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自己的血

前言

　　2007年，一直在尋找新的人生軌跡的魯迅研究專家房向東終于有所收獲，告別了心愛的出版界，出任某雜志社的社長。對于這位自稱“灑家”的“思想高僧”來說，他的內(nèi)心非常矛盾和痛苦，一方面他渴望用自己的思想和嗅覺為出版界貢獻(xiàn)幾部有價值的好書，另一方面他掙扎在市場、人際關(guān)系和意識形態(tài)的邊緣，不斷將自己推崇的多部書稿進(jìn)行了退稿處理。作為一名“魯迅門下走狗”和“有潔癖”的精神界戰(zhàn)士，常常是懷揣著理想而報國無門。究竟是墮落、妥協(xié)，還是投降，他百思不得其解，在福建那塊文化的蠻荒之地，除了廈門大學(xué)敢把謝泳破格聘為教授之外，還能在文化上走多遠(yuǎn)？人能飛起來嗎？思想能飛起來嗎？思想改變觀念，觀念改變行動，行動改變命運，只有理性才是永恒的航標(biāo)，上帝只青睞那些敢于和命運抗?fàn)幍娜?。　　房向東的名聲得益于他策劃的雜文系列“瞻顧文叢”和兩部論著《魯迅與他“罵”過的人》和《魯迅：最受誣蔑的人》，以及若干篇被多家報紙轉(zhuǎn)載的散文和被一些省份選入中學(xué)語文課本的隨筆。但這些名聲只證明了他的一部分能力，剛剛出版的由國際愛護(hù)動物基金會隆重推薦的《懷念狗——位魯迅研究專家眼中的狗》（上海三聯(lián)書店2008年3月版）一書為我們展示了他的另一副面孔，他不僅是一個率真剛烈的南方漢子，更是一個在絕望中有強(qiáng)烈悲憫意識的性情中人，他收養(yǎng)了若干條狗，并為那些昔日的朋友痛苦流涕，他大聲疾呼：“愿天下不論養(yǎng)過狗還是沒養(yǎng)過狗的人，都不要吃狗肉。狗是人類最親近最親近的朋友啊！假如外星人打到地球，人類背叛人類將不足為奇，而我們剩下最后一個朋友，那就是狗。假如我再吃狗肉，就等于吃自己，吃人。”他以一種唯美而傷感的文字緬懷那些走失和死去的狗，站在“狗道主義”的立場上呼吁日益冷漠和殘酷的人類要“善待一切生命”。　　他對狗都懷有如此的悲憫情懷，自然對人有更深的敬意，因為人類是會思想的蘆葦?！　∷栽谶@部《喝自己的血——一位“思想高僧”的性靈小品》中，再一次顯露了房向東憨樸可愛的一面，無論是《白丁與酸乳》，《北大印象》，《“思想者”林賢治》，還是《新世紀(jì)要舊了》《胸襟》《憂傷的國歌》……幾乎每一篇文章都寫得非常有趣和有風(fēng)格，真人、真事、真觀點，是“真的人”發(fā)出的“真聲音”，用錢理群先生的話說就是“帶著血蒸氣的醒過來的人的真聲音”。因此，我對房向東先生的評價只有四個字——率真、性靈，這或許是當(dāng)今中國知識界最稀缺的品質(zhì)。再高的評價我不能寫了，因為這本集子中有兩篇文章和我有關(guān)，說多了會有互相吹捧之嫌。　　那么，這本書為什么要叫做《喝自己的血》呢？完全得益于房向東先生對寫作的認(rèn)識，他曾說：“寫作這活兒是不能干的，寫作是喝自己的血。我就在這深夜里喝自己的血嗎？”喝自己的血，就等于糟蹋自己的生命！為什么要糟蹋自己的生命呢？按我的理解，這是一種對寫作的崇高和莊嚴(yán)的神圣描述，也是一種對嘔心瀝血的傳神概括，更是一種真正知識分子精神的真實寫照。喝自己血的人，一定是一名魯迅精神的傳人，整天在為民族的未來憂心忡忡，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這是一種與眾不同的人文情懷。只有敢于喝自己血的人，才能寫出真正的“人”的文章?！　槭裁匆茸约旱难?？很可能是一種絕望中的自恃。正如卡內(nèi)蒂所言：“寫作是焦慮和抗拒的產(chǎn)物?！蹦敲?，喝自己的血以后呢？這句話就仿佛莎士比亞戲劇中的追問：“說，還是不說；活，還是不活?！边@是思想者拷問自己靈魂的千古名言?！　】ǚ蚩ㄕf：“任何在活著的時候不能應(yīng)付生活的人，都需要用一只手擋住籠罩他命運的絕望……但他可以用另一只手草草記下在廢墟上看到的一切，因為他與別人看到的不同，而且更多；總之，雖然他在有生之年就已死去，但卻是真正的獲救者。”因此，喝自己的血以后，靈魂就獲得了拯救?！　《鴮τ诜肯驏|這樣的“思想高僧”來說，在喝完自己的血以后，不應(yīng)該再呆在家里“懷念狗”了，若想實現(xiàn)精神的超越，真正去的地方應(yīng)該是火車站，就仿佛自己那幾條走失的狗一樣。只有無家可歸的人，才能體悟真實的歷史和現(xiàn)實，才能洞悉生命的真諦。　　是為序，與向東兄共勉。　　2008年春于北京

內(nèi)容概要

　　《喝自己的血》為什么要叫做《喝自己的血》呢？完全得益于房向東先生對寫作的認(rèn)識，他曾說“寫作這活是不能干的，寫作是喝自己的血。我就在這深夜里喝自己的血嗎？”喝自己的血，就等于糟蹋自己的生命！為什么要糟蹋自己的生命呢？按我的理解，這是一種對寫作的崇高和莊嚴(yán)的神圣描述，也是一種對嘔心瀝血的傳神概括，更是一種真正知識分子精神的真實寫照。喝自己血的人，一定是一名魯迅精神的傳人，整天在為民族的未來憂心忡忡，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這是一種與眾不同的人文情懷。只有敢于喝自己血的人，才能寫出真正的“人”的文章?！　槭裁匆茸约旱难?？很可能是一種絕望中的自恃。正如卡內(nèi)蒂所言：“寫作是焦慮和抗拒的產(chǎn)物?！蹦敲?，喝自己的血以后呢？這句話就仿佛莎士比亞戲劇中的追問：“說，還是不說；活，還是不活。”這是思想者拷問自己靈魂的千古名言?！　】ǚ蚩ㄕf：“任何在活著的時候不能應(yīng)付生活的人，都需要用一只手擋住籠罩他命運的絕望……但他可以用另一只手草草記下在廢墟上看到的一切，因為他與別人看到的不同，而且更多；總之，雖然他在有生之年就已死去，但卻是真正的獲救者。”因此，喝自己的血以后，靈魂就獲得了拯救?！　《鴮τ诜肯驏|這樣的“思想高僧”來說，在喝完自己的血以后，不應(yīng)該再呆在家里“懷念狗”了，若想實現(xiàn)精神的超越，真正去的地方應(yīng)該是火車站，就仿佛自己那幾條走失的狗一樣。只有無家可歸的人，才能體悟真實的歷史和現(xiàn)實，才能洞悉生命的真諦。

作者簡介

　　房向東，是一位著名的魯迅研究專家，不僅策劃過一流的雜文系列，還寫過《魯迅與他罵過的人》和《魯迅：最受誣蔑的人》等專著，曾有若干篇散文被選入一些省份的中學(xué)語文課本。在這部隨筆集中，再一次顯露了他在《懷念狗》一書中所流露出來的憨樸可愛的一面。幾乎每一篇文章都寫得非常真實和有趣，是“真的人”發(fā)出的“真聲音”，這或許是當(dāng)今中國知識界最稀缺的品質(zhì)?！昂茸约旱难笔且环N對寫作的崇高和莊嚴(yán)的神圣描述，同時也是一種對嘔心瀝血的傳神概括，更是一種真正的知識分子精神的寫照。只有敢于喝自己的血的人，才能寫出真正“人”的文章。

書籍目錄

第一輯 喝自己的血白丁與酸乳北大印象“知識分子”與“思想者”知識與道德裝“酷”的市儈學(xué)問家“做人”要做什么樣的人？老編輯“思想者”林賢治“守望者”龔明德“老夫子”賈集之徐兄建新實誠而沉默的人雜色寫詩的人現(xiàn)在罵郭沫若并不崇高素心人記第二輯 新世紀(jì)要舊了形象問題貴與賤“貓狗基地”美女與“獸”四個劉曉慶精神在消亡物多亦為貴新世紀(jì)要舊了“嫁給有錢人”論唯物主義與唯心主義的生死較量假乞丐與真乞丐“七劉八張無二房”可否啟動這樣的“形象工程”大英帝國的補(bǔ)丁商品房：投資還是消費?“大斗進(jìn)，小斗出”牛馬方略“古家講壇”還是“幾家講古”“養(yǎng)起來”及其他這是先進(jìn)文化嗎善待國人犯罪的狗與犯罪的人胸襟第三輯 書里書外《紅樓》雜感三則金庸的“金”和“庸”一本書的書名和廣告猶太人的味道贈書《魯迅與他的論敵》新版后記編讀四題一部難以面世的長篇“野蠻的物質(zhì)主義時代”及其他“一賺錢，二獲獎”讓科幻成為重放的鮮花一個沒有幻想的民族，會有熱情、希望和生機(jī)嗎？極超前的憂患插上翅膀的地球沙漠和綠洲一個寓言：異星之間的文明沖突地球，無邊無際的憂慮第四輯 歪批老莊牛馬方略福禍相因析禍水崇尚愚者有與無的相對論生的柔弱與死的僵硬小國寡民“物壯則老”“一段呆木頭”舌頭與牙齒陰柔人格化輸為贏之道大樹與鵝狙公賦芋因噎廢食鷦鷯與偃鼠第五輯 憂傷的國歌歐洲城市：自然的，藝術(shù)的，歷史的裸泳·太陽浴·性與愛情憂傷的國歌美國的懺悔文化傻瓜群居之地狗國誰之罪過？喝自己血的人（代跋）

章節(jié)摘錄

　　第一輯 喝自己的血　　白丁與酸乳　　我的酒風(fēng)一向是好的，有來有往，寧醉不屈。于細(xì)微處見精神，據(jù)說酒風(fēng)很可以看人，一個人的性情怎樣，從酒風(fēng)上便略知端倪。此類說法只是一種說法，較真的人輕而易舉就能找出一百條理由將其批駁得體無完膚。我覺得，不好把酒風(fēng)與黨風(fēng)相提并論，組織部的人評價干部時，用的是“久經(jīng)考驗”這樣的詞語，從沒有聽說要“酒精考驗”。這雖是理念使然，但私心還是喜歡酒風(fēng)好的人。我也見多了在酒桌上玩花樣的人，這樣的人一般說來比較容易成長為優(yōu)秀的陰謀家。為了假裝不是陰謀家，我在酒桌上樹立了崇高的威望，留下了萬古的美名。從潛意識講，還常覺得干脆喝酒，豪氣萬丈，每每助長了大男子精神，也算人生之快事了。　　所以，一直以來，我有一個也不曉得錯誤還是不錯誤的觀點，認(rèn)為不喝酒的男人是偽男人，就像抽煙的女人是非女人一樣?！　〗衲昴瓿醯囊惶欤以庥隽艘蛔纻文腥恕液攘硕畞砟甑木?，頭一回碰到整桌坐的都是不喝酒、什么酒也不喝的男人——那是一個文人的聚會，齊刷刷十個青白著臉的頭發(fā)上不沾塵土只長著美妙詞句的男人。一群不粗野的男人圍在一起溫文爾雅地說著些形而上的絕對不俗的什么抽象具象、話語霸權(quán)之類。很快，豐盛的菜上來了。喝點什么酒呢？白酒？不要。啤酒？不要。干紅？不要。那要喝什么呢？那就喝酸奶吧。好吧，就喝酸奶。幾乎是異口同聲。我是最沒有資歷的了，因此沒有征求我的意見的必要。在同志們定了酸奶后，某涵養(yǎng)特別好的“博導(dǎo)”說話了，小房是不是要喝一點酒呢？于是，我只能像假裝不是陰謀家一樣假裝不會喝酒了。又于是，我和同志們一起頭一回在酒桌上喝酸奶了。我有一種直覺，仿佛減去了大幾十歲，成了我兒子的弟弟。我兒子是天天喝酸奶的?！　∥娜藗円膊欢贾皇钦f文解字，也不都是詩意與思想。原來，文人也還是凡夫俗子。也不知怎么談著談著，竟偏離了中心思想，居然扯起了裝修問題。一個知名的詩人兼學(xué)者兼書法家兼副廳級調(diào)研員說，他一百二十多平方米的房子裝修了十六萬元（誰說九儒十丐？如此文人不是第一富，不是第三富，至少也是第六富了）。他最感得意的是他客廳的不銹鋼拉門，不銹鋼框架內(nèi)鑲著磨沙玻璃。我想，這磨沙玻璃本也尋常之物，何足為奇？原來，他用自己的書法，寫下了《陋室銘》，然后花重金請人給鐫在磨沙玻璃上了。哦，原來如此！我差點要噴奶——在裝修了十六萬元的現(xiàn)代豪宅里，用最現(xiàn)代的不銹鋼和磨沙玻璃來裝飾最古老的《陋室銘》，這不能不說是中國傳統(tǒng)文化重放異彩了！真是酷斃又帥呆了！　　我想起來了，此君對《陋室銘》情有獨鐘，先前到他的辦公室造訪，他的大班桌后面掛的也是他的墨寶：“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當(dāng)時，我仿佛到了五星級賓館，看到了賓館門口的牌子：“衣冠不整者免進(jìn)?！蔽覒蛟唬骸鞍锥砻嬉婙櫲濉！彼笮?，說了一通言不由衷的恭維我的話，無非我也是鴻儒之類，讓我毛孔直豎，他再多說一句，我就要感冒了?！　』貋砗?，我寫了一篇文章，隨便取一筆名，寫下的竟是“白丁”二字。當(dāng)然了，這名字與我的朋友施曉宇先生的筆名重復(fù)了，好在他還未注冊，我湊合著用一回也無大礙。以“白丁”為筆名，我心中掠過一絲快感，仿佛是惡作劇的快感。心想，沒有什么文化的文痞，總是要假裝大有文化，就像我假裝不是陰謀家一樣。什么鴻儒，呸（此“呸”不雅，最近我認(rèn)識了一個小朋友，她聽我的話不對胃口時，就常用此“呸”，姑且像借曉宇兄的“白丁”一樣，也借此“呸”一用）！　　我常常感覺自己在心靈上與魯迅先生相通，魯迅是學(xué)貫中西的人，他的書房掛的是“綠林書屋”，意謂自家的性情與綠林好漢相通，頗有萬丈豪氣，十分野性。魯迅幼時與潤土、壯時與阿Q和祥林嫂、老時與人力車夫這樣的“白丁”多有往來，一直是很有平民情懷的。哪像我們這些“鴻儒”，渾身酸臭，沒勁得不得了?！　∠氲竭@，我心中又憤憤不平，這樣的鳥文人，灑家羞于與之為伍！于是，又倒一杯酒，咕嚕咕嚕下肚，酒罷，一股腥氣上來，抓了一頁紙，反其意而為之，寫下了兩行字：談笑無鴻儒，往來皆白丁。細(xì)一推敲，又改成這樣：吃喝無酸乳，進(jìn)出有白丁。就是說，我的狐朋狗友、難兄難弟們在一起喝酒時，是絕對不喝什么酸乳的，灑家吃進(jìn)去屙出來的多有白丁。我仿佛在哪里吃過一道菜，就叫炒白丁。當(dāng)然了，這是雙關(guān)。敝人就是不與酸臭文痞（酸乳）為伍，哪怕缺鈣；灑家就是要與衣冠不整者（白?。┩瑲g，便是不進(jìn)五星級賓館和文聯(lián)大樓，卻又何妨?！　∠牒昧?，也請人寫，也貼在我的辦公桌背后。請誰寫呢？請書法家寫，也是可以的。但是，我不想附庸風(fēng)雅。于是，我請了我的朋友鄭立流先生寫。立流兄是這樣一種人，他的書法是好的，但他是絕對沒有名氣的?！　∵@些年來，苦病纏身，深感黃泉路近。我的痛風(fēng)已經(jīng)發(fā)作若干次，醫(yī)生說，這是治不好的病，關(guān)鍵是飲食控制，首先是不喝酒。上個星期，老病復(fù)發(fā)，仿佛一陣呼嘯的狂風(fēng)，折磨得我不得行走。吃了藥，稍能控制。可是，第二天，有朋自遠(yuǎn)方來，喝還是不喝？生存還是死亡？管得了那么多嗎？生死由命，富貴在天。我又假裝不是陰謀家，海喝一氣。第二天，身上居然多了四條腿——我要柱著椅子才能走到衛(wèi)生間。腳好像被鋸掉了，鋸掉的地方又放到火上烤了。我好像進(jìn)了國民反動派的監(jiān)獄，在承受著嚴(yán)刑峻法。自然，我什么也沒說，一不小心真成了優(yōu)秀共產(chǎn)黨員了?！　“?，難道我也要告別我之所愛，也要喝起酸奶了？“艱難苦恨繁霜鬢，潦倒新停濁酒杯”，每每念及此，我就深感人生之無趣了。沒勁。　　北大印象　　說起北大，在許多家長和學(xué)生的心目中，簡直就是圣地了，兒女若是能進(jìn)了北大，那就是進(jìn)了天堂了。我去過北大，除了房子的古舊外，來來往往的師生，那臉一律黃種人的神情，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別處?！　⒓沂寝r(nóng)民，農(nóng)民自然是井底之蛙，只會說“村看村，戶看戶，社員看干部”一類的話。北大就有大氣派了。北大的氣派有點像劉曉慶，敢說大話。上世紀(jì)80年代末，北大有一句名言，至今想來，還讓我的生在肝臟旁邊的那個膽子立即鼓脹許多，那話叫“全國看北京，北京看北大?！北本┦侵行?，原來中心當(dāng)中還有中心。好有豪氣喔?！　∽罱瑫晔a(chǎn)與北大有關(guān)的圖書。什么《北大才子情書選》《北大才女情書選》，還有北大天才的日記什么的，諸如此類。這喚起了我對北大的印象。　　對北大有了直觀的印象，是在我和幾個北大畢業(yè)的學(xué)生有過往來以后?！　∥业耐轮?，有一個北大學(xué)生。這里，姑且稱他為阿桂吧。他是屬于“名士派”一流。據(jù)他說，他高考之前都在打牌，不怎么肯用功的。也不曉得怎么折騰的，一不小心就考進(jìn)了北大。他的話完全是真實的。小小的腦袋，卻特別管用。他是我們編輯部最聰明的一個人，簡直就是活字典。一切不懂的問題，問了他，都會得到圓滿的解決。他從不練字，可書法的成就，在我看來，簡直直逼朱以撒，如果他稍稍練練，福建，肯定沒有朱以撒的地位了。　　名士自有名士的風(fēng)度。早在上個世紀(jì)80年代，他就穿名牌了，一雙皮鞋大幾百元，相當(dāng)于一個月的工資，他毫不心疼地將其踩在腳下。不過，他也不完全穿名牌，有時，卻穿解放鞋和軍裝。那是老式的、在“文革”中很流行的軍裝——整幢大樓，就他一個人穿。穿衣戴帽太過于與眾不同，這也是需要勇氣的。北大人就有這樣我行我素的勇氣。為了向北大學(xué)習(xí)，我也我行我素，剃了光頭，也不破帽遮顏，照樣招搖過市，哈哈，灑家也儼然北大名士了。　　兩次職稱考試，他都因為要看足球賽而放棄了。以他的北大牌子和工作資歷，本是最有資格上高級職稱的人，然而，他現(xiàn)在還是中級職稱。　　他愛看金庸，說金庸的書是成人的童話。有一些日子，是言必談金庸。他似乎不喜歡魯迅。有一回，他見我在看魯迅的書，以名士的口氣說出了一句名士名言：“魯迅，無非就是罵人?！边@話讓我生氣，也害苦了我，讓我花三年業(yè)余時間，寫了一本《魯迅與他“罵”過的人》，書寫好了，這才算出了一口鳥氣。　　我到過他家，他的書柜中書不多，沒有金庸，卻有一套《魯迅全集》，還有幾本高長虹的書。高長虹是和魯迅捆在一起的人。高長虹的書有點生冷，我也沒有買到。我不喜歡金庸，但我家里卻有三聯(lián)出版的全套的金庸小說。乍看，金庸的小說是成人的童話，有童話的想象，但內(nèi)容和思想?yún)s陳腐得很，是穿著童話外衣的古尸。　　巧的是，據(jù)說北大不是為了撈百把萬錢，而純粹什么也不為，把金庸聘請為名譽(yù)教授。這不僅是金庸當(dāng)名譽(yù)教授的問題，也關(guān)乎北大的名譽(yù)。從此，北大多了俠氣，多了豪氣，連弱不禁風(fēng)的北大才女，也多了扶弱鋤強(qiáng)的精神，敢于為本?拉登和薩達(dá)姆叫好，糞土西方諸列強(qiáng)——這是后話，容后再表。　　阿桂是我的朋友，有損他光輝形象的話我不愿多說，就此打住。

媒體關(guān)注與評論

　　這書里有真情。愛是愛，憎是憎，了了分明，不加掩飾，讀起來頗覺痛快。這書直截了當(dāng)，凡所批評，都指名道姓，既不用X Y Z代替，叫人莫明其妙；也不用“某”，“某某”，為“某者”諱。這在現(xiàn)在我們這個充塞著中國特色的社會，是要有極大的勇氣的?！　　斞秆芯繉＜?王得后　　換句話說，即便學(xué)院的研究再全面再深入、即便學(xué)院研究的成果再豐富再輝煌，也無法取代學(xué)院外學(xué)者的研究，就像一種花再芬芳再艷麗也無法取代另一種花。房向東作為一個學(xué)院外思考和研究者的價值，是不可替代的。　　——南京大學(xué)教授、著名文學(xué)批評家 王彬彬　　喝自己的血，就等于糟蹋自己的生命！為什么要糟蹋自己的生命呢？按我的理解，這是一種對寫作的崇高和莊嚴(yán)的神圣描述，也是一種對嘔心瀝血的傳神概括，更是一種真正知識分子精神的寫照。　　——著名出版家、猶太文化研究專家 賀雄飛

編輯推薦

　　《喝自己的血》有真情。愛是愛，憎是憎，了了分明，不加掩飾，讀起來頗覺痛快。這書直截了當(dāng)，凡所批評，都指名道姓，既不用X Y Z代替，叫人莫明其妙；也不用“某”，“某某”，為“某者”諱。這在現(xiàn)在我們這個充塞著中國特色的社會，是要有極大的勇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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