排行第六,同輩都叫他"老六",晚輩都叫他"六哥"。我想,這些惹人喜愛的豪爽除了來自人的天性以外,很多都是在那些碎片中磨礪出來的。道在矢溺,不應該小瞧那些看上去不入流或者不足為外人道的事情,有時候,恰恰是這些東西,能夠反映出人的真性情。那些轟轟烈烈、讓人津津樂道的英雄業(yè)績,對于個人來說,反而是充滿著偶然性。所以,我們不必隱瞞什么,在面具戴了十幾年之后,我們隨同他回去看看以前的小計較,很享受?! ±狭救耸呛苤v究標志性的。比如,他對數(shù)字"六"的崇拜登峰造極,無論在什么場合,無論是什么內(nèi)容,見到"六"他就會情不自禁地大加贊美。這很容易讓人聯(lián)想到一個產(chǎn)品的CI。"六"就是他這個人的CI。實際上,他寫的那些"碎片"也是那一代人的CI,麻將、碟片、書籍、毛片、評書、打架……無一不是那一代人普遍經(jīng)歷的,也無一不在那代人心中有著深深的烙印。妙趣橫生之余,我們看到了曾經(jīng)被長輩和主流輿論所不齒的家伙們,仍然能從"垃圾"中站起來,該庸俗的時候庸俗,如同連碰帶吃,該負責的時候負責,如同點炮包莊。曾經(jīng)有朋友寫文章說,在沒有英雄的時代就只有人了。既然是人,則玩物也就正常?!队洃浰槠肪褪窃谡f這一代人的玩物:他們也許沒有勇氣去風口浪尖,但他們卻敢于自嘲,在不經(jīng)意間反省自己,敢于把自己哪怕片刻的委瑣和軟弱說出來。這就夠了。這比那些拼命掩飾自己的短處,而在公眾面前衣著光鮮,總遏止不住地想給自己頭頂戴上光環(huán)的人,更能夠代表我們這個時代和我們這群人?! ∫娬胁鹫性趯戇@些"碎片"的時候,并沒有什么功利性,這也是文章好看的原因之一。我知道他開始只是因為心里有了述說的欲望就寫了,然后貼在網(wǎng)上,然后被廣為傳誦。這至少說明兩個問題,一個是他的文章不是道德文章,但又的確是道德文章,只是比較另類,讓人覺出新鮮和有趣,另外一個,是他的那種情懷,即使是在如今的小男女心中,也是能引起共鳴的。在現(xiàn)代化已經(jīng)無以復加的今天,人們看到的是一個80年代的手工時代,看到了那個時代明媚的心靈自由這是多么令人向往。他在提醒大家,就算是拼命地往前奔跑,心甘情愿地被鎖在汽車里、電腦前、銀行帳戶上的時候,也應該有點點的放縱?! 〕松鲜龇N種,這本書還有好幾個新鮮所在。首先,在回憶成為時髦的時候,"碎片"從沉重和故做高深中解脫出來,給人的是一種高興的、活潑的、充滿動感的回憶;其次,在六十年代出生八十年代成長的人開始有條件發(fā)出主流的聲音,拼命標榜自己不同凡響的時候,"碎片"告訴大家,其實大家都一樣,沒什么硬貼的資本,只是生活在不同的時代,有著不同的修煉方式;還有,就是他的語言了。見招拆招有著自己獨特的語言,這種語言存在在文章里,也存在在他的生活中。很多寫文章的人的語言,是訓練或者模仿出來的,他的不是。他的就是自己的,所謂言由心生?! 】傊?,這個經(jīng)常獨自在大街上搜尋影碟的人、這個經(jīng)常招呼朋友打牌喝酒的人、這個經(jīng)常熬夜加班工作的人,他和大家一樣喜怒哀樂,有時候高尚有時候計較。但他有心,他替我們把碎片整理好了,然后我們從中看到自己。看著他陽光,就會覺得我們自己也很陽光?! ∽杂杀磉_自己的真實 柳 樺 在看到第40頁時,我在《記憶碎片》這本書中重重地折下一角,這個角折得比前面一些角要大一些,代表著我在這一頁中被某些詞語的刀鋒砍得更深。然后我繼續(xù)一路看完,任憑傷口的血滴滴答答,直到血盡人干,渾身清爽,才可以長出一口氣,把一切重新來過?! 】匆粋€同齡人的自白,如同翻閱自己日記本───不是那種上學時交給語文老師看的,而是那種以為已經(jīng)銘刻在心卻其實一個字都沒有寫過的那些往事,那些青春歲月。 誰說歲月無痕,我們的心上早已刻滿年輪只是沒有被剖開過,自己看不見就是了,現(xiàn)在刀來了,見招拆招的《記憶碎片》撒出一片刀光,這第40頁被折得格外大,是因為這塊碎片是關于打架的,是這本《記憶碎片》中最為血腥的一塊,英勇無敵的往事自不必說,砍中我的刀鋒卻是那些不那么光彩的字眼,比如說自己的恐懼,比如說自己的自醒。 見招拆招的自醒帶著點自虐,可是自虐之后又有了破繭而出的輕松,于是更加犀利地回憶過去調侃人生,厚重的往事被他回憶的利刃切割成片片碎片,每一片拈起都可在指尖輕舞,邊緣卻依舊鋒利,依舊可以切開內(nèi)心讓我們看到年輪?! ∵@是一本關于青春的書,一本見招拆招版的《動物兇猛》,已經(jīng)擁有的記憶是難以再更改的了,而真實卻很少有人去正視,有時是不敢,有時是不屑,而在見招拆招筆下,一切都在真實再現(xiàn)?! ≌鎸嵤切枰職獾模谂懦醋鲎鲂氵@樣的商業(yè)行為后,書中透出一種凜凜無畏的本質,我們看到的是一個坦然在陽光下晾曬往事的見招拆招,那些段落讓我目瞪口呆,比如他肆意地回憶當年被一個說話不算數(shù)的英語老師弄得失去信仰,比如他回憶在王力的《古代漢語》上偽造簽名,比如他回憶考試作弊,比如他回憶偷書───這些我們都做過,我們卻沒有勇氣說?! ¢喿x的過程我一直在問自己,他在下一頁還會寫出什么,還有什么他不敢寫?看毛片,買盜版碟,打麻將賭博,對了,還泡妞,這些事都津津樂道地記錄在案了。 一顆子彈打中我胸膛,一個聲音在腦海里回響,掩卷長嘆,明白了自己為何看得如此過癮,因為通篇之下他喊出了人所不敢喊的兩個詞:真實與自由,我有自由表達我的真實的權利。 給老六當托兒 苗煒 馬貢多小村莊遭到了一種奇怪的瘟疫,那里的人們都失去了記憶,先是失去對童年往事的記憶,接著就忘記各種事物的名稱和用途,他們還要忘記自己的身份,最終連自己活著的意識也將忘記。銀匠布恩地亞經(jīng)常使用砧子,但他想不起這東西叫什么,于是他給家里的每樣東西都貼上標簽,他給動物和植物也貼上標簽:牛、羊、豬、雞、香蕉、木薯等等,他可以通過標簽認出各種東西都是什么,但還是想不起每樣東西的用途,標簽要寫得更加詳細,那就和編一本辭典差不多了。馬爾克斯在《百年孤獨》里說,布恩地亞為拯救村民的記憶,打算發(fā)明一種記憶機,把全村人的知識與經(jīng)驗全記錄下來,在制作了14000張記憶清單之后,流浪而過的吉普賽人終于治好了大家的失憶癥。 北京城里也有許多人患上了失憶癥,他們30多歲,遠遠沒有到回憶往事總結人生的年齡,但對往事的記憶已不那么清晰。在這些病人中,有一個文字工作者諢名老六,他開始了給各種事物貼標簽的過程,他記錄下的有:校園、電腦、電影、碟片、麻將、書、毛片等等,這張記憶清單有20萬字,弄出來的一本書叫《記憶碎片》。如果沒有這份清單的幫助,大家早晚會忘記校園是什么東西,它模模糊糊像是一個夢想的發(fā)祥地,但在那個地方在那段時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想起來卻越來越空白。 心理學家說,人們要把一些事記清楚,就要完成一個"深入編碼"的過程,有些賭徒對數(shù)字記憶力極強,有些女人對香水氣味的記憶力極強。老六的這本《記憶碎片》應該算是一本自傳性的作品,老六說他在寫作過程中懷疑自己寫的字存在不存在真實的表述,按科學家分析,自傳從來不是以表述事實為主要目的。閱讀過程中我嘆服這家伙的記憶力,他大腦中的海馬組織和杏仁核一定長得不錯,前者是對日常生活負責的,后者是對情緒負責的。如果把老六的杏仁核給切除了,估計他還能記得不少東西,但寫出來就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生動。 今年第一期《譯文》雜志上有篇文章講普魯斯特寫作《追憶逝水年華》的過程,這本小說三個重要的而又相互交叉的主題是:愛情在人類生命中壓倒性的重要地位,雖然它難得給予我們快樂,也永遠無法向外人解釋、辨白;藝術、審美的重要性;社交的魅力,人和人是怎樣互相關聯(lián)的?!队洃浰槠飞婕暗降耐瑯邮巧厦娴娜齻€主題,可惜"泡妞"的那個段落太短了些。既然我要給老六當托兒,我就當個大托兒,說出來怕老六那么厚的臉皮也會泛紅??這《記憶碎片》分明就是我們這個年代的《追憶逝水年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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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不是虛的,而是由諸多細節(jié)和表情構成。麻將、校園、打架、毛片、評書、電影、買碟、電腦、讀書、泡妞……書中寫的就是這些光陰的故事,荒唐又可愛。這大概是一個男人成長過程的必修課,一個人的閱歷不僅僅決定與讀懂多少書,更決定于干了多少事,尤其是壞事。在描述這些人生主題時,老六像講故事、編劇本一樣,說得有鼻子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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