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時間:2008-12 出版社:北岳文藝 作者:雪滿梁園 頁數(shù):2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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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nèi)容概要
靖寧元年的秋天,太子府渙衣的奴婢顧阿寶在數(shù)月的籌劃等待之后,終于成功地引起了太子蕭定權(quán)的注意。太子幾經(jīng)掙扎,終于決定接受了阿寶。兩人相約等到暮春時一同到南山上去聽鶴唳。然而此后趙王突然在政治上嶄露頭角,而且城府深不可測。趙王終究是決定用許昌平的身世來扳倒太子,而太子此時已在謀劃逼宮之事。阿寶為了幫助太子,在最后一次向趙王報了假信。兩人再一次面對命運(yùn)的抉擇,到底要在一起嗎?
書籍目錄
第一章 念吾一身第二章 歲墓陰陽第三章 孽子墜心第四章 半面檀郎第五章 所剩沾衣第六章 白龍魚服第七章 胡為不歸第八章 逆風(fēng)執(zhí)炬第九章 軍白發(fā)第十章 悲風(fēng)汨起第十一章 繩直規(guī)圓第十二章 常棣之華第十三章 繞樹三匝第十四章 草滿囹圄第十五章 日邊清夢第十六章 歧路之哭第十七章 大都耦國第十八章 我朱孔陽第十九章 十年樹木第二十章 露欺羅紈
章節(jié)摘錄
第一章 念吾一身阿寶總是記得靖寧元年的那個初夏,自己一襲細(xì)布青衫,頭綰雙鬟,手中攜著一只小小的包裹,從后頭的角門走進(jìn)了當(dāng)朝太子的府邸。那年的夏天仿佛來得格外早。五月方過,天氣卻已經(jīng)熱得叫人難耐。角門口的那棵槐樹上,蟬聲嘶到精疲力竭。阿寶抬手擦了擦額角的汗,又回首看了一眼府門外的青天,京城的天澄凈得沒有半點(diǎn)雜塵,于是靖寧元年在阿寶的記憶中就永遠(yuǎn)是那樣干凈澄澈。阿寶起初不過是負(fù)責(zé)浣洗府中下人的衣物,活計并不算輕,食俸亦談不上豐厚。但不久管事的李嬤嬤和共事的姐妹便都知道了她是個沒嘴葫蘆,平素話極少,只會埋頭做活,做人處事又和氣溫順,便不由心上有了三分喜歡。若做完了手中差事,浣衣房的侍婢聚在一處閑話的時候,阿寶便也在一旁默默聽著。侍婢們的話題無外乎府內(nèi)的蜚短流長,自家的婚喪嫁娶,只是每每說到最后,便總會說起府中年輕的主人——當(dāng)朝的太子。每到此時,她們中間的一人便滿懷歡欣地講起,自己那一次到中庭交送漿洗好的衣物,遠(yuǎn)遠(yuǎn)地看見過太子一眼;旁人便會艷羨地講幾句毫無新意的話,反反復(fù)復(fù)地問個不住:“他生得黑還是白?”“他穿什么衣服?”“他瞧見你了嗎?”在如此問問答答中,阿寶漸漸也就知道了太子的相貌是如何的英俊。侍婢們滿目放光地講,生為女子,如果能同太子那樣的男子同眠一夜,此生便再無他求。當(dāng)然,阿寶也漸漸地知道了太子的乖戾,太子的喜怒無常,太子殿下的嚴(yán)苛,還有太子似乎并不被皇上寵愛,因此沒有住在宮內(nèi),只是在京中建府,而太子異母兄長齊王的圣恩眷寵卻是何等濃厚云云。然而她們說到這里,總是話鋒一拐,嘆息道:“可是殿下生得那樣俊。”當(dāng)然浣衣的婢女們只能在腦海中想一想,她們中間大多數(shù)都沒有親眼見過太子,她們也清楚自己的一生與那樣一個坐在云端的人物不會有半分干系。但是流云般的綺夢依舊浸潤到了府內(nèi)的每個角落,安慰著每顆青春的孤獨(dú)的心。人無論貴賤,只有這顆寂寞的心是一樣的吧?阿寶也就這般在太子府的一角洗了整整一夏的衣服。立秋的一日,阿寶正要將剛洗好的衣服晾起來,李嬤嬤忽然走進(jìn)跨院,四顧一下,問道:“怎么只有你一個人?”阿寶抬頭答道:“瓊姐姐去了南院,別人都吃飯去了。”李嬤嬤見一時找不到人,想了一下,吩咐道:“那你跟我來,到上頭送趟衣服去?!卑毚饝?yīng)了一聲,擦干凈了雙手,將一簍收拾好的衣物接了過來。阿寶自入府以來,還未曾到過前庭,一路上看著兩旁的景致,亦只覺巍峨堂皇。走到中庭交前庭的角門外,李嬤嬤囑咐道:“我先把這里的衣服送到李孺人那邊去,你不必跟過去了,就在此處等著我吧。”阿寶答應(yīng)了一聲,看著李嬤嬤走遠(yuǎn)了。李嬤嬤將衣物交給了太子側(cè)妃李孺人的貼身大丫頭,二人又說了片刻閑話。待回到角門,看見衣簍仍在,卻不見了阿寶,心中正在奇怪,四下里張望,忽見沿墻跑出一個小侍,劈頭便問道:“那個白凈丫頭是你管的嗎?”李嬤嬤忙點(diǎn)頭道:“你是說阿寶嗎,她怎么了?”那小侍道:“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只知她闖下大禍了,她驚了殿下的駕?!崩顙邒呗勓?,急得要發(fā)瘋了,趕忙問道:“小倌,這是怎么回事?我只走開了片刻,她如何會沖撞殿下?”那小侍怒道:“什么片刻不片刻?真是你的手下人,你也脫不了干系,隨我來吧?!崩顙邒咭粫r心急如焚,一腳深一腳淺跟著那小侍繞到了不遠(yuǎn)的一處假山前,果然看見阿寶跪在地下,前面的石凳上坐著的,正是當(dāng)朝的太子蕭定權(quán)。那蕭定權(quán)此刻手中正把著一柄折扇,抬起頭來懶懶地望了那小侍一眼,問道:“找著人了?”那小侍答道:“是,是后頭浣衣房里的?!碧涌┛┮恍?,道:“如今這府內(nèi)真了不得了,一個洗衣裳的丫頭都敢犯上了。”那蕭定權(quán)卻正如侍婢們素日傳言,果真是鬢若刀裁,眉如墨畫,一張面孔生得便若美玉碾就,此刻微微一笑,那面上真如流光溢彩一般。李嬤嬤卻素知這位主人的脾氣,嚇得趕忙跪倒,連連叩頭道:“這丫頭冒犯了殿下,罪該萬死。這都是老奴管教不嚴(yán),還請殿下恕罪?!币慌缘陌殔s突然插話道:“不干嬤嬤的事,我一人做事便一人承當(dāng)?!奔钡美顙邒吲ゎ^怒斥道:“賤人,這兒哪里有你說話的分兒?還不閉嘴,求殿下開恩恕罪。”定權(quán)聞言,倒是笑道:“這丫頭還真有幾分骨氣。算了,帶下去打二十板子,孤這次就不計較了?!崩顙邒咝闹哟丝潭ㄊ切那樯鹾茫识蟀l(fā)慈悲,急忙對阿寶道:“還不快快向殿下謝恩?”阿寶卻跪在一旁,任李嬤嬤幾次三番地催促,只是不肯張口。定權(quán)微微笑道:“你心里定是在想,我既要打你,你又為何要謝我,是不是?”阿寶還是不肯做聲,李嬤嬤忙描補(bǔ)道:“殿下,她這是嚇傻了?!倍?quán)卻轉(zhuǎn)眼間沉了臉,怒道:“去把杖子拿了過來,好好教訓(xùn)一下這個目無尊卑的奴婢?!蹦切∈滩亮艘话牙浜?,連忙答應(yīng)著過去了,片刻便帶了兩人過來,手中皆捧著竹杖。定權(quán)立起身來,慢慢踱到阿寶身邊,用手中的折扇托起了阿寶的下頜,打量了她片刻,忽用拇指輕輕摸了摸阿寶頜下雪白的肌膚。阿寶不意他會如此舉動,想著適才看到的模樣,一張粉面頓時漲得通紅。定權(quán)嘴角微微一牽,放了手道:“這丫頭不知是傻,還是真有兩根傲骨。若是如此,只怕打了她,她未必心下就服氣。”又笑問阿寶道:“是不是?”亦不待阿寶回答,定權(quán)復(fù)又坐了,淡淡下令道:“下了她的衣裳,杖她?!眱膳允陶叽饝?yīng)一聲,便走上前來拉扯阿寶。阿寶剛剛恢復(fù)的臉色一時又是血紅,掙扎了兩下,眼中淚下,低聲道:“奴婢知道錯了,殿下恕罪?!倍?quán)見她連耳根脖頸都紅得厲害,心中也覺好笑,問道:“當(dāng)真?”阿寶泣道:“是。奴婢知罪,以后再不敢犯了?!边@本是一樁小事,定權(quán)亦不再深究,起身揮揮手道:“杖四十,逐出府去吧?!卑殔s只是哭泣,李嬤嬤生怕太子再怒,忙扯她衣袖道:“阿寶,快謝恩?!倍?quán)聽到這話,轉(zhuǎn)過身,突兀地問道:“你叫什么名字?”阿寶遲疑片刻,低聲答道:“奴婢叫做阿寶?!倍?quán)愣了片刻,又問道:“姓什么?”阿寶答道:“姓顧。”定權(quán)道:“你抬起頭來?!卑氁姥蕴ь^,隔了眼中的薄淚和初秋燦燦暖陽,只見身著北紫襕袍,頭束蓮花玉冠的太子,周身如罩了一層光暈一般,俊美得便不似塵世中人。定權(quán)沉默了片刻,吩咐身邊人道:“去叫周午過來,查查她是誰帶進(jìn)來的,好生調(diào)教一下,今后讓她伺候我來吧?!贝右恍腥俗哌h(yuǎn),李嬤嬤方暗舒了口氣,爬起身來,又扶起了阿寶,忽而怒道:“是怎么回事?”阿寶泣道:“我在門口等了多時,也不見嬤嬤回來,見四下無人,就想過去看看那邊亭子。誰知剛走過來,就看見殿下在此處和一個女子……”支吾半晌,又接著說道,“我,我不知他是殿下,又怕又羞,轉(zhuǎn)身就跑,先是被那個小侍喝住了,問我是什么人。我怕責(zé)罰不肯說,回了一句他管不著,殿下聽見就怒了。”李嬤嬤撫撫心口,念叨著:“你真把我的老命都嚇掉大半條,素日見你這孩子最是溫順乖巧的,今天怎么如此的不識好歹?虧得殿下今日高興,不然你不死也要脫身皮?!焙龆肫鹨皇?,又奇道,“殿下本說要逐你出府,怎么一下子就改了口,竟還讓你去上殿服侍?”阿寶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嬤嬤,我不愿去。”李嬤嬤嘆道:“傻丫頭,是你家祖墳上冒煙才有了這般潑天的福氣,那句話是怎么說的?你這也算是因禍得福了。難道你要洗一輩子衣服不成?跟著殿下幾年,將來出息了,手頭有了些體己,也好為下半生作打算,你不是說不想靠你那哥嗎?只是闔府皆知,咱們殿下的規(guī)矩大得很,你可千萬要知道眉高眼低,凡事多留幾個心眼兒?!庇忠宦废蛩踹读嗽S多好話,回到浣衣房,眾人知她要去服侍太子,都是又羨又妒,平素頗為要好的幾個姐妹也不肯再與她多話。近身服侍太子在外人看起來雖然榮光,阿寶卻覺得還不如洗浣衣服自在。太子的規(guī)矩果然多得緊,頭一件便是極愛潔凈,不但自家一身裝束衣痕嶄嶄,纖塵不染,更要幾上案上,凡他看得到的地方,都不許著一粒灰。平素眾人只能趁他不在的時候,見縫插針不停地到處擦抹。再則太子的脾氣確乎不好,眾人鎮(zhèn)日里戰(zhàn)戰(zhàn)兢兢,連大氣都不敢多透一口,生怕一不留神,便惹到了這個玉魔羅。阿寶一次為他奉茶,不慎濺了一點(diǎn)在書案上,太子正在寫字,忽將手中的筆狠狠一擲,一幅快寫好的字紙瞬時一塌糊涂。這本是他自己的事情,卻一疊聲便叫內(nèi)侍將阿寶拖到屋外,打了二十竹篦。阿寶挨了打,忍痛依舊上去幫太子鋪了新紙,開始磨墨。太子卻又似并不生氣了,只是含笑望著她,口中輕輕叫道:“阿寶,阿寶。”聲音溫柔,喃喃便如夢囈一般。阿寶并不敢應(yīng)聲,只是聽了這聲音,心中卻是一酸。如是挨過了秋冬,眼見著年關(guān)已近,府中的下人也輪番回到家中休假。府內(nèi)總管周午不由問阿寶道:“這府中的人都輪了幾遭,怎么你不回家?”阿寶答道:“我家里人不在京中?!敝芪缗牧伺念^道:“是了,我竟不記得了,你是河間府的人。”阿寶道:“是。”周總管亦不再多說,轉(zhuǎn)身便做旁的事情去了。只是如此,因為眾人輪休,阿寶當(dāng)差的日子卻排得比從前多了。眼見到了臘月雙二,定權(quán)正在書房內(nèi)寫上報給皇帝的請安奏呈,忽聞內(nèi)侍進(jìn)來報道:“殿下,張大人來了?!倍?quán)急忙撂下了筆,道:“快請進(jìn)來。”又吩咐左右道,“你們都下去吧?!卑毜却饝?yīng)一聲,便退了出去。出到書房門口,便見一個文士打扮的中年人走了進(jìn)去。阿寶悄悄問道:“姐姐,這個人是誰?殿下待他怎么這般客氣?”一旁的侍婢蔻珠向她賣弄,低聲答道:“這是吏部尚書張大人,殿下平素和他最好?!币姲氈皇屈c(diǎn)點(diǎn)頭,便不再多問,倒是有兩分失望。定權(quán)將那張尚書讓進(jìn)了書房,賓主見禮后坐定,定權(quán)開口問道:“如何?”張尚書知他所問何事,答道:“二殿下又往戶部薦了一人,兵部兩人。臣同左侍郎力爭,終是壓掉了兵部那兩個?!倍?quán)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張大人費(fèi)心?!庇謬@口氣道,“齊王仗著圣上一向?qū)櫵@些年愈發(fā)不將孤放在眼里了。先前母后在時還好,如今怕是皇上早存了易儲這個念頭,孤的日子也是愈發(fā)的難過了。”張尚書勸慰道:“殿下不必過于憂心,殿下畢竟是先皇最看重的嫡長孫,陛下就是不想旁的,這一點(diǎn)總是還要顧及的?!倍?quán)聞言冷笑道:“孤當(dāng)這儲君,不過也是仗著祖父當(dāng)年說過的話——且我也一向沒有大罪過。至于什么嫡長,恐怕也未必。如今齊王的生母是中宮,他才是皇上心里頭的嫡長,誰還會想著我這先皇后的兒子?”張尚書見他又出此語,一時無言以對,半晌才道:“陛下與殿下終是父子同體,也必會存幾分舐犢之情的?!弊约阂灿X這話說著無味無聊,便又道,“臣等也誓死擁戴殿下?!倍?quán)倒似頗有兩三分動容,喚他道:“孟直,我總是相信你的。”頓了頓又道,“只是父子不父子的話,今后就不要再提了。”張孟直不知道他是不是這幾日入宮又受了氣,只得應(yīng)道:“是?!倍?quán)又問道:“那李柏舟空出來的位置,齊王可是有什么動作?”張孟直想了一下答道:“陛下一直說沒有合適的人選,臣聽朱大人說,齊王那邊倒是薦過兩個?!倍?quán)點(diǎn)頭道:“我總還是要想辦法推你上去的?!睆埫霞泵Υ鸬溃骸爸x殿下,只是此事不宜過急,如今那位子正是在風(fēng)口浪尖上呢?!倍?quán)點(diǎn)頭道:“你放心,孤省得的?!倍擞终f了些旁的,張孟直這才告辭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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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善良里的懦弱會害了自己,所以要放棄。他說,相信里的危險會殺了自己,所以要猜疑。他說,美滿中的毀滅會毀了自己,所以要?dú)埲薄Kf,親情中的揣度會傷了自己,所以要忘記。他說,誓言中的陰謀會舍了自己,所以他……不要愛情?! 彼加?/pre>編輯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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