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史講義

出版時間:2008-4  出版社:江蘇文藝出版社  作者:孟森  頁數(shù):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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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nèi)容概要

本書為孟森先生20世紀30年代在北京大學授課時的講義。孟森先生是近代中國明清史研究的開創(chuàng)者,成就卓著。本書雖為講義,但卻是第一次用新體裁系統(tǒng)地講述明代歷史,作者以《明史》考證明朝史事,并引證明人文集、私修史及野史筆記等,內(nèi)容充實,并具有極明顯的學術(shù)深度,對后輩學者影響極大。

作者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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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籍目錄

第一編  總論 第一章  明史在史學上之位置 第二章  明史體例(附明代系統(tǒng)表)第二編  各論 第一章  開國  第一節(jié)  太祖起事之前提(附群雄系統(tǒng)表說)  第二節(jié)  太祖起事至洪武建元以前  第三節(jié)  明開國以后之制度  第四節(jié)  洪武年中諸大事 第二章  靖難  第一節(jié)  建文朝事之得失  第二節(jié)  靖難兵起之事實  第三節(jié)  靖難后殺戮之慘  第四節(jié)  靖難以后明運之隆替  第五節(jié)  靖難兩疑案之論定  第六節(jié)  仁宣兩朝大事略述  第七節(jié)  明代講學之始 第三章  奪門  第一節(jié)  正統(tǒng)初政  第二節(jié)  土木之變  第三節(jié)  景泰即位后之守御  第四節(jié)  景泰在位日之功過  第五節(jié)  奪門  第六節(jié)  成化朝政局  第七節(jié)  弘治朝政局  第八節(jié)  英憲孝三朝之學術(shù) 第四章  議禮  第一節(jié)  武宗之失道  第二節(jié)  議禮  第三節(jié)  議禮前后之影響  第四節(jié)  隆慶朝政治  第五節(jié)  正嘉隆三朝之學術(shù) 第五章  萬歷之荒怠  第一節(jié)  沖幼之期  第二節(jié)  醉夢之期  第三節(jié)  決裂之期  第四節(jié)  光宗一月之附贅 第六章  大崇兩朝亂亡之炯鑒  第一節(jié)  天啟初門戶之害  第二節(jié)  天啟朝之閹禍  第三節(jié)  崇禎致亡之癥結(jié)  第四節(jié)  專辨正袁崇煥之誣枉  第五節(jié)  崇禎朝之用人  第六節(jié)  李自成張獻忠及建州兵事  第七章  南明之顛沛  第一節(jié)  弘光朝事  第二節(jié)  隆武朝事(附紹武建號)  第三節(jié)  永歷朝事  第四節(jié)  魯監(jiān)國事

章節(jié)摘錄

  第一編 總論  第一章 明史在史學上之位置  凡中國所謂正史,必作史者得當時君主所特許行世。然古多由史家有志乎作,國家從而是認之;至唐,始有君主倡始,擇人而任以修史之事,謂之敕撰。敕撰之史,不由一人主稿,雜眾手而成之。唐時所成前代之史最多,有是認一家之言,亦有雜成眾手之作;唐以后則修史之責皆國家任之,以眾手雜成為通例。其有因前人已成之史,又經(jīng)一家重作而精密突過原書者,惟歐陽修之《新五代》足當之,其余皆敕撰之書為定本,私家之力固不足網(wǎng)羅散失以成一代之史也?!睹魇贰芳措沸匏芍?。在清代修成《明史》時,有國已將及百年,開館亦逾六十載,承平日久,經(jīng)歷三世。著手之始,即網(wǎng)羅全國知名之士,多起之于遺逸之中,而官修之外,又未嘗不兼重私家之專業(yè),如是久久而后告成,亦可謂刻意求精矣。既成之后,當清世為史學者,又皆以尊重朝廷之故,專就《明史》中優(yōu)點而表揚之,觀《四庫提要》所云,可以概見。然學者讀書,必有實事求是之見,如趙翼之《廿二史札三》,世亦以為稱頌《明史》之作,其實于《明史》疏漏之點亦已頗有指出,但可曲原者仍原之,若周延儒之人《奸臣傳》,若劉基、廖永忠等傳兩條中所舉,史文自有抵牾之處,一一又求其所以解之,惟喬允升、劉之鳳二傳,前后相隔止二卷,而傳中文字相同百數(shù)十字,不能不謂為纂修諸臣未及參訂。其實《明史》疏漏,并不止此,問有重復,反為小疵,根本之病,在隱沒事實,不足傳信。此固當時史臣所壓于上意,無可如何,亦史學家所不敢指摘者。且史既隱沒其事實矣,就史論史,亦無從發(fā)見其難于傳信之處,故即敢于指摘,而無從起指摘之意,此尤見隱沒事實之為修史大惡也?!  睹魇贰匪杂许氹[沒之事實,即在清代與明本身之關系。清之發(fā)祥,與明之開國約略同時,清以肇祖為追尊人太廟之始,今核明代《實錄》,在成祖永樂間已見肇祖事跡,再參以《朝鮮實錄》,在太祖時即有之。至清之本土所謂建州女真部族,其歸附于明本在明太祖時。建州女真既附于明,即明一代二百數(shù)十年中,無時不與相接觸?!睹魇贰分胁坏辉S見建州女真,并凡女真皆在所諱,于是女真之服而撫字,叛而征討,累朝之恩威,諸臣之功過,所系于女真者,一切削除之。從前談明、清間史事者,但知萬歷以后清太祖兵侵遼沈,始有沖突可言,亦相傳謂清代官書所述征明等語必不正確,而《明史》既由清修,萬歷以后之遼東兵事敘述乃本之清代紀載,求其不相抵觸,必不能用明代真實史料,而不知女真之服屬于明尚遠在二百年之前。凡為史所隱沒者,因今日討論清史而發(fā)見《明史》之多所缺遺,非將明一代之本紀、列傳及各志統(tǒng)加整理補充,不能遂為信史。而于明南都以后,史中又草草數(shù)語,不認明之系統(tǒng),此又夫人而知其當加糾正,不待言矣。從古于易代之際,以后代修前代之史,于關系新朝之處,例不能無曲筆,然相涉之年代無多,所有文飾之語,后之讀史者亦自可意會其故,從未有若明與清始終相涉,一隱沒而遂及一代史之全部。凡明文武諸臣,曾為督撫鎮(zhèn)巡等官者,皆削其在遼之事跡,或其人生平大見長之處在遼,則削其人不為傳。甚有本史中一再言其人自有傳,而卒無傳者,在史亦為文字之失檢,而其病根則在隱沒而故使失實。此讀《明史》者應負糾正之責尤為重要,甚于以往各史者也?! 〉诙隆∶魇敷w例  史包紀、志、表、傳四體,各史所同,而其分目則各有同異?!睹魇贰繁?、傳二門,表凡五種:其《諸王》、《功臣》、《外戚》、《宰輔》四種為前史所曾有,又有《七卿表》一種則前史無之。明之官制,為漢以后所未有,其設六部,略仿周之六官,魏以錄尚書事總攬國政,六曹尚書只為尚書省或中書省之曹屬,直至元代皆因之,明始廢中書省,六部尚書遂為最高行政長官。又設都御史,其先稱御史大夫,承元代之御史臺而設,謂之都察院。六部一院之長官,品秩最高,謂之七卿。此制由明創(chuàng)始,故《七卿表》亦為《明史》創(chuàng)例?! 鲃t《后妃》、《諸王》、《公主》、文武大臣相次而下,皆為前史所已有。其為專傳者,除《外國》、《西域》兩目亦沿前史外,尚有十五目,而前史已有者十二目,前史未有者三目。前史已有者:《循吏》、《儒林》、《文苑》、《忠義》、《孝義》、《隱逸》、《方伎》、《外戚》、《列女》、《宦官》、《佞幸》、《奸臣》;前史所無者:《閹黨》、《流賊》、《土司》。此亦應世變而增設,其故可得而言?! 』鹿贌o代不能為患,而以明代為極甚。歷代宦官與士大夫為對立,士大夫決不與宦官為緣。明代則士大夫之大有作為者,亦往往有宦官為之助而始有以自見。逮其后為他一閹及彼閹之黨所持,往往于正人君子亦加以附閹之罪名而無可辨。憲宗、孝宗時之懷恩,有美名,同時權(quán)閹若梁芳、汪直,士大夫為所窘者,頗恃恩以自壯,后亦未嘗以比恩為罪。其他若于謙之恃有興安,張居正之恃有馮保,楊漣、左光斗移宮之役恃有王安,欲為士大夫任天下事,非得一閹為內(nèi)主不能有濟。其后馮保、王安為他閹所擠,而居正、漣、光斗亦以交通馮保、王安為罪,當時即以居正、漣、光斗為閹黨矣。史言閹黨,固非謂居正、漣、光斗等,然明之士大夫不能盡脫宦官之手而獨有作為。賢者且然,其不肖者靡然惟閹是附,蓋勢所必至矣。其立為專傳為《明史》之特例者一也?! 〖娖鹗?,無根據(jù),隨路裹脅,不久踞城邑者,自古多有。自漢黃巾以下,其事皆敘人當事之將帥傳中,無有為立專傳者。惟《唐書》列《黃巢傳》謂之“逆臣”,與安祿山等并列。明白唐賽兒起事,于永樂年間為始,其后正統(tǒng)間之葉宗留、鄧茂七,天順間之李添保、黃蕭養(yǎng),成化間之劉千斤、李鬍子,正德間之劉六、劉七、齊彥名、趙瘋子及江西王鈺五、王浩八等,四川藍廷瑞、鄢本恕等,嘉靖間之曾一本,天啟問之徐鴻儒,崇禎初之劉香,亦皆見于當事將帥傳中。其特立“流賊”一傳,所傳止李自成、張獻忠,蓋以其力至亡明,與黃巢之亡唐相等,特為專傳。明無擁兵久亂之逆臣可以連類,遂直以此名傳。而民變之起,則由民生日蹙,人心思變,可為鑒戒。其立為專傳為《明史》特例者二也。  西南自古為中國邊障,《周書·牧誓》有庸、蜀、羌、髳、微、盧、彭、濮之人,武王率以伐紂。戰(zhàn)國時莊(足喬)王滇,漢通西南夷,唐設羈縻州。自湖廣而四川,而云南,而貴州,而廣西,廣闊數(shù)千里,歷代以來,自相君長,中朝授以官秩,而不易其酋豪,土官土吏,久已有之。但未能區(qū)畫普遍,至元而司府州縣額以賦役,其酋長無不欲得中朝爵祿名號以統(tǒng)攝其所屬之人,于是土司之制定矣。明既因元舊,而開國以后亦頗以兵力建置,其官名多仍元代,日宣慰司,日宣撫司,日招討司,日安撫司,日長官司,率以其土酋為之,故名土司,但亦往往有府、州、縣之名錯出其間。嘉靖間,定府、州、縣等土官隸吏部驗封司;宣慰、招討等土官隸兵部武選司。隸驗封者,布政司領之;隸武選者,都指揮領之。文武相維,比于中土,蓋成經(jīng)久之制,與前代羈縻之意有殊,但終與內(nèi)地郡縣有授任之期有考績之法者不同,故與郡縣相別敘述。其立為專傳為《明史》之特例者三也?! 「矫鞔到y(tǒng)表  史家紀載歷代帝皇,有年號,有廟號,有謚法,有陵名。述史者舉某一朝之事,任舉其一端,或稱年,或稱廟,或稱謚,或稱陵。文法不一,所當熟記。又世次之先后,各帝即位之年,享國之數(shù)及其干支之紀歲,任舉其朝某事,一屈指而得其上下之距離,時代之關系,所謂知人論世不可少之常識。茲就明代歷帝以表明之,冀便記憶?! 〉诙帯「髡摗 〉谝徽隆¢_國  中國自三代以后,得國最正者,惟漢與明。匹夫起事,無憑借威柄之嫌;為民除暴,無預窺神器之意。世或言明太祖曾奉韓林兒龍鳳年號,為其后來所諱言,此不考史實而度以小人之心者也。明祖有國,當元盡紊法度之后,一切準古酌今,掃除更始,所定制度,遂奠二百數(shù)十年之國基。漸廢弛則國祚漸衰,至萬歷之末而紀綱盡壞,國事亦遂不可為。有志之人屢議修復舊制,而君相已萬萬無此能力,然猶延數(shù)十年而后亡。能稍復其舊制者反是代明之清,除武力別有根柢外,所必與明立異者,不過章服小節(jié),其余國計民生,官方吏治,不過能師其萬歷以前之規(guī)模,遂又奠二百數(shù)十年之國基。清無制作,盡守明之制作,而國祚亦與明相等。明主中國二百七十七年,清主中國二百六十八年。故于明一代,當措意其制作。措意明之制作,即當究心于明祖之開國?! 〉谝还?jié) 太祖起事之前提  《明史》斷代起于洪武元年,而敘明事者不能以洪武紀元為限,當以太祖起事之始為始。史本紀如此。陳鶴《明紀》,自注起元順帝至正十一年,夏燮《明通鑒》起至正十二年,皆與本紀相應合。夫言明一代之史,除一支一節(jié)之紀述不可勝數(shù)外,自以正史為骨干。而變其體,則有《紀事本末》,有編年之《紀》及《通鑒》。《紀事本末》成于《明史》之前,其取材不限于《明史》。后來《明史》既成,清代又以敕修名義成《通鑒輯覽》之《明鑒》及《綱目三編》。《明紀》及《明通鑒》乃敢準以下筆。清代之治《明史》者終不免有應顧之時忌,此俟隨時提清。今欲知史之本義,莫重于為法為戒。人知明之有國,為明驅(qū)除者群雄,不知群雄亦當時之人民耳。何以致人民起而稱雄,顛覆舊政府,而使應時而起者得取而代之?此非群雄之所能自為,乃統(tǒng)治人民之元帝室迫使其民不得不稱雄,不得不群雄中造就一最雄者而與天下更始也。敘群雄者,以至正八年起事之方國珍為始。其實民得稱雄,已為較有知識、較有作用之健者,其人已不肯冒昧首禍犯令于清平之世,一皂隸縛之而遂就法,蓋已知綱紀盡弛,行之可以得志而后動也。故推元末之亂本,不能不溯元室致亂之故。  元之武力,自古所無,大地之上,由亞而歐,皆其兵力所到,至今為泰西所震驚。乃人中國不過數(shù)十年,遂為極散漫、極脆弱之廢物。其故維何?所謂“馬上得之,馬上治之”,不知禮法刑政為何事。凡歷朝享國稍久者,必有一朝之制度。制度漸壞,國祚漸衰。有經(jīng)久難壞之制度,即有歷久始衰之國祚。有周之制度,即有周之八百年;有漢之制度,即有漢之四百年;唐宋皆然。惟元無制度,其享國即在武力之上,其能箝制人民數(shù)十年而后動者,即其武力之橫絕歷代也。元之無制度,若但為其書不傳,則亦正有《元典章》等傳本,豈知元即有因襲前代之文物,元之當國者正絕不行用。此當從《元史》中于奏疏文求其反證,乃可得之?! №樀壑琳?,監(jiān)察御史烏古孫良楨以國俗父死則妻其后母,兄弟死則收其妻,父母死無憂制,遂上言:“綱常皆出于天,而不可變。議法之吏乃云:‘國人不拘此例,諸國人各從本俗。’是漢人、南人當守綱常,國人、諸國人不必守綱常也。名日優(yōu)之,實則陷之;外若尊之,內(nèi)實侮之。推其本心,所以待國人者不若漢人、南人之厚也。請下禮官有司及右科進士在朝者會議。白天子至于庶人皆從禮制,以成列圣未遑之典,明萬世不易之道。”奏入不報。又至正十五年正月辛未,大鄂爾多儒學教授鄭Ⅱ亙建言:“蒙古乃國家本族,宜教之以禮,而猶循本俗,不行三年之喪;又收繼庶母叔嬸兄嫂??仲O笑后世,必宜改革,繩以禮法。”不報。元至至正,已為末一年號,不過數(shù)年,瀕于亡矣,而猶以夷俗自居,日“列圣未遑之典”,可知開國以來無不如是。其日“議法之吏”,則固未嘗不言立法,惟法特為漢人、南人設耳?! ≡畤硰V大,民族眾多,蒙古謂之國人,中國本部謂之漢人,自余謂之各國人,亦云色目人。色目之中,西藏亦一色目,而又以信佛之故,縱西僧為暴于國中。錄《元通鑒》一則為例:  武宗至大元年戊申正月己丑,西番僧在上都者,強市民薪,民訴于留守李璧。璧方詢其由,僧率其黨持白梃突入公府,隔案引璧發(fā),摔諸地,棰撲交下,拽歸閉諸空室。久乃得脫,奔訴于朝,僧竟遇赦免。未幾,其徒龔柯等與諸王妃爭道,拉妃墮車毆之,語侵上,事聞,亦釋不問。時宣政院方奉詔,言:“毆西僧者斷其手,詈之者截其舌?!被侍拥勰傅苋首?。亟上言:“此法昔所未有?!蹦藢嬈淞??! 〈藭r尚為元之全盛時代,混一中國未及三十年,其了無制度如此。至元之兵力,西人至今震懾,然考之史,元亦并無經(jīng)久之兵制,一往用其饑窮為暴、脅眾覓食之故技,侵掠萬里,既得溫飽,即伎倆無復存焉,非若歷代軍制既定,威令久而后渝者比。再錄《元通鑒》一則見例?! 〕勺谠懚瓯晔?,贛州民劉六十聚眾至萬余,建立名號。朝廷遣將討之,觀望退縮,守令又因以擾良民,盜勢益熾盛。江南行省左丞董士選請自往,即日就道,不求益兵,但率掾吏李霆鎮(zhèn)、元明善二人持文書以去,眾莫測其所為。至贛境,捕官吏害民者治之,民相告語曰:“不知有官法如此?!边M至興國,距賊營不百里,命擇將校分兵守地待命,察知激亂之人悉置于法,復誅奸民之為囊橐者,于是民爭出自效,不數(shù)日,六十就擒,余眾悉散。軍中獲賊所為文書,具有旁近郡縣富人姓名,霆鎮(zhèn)、明善請焚之,民心益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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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戶評論 (總計28條)

 
 

  •   現(xiàn)在出版的通俗歷史讀物中講明朝的占了大半,大概此朝有趣的帝王軼事挺多。人們也愿意把它當做閑談感慨的材料。但要說到用以探求明朝歷史真相的專業(yè)書籍,這本《明史講義》就一定包括在內(nèi)。作為近代明清史研究的先驅(qū)和大師,孟森還撰寫了《清史講義》。
    《明史講義》雖然是用文言文寫成的,但通暢易讀。對明史上的重大事件做了系統(tǒng)的梳理和概括,同時也對謎案,如建文帝下落之謎做了分析推理。孟森根據(jù)多種明朝史料的記載,間接告訴我們建文帝可能被沒有死于宮中大火,而朱棣稱帝后也并不想置其于死地??梢哉f這樣的敘史方法展現(xiàn)了最真實的歷史,也給了讀者足夠的想象空間。
  •   一直很喜歡讀明清方面的史書,很喜歡這本書,應該是老先生在北大講學時的講稿。 一定會好好讀的。
  •   孟老先生是明清史的權(quán)威,他著的書絕對值得細讀!
  •   書是用文言文寫的 看起來有些費勁 不過內(nèi)容還是很詳盡的
  •   內(nèi)容詳盡,史料清楚,有自己的觀點。
  •   大師的作品,沒說的
  •   孟森是明清史大家……
  •   書的質(zhì)量應該是沒問題的,閱讀起來需要一定的專業(yè)知識,枯燥。對明史有一定的了解再讀這本書也許還能好點。
  •     這本書是用文言文寫的,也許百年前的一種白話?反正和現(xiàn)在的語言完全不一樣。驚奇的是,竟然看完了。那么,讀過之后,了解到以下知識(我以前對明史一無所知)
      
      1,漢與明是唯一被稱之為“正統(tǒng)“王朝,就是說,建朝的理由很正當。
      2,明朝總共延續(xù)了277年,比清朝的268年長。
      3,朱元璋因為“馬背掠國,馬背治國“的元之不得人心的庸政而得了機會,群起反之,意外獲勝了。
      4,燕王朱隸篡權(quán)奪位之后,擔心南京潛在敵人太多,于是遷都北京,一方面鞏固自己地位,另一方面形成對關外兇蠻的威懾力。
      5,明朝士大夫前仆后繼,不畏強權(quán),敢于同帝王抗爭。這種人格獨立的精神很了不起。當然,還有偉大的東林黨。
      6,明朝后期各種勾心斗角造成國力衰敗,于是給了清之壯大的機會。
      7,明代有帝王癡信道教。所以有武當山的雄偉建筑留存于世。
      
      
  •     孟森之明史講義甚好
      其一:系統(tǒng)的講論了明朝的一些規(guī)章制度
      其二:對明朝的歷史沒有斷章的思考 常與一些古代或者當今的制度作對比 讓人有思考的方向
      其三:其歷史感客觀且很是獨到 與黃仁宇的又不同 與呂思勉的也不盡相同 雖沒有呂思勉的更有啟發(fā)性 但是對明史的見解已經(jīng)很有水平了
  •     賢而興國,奸而誤國;文官有氣節(jié),宦官瞎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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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太祖——洪武
       作者對朱元璋非常推崇。朱元璋建立了一整套制度,相互配合,相當完整,正是這一套制度保證了明朝兩百多年,雖屢屢出奸臣、屢屢皇帝不上朝、屢屢大臣被當廷打死,老百姓生活一直也還算是太平的。
       關于廷仗,作者表揚說是皇帝與大臣爭意氣,而非像清朝那樣去爭是非,所以明朝大臣被打死的,大多擁有“氣節(jié)”上的美譽。
       洪武朝四大案:胡惟庸謀逆,導致廢相,這才有了“內(nèi)閣”和大學士當政;郭桓貪墨,體現(xiàn)吏制之嚴;空印案,其實只是“便宜行事”,本身并不見得就肯定作弊,但也被嚴懲;藍玉謀反,更像是殺功臣為后代鋪路。四個案子差不多都殺了幾萬人?!皽缡濉币彩敲鞒ㄒ?。
      2. 成祖——永樂
       如果建文帝當時能親征,不一定就能讓朱棣給得了天下,氣勢上首先輸了,文官集團在此“帝王家事”上是可以選擇沉默的。
       作者認為明朝亂就是從朱棣開始的,比如太監(jiān)干政,朱元璋是嚴禁的,建文帝朱允文也是嚴禁的,但因為朱棣得天下一定程度上內(nèi)臣幫了忙,而且他得天下不正,所以重用太監(jiān)監(jiān)國。
      3. 仁、宣——洪熙、宣德
       仁宗即位僅一年,宣宗十年,一般認為這是明朝的全盛時期,但作者在很多地方都頗有微詞,特別是濫用宦官。
      4. 英、景——正統(tǒng)、景泰、天順
       英宗作者評價是個“庸稚之君”,在太監(jiān)群中長大,親政后重用太監(jiān),土木之變也和太監(jiān)王振瞎指揮有關。景帝(代宗)是英宗之弟,英宗被俘后被皇太后、于謙等大臣擁立即位,一直對迎回他哥的事不積極,作者顯然對他頗有好感,就算有此私心,他也覺得客觀上反而促進了瓦剌人急著送回英宗,并與當年宋高宗口頭上急著迎回徽、欽二弟,實際行動上卻主動求和,導致兩個皇帝老死北地相對照。迎回后,景帝對英宗(太上皇)也很不禮貌,但好歹還是沒害死他。自己命短,自己兒子命更短,最后還是把皇帝位子“還”給了英宗。英宗即位后用“群小”收拾了于謙等當年把弟弟扶上皇位的老臣,然后再把這些小人收拾掉。
      5. 憲、孝——成化、弘治
       憲宗一生寵幸大他十七歲的萬貴妃,看起來二十幾年的“失政”皆出于此。孝宗朝作者總結(jié)為“上好仁,則下好義”,該朝“多用正士”,唯獨張皇后不夠“賢”。
      6. 武、世、穆——正德、嘉靖、隆慶
       武宗作者只概括了一句“荒淫無嗣”,一節(jié)中多半在圍繞“豹房”來描寫,無非是太監(jiān)當政。關于豹房里到底是只養(yǎng)美女還是兼養(yǎng)猛獸,書中并沒有說清,給人的感覺主要是用來淫亂的,所以“無后”也正常。
       武宗無后直接導致了世宗以憲宗之孫的身份當了皇帝后,尊自己的生父生母(也就是武宗的叔叔嬸嬸)而不尊孝宗(世宗的叔叔),成了一個“議禮”的大事。按道理世宗應該算是過繼給了死去的孝宗從而繼位的,但他已經(jīng)成年,對孝宗沒什么感情很正常。事實上,世宗一上臺就鬧出這樣的事,更可能是為了給那些文官們一個下馬威。盡管世宗一生篤信“玄修”,把自己當成一個道士而不上朝,任用嚴嵩這個靠寫青詞拍馬屁上位的奸相,但按作者的評語,“究屬英主,日久亦終除權(quán)相,貽穆宗以未壞之丕基”。
       穆宗有所謂“隆慶中興”一說,徐階、高拱、張居正作為輔佐穆宗的正人君子,在《明史》中列為一傳。但作者認為穆宗一朝之所以也沒什么大作為,主要就是因為這些正人君子之間相互誰也不服誰。其實只當了六年皇帝,想大有所為也難。
      7. 神——萬歷
       萬歷皇帝當了四十八年的皇帝,以“怠政”聞名,前十年主要是張居正在主政,作者雖然也承認張居正有用人之明,國家治理得還不錯,但似乎更多筆墨花在張居正“獨裁”上,導致上至皇帝、下至文官集團,都對其頗有怨言,死后居然遭剖棺戮尸。
       之后長達三十年時間,萬歷“既不視朝,不御講筵,不親郊廟,不批答章疏,中外缺官亦不補”,也不知道他整天待在宮里干什么,也沒說他沉溺女色,只有一個鄭貴妃,寵幸一下也并不離譜,至于說因為鄭貴妃的兒子的緣故而導致太子黨心疑(所謂“梃擊案”),也并沒有什么實際證據(jù),最終鄭貴妃的兒子還是去當了福王,太子還是太子。
      8. 光、熹、思——泰昌、天啟、崇禎
       萬歷壽長,光宗當太子的時間也長,剛剛即位一個月,就因“紅丸案”斃命,時年三十九。
       天啟年間因為有宦官魏忠賢,以“宦官當權(quán)”著稱,實際上熹宗也只當了七年皇帝,崇禎即位馬上就把“閹黨”清理掉了。魏忠賢的影響是被演繹了的,很可能就是因為東林黨人這段時間備受打擊,楊漣、左光斗等人紛紛死于非命,于是就放大了“閹禍”,以為自己鳴冤。作者顯然也陷入了這一黨爭的史觀中,濃墨重彩寫得鏗鏘有力。
       崇禎因其亡國而天生多了些悲情,明亡之時,內(nèi)有李自成、張獻忠,外有滿洲,內(nèi)憂外患到了極點。崇禎自稱“非亡國之君”,因為他自認為自己是勵精圖治的,但作者抓住這一點不放,整節(jié)都在證明,明亡之事,崇禎脫不了干系,最大問題就是不知用人。
      9. 南明諸帝——弘光、隆武、永歷
       為防皇子爭位,明朝歷來是將不是太子的皇子們遣散到各自的封地去養(yǎng)著的,既然沒什么可追求的了,甚至有追求還可能招罪,又不愁吃穿,所以,明亡之后這些旁系都沒撲騰兩下,弘光是萬歷鄭貴妃的孫子,在南京被擁立為皇帝,大敵當前,按作者的記述,似乎防著不知下落的崇禎太子還要甚于防滿清,還怪大臣們急著立了個庸才為帝,不如晚點立隆武。
       弘光還算是萬歷皇帝的后代,隆武只能上溯到明太祖朱元璋了,在福建當了兩年皇帝,看起來更像是因為鄭芝龍(鄭成功富有傳奇色彩的爸爸)的故事才被記住的,主力部隊甚至要算李自成的殘部。
       永歷皇帝在四川、廣西、云南、緬甸延續(xù)了明王朝十五年,基本上就是一個掛名皇帝,只因張獻忠殘部李定國等人需要才多當了幾年皇帝,實際上已經(jīng)毫無皇帝的架子了。
       另外,和鄭成功有關的還有一個魯王,在浙江不奉在福建的隆武皇帝。鄭芝龍降清后,魯王以弘光皇帝所授監(jiān)國的身份,隨鄭成功去了臺灣。顯然,他并無實權(quán),只是鄭成功的招牌而已。
  •      其實很不想用這個題目,畢竟民族只是一個暫時的血緣地緣社會結(jié)合體,拋開感情的層面,其實并不一定要苛求什么“純種純文化”的漢人,但是元清兩代確實對原有的漢族傳統(tǒng)文化造成了巨大的沖擊,幾乎只留下基本的東西,很多原本應該存留的被沖洗掉了,代之以殘酷的蠻荒印記。
       蒙古人消滅了80%的漢人,又帶來了“家奴”,“民族等級”等一系列草原文明的東西,歷史教科書對這些只是輕描淡寫,卻借馬可波羅鼓吹其海外貿(mào)易的昌盛。也對,“民族團結(jié)”,“對外開放”這些時代的“主旋律”應該在歷史教科書里面反復灌輸(所以漢朝對匈奴就是屈辱的和親,而文成公主割地入藏就是漢藏兩族人民世代友好的象征),所以就可以對歷史任意裝扮。
       滿清其實好了很多,但又無端多一條斷發(fā)令,“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他們是故意在挑戰(zhàn)漢人的底線(不要以為辮子是電視上播的那樣多頭發(fā),是只留一撮毛那種),磨滅你的自尊。如果一切事情都可以習慣,那漢人為什么在晚清頭發(fā)越留越多,直到最后把辮子剪了。有些東西是不能割斷的,政治的強力無法改變基本的文化認知。但是滿清的這些舉動也將這棵大樹的枝葉剪得干干凈凈,只留個根給你。只要看看宋明時代官員對皇帝的剛正態(tài)度和滿清那種唯唯諾諾自稱“奴才”的樣子就可以知道了。中國古代向來是君與士大夫共天下,在唐宋以前士大夫是傳統(tǒng)貴族,以后則為科舉制度的優(yōu)勝者,來自各個領域的士人,到了明代,內(nèi)閣對皇帝的命令還有封駁的權(quán)力(當然是有條件的制約,畢竟不是民主),清則完全失去了這種制約,雖然清朝的皇帝以華夏共主自稱,但骨子里是非常不把傳統(tǒng)士大夫當回事的。作為民國的史家,孟森先生對清的反感是有道理的。清的統(tǒng)治較之明朝更好么?未可一概而論,但對漢族文化的沖擊,卻是顯而易見的。清代儒者沉浸在字句音律的考究中不敢逾矩,“士,民之秀者”,在古代文化傳播由士族向百姓輻射的背景下,士族的整體萎靡是整個民族精神消退的象征。像洪秀全那樣的流寇,正規(guī)軍隊的戰(zhàn)力竟無法抵制,為國家效力的意識已經(jīng)在將士心中消退(可試比較黃巾百萬被輕易拿下,李自成動亂若無楊嗣昌的亂來也早該結(jié)束),清朝軍隊的戰(zhàn)力底下不在于裝備不足,實在是兵無衛(wèi)國之心。
       有慨于此,歷史不可重來,只有祈愿莫要重蹈覆轍,憲政能再古老中國生根發(fā)芽。
  •      在書中可看到孟森對于明太祖推崇之至,而且分析精準,不像那些為了銷量、為了博得讀者獵奇心理的作者,動不動就給朱元璋做心理分析,什么出身卑微、什么心理陰暗、什么變態(tài)都通過他們看到的一些歷史資料加上瞬間的弗洛伊德附體通通給朱元璋給附會上去了。
       對于殺戮功臣這些問題,孟森解釋的非常不錯,而且讓人信服,曾看過有人列舉過明朝八十一位開國功臣的結(jié)局,只有半數(shù)人是因腐敗和牽涉胡、藍兩案被殺,劉基被胡惟庸毒死,剩下的不是建國前戰(zhàn)死,就是建國后殉職、病死、老死(老耿純屬能活),所以什么大肆殺戮開國功臣背身就是一個偽命題(老朱對陳友諒、方國珍和明玉珍這些人的后代都有封賞,如果為了什么統(tǒng)治,這些人應該第一批被解決啊。豈不矛盾?)。
       明太祖對于百姓的態(tài)度在書中很明顯,一位這樣皇帝居然被后世的歷史弗洛伊德派胡亂“分析”一通,真是憤慨,難道“出身論”就那么重要,難道就看不得窮人家的孩子做皇帝?
      
  •     
      皇上心情好,連吃了十八碗餛飩。十七碗下肚,謅了句“盛世無饑餒,何須耕織忙”,因想到爺爺、太爺爺清洗朝廷里的可疑分子,日子才過的安穩(wěn),便又吃了一碗。
      我們七個侍衛(wèi)從小在宮里長大,和皇上摸爬滾打二十年,關系用你們英國人的說法,比福斯塔夫和哈爾王子還親。皇上喜歡啥,我們給他啥,反正順著他的性子,哄他開心就是,我們自個也討個好兒。比如說,皇上喜歡親自下廚做飯。才三歲,有一次跟著成祖爺?shù)接欧啃凶?,他見滾滾烈焰在炒鍋里翻騰起來,喜的手舞足蹈,伸手就去抓菜刀,成祖爺?shù)偷驼f了句:“視治大國如烹小鮮,好?!本桶褔粋鹘o他爹?;噬霞扰c廚藝有緣,后來我們幾個索性攛掇他搬到御膳房來住,讓他不但吃得開心,技癢時也能一展身手。若論安排的好菜蔬,調(diào)和的好澤水,普天之大,沒有人能和皇上比。
      皇上喜歡讀怪誕小說,我們便弄來,和他一起讀。他最喜歡愛倫?坡的《跳蛙》,每讀到皇帝和七個大臣的尸首掛在吊燈上晃悠,燒成黑炭,他總樂得抓耳撓腮。他開始嫌宮里的生活平淡,巴望什么時候也得著一個“跳蛙”才好,就算把他自己和我們幾個如法炮制,也在所不惜。
      典故說過去,還是回到十八碗餛飩之后吧??倸w這一天不知道怎的,皇上想去看叔叔。
      “老東西叫咱拴在豬圈里,是啥時候的事啦?”
      我說:“皇上您忘啦,就是咱們和劉麻子在狀元橋賭錢,他老婆和隔壁張小三跑了的那天呀!”
      “這么說有年月了,別說,還怪想他的?!?br />   “可不是有年月了?王爺他老人家沒準兒也惦記著您呢?”“乖乖肉”說。
      “那還用說!王爺前兒還念叨,說不見著皇上,他還不想死呢?!薄按低病闭f。
      “咱別去了,臭的慌,不如去快活林打鳥?!薄懊痢闭f。
      “這幾天玩的怪膩味,興許能找老東西打打趣。”皇上說。
      “王爺?shù)降资切形槌錾恚薄榜R桶”說,“這么些年了,身子骨還硬朗得屎疙瘩似的,好像天生不怕受罪?!?br />   “當年王爺造反,要不是皇上英明,來個斬頭截尾,甕中捉鱉,豬圈拴著的,就是皇上您了。”“沙和尚”說。
      “狗屁!”“蠟燭頭”說,“皇上什么人那,能輸他手里?”
      這樣你一言我一語,不覺已來到豬圈。因為靠御膳房近,這里原本真是養(yǎng)豬的地方。后來皇上把叔叔牽來,就把豬趕到御膳房東北角的御書房里了,反正也是空著。
      早聞見一股臭氣。王爺躺在豬圈里,遠遠望去,好像一堆軟塌塌的破布。要不是鼾聲如雷,沒有人會想到這地方有什么活物。我們走近豬圈,鼾聲便止息了,王爺翻了個身,仿佛知道有人靠近,便微微睜開雙眼。與其說是我們的吵鬧,不如說是我們陡然的安靜驚醒了他。
      皇上憑著土欄,伸長腦袋細細往里瞅。只見王爺身著造反時穿的戰(zhàn)袍,屎沾了一身,早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了。頭發(fā)又長又亂,有幾縷硬硬的翹在頭頂上,如同鐵絲一般,想是已經(jīng)花白。脖子上戴著鐵圈,由兩條粗鐵鏈系著,拴在一根虎口粗頂天立地的銅柱子上。王爺身材魁偉,站起身來定然修八尺有余,雖是落難的人,看去像一個力竭的鋼管舞女郎,但那目光還是隱隱射出一股隨成祖爺靖難時的殺氣。
      王爺緩緩閉目,翻過身去?;噬洗蜷_木柵門,晃到王爺身邊,蹲下。約有一圈麻將工夫,皇上、王爺誰也沒言語。只聽得見遠處的絲管之音和女人的謔笑,是后宮西頭一溜豹房里傳來的。
      不料皇上猛然起身,寬衣解帶,把一泡熱騰騰的黃水長長地澆在王爺身上。我曉得,皇上是想撩王爺發(fā)火,乘勢解悶兒??赏鯛斚袷撬?,一動也不動。
      皇上反討了個沒趣,正兀自整衣束帶,但見王爺翻身坐起,面向北方,仰臉放聲大笑:
      “成祖爺!你個老王八蛋!當年起兵靖難,可曾想到有今日!”
      說時遲,那時快,王爺喊一聲“畜生看腿”,一個烏龍絞柱,恰似一陣猛惡旋風,平地刮起來,那腿正掃在皇上孤拐兒上。皇上防不勝防,好像被保齡球擊中的瓶柱,硬梆梆摔了個嘴啃泥。
      “拿刺客!”
      “保護皇上!”
      七個人一擁而上,將王爺掀翻在地。有按頭的,有壓膀子的,有拉腿的。王爺滿臉滿嘴是血,趴在地上,掙扎不起,一面呼呼地喘,一面不住聲罵。我懷里抽出一把剔骨尖刀,擱在王爺臉上。
      “皇上,且由我細細割這廝?”
      那哥兒六個早把王爺剝得赤條條的,等著皇上發(fā)話。
      皇上剛掙扎起身,一頭揉肩拍背呻吟,一頭指著王爺說不出話來,半晌才言語:“不不不能這么便宜,先給我滅了這廝威風!”
      “皇上要怎樣?”“沙和尚”說。
      “我有一計,讓這廝死的快活!”
      我們真佩服皇上,這時候了,還有找樂子的興致。
      “乖乖肉”叫道:“皇上且先不說,我們各人尋個法子,寫在手心里,看是哪條計!”
      “好!”
      地上有的是黑黑的豬屎,各人唾沫蘸了,寫在手心里。
      講到現(xiàn)在,就算你是英國人,對中國文化懂得不多,也能猜到我們手心里寫的是哪一個字了。
      “要不怎么說咱們幾個一根腸子呢!”
      眾人發(fā)聲喊,四出張羅。豬圈東頭是現(xiàn)成漚豬草的銅缸,重八百斤,挖出拖來,罩住王爺。
      那王爺大顯神威,一聲咆哮,竟把銅缸頂起,驚得眾人瞪眼吐舌。
      “這個老爹端的非凡!”
      “渾身若無水牛也似好氣力,如何頂?shù)钠穑 ?br />   恰好御澡堂急調(diào)的三千斤木炭,已由牛車運到,皇上便命將木炭堆在缸上,點火燃燒。須臾,那缸便燒的旭日般紅,里面發(fā)出雷鳴般的怒吼。
      皇上盯著缸,眼里閃出淚花,口中喃喃地說:“找到了,找到了?!?br />   “找到什么了,皇上?”
      “是啊皇上,找到什么了?”
      皇上帶著哭腔說:“蠢材,‘跳蛙’呀!”
      王爺?shù)降撞皇菍O猴子,能跳出太上老君的煉丹爐,所以王爺死了,燒死的。有人說,燕王燒死了建文帝,這把火注定報應在他子孫身上。
      可不管怎么說,王爺燒死了,燒死在漚豬草的銅缸里,是我親見的事實。
      “皇上,王爺?shù)氖?,拖出著狗吃了??br />   皇上仿佛沒聽見,繞著焦黑的尸首轉(zhuǎn)了兩圈,像是一只斗雞,在尋找另一只斗雞的弱點似的,又忽然停下來,背對我們將一手舉起。這是皇上找到靈感,要單獨施展廚藝的標志。我們趕忙退出豬圈,在外面靜候。
      皇上如報賬一般,命我們?nèi)∥逑恪私?、肉桂、花椒、大蔥、蒜末、姜絲、料酒、枸杞子、芝麻醬、通心粉等物,隨即扯下龍袍,圍系在腰間,擦掌摩拳,奮發(fā)揮灑,不到半個時辰,竟把那塊焦炭收拾得龍肉一般。從此,天下食客的耳中便多了一道叫做“烤王爺”的名菜。
      皇上龍顏大悅,下詔大赦天下,將這一天改為圣德元年一月一日。從此皇上封勺洗手,再沒有踏進御膳房一步,以示這道菜登峰造極,不可重復。
      崇禎末,我在李闖的隊伍里混飯吃,跟他打進了洛陽城。老李宰了福王朱常洵,把他的肉煮在朱家宗祠的大香爐里,分給饑民吃,我也分得一杯羹。福王是成祖爺?shù)沼H的玄玄孫,正宗的王爺,做菜,原料自然沒法再地道的,可是我只吃出陜西一帶村野酒肆里羊肉泡饃的味兒,算是糟蹋了白花花的好肉,這就不由得讓人思念起皇上的手藝來?;噬险f過,神廚是天生的,沒有激情不行。
      
  •     行文順條,簡單扼要,需細細體味思量,啃起來蠻有味道,好!
      沒有一個破字費句,精練意達,像是吃了頓道地的土菜,好吃實在,沒有地溝油添加劑,食材健康,滿口馀香!
  •     一
      
      第一次聽說孟森先生,是讀魯迅的《且介亭雜文·隔膜》,說總以為清朝的文字之禍,是由于笑罵了清朝,后來讀孟森的《心史叢刊》,方知并不盡然。涉嫌笑罵,固然可以致禍,而“頌圣”也不見得安全,因為還要看資格,資格不夠,便是“越俎代謀”,輕則屁股挨板子,重則脖子挨刀,結(jié)果只能是“忠而獲咎”了。我當時想,名字見諸魯迅筆端而能夠不挨罵,這個孟森何許人也?
      
      無獨有偶,張中行寫的回憶文章《紅樓點滴三》也提到此公。中行先生是北大舊人,上世紀三十年代早期在那里讀書,見聞不凡,又活到了瑣碎的舊事可以升變?yōu)檎渎劦哪甏又畬W養(yǎng)深厚,文章老而彌醇,所以筆下的舊學人個個有趣味,我愛讀。該文講老北大的一種寬容風氣,是,只要學問好,其他方面有所欠缺也可以遷就。提到幾個人,有名的于顧頡剛、倫哲明、錢玄同、林公鐸之外,就有一個孟森先生。
      
      孟是明清史專家。張文說,當時“紅學”上“索隱”派盛行,有人“索隱”出賈寶玉是順治,林黛玉是董小宛,反對者不同意,爭得不可開交,孟便寫了一篇《董小宛考》,說董死的時候二十八歲,順治還是個十四歲的孩子,結(jié)論是不可能,一出手便了了這樁公案。中行先生拜讀過該文,大概是覺得孟有溫酒斬華雄的神勇,步入北大,就留心要見見這個人物。后來聽孟的歷史課,才發(fā)現(xiàn)他在課堂以身示人的,只是個縮頭縮腦,一字不差照讀講義的教書匠,不僅不厲害,還略有幾分羞澀。讀過張文,我只是一笑,心想孟先生一生治史,卻終于以怪異的一面入了中行先生的“《儒林傳》”,該是沒有料到的吧。
      
      
      二
      
      提孟先生,起因于最近讀《明史講義》。這原是孟先生在老北大教授明史時的講稿,故名??梢娔菚r的大學并沒有固定統(tǒng)一的課本,教材須授課教員自己編寫??此撇槐悖瑓s有大益處,是,學者講課沒有框框,可以成一家之言,有利于培養(yǎng)學術(shù)自由的風氣?!吨v義》寫于上世紀三十年代,通篇用文言,所以篇幅不很大,內(nèi)容卻豐富,引用的史料也頗翔實,不僅可以作入門之資,專攻明史的學者也能參考。
      
      
      三
      
      孟先生是舊學人,儒,思想追隨老本家孟夫子,史學觀是“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之類的傳統(tǒng)。所以《講義》把民生作為有明一代歷史得失成敗的關鍵。如,提到仁、宣二宗的過失之后,說:
      
      “然兩朝之致太平則非虛語,惟盡心民事之效耳。民為邦本,使民所得,即為極治。雖有暗昧之嗣君,萬惡之閹宦,窮荒極謬,猶數(shù)百年而后亡。讀史者以此為龜鑒,無得罪于百姓,即為國之根本已得,其余主德之出入,皆非損及國脈之故也?!?br />   
      于英宗因執(zhí)迷宦官王振而北狩之后,說:
      
      “顧明之根本,初不以此而甚被催敗,則以祖宗立法之深厚,于民生二字,雖至暗之君,至兇之閹,不敢漠視,士大夫稍受荼毒,實無關全國元氣,以故君擄而國不搖,人民無離叛之意,敵國外患,反為廓清閹焰之一助,其后于明之全盛無損也。此可以知民為邦本之說,理不可移......蓋累朝家法,已成天經(jīng)地義,官吏可以摧殘,惟人民不可擾。且當時國無濫費,蓄積甚厚,兇閹求貨,其道甚寬......至萬歷之末,始直接逼取民膏,至民實無以聊生,而后內(nèi)亂外患交迫而至,二百余年鞏固之業(yè)一朝而覆,民生之所系如是,蓋民之不信明之尚能庇我,即于覆亡無所惜耳。”
      
      至世宗時,說:
      
      “明開國以來節(jié)儉愛養(yǎng),藏富于民之意,久而不渝。至憲宗晚年漸不如昔,孝宗稍復前規(guī),至武宗則不知祖訓為何物,但祖宗所養(yǎng)之士,類以守法為事,武宗及其所昵之群小,尚不能力破綱紀。至世宗因禱祀而土木,靡費無限,遂開危亡之漸。”
      
      又說:
      
      “故云:‘四海困窮,天祿允終。’理不可易。明祚中衰,以正德、嘉靖為顯著,當時尚無人民負擔加重,即事業(yè)開發(fā)加多之學說,其奢儉之為得失猶易考見。至新學說行,則當問取之于民是否用之于民,民不拒官之取,是否能監(jiān)視官之用于民事與否,則讀史者所應借鑒而知之也?!?br />   
      萬歷中,有采榷之禍,礦、稅之監(jiān)四出,百姓荼毒,神宗又以田土四萬頃(因天下田土不足,減至二萬)封福王。這里《講義》說:
      
      “嘉靖以后,天子與民爭利,皆亡國之象......閑田既盡,乃復奪民,益思明祖創(chuàng)制之宏大,子孫日失其本意,猶久而后不支。國之興亡,要以民之有無生計為斷,此萬世所可鑒也?!?br />   
      崇禎末,李自成陷北京,思宗嘆“苦我民耳”而登煤山自縊?!吨v義》說:
      
      “當可以恤民時,君臣銳意刻剝,至臨殉之日,乃嘆曰‘苦我民’,使早存此一念,以為辨別用人之準,則救亡仍有可望,乃有幾微大權(quán)在手,即不肯發(fā)是心,猶不自承為亡國之君,何可得也!”
      
      
      四
      
      《講義》結(jié)構(gòu)清晰,枝干分明。共二編。第一編總論,分《明史在史學上之地位》與《明史體例(附明代系統(tǒng)表)》兩章。第二編各論,為全書主體,分《開國》、《靖難》、《奪門》、《議禮》、《萬歷之荒怠》、《天崇兩朝亂亡之炯鑒》與《南明之顛沛》七章,講相應朝事。章下分節(jié),如第三章《奪門》,下有《正統(tǒng)初政》、《土木之變》、《景泰即位后之守御》、《景泰在位日之功過》、《奪門》、《成化朝政局》、《弘治朝政局》以及《英憲孝三朝之學術(shù)》等八節(jié)。第五章《萬歷之荒怠》,分《幼沖之期》、《醉夢之期》、《決裂之期》及《光宗一月之附贅》四節(jié)??梢娙珪鴹l理十分清楚,詳略有當。
      
      第一編篇幅極短,但絕非可有可無之文。比如第一章《明史在史學上之地位》,是討論明史史料的來源與史料是否可信的大問題。讀,便知道清修《明史》之不可信,在于清與明本身的關系,“非將明一代之本紀、列傳及各志統(tǒng)加整理補充,不能遂為信史”。所以《講義》凡牽涉明清關系的地方,都參考《實錄》及《朝鮮實錄》以校核。各論,也以《明史》為本,參考《紀事本末》、《明紀》、《明通鑒》等史料,以校核增補。第二章《明史體例》,比較《明史》體例與歷代史不同的地方,知道《表》一門,明有《七卿表》為其創(chuàng)例,《傳》一門,《閹黨》、《流賊》、《土司》為前史所無。由此也大略可見明代歷史的一些特別之處。所附《明代系統(tǒng)表》,記載歷代帝皇,有年號,廟號,謚法,陵名,又有即位之年,享國之數(shù),其一目了然,又有甚于文字。
      
      
      五
      
      大概是因為有“讀史要能讀志”的古訓吧,二編第一章《開國》,就花大力氣敘述明代開國以后的制度。作者重民生,以為“國之興亡系于財之豐耗,阜財者,民也;耗財者,軍也”,所以重點又講民事與軍事制度,“見明初之民事與軍事制度,純以土地與財政相權(quán),有生財,無耗財”。這是明初的善制。也講明初就有的流弊,首先是信用宦官,其次是設廠衛(wèi),再其次為廷杖。后來流弊長而善制消,國勢自然就衰敗下去了。
      
      每一章起首,都有一段二三百字的序文,提綱挈領,是本章的大意。如第二章《靖難》起首:
      
      “靖難之名,為成祖篡國時所自命。成祖名棣,原封燕王,為太祖第四子,母碽妃。太祖立嗣,以嫡為長,自為吳王,即立長子標為世子,既登帝位,即立為皇太子,洪武二十五年四月丙子薨,謚曰懿文太子。是年九月,立太子第二子允炆為皇太孫。三十一年閏五月,太祖崩。辛卯,太孫即皇帝位,以明年為建文元年。建文元年七月癸酉,燕王棣舉兵反,稱其師曰靖難。累戰(zhàn)至四年六月乙丑,都城陷,帝遁去,棣入即帝位,盡反建文朝政,并年號而去之,謂其時曰革除。于是,太祖開國之法度頗有變易,分別紀之,以見成祖于篡弒之惡外,在明一代之功過為何若。至仁、宣兩朝,承成祖之業(yè),未有蹉跌,合為一時代述之?!?br />   
      此外,還有很多序、贊一類的評論性文字,并非僅見于章節(jié)的首或尾,而是出沒于全書之中,與敘述史實的文字交替呈現(xiàn),如千層糕狀,目的之一可能是:明史史事極其繁雜,時時收煞,才不顯得凌亂。如四章四節(jié),收束高拱為相:
      
      “高拱亦政事才,不失為救時良相,惟以恩怨快意,至不惜屈抑忠正,寬庇佞邪,以修怨于故輔,并以先朝之過舉,劫持嗣君,以中傷元老。拱之才與居正相類,而氣質(zhì)之偏各不同,亦各有大過當之處。隆慶朝之得失,即當時相業(yè)之優(yōu)劣也?!?br />   
      又五章一節(jié),收束張居正為相:
      
      “綜萬歷初之政皆出于居正之手,最犯清議者乃奪情一事,不恤與言路為仇,而高不知危,滿不知溢,所謂明于治國而昧于治身,此之謂也?!?br />   
      又:
      
      “宦官無代不能為患,而以明代為極甚。歷代宦官與士大夫為對立,士大夫決不與宦官為緣。明代則士大夫之大有作為者,亦往往有宦官為之助而始有以自見。待其后為他一閹及彼閹之黨所持,往往于正人君子亦加以附閹之罪名而無可辯。憲宗、孝宗時之懷恩,有美名,同時權(quán)閹若梁芳、汪直,士大夫為所窘者,頗恃懷恩以自壯,后亦未嘗以比恩為罪。其它若于謙之恃有興安,張居正之恃有馮保,楊漣、左光斗移宮之役恃有王安,欲為士大夫任天下事,非得一閹為內(nèi)主不能有濟。其后馮保、王安為他閹所擠,而居正、漣、光斗亦以交通馮保、王安為罪,當時即以居正、漣、光斗為閹黨矣。史言閹黨,故非謂居正、漣、光斗等,然明之士大夫不能盡脫宦官之手而獨有作為。賢者且然,其不肖者靡然惟閹是附,蓋勢所必至矣。”
      
      這是總結(jié)有明一代士大夫與宦官的瓜葛,卻出現(xiàn)在全書開頭的第一編第二章,可以說是收束在事前了吧。
      
      文中有小字印出的夾注。按作用,可分幾類。有作為補足正文的史料的,如二編一章四節(jié)引《明史》之《奸臣·胡惟庸傳》:“惟庸,定遠人。歸太祖于和州......”,“歸”句簡約,其后注有“太祖用計拔和州,奉郭子興檄總其軍,是在至正十五年”語。這一類的注最多。有討論史籍真?zhèn)蔚模缤氯?jié),談“空印案”,引《刑法志》說“(洪武)十五年空印案事發(fā)”,而于下文《鄭士利傳》引語“是帝方盛怒,以為欺罔,丞相、御史莫敢諫”后注:“丞相之官亦廢于十三年,案發(fā)在有丞相日,亦可證非十五年?!庇薪忉?,如三章六節(jié),“紀淑妃”后,注“孝宗生母”,五章一節(jié)“隆慶六年五月庚戌”后,注“二十六日”。等等。
      
      
      六
      
      學者著史,總會給學術(shù)留下地位,所以《講義》在第二、三、四三章末節(jié),講相應朝學術(shù)史,沒有什么特別。
      
      前面說,先生是解決歷史疑案的高手。第二章第五節(jié)《靖難兩疑案之論定》,第六章第四節(jié)《專辯袁崇煥之誣枉》,專門討論明代三個著名的疑案,是主干之外,兩個枝葉繁茂的旁支。大概先生以為,考辯疑案,可以驗證學者的素養(yǎng),所以在這方面用力甚多,又自信有所得,就專辟戰(zhàn)場,施展考據(jù)功夫。這兩節(jié),讀者如能用心,可以學到做學問的方法。
      
      
      七
      
      手里是商鴻逵教授的整理本,中華書局《跟大師學國學》系列之一。序中有孟森簡介:
      
      “孟森先生(1869-1938),字莼孫,號心史,江蘇武進人,就讀于東京政法大學。歸國后,于1913年當選為民國臨時政府眾議院議員。為配合議會活動,曾撰寫時政論文;與此同時,相繼發(fā)表有關清代歷史的專題考證文章,在當時學術(shù)界引起很大反響。1923年,因拒絕參加曹錕賄選而南下,從此脫離政治,專心研究清史。1929年,就聘于南京中央大學歷史系,主講清史課程。1931年應聘北京大學歷史系教授兼主任,專教明清史。1938年患胃癌卒于北京?!?br />   
      封面有先生半身小像。光額留辮,著圓領長衫,典型清代讀書人的樣子。面微胖,無須,鼻直口方,目光略乏神采,卻顯得憨實。感覺是不茍言笑,少幽默,動作遲緩的那類人。
      
      
      八
      
      序又說,“限于當時的出版條件”,商鴻逵教授在整理講義時,將第六章第六節(jié)原標題《流賊與建州兵事》改成了《李自成張獻忠與建州兵事》,而且文中“流賊”等字樣一律刪改??梢娕c歷史相比,到底現(xiàn)實的力量要強大得多。假使孟森先生活到了商教授所處的時代,面對這樣的情況,也會無可奈何吧?
      
  •     買了很久,放在書架上一直冷凍著,直到一個寒冷的冬夜百無聊賴決定看看歷史。認真看了十幾頁,就放不下了,文字簡練,一目了然,看到后來真是字字血淚!驚心動魄間,建文與成祖血戰(zhàn),直到后來的英宗被擄,復辟,還有于謙的被殺!幾個字,幾個句,多少腥風血雨,多少嘆息!好書好書!第一本看的我手心發(fā)汗的書。
  •     孟森雖然是老一輩的歷史學家了,但是在明清史研究方面依然是“大家”。這本明史講義字數(shù)不多,卻很有特色:不是僅僅羅列史實,作者的史識也很有深度,比單純的歷史教科書好多了。
      不過這本書用文言寫的,所以言簡意賅。對文言文不熟悉的人可能讀起來比較吃力。
  •      前一段時間為了一些原因到處搜羅明史的各種板本,這一版算是最接近明史原本的——當然不是照搬,雖然有簡略之處,也有不少補充,比原書更多點趣味。
       不過要仔細看的話,自然還是張廷玉的《明史》最好,可惜竟遭了文字獄,果然編史最是辛苦可敬。
  •   不好意思,這本書是用白話寫的,當然和今天的白話是有點不一樣。。。。。
  •   額。。。。。。。
    果然,,,,我就說我沒那么厲害。。。。。果然是白話文。。。。。被鄙視了。。。。不好意思。。。。
  •   應該說是半白話,這是民國時期的話語,當時倡導白話,但是還不成熟。昨天剛看,還可以
  •   第二點加上永樂撤了關外衛(wèi)所也給了滿洲人和東蒙人更多的機會,呂思勉有所提及。
    樓主說崇禎用人不當,的確有用人失誤,但是當時俊杰也不多,邊關良將少,朝中奸臣多。真心忠誠的文官也就倪元璐、劉宗周、李邦華等等,溫體仁、陳演、魏藻德就不說了。武將的話難道真要靠袁崇煥?
    我個人覺得崇禎最大的問題在于操之過急,另外就是不善于調(diào)和大臣關系,尤其是楊嗣昌掌權(quán)幾年,其他大臣都很不滿。
  •   正在拜讀,學收了。
  •   閹宦在明一朝自始至終是一股強大勢力,繞它不開。自己種的果子。倒是皇親國戚相對比較清靜。
  •   孟心史先生所了之董氏公案,據(jù)高陽的考證已推翻。
  •   此書主要內(nèi)容是什么?
  •   萬斯同的 《明史》是原創(chuàng),張廷玉是修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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