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時間:2008年2月第一版 出版社:花城出版社 作者:羽戈 頁數(shù):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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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概要
羽戈的文論部分地指涉了信仰,這個被大多數(shù)公共知識分子所忘卻的話題。但他的困頓和篤信卻是等量的。就放在我面前的這個文本而言,他在悉心盤點那些二級價值,卻難以直面終極的拷問。他的精神攀援行動遭遇了崎嶇的地貌。這是不可避免的事故。他正在重復我們這一代的歷史際遇。但他也許有更多的時間尋找出路,而這就是我的寄望。盡管文化進化論是可笑的信念,但我愿意看見一個更健康有力的新世代的崛起?! ∵@是一本關于記憶或遺忘的書。它首先是一種見證,見證著作者自2002年放棄詩歌、開始隨筆書寫以來,所穿過的門,走過的路,遺留的足跡,辛酸而浪漫。書本展現(xiàn)了作者與分裂的靈魂進行肉搏戰(zhàn)之時的劍拔弩張,還有其后的傷痕累累?! ∵@是一本隨筆作品集,作者是個80后。但從中,我們卻可以看到與眾多80后所不同的聲音和思想。這是一種成熟的聲音,這是一種成熟的思想。 全書共分五輯,包括:祛魅與招魂的書寫,從黃昏起飛,在內心避難,光與影的狂歡和江湖寥落爾安歸。
作者簡介
羽戈,本名尤宇。生于1982年,長于皖北偏遠小鎮(zhèn)。2004年畢業(yè)于西南政法大學法學院。現(xiàn)為傳媒從業(yè)者、不自由撰稿人。不名一文,不學無術,不登大雅之堂。不自由,毋寧死。主要研究足球、美女、電影、中國憲政史及政治哲學。文章三流,人才二流,酒品一流,其余則不人流。嘗以老友之言自勵:慎用玄理明世,不以大義責人。
書籍目錄
序:走出思想的童謠/朱大可/001第一輯 祛魅與招魂的書寫焚燒的家園與尋找童謠的一代人/002從譚嗣同到李敖:最后的仁心俠骨/015魯迅二題:書寫與招魂/034公共知識分子:何種公共?/050論高陽:飲半尋思誰可語/056第二輯 從黃昏起飛娛樂與民主/072民主時代的政治家肖像/077哈維爾二題/087論德沃金與麥金農(nóng)之爭/099喜劇的政治學/123從黃昏起飛?/144第三輯 在內心避難加繆二題:愛與正義/152昆德拉六題:小說與笑聲/174格拉斯二題/193詩人的審慎/203佩索阿三題:在內心避難/211第四輯 光與影的狂歡《再見,列寧》:到底誰是專制的病人?/226《肖申克的救贖》VS《七宗罪》:救贖與正義/232《鵝毛筆》:肉欲書寫的興起與哲學的缺席/242第五輯 江湖寥落爾安歸曲非煙之死:武俠是成人的童話/264令狐沖的自由主義轉向/270明教的意識形態(tài)危機/284張無忌與他的愛人們/295后記/327志謝/329
章節(jié)摘錄
第一輯 祛魅與招魂的書寫 焚燒的家園與尋找童話的一代人——為生于“80初”(1978~1983)的孩子們而作 船凝固在黑夜里 亮得耀眼 一個我不知道的方向 向我推近 ——虹影《追蹤》 一 這是享樂的盛世,這是思想的亂世。這是散文勃興的年代,這是詩歌死亡的年代。這是無夢的世紀,這是尋夢的世紀……用如此聒噪的辭藻描繪我們的生存境域,卻使我想起數(shù)百年以前狄更斯寫在《雙城記》序言中的一段話: 那是最美好的時代,那是最糟糕的時代;那是智慧的年頭,那是愚昧的年頭;那是信仰的時期,那是懷疑的時期;那是光明的季節(jié),那是黑暗的季節(jié);那是希望的春天,那是失望的冬天;我們全都在直奔天堂,我們全都在直奔相反的方向?! 〖偃缥覀兿嘈牛沂系奈淖植粌H在抒寫他的目光所觸及的事物,而且還可以作為一種預言,那么置身于2003年的秋天蒼茫四顧,我們便會發(fā)現(xiàn),這個相貌土氣的英國作家的頭腦竟是如此睿智,至少,他從一個層面道出了與他遙距千里的后世所深深沉陷的疾病之癥狀。正是這種嚴峻的精神沖突,這種向兩極撕扯的矛盾之力,將這個時代不計其數(shù)的靈魂苦痛地纏繞。每一條道路都對應著十字分岔。每一種抉擇都隱藏著背叛的危險。絕對的正確和永恒的路標,正在冉冉升起的多元主義肥皂泡之中變得迷離而詭異。焦灼的人們只能遠隔重重朦朧,打量著它們貌似光輝的指向;或者懷揣熱切的期望,催促那些氣泡盡可能快速地消散。只是他們期待著,卻始終沒有人移動疲乏的腳步?! ∪欢?,正是在這樣的時代,我發(fā)現(xiàn)了一種可能,明確地說,是選擇的可能。當“活著、還是死去”被偷換成“怎樣活著”的時候,問題亦喪失本原性的意義。我堅持認為,一個有選擇的時代總比一個所有人共同狂奔某個路向的時代要好一些,正如一個喧囂乃至高達200分貝的時代遠遠勝過一個沉默的時代。后一種環(huán)境之下,他們活著,因為他們必須活著,而且必須那樣活著。而我們的時代,死亡重新成為一道驚悚的光束,罩住我們的頭顱,因為我們容易迷失,或者已然迷失于漫無邊際的焦慮。但是我仍舊愿意向這種焦慮靠近,畢竟,正是在夜夜難以入眠之時,在潮水般的人群之中忽然尋不到自己的影子之時,問題才重新成為問題,自由作為一種幸福才被重新感知。這個苦難的時代,我們佇立于迷茫的氛圍,想起狄更斯的話,或者走向地獄,或者走向與其相悖的方向。還或者,又有隱匿的道路浮現(xiàn)于我們蒼白的視野。它通向何方? 二 在如此簡單地描述完一個時代的普遍面貌之后,我的目光將轉向這個時代遭受指責最多的一代人。他們生于20世紀80年代初,以及70年代的最后兩年(精確的說法是1978~1983,這5年出生的人們在思想習性上大致相近,且是獨立的一群,文中“80初”的含混稱呼,只是為了書寫上的方便。我寫此文的時候,“80后”的概念尚未流行起來,而在修訂此文的時候,該概念似已臭名昭著,兩難之下,我還是愿意保持文章的原貌)。他們穿過新紀元的黯淡前夜,并在那里注視著青春長出了斑斑銹跡。他們現(xiàn)在大都二十出頭,花一樣的年齡,卻在黑暗里寂寞老去。這一代際的孩子們,沒有上一代人對于“文革”時期國家浪漫主義苦難后果的痛楚記憶,亦不像下一代人那樣,能夠漠視原本僵硬生成的各種界限逐次消失,因為能夠與地球另一面的伙伴們同時觀賞到毫無差異的風景而歡欣歌舞。他們的成長歷程,正是一個國家通體急劇易變的過程。其間的波瀾起伏,已然注定了這一代人的性格充斥著動蕩與反叛的因子。他們的苦難,至少在表層,缺乏特定的歷史印記——因為作為歷史的表象總是被快速顛覆,昨天是海水,明天則可能是火焰——他們的苦難是無根的。所以,這一代人必然直面這樣的評價:“據(jù)說,似乎成了附庸的這一代人本身并不重要,這一代人的作用只不過在于他們是通往下一代人的必由階段;而且,他們與神性也沒有直接關系。”——盡管,我所援引的這段話,由200年前的一位叫蘭克的歷史學家說出,它依然深刻而恰切?! ∪ ∵@的確是處于附庸境地的一代。現(xiàn)在,我想說說他們的童年。這一代人,在生命落地的一剎那,便遭逢著一場戰(zhàn)亂的災難:不是炮火的戰(zhàn)亂,而是思想的戰(zhàn)亂,后者帶來的痛苦并不比前者薄弱。1978以后的幾年,是新中國歷史上最為陡峭的時刻。托克維爾的論斷特指一個腐敗的政府,事實上,無關乎這個政府品質的好壞,它的改革總是要與危險相形而生。1978年,剛剛走出陰影與噩夢的現(xiàn)代中國,原存的制度可能會在瞬間煙消云散,可這些舊制度的灰燼卻飄落于人們的觀念底處,從而阻擋思想的蛻變。在另一面,一些激進立場的持守者,卻頓感舊制度老牛破車般的僵化滯后。一場不見鮮血的戰(zhàn)爭,在新與舊的默默對抗之中愈演愈烈。烈到極致,便使那個時段的人們傾聽到一聲沉悶的巨響,矗立于五千年傳統(tǒng)微光之下的精神家園終于在形而上領地被徹底摧毀。此前,它曾歷經(jīng)多少次鐵與火的沖擊,表面或許傷痕累累,根基卻始終安穩(wěn)。而這一次,它一被點燃,便永無休止地燒灼,直到灰飛煙滅?! ?0初”的孩子們,一生下來就是滿眼火光。保守的傷心欲絕與激進的熱血沸騰,暫時還與他們無關。他們只是無知覺或無意識地看到,那一道明亮的火,穿越了他們的童年,燒紅了他們的家園。這會在他們兒時純真的夢里,留下什么樣的痕跡呢?20年以后,他們才發(fā)現(xiàn),那火對應的激情,竟使他們對真正的激情產(chǎn)生了一種懼怕,是向往之后的恐懼。他們是玩火的~代人,既渴望接近那一團濃烈的誘惑,卻害怕炎熱與燒灼之后的烙印。這便注定他們的一生,是前方永遠有誘人的光芒閃爍,腳步則困惑于通往光明之道路的荊棘,而眼神疑惑于光的虛假。 四 這一代人,會在花朵綻放的季節(jié),陷入往事沉積的河流。我隱約聽到這樣的指責:他們是多么善于懷舊,人還年輕,心已經(jīng)長滿皺褶——與青春一同蒼老。的確,作為一種情緒與生活方式的懷舊彌漫于一代人的靈魂,不是一件值得歡欣的事情;如果延伸至一個民族,則更是一場磨難??蓛H僅指責是無用的。當一種欲望的瘋狂成為潮流,沒有什么能佇立其中,去阻止它的肆虐。我們應該追問:為什么懷舊會如此流行?是這代人的宿命,還是歷史的玩笑?抑或文化根子上的悲哀? 懷舊是夕陽下的活計。當它構成一個國家青年人的文化生活的普遍習性,大約有兩種原由:他們的心靈過早地衰老,必須靠舊日的點滴滋養(yǎng)殘存的欲望之魚;或者,他們在逝去的時光之中丟失了與他們的成年有某種致命關系的事物,因而不厭其煩地遍遍回顧找尋,以乞靈那漸漸被埋葬的光芒之重放。前者映照了一個民族文化心理的非自然老化,生于“80初”的這代人,更呈現(xiàn)出這種令人難以樂觀起來的社會面貌——是外表(裝飾、言辭……)的趨向幼年與心靈的趨向老年,兩個讓人震驚的極端。而后者卻會顯示,這一代人是永遠不會長大的,他們只顧埋頭于少時的殘灰余燼,尋覓那些遺失的風與貝殼,而忘卻追逐從他們身旁飛速掠過的華年之光.等到家園焚燒為一片烏有,他們才抬起已經(jīng)疲憊不堪的頭顱,青春變成了一片殘酷的空白?! ∥以噲D描繪出他們一直苦苦尋找的事物,姑且叫做童謠。童謠的意義,不僅在于錄盡了兒時的酸甜苦辣,更在于它作為一塊文化片段的留痕,可以化作一道蒼白的影子,罩住了某個少年的一生。是的,我可能有些夸大。但是我們可以想象它的反面,一個沒有童謠的時代,將是一個多么沉悶的時代;沒有童謠的一代人,也會因為童年的倉促苦悶而喪失對它的溫暖懷念?!?0后”中人的童年所見,就是一團熊熊的火光,以及屋舍的持續(xù)倒地。當他們邁進青春門檻的一刻,即是具備自省意識的一刻,回過頭去,家園已經(jīng)徹底崩塌??梢哉f,他們是至為缺乏鄉(xiāng)愁感的一代,因為故鄉(xiāng)之于他們,是白茫茫的虛無大地真干凈;他們的故鄉(xiāng),只是幻影般的虛空。赫爾德說,鄉(xiāng)愁是最高貴的痛苦感。他們亦企望恢復對這種感覺的體驗,可結果總是失敗。歷史的童謠,在時代的暗角遙遙響起,越過低頭的一代人五彩斑斕的長發(fā),并在睡夢的闌珊之處久久不散?! ∥濉 ふ彝{的一代,享樂主義的一代,或許這些帶有惡意的稱呼并不能讓“80初”出生的孩子們感到特別深重的震顫。他們的眼中,更多的只是淡漠與無謂。尋找童謠,是因為現(xiàn)實過于丑惡,他們不愿面對,亦不敢長大;享樂至上,同樣因為憎恨冰冷的世界,昆德拉說,享樂主義的本原其實是至為絕望的,在悲慘的狀態(tài)之中,惟有快樂才是可以切身把握的人生價值。當我們接受這樣的辯護,確實觸及到一種無力感,心底還可能涌起一股同情。畢竟,魯迅先生的話尚不過時:“我們生在了這樣的時代,我們生在了這樣的人間。”然而當他們被稱為“沒有信仰的一代人”之時,他們是否還能輕松地揮揮手,作別那幾個并不輕松的漢字呢?沒有人愿意承認遠離信仰,盡管這個詞日益變得模糊,而且衍生了異樣的味道。它的對象,可以是尊貴的神,亦可以是一種人們不屑一顧的工具理性。一位生于1982年的孩子寫道:在一個沒有意義的荒謬時代,生活的目標就是蒼涼的墓地。通往它的道路,無疑是一條讓人悲觀心寒的悲途。而信仰,就成為了路邊以及墳頭的白色花朵,所發(fā)揮的點綴之效用,是讓那些陸續(xù)走向死亡的過客,沉醉于芳香怒放的快感,忘卻耳際盤旋的恐懼?! ∵@就是一代人最為苦惱的地方:一邊號稱自己擁有信仰,一邊又將信仰當成一種自慰的工具,在精神的快感抵達之際,卻不加珍惜地丟棄。他們的靈魂無限虛弱,也是永遠矛盾的。因為他們生長干這樣一塊奇特的文化土壤,這塊土壤不僅缺乏提升個人意識的超驗事物,同時沒有充分的真誠去直面那些非功利的東西——我們可以在最通俗的層面理解黑格爾那句非??瘫〉脑挘褐袊耍x“精神”一向很遠。還因為,他們成長于這樣的際遇:“一切熱情和莊嚴都將受到嘲弄,一切高貴和神圣都將備感窒息。摩羅將這個時代定義為喜劇時代,小丑當上了主角,魔鬼變成了神靈,信仰與受騙往往容易混淆或結合。其實,“無論是受騙時代還是信仰時代,都是最沉重最不幸的時代”?! ∵@一代人,會記起尼采的箴言:信仰帶來福祉,所以它總在撒謊。在不幸中騙人是可恥的,而在不幸中受騙呢?因信仰而受騙呢?生于60年代的摩羅寫道:“在受騙與信仰之間,我還是愿意選擇后者,莊嚴地持守著苦難的靈魂?!比绻@就是兩代人的精神差距,那么摩羅的抉擇,對“80初”的一代人,注定著艱難。 六 他們生在了一個不幸的年代。理想主義的沉淪,英雄路的荒蕪,道德的覆滅——他們的先輩因不再受騙而無奈遺留下來的苦難,卻沉淀為他們的原罪。而出于對剛剛消逝的那個政治嬉戲年代的恐懼,這一代人在拒絕了偉大的騙子的同時,亦拒絕了某些真正的神靈。而拒絕到了極致,他們連現(xiàn)實都不再相信?,F(xiàn)實中的所謂合理的一切,猶如兒時的木偶——被摧毀解構之后,竟是簡單的線條。于是他們恍然頓悟,曾令他們深深沉湎與膜拜的僅僅是~雙組裝工序的手。那只手靈巧與否,實存何處,并不是要事。他們更樂意生活于虛幻之中——這里,他們轉換為手的新主人。網(wǎng)絡的悄然興起,正暗合了他們的心氣。一場聲勢浩大而色澤明艷的虛擬潮流,直接將他們裹挾進入后游戲時代。 于是,誕生了那個被尊奉為英雄和王者的孩子,他仗劍問天,嘯傲塵世,無數(shù)的鮮花與掌聲,無數(shù)的跟隨與驚羨,偉人夢在破碎虛空變成了現(xiàn)實,盡管現(xiàn)實的角落他無比卑微。這或許是最令人難忘的反諷:在一個我們看不見的地方,英雄遭遇熱切的群擁眾戴,而實際的英雄主義卻難有信徒。這使我想起北島獻給遇羅克的《宣言》,他寫下了讓趟過“文革”狂潮的人們讀來禁不住掉下眼淚的詩句:“我并不是英雄/在沒有英雄的年代/我只想做一個人?!笨扇绱撕唵蔚脑竿?,卻需要“血紅的黎明”從“星星的彈孔”流出。更難說幸與不幸的是,遇羅克和北島都無可挽回地成為后人眼中的英雄,以及懷念一種退潮的高貴精神的理由。故事就這樣被這一代的孩子們高聲講述,那是沒有主角的傳說,英雄已經(jīng)退避到塵埃。沒有英雄的時代,即托克維爾所預言的民主狂熱的時代,傳奇話語中的英雄總是不太情愿出世。一個功利的說法,做英雄代價過大。這群孩子可以在觀賞《切·格瓦拉》之后激動地砸碎宿舍的臟玻璃,卻沒有人膽敢從碎片上端走過,如同踏過荊棘,追隨切進深山荒野打游擊干革命。英雄充其量只是一個輝煌的冷硬符號,在言辭之間煥發(fā)異樣的光彩?! ]有英雄的年代,人們未必不能幸福地成長,英雄崇拜經(jīng)常被指責為一種父權癥候,榮光與邪惡共生。而“尋找童謠”這個青春的細節(jié),正可以視作對溫暖母體的回歸與懷戀?!霸谧訉m游蕩”,我想借用一位朋友的短語來描繪我眼前的圖景??蓡栴}在于,他們難以找到舊日的童謠,或許它正在焚化為死灰,或許它從來不曾存在。就這樣,一個嚴重個體化的時代,這些孩子既不愿成為英雄,亦不能做永遠的嬰兒。他們必須等待被無奈懸置的命運,在一個真空的部落,信仰如新鮮的空氣,被殘忍地抽干?! ∑摺 ∥蚁胧銓懙淖詈笠粋€關鍵詞,它叫做身體。在信仰的真空,靈魂至為苦痛:深夜空虛的雙眼,干涸的嘴唇,面對危難而麻木的面龐。遺忘是不可能的,而對抗,他們又缺少足夠的勇氣與力量。所以,唯一的途徑就是消解,就是用紛沓而至的快感替換靈魂的痛感。由此,身體作為一個意義深遠的詞匯,赫然躍入新時期文學與政治學的視閾。誰也無法否認,還有哪一代人能比生于“80初”的孩子們在文字深河對身體的暴露更為猛烈?暖昧的言語,奇詭的情節(jié),成就一個個被酒精和欲望扭曲的故事。文學身體學的崛起,身體政治學的復興,身體作為一種學術研究的視角理應值得推崇,而其洶涌為一股生活的浪潮,并呈現(xiàn)高度蔓延的勢頭,不由得讓我們感到危險的降生。如果榮格所言真正一語成讖:“文化最終沉淀為人格”,那么這種身體人格會為一個民族導致什么樣的惡果,已無須未來的災難予以驗證。在史泰龍主演的一部影片中,有一個消滅了身體的城市,身體僅僅作為精神的寄存,一個無意味的臭皮囊,連做愛都以柏拉圖的方式進行,純精神的交媾。但這個城市的終極就是毀滅,身體感覺的復活,在反抗之下走向重生。我想象的場景正與此相反,那是一個只有身體游動而精神完全死寂的國度,身體升華為終極的信仰。最終,無止境的欲望發(fā)生驚天大爆炸,歷史的煙霧散盡,一片溫熱的廢墟緩緩升起。
編輯推薦
《從黃昏起飛》展現(xiàn)了作者與分裂的靈魂進行肉搏戰(zhàn)之時的劍拔弩張,還有其后的傷痕累累。 在“80后文學”震耳欲聾的市場叫賣聲背后,有一種聲音低啞而沉重……越過那些喪失了鄉(xiāng)愁與童謠的集體性人格,他們擁有類似苦難時代的奇異品質。從羽戈的文字里我獲得了這樣的印象:這個人是如此的年輕,但其額頭上卻隱現(xiàn)出早熟的皺紋。那是一種怎樣的條紋啊,附著在思想的斑馬上,繼而行走在狂歡的時代,發(fā)出喑啞的不合時宜的叫喊。 ——朱大可(學者、評論家) 羽戈文章的視野時常令人驚訝,無論布羅茨基、克爾凱郭爾或王國維,他都能侃侃而談,如數(shù)家珍……我們讀過的書,他大部分都讀過,他讀過的書,卻有很多是我們沒讀過的。還有他那出色的消化能力,智性和優(yōu)雅的文筆,這使我有理由對他的將來充滿信心。更要命的是他年齡上的優(yōu)勢——真的,即使是再保守的人,想必也會對這點表示認同:在一個1982年出生的年輕人面前,未來又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柯平(作家、詩人) 羽戈是個真正對文字有感覺的人,他的精神生活即始于詩歌。只是在對社會嬗變之痛的深入體會中,他發(fā)現(xiàn):從我們時代看到詩意的人,不是出于自欺,就是由于無恥。因此,他毅然決然地把千古一系的才情用于更為嚴肅、更有擔當?shù)哪康?。這本書的寫作在根本上是個體精神于受難中流亡,同時不屈不撓地尋找出路與光亮。 ——philoking(網(wǎng)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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