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個喜悅的人

出版時間:1995年8月  出版社:花城出版社  作者:茍嘉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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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概要

嘉陵居士的《念處今論》,開宗明義,指出佛法的目的-----世間憂悲苦惱的止息,又透過歷史文獻的厘清,回歸原始佛典《阿含經》的核心思想-----緣起論。把握四圣諦,融通八正道,又直接依四念處而切入,推陳出新,回應當代人生活環(huán)境及生命苦惱處,親身貼切,深入淺出,舉例易懂。對于佛法因不斷演變而形成的神秘主義及玄學化,以及修行偏取唯心論或流于形式的種種流弊,剖析深刻言之有物,切中時弊。其書中所言,雖片言只語,確足以發(fā)人深省,吟詠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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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戶評論 (總計22條)

 
 

  •     這本書我曾讀過近10遍,每當煩惱時便會拿起從頭閱讀到尾,其中有幾遍專門做過讀書筆記,而每遍都會有新的重要心得。這本書是一本“正確”的書,能這樣形容的書已經很少了。茍嘉陵老師重建了我的世界觀,將我打倒谷底,又再次撈回。這本書的核心部分是念處,其實涉及到了佛學的各個方面。由于寫的太好了,太細了,反而不容易把握住重點。因為念處在做起來,畢竟是很簡單的事。金銀雖然遍地,但是哪一塊是你需要的,你只能自己進來一遍又一遍的尋找。
  •     學佛無關宗教,只是想讓自己平靜喜樂。
      
      從梓路寺結緣而來的書,當時一位同修說此書寫于20年前,今天讀書任然頗有意趣,讓人深思。
      佛陀于兩千多年在世間說法,不依文字,瀟灑講說。
      后人集結的佛經至今讀來何嘗不是發(fā)人深省。
      
      一個有意思的現(xiàn)象是幾千年前那幾位偉大的思想家不會自己著書立作,所有的思想都是后人所記錄。
      釋迦摩尼如是,老子如是,孔子如是,耶穌如是。
      
      文字只是述說真理的表象,真理從來不發(fā)一言,卻處處示現(xiàn)。
  •     最近斷斷續(xù)續(xù)在看《做個喜悅的人》,是一本很實在的書,不僅內容實在,主要是作者本身實在。作者頗具有些分析法學的實證主義精神,不好玄學。因此講的道理都是切切實實的體會,不故作玄虛。
      
      最近的收獲朦朦朧朧,還有待進一步的深思,雖然常有“破功”,但也會時常拿起。先把模糊的感覺總結一下:
      
      1、緣起法則:諸事有因、因造果,因變果變,從無不變的實體,諸事皆空?!粓?zhí)
      
      2、正視乃消除一切煩惱的正途?!究傆X得這有一定的心理學和生理學依據(jù),但尚未悟透。正如去除心里陰影最好的辦法不是擦抹或逃避,而是把慧光投向那陰影之處。這是種奇怪的心理現(xiàn)象,人的感覺在作為感覺自身的對象時,會變弱、不清。就比如你用力注意疼痛、好像就沒那么疼了?!?br />   
      3、原始佛教的方法注重覺察力和離執(zhí)力。不僅要定,更要了知。
      
      4、修行的目的是為了除當下的煩惱,而不是進入某種境界。煩惱不斷,休息不止。
      
      “理清了,也就清明了。若真知,則離執(zhí)。”
      
  •     最近經常向朋友推薦這本書。出于宗教外衣的緣由,這種推薦往往是吃力不討好的:有的人抵觸與宗教有關的一切,有的人會反復探究這書是不是心靈雞湯類的讀物。只有長久接觸、并深深了解我閱讀習慣和品格,并心態(tài)開放的朋友,我才試圖做這種推薦。我無力從“佛教不是神神鬼鬼”開始解釋,畢竟我也只是一個有心親近、卻連皮毛都還沒摸到的普通人。我連“修行者”也不敢妄稱。
      
      這本書的文字毫無吸引力,簡直是白開水。全部的力量都在內容上。我相信有人能把同樣的內容寫得比這位充滿理工男氣質的作者更生動好讀,但我有限的閱讀經歷里暫未遇到更真誠、質樸、直接的書。不妨稍稍忍受下適度乏味,或許反而有助于靜下心來。之后,這本書不會令人失望。
      
      我早已過了那種相信一本書能夠輕易改變一個人世界觀和生活狀態(tài)的年齡——或者說,我早已過了能被一本書輕易改變世界觀和生活狀態(tài)的年齡。略繞口。總之,這本書并沒有讓我突然改頭換面,喜形于色,容光煥發(fā);而且即便假以時日,我也不一定能夠變成一個喜悅的人。但是它已經對我造成了足夠的影響力。我至少有了一種走向喜悅的傾向。
      
      本來想買實體書,沒找到合適的。下了個epub格式,放在手機里。所以基本上是上下班的時候在地鐵里讀的。這樣不完整的時間,很難對書建立起系統(tǒng)的認識。只是每每讀上一段,總能找到些讓人頗具啟發(fā)的地方,做一些反思。偶爾也把內容復制粘貼到手機便箋里,回家后再抄錄起來。就是在這樣點點滴滴零零碎碎的閱讀中,形成了走向喜悅的傾向。我想,我天性中那種易于忍受單調枯燥的性情幫了我。有個朋友常說佛也是渡有緣人。我大概多少有一點緣分吧。
      
      我是做好了被忽略無視的準備,去向朋友推薦它的。只要它能夠令任何一個人略有所得,我就喜不自禁了。其實,只要我能夠盡我的心去贊嘆這本書,我就已然無憾。
  •     依據(jù):南傳佛教巴利藏《念處經》SATIPATTHANA-SUTTA
      
      求真是佛法的基本精神,把事情弄清楚是最重要的事。
      
      三慧學:聞慧-》思慧-》修慧
      
      吾嘗終日以思,無益。不如學也。
      
      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
      
      文化的內涵及精神表現(xiàn)在此文化中人的態(tài)度上。態(tài)度的問題意味著見解的問題、修行的問題,乃至整個文化的問題。無論是知性或是感性層面的東西,都會表現(xiàn)在一個人各種的態(tài)度上,一個小小的態(tài)度可以看出一個人的思想及人生觀。
      
      
      修行人的每一個心念皆與他修行的目的有直接關系,人們在許多事上的努力,往往皆只是一個念頭的深化和擴大。
      
      把目的弄清楚,一點點偏差都不能有,一旦有了,就一定會在某個層次的修行上表現(xiàn)出來而構成問題。
      
      四念處是一套方法體系,使修行人對自己及自己的存在環(huán)境更為了解,在身、受、心、法四個地方能對現(xiàn)象的起落觀照而不染著,它的核心:緣起法則、因果因緣、中道。四念處是幫助我們找出苦惱之緣及使其適當轉變的方法。
      
      緣起是佛所最初發(fā)現(xiàn)宇宙人生現(xiàn)象的一個通則,它是一切佛法的基礎,佛教中一切的思想理論體系,皆為此一理論的再延伸及再發(fā)揮。像因果法則、一切法(現(xiàn)象)的無常性、一切法之無我性,及一切法之空性等。因果法則只是緣起的另一個加上時間因素的重新敘述。緣起就是任何現(xiàn)象皆是由緣而形成的,而因果律是任何果皆是由因決定的。所不同的只是后者加上了一個因與果間的時間先后順序。
      
      一切現(xiàn)象必然會隨其形成因緣之轉變更替而轉變,故現(xiàn)象本身沒有恒久性,這就是一切法的無常性。也因為現(xiàn)象不能離開它的因緣而獨立存在,故任何現(xiàn)象皆沒有一個可自我獨立存在的實體,這就是一切法的無我性。在觀念上可以對一切現(xiàn)象命名,但并不代表真正地絕對存在著那一個東西,因為那個東西只是一些因緣加上一個我們給它的標簽,這就是一切法的空性。因為苦惱是緣起的,所以它一定是可轉變的,即具有無常性。一切問題和苦痛都不能離開形成它的因緣而獨立存在,故問題和苦痛是沒有自己獨立的實體的,是滿足無我性,也滿足空性??找馕吨锌赡艿南M嬲闯隹鄲揽杀晦D變的可能性。
      
      修行就是一個人對自我的訓練與鍛煉,及對自己身口意行為的修正。人光是看到苦惱的空性及其可轉變的可能性,并不代表了苦惱就不存在了,還必須經過學習消除苦惱的方法及實地自我試驗、鍛煉的過程,苦惱才會減輕及消除。要在形成苦惱的因緣上下手。
      
      四念處可同時鍛煉人的智慧與心的活動能力,因為它同時具備兩種基本力量:洞察力和離執(zhí)力。在整體上來說,這兩者是一體的,即任何一個念頭如果有了四念處的觀照了知,它本身就有洞察與離執(zhí)的兩種作用。只是因根性不同,有的人洞察力強,有的人離執(zhí)力強。
      
      找出什么是苦、找出什么是苦之因緣、了解及認識苦之因緣及其性質,進而在日常生活的四念處中練習自我離執(zhí)力,轉變那些形成苦的因緣。找出問題及其原因是絕對必須的,也是修行的開始。
      
      看出一件事和接受一件事是截然不同的兩件事。佛要我們看出自己的苦惱和苦惱的原因,卻并未要我們無條件地接受任何事情。
      
      智慧不僅不能為接受知識所取代,也不能為德行、謙虛所取代。一個謙虛成性的人和自己苦惱的止息沒有直接的關系,無法解決自己苦惱的人,縱是謙虛有德,仍無法幫助他人解除苦惱。
      
      業(yè)障思想在許多人的了解中形成了一種有偏差的緣起思想,和宿命論相似,而成為了修行上的障礙。他們對人生抱著一種表面上頗為豁達,而事實上卻非常消極的人生態(tài)度。如果只是一味地往過去看,會變得不夠積極而造成一種無力的心態(tài),做什么事情都是半吊子,也做不了太多的事。他只有一只眼睛,只往過去看,故永遠不會體會到現(xiàn)在的價值。他不知道把握現(xiàn)在,只是讓時間流逝而成為過去,然后搖頭嘆息一切早已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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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佛法看,未了解一些和我們很接近的事及因為了解那些事實而造作的一些行為,是佛所發(fā)現(xiàn)眾生未能止息煩惱的原因。
      
      如果只是充分了解了佛說法的內容,但并沒有把它當一面鏡子去看清自己,則雖然是了解,仍等于不了解一樣沒有用。能認識及了解自己,所謂修行才有意義,不落空談,否則要講什么修行的生命力,總是薄弱的。
      
      佛法理論的原始目的是和修行一體的,即任何一個理論一定和一種修行的方法或態(tài)度相關。離開修行,一個體系完備且能自圓其說的佛法,并沒有其存在的意義。把理和事分開,這樣的修行不會有什么結果。這個障礙未除,佛法是怎么也修不起來的。佛法從不鼓勵修行人做一個逃避者,人生及人生的問題無法用逃避得到解決,佛要修行人用四念處的方法去正視人生,面對自己。
      
      四念處所謂的念力,在于其綿綿密密持續(xù)不斷的觀照力量,它不是一種搏斗,也不是一種壓抑,而是一種冷眼旁觀的看。不管是那種執(zhí)著,修行人當做的是把身心放松,自然舒坦地去看它。無論怎樣,都只是不慌不忙地看它,它能怎樣?真看清它了,再強的執(zhí)著也會放下。問題是修行人到底有沒有真的能放松身心,接受一切而又看清一切。在集諦的范圍內,修行者至少應該看出執(zhí)著,知道其存在及強度。能完全看清執(zhí)著及其原因的人,才能徹底止息固執(zhí)執(zhí)著而生的苦惱。
      
      【身體(身)】
      包含了身體的一切觸覺、冷暖覺、松緊度、姿勢、行進速度、行動內容等,凡是和身體有關的現(xiàn)象,皆是身念處的修行及觀察對象。語默動靜一定都有其姿勢及速度,當對其情狀一一了知。
      
      身念處最重要的原則,就是要修行人養(yǎng)成一種隨時隨地了知自己身體上的狀況的習慣,不斷地觀照覺知而逐漸克服自己生命中的種種貪憂,而使自己的身心越來越輕松安定,柔軟明澈。
      
      放松是修四念處時最重要的態(tài)度,能身心皆寬松自在的人,才和解脫道相應,也才能深入到四念處修行的核心。修行人當在一切情形下皆試著保持身心的輕松,至少要使身體上沒有太多的緊張。身念處修得好的人,身體有一個必然的現(xiàn)象,就是柔軟。通常人如果煩惱很重,身體的行動也會受到影響。粗重的行動,不只是容易造成一些傷害,對情形比較厲害的人而言,粗重本身是一種苦,是人未收斂身心而表現(xiàn)出煩惱粗重的現(xiàn)象。
      
      修習身念處的另一項要點是修行者當能隨時控制自己的行動速度,不因周遭環(huán)境的紛擾而亂了自己的腳步;相反,他會因情況而確知自己要選擇什么速度行動,人不疾不徐地去做。一個純于修行的人,在人群中很明顯地有一種不同的氣質,這是一種收斂身心,走路就是走路的氣質。經由走路去修身念處,往往有頗大的收益。當心緒比較紛亂時,特別放慢腳步,看看自己能不能把生命的步伐也調慢而趨于單純、統(tǒng)一。當心比較昏沉時,加快腳步,加大步幅,當仍不斷覺照地走,看自己能不能走出昏沉的心之世界,然自己沐浴在明朗的覺觀中。
      
      當人類在分析現(xiàn)象時,很明顯地忽略了一些很近、很直接、也很重要的部分,卻幾乎把全部的精力集中在一些較遠、較抽象的現(xiàn)象上。
      
      四圣諦:苦、苦集、苦滅、苦滅道,簡稱苦、集、滅、道。它的含義非常簡單,就是一個放下包袱的過程。
      
      有緣起觀素養(yǎng)的人,不會對人生中的問題感到無可奈何或絕望,相反,會知道自己覺得苦惱,一定是有原因的,進而會去用自己的覺力和慧眼分析事情,看清事情。
      
      當修行人在知道自己有苦惱后,當進一步用自己的覺知去深入觀察苦困。一定要看出哪些是自己的執(zhí)著后,觀察才算成功。欲使自己接觸苦惱,該做的是不執(zhí)著,而不是相上的不工作,不賺錢或不努力。佛法講的不執(zhí)著,是一種心的自由,同時也是一種修行人身心的能力。真正自由而不執(zhí)著的人,可以閑云野鶴,但同時也是可以投入工作,承擔事情的。而其他人所執(zhí)著的就是輕松,也是一種懶的心態(tài)。
      
      執(zhí)著雖然會表現(xiàn)在相上,但問題是在執(zhí)著本身,而不在那些相。只在相上用功的結果,是執(zhí)著仍在,它仍會在另一個地方浮現(xiàn)來苦惱眾生。修行人如看不清哪些是自己的執(zhí)著,哪些不是,其他人就算告訴他答案,對他的解脫又有何益?問題的根本在執(zhí)著,而不在相。修行人若尚未見到自己大大小小的執(zhí)著,則對四圣諦的集諦仍未修好。
      
      執(zhí)著在一般情況下會表現(xiàn)在相上,故修四念處可在身念及受念上下基本的功夫。當人某種執(zhí)著很重時,他的身體上一定會有變化,一定會影響到肌肉、神經或腺體。任何執(zhí)著皆會造成感受上的刺激或不適感。
      
      光是知道苦的原因仍然不夠,還不能輕松自在,還必須有一定的方法(道諦),針對原因去對癥下藥,才有可能使苦惱止息(滅諦)。
      
      道諦是八正道,即所謂正見、正思維、正業(yè)、正語、正命、正定、正念及正精進這八條通向解脫之道。
      
      佛在證悟后徹底體認了三摩地并未解脫,只是解脫的助緣之一。嫻熟于三摩地訓練的人,心的離執(zhí)力較強,不再為世間的欲望所束縛。但三摩地修行的本身并不具有任何洞察力。三摩地行者是舍棄了世欲,又迷上心的境界的人。故佛又提出了另一同時具有洞察力及離執(zhí)力的修行,就是四念處,其中以洞察力的心之訓練VIPASSANA也就是大乘佛法的止觀中的觀作為主體。其整體的修行精神與態(tài)度,是和以三摩地的訓練為主體的修行有頗大的差異。
      
      三摩地的修行鼓勵人達到一種心之境界,而四念處的修行是要修行人在生活中能隨時隨地地看破、放下、解除煩惱而達到輕安。在生活的每一念中,作自我覺察的功夫,看出我及一切法(現(xiàn)象)的緣起性,而不執(zhí)著。對一切法的來去相清楚明白,讓一切緣來去自如,卻不為諸緣所惑。能念不執(zhí)著,體解念念當下的自在,就自然和解脫道直接相應。這就是佛所提出的中道修行。
      
      故正定和正念雖有關系,但它們在基本的方法和修行態(tài)度上,是有很大不同的。若人修定修得好,一旦了解緣起及四念處,會進步很快。但如果沒有緣起及四念處的了解,僅是有定是無法止息煩惱的。
      
      四念處的體系雖大,但以緣起的理論及中道的修行為核心,而中道的修行,正是緣起觀的具體實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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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通常不能降服煩惱,大都是因為在基本的認知或態(tài)度上有問題,人通常皆是煩惱的逃避者,一旦覺得不舒服就去找一些刺激來分散注意力。四念處的修行態(tài)度卻剛好相反,它認為人生中的煩惱是不能靠分散注意力來解決的,你越是躲它,它越是來找你。不要躲它,反而要趨上前去,用大無畏的大雄精神去看它,照它。而奇怪的是所謂煩惱這種東西,反而是禁不起看的。你越是去看它,它反而是假的很,虛幻不實。你越不去看它,它就越囂張、實在。
      
      難就難在看不見生命中自己大大小小、各式各樣的包袱。看不見就放不下。人一旦把四念處修行了,在慧光朗照中,能把自己生命中各種執(zhí)著看得一清二楚。若沒有用慧眼去看清自己的執(zhí)著及情況,所謂修行只是在打混戰(zhàn)。
      
      人在苦中而不覺苦,是因為對四念處的受念處,沒有修好而充分了知的緣故。佛法修得好的人,感覺是十分敏銳的,敏銳意味著對事情的狀況了知清楚而不糊涂。感受不敏銳的原因:1昏沉,如睡眠不足、飲食過量、沉迷于某種刺激;2散亂,當人的思緒混亂紛飛,無法集中時,也會造成感覺不敏銳。一天到晚昏沉的人并不多,但時時在散亂狀態(tài)的人就很多了。
      
      佛法并不以為世間及人生必然是苦的,只是認為人間有苦,看出問題,并承認問題的存在。佛教對世間事所持的態(tài)度,既不是悲觀,也不樂觀,而是實際的。
      
      【感受(受)】
      包括了心中一切時中的感受、感覺。不只是了知其存在,還當對那些感受的強度、起落等,皆一一了知。連不苦不樂的中性感受,亦當了知。其他的一切不可名狀種種不同的感受,只要是感受,皆應當下了知,這是受念處的大要。
      
      “應如實學四念處,善系心住,知前后升降" 《雜阿含經》
      
      在修行四念處時,不只是對時間上任何一個點的切面要了知,還當對生命整體動態(tài)的線及面亦同樣了知,才可能知前后升降。
      
      不直的心靈能障慧眼,四念處是怎么樣都修不起來的。
      
      光是身和受仍然不夠,執(zhí)著不只是相,修行人當進一步去觀察心,去看執(zhí)著本身。
      
      【心的整體狀態(tài)(心)】
      
      指除了感受及思想、觀念外,修行人心的整體狀態(tài)。
      1、集中散亂度
      處于集中專一的狀態(tài),還是散亂紛飛的狀態(tài)
      2、明朗昏沉度
      是神清氣爽、一片清明,還是昏昏欲睡
      3、輕安緊張度
      是很輕松安詳還是緊張
      4、貪欲度
      各種各樣的貪,各有其不同的心之狀態(tài),且大都會影響到身體
      5、瞋恚度
      不同程度的瞋,包括較輕的不悅到較重的大發(fā)脾氣。
      6、慈悲度
      由沒有慈悲到友善、由友善的到體貼關懷,到沒有私心純利他的慈悲。
      
      【心中的思想及觀念(法)】
      
      包括修行人精神世界中所有的思想及觀念,修行人所立即及記憶的文字、語言、禮俗、規(guī)范、知識等,及日常生活中一切的思考運作。整個人類文明及文化皆屬于這個范圍。由心中想出來及建立起來的東西,就是四念處中法念處所講的法。
      
      法念處與心念處的不同在于心指的是一個整體狀態(tài),而法指的是一個個別的東西。心有心的整體狀態(tài),而法在心中來去運作,可多可少,亦可作不同的結合而有不同的心之架構及體系。
      
      人的心有多復雜,法念處的修行就有多復雜。法念處最接近佛法理論核心,修行人在此需要相當?shù)幕鄹侥苋鐚嵃盐铡?quot;中觀""不二"等理論,皆和法念處有關。
      
      修行的原則是觀察到與該層次相關的事實,由該層次直接觀察苦(問題)及苦因,進而幫助苦的止息。
      
      人生及人生的問題皆是一整合體,只有當它表現(xiàn)在相上,用人的感官去分別,就有了種種層面及層次。修佛法要不離相,但也不即相。雖對身體、感受、思想、觀念等現(xiàn)象看得清楚、明白,但要能對這些清楚、明白不沾染執(zhí)著才行,否則出處留情,一面解脫、一面束縛,這不是四念處的真義。
      
      所謂修行是不能靠事后才看出的,要事事在當時就看出來,當時就部位它所惑才行。
      
      有感受和充分看清自己的那個感受,是截然不同的兩件事。修四念處并不是要我們對任何事有感受或沒感受,而是當任何感受發(fā)生的時候,充分覺察那一種感受發(fā)生了。充分察覺并不只是意味著知道其存在,還必須對和那一個感受相關的一切可觀察到的事實充分了知。
      
      四念處所謂的觀照,是一個持續(xù)性的了知,能使那個觀照的力量持續(xù)不斷地對執(zhí)著本身作用下去,才是四念處修行的要旨,是一條線而不僅是一個點。真正的修行人,是有堅強決斷的大勇猛力的,不達到苦的止息,絕不終止。
      
      執(zhí)著:于事實不了知,卻堅執(zhí)不放。依佛法來看,一個人若充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對自己的理想了知而且堅守不放棄,這種現(xiàn)象為精進。佛法中的執(zhí)著意味著1無明(于真相不了知)、2用力(心力或身力,以堅執(zhí)為相)。
      
      看清因執(zhí)著而造成的現(xiàn)象較容易,但看清執(zhí)著本身就較難。眼睛只能看到因執(zhí)著而起的塵埃,而執(zhí)著本身用眼睛是看不到的。必須用自己的覺性,才能知道其存在及情狀。
      
      修行人必先看見執(zhí)著,才有修行的下手處,否則用功大多白費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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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念處的原則是要人提高自己身體及心智的自覺性。它要修習的人在日常生活中觀察自己身體、感受、內心及思想等方面發(fā)生的一切現(xiàn)象,但不為一切現(xiàn)象迷惑而自在地生活。
      
      
      整個原始佛教的理論,是以苦諦為核心的,即以人生中的種種問題為核心,同時也顯示佛法不離人生的慈悲人世情懷。
      
      一切法均是緣起,故一個永不滅亡的宇宙本體不但是人類的想象,且不合乎事實。人類之所以要到那個永不死亡的地方去,只是因為對死亡的未知恐懼而產生的不安全感造成的,相對的,也就是因為人對生命現(xiàn)象的執(zhí)著。
      
      欲真正解除對死亡的不安和恐懼,一定要直接對此執(zhí)著本身下功夫,若不直接在執(zhí)著上修行精進,反而創(chuàng)造一些美麗卻不合乎事實的心的架構讓人去相信,問題是永遠不會真正解決的。人們只有在用自己的智慧看清了自己內心的恐懼、不安后,才能使問題得到解決。故佛提出了一個修行的描述:苦(問題)、集(問題發(fā)生的原因)、滅(問題的解決)、道(問題解決的方法)。他主張問題的解決當以問題本身為核心,去面對它,分析它,然后解決它。
      
      第一步該做的是承認及知曉那一個苦的存在,而不是接受或創(chuàng)造一些自己所不知,但具有撫慰性的理論,這就是所謂直心是道場。
      
      一個人若真正知道上帝會戰(zhàn)勝魔鬼,或死后一定有永生,他是不需要一天到晚對自己或別人訴說這些事實的,當他有需要一天到晚向別人重復述說這件事情時,說明他自己對此事并不能百分之百的確定。
      
      修行人如果能有正確的見解而知道修四念處的原則是要迎上前去,并能逐漸養(yǎng)成一種無畏的迎上前去的修行心態(tài),則他的念處力就會逐漸增長。否則修行人會變成把大部分的注意力放在一個信仰對象、一個境界、一個價值體系或一個形式上,而沒有直接把注意力放在自己人生的事實(苦惱)上。一個人如果真地相信自己生命中的一切皆是上帝的意旨,他當然就不會努力去觀察體認自己生命中的事實了。以宗教及信仰為立足點而建立的修行方法,最大的弱點也就在這里。一個的佛教徒如果把生命中的一切誒皆視為佛性、真如、妙有,他對生命中的苦集苦因的觀察會變得較為薄弱,其原因不難理解。
      
      
      
      佛法的本質并不是宗教
      
      發(fā)心不正,果招紆曲。
      
      苦諦意味著對問題的認知,即知道其存在,既能知道其存在,當然也能知道其不存在。苦的不存在正是佛法的目的,也就是滅諦。佛法的實際性:一切修行人皆不離人生的問題。
      
      問題是無法離開形成問題的因緣而談解脫,那是未到圣教的癡人。堅持“一旦怎樣”問題就全部迎刃而解者,不但不了解緣起,而且是偏執(zhí)。
      
      人若有一天不執(zhí)著了,就成佛了。并不存在一樣東西被稱作佛或佛果。
      
      一旦修行理論不再強調四諦,在修行態(tài)度上產生的影響是深遠而全面的,而且是質上的轉變,不僅僅只限于量。
      
      目前學佛人修行態(tài)度上的一個通病,離開問題談解脫。
      
      不為佛縛、不為法縛、不為僧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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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在當下 ,是四念處修行的要訣之一。當體會其中的神韻,而不只是依意生解。
      
      是否有活在當下的個性。
      
      事實上許多“創(chuàng)造性行為”的產生,就是想要在自己心中創(chuàng)立一個自己想要存在的理想世界,而不愿意生活在真實的世界里。四念處的修行人當在一切時中培養(yǎng)自己一種活在當下的修行個性,去深觀自己的行為及身心,由自己的內心世界中走出來。人若不能走出自己的心之牢籠,談什么修行、解脫。生存于佛法的心之牢籠中,和生存在學問藝術的心之牢籠中,皆一樣是自我囚禁的受苦者,是不能體會到佛法中風清月白的自在無礙的。
      
      活在當下意味著無憂無悔,對未來會發(fā)生什么不去做無謂的想象與擔心,所以無憂。對過去已發(fā)生的事也不作無謂的思維與計較得失,所以無悔。人能無憂無悔地活在當下,喜悅而不為一切由心所生的東西所束縛,就是當時修行成就者的寫照。
      
      修行有成者,能喜悅自在地做許多事,甚至十分努力及忙碌地做許多事,但卻沒有憂慮或壓力沉重的感覺。以正見觀之,忙碌由緣所生的事,是外來的,但憂慮及壓力的產生,除了那些外來之緣外,最主要的仍是自己內在的執(zhí)著,是因為當事人沒有把四念處修好,充分看清外緣與內緣的分際,故為境所轉卻不了知。一旦了知(身念處、心念處及受念處),才知道真正使自己苦惱者不光是生活、工作或老板,最主要的還是自己。
      
      人如果能專注地投入一件工作,就算這個工作是很繁瑣的,只要他能活在當下,就皆能在其中體會到一種喜悅。只要他無法專注地投入工作,不能活在當下,就算是簡單輕松的工作也會令人覺得度日如年。
      
      
      修行是要人對未來不憂慮,但不是不計劃。根據(jù)自己及環(huán)境目前的情形作分析及整理,并對未來種種作預測及計劃,這正是活在當下。采取的態(tài)度是實際的,頭腦是清楚的。就算是評錯誤,只是因為他的聰明不夠,或資料不全,預測及評估本身并非執(zhí)著。
      
      若有人不是根據(jù)自己及環(huán)境目前實際的情形去想象未來,而是在做一種純粹由心所生的空想,就容易產生執(zhí)著,憂悲苦惱由此而生。
      
      人如果不智地作意思維他不當作意思為之事,憂悲苦惱就會滋生或增長。這些不智的思維包括:
      我在過去存在,還是不存在?
      過去我曾是誰?我曾怎樣?后來我又曾如何?
      我于未來將存在,還是將不存在?
      未來我會是誰?我會怎樣?然后我又會怎樣?變得如何?
      
      如果老是想自己會成什么,便得怎樣,他就不是活在當下,而是把自己憑空想象在一個未來不可知,但卻如夢一般的世界里。人如果老是希望待在一個夢里,會精神恍惚、神不守舍,而且緊張、神經質,容易疲勞而健忘。這種人是不實際的幻想者,能說故事,但頭腦不清。這樣沒有活在當下,而是活在另一個自我創(chuàng)立的世界里。因為那個世界不真的緣故,則處處與現(xiàn)實的世界及人生相沖突。如何跨越這一夢與現(xiàn)實的鴻溝,很少人能處理得很圓滿。用自己的心力去維持一個不真的世界,本質上就是一件很累的事。
      
      我們往往因為種種原因,而對許多人或事存在偏見,結果雖然和一個人相處了很久,但卻并不了解他。我們往往把人想象成我們以為的或希望的樣子,事實上就是沒有活在當下,而是在把自己保護在種種自以為是的見解中。
      
      自性見:以為事物有一個不變的本質。
      如實觀:活在當下而看清事實的修行個性。
      
      藝術的行為到底會不會構成痛苦,要看行為者是不是在很執(zhí)著地創(chuàng)造一個心的世界。任何作意創(chuàng)造及維持,以佛法來看當然是苦的。真正徹悟了的藝術家,胸中并無一物,也不堅持世界應該怎樣,他只是在欣賞與體會生命中內與外的一切,并把自己體驗到的痛苦與喜悅表達出來而已。真正的藝術家并不復雜,他們的心往往像小孩般純凈無邪。
      
      活在過去而不在當下者,和活在未來者一樣,皆是痛苦的。活在當下并不代表對過去的事皆不記得。四念處的修行者不但對過去的事記得,而且比一般人記得更清楚,因為他充分地活在當下的緣故,一般人不大為人注意的日常生活細節(jié),他反而印象深刻。記得過去和活在過去,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
      
      一般凡夫的喜怒哀樂,往往是自己心中有一套價值體系的反射,而不是一種赤裸裸不假設思索的真情。別人順了我們的意了,我們就喜,不順我們的意了,我們就悲。我們的悲喜是如此現(xiàn)實地被這一切外緣所界定甚至決定了。而事實上我們的哭并不是真哭,笑也不是真笑。我們不是自由的人,深陷在自我高筑的城堡里,守著一個實在什么都不是的家當,卻自以為很富有,如此顛倒,被稱為可憐憫者。真正能活在當下的人,才會有真正的情感。
      
      修行人如果決心或意志力不夠,往往就會明知自己應該怎樣,卻辦不到。心有余而力不足,其心理怯懦。要克服這個物理的心智障礙,最直接有效的方法就是去修定,去鍛煉自己心的意志力。心力的鍛煉,是一項目前人類文化中被忽略了的東西。
      
      由散亂心所生出的智慧,像風中搖曳的燭光,忽明忽暗,很難充分地發(fā)揮洞察與離執(zhí)的效力。
      
      修定是一個人訓練自己心的力量的方法,且能直接有效的提升四念處修行中的離執(zhí)力。一個人如果只修四念處而不修定,通常較常遇到的困難就是慧力(洞察力)是增長了,但整體的心之意志力仍然不夠,煩惱的卻是減輕了,但仍不能使自己的身心調伏而產生向解脫道的巨大轉變。故通常由念處法門下手者,最后一定會發(fā)現(xiàn)仍需要增益自己的離執(zhí)力去修定。但有修訂而生的離執(zhí)力是否能看出自己仍需要其他的東西,就會隨不同的根器及因緣而有不同。大半是要靠外在的因緣,修行人才會發(fā)現(xiàn)自己原來仍缺少另一種心之訓練。
      
      修定的原則有三,就是放松、集中與有恒。修的時候不要想太多,要能把什么初禪二禪、十地賢圣的思想通通放下。放不下,心中就會老師擔心自己目前的情形而造成緊張,不能放松就無法集中,也就無法得到心之鍛煉效果。要把一切的企圖心都放下,連想放松、想集中的念頭都沒有才行。無論是靜坐或持咒、念佛,方法要很簡單而不可太復雜,太復雜反而不能集中。最好能發(fā)揮四念處活在當下的原則,簡單到念就是念,連佛的觀念都沒有。打坐就只是在呼吸,其它都不想。
      
      每天花二十到三十分鐘修定,持之以恒,是對修行人整體生命有很大的影響的,也會對四念處的念力提升有很大的助益。有了定力并不是解脫,但沒有定力是絕對無法解脫的。
      
      一個真正解脫自在的心靈,也一定是一個有能力的心靈,而能自由地收放自己的身心。
      
      修四念處而欲在佛法上精進的人,應當多下聞慧及思慧的功夫,務必把佛所說的緣起法則及相關的引申理論弄清楚,這樣修四念處就能把握要點,拿捏得體。
      
      對過去及未來的不執(zhí)著,不代表現(xiàn)在是可執(zhí)著的。人若因修四念處而執(zhí)著于當下,其結果是和執(zhí)著于過去外來是一樣的。如何算不執(zhí)著,如何算執(zhí)著,只有在理論上充分了解緣起及四諦者才能了知。就算不能完全了知,修行有效的程度會和了知的程度成正比。了知了還不夠,還要能用四念處當下觀照并克服自己的執(zhí)著,這樣修行才能有效地離執(zhí)而止息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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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佛法來看,世上并沒有一個真正絕對邪惡的人,人之所以會犯罪或傷害他人,往往是因為內心的不和諧與不喜悅而造成的。人因為無知與固執(zhí),才使自己成為沒有喜悅的人。也正因為人的內心沒有喜悅,才會產生世間許多無謂的斗爭,及人對環(huán)境及生態(tài)的不關心及冷漠等現(xiàn)象。
      
      事實上人只要修了最基本的身念處觀照法,能去覺察自己呼吸的出入起伏,就可體會到相當?shù)南矏偭恕?br />   
      事實上一個人能輕松安適地呼吸,是一種能力。沒有修過此法的人很難領略到在一口呼吸之間,我們的念頭及思緒會紛飛復雜到什么程度。人就是因為太復雜,念頭太多了,才會自己苦自己卻不自覺。
      
      呼吸就只是呼吸,此時就開始有了一種修道人的風骨,不會再如從前般地在一切時中皆會為境風所吹而亂了腳跟,也能開始有初步的法喜道樂了。修此法時,修行人當暫時把這一切的事放下,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鼻尖下,去觀察發(fā)生在自己身體上最明顯而最容易觀察的現(xiàn)象--呼吸。
      
      當我們的呼吸是短而粗的時候,我們當知是短而粗,當我們的呼吸是細而長,我們也當知其是細而長。修行人不當故意去調整自己的呼吸,使它變得細而長。修行人當作的只是覺察,能不加意見地一直覺察下去,短而粗的呼吸自然就變得細而長。一旦修純熟了,修行人整個的修行生命就會變得逾越多了,氣質也會有顯著的不同。
      
      以修行的立志而言,人的每一個念頭皆有可能是在耽著世欲或是在作苦行。這是兩個方向相反的向量,一個是貪,一個是瞋。只是一般人對自己內心世界的覺察力不夠,故對自己的耽著及苦行并不了知。而佛已經把修行的要點講得很清楚了,要修行人遠離二邊。既不要貪著地抓什么,也不要厭離地丟什么。于一切內外諸法皆不取不舍,活在當下而任運自在,法喜自然就會由心中涌出。這個喜悅的產生是因為修行人不做什么(不貪著亦不厭離),若講解脫道中道修行的較深處,就一定會降到無作、無相、無愿等教法。
      
      一個人若什么事都不想做,這不但不是無愿,反而是最大的愿,即愿什么事都不做,以這種見解去了解佛教的解脫道,是必然會走上懶人哲學的道路的。
      
      佛法的無作,是針對修行人每一個心及身的行動上,皆可能存在的抓或推,貪或瞋等二邊而講的。若能放下,那一種喜悅是擋都擋不住的。也才會知道所謂的中道行,才是寬廣平直的大道。自己過去所走的,都是一些彎彎曲曲的羊腸小道。否則以狂心制狂心,以妄想止妄想,終究是勞頓的。
      
      我們因為習慣于想怎么樣、要怎么樣的行為模式,故一講到修行,馬上不自覺地會問,要怎么樣?解脫道的重點卻不是要一個人怎么樣,它只是要人看看自己的二邊,是不是在貪或瞋,取或舍了。如果是,放下,如此而已。如果一味只要悟到了一個真理,或得到了一個真理然后就解脫自在了,這種想法及心態(tài)本身,就是一種執(zhí)取,在二邊之中。以這種心態(tài),是會徒增勞頓的。
      
      以筏比喻佛法,就是要在這最根本的修行心態(tài)上令修行人照見己非,讓修行人深刻地體會自己在抓一樣東西,若看見了,那真是狂心稍歇,喜于當下,整個人自然就會逐漸清靜明澈。故佛法中若要看一個修行人是不是已經安住于正法而不退轉,是決定于他的慧,也就是到底有沒有看出自己生命中的事實。
      
      一般人所想象的真理,是一樣有著終極性及本質性的東西,以為一旦發(fā)現(xiàn),或了解這一樣東西,就一切都解決了。他們眼中所謂人的活動,無論是宗教的、藝術的、文學的或思想的,都只是一個追求真理的過程,這種思想以佛法看犯了一個先天上的錯誤,就是未經求證前已假設了一個終極的究竟整理的存在了。
      
      佛陀根本不和世人爭論哪個才是真理,或哪個真理較好。佛陀徹底指出人類會有著一種追求絕對真理的思想,本身是愚昧的,有偏差的,不合乎事實的。世上一切東西皆是因緣所生的,皆只是流轉給的一部分,如果有終極或現(xiàn)象后的本質,那也是人在用眼睛及其他感官接觸現(xiàn)象時,才有的生滅現(xiàn)象。若沒有人在用自己的感官去分別一切,為一切現(xiàn)象命名,一切現(xiàn)象也只是它們本來的那個樣子。
      
      不要再為這一切由心所生的名言(思想、概念)所迷惑,也就是徹底明了現(xiàn)象是現(xiàn)象,名言是名言。能清楚地看清一切,接納一切,而不是在其中使自己如凡夫般地卷入。如來就是能真正接受一切的人,而且他的接受是現(xiàn)象的本來面目(如所從來),而不是如凡夫般地在意識層面被處理過的結果。凡夫的問題,就在于雖然他的生命是徹頭徹尾的在意識層面被處理過了的東西,但他自己卻不知道,以佛看來,世上的人有如此多的苦,實在皆是因為世人貪心而在二邊掙扎,不能接受一切,也不能超越一切的緣故。只有把四念處修好,能看出自己的心態(tài)及行為模式了,所謂修行及超越才有一個落腳點。
      
      深深了解緣起法則的人,內心不會追求一樣宇宙中終極事物的渴望,一切是緣起的,“終極”也一樣。佛教徒的喜悅從來都不是建立在任何假想的終極事物之存在上,也同樣不建立在任何假象事物的不存在上。這個世界有真理也好,沒有真理也好,有靈魂也好,沒有靈魂也好,有果位也好,沒有果位也好,他的法喜道樂均是不會改變的。因為他的修行從來不是建立在任何假想或假設上。他只是如實地透過身、受、心、法去直觀自己的執(zhí)著,能見到執(zhí)著,放下執(zhí)著,他當下就是一個喜悅的人。
      
      追求終極的東西是一種人類的行為模式,其主要原動力仍是人本身對生命的不安。但若把一些觀念由世界中建立起愛,如時間、空間、質量、靈魂及終極真理等等,這個世界就變得實在多了,有安全感多了,人的生命也就變得真實多了。
      
      佛法并不反對消除不安,但人類在接觸人生的不安時,做的往往僅是一些堆積的工作,或是在更換所堆積物。有的人更換的是家具,有的人更換的是人生中其他的東西。借助外在因素的更換使自己得到滿足的做法,最大的缺點就是不能持久。因為當事人真正得到的不是喜悅,而是刺激與新鮮感。人們總是想盡辦法使自己有更多的選擇,但這卻是真正令他不能快樂的原因。人若不能在日常生活中作努力,使情況改善,任你有更多的選擇,皆沒有用。因為煩惱有煩惱的因,不在因上下手,而去做一些其他事,只是逃避罷了。
      
      當一個人徹底地發(fā)現(xiàn)自己并不存在在喜悅自在里,而僅是不斷地需要被刺激時,那一個深刻的覺醒,就是苦諦的覺醒。他會開始更深刻地去思索人生,了解人生,而不再僅是一個不斷地需要刺激的人。
      
      不斷地借著刺激及得到什么來換取快樂,是世上大多數(shù)人的人生觀及快樂哲學,這是一條只有苦的不歸路。修行人若不能籍著四念處的修行而徹底地看出自己的追逐心,而知道正是因為這個自己才如此地苦于不安,則所謂修行仍是在這條只有苦的不歸路上。一個追逐是不能靠另一個追逐得到止息的,修行人也只有在見到自己的追逐心后,能停下來,才可得到休息。
      
      一個事事皆以自我為中心的人,心中往往沒有喜悅。一個對自我很執(zhí)著的心之狀態(tài),自然就缺少喜悅。
      
      《慈愛經》METTA-SUTTA
      無論是行住坐臥,只要沒有睡著,修行人應當保持這一個有愛心的覺知,這就是在此生中修行的最高境界。
      
      以佛法來看,世間的真理追求者絕不會因為得到一個真理而喜悅滿足,相反,他必須要看出自己一直在很執(zhí)著地追求,而且是徹底地看出來,才能達到滿足。故人若沒有生命中的洞察力,真的知道了自己在做什么,是永遠安不了心的。他得到的永遠只是刺激,而不是生命中本有的平和與安詳。
      
      人往往需要反復的自我肯定與他人的掌聲,大多數(shù)人也一直認為這正是人生中的意義。我們的文化也一直鼓勵著一種價值觀,但很少有人去深入洞察這一種價值觀的缺點與負面的影響。實現(xiàn)及完成本身只是一個過程,而且當一個目標完全是以自我為中心時,這一個心智行為本身就蘊藏著一種苦。當價值觀的重點是放在一個定點式的過程上時,實現(xiàn)這與成就者會發(fā)現(xiàn)自己所得到的快樂往往不能持久。需要一次又一次的自我實現(xiàn)與成就,才可維持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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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道是四念處修行系統(tǒng)的核心,也是一切佛法修行的核心。緣起法則固然意味著一切新鮮均不是恒久(無常的),均不是本然就如此的(空的),但同時,它也意味著這一切現(xiàn)象也會,也只會隨著形成它的因緣之轉變而轉變。人不管要達成任何目的,解決任何問題,均須講究方法、程序、步驟及程度。因為任何一個身或者心的行動均來自對現(xiàn)實的觀察與了解,而不是遁世的山林主義思想或玄學。
      
      真正懂得緣起中道的人,會覺得佛法是一種生活的藝術,做任何事情都會覺得有空間,有余地而且又有妙趣。
      
      中道是在對緣起法則有了進一步的體認后而產生的思想,是在充分認識與了解現(xiàn)實后,用自己的智慧所作對為達到終極目標最有效益的決定。知中道是有智慧,而能行中道才是真正的成熟。
      
      
      修行人只有在能充分接受自己,了解自己之后,才談得上如何去修正自己的行為。人不能接受自己,是沒有智慧,不了解緣起法則的表現(xiàn),也必然會是修行的障礙。
      
      人生是緣起的,因緣所生的東西雖然是空的,沒有自我恒常不變之體與性質,但同時它也是一樣最真實的東西,它會隨著形成它的因緣之改變而改變,但不會因你喜不喜歡,接不接受而改變。故你若不接受自我與現(xiàn)實,對現(xiàn)實抱著不切實際的不接受或不往來的態(tài)度,無論是抱著屈原的想法,或是陶淵明式的隱士心態(tài),都只是人生旅途的失意者,因為你沒有正視人生、了解人生、接受人生、改善人生。人只會責怪環(huán)境,正是我見深重的表現(xiàn)。真正有智慧的人會知道自己正是環(huán)境的一部分,自己和環(huán)境是相依相存的。人無法離開文化及環(huán)境單獨存在。
      
      能接受自我的人,才能真正地改善自我,否則容易入極端(二邊)。傲慢是一個人不能接受自我的表現(xiàn)。
      
      貢高我慢是我見的延伸,是不合乎事實的見解與態(tài)度,是執(zhí)著,也必然會是苦因與障解脫道因。真正深解緣起的人,見到自己的缺點,就只是見到了那些缺點,而不會很強烈地去認定那是我的缺點而懊惱不已。不懊惱就能接受事實,切實地努力去發(fā)現(xiàn)這些缺點,而不會做無益的自我苛責。
      
      人愿意承認自己的缺失固然是好的,但此承認若非建立在認知上,而只是成了一種習慣性的懺悔態(tài)度,就不是真由生命中發(fā)出的一種改過向善的決心,而是造作了。佛法是一個人在生命中自發(fā)性的一種覺醒、一種體悟。修行人欲老實修行,態(tài)度上就要合乎中道。一方面不可貢高我慢,一方面不可妄自菲薄。
      
      行中道者不卑不亢,有智慧而明白自己與環(huán)境實際的情況。不作無來由的非分之想,而若有所行則皆中節(jié)。深解一切法的緣起性,故無論得任何境界皆不生實有之想而不黏著。不著則無有我慢之過失。雖不執(zhí)著境界實有,但對自己實際的修行亦了知得很清楚,而不會在任何情況下皆作自我誹謗之妄語,說自己什么都不懂。如此也就遠離了我賤的過失。能在態(tài)度上遠離二邊,修行就會有進步。雖未修行,也只是在合理如實的情況下,才不會落入空談。
      
      自依止,法依止,莫異依止。佛法中講的理論或方法,實在不是一樣可死板地被套在任何情況下的東西。佛講的理論是一些通則及原理,而如何恰到好處地運用這些通則和原理,只有靠各人自己的智慧。
      
      故佛法的本質是智慧,其作用是看出事情的真相,也只有看出真相,了解真相后,修行人才有可能采取合理的態(tài)度,替自己訂出短期及長期的修行目標努力精進。
      
      中道是相對于不同之緣的,卻并非一條固定在那里大家皆一定要走的路。
      
      修行人能用四念處見到自己心中喜好與嫌惡的情形而不執(zhí)著,使喜好來時就僅是喜好,嫌惡來時就是嫌惡,而于其中不執(zhí)著,不被這些緣起之行相所轉動,于愛憎兩邊得自在,就是此處的中道了。
      
      佛法的基本立場是認為人生中只要有執(zhí)著就有苦,而執(zhí)著可發(fā)生在人生現(xiàn)象的任何層面。問題是在執(zhí)著本身,而不是執(zhí)著的對象。
      
      中道的人生態(tài)度,不僅包含接受自己,也包含接受別人。能接受自己是解脫道的起點,接受別人是菩薩道的起點。真正的包容與接受,除了要有認清真相的智慧,還需要有真情流露的慈悲。一般人對人的感情,往往不能智慧與情感皆充分地同時存在。真的菩薩有智慧而能深達人性的善惡面,卻不為善惡二相所動搖。直接見一切眾生的貪嗔癡,卻猶在心中其難忍大悲,愿在紅塵中打滾。接受且包容一切,從劫至劫,無怨無悔,這種智慧與情感皆已升華且匯歸為一體的無二境界。
      
      能行中道的人不會把不必要的負擔加在自己身上,同樣的,也不會把它加到其他任何人身上。他能看出自己的限性而不對自己作無理的要求,也會推己及人地了解別人的限性,而不對別人做無理的要求。
      
      真正的菩薩應是有耐心傾聽別人的人,有誠意了解別人的人,而不是只是想把一套思想行為模式加在別人身上使其接受。
      
      能接受中道的人,除了能接受自己和他人外,還能接受世界及世界所有的一切。他既不是個悲觀主義者,也不是一個樂觀主義者。他關心世界,了解世界,具有愛心及熱心的中道實踐者。他一定是個負責任的人,因為他深知緣起實相及因果律,而知道不負責任真正的后果。他一定是個參與者,而不是旁觀者,是個入世者而不是個隱士。他在任何惡劣的情況下均了解緣起無自性的道理,而不會以眼前的情況為實有而抱著悲觀、絕望的態(tài)度。他是一個實際的人,對于人生中無數(shù)的起落,他喜悅地接受而參與一切,這就是中道。
      
      用佛所發(fā)現(xiàn)一切無礙及深觀緣起的智慧,去了解時代,認清在當代佛教中存在的二邊,并在認清后能遠離此二邊,如實地行中道。
      
      不要輕易地評判任何人及任何事
      
      四念處修行的指導原則是如實觀。一個人一旦在做價值評判,他已經不再如實觀了。當一個人對某件事有頗強的一種價值判斷傾向時,只要他一碰到那件事,身心自然就會緊張,而去做一種排拒的動作。這個動作不只是會造成身心上的緊張而形成疲勞,最主要的缺點是它使修行人不能如實地認知這個東西的性質和真面目,而使其智慧不能增長。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凡是建立出來的東西,終歸是為因緣所設定的。放松身心,立定腳根,仔細看清楚,才有可能會加深對自己所有行為背后真正動機的了解。人若無法放松而真的對自己有所了解,法念處的修行是連開始都無法開始的。人若未充分了知自己的精神世界中有哪些價值觀,也尚未了知是哪些緣(因素)而使那些價值觀產生的話,以佛法的理論而言,這個人仍在迷中。修行人要能真地見到自己的思想、觀念,實在是較難的。修行人若沒有見到自己生命中大大小小的價值觀念及因那些觀念而生的執(zhí)著,修行仍不算完全。能把這一切都徹底了知的人,才能使煩惱不復再起,也只有真能用智慧看出“無可欲”者的人,才能真正不再作欲望的奴隸。
      
      生命不是一樣該去被評價的東西,而是該去被體會的。最重要的是要認清哪些是別人的意見,哪些是自己的意見。
      
      白骨觀(不凈觀),其原則是要喚醒人類去正視生命中的事實,即人的生命是和世間其他東西的生命中的事實,即人的生命是和世間其他東西的生命一樣,均是短暫的。
      
      修行人當本著一種平常心,去觀察人生中每一秒都在發(fā)生的事實--死亡。
      
      事實上大多數(shù)人都是價值觀的被設定者,而不是設定者。
      
      生命是無常的,人只要還能有健康的身體,就已是非常幸福的事,哪里還有時間和理由去不愉快呢?
      
      今天一般的學佛人是有很強的價格評判傾向的,這不符合四念處中的如實觀的態(tài)度。就算說的話和佛經中講的一樣,如果不是你修行生命中自己的體驗,有什么用?修行人該做的是透過四念處去做自我生命的觀察,看看生命到底是不是無常的,無我的。否則修行總是假的,不過是把別人的話再整理或提出罷了。
      
      應該鼓勵一種更如實,更層次分明的學習方法,讓修行人明確地知道自己修行進步的情形。
      
      如實講起來容易,做起來往往就有障礙,最主要的是修行人當如實地見到自己生命中的種種,然后再調整自己身、口、意的行為,而所謂見到,卻不一定指就是佛法中頗為深奧的空、無我、無自性等法則。修行人在見到這些較高層次的理則之前,他一定會先見到自己身 、口、意上的缺點及偏執(zhí)的。智慧的功用是見到事實,能講空理的人如見不到自己生命中的缺點,他的了解只能說是一種心中的投影作用,而不是真的在生命中觀察到空理。最多只能會所這個人的腦筋好,想象力強,但不能說他有智慧。
      
      真有智慧的人并不一定能想出許多道理,在心中作種種復雜的,投影作用或系統(tǒng)分析。他只是如實地知道了自己在做什么。復雜的人往往建立了龐大的功業(yè),但卻并不了解自己真正的動機是什么。而智慧的不同點就在此。它并不一定是復雜的,但它能令人對自己人生中大大小小的運作皆如實了知。
      
      凡是不了解自己而在講空、無常、無我等道理的,就是佛法玄學化的表現(xiàn)。修行能只在心中想空、想無常、想無我,卻沒有見空、見無常、見無我,一個人不去不存預測地如實直觀生命,而把一套東西硬加在生命上,就是在作一種價值判斷了。他是把世界或生命像成說成:空的、無常的、無我的、無自性的,乃至緣起的。他的這個心之行動不是由生命中自然展現(xiàn)的,而是學來的、聽來的、看來的。事實上是違反原始佛教中四念處如實觀的原則的。修行人若不能不存成見地如實觀察生命修四念處,他的慧力是不會增進的。因為他不在觀察,而在批判,不在看事實,而在嘗試解釋什么。不在如實地接受生命,卻把生命想成一個樣子。
      
      真理是不能靠涂抹及反復而達到的。金剛經中所,若人說如來有所說法,就是謗佛,是一點也不假的。佛的意思是說他講的東西沒有一樣是有實體的,故他實無所說。他若說了什么,也只是來幫助修行人更了解自己及自己的執(zhí)著罷了,并沒有一個絕對的意義。
      
      佛所發(fā)現(xiàn)眾生煩惱的主因,執(zhí)著,是可能以一切事物為對象而產生的。這其中包括了感性層面的種種,如人對感情、感覺的執(zhí)著等等。同時,它也包括了知性層面的執(zhí)著。后者相對較難觀察,四念處在此處修行(法念處)就沒有像前三項那么容易。
      
      人對法的執(zhí)著,也就是人對自己見解及觀念的執(zhí)著。它是一切之執(zhí)著背后真正的執(zhí)著,亦即所有的執(zhí)著若追根到底,一定會發(fā)現(xiàn)到一個見解上的執(zhí)著。這就是佛為什么會把眾生一切的煩惱執(zhí)著最后歸為一樣東西,癡,也就是無明的原因。
      
      一個人對該見到的事實見不到,就是無明。就像一間屋內若沒有光線,就看不見屋內的情形。一個好發(fā)脾氣的人,老是在事后才見到自己脾氣很壞。以佛法來看就是無明。因為他沒有能哦那個四念處的修行在當時就看出自己真實的情形。
      
      而如果要講到無明的甚深處,就會將以人的我法二執(zhí)及自性見等佛學較深的理論。
      
      感性層次的執(zhí)著像一陣風,是可強可弱,可廣可狹的,它是一個情執(zhí),但這陣風是朝什么方向吹,卻是被知性層次的執(zhí)著,即一些見解所決定的??砂讶藢σ娊獾膱?zhí)著稱作法執(zhí)或見執(zhí)。
      
      天下沒有沒有方向的風,天下也沒有沒有對象的執(zhí)著。而對象就是自我,決定情執(zhí)的對象的東西,就是見。修四念處若沒有看出這一層次,還不能算深入。修行人一定要能在法念處上看出自己一切情執(zhí)的因,才算徹底地斷了見惑,否則總是拿不到要領。
      
      人的心靈像一個戰(zhàn)場,各種不同的聲音及力量在人的心里交戰(zhàn)作用著。一個人若沒有一個頗為平衡的文化涵養(yǎng)作為心靈的基石,想入思想大海而不為其困苦是很難的。
      
      不同的聲音在建立著不同的價值觀。許多人已正如佛陀在當年所說的,陷入思想的森林(密見稠林)中了。走出此思想森林的唯一方法,就是充分看清這一個自己由心所生的森林,及自己迷執(zhí)于其間而不肯離開的事實。
      
      法念處的原則,講起來很簡單,就是看清自己內心中一切層次及層面的思想、觀念,及自己對那些思想觀念的執(zhí)著。其要領是看清事實。修行人一定要能充分看出自己身、口、意行為真正的因及事實,才能真的不為客塵煩惱所惑而見自己本來面目。
      
      不要輕易地做價值判斷,在修四念處時最主要的是要修行人不要輕易地評價自我。要反省自我、觀察自我,這是每一個念頭上最重要也最基本的修行態(tài)度。當一個人在做法官的時候,往往在用一套法則判定哪個是對的,哪個是錯的。當修行人的心態(tài)是法官的心態(tài)時,他整個人是緊張的。他是在擁護一套東西,或防守一套東西。任何現(xiàn)象對他而言只有兩種意義,有利的,或有害的。這樣的態(tài)度,很難如實地見到事情的真相。
      
      見不到事實,就不能深入地去修四念處的如實觀,結果會形成修行人雖能在四諦的流程上知苦,但對苦集(苦之因)了解地不夠扎實深入,最后在修道上有所偏差。
      
      所謂神秘主義,是一種心態(tài),而不是一種思想。許多有此傾向的人反而特別有思想。神秘主義心態(tài)并不一定是完全不好的。但是修行人一旦精神陷入神秘主義之中,慧眼就被遮蔽了,人也會變得較不靈活而失去了敏銳的觀察力,此時想讓他去觀察苦及自己的種種執(zhí)著,是很難的。
      
      人在苦之已極的情形下,就會無條件地投入一個神秘的美好存在,使自己得到安慰。故有位哲學家認為不是上帝創(chuàng)造了人,而是人創(chuàng)造了上帝。另外如人本身在生命中的不安及不能接受自我,也是形成期走入神秘主義的原因之一。人一旦幻想自己已進入一種超然物外的神秘存在,就能暫時地渾然忘我而得到一種解脫。最后的一項原因,就是人類的貪欲心。
      
      當用四念處當下召見自己身體上的緊張(身念處修行)、心里的不安(心念處修行)及因此不安而生的那種感受(受年初修行)。照見了還不夠,還要能用四念處的離執(zhí)力去放下 這些執(zhí)著,使自己當下就能由不安中解脫出來。若要溯本追源,修行人則當在自己的思想觀念上作進一步的觀照(即法念處的修行),去找出哪些觀念使自己產生了這些執(zhí)著。
      
      漏盡通,即一個修行人徹底斷盡貪嗔癡一切煩惱后,無復再有一切執(zhí)著的阿羅漢境界。修行人要能具慧眼,看穿一切而不為一切所縛,才是真的大雄。
      
      若有人不教你用自己的智慧去自我省察,糾正自己的缺點,放下自己的執(zhí)著,反而教你一天到晚恭敬他、服侍他、供養(yǎng)他、告訴你這樣做有不可思議的神秘功德,這個人不是善知識,是個敗壞正法的蛀蟲。
      
      真正的佛法是平平常常的道理,而且一向如此,因為人本身的執(zhí)著與愚癡,才把一樣從來不神秘的東西弄得很神秘。凡我同修,務必要勇猛精進,自凈慧目,用四念處的離執(zhí)力使自己由神秘枷鎖中走出來。
      
      權威主義在學習佛法的過程中,所產生的最大問題是它鼓勵學法者接受他人思想的心態(tài),而不鼓勵其發(fā)問或懷疑。它鼓勵學習者作聞慧的功夫,卻在進一步的思慧上形成障礙。結果使得學習者缺乏自由思考的能力,成為圖書館館長,存了很多資料在自己的腦海里,而不問問自己這些資料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此,是不是真的有用,資料只是資料,是不會自動發(fā)揮其作用而令修行人進步的。
      
      修行人若不能自覺地走出神秘主義與權威主義的圈圈,他的修行是不能深入的。不能體會解脫道的精神,也就不能發(fā)揮菩薩道的旨趣。有什么主義的心態(tài)者,修出來的東西總是什么的。
      
      佛法的理論,從來就不是為了要能圓滿地說明或解釋這個世界的。這個世界從不需要說明與解釋,而是執(zhí)著相凡夫才需要說明解釋。修行的整體不是建立在對一些問題的看法上的。修行應該建筑在人與人生苦惱的認知與了解上,也就是四諦中的知苦與知苦集上的。
      
      佛教的重點在于實踐,而且一切的理論皆一定要在實踐上有其作用才行。離開實踐談理論,不論理論講得再圓滿,畢竟是不著邊際的。
      
      人不需要了解佛教的宇宙觀也能修行,甚至不需要接受六道、輪回也能修行。這些觀念并不是在眼前能完全看到的事,也不是我們一般人生命中直接接觸得到的。一個人的修行如果必須建筑在這些觀念上,他的修行是不堅固,禁不起試煉的,這些觀念的接受與否,也都不是佛法的主題。
      
      當我們聽到一個觀念,或在書上看到一個觀念,或在自己心中興起一個觀念,則我們當知這是一個觀念,這就是法念處的修行。如實觀諸法,于中不取亦不離。這就是佛法的主題,人能如實地看見觀念是觀念,不多加什么,亦不減少什么,就不會去辯解須彌山的有無,或六道、佛土、地獄,乃至眾生的有無了。
      
      這個世界只是我們根塵相對所浮現(xiàn)的影像,在此暫時顯現(xiàn)的影像中想要得到什么或證明什么,根本就是顛倒夢想。真正的修行人只要能了解自己生命中最簡單直接的事情,也就是,看只是看,聽只是聽,想只是想,能用四念處見到了這些最簡單不過的事情,當下就能遠塵離垢得法眼凈。如實觀事實,亦了知那只是事實。
      
      能對事實和自己的所見皆不執(zhí)取,就能逐漸深入佛法的般若智而明了什么是不二了。入不二法門者,深知觀念只是觀念,名言只是名言。能清楚地看清了一個東西的自相,就能看見它的邊和有限性。如果同時也能深刻地了知一切法的共相,也就是其由緣所生而無有自性的道理,我們的心就自由了。
      
      一切法本無始終,是執(zhí)相凡夫妄生分別。凡夫的字典里只有兩個字,我相和法相。而所謂三界與六道都是圍著這兩個東西刮不盡吹不完的風。
      
      真正的愛是直接的,真正的修行也是。四念處的修行簡單來說就是要人直接去面對自己的人格,提升自己的人格,而不是因為一些看不見也摸不著的假想,而應該或不得不采取的行為模式。
      
      想要完全擺脫掉形式的思想,事實上頗為普遍地存在于許多的宗教與形而上學體系中。這種思想簡而言之就是厭世的思想,其根源是人對生命及世間的不滿足,乃至失望甚至絕望。人一旦有了這種思想,整個的生命和人格具變成不在當下了,會成天滿腦子都是那一個不再世間的存在,整個的人格里有一種恍惚的氣質。
      
      性相不二:形式是內涵的展現(xiàn),內涵由形式所界定。業(yè)果律或業(yè)報思想,均是建筑在內涵由形式所界定的前提上的。一切的修行及精進,也均是在確定人的行為(形式)是對他本身的人格及心靈(內涵)產生巨大的影響后,才被悟道者提出來的。
      
      世間一切相對待的東西都是相依而有的,離開了其相對的東西,那樣東西本身不能單獨存在而仍有其意義。形式要依靠內涵而有,而內涵也要依形式才能成為其為內涵,否則容易形成一種唯心主義的思想,以為一切相上的東西都是由性上而生起的,而真正存在的本質是一個真常的新或能上萬法性。這樣就成了一種單向緣起的思想了。即相由性生,但性卻為一種本自就有的存在,如此就和佛陀本來的緣起觀法則大異其趣了。
      
      一旦在最根本的理論基礎上有違緣起法則,就一定會構成一種修行上的障礙,而且一定會在整體的佛教發(fā)展方向上,造成偏差。唯心論思想發(fā)展到后期產生的最大流弊,就是造成修行人不注重生活與世間的一切,滿腦子都是鏡花水月的思想,以為眼前的這一切都只是過眼云煙。不重生活與生活中的一切而天修行,談的不是修行而是玄想。修行是一樣在實際不過的東西了,它直接的對象就是生活和生命。不重生活的修行是不會有任何效益的,因為修行所當修的正是生命中自己一切大大小小的行為。修四念處者不當在自己心中存有一種唯心主義的思想,以為真正重要的只是一個內在,而一切外在的形式皆無足輕重。如果有這種傾向,則當在法念處的觀照下,見到自己有這種思想及因這種思想而興起的行為與價值觀。見到了就要知非即離,不再為這一文化中的障礙所迷惑,當如實地在生命中觀察自己身語意行為的偏差及過失,不斷地調整自己,糾正自己。否則無論你能把二諦說得如何圓滿,體相用講
  •     作為一個工作在美國的現(xiàn)代人
      對最古老的宗教以新的闡釋
      沒有神秘
      沒有迷信
      不復雜
      人人皆可行
      從現(xiàn)在開始,愿天下的生靈,祥和,快樂
  •     最近開始關心佛教了,目的就是止息煩惱,而不是出家遁世,也不是普度眾生。
      以前關注的是心理學,后來關注印度哲學,包括泰戈爾和克里希那穆提的著作,然后是孔子、老子、莊子和禪宗的思想。
      東西方止息煩惱的方法差別還是很大的。西方比較形而下,實事求是一點,他們的科學和哲學都很認真,不妥協(xié),非要找到真理,但是方法有點機械。東方卻過于靈活,過于直接和玄之又玄,結果很容易自欺。
      每個人都有一個肉身,我們的精神就封鎖在肉身里,這是每個人的宿命。肉身是精神產生的基礎,肉身的痛苦會帶來精神的痛苦,這是根本的事實。
      不過,人的精神太復雜,它會想辦法否定肉體的感覺,否定當下的事實,把自己投射到過去和未來。投射到過去的就是執(zhí)著于記憶和經驗,投射到未來的,就是執(zhí)著于希望和幻想,唯獨缺少了對此時此地——當下的覺知。
      失去了對身心的關注,肉體和精神會發(fā)生分裂。當精神想要達到某個目的時,肉體會強烈的抗拒,這時精神的辦法就是強迫和壓抑,然后把這種強迫和壓抑稱之為意志力。意志力長期使用會導致對自我和生活的感覺麻木,并帶來身體的疾病。
      佛教不是玄理,是實實在在的東西,因為這是釋迦摩尼親身實踐的感悟,所謂從實踐中來,到實踐中去。原始佛教的目的就是從現(xiàn)世的煩惱中解脫,止息當下的煩惱。
      后世的偶像崇拜,多是無明和不夠勇敢的人發(fā)明出來的??死锵D悄绿嵴f,我們都要做自己的明燈,要依靠自己的努力解脫。胡因夢在接觸了幾位所謂的佛學大師后,發(fā)現(xiàn)他們比俗人更加執(zhí)著。南懷瑾也說,佛教中人未必更智慧。所以我們的自救要靠自己的領悟,而不是拜倒在偶像腳下。
      讀《老子》,可以得到智,讀《莊子》可以得到慧。在古代,“智慧”這個詞是翻譯佛經時引入的詞匯,之前都是分開用的。
      這本書,也許可以讓我們關注自己,在當下解脫,然后獲得生存的智慧。粗略翻了一下,這是一本沒有迷信、言之有物、接近原始教義的書。
      不過,我的經驗是,最好要懂一些心理學,以防止自欺和玄妙化。
  •      這是一本企圖把佛的本質講透徹的書,而且做得非常好。
       長久以來,我對佛教的興趣一方面來自于古代文人對于這方面的偏好,看得多了,就想了解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另一方面也是想在這個喧囂娛樂“無惡不做”的塵世中找點內心歸宿。慢慢地,也就有了一些宗教信仰方面的需求。在對西方文化有濃厚興趣的時期,也曾經嘗試對基督教的研究,但終究是有文化根源上的隔閡,許多背景和材料非一個門外漢能理解。所以對它的興趣也在逐漸減少。
       最近幾年,我們可以明顯地感覺到一股力量在支配著我們的生活,那就是物質的欲望,娛樂的欲望。也許是在我們的歷史上從未有過這種機會,也從未有過這么多的選擇,我們把生活定義為工作、電視、選秀、惡搞、上網(wǎng)等等的組合。剛剛開始,我們沉浸于其中,還能在感觀的快感中找到短暫的愉悅,我們甚至以為這就是我們要追求的生活。但是,有這么一種現(xiàn)象,現(xiàn)代人的笑聲都是急促而短暫的,在那些瘋狂的笑聲之后,我們不知所措。我也一樣。
       于是,我來到佛教門前。
       都說中華文化博大精深,我看這和中國人喜歡自立門戶有關---“憑什么就你說了算?老子也要搞一套”,在這樣的指引下,印度自傳入以來,佛教就開始宗派林立,門戶成見、斗爭也是相當激烈,有時甚至疑惑靠這幫吵吵鬧鬧的家伙真能給你帶來精神上的救贖嗎?
       這一切的一切,嘉陵居士給了我充分的解答,從未有一本書可以這么細心地、徹底地把佛教的本質講給一個初學者,并把那些故弄玄迂虛的老和尚和賣弄知識的迂儒們揭了個底朝天,快哉!
      
  •   在向朋友薦書一事上與樓主有過同感。本人亦無宗教信仰,卻時常情不自禁地想與身邊的人分享我從宗教類書籍中得到的共鳴與啟示,但因偏見的存在,此舉不得不在小心翼翼中進行。據(jù)個人經驗,所推薦的佛教類書籍中接受面最廣的是明海法師的《禪心三無》,可能是主題貼近生活問題,以及又是的演講稿的集合的緣故。
  •   LS說的《禪心三無》我也去看看~
  •   如果LZ興趣足夠濃厚,還可以順便讀讀《內觀》。ps.同為學法律的人,我對LZ的探究欲還是有信心的。
  •   原來都是學法的人……真不容易。以前我們一個老師特別愛說佛法也是法。。。
  •   說實話,學了幾年法律下來遇到的最難的問題就是什么是法,到現(xiàn)在也還沒明白,也不知應該從哪個層面去理解“佛法也是法”這句話。
  •   噗 內觀評分很高啊。
    梅同學還沒畢業(yè)吧。其實我一直對法理涉足很少,不過法學真還是挺能鍛煉思維的。
  •   這是樓主自己的評論么?如果是,那就太厲害了
  •   “不過,我的經驗是,最好要懂一些心理學,以防止自欺和玄妙化。”武志宏也是這樣講。
    但若是自欺,就算懂了心理學也一樣會。看不到小我的局限,只看到對方的小我,把投射當作別人的問題。
    玄妙化,也是加強小我認同的一種方式,懂得心理學也不過是一定程度了解小我的運作模式。
    唯有在生活中不斷的證悟,覺察。才能活出自己。這些書看的才是有意義。否則不如不知。
  •    佛教不是玄理,是實實在在的東西,因為這是釋迦摩尼親身實踐的感悟,所謂從實踐中來,到實踐中去。原始佛教的目的就是從現(xiàn)世的煩惱中解脫,止息當下的煩惱。
  •   嘉陵居士此書剖析的比較深刻,最重要的是讓人很容易接納.
    比起那些一套一套的佛法佛蟬來說,更加有生命質感.
    DEADROCK同學寫的評論也相當好,此書的好,讓人看的一目了然.
  •   我們這樣相互吹捧,不太好吧
  •   佛教在哪兒都是宗派林立,門戶斗爭
    印度也是如此,不僅僅是在中國,婆羅門教跟佛教的關系可不那么簡單,雙方相互吸收的過程非常漫長
    要知道的唯一一件事是,正道只有一條,智慧獨一無二,拘于“佛”之名相很沒有意思。佛不誑語,“佛教”可不一定。
  •   這本書確實解釋了我在學習過程中的很多疑惑。
    能夠寫這本書出來真的是功德無量。
    我的一些思維定勢,也有了一些改善,我能從一個比以前更高的層次去思考問題。
    我真的很幸運能讀到這本書。這本書是我在舊書店找到的,確實是有點緣。
  •   知道我們很多時候只是在尋找刺激來填補空虛這個事實,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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