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靈史

出版時間:1998-12  出版社:湖南文藝出版社  作者:張承志  
Tag標簽:無  

書籍目錄

走進大西北之前——代前言
第一門 紅 色 綠 旗
◎什么是哲合忍耶
◎圣域
◎圣徒出世了
◎窮人宗教
◎儀禮
◎出河州
◎抓住你的歷史
◎圣戰(zhàn)的定義
◎綠旗紅了
◎束海達依的起源
◎光陰
第二門 真實的隱沒
◎黑視野
◎衣扎孜
◎人民的暴力主義
◎書恥
◎守密
◎在無聲無形之中
第三門 流  放
◎六年
◎早蓋的房子
◎哈密瓜的傳說
◎充軍黑龍江
◎知的遺訓
第四門 新 世 紀
◎復蘇的世紀初
◎背起背筴,走上大道
第五門 犧牲之美
◎入???br />◎黃土中的鐵軍
◎懶尋舊夢的記事
◎穆生花與李得倉
◎云南與貴州
◎董志塬
◎為著犧牲
◎十三太爺進官營
◎正月十三
◎女人
◎八大家
◎艾臺依吐
第六門 被侮辱的
◎男孩出幼
◎瞬忽的弦月
◎冷面的人
◎致統(tǒng)治者
第七門 叩開現(xiàn)代的大門
◎十八鳥兒出云南
◎追隨者
◎西海固
◎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進蘭州
◎沙溝詩草
◎天問
后 綴

圖書封面

圖書標簽Tags

評論、評分、閱讀與下載


    心靈史 PDF格式下載


用戶評論 (總計43條)

 
 

  •     “知識的終點,是主的認知;伊斯蘭的終點,是無計無力”——張承志《心靈史》
      
      我一口氣讀完了半部,如果不是張承志這個名字在提醒著我,我甚至可能把他當做一部徹底的傳教書。
      
      “哲合忍耶,是中國回民中的一個派別,一個為了內(nèi)心信仰和人道受盡了壓迫、付出了不可思議的慘重犧牲的集體。中國有八百萬回民,哲合忍耶是其中一部分;“哲合忍耶”一詞是阿拉伯語,意思是——高聲贊頌。”
      我看到是一種奇異的精神體驗,他們生長在極度貧困的自然地理環(huán)境和歷史上極度專制的政治之下,厭世而拒絕中原的文化和世俗的經(jīng)濟科學,卻代代不失傳的記憶那些歷史。他們的流血就像貧瘠的黃土高坡,單調(diào)而鮮有人記得,卻輕易的像家鄉(xiāng)的草木,一枯一榮。這種悲劇性的張力,不在于它世世代代與官家血海似的深仇,而在于它沉默在絕大多數(shù)。大西北底層的農(nóng)民,像所有不善表達的中國人一樣。會每晚借一遍遍的念誦經(jīng)文來笨拙的抒發(fā)著情感,會在喜悅幸福時,不知怎么表現(xiàn)而就這樣沉靜忍耐著,會在受盡苦難時,不對外人道,只一代代莊重的流傳下那些歷史。
      
      這樣的精神力量顯然是打動人的,伊斯蘭人他們彪悍,極端,以犧牲為榮,人們卻不知在這底下,曾有過多少的卑微、忍耐和極度的苦難;那是他們重來不曾說起。
      
      老實說這里的張承志不像他的《黑駿馬》,他的《北方的河》,那極端不理性的宗教癲狂的筆觸,那大段大段毫無節(jié)制的抒情和陳舊文風我很不待見??墒?,真的是一個打動人心的好故事。那里,講的不是人世間的纏綿,不是命運的諱莫如深,而是一腔不成曲調(diào)的精神訴求。
      
      
      
      PS: 此書出版過好幾次,但最近由于新疆問題,而被天朝和諧,沒地方買。我一直很奇怪,如今連個魔獸世界都要被廢的年代,這樣危險的書籍如何可能被出版,難道這就是主流作家牛掰的地方嗎?
      
      于2009.9.8
  •      一本《心靈史》,看得人悲痛厚重。悲壯的一代代掌教的境遇命運,讓讀者痛惜,好一個百年傳承、百年孤獨。伊斯蘭儀禮只剩下那份絕望中的堅毅與頑強,這哪里是中國伊斯蘭和哲合忍耶的遭遇,分明是史記中的豪俠,歷朝歷代的更迭故事。
  •      早幾年看《北方的河》的時候,為作者大氣磅礴,硬朗如鐵的文風所傾倒。午后讀完這本作者披露心路的大作,直覺告訴我,一位與文字有關的作家正在遠去,穆斯林圣教下則又多了一個虔誠的教徒。
       此書在文學性上無足稱道,也許跟許多思想性較強的作品一樣,由于精神上有一種強烈的表達感,必然導致文字被其當作工具,就像天橋上賣藝師傅手中的棍棒,一招一式,直白、生硬。宗教有著無限的魅力,在其中者那種精神上的提升感,就像運動員服用了興奮劑,受用無比。書中作者對于哲合忍耶的虔誠表露無疑,這是一部真真正正的心靈史。
       也許,這部作品最好的行式應該像作者文中一直崇拜的三部回教作品一樣,用阿拉伯或者波斯密文寫成,只在教內(nèi)傳播。而作者卻將其公布在世人面前,這種真誠是令人佩服的。
       教外人士也許永遠無法完整體會信教者的內(nèi)心世界,就像人們永遠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一樣。作為一般讀者,如果你對回教(哲合忍耶派)史有興趣,或者對張承志想有一個全面了解,不妨一讀此作品。
       草草寫幾句,算是讀過此書的記號。有機會再擴展。
  •     2011年張承志完成了名作《心靈史》的最新改定版,該版是作者對20年前的原作進行的一次改寫而不是修訂——“《心靈史》1991年初版印行之后,經(jīng)過了約20年在中國穆斯林各聚居區(qū)共同體內(nèi)的持續(xù)實踐,以及對世界形勢、共同體內(nèi)部之結(jié)構(gòu)、趨向及學術的思考,對初版的修改已是不可回避的責任。改定版作業(yè)實施于2009年后約三年間。大規(guī)模改寫進行過三次,刪除與重寫的篇幅約占三分之一,修改點遍于全書?!?br />   
      我沒有看過老版的《心靈史》,看的是平裝贈送版。
      
      《心靈史》描寫的是哲赫忍耶七代導師的故事/歷史。哲赫忍耶,對于很多漢族而言,是個陌生的名詞,而它卻是中國回族伊斯蘭教的一個很重要的派別支系(據(jù)說屬于四大門閥之一)。由于這個集體在歷史途中曾遭遇多次鎮(zhèn)壓也多次選擇題康,因此帶著很濃重的犧牲色彩。其實從某種程度上,這個派別的犧牲歷程,也是他們逐步融入中華民族的歷程。
      
      第一代導師馬明心,一個孤兒,卻從中國走到了也門,在那里師從蘇非派,在學習了十五年后回到了中國貧瘠的大西北,在那里開始以其獨特的行為傳教,一種只屬于窮人的伊斯蘭教。每當有新教興起時,老教總是會對它進行壓制,而哲赫忍耶也不能避免這樣的命運,即使馬明心如何的平和。所以馬明心注定會被老教運用官府的力量而逐出河州。而新教注定是要反抗的,而這種反抗在專制的乾隆王朝,又必定以造反的形式而迸發(fā)。造反的結(jié)果是,馬明心在蘭州被清政府殺害,而造反的/撒拉人(哲赫忍耶)被清政府大肆屠殺。
      
      第二代導師是馬明心所指定的,而并非是馬明心的后人,這個也顯示了馬明心是一個真正的宗教導師。平?jīng)鎏珷?,在哲赫忍耶其他信眾不斷反叛清政府中,依然低調(diào)地傳授著哲赫忍耶的教義,并不斷擴大哲赫忍耶的基礎。
      
      第三代導師是船廠太爺,最后因罪被流放船廠而死在流放路上。神奇的是,他居然可以在流放的路上繼續(xù)傳播哲赫忍耶的教義,并將哲赫忍耶帶到了天子腳下的北京城。
      
      第四代導師是四月八太爺,這一輩是哲赫忍耶第一次復興,哲赫忍耶草創(chuàng)了它日后的規(guī)模,并承襲、修正、固定了它全套的禮儀體系。也正是在這個時期,哲赫忍耶完成了其中國化(是褒是貶,暫且不論,如果哲赫忍耶沒有完成中國化,則其必然無法在中國發(fā)揚光大)。
      
      第五代導師十三太爺又是個風云人物,在風起云涌的清末回亂中,他先是保持中立,但是當反叛的哲赫忍耶回民真正遇到絕境時,卻毅然決然地做出出援的決定,而這個以其被左宗棠凌遲處死而悲壯告終?;貋y的是非,都已經(jīng)被歷史所湮沒,孰對孰錯,很難評說,但是清政府的確欠了回民很多很多。
      
      第六代導師汴梁太爺,十三太爺?shù)膶O子,一個被閹割的奴人,卻依然是哲赫忍耶的毛拉。據(jù)說他白天干活,晚上奉獻真主,最后二十五歲就身死汴梁城中。
      
      第七代導師已經(jīng)跨入二十世紀了,沙溝太爺進了蘭州,而且是被民初的官府請進去的,哲赫忍耶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而這個時候,哲赫忍耶也開始分裂了,因為有了兩個不同血脈的后人,哲赫忍耶不可避免地開始分成沙溝和坂橋兩個道堂。
      
      張承志沒有寫1920年后哲赫忍耶的發(fā)展,我不知道有誰會來敘寫這段歷史。我只是希望哲赫忍耶可以在中國的土地上和平地發(fā)展伊斯蘭教,秉持和平和寬容,正如其第一代導師馬明心身體力行的那樣。
      
      2013年5月6日記于滬
  •      從微博上加了蘭州鳳棲梧書店的老板,老板馬老師在做善事,贈送張承志改訂版《心靈史》。
       讀畢,想起3年多以前,我和志同道合的幾位同學一起在學校自己搞了一個學院研究生讀書會,第一期談的就是張承志,請來的嘉賓是李老師。李老師曾不止一次的向我們推薦過張承志和他的作品。
       三十年過去了,我們兩代人讀的是同一位作家的作品,精神上有了交集。
       當時我還特意為發(fā)言準備了一篇稿子,主要觀點是解讀張承志的民粹思想和在遣詞上的充滿神跡,有些批判的意思,但是也覺得張承志最近幾年的作品在思想上已經(jīng)不那么粹了。以《敬重和惜別》為代表,張承志也更多地談理解和世界主義,談和平。
       如果想更好的理解張思想上的轉(zhuǎn)變,對比著看原版和改訂版的《心靈史》一定會有很大收獲。改訂版實際上是一次相當大規(guī)模上的重寫。文中涉及刪節(jié)及改動的段落將近三分之一。改訂版出了精裝本和普及版兩個版本,精裝本用來出售,募集善款,印數(shù)相當有限。善款用來援助巴勒斯坦難民。改訂版無償發(fā)放,印數(shù)10萬。
       改定版中,張在遣詞上的改動很大,刪掉了很多對于奇跡的描述以及對于自我內(nèi)心情感的描述和事實不清的相傳。這大概是出于幾方面原因,一是隨著不斷成熟,張本人大概意識到心靈史不僅是一次個人思想救贖,找到前定,并以此舉義的個人歷史。作為一部非完全的文學作品,作家要盡量回避個人身份,這才是寫史的態(tài)度。二是張本人對于宗教上的奇跡說,尤其是以此說騙人斂財,欺騙信眾的那幫人深感懷疑。宗教是求內(nèi)心的平靜,是有哲學意義的思辨,是對于人生終極問題的回答。單靠奇跡說這種手法籠絡人心,并不是宗教的應有本質(zhì)。三是張大概看到此書原版出來之后,回民趨之若鶩,并以書中所載內(nèi)容為信史的狀況。寫一部信史自然要回避那些不清楚,或者是強烈抒情的段落。若百姓有情,看客觀描述自然也有感。四是,張承志大概了解批評家對這部作品的批判與爭議,當然其也了解,作為一個不僅僅面對回族寫作的文學家應該承擔相應責任??傮w而言,改訂版相比原版更為克制。
       克制,也是張承志的一個轉(zhuǎn)變。然而,和我之前感覺不同。張并未對自己民粹或其書中所稱人民性的想法有絲毫懷疑,其也并未刪去對毛澤東直接歌頌的段落,甚至其更加強調(diào)自己曾經(jīng)的紅衛(wèi)兵身份。這種想法實際是贊成底層民眾對于壓迫、極權(quán)的反抗。用自己的手段實現(xiàn)正義,并為此不惜破壞現(xiàn)有規(guī)則和犧牲。哲合忍耶對于官家的反抗實際就是普通人對于強權(quán)的反抗。在這點上,張未變。
       其甚至與當下的環(huán)境結(jié)合,提出了一個新的問題。在以西方為主的價值觀、消費文化遍及世界的時候,穆斯林是否能夠堅持自己的內(nèi)心,并以此樹立起一道反抗之旗。他認為,唯有堅持了這,穆斯林的歷史才能夠繼續(xù)得以書寫。
       然而,張在書中多次提及和平。反抗并不一定意味著殺戮。批判并不一定意味著尋犧牲。張甚至直接了當?shù)恼f,《古蘭經(jīng)》教義里從來不鼓勵奪取別人生命。除非受到不可抗拒的壓迫,無其他手段反抗,否則舍西德是不會被真主認可的。
       談到這個問題的張承志已經(jīng)選擇了一種全球性的視角。他觸及了一個911事件之后難解的問題。最近美國波斯頓發(fā)生爆炸案,這個問題又一次殘酷的擺在了人們面前。一方面,以美國為代表的西方價值觀、消費文化影響了全世界人的生活,全世界人民生活同一化。這些價值觀的積極因素包括自由、民主等要素,消極方面則包括物欲橫流和精神層面的崩塌。另一方面一些穆斯林信眾確實沒有辦法融入這樣的生活,并對此充滿仇恨,其以圣戰(zhàn),甚至極端的犧牲方式,向以美國為代表的國家發(fā)動攻擊。其以自己理解世界的方式對現(xiàn)有世界規(guī)則表達不滿進行反抗。
       這兩種沖突目前看來沒有解決的可能,甚至越演越烈。價值觀不同的人類在地球家園上能否以及如何和平共存,看來還將是一個長久的問題。
  •     2011年張承志完成了名作《心靈史》的最新改定版,該版是作者對20年前的原作進行的一次改寫而不是修訂,張承志重寫了原書約三分之一的篇幅。其實去年在微博上就知道張承志出版《心靈史》改訂版一事,只是當時改訂版是以限量750本的珍藏紀念本形式發(fā)行,定價高達1500元而無緣目睹新書(這幾百本珍藏紀念本售出后籌集的10萬美圓書款都捐贈給巴勒斯坦難民了)。而如今,《心靈史》改訂版在哲合忍耶門宦道祖馬明心的后輩馬聚的資助下,得以面向全國讀者免費發(fā)送10萬冊平裝贈送本,得此贈書。
      
      《心靈史》這部作品引發(fā)了很多爭議,贊揚和傳頌的有之,攻擊和非議也很多。對于此書,我覺得應該定位為報告文學,而不是小說。之前讀過原版《心靈史》是電子版,沒有注意全書的章節(jié)結(jié)構(gòu),此次拿到改定版后,發(fā)現(xiàn)《心靈史》全書分為的七大章節(jié)(書中稱作七門),其實都是針對哲合忍耶沙溝門宦的七輩教主,即每一大章節(jié)對應一個教主,這點必須建立在熟悉哲合忍耶門宦譜系輩分的基礎才行,估計一般讀者看不清。因此《心靈史》也可以看作是張承志版的哲合忍耶沙溝門宦道統(tǒng)史略。國內(nèi)伊斯蘭教蘇菲派大小門宦大多都有道統(tǒng)史略,通常有門宦內(nèi)部人書寫,記述門宦的發(fā)展歷史以及各代教主事跡,我知道和看過的就有新疆白山派的《和卓傳》、黑山派的《大和卓傳》、哲合忍耶的《熱什哈爾》、《道統(tǒng)史傳》和《心靈的燈塔》,新疆葉爾羌道堂的道統(tǒng)史略和鮮門門宦的道統(tǒng)史略。
      
      應該承認,在讀完《心靈史》原版后,我對張本人的思想是有看法的,但后來讀過康有璽的《從我個人的求學經(jīng)歷來看當代中國伊斯蘭的發(fā)展問題》一書對于張的描述,知道張的思想已經(jīng)開始轉(zhuǎn)變,至于具體怎么樣轉(zhuǎn)變,通讀了張的新作《心靈史》改定版便知端倪。改定版和原版所展示給我們的都是真實的張承志,一個激進一個寬容。改定版的《心靈史》與原版相比,文中行文的措辭平和了許多,原版中那些引發(fā)爭議的諸如“圣戰(zhàn)”等刺眼字眼,許多帶有血色的場面描寫都被刪除了,蔑視儒家的看法都被摒棄,張承志潛意識中回漢兩立的思想轉(zhuǎn)為提倡回漢合作;新書增加了對于穆斯林共同體的理想成分,對于哲派內(nèi)部的分裂也不再護短,作者更崇尚馬明心傳教初始立下的“傳賢不傳子”的權(quán)力移交政策,而對日后哲派的權(quán)力傳承也淪為世襲制所帶來的負面效果做了批判。
      
      另外,新書也加入了對伊斯蘭原教旨主義的批判,搞笑的是由于在原書中流露出的那些激進觀點,張承志一度被扣上了原教旨主義的帽子。原教旨主義是有具體定義的,當年的張承志只能說是激進和原教旨主義還沾不上邊,激進不等同于原教旨主義,而原教旨主義也不等同于激進。其實,就伊斯蘭教派而言,以哲合忍耶為代表的蘇菲派,最大的威脅其實是原教旨主義教派,因為對于來自伊斯蘭教外界的打壓,哲派的抗壓性毫無疑義,這個過程是可逆的,一旦外界的壓力減弱或消失,靠教門自身的力量又可以復興。但對于伊斯蘭教內(nèi)部思想的侵蝕,哲派等蘇菲派卻很難抵御,伊斯蘭教內(nèi)的改旗易幟是司空見慣的事情,這個過程是不可逆,一旦教內(nèi)人員被其它門派思想所吸納,則面臨著消亡的問題,這也是哲合忍耶和國內(nèi)其它諸多蘇菲門派一樣面臨的困境。
      
  •     看的出,張對左宗棠懷有極大的敵意, 如果說心靈史里還隱晦點,在暗殺考一書中, 通過對刺客錯把師爺當成左,砍得腦子都成了漿, 宣泄仇恨. 又借書中人物說還想殺左的后代, 表達了刻骨的仇恨.
      其實,張既然學過歷史,應該多了解那段歷史,不應該有這么大的仇恨.當時如果不是左,換其他任何一個人來,回民可能更慘. 從之前的多隆阿,到云南鎮(zhèn)壓杜秀文,都是連老弱婦孺都斬盡殺絕的.而左則保留了很多回人,并為他們將來的生產(chǎn)和生活做了大量的工作,以至當時陜西的漢人很不滿,把左稱為左阿訇, 說他太親回民了.
      50年代馬長壽先生到陜西就回變采訪了很多當事人和子孫,取得了第一手的調(diào)查材料,里面的回民提到左宗棠,都是很尊重,稱他清官,好官.
      張先生在書里還曾說左故意把回民安置在自然條件惡劣的地方,但馬先生采訪回民的資料里,一些回民自己都說,當時左曾把他們安置在離大路不遠的好地上,但回民當時膽子小,覺得離大路近了,怕以后受騷擾,主動選擇偏僻地方. 而且左為回民選地都有幾條原則, 比如要有水.
      現(xiàn)在有些地方看不到水,那你不能怪左宗棠對不對? 不要說西北,你就看咱江南,和清朝民國那時比,多少河流渠塘都消失了?
      陳林、閻興春等陜西回民領袖在金積堡戰(zhàn)役后期得到解救,被安置在化平川,左宗棠不僅要求部屬尊重回民的宗教習慣,允許修建清真寺,更要求重視回族孩子的文化學習問題,僅在化平地區(qū),左宗棠就興辦了十二所免費的義塾。當?shù)伛v軍首領喻榮光,還拿出自己多年的積蓄,修建了一座書院,供回民的孩子深造。當聽說化平地區(qū)的山中出現(xiàn)野豬危害莊稼,左宗棠親自告訴上海的采購人員,買了四十面銅鑼運往甘肅,免費發(fā)給回民驅(qū)趕野豬。這些事實使得陳林和閻興春深受感動并且主動要求和負責回民安置工作的馮邦秉一道去西寧說服那里的回民退出內(nèi)戰(zhàn),接受安置。
        崔偉退出內(nèi)戰(zhàn)之后,左宗棠為了安置這批兩萬多人的陜西回民,一連十多天“寢食俱廢”,當時的軍餉已經(jīng)極度艱難,但這些被安置的回民仍然無償?shù)玫搅烁鞣N生產(chǎn)和生活必須的物資,還提供了專門的車輛,解決一些老弱難以完成從青海到甘肅清河之間的長途跋涉的困難,還專門對喪失勞動能力的老年人口進行了登記,規(guī)定在收獲季節(jié)之后,繼續(xù)向他們提供口糧。
      張承志對回變歷史的了解不可能比50年代陜西回民有更深刻的感受,如果那時的回人都不恨左公,你懷的哪門子那么大的恨意呢?
      左宗棠在接受平息回變的任務后,了解了事變的起因, 明確指出不能全怪回人,是漢人挑的事端,但回人報復也太過分了,不分男女老幼都屠殺, 殺了幾百萬人,難道左公鎮(zhèn)壓屠殺制造者是錯了嗎? 馬化龍這些人哪個手里沒沾上無辜者的鮮血?
      如果當年的左公對事情的看法能做到"不分回漢,只論良莠", 那么作為現(xiàn)代人來說,張承志在看待歷史時更應該不要一昧從民族出發(fā),我回人殺你漢人沒關系,你漢軍鎮(zhèn)壓我回兵就是屠殺, 你就是屠夫, 你對回民做的那些我都裝看不到了, 我就想把你腦袋剁成肉醬, 這就太極端了.
      回漢一家, 誰都不該歧視誰, 友好相處是正道.
      
  •     張承志激進的回族種族主義份子,其近期的代表作品《心靈史》被認為極大的偏向性的夸贊中國回教中的哲合忍耶教派。刻意淡化甚至隱瞞該教派在與其他教派沖突中的血腥行為。張承志不僅可以神化哲合忍耶教派中的沙溝分支教主,還多次鼓吹渲染寧夏回族所謂的被漢族欺壓迫害情結(jié)。在《心靈史》得到哲合忍耶教派中沙溝教門教主等上層宗教份子的支持后,張也改信哲合忍耶教派。并以該教派的精神領袖和政治代言人自詡。張曾自詡擁有“從西海固到青銅峽,從甘肅到新疆”的巨大影響力。
  •     在中文系,沒讀過張承志的作品確實說不過去,但是我看他的《黑駿馬》之類的小說確實看不進去,《心靈史》這部作品是第二次讀,可能第一次讀的時候太幼稚,沒有任何感覺,這次讀深刻感到一種靈魂和信仰的力量~~最讓我感動的是張承志通過日歷推算,計算出回民起義的最終失敗并不是清朝官方文獻所寫的官軍英勇,而是利用回民做禮拜而大開殺戒~~一直在想,如果一個人有信仰會怎樣?就如張承志,用生命去守護那一方凈土!
  •     張承志以一個虔誠的哲合忍耶教派教徒的身份將的哲合忍耶教派所謂“起義”受迫害的歷史重構(gòu)了,同時也對同治回亂進行了有利于張本人的信仰的剪輯捏造。   妖言惑眾就是張承志的標簽.
        
        張承志這樣的無良作家,鼓吹伊斯蘭圣戰(zhàn),對暴力極盡贊美,將種族屠殺美化為信仰而犧牲。 將恐怖主義歌頌成受國家壓迫的反抗 ,將大屠殺和企圖分裂國家的行為吹捧為為正義而起義. 全書中看不到絲毫的種族和解,和對生命的慈憫,以及對罪惡的懺悔,有的只是無窮盡的仇恨,對他族生命,對人的生命的蔑視。
        張承志是激進的回族種族主義份子,其近期的代表作品《心靈史》被認為極大的偏向性的夸贊中國回教中的哲合忍耶教派??桃獾踔岭[瞞該教派在與其他教派沖突中的血腥行為。
        謊言永遠是謊言不管用多么華麗煽情的語言都掩蓋不住事實的真相??!為在同治回亂中死難的2千萬西北漢人同胞祈禱,愿他們的在天之靈得到安寧。左宗棠左公、董福祥董爺他們的功勛將永載史書,他的恩德將永遠被漢人銘記。
      我并不是對穆斯林有偏見或敵視,我非常敬仰和敬重一位穆斯林他就是庫爾德人薩拉丁。我覺得他是一位真正的穆斯林....
  •     張承志以一個虔誠的哲合忍耶教派教徒的身份將的哲合忍耶教派所謂“起義”受迫害的歷史重構(gòu)了,同時也對同治回亂進行了有利于張本人的信仰的剪輯捏造。   妖言惑眾就是張承志的標簽.
      
      張承志這樣的無良作家,鼓吹伊斯蘭圣戰(zhàn),對暴力極盡贊美,將種族屠殺美化為信仰而犧牲。 將恐怖主義歌頌成受國家壓迫的反抗 ,將大屠殺和企圖分裂國家的行為吹捧為為正義而起義. 全書中看不到絲毫的種族和解,和對生命的慈憫,以及對罪惡的懺悔,有的只是無窮盡的仇恨,對他族生命,對人的生命的蔑視。
      在紅塵: 張承志是激進的回族種族主義份子,其近期的代表作品《心靈史》被認為極大的偏向性的夸贊中國回教中的哲合忍耶教派。刻意淡化甚至隱瞞該教派在與其他教派沖突中的血腥行為。
      謊言永遠是謊言不管用多么華麗煽情的語言都掩蓋不住事實的真相?。樵谕位貋y中死難的2千萬西北漢人同胞祈禱,愿他們的在天之靈得到安寧。左宗棠左公、董福祥董爺他們的功勛將永載史書,他的恩德將永遠被漢人銘記。
  •     張承志本來就是搞歷史的,又跑去寫小說,結(jié)果沉醉于自己虛構(gòu)的美與犧牲的歷史中無法自拔,以為自己發(fā)現(xiàn)了最好的天堂。他的結(jié)論感性多于理性,本來得出什么結(jié)論這屬于個人問題,但你非要瞪著眼說我就對你就不對你沒信仰沒靈魂那就屬于病理問題了??此男≌f如同讀余秋雨的隨筆,是被裹著走挾著走不是被尊重。余先生至今未對自己在文革中的石一歌問題作出令人滿意的正面回答,張先生對自己的紅衛(wèi)兵歷史也是沉醉多于羞愧??此奈恼履憔蜁牣愑诤图t色話語體系何其相像。虧還常常搬出“魯迅”來緬懷感嘆涕淚滂沱不能自己,他把魯迅最寶貴的愛和反思給閹割掉了。
      有我所不愿的在你的世界里,我不愿去。
      不過起碼,這個人是真誠的,這一點就很難得了。
  •      很久之前草草讀過《心靈史》這本書,當時的收獲多為歷史和文學結(jié)合所帶來的沖擊,宗教離我們這些普通人略有距離,所以很容易解讀為伊斯蘭教就是一個野蠻而頑固的宗教。而這一點更為悲劇的還就發(fā)生在一些信教的人群身上。
       今天(2012年10月19日)在南京大學聽到了張先生的講座,出乎意料之外的,他本人也在若干年后感到文學需要正義,所以在對伊斯蘭教人群的大范圍回訪中發(fā)現(xiàn)了原書的不足:“在民族和宗教問題上即使一點微小的誤差也可能導致無法挽回的傷痛,所以我對原書做了3處大改,無數(shù)小改,重新出版了限量精裝版。并且之后把再版的所有收入都親手捐給了巴勒斯坦難民?!皬埾壬缡钦f。
       那么,不論是我們普通讀者也好還是作者本人也好,正確的解讀,都需要時間和基于實際的反思和考量。
       PS:我手上有這次名為文學和正義的講座錄音,已經(jīng)發(fā)至土豆網(wǎng),鏈接:http://www.tudou.com/programs/view/M3PCRA5bYZ4/
      
  •      毛拉說:“知識的終點,是主的認知;伊斯蘭的終點,那是無計無力!”
      
       在這樣的天地里,信仰是唯一出路。
        世界不僅止于此,做人尚有更美好的希望。
      我以我的形式,一直企圖尋找一種真的人道主義。我嘗夠了追求理想在中國文化中的艱辛。
      毛拉說:“知識的終點,是主的認知;伊斯蘭的終點,那是無計無力!”
      你能擺脫這美的誘惑嗎?
      我不能。
        
        我仍然是孑然一身,四顧無路的荒野
        沒有人能夠援助我
        唯有你
          我無法贊頌的你
        在這一瞬間與你共度的時光里
        我是在與你告別么
        我是在向你投奔么
          今夜,淫雨之后的天空上
          終于升起了皎潔的圓月
          我的心也清純
          我合上了我這一冊生命作
          它樸素得像沙溝四下的荒山
          然后,我任心靈輕飄
          升上那清風和銀暉
          追尋著你
          依戀著你
          祈求著你
          懷念著你
      
  •      一段隱密的歷史用文字的形式被記錄,再也不用口口相傳,再也不怕丟失,我們有了自己的秘密,再過百年,千年,只要文字不散,我們的后人就不會失了根,忘了家!   貧窮洗刷著黃土地,但并未洗刷掉人們內(nèi)心的虔誠,人們深知!內(nèi)心的平靜與錢財無關,與知識無關,與身份更無關!  人被所謂的理性束縛的太久,就會排斥感性,懼怕狂熱!民間的智慧是不竭的智慧,尊重生活的人正是尊重窮苦的人!   他愿意到窮苦的人中去,睡他們的土炕,喝他們的咸水!放棄了榮華,甘愿顛簸在大西北茫茫的土路上!這樣的快意人生,這樣豪放的西北漢子,豈是蠅頭小利之人所能懂的?    罷了,罷了,再多的爭執(zhí)在事實面前都無用!公道自在人心!去問問那些被生活壓抑的抬不起腰的西北漢子,問問他們的心里話!他們不識字,不開微博,不會留言,不圖利益,他們的眼睛從不說謊!    種洋芋 寫文章  兩兄弟 各一行
  •      記得那年還是大三初冬,我正重感冒,渾身酸痛,無意中借了同學的《心靈史》,不厚,在感冒的迷糊狀態(tài)下四個小時一氣讀完,然后不敢再回頭閱讀,因為閱讀時,這本不厚的《心靈史》就像一把匕首一般直插心臟,渾身的寒意加重了病情,但是感冒所帶來的迷糊一掃而空,因為我知道遇見了一個新的世界。
       打小開始我閱讀過的小說,小說最后總是談到人的救贖,或者至少在描寫人“生”的狀態(tài),就如基督山伯爵恩仇記最后寫道的一般“所有人類的智慧都凝結(jié)在‘等待’與‘希望’之上?!倍喿x完張承志的《心靈史》,我只是看到尖刃,和尖刃上流淌的鮮血,但是我這種感覺不是想貶低這本小說。因為偏執(zhí)、屠殺就在那里,我們卻要用文字偽造出來的愛化解一切,用所謂的終極真理虛幻出一個希望,那不是另一種虛偽和殘忍嗎? 而張承志因為自己無法改變的出生,記錄了那段游離于我們漢民的歷史,記錄了那段在二十五史正史上只所作“蠻夷”的歷史,把對于主流民族可以算是細枝末節(jié),甚至可以忽略不計的歷史如此完整的以自己的眼光記錄下來,于是把這無法化解的硬疙瘩鑄成了豐碑,這本史詩的成功就在于他自己創(chuàng)造了一套價值。
       對于傳統(tǒng)經(jīng)典略有涉獵,讀過部分《論語》,背過《老子》,略看過些《莊子》,精讀了《資治通鑒》九十卷,而且還在讀下去,覺得我們的漢文化其實是叫我們怎么活,《論語》和《老子》不過是活的兩種方式,《資治通鑒》更是中國人生存方式的各種縮影,只有《莊子》有點跳出了生死之圈,甚至可以說漢文化的主流不過是現(xiàn)代所謂”成功學“的變種而已,為了所謂的活,我們的文化為生存設置了無數(shù)的規(guī)定。而張承志的《心靈史》說的是人怎么去死,訴說了活是偶然的,而只有死才是必然的,這是我在閱讀完《心靈史》十二年后忽然看見的東西。
  •     小說《心靈史》自問世以來,曾經(jīng)以各種版本大量發(fā)行,雖然由于所產(chǎn)生的負面影響而幾度遭到封禁,并受到一些史學、文學界人士的質(zhì)疑,但是,也依然有許多人對這本書十分贊賞,并且認為,這是一位學者型的作家所講述的真實的歷史。
          筆者認為,這部所謂的歷史小說除了在敘述上有許多違背客觀歷史事實之處以外,還存在一些嚴重的基本理念方面的問題,這種理念如果成為中國百姓的共識,將是極其有害的。下面談談自己對于這部小說的一些看法。
          一.至關重要的歷史背景被屏蔽了
          我們認識任何一個歷史事件,都離不開對當時歷史背景的了解,只有這樣,才能更好地了解歷史事實,從而得出全面的、客觀公正的結(jié)論?!缎撵`史》涉及同治年間的金積堡戰(zhàn)役這一題材,但是,作者在敘述時,和其他對于左宗棠結(jié)束陜甘內(nèi)戰(zhàn)的批判者一樣,把對于全面了解這一戰(zhàn)役至關重要的歷史背景完全屏蔽了。
          同治元年四月,著名的陜甘回民大起義在陜西爆發(fā)并很快漫延整個西北。同治四年年底,浩罕國軍官阿古柏入侵新疆,占領新疆的大片中國領土,奴役那里的中國各族人民,阿古柏不斷擴張,在中國領土上立國稱王。同治六年六月左宗棠進入陜西,阿古柏則在此之前已經(jīng)在新疆建立了所謂的“哲德沙爾國”,自稱“洪福之王”,在他侵占的土地上,實行極其殘暴的統(tǒng)治,并且,新疆的形勢還在急劇惡化。
          也就是說,這場歷時十多年的大起義,除了開始的兩年多之外,其余時間都是在外敵入侵、國土淪喪的背景下進行的。
          小說所描述的金積堡戰(zhàn)役,發(fā)生在同治八年下半年至同治九年歲末(1869年9月—1871年1月),這段時間,阿古柏的勢力進一步擴張,他在占領了整個南疆之后,又占領了吐魯番,并且越過天山,占領了北疆的大片地區(qū)。同治十年,金積堡戰(zhàn)役剛剛結(jié)束,俄國又出兵伊犁,準備時機稍稍成熟,就將阿古柏取而代之,占領整個新疆。
          后來的歷史告訴我們,俄國人一直對長城以北的中國領土垂涎三尺,他們處心積慮地策劃了蒙古獨立,又妄圖霸占中國的東北,和李鴻章簽訂了中俄密約,最后甚至為了爭奪中國東北跟日本人打了一場狗咬狗的日俄戰(zhàn)爭。假如當年的俄國能夠占領新疆的話,只要以這里為出發(fā)點,沿著蒙古草原東進,由于一路無險可守,中國將很難采取有效的防御措施,俄國人將會“日蹙百里,直達遼?!?,毫不費力地吞下長城以北的所有中國領土。這樣的后果,將是中國根本無法接受的。
          毫無疑問,清代同治年間,由于外國侵略勢力對新疆的占領,使中國面臨日益巨大的領土危機,維護中國國家主權(quán)和領土完整,已經(jīng)取代反清為主題的國內(nèi)矛盾,逐步成為中國西北所面臨的首要問題,一百多年之后的任何歷史學家在回顧這段歷史時,如果無視這一鐵的事實,那么,他對這段歷史的敘述講都是片面的、不正確的。《心靈史》在講述這段歷史時,就完全屏蔽了這個至關重要的歷史背景,把金積堡戰(zhàn)役從這個大背景中完全剝離出來,這種手法必然是對所有讀者的一種誤導。
          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在面臨上述危機時,都只會做出一種選擇:立刻毫不猶豫地將侵略者趕出去,以維護自己的國家尊嚴和領土完整。可是,當時的中國卻根本不能作出每一個國家在這種情況下都必須作出的反應,只能聽任入侵者對中國領土肆無忌憚的宰割,聽任新疆的形勢不斷惡化、急轉(zhuǎn)直下。
          因為當時的新疆問題,已經(jīng)不可能通過戰(zhàn)爭以外的途徑去解決,而中國要用兵新疆,陜甘是唯一的運輸通道和戰(zhàn)略后方,可此時的陜甘正沉浸在一片硝煙和戰(zhàn)火之中,金積堡地區(qū)就是其中之一,在這種情況下,中國軍隊是不可能越過正在進行內(nèi)戰(zhàn)的陜甘地區(qū),去新疆作戰(zhàn)的,像金積堡這樣的內(nèi)戰(zhàn),已經(jīng)成為一道事實上的保護入侵新疆的外國勢力的屏障。
        二.金積堡之役概況
          金積堡是一個巨型的堡寨,它的圍墻有十米厚,十三米高,總長度四千五百米,面積超過一平方公里,它的周圍有渠水環(huán)繞,當時的任何一種炮彈打到堡墻上,都只能給它撓個癢癢,無能為力。在金積堡的東西兩側(cè),更有五百七十多個堡寨護衛(wèi),其中不乏異常堅固者。馬化龍囤積了大批糧草和武器,戰(zhàn)爭結(jié)束時,僅清軍繳獲的各式火炮多達五十六尊,鳥槍一千多支,抬槍三百多桿,冷兵器無數(shù),另外,馬化龍主動交出洋槍一百八十多支,還將大批洋槍埋入地下,僅被清軍掘出的,就達一千二百余支。
          憑借如此強大的實力,馬化龍敢于同任何對手一較高下,而歷史上清軍對金積堡的所有進攻,沒有一次不以失敗告終的。
          正因為如此,左宗棠之前的署陜甘總督穆圖善就顯得非常聰明,他在軍事上根本奈何不了馬化龍,便接受了馬化龍名義上的“就撫”:既可以避免和馬化龍進行一場毫無獲勝可能的較量,又可以獲得馬化龍按期繳納的一定數(shù)量的糧餉,還可以維持這種名義上的“就撫”向朝廷請功。
          左宗棠也不是個糊涂人,他非常清楚在金積堡這種堪稱完美的防御體系面前,實行強攻的一方必然會付出極其慘重的代價,甚至很可能會以失敗告終。事后的實戰(zhàn)也充分證明了這一點:清軍付出了四五千人的傷亡,在這樣的攻堅戰(zhàn)中,損失的往往都是“壯士”——最勇猛的、沖在最前面的士兵,他們實際上決定著整個部隊的戰(zhàn)斗力。清軍還“連喪大將”,戰(zhàn)役期間僅提督、總兵(相當于現(xiàn)代的軍、師)級別的軍官減員,就高達四十人上下,其中包括清軍第一主力老湘營的統(tǒng)領劉松山。在劉松山陣亡之后,清廷甚至認為左宗棠已無力繼續(xù)后面的戰(zhàn)事,一度打算讓李鴻章的淮軍取而代之,兩萬名裝備精良、軍餉充足的淮軍開赴陜西乾縣,李鴻章也奉命趕到西安。在此期間,左宗棠一再在家書中告誡家人要做好最壞的打算,隨時準備遭到“籍沒”,被掃地出門。這些事實都說明,金積堡之役是一場非常慘烈的惡仗。
        左宗棠曾經(jīng)力圖避免金積堡的戰(zhàn)爭,他知道打這樣的攻堅戰(zhàn)傷亡極大,自己并沒有必勝的把握,避免這次戰(zhàn)爭,不僅符合戰(zhàn)爭雙方的利益,也符合他本人的個人利益。左宗棠是一個出身于貧苦家庭、曾經(jīng)“身無半畝”的鄉(xiāng)間書生,前半生完全是一個自號為“湘上農(nóng)人”的布衣,即使在四五十歲之后步入官場,也一直在距陜甘千里之外的南方,和西北地區(qū)的回族沒有任何歷史瓜葛和個人恩怨,到陜甘之后,他是整個晚清官場中唯一一個敢于公開大聲疾呼,認為這場空前的大浩劫“曲在漢民”的人。由于這樣的原因,他曾經(jīng)力圖避金積堡這場將會給交戰(zhàn)雙方都帶來巨大傷亡的戰(zhàn)爭。
          但是,他在金積堡問題上的具體做法,又跟穆圖善有明顯的區(qū)別:為了確保陜甘的和平,他要求馬化龍必須交出全部武器,在這一點上沒有商量的余地。恐怕所有的人都熟悉這樣四個字的軍事術語:“繳槍不殺”,戰(zhàn)爭中的投降,必須以交出武器為先決條件,如果既保留極其堅固的工事,又持有大量武器,這種狀況下的投降,當然是不可信的。為了能夠?qū)崿F(xiàn)金積堡問題的和平解決,他耐心地敦促馬化龍繳械,甚至將寫給劉松山的信函請馬化龍轉(zhuǎn)交,以這種特殊方式來表達自己的信任和期待。
          在金積堡戰(zhàn)役之前,張家川的回民大帥李德倉,“就撫”之后一直沒有重新恢復武裝,因此,張家川地區(qū)就實行了回民自治,這種狀況一直保持到陜甘戰(zhàn)爭結(jié)束。在金積堡戰(zhàn)役之后,河州的馬占鰲也交出了武器,在那里也實行了回民自治。左宗棠的要求并不高,只要馬化龍解除武裝,金積堡的問題就解決了,同樣可以在當?shù)貙嵭谢孛褡灾巍?br />       左宗棠跟穆圖善的另外一個區(qū)別是,在力爭和平解決的同時,做了兩手準備。他將所部分為三路:北路由劉松山率領,從陜北進入寧夏北部的平羅,逐步向南推進,一旦開戰(zhàn),這是擔任主攻的部隊。南路由李輝武、吳士邁從寶雞進駐秦州等地,采取進攻態(tài)勢,保持對河州馬占鰲的壓力,使他在金積堡一旦開戰(zhàn)時,不敢輕易出動,進行支援。左宗棠自領大軍居中路,由涇州進平?jīng)?,一方面可以截擊馬占鰲河州方面的援兵,一方面可以從南面保持對金積堡的壓力,還可以根據(jù)戰(zhàn)場形勢隨時作出調(diào)整。
          由于馬化龍根本不打算交出武器,超越了左宗棠的底線,因此,這一仗實際上是不可避免的,隨著時間的推移,最終必然會攤牌。
          劉松山在寧夏北部向南推進時,兩個旗人——前署陜甘總督穆圖善和綏遠將軍定安告訴他,馬化龍的甘回已經(jīng)就撫,可以放心,只要全力對付尚未就撫的陜回就可以了。于是,劉松山就把所有的軍餉都存放在由馬化龍控制的靈州城里,并且只派了十幾名士兵守護,自己繼續(xù)向南進發(fā),錯誤地將靈州當成了自己的后方。
          當時,陜甘軍餉極度緊缺,劉松山老湘營每月六萬兩餉銀由曾國藩從江蘇照額調(diào)撥,從不誤時;但是,其他部隊的軍餉由南方各省分攤,這些省份的拖欠現(xiàn)象十分嚴重,并且“頻催罔應”,為了維持全軍的運轉(zhuǎn),左宗棠常常不得不以“借”的名義將老湘營的軍餉挪用應急,因此,這筆錢對于全軍的生存有著至關重要的意義。
          就在劉松山不斷向南推進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事情不對頭了:他只針對陜回作戰(zhàn),可是馬化龍的甘回也開始列隊出陣,他進行了還擊,并且意識到情況有變,連忙派人掉頭去查看軍餉,卻已經(jīng)遲了:靈州城里的軍餉全部被劫,護餉的士兵和前去領餉的幾名軍官也都被殺了,被殺的人里甚至包括提督、總兵這樣的高級軍官。
          最先對此事做出反應的是穆圖善和定安,他們指控劉松山濫殺激變,導致這次事件,這樣就完全掩蓋了馬化龍根本沒有就撫的事實,也就開脫了他們自己的責任。清廷當然相信兩個滿人大員的話,立刻決定將劉松山革職留任,并要求左宗棠對事件調(diào)查后作出答復。
          這時的劉松山是非常郁悶的:丟失軍餉,是一件非常嚴重的大意失職事故,其原因就是因為誤聽了這兩個滿人的話,可是如今卻變成了自己濫殺激變。如果事情真是這樣,那么,他在事前一定會做好應變的準備,或者增加守護軍餉的兵力,或者干脆將軍餉轉(zhuǎn)移到安全的地方,然后再開始“濫殺”,斷不至于在毫無準備的狀態(tài)下被人突然襲擊,吃了大虧。
          劉松山開始了反擊,很快繳獲了馬化龍調(diào)動軍隊的手令,兩個滿人關于他已經(jīng)就撫的謊言不攻自破,但是,一場大戰(zhàn)由此展開,左宗棠和平解決金積堡問題的希望也徹底破滅了。
          經(jīng)過十六個月時間的激戰(zhàn),戰(zhàn)役結(jié)束。此時,左宗棠曾經(jīng)有過希望馬化龍能夠以自己的影響動員甘肅其他地區(qū)回軍能夠結(jié)束內(nèi)戰(zhàn),共同參加收復新疆的戰(zhàn)斗然后向清廷奏報免死甚至為馬化龍請功:“如馬化漋能令各處回逆一律盡繳馬械,平毀堡寨,誠心就撫,本爵大臣或當奏懇天恩,免其一死。所部精壯如能戴罪立功,西陲一律肅清,本爵大臣亦不難加以獎敘?!比欢?,左宗棠的這種希望和努力顯然遭到了拒絕,清軍在戰(zhàn)后最終處死了馬化龍和他的十三名家屬以及八十多名“偽官”,還有另外的一千八百余人。
          金積堡之役,本來是應該避免,也完全可以避免的,如果金積地區(qū)的問題和平解決,不僅可以免除那場給交戰(zhàn)雙方都帶來巨大傷亡的惡戰(zhàn),實現(xiàn)當?shù)氐幕孛褡灾?,更可以大大加快結(jié)束陜甘內(nèi)戰(zhàn)的進程,使中國能夠保存更多的力量去抗擊新疆的外國入侵者,維護我們祖國的國家主權(quán)和領土完整。
          但是,這樣的局面是小說作者所不希望看到的,果真如此,這部小說也就沒法寫了
  •     《心靈史》
      
      描寫了西海固回民對伊斯蘭教的虔誠信仰展示了人類信仰所能夠達到的高度
      
      我無法知道是回民依靠堅定的信仰征服了西海固
      
      還是西海固的回民為了在極度貧困中生存
      
      只能依靠堅定的信仰
      
      但我十分清楚,信仰再堅定也無法征服貧困
      
      改變西海固只有先改變?nèi)?br />   
      而改變?nèi)说姆椒ㄖ挥幸粋€
      
      就是和馬燕一樣去接受更好的教育。
      
      
  •     理想的神話:重讀張承志
        
     ?。牐牎 ?br />     
      當年,張承志以小說《北方的河》將理想主義發(fā)揮到極致在文壇上引起了廣泛的反響,成為許多寫作者一條不可逾越的河。上個世紀的九十年代初,張承志又推出了長篇力作《心靈史》,繼續(xù)謳歌他的理想主義,所不同的是《心靈史》里還摻雜了一種宗教式的反抗。在《心靈史》之后,張承志采用了隨筆的方式以赤手搏虎般的孤絕面對世俗的當代,我所看到的依舊是走在“荒蕪英雄路”上的理想主義跋涉者,越來越孤單的身影也照映出張承志的不合時宜。
     ?。牐牎 ?br />   張承志的存在已經(jīng)成為上個世紀末的一種重要現(xiàn)象。當他發(fā)出這樣的宣言時:“當你們感到憤怒的時候,當你們感到世俗日下沒有正義的時候,當你們聽不見回音找不到理解的時候,當你們?nèi)韵牖畹酶蓛舳X得艱難的時候——請記住,世上還有我的文學?!蔽液敛惑@訝,這才是張承志,雖萬千人,吾往矣。在張承志最早于1978年創(chuàng)作的《騎手為什么歌唱母親》就已顯示出文學、理想和主體的關系。在1984年出版的《老橋》中,他指出:“我非但不后悔,而且將永遠恪守我第一次拿起筆時就信奉的‘為人民’的權(quán)利,這根本不是一種空洞的概念或說教?!倍谏⑽摹兑怨P為旗》里他再度宣稱:“此刻我敢宣布,敢應戰(zhàn)和更堅決地挑戰(zhàn),敢豎立起我的得心應手的筆,讓它變作中國文學的旗?!?br />  ?。牐牎 ?br />   由此,張承志從內(nèi)蒙古的東烏珠穆沁草原到新疆文化樞紐再到伊斯蘭黃土高原,一步一步地走上越來越孤獨的理想主義道路。并以理想主義來抨擊當代文人的墮落與媚俗。在言辭激烈的話語里洋溢著理想主義者真理在握的自信與豪情,這種強大的主體信心來源于作者內(nèi)心深處的啟蒙意識。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張承志的存在給我們提供了一種坐標或參照系,讓我們無法回避他的意義與價值。無論是他的血性或偏激,成為文字后總有讓我們深思的地方,因為這個世界依然存在著不義與丑惡。
        
      張承志似乎對他的理想主義的負面作用未曾顧及。理想本來是美好的,它是一種愛,對人,對生命的愛。這種理想有理由為人們所信奉,然而當一種為理想而獻身的行為被作為生命的最高意義而被提倡時,人,生命往往成為一種手段而存在。在這樣的一種追求理想的過程中,每一個人,每一個個體自身卻沒有價值和意義。當犧牲者被作為榜樣提倡時,無疑是在昭示更多的追隨者?!敖?jīng)死亡之路踏入黃金牧地?!保ā督鹉翀觥罚┻@樣,理想漸漸成為須不斷用生命填入的無底黑洞,死亡成為理想的必經(jīng)之路。
     ?。牐牎 ?br />   正如已故的思想家顧準說過:“革命家本身最初都是民主主義者。可是,如果革命家樹立了一個終極目的,那么,他就不惜為了達到這個終極目的而犧牲民主,實行專政。”而在離我們并不十分遙遠的歷史中,不是發(fā)生過這種情況么?理想并不總是美好的,完美世界并不存在。人向往于完美是正常的,追求完美是可以理解的,但是當具體實施這種追求完美的計劃時,恐怖與暴力便成為我們的日常生活,完美是不能允許存在雜質(zhì)的,而恐怖與暴力才能清除掉一切雜質(zhì)。
     ?。牐牎 ?br />   張承志在《清潔的精神》一書里禮贊刺客:“是清潔的暴力,是不義的世界和倫理的討伐者。是——無助的人絕望的戰(zhàn)斗。”因而這是美得迷人的理想精神,然而這種精神并沒有帶來理想的大同世界,而是帶來血腥,帶來暴力,帶來一片墳地。魯迅先生深諳此中的因果,故其小說書寫復仇者時,復仇者的最終是一座墳地。仇恨是一柄雙刃劍,傷人的同時也重創(chuàng)自身。清潔的精神何以變?yōu)閷Ξ惣赫叩那逑??是否清潔就意味著純潔,除去某些雜質(zhì)?此中因緣,值得我們好好思考。
     ?。牐牎 ?br />   于是我開始對張承志極力謳歌的理想主義抱以一種懷疑的態(tài)度與警惕。二十世紀中國的理想主義與災難的緊密關系不能不使我們心驚,不能不使我們不敢再輕易地相信任何一種理想。因為我們無法保證新的理想追求與信仰只會獲得愛與幸福而不可能重新遭遇災難。對理想主義的反思是必要的,只有在反思的前提下才能真正把握好理想主義,才有可能避免災難、恐怖與暴力。革命是殘酷的與冷血的,它要求犧牲與放棄,它可能達到一定的目標,但必將失去許多美好的事物或情感。美國人薩托利說的好:“假如荒謬地認為可以一絲不差地把理想變?yōu)楝F(xiàn)實,大概我們也就不會懷有理想了。理想只有在同我們保持一定的距離,才會溫暖我們的心?!?br />     
      張承志的小說及一切文字為世紀末的中國樹立了一面旗幟,理想的神話在張承志的文字世界里重新誕生。我們可以歌頌理想的美麗,但我們也必須反思與警惕理想所帶來的死亡與災難。塵世中的我們都知道:理想是美麗的,但也知道理想是未來的,所謂理想是以想象中的未來完美作為承諾,提前支付給我們虛幻的信心。而我們生活在現(xiàn)實的大地上,僅有信心與理想是無法生存的。無論現(xiàn)在多么的艱難與平凡,人必須也只能在現(xiàn)實中走向未來,而不是在理想中走向未來。
  •     暑假剛讀了這本書,這是一本需要讀出每個字才能讀懂的書,讀了很久才讀完。中國的回民就像世界中的猶太人,散落在各地,那顆心卻一直在一起!
  •     “他否定什么乾隆盛世。他為我樹立了以人的心靈自由為唯一判別準則的,審視歷史的標準。經(jīng)濟不等于時代。經(jīng)濟統(tǒng)計數(shù)字的表象,使學者變成病人,使書籍傳播膚淺,使藝術喪失靈魂。經(jīng)濟使男子失去血性,使女人失去魅力。我的判斷是忠于心靈獲得的感受,就是肯定人民,人道,人心的盛世?!?/li>
  •      哲合忍耶的歷史...不知道如果是客觀的冷靜的筆寫出來還有沒有這樣震動的效果...《心靈史》中,張?zhí)犹d奮了,幾乎到了為犧牲而狂歡的巔峰...《黑駿馬》中那種濃濃的深情裹著剛硬的骨架,緩緩地追述與回憶,細膩的動人,都變成了血淚犧牲狂歡崇拜...初讀之后,曾一度興奮不已...再一回想,竟有點害怕...
       聽論文答辯的時候,老師打斷陶醉在自己論文中的同學,問道:你覺得,張這樣,能把毛主席像章別到肉里邊,你覺得你覺得...這樣這樣...然后憋了一肚子話說不出來一樣...跟我一塊去聽答辯的某同學在我旁邊使勁點頭...
      
  •   確定是作者思想改變,而非外部環(huán)境因素?
  •   e 額……
  •   《心靈史》改訂版在哲合忍耶門宦道祖馬明心的后輩馬聚的資助下,得以面向全國讀者免費發(fā)送10萬冊平裝贈送本,得此贈書。 去哪里可以買嗎?
  •   回樓上:
    新浪微博搜“馬寅樺”,他在免費贈送《心靈史》,具體參見他的微博。
  •   以土地交換和平也換不來和平,相反大兵坦克一派,挑事的立刻老實,某些信仰就是這么極端,我一回民朋友也看不慣這教,改信了無神論……
  •   如何成為最殘忍的屠夫:自認為是受迫害者。自認為抱有純潔的信仰(這信仰允許殺戮異教徒)。
    除非某極端群體改革,否則我永遠不會自欺欺人的認為『本是一家』,然后眼看著自己被屠殺滅種。
    恐怕到現(xiàn)在,對于他們犯下的罪惡,他們只是后悔被懲罰了而已。
  •   《心靈史》是不是站到了違背中華民族整體利益的立場上,在自己的作品中以宣揚破壞中國的國家主權(quán)和領土完整為能事?我們還可以看看這位作者的另一篇小說。
        在這位作者的另一篇小說《西省暗殺考》中,描寫了光緒二年五月二十日,主人公伊斯爾和馬夫在肅州刺殺左宗棠的場面:當時,左宗棠決定向百姓開放已經(jīng)修好的酒泉湖,并親臨現(xiàn)場與民同樂。就在他的大轎落穩(wěn)之后,“說時遲,那時快,喊叫水馬夫餓鷹撲食一般,一斧子剁在剛鉆出轎門的人的頭上。伊斯爾仔細看看,覺得自家心靜如石。白花花的腦漿迸射而出,迎著散成水霧的酒,在烈日中閃爍。馬夫腳掌落地時,第二斧已經(jīng)剁在那人脖頸上,半個頭一下子歪著疲軟。伊斯爾感動地念著,主啊,我的養(yǎng)主。他注視著馬夫閃電般掄動斧頭,如雨的砍伐帶著噗噗的濺血聲,密如鼓點。那個坐轎人先失了臂,又失肩,被瘋狂的斧刃卸成兩片……”
        
        收復新疆的大戰(zhàn),是在光緒二年六月二十一日(1876年8月10日)開始的,就在這樣的背景下,小說的作者安排了一出獨出心裁的好戲,并且描繪得煞有介事,時間則選在光緒二年五月二十日(1876年6月11日),就在收復新疆的戰(zhàn)斗即將打響的前兩個月,為了作者所渲染的“血仇”,精心設計了上面這樣一個除掉“左屠夫”的場面。
        如果阿古柏今天依然健在,能看到這篇大作的話,一定會心花怒放、如獲至寶的:他的千軍萬馬,沒有抵擋住中國軍隊的強大攻勢,最后只落得個洪福之王服毒自殺的結(jié)果,他的黨羽也很快樹倒猢猻散,被統(tǒng)統(tǒng)趕出中國??墒?,這篇小說卻為他安排了如此巧妙的一擊,只需要一把斧頭,一切就都搞定了,在這種時候除掉了左宗棠,中國人的進攻戛然而止,后邊的一切就都不會發(fā)生了。這位作者的貢獻,遠遠超過自己手下那支龐大的軍隊,他要為這位作者頒發(fā)一枚一噸重的勛章,要在“哲德沙爾國”遼闊的大地上為這位偉大的作家建起一座世界上最高的豐碑,對他進行表彰!
        俄國人對此當然也非常歡迎,因為,只要中國不能出兵,新疆進入俄國版圖只是一個時間問題,再以新疆為起點沿著長城向東,這比俄國后來在蒙古、在東三省、在新疆那些反反復復的折騰要省力得多,效果也要好得多。果真如此的話,俄羅斯南部的國界就是中國的長城,東三省的白山黑水是俄國的后花園,旅順當然也是俄國的軍港了。那是一幅多么美妙的圖畫啊。
        遺憾的是,小說中的描寫,完全是作者自己的臆想,歷史上根本沒有這件事。書中后來打圓場說,被殺的人不是左宗棠,而是左宗棠的師爺,這種說法,依然是瞎編的。
        在同治六年(1867年)之前,左宗棠的師爺就是他本人,在行軍作戰(zhàn)之外,所有奏折、公文和往來信函,全部由他自己一手打理。同治六年以后,有一位叫饒應祺的湖北人擔任了師爺,幫他處理文字工作,但主要部分仍由左宗棠自己動手,只將一些不太重要的、類似官樣文章的往來應酬的信件交給這位師爺去辦。繞應祺根本沒有被殺,而是在光緒三年出任陜西同州知府,后來又擔任了新疆巡撫,光緒二十八年(1903年),調(diào)往安徽擔任巡撫,赴任途中去世。
        那么,會不會有好幾位師爺,是其他人被殺了呢?答案也是否定的。當時,即使一個小小的知縣因傷、因病亡故,也必須在奏折中報告朝廷,能夠坐著左宗棠的官轎出席公眾慶典的任何人,地位肯定都比知縣高,出現(xiàn)這樣的意外事故,當然是不能瞞報的,事情在萬頭攢動、眾目睽睽之下發(fā)生,也沒有蓄意瞞報的可能。然而,無論光緒二年五月以后的奏折也好,左宗棠的私人信件也好,都根本沒有提及類似的事情,也沒有任何類似人員的正?;蚍钦K劳鲇涗?。這篇“西省暗殺考”說,事后“左屠夫親筆撰成一道奏章,要清家朝廷全國嚴查”,清代的檔案文書早就不存在保密問題了,全都是向公眾開放的,不知這位作者是否能夠指出這份奏章是在何年何月寫的?里面是如何要求“清家朝廷全國嚴查”的?這份奏章的具體文字如何?
      在《西省暗殺考》中還有這樣的情節(jié):一名由“哲德沙爾國”的伯克派往肅州的刺客被小說主人公誤殺。刺客臨死前,對“左屠夫”充滿刻骨的仇恨,為了完成刺殺“左屠夫”的神圣使命,表現(xiàn)出一派大義凜然、視死如歸的浩然正氣。小說主人公發(fā)現(xiàn)了他的真實身份之后,便對他說:“若是傷重死了,你便是為守住機密,殉了主道。以后我們插香上墳,有一個念舉在你身上?!?br />     刺客死了,主人公“給他念了討白。按自家規(guī)矩,使他帶血下葬?!薄耆硎芨锩沂看觥?br />     此時,新疆之役尚未打響,左宗棠的人馬,尚無一兵一卒進入“哲德沙爾國”,當然不可能對那里的任何人進行什么“屠殺”。
        既然如此,刺客口中的“屠夫”二字,從何說起?小說作者賦予他的那些仇恨、正義又從何而來?
        一個從霸占來的中國領土上建立起來的非法的“國家”派往中國行刺的奸細,其身份就像一個潛入別人住宅的小偷一樣,一個這種身份的人,憑什么到了別人的家中竟然如此理直氣壯?
        然而,這個“哲德沙爾國”的刺客,卻完全被寫成了正義的化身,成了一個為了正義事業(yè)置個人生死于度外的英雄;相反,那個曾經(jīng)抬著自己的棺材去收復國土的中國人,在小說里變成了一個完完全全的罪人。
        這種顛倒黑白的描寫,也許站在“哲得沙爾國”的強盜立場上可以理解,可以認同,然而,它卻是在改革開放的年代里,由中國籍的作家寫出來之后向中國的讀者發(fā)行的,如果按照這本書中的理念,我們應該把左宗棠視為罪人,而把那些行刺左宗棠的人包括阿古柏派到中國來的刺客都視為英雄,并且為他們行刺活動沒有成功而感到深深的惋惜和遺憾。后來的中國人在重溫這段歷史的時候,真的應該接受小說作者所宣揚的邏輯嗎?
      
        一百多年之前,當中國面臨極其巨大的領土威脅時,偌大的國家,養(yǎng)活了那么多飽食終日的權(quán)貴,卻只有一個六十五歲的白發(fā)老翁挺身而出,已經(jīng)是一件十分怪異的、令人難以理解的事了;一百多年之后,中國出版的小說中,竟然出現(xiàn)了上面那樣的描寫,在光緒二年五月,收復新疆的大戰(zhàn)即將開始之前的節(jié)骨眼上除掉左宗棠意味著什么,是不言而喻的。無論小說作者把那種所謂的“血仇”渲染到什么程度,這個問題真的能大過我們祖國幾百萬平方公里領土的存亡和安危嗎?
      將某一部分人群、某一歷史事件從同治年間的歷史大背景中完全剝離出來,使之凌駕于維護中國的國家主權(quán)和領土完整的原則之上,并對這段歷史進行極不公正、極不負責的描述,作者在這種急功近利的心態(tài)下,是不可能寫出什么真正的歷史來的。
      《心靈史》和《西省暗殺考》向人們提出了一個這樣的問題:在判斷歷史是非時,維護我們祖國的國家主權(quán)和領土完整,究竟應該擺在什么樣的位置上?我們應該怎樣判斷過去那些與大片領土的得失存亡密切相關的歷史事件、歷史人物的功過?我們這個大家庭中的十三億成員,今后在處理有關國家版圖存亡的問題,或者在處理國家統(tǒng)一和分裂問題時,應該樹立怎樣的行為準則和是非標準?這些問題,也許跟中國今后的命運息息相關,而這兩篇小說所宣揚的理念,恐怕是跟上述問題的正確答案完全背道而馳的。
  •   甘肅屠殺
    1863年,陜西回民在被清軍鎮(zhèn)壓退到甘肅后,對甘肅漢人進行瘋狂大屠殺。雖然也有甘肅回民參加,但最殘暴的是陜西回民,殺人最狠。據(jù)《中國人口史》一書的統(tǒng)計,回民起義前咸豐十一年(1861年)甘肅人口1945.9萬人,戰(zhàn)后光緒六年(1880年)人口僅存495.5萬人,人口損失1455.5萬人,損失比例為74.5%。在甘肅,回民一次殺10萬以上漢人的大屠殺有很多次,許多縣的漢人被殺光。以下是甘肅部分縣大屠殺的情況。
    據(jù)鎮(zhèn)原縣志:”四鄉(xiāng)堡寨攻陷無遺,而縣城獨全,蓋四鄉(xiāng)之人逃出虎口者,生后入城避難。是月初九日……(回民軍入城)……,全城糜爛,死者不知其數(shù)?!睋?jù)《中國人口史》,回民屠城前全縣人口26.9萬,戰(zhàn)爭損失23.4萬,損失比例為87%.
    據(jù)《中國人口史》,涇州四縣咸豐十一年(1861年)有人口92.8萬,戰(zhàn)爭中人口死亡82.2萬,損失88.6%.
    平?jīng)?。?jù)宣統(tǒng)《甘肅新通志》卷47,同治二年(1863年)八月,回民軍隊”陷平?jīng)龀歉佟瓎T死節(jié)者百余,士民死者十數(shù)萬。”據(jù)《中國人口史》一書推算,同治年間平?jīng)龈òㄈA亭,隆德,平遠,海城,固原)人口損失249.1萬,占戰(zhàn)前人口的88.6%。一次被殺十萬人以上的例子很多.
    在華亭縣,據(jù)記載,“同治二年十一月,陜回入境,焚殺極慘。初土回叛變,尚愛鄉(xiāng)土,不甚殘毒。及陜回入境,無所顧惜,焚殺慘于土回十倍。華亭從此丘墟?!啊编l(xiāng)鎮(zhèn)民屋焚殺殆盡,遺民數(shù)百悉逃蓮花臺?!捌交睾笳邪策z民,歸城者僅七十余人,男女老幼死亡數(shù)萬。據(jù)《中國人口史》,華亭縣咸豐十一年(1861年)人口約17.1萬,戰(zhàn)爭中人口損失約達94%,也即基本上被殺完了.
    隆德縣。據(jù)載:”同治四年縣破城,從此官逃莊浪,城空無主者五年.人民殺斃餓死十有八九,老弱逃盡,全縣無二三十人家。全縣村村焦土,十室九空?!比丝谒劳霰壤哌_90%.而今這個縣的人口,基本上均是戰(zhàn)后移民.
    固原縣。回民軍隊與清軍爭奪的重點。同治二年一份奏報稱,固原突被回軍攻破,”民殆盡”宣統(tǒng)《甘肅新通志》卷47稱:”固原回叛……城內(nèi)官民男婦共死者二十余萬人。”
    據(jù)中國人口史,慶陽府戰(zhàn)爭中損失128.7萬,占戰(zhàn)前人口的91.3%.漢民基本被殺光.
    寧夏府。據(jù)宣統(tǒng)《甘肅新通志》卷47,同治二年,回民軍隊”陷寧夏府城,漢民十余萬被屠殆盡”。同年馬化隆又陷靈州,”城中民人死者二萬余”。整個寧夏府人口損失多達150萬,戰(zhàn)后僅存10多萬.當時有一篇祭文有如下描述:“……同時赴義,數(shù)十萬人,盡罹鋒鏑,天降鞠兇……“
    花馬池(現(xiàn)為寧夏鹽池),原有10萬人,戰(zhàn)后只留下5947人.人口損失94.1%.漢人基本上被殺完。
    陜回入甘經(jīng)渭源、狄道至河州,屠殺甚慘。由于當時農(nóng)村殺得很慘,能逃的則涌入縣城,借城墻保命。然而城破之后,則被血洗。如渭源城破后,“屠毒生靈以數(shù)萬計,滿城官員皆死之?!傲硪挥涊d:“殘殺一日,輒死人民數(shù)萬,血流成渠,尸積如山,傷心慘目。”渭源人口損失90%,人民基本被殺光。十年后才設官府,招民種田,原有住戶只余十余家。
    狄道。宣統(tǒng)甘肅新通志卷47記載,同治二年八月,回民陷狄道州城,居民十余萬被屠。
    靖遠。同治五年,“陜回陷靖遠縣城,陜回結(jié)靖遠回為內(nèi)應,攻陷其城,靖民逃出者十之一二。《甘寧青史略》正編卷21則稱,靖遠破,“漢人死者男婦約十余萬”。
    以上回民起義死亡人數(shù)的資料均有據(jù)可查,主要是《中國人口史》(第五卷,清史部分)。另外,《同治年間陜西回民起義調(diào)查》一書,記錄了很多大屠殺的過程?!陡拭C新通志》也是一部很有價值的書。
    回民起義從沒有進攻北京打擊清政府的意圖,說回民起義是反清,沒有事實依據(jù)。而所有的事實都是,不斷殺漢人村莊,攻擊縣城。一年時間關中26個縣長被回民殺害。所謂的回民起義實際上主要是為了殺漢人,
      回民起義之初,主要是回漢民之間的矛盾,經(jīng)常有械斗。當時70%的漢民抽大煙,身體不好,而回民常習武,心齊,兇狠,械頭時多數(shù)是漢民吃虧。回民起義起初的原因是,回民借清朝軍隊集中到南方對付太平天國和云南回民起義,關中地區(qū)防務空虛,一些回民首領屠殺漢民報私仇。
      當時的陜西巡撫面對防務空虛,提出的政策是安撫回民,派朝庭大臣陜西團練頭目張芾前去安撫,想不到回民起義的發(fā)起人任武殺了張芾。為了鼓動回民,任武再殺了自己的老母、妻子和孩子全家,以表示自己已沒有任何顧及,血戰(zhàn)到底。陜西回民領袖白彥虎帶領的陜西回民殺人最瘋狂。此人起義時只有22歲,大字不識一個,后以殺人多而成為領袖。在寧夏,他掘了皇家墳墓。在其它回民起義領袖投降得以安置后,他自知罪孽深重,面對不可能的勝利,不顧回民的死活脅迫他們繼續(xù)死拚。他殺了嫂子,以威脅不愿跟他再死拚的人。最后他投靠國外分裂勢力,分裂中國。就這么一個人,現(xiàn)在有人謂他為民族英雄。
    滿清政府在對待民族關系上,回民列在漢民之前,所謂“滿、蒙、回、漢”,漢民是最受歧視的民族。在清朝期間,中國的人口大量增加,這說明清朝的經(jīng)濟并不是民不聊生,而且發(fā)展很快。另外,回民多做小買賣、不抽大煙,在當時的關中農(nóng)村,回民比漢民富裕。說回民起義是因受清政府壓迫或是漢民壓迫,是有意識找出來的理由。更不能以此為大屠殺辯解。
      回民起義殺掉陜甘兩省的總?cè)丝诖蠹s2000萬人。這是世界近代史上最殘暴的種族滅絕大屠殺。這次大屠殺不分男女老幼,全部用刀砍死,用火燒死,進行種族滅絕大屠殺。不是為謀財,不是為謀地,單純?yōu)闅⑷硕鴼⑷恕/偪竦拇笸罋?,也把回民帶向了苦難的深淵,承受著近乎滅族的災難。反思歷史,更讓人明智的選擇民族團結(jié),而不是以反封建之名歌頌大屠殺。
  •   四、一些缺乏說服力的煽情
        小說作者在《心靈史》中著力描述了西海固的貧瘠,為了增加左宗棠的罪孽,還做了這樣的補敘:“沙溝以及固原、海源一帶隴東的窮山惡水,是同治大失敗以后清政府安置蓮花城一帶回民老弱的地方。我曾長久地懷疑左宗棠可能來過這里——否則他怎么可能找到如此天然的殘民之所?!?br />     金積堡之役結(jié)束后,究竟是如何安置一萬多當?shù)鼗孛竦??左宗棠是否真如小說作者所說,曾經(jīng)在十分原始的交通條件下,抽出大量時間跋涉千里,專門去尋找一個“殘民之所”?也許這位作者在即興發(fā)揮之余,今后會在某一天真的拿出什么有說服力的證據(jù)來,在此之前,我們還是通過一些史料來了解一下當時的情況。
        金積堡之役結(jié)束之后,劉錦棠報告,由于馬化龍自縛請降之前在金積堡地下埋藏了大量槍支,并且拒絕承認,當時正值隆冬,天寒地凍,挖掘非常困難,無法判斷這些槍支的數(shù)量和具體埋藏情況,因此,應該先將堡內(nèi)的人員全部遷出,再通過審查和繼續(xù)挖掘清除全部被埋槍支,這樣才能確保戰(zhàn)后的安全。左宗棠同意劉錦棠的意見,并且在給他的答復中這樣說:
        “羈押逆酋,空言督責,斷難了結(jié)。先遷老弱婦女,徹底清查,自是辦法。其沿途照料護解,已諭知各統(tǒng)領營官,嚴禁侵掠凌虐,以昭恩信??接嶍毼瘑T分起,恐難求一一確鑿,既主搜掘,則亦不能終匿也。固原之古城川,地連固原東山、平?jīng)霭姿氨甭反鬄o川一帶,路徑紛雜,鹽茶之右武營距固原一百四十里,見在西山伏匪未靖,亦難安插。已與魏道(魏光燾)商定,仍安插固原大川,庶此時運賑糧、將來駐重兵均便也?!憋@然,由于是戰(zhàn)爭時期,受到安全環(huán)境和交通條件等多方面的限制,這種安置是存在相當大的困難的。
        根據(jù)平慶涇道魏光燾關于選擇安置地點的考察報告,左宗棠在回復他的公文中這樣說:“據(jù)稟履勘固原東北鄉(xiāng)牛家店、蔡家川、官廳川、西鄉(xiāng)黎家套子等處,距城均不甚遠,土肥地廣,窯洞多而柴水便當,足敷安插?!憋@然,這是魏光燾在報告中關于安置地點的描述,左宗棠在批復中就此提出了注意事項:“惟將來分布地方,必須各成片段,各有界劃,免致侵凌爭競,別生事端,方為周妥?!?br />     以上這些話,是金積堡戰(zhàn)役結(jié)束之后左宗棠向下屬布置安置工作時的原文,這種安置過程中,左宗棠是否存在“殘民”的主觀愿望,這位小說作者在他的作品中所敘述的內(nèi)容究竟是否符合客觀歷史事實,通過這些史料,人們大致可以有個了解。
      再舉一個例子吧。化平川的回民安置地出現(xiàn)野豬糟踏莊稼,怎么辦?當然不可能給回民發(fā)槍,讓他們?nèi)Ω兑柏i。左宗棠聽到這個消息之后,立刻給上海軍需局去信,要求那里買四十面銅鑼送來,發(fā)給回民保護莊稼,因為當時陜甘久歷兵燹,尚沒有這樣的商品出售。且不談這四十面銅鑼需要多少銀子,俗話說“千里路上不捎針”,要經(jīng)過萬水千山,把這些銅鑼送到甘肅的回民手中所費的周折,都是可以想見的。這樣一件小事,左宗棠也親自過問,不惜代價,他的心里是否果真如這位小說作者所說,存著什么殘民思想,也應該是一清二楚的。    
      晚清是個“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的時代,但左宗棠手下有大批官員在西北任職多年,卻始終十分清貧,即使職務遠遠高于知府,也照樣一貧如洗,前面所列舉的收復新疆的三路大軍統(tǒng)帥臨終時全都買不起自己的棺材、無法入殮的情況,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如果他們也拿自己的經(jīng)濟狀況和當時官場“行情”之間的差距來找左宗棠說事,是否比那些接受安置的百姓要理直氣壯得多?那些將領們的情況,是否也從一個側(cè)面反映了當時的客觀條件呢?
      對于左宗棠來說,在那種大規(guī)模的安置工作中需要面對的首要問題,是如何使數(shù)量極其巨大的百姓在一場持續(xù)了十多年的殘酷戰(zhàn)爭之后獲得起碼的條件得以繼續(xù)生存,這些規(guī)模巨大的安置工作,幾乎全部是由左宗棠從部屬的極其緊張的軍餉中擠出錢來進行的,并且要受到安全、交通、地域、時間等方方面面的限制,在這種情況下進行的安置工作存在某些問題和不足,應該并不奇怪。但是,這位小說作者到達西海固時,已經(jīng)是這種安置一百多年之后的事了,在這一百多年里,經(jīng)過了多少朝,多少代,有過多少地方官對這一地區(qū)進行管理?如果同治時期的安置地點并不合適,這些后來的官員是否有對那里的百姓重新安置的義務和責任?這些后來者的條件無論如何都應該比當年那些自掏腰包來進行安置工作的人們好得多,如果在一百多年的漫長的和平歲月里,這一安置問題都始終沒有得到很好的解決,卻要求左宗棠在當時的戰(zhàn)爭條件下把所有工作都一步到位,是否有點不太公平?如果在這么漫長的時間里,西海固地區(qū)“殘民”的狀況始終不得解決,一任一任的官員都對這種狀況視若無睹,卻將這種責任歸咎于百余年前的左宗棠,這樣的邏輯,是否欠缺了一點說服力?
        
      《心靈史》的作者在書中還引用了這樣一首民謠:
        同治五年三月間,殺氣彌漫天。
        十余萬人一朝盡,問誰不心酸。
        桃含愁兮柳帶煙,萬里黃流寒。
        閡邑子弟淚潸潸,染成紅杜鵑。
        清歌一曲信史傳,千秋壽名山。
        碧血灑地白骨撐天,哭聲達烏蘭。
        這首民謠,記錄了同治年間甘肅靖遠地區(qū)漢族百姓在民族仇殺過程中慘遭殺戮的事件。書中對這首民謠作了這樣的評述:
        “——烏蘭是靖遠境內(nèi)的山名,黃流即黃河。初聞此曲時,我吃驚的是:與我們通常認為的大漢族主義壓迫少數(shù)民族這一認識針鋒相對,靖遠漢族知識分子認為,是回民的民族主義和國家對回民的優(yōu)厚政策,導致了回亂時期苦難深重的漢族知識分子受挫。
        這是極其罕見的錯誤認識。我為這種認識感到震驚的原因,并非在我對它的不義的反感,而在我清楚地觸碰到這種——人的隔閡。”
        “我引用此曲的目的不是想為我的回回族胞挖苦咒罵那位‘閡邑子弟’的創(chuàng)作。凡人成群,必有矛盾。自有人的共同體形成于人類社會,人與人之間的隔閡、不信任、彼此間仇視和仇殺一直無法消除凈盡。靖遠縣是否發(fā)生過同治五年三月回民屠殺十萬漢民的慘案,我不知道。但我相信回民一定有過對漢民的仇殺。人對人是殘酷的。亂世從來釋放殘忍。人只知道自己的道德傳統(tǒng),就像難于掙脫自己宿命的前定一樣。”
      既然作者宣稱要靠民間的記憶來講述歷史,并且,即使一些描述得非常模糊、顯然經(jīng)不起推敲的敘述也被當作信史,為什么對這首時間、地點、事件都記述得如此清晰的民謠,卻完全不予采信了呢?這種截然相反的態(tài)度,公正嗎?“十余萬人一朝盡”的悲劇,如果采用這位作者的筆法,應該可以比《心靈史》寫得更加血腥。但是,這首民謠僅僅描述了那種“問誰不心酸、哭聲達烏蘭”的慘痛心情,這位作者就表示了自己的“吃驚”、“震驚”,并且連稱“不義”、“反感”。作為一個歷史專業(yè)的“科班”,面對自己親手采集到的這樣一首民謠,至少也應該稍稍調(diào)查考證一下,看看是否真的在當時發(fā)生過這種“十余萬人一朝盡”的事件,這種現(xiàn)象是否還比較普遍,遠不止一地、一起?那些漢族百姓,同樣是活生生的生命,他們并沒有和什么人開戰(zhàn),甚至根本沒有武器,卻遭到了如此規(guī)模的殺戮,他們以這首歌謠來表達自己心中的悲苦和傷痛,和這位作者的《心靈史》、《西省暗殺考》那樣的作品相比,是否已經(jīng)克制、內(nèi)斂了許多呢?
        作者在書中這樣說:“認識同治年間回民大起義的根源,在于反對滿清官家腐朽統(tǒng)治秩序的觀點——任何有正義感和歷史進化觀點的人都必須承認:同治前后的清政府,不僅是中國政治的腐敗極端,而且已經(jīng)是人類社會種種曾經(jīng)有過的政治組織模式的丑八怪——十九世紀后半的清朝,是人類的恥辱!”
       《心靈史》以同治前后的清政府是中國政治腐敗的極端、十九世紀后半的清朝是人類的恥辱,大聲呼喚人們的正義感和社會進步觀念等等,來宣傳自己的理念,這段話聽起來義正詞嚴,極富煽動性和感染力,可惜的是這么煽情的句子,卻完全經(jīng)不起歷史事實的檢驗和稍稍認真的思考:
        同治年間主政西北的左宗棠,不僅不腐敗,而且是一位極其清廉的官員,前面已經(jīng)用大量事實講過了,他本人和身邊的一大批將領盡管位高權(quán)重,但臨終時都兩袖清風,不要說在封建社會,即使跟古今中外任何時期的官員相比,也毫不遜色!籠統(tǒng)地給他們扣上一頂“腐敗”的帽子,然后以腐敗的理由來向他們開戰(zhàn),達到抹黑左宗棠并將他推向?qū)徟信_的目的,是不是有點荒唐?
        至于“十九世紀后半的清朝是人類的恥辱”,在這種場合說,也十分搞笑。因為,就在國力極度疲軟,中國處處遭到他人欺凌宰割的時候,恰恰在中國的西北有這樣一批人,他們不避風險、不計私利、不怕犧牲,經(jīng)過艱苦卓絕的努力,最終使一大片被他人長期強占的領土失而復得,防止了更多祖國領土遭到強敵侵犯的威脅,從而極大地維護了中華民族的尊嚴,中國完全有理由因為擁有這樣一批中華兒女而自豪。相反,倒是一百多年之后,那種完全無視外敵入侵、不顧中華民族的整體利益,并且竭盡全力要把那些為維護中國的國家主權(quán)和領土完整做出過無私奉獻和巨大犧牲的人們視為仇敵的“學者型作家”應該認真地思考一下自己所站的立場吧?
      再譬如,《心靈史》的結(jié)尾還信誓旦旦地說,左宗棠屠殺了陜回上百萬,這種說法,只是毫不費力地照抄了范文瀾中國通史而已,范文瀾的書中,有大量內(nèi)容是在非常特殊的時代背景下寫就的,根本經(jīng)不起歷史事實的映證,其著作中的許多說法和觀點,也為后來的史學界所推翻。小說作者既然輕輕松松地套用上百萬這個數(shù)字,不知道是否能拿出相關的史料和依據(jù)來,證實自己并沒有信口開河?
  •   陜西屠殺  
    1862年,因為買竹事件,在陜西渭南爆發(fā)了回回叛亂,很快波及西北五省區(qū)。這次叛亂導致的直接的后果是種族屠殺,其殘忍程度決不亞于非洲盧旺達、烏干達的胡圖與圖西人仇殺。表面看是一場叛亂,其實是積壓了多年的漢回矛盾的總爆發(fā),而不是人們理解的什么人挑撥,叛亂的爆發(fā)只是遲早的事情。在這次叛亂中,陜西原本人口有1300萬,回人大約400萬,戰(zhàn)后統(tǒng)計的陜西人口約700萬,回族人口為5萬。戰(zhàn)亂中有大約有350萬回人被殺,45萬人逃亡;漢人被殺者有100余萬。叛亂后的陜西,回族人數(shù)下降了93%,陜西成為中國民族成分最為單一的省份,關中農(nóng)村幾乎難覓回回的蹤跡。但這次叛亂給后世的陜西和西北留下了永久的傷痛。
    陜西回民趁清朝軍隊到南方鎮(zhèn)壓太平軍,準備屠殺漢人,目的是將陜西的漢人殺光。起義前,他們秘請鐵匠打刀,刀打好后將鐵匠殺掉,以防泄秘。為準備殺人的竹桿,將街上的竹竿買光了。大荔縣有一個漢民大村八女井,回民起義第一次殺人就是將此村的漢人全部殺光,一早上殺了一萬多人。緊接著,挨村殺,不分男女和老幼,很快大荔,渭南,華縣的農(nóng)村被回民殺光。殺完了農(nóng)村,再進攻縣城。一些縣城的老百姓進行了頑強抵抗。在臨潼縣,一個有文化的回民教師在接到第二天的殺人傳貼后,緊急報告縣長??h城緊急關門,才保住了一些人。而渭河兩岸的漢民村莊,全部被殺。全縣被殺30萬人,不留一人?;孛窠M織了30萬人的軍隊,在關中平原殺人。幾個月時間殺了五百萬人。80%的漢人被殺,只有一些縣城保住了少量人口,向北逃的人都被回民殺了,少量逃進驪山里的人,因回民不敢進山殺人而留了下來。
    陜西興平,曾經(jīng)是回回叛亂的重災區(qū),興平北部有一道塬,當?shù)厝肆晳T稱之為北莽山,這個塬上就是當年漢回大仇殺的主戰(zhàn)場,也留下了大量有關回回叛亂的傳說和故事。據(jù)老人們講,當年北塬上住著許多回回,平日里和漢族有不少矛盾,同住一個村子,回回很霸道,不許漢族在他們所謂的井里打水,兩族的孩子在一起玩耍回回孩子回家要漱口。同樣漢族也很討厭回回家里的羊膻氣味,討厭回回的禮儀有失風化,互不婚嫁。在叛亂期間,白日里看似平靜,到了晚上回回就開始聚眾圍困漢族村莊,一般是整村滅絕,除了陜西回回,還有來自甘肅的回回,宿居當?shù)鼗鼗丶抑?,晚上集體行動。就這樣北塬上的村莊幾乎被回回屠殺殆盡,以致于100多年后的今天,北部塬上的人口密度也遠遠低于南部地區(qū)。
      在陜西戶縣,聽說有這樣的一個故事,依然是發(fā)生在回回叛亂期間,牛東鄉(xiāng)有個村子叫馬家村,1867年冬天,回回圍困了該村,從西往東開始埃家殺,殺完人開始放火燒房子,等殺了村子中間,一看有一家店鋪,上面寫著“馬家當鋪”,他們以為是錯殺了同族兄弟,這才放過了村東人家離去,使得該村半數(shù)人家僥幸逃生。當年戶縣東部臨近灃河岸邊的地區(qū)和長安、興平、涇陽、三原、渭南等地一樣,是漢回大仇殺的重災區(qū),漢族的人口損失近半,這個回回聚集區(qū)在叛亂后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回回蹤跡。
      陜西周至,是關中民風最為強悍的一個縣,回回叛亂期間,該縣各村結(jié)寨自保,但是回回在這里也是最為殘忍的殺人,漢族也是最為殘酷的復仇。有個村子叫蕭家村,回回圍困該村后全村奮起抵抗,最后回回采用了種族滅絕的方式,一把火將該村男女老少全部燒死,大火兩日不滅。還有個叫“五屯”的村莊,主要是回民,在左宗棠的漢軍抵達陜西后,人們尊稱左爺來了,左爺?shù)拇筌妼ξ逋屯瑯舆M行了種族滅絕,這個村莊徹底從地球上被抹掉了。據(jù)當?shù)氐睦先苏f,左爺來了以后,漢民紛紛相助,帶領漢軍四處搜查回回,周至所有的回回村莊蕩然無存,活著的回回都逃到新疆去了。直至新中國成立后,該縣也沒有一個回回村莊,個別村莊的散居的外來回人很難立足,不得已多數(shù)已放棄宗教改為漢族。
    類似的故事在陜西關中地區(qū)很多,在炎黃故里和漢民族的龍興之地,回人尚且如此猖狂,其他地區(qū)就可想而知。在左爺大軍面前回匪不堪一擊,倉皇西逃,但是逃往甘肅后又和當?shù)鼗鼗亟Y(jié)伙成匪,大肆屠殺本地漢人。在甘肅,他們血洗張家川,圍城后有3萬多漢人被悉數(shù)屠繆。接著又在涇川、平?jīng)?、華亭固原等地對漢族實施集體屠殺。據(jù)統(tǒng)計,甘肅寧夏兩地,由于漢族居住分散難以結(jié)寨自保的原因,漢族被屠殺十分慘重,叛亂前甘肅有人口700萬,漢族居主導地位,叛亂后不足300 萬人,當?shù)貪h族起碼有200萬以上被屠殺。以下是陜西各縣的殺人數(shù)字:整體而言,回民起義后,渭河兩岸各縣人口減少60%,損失最慘的是臨潼縣,人基本被殺完。
    臨潼縣。據(jù)復旦大學史地所路偉東研究,臨潼縣1861年人口是26萬。臨潼縣志載, “1862--1869七年,臨潼縣死亡人口30余萬。。渭河南北燒殺之災無一村一人而幸免。?!币簿褪钦f,不僅殺光了原來的人口,也殺光了這七年新生的孩子?!吨袊丝谑贰芬粫?,列出了很多縣的死亡情況,唯獨對死亡最慘的臨潼縣沒有提說。
    涇陽縣。據(jù)《中國人口史》一書,戰(zhàn)前一年的1861年人口17.7萬,戰(zhàn)后6.7萬,戰(zhàn)爭中損失11萬。
    興平縣。戰(zhàn)前1861年18.4萬,戰(zhàn)爭三年人口損失7.9萬。
    戶縣。戰(zhàn)前16.2萬,戰(zhàn)爭中人口損失比例超過三分之二。高陵縣戰(zhàn)前8萬,損失4.8萬。
    富平縣,戰(zhàn)前31.8萬,損失20.3萬?!?br /> 三原縣,咸豐十一年(1861)三原縣人口21.6萬人,損失12.3萬。據(jù)三原縣志記載,回民起義兩年間(1862—1863),“縣舊隸五百余村俱殘破,僅存東里、蔡王二堡”?!?br /> 高陵縣。回民起義前的1861年高陵縣人口8萬人。高陵縣志記載,“同治三年(1864),縣內(nèi)人口銳減至32192人?!睋p失4.8萬。
    大荔縣(舊制),戰(zhàn)前22.4萬,三年后僅余72679人。損失67%。
    合陽縣,戰(zhàn)前29.9萬,戰(zhàn)后余14.6萬,損失57%。
    澄城縣,戰(zhàn)前20.6萬,損失60%。
    蒲城縣,戰(zhàn)前32萬,損失64%。
    華州(現(xiàn)華縣),戰(zhàn)前17.8萬,戰(zhàn)后不到9萬。
  •   三、一些敘述和歷史事實之間的差距
        《心靈史》中,作者以大量的筆墨來渲染和刻畫馬化龍的反清英雄形象,可是,真實的馬化龍即使按照作者自己提出的標準去檢驗也完全是個不折不扣的叛徒。
        在歷史上,馬化龍曾經(jīng)投降了清廷,對此,作者做了這樣的說明:
        “他的降敵,不同于河州馬占鰲的叛賣。在中國義軍史上,降與叛是必須區(qū)分的兩種行為。西北馬占鰲、云南馬現(xiàn)都是叛徒,他們調(diào)轉(zhuǎn)槍口屠殺同胞——用人民的血染紅自己官帽上的頂子。而宋景詩、李秀成、杜文秀、十三太爺馬化龍都在絕滅之際有過形式上的投降,他們的所謂投降是戰(zhàn)爭規(guī)律,甚至是更深沉的犧牲。區(qū)別的界限在于是否于降后屠殺同胞?!?br />     然而,事實果真像上面所說的那樣嗎?
        在左宗棠之前的署陜甘總督穆圖善給清廷的奏折中,有過這樣的敘述:
        “伏查靈州回紳馬朝清即馬化龍,本系營弁,自寧夏郡城失陷,被逆回馬兆沅逼脅,靈州變亂……”。后來,馬化龍向清軍就撫,并在這一過程中,竟然“設計將馬兆沅殺斃”,又由于“擒斬叛亂陜匪”等功勞,于同治五年九月,被清廷“賞加副將銜”。
        馬兆沅的詳細資料我們無法看到,但他是一位甘肅回民起義的重要領導人,卻是毫無疑義的。然而,就是這樣一位曾經(jīng)影響過馬化龍,并帶領他參加起義的人,最后竟然被馬化龍“設計殺斃”了。
        馬化龍在投降之后還有多次屠殺自己同胞的事,上面那份奏折中還有這樣的敘述:“至同治七年閏四月,該紳(馬化龍)會同靈州兵役將著名刁匪馬白哇、馬晶中、馬舉擒獲解送寧夏郡城,分別斬首梟示,曾蒙恩賞加提督銜。其同時獲犯出力之馬耀邦(馬化龍之子)、馬萬選、赫壯圖、馬明起、赫忠義,均蒙分別賞給官階虛銜。是年六月,該紳馬朝清(即馬化龍)派令穆生花、馬振海、馬忠海又將暗中結(jié)盟謀為不軌之楊生魁、馮學禮、白天風等一百余人殲死,解散余黨?!?br />     拿馬化龍的這些叛賣行徑和河州的馬占鰲相比,根本看不出有任何區(qū)別,并且,馬占鰲直到左宗棠離開陜甘,也不過是個以游擊補用的都司,三品封典,根本不具備佩戴“紅頂子”的資格。而馬化龍則憑借自己的叛賣,獲得了提督銜的封賞,已經(jīng)是一品大員了,千真萬確“用人民的血染紅了自己官帽上的頂子”,即使按照小說作者自己制定的標準,以是否在投降之后屠殺自己的同胞來檢驗,馬化龍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叛賣者。
        馬化龍在叛賣方面的做法和馬占鰲如出一轍,只是馬占鰲的叛賣,長期以來一直受到廣泛的宣傳和批判,而馬化龍的這些叛賣行為,則一直被掩蓋著,從未被人提及,之所以如此,不過是為了人為地樹立馬化龍的高大完美的英雄形象,為了宣傳上的需要而已。應當指出的是,這些宣傳和真正的歷史事實并不相符。
        作者在書中說:
        “我決定——
        舍棄我科班畢業(yè)的歷史系寫史的方法,采用接近我的前輩——關里爺、曼蘇爾、氈爺?shù)膶懛?,描述近日在哲合忍耶教?nèi)被記憶、被堅信的這些史事。這將意味著我刪砍了自己這部生命之著的數(shù)十萬言;這將意味著我要放棄對同治戰(zhàn)爭許多事件的發(fā)言權(quán);這也將使我面臨嶄新的困難——熔歷史、宗教、文學為一爐,同時接受三個方面的巨大挑戰(zhàn)。”
        其實,采用什么方法來書寫歷史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所敘述的歷史是否屬實,是否經(jīng)得起事實的檢驗。那么,小說所采用的這種新穎的寫法所書寫的歷史,究竟是否符合客觀事實呢?
        書中寫道:“據(jù)金積堡附近大阿訇楊懷真描述:仗,大約分三步打。第一階段,清軍由南線來,經(jīng)滾泉溝攻金積堡,被哲合忍耶截擊于強家沙窩,三年時光里回民占著上風。第二步,清朝公家從金積西南進兵,占黃河東岸,在紅柳溝一帶擺戰(zhàn)場,由傳說中的魏花臉為將。魏花臉,也許就是清朝文牘中的魏光燾,老百姓都說他被回民軍打死在紅柳溝的山上,魏營的土垣廢墟沿山迤邐,至今清晰可認。第三次,清軍從金積東北新界堡進攻,百姓們說,清軍用的是‘機關炮彈’,大概是左宗棠使用四百萬兩外債采辦的歐洲新式軍火之一種。
        楊懷真阿訇回憶,‘機關炮彈像烏鴉一樣飛來,然后緩緩落下,打在地上過一會兒才爆炸……’”
        我們不妨逐條看一看這些敘述的真實性。第一條,金積堡之役是從同治八年下半年開始,至同治九年歲末結(jié)束的,前后將近一年半的時間。但是,按照作者所寫的情況,僅第一階段就長達三年之久。即使清代的官書再不可靠,在這種重大事件的記錄,也不可能在時間上出現(xiàn)如此巨大的出入。第二條,“清將魏花臉,很可能是魏光燾被回軍打死”。經(jīng)查,同治八年以后在整個金積堡戰(zhàn)役期間陣亡的清軍軍官只有一人姓魏,此人名叫魏南華。在按照官階大小排列的陣亡軍官名單里,他的名字甚至排在最低級別的“盡先把總”的后面,只是一名“外委”而已,甚至不能算是正式軍官。如此低微的官階,當然不可能擁有由他掌管的營盤,更不可能擔任一個方面的指揮了。至于魏光燾,則是左宗棠在陜甘期間的重要助手之一,他后來擔任了陜甘總督、兩江總督等多種職務,由他指揮的牛莊之役,是甲午戰(zhàn)爭中極其慘烈的一戰(zhàn),老湘營也于此役之后謝幕,從此徹底退出歷史舞臺。魏光燾于1915年3月病逝于湖南家中,怎么可能提前四十多年前就在金積堡戰(zhàn)死了呢?然而,在這位作者的筆下,連魏營的遺跡都清晰可辨,不由你不信。其實,小說中所有這些描寫至少也是一個指鹿為馬、張冠李戴的錯誤,假如這位作者事前能稍稍翻一翻書,恐怕就不會在他的“生命之著”中這樣信口開河了!第三條是所謂的“機關炮”,我們知道,即使在甲午戰(zhàn)爭中,晚清最現(xiàn)代化的北洋艦隊由于經(jīng)費原因也沒有用上機關炮——當時叫速射炮,這一事實甚至被許多人說成導致北洋海軍戰(zhàn)敗的原因之一。在甲午之前二三十年,軍餉極其艱窘的陜甘清軍竟然擁有如此先進的新式武器,是一件多么了不得的大事,應該是不難想象的。可是,在左宗棠的所有文牘函件中,對此竟然只字未提,其他晚清時期的任何文獻中,也從來沒有提到在當時有這種極為吸引眼球的武器存在。難道這種機關炮,只是在金積堡戰(zhàn)役中稍稍現(xiàn)身,此后就一直被珍藏起來,嚴格保密,從所有人的視線中消失了,即使在中法戰(zhàn)爭、甲午戰(zhàn)爭這樣的情況下也依然被雪藏不用,這可能嗎?這樣的事實只能說明,所謂的機關炮,不過是一種子虛烏有的杜撰罷了。但是,作者不僅將它寫得生動具體、活靈活現(xiàn),還加上了這樣的注解,說它“大概是左宗棠使用四百萬兩外債采辦的歐洲新式軍火之一種”,為這種杜撰增添了一條旁證, 這種手法之荒唐,是顯而易見的。如果僅有受訪者的敘述,當然很容易令人懷疑,但是如果一位從北京大學歷史系畢業(yè)的“科班”再在后面作出這樣的補充,就令讀者不能不信了,誰會想到,這位“科班”在他的“生命之著”中會如此的草率,根本不拿讀者也不拿自己當回事呢?
        盡管只驗證了這樣一小段,但如此之多的破綻,足可以讓我們充分體驗一下《心靈史》這篇小說,在客觀事實的敘述上究竟有多大的可信度了
  •   我只知道,同治回亂的時候,甘肅的漢人基本被殺光,種族滅絕……
  •   看看塔利班就知道回教是什么貨色
  •   馬一個。太長慢慢看。
  •   都看了,張承志為了自己的身份和立場不惜歪曲、閹割歷史的真相……
  •   十年前從一個由天主教改宗伊斯蘭的同事(還好她不是哲合忍耶信徒)那看到這本書時,看幾頁就得停下來透透氣,精神上的沖擊太大了,但對相關史實了解空白,收獲的只是對這個作者的強烈印象和關注。
    現(xiàn)在想收這書,重讀,很感謝這里提供了另一個視角的歷史真實!
    其實,我覺得吧,從大西北到中亞西亞到日本……,作者尋找的一切都是他自己的一個精神印跡的呼應。
    我還覺得,漢民族光善良是真不行,缺了手腕和剛硬的善,真是死得沒有聲音,很可怕。
  •   我看是你們不懂歷史,美國人殺你家人、毀你家園、滅你種族,到最后還說你們保家為國倒成了恐怖份子,太無知了
  •   我就是回族,而且是哲合忍耶,張承志寫的沒錯,體現(xiàn)了歷史的真實性,請大家學習真理,不要把錯誤和繆論當知識學習
  •   樓上, 回民如果只反清朝官府沒有大問題, 可問題是他們主要屠殺漢族老百姓, 那么遭到鎮(zhèn)壓還有什么委屈的? 還要感謝左大人對回民網(wǎng)開一面啊.
  •   你又對歷史了解多少呢?你所知道的歷史還不是從官方來的?歷史不是人寫的?少在這拿歷史當幌子,為什么會有塔利班?還不是因為美國人逼得?你在家呆著,我跑你家搶錢搶人,你發(fā)現(xiàn)會是反應,拱手讓我走?連這樣的因果關系都搞不明白,還在這長篇大論,每一個人,每一個朝代都是遮自己的丑行,說對自己有利的言論,這就是官方論斷,我來問你,唐朝幾乎是一個淫亂的朝代,也沒見史書上光明正大的寫出來!真相是什么,真相自在內(nèi)心,一個民族的內(nèi)心,一個王朝的內(nèi)心,沒有任何一個人敢站出來說他知道的都是真相,所以少在這里拿一些他人的作品和看法來給自己做理由,那是多么的愚蠢與無知!
  •   樓上不要陷入虛無主義,如果你的說法站得住腳,那你還說什么呢?你不是別人,怎么知道別人說的不對?
 

250萬本中文圖書簡介、評論、評分,PDF格式免費下載。 第一圖書網(wǎng) 手機版

京ICP備13047387號-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