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的破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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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學家孔祥賢：《紅樓夢》的原作者應(yīng)是曹兆頁   袁養(yǎng)和
南京紅學家孔祥賢經(jīng)過二十多年的潛心研究和考證，提出了《紅樓夢》的原作者應(yīng)是曹兆頁的論斷。他的闡述這一觀點的專著《紅樓夢的破譯》最近由江蘇文藝出版社出版，在讀者中引起強烈反響。
一
孔祥賢是中國銀行江蘇分行的研究員。今年74歲。早在1973年，他讀了胡適的《〈紅樓夢〉考證》、覺得其中許多觀點不能服人，特別是關(guān)于原作者是曹雪芹的論斷破綻很多，站不住腳，于是，他閱讀了大量研究《紅樓夢》的書刊，廣泛搜集有關(guān)資料，潛心鉆研，探本求源，立志把關(guān)于《紅樓夢》的原作者問題弄個明白。
1979年，哈爾濱師范學院的《北方論叢》開展關(guān)于《紅樓夢》作者問題的討論?？紫橘t在該刊第5組上發(fā)表了《〈紅樓夢〉的原作者是誰》的文章，首次提出，曹雪芹并非原作者而是改編者。1980年，孔祥賢又在《北方論叢》第4期上發(fā)表續(xù)篇，明確指出《紅樓夢》的原作者是曹兆頁。1980年7月，全國首屆《紅樓夢》學術(shù)討論會在哈爾濱召開，孔祥賢提供的論文《紅樓夢的破譯》進一步論證了《紅樓夢》的原作者是曹兆頁的觀點。他的論文和發(fā)言，在會上引起了轟動。在朋友、同事和紅學界一些前輩的鼓勵下，孔祥賢于1987年完成了專著《紅樓夢的破譯》的初稿。經(jīng)過反復(fù)修改和補充，他的書稿終于在去年10月出版。
二
孔祥賢認為，《紅樓夢》的作者本無定論，曹雪芹也只是承認“披閱十載，增刪五次”，何況他的身世與《紅樓夢》“楔子”上的“作者自云”并不相符，因此要否定曹雪芹是《紅樓夢》的作者并不太難，真正難的是要確定原作者到底是誰。他指出，這位原作者之所以不肯在作品里留下真名實姓，一定有其不得已的苦衷，而他既然寫了《紅樓夢》，就決不甘心于湮沒自己的身后之名。這個“身后名”很可能隱藏在《紅樓夢》這本書里，也就是說，在書里必然有端倪可察，有征兆可尋。
由此出發(fā)，他把研究的重點放在《紅樓夢》這部作品本身，從思想內(nèi)容、人物間的相互關(guān)系到每一首詩詞、每一個燈謎，都細細考證、研究；在這同時，他又對各種版本進行對照比較，對其中的批語一一加以探討。憑著他精湛的古文修養(yǎng)和精通古詩詞（他自己善作格律詩詞）的有利條件，他找出了存在于書中的大量矛盾，解開了一個又一個疑團，最后終于確定《紅樓夢》的原作者是化名為“石頭”、“脂硯齋”的曹兆頁。
據(jù)孔祥賢考證，曹兆頁是曹荃的第四個兒子、曹寅的侄兒。由于曹寅之子曹早逝，曹兆頁便過繼給伯父曹寅做了嗣子。曹雪芹是曹的遺腹子，因而曹兆頁便是曹雪芹的叔父。曹兆頁一生坎坷，18歲時，兄曹病故，他奉旨承嗣襲職，做了江寧織造，受到康熙皇帝的賞識。25歲時，康熙駕崩，雍正即位，從此噩運臨頭。30歲時，由于所謂的“勒索驛站”一案被查處，加上長期來庫銀虧空，無法彌補，終于撤職坐牢，不僅家產(chǎn)抄沒，連愛妻都被人強占。38歲獲釋出獄，隱姓埋名，潛蹤匿跡，在北京西山一廢寺出家，開始《石頭記》的創(chuàng)作。65歲時，侄兒曹雪芹亡故，曹兆頁孑然一身，在綿綿無盡的悲痛中消磨了殘年。
據(jù)史料記載，曹兆頁稟性忠厚、能干，很有文才。他寫的奏表曾受到雍正皇帝的贊賞，被雍正稱為“大通家”。
孔祥賢發(fā)現(xiàn)，曹兆頁的身世遭遇與《紅樓夢》楔子中的“作者自云”可以說是驚人地相符。曹兆頁在官場13年，受過康熙青睞，享過榮華富貴，以后鋃鐺入獄，家破人亡，確實是一場“夢幻”。他18歲承嗣襲職，補了江寧織造之缺，說是“上賴天恩，下承祖德”，可謂恰如其分。而曹雪芹從未做過官、承過爵，此話用在他的身上則并不合適。曹兆頁有生父曹荃、嗣父曹寅，并有三個同父兄長、一個嗣兄，故可說“背父母教育之恩，負師兄規(guī)訓之德”。所謂背恩負德，雖是歉詞，但曹家的祖業(yè)（織造）確實在他手里喪失，對祖上來說，他的罪確不能免。曹雪芹是個遺腹子，而且沒有兄長，小小年紀便喪失了富貴，因此談不上背恩負德，對家被之禍也無罪貢可言?！都t樓夢》所描寫的由盛轉(zhuǎn)衰的全部宦家生活，以及所謂“紅袖啼痕重”、“情癡抱恨長”的閨閣情緣，曹兆頁不僅都經(jīng)歷過，而且刻骨銘心，終生難忘。而13歲就遭受家破之災(zāi)的曹雪芹，卻不可能有這種經(jīng)歷。這樣的經(jīng)歷，在曹兆頁的筆下，說是“字字看來皆是血”，也就容易理解了。
孔祥賢發(fā)現(xiàn)，化名為“脂硯齋”的曹兆頁在評點《石頭記》時，其發(fā)言權(quán)明顯大于曹雪芹。例如：戌本第十三回有這樣的批語：“秦可卿淫喪天香樓，作者用史筆也。老朽因有魂托鳳姐賈家，……故赦之，因命芹溪刪去?！鳖愃七@樣的例子有好多。據(jù)此可知，曹兆頁是曹雪芹背后的真正的原作者。
孔祥賢還發(fā)現(xiàn)，《紅樓夢》里有一些關(guān)鍵性的情節(jié)和細節(jié)，其生活中的事實（即原型）曹雪芹并不知道，而曹兆頁卻是親身經(jīng)歷，記憶猶新。他認為，這些事實為證明曹兆頁是《紅樓夢》的原作者提供了很有說服力的依據(jù)。例如：《紅樓夢》第十三回秦可卿對鳳姐托夢時說：“如今我們家赫赫揚揚已將百載，一日倘或樂極悲生，若應(yīng)了那句樹倒猢猻散的俗語，豈不虛稱了一世的詩書舊族了?！奔仔绫局廄S在這上面有眉批：“樹倒猢猻散之語，全（疑為“今”字）猶在耳，曲（“屈”之誤）指三十五年矣。傷哉，寧不痛殺！”據(jù)孔祥賢考證，“樹倒猢猻散”的話，是康熙47年（1708）9月22日，曹寅在家中西堂對座客說的話；當時他得到“十八阿哥薨逝”的消息，覺得是個不祥之兆，心境十分沉重。曹雪芹當時尚未出生，能夠在場聽到此話的只有曹兆頁，其時他11歲，而寫此批語時已46歲了。
在對《紅樓夢》作了大量考證后，孔祥賢得出了這樣的結(jié)論：一、《紅樓夢》的原作者是曹兆頁，他寫這部書是為了抒發(fā)自己的悲憤。但是，由于他是個“罪人”，鑒于政治上的忌諱，他不能在書上署自己的名。二、曹雪芹是曹兆頁的合作者，也就是《紅樓夢》的改編者。他的改編加工，使《紅樓夢》這部巨著更臻完美。
三
孔祥賢的《紅樓夢的破譯》出版后，在讀者中引起了很大反響。負責編輯這本書的江蘇文藝出版社編輯伍恒山告訴筆者，《紅樓夢的破譯》目前在上了年紀的讀者中受到廣泛的好評。讀者們認為，孔祥賢提出的曹兆頁是《紅樓夢》的原作者的觀點非常大膽，但通過他的論證，卻有一定的道理；有些論據(jù)還是很有說服力的。
孔祥賢也收到許多讀者來信；大多數(shù)讀者對他的觀點表示同意和支持。南京讀者范紅衛(wèi)在信上說：“《紅樓夢》研究是一門學問，應(yīng)該打假。揭發(fā)胡適的假考證，是紅學打假的一個重要方面?！都t樓夢的破譯》的打假有確切的論據(jù)和嚴密的邏輯，這種打假是可信的?！弊x者朱松山說，《紅樓夢》的原作者是曹兆頁這一論斷的提出，使脂批的一些謎解開了，作者生活基礎(chǔ)的問題也解決了，二敦、張宜泉等人的詩也好解多了。
孔祥賢的研究成果，也在紅學界引起了震動。早在1987年，孔祥賢剛完成《紅樓夢的破譯》初稿時，全國政協(xié)常委、文史資料委員會副主任許寶馬癸先生就為他寫了序。他寫道：“本書單刀直入提出《紅樓夢》一書的原作權(quán)問題?！鴶[出的論據(jù)也夠分量，有說服力。作者在這里表現(xiàn)了自己的卓見、膽量、學識和功力，是我近年來所見到的有關(guān)‘紅學’的出色著作之一?！薄斑@是‘紅學’界當前一件可喜的事?！痹鴵芜^中國藝術(shù)研究院紅樓夢研究所副所長的胡文彬先生說：“我讀過《紅樓夢的破譯》之后，有兩點印象是極為深刻的：第一，祥賢同志選擇的研究課題不僅重大，而且研究的難度也大。第二，祥賢同志的研究方法有自己的特點，可以說是獨辟足奚徑，非同一般?！蚁?，此書出版后，其中的絕大多數(shù)觀點是能得到廣大讀者的理解和認同的?！?br />在紅學界，也有許多人不同意孔祥賢的觀點。江蘇《紅樓夢》學會會長、南京師范大學教授何永康和南京紅學家嚴中認為，《紅樓夢》是一部偉大的文學作品，不能把它當作歷史文獻來讀，也不能把它當作某人的自傳來看。既然是文學作品，作者在作品中可以發(fā)揮自由想象，可以正話反說，也可以反話正說，真真假假，不帶框框，因此作者的所謂“表白”是不能當真的?？紫橘t偏重于從歷史的角度來進行考證，這不是研究文學作品的方法。另外，孔祥賢的考證基本上是個人的推斷，并沒有過得硬的物證，也沒有足夠的文史資料，因此也就缺乏充分的說服力。但是，他們又認為，孔祥賢的研究對擴大《紅樓夢》的研究領(lǐng)域，打開人們的思路，推動紅學研究的深入還是很有意義的。
《中華讀書報》2002年8月21日

書籍目錄

第一章 胡適的妙計
第二章 曹氏家世概略
第三章 曹頫的蹤跡
第四章 作者是曹頫的內(nèi)證
第五章 書名的含意
第六章 高鶚對《紅樓夢》的破壞
第七章 賈寶玉一身二任
第八章 石頭真性林黛玉
第九章 寶釵背面是玉釵
第十章 鳳姐、探春與賈環(huán)
第十一章 雍正秘事
第十二章 曹頫與曹芹的關(guān)系

圖書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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