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時間:2010-7 出版社:長江文藝出版社 作者:陳龍 頁數(shù):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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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nèi)容概要
小說主要借助敘事者的視角,從他家庭的一系列變故出發(fā),通過記敘主角自己在學校生活和家庭生活中角色的轉(zhuǎn)變,講述了一個因現(xiàn)實而顯得殘酷的故事。故事的敘述者杜凡強,是一個內(nèi)心懦弱,敏感,有及其細膩心思的男生。在大學生活的絕大部分的時間中,他都在極力隱藏那些在家庭中發(fā)生過的、在他看來不光彩的事情,在同學朋友面前塑造了一個與他本人完全不符的形象。在重重謊言的重壓之下,他經(jīng)歷了人生中有關(guān)友情、親情、愛情中最艱苦另類的一面;與此同時,無論是在大人眼中可靠、直率的妹妹杜晨,還是心地善良、性格復(fù)雜的好友徐子奧,還是曾經(jīng)的女朋友杜雨菲,抑或是心狠手辣的大學班長李嘉妮,典型小市民代表的三叔和三媽……所有他身邊那些“他自以為熟知”的朋友、親人以及仇人們,其實一直都在用一種無比虛偽的面孔對待他,在他們的言談舉止間充斥著各種各樣的謊言與欺騙,這個發(fā)現(xiàn)使得杜凡強陷入深深的絕望……
作者簡介
陳龍,最世文化發(fā)展有限公司簽約作者。第一屆“文學之新”新人選拔賽4強選手。
所有短篇作品見《最小說》雜志,代表作《杉》、《落荒而逃》等。
書籍目錄
Chapter1Chapter2Chapter3Chapter4Chapter5Chapter6Chapter7Chapter8Chapter9Chapter10尾聲后記
章節(jié)摘錄
CHAPTER 05 感情不會讓人永遠痛苦,但永遠有人因感情痛苦?! 」?jié)選[06] 杜雨菲。 我腦海里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只覺得一瞬間懵了。我甚至花了幾秒鐘去回想這樣一個名字,記起之前她與自己的點點滴滴。 她算是我第一個喜歡的女生,也是唯一一個。但是,我們前后在一起只不過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我甚至每次回想起她時,都覺得那段感情實在是匆忙,匆忙得即使將那段感情剪去,也似乎無關(guān)痛癢。 我一直覺得,快和一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就迫切想知道她的過去;將和一個人分開的時候,執(zhí)著地想知道她的未來。而那時,我沒有去花精力了解她的過去,更沒有關(guān)心她的未來。像多數(shù)的初戀,匆忙得像生怕遲到的迷霧早晨,迷茫中就這么拉著她的手上了路?! 』蛟S她離開我后,并沒有再愛我。但那并不是恨,那是比恨更加殘忍的感覺。是不想提起,是不想糾纏,是不想再有和我有任何一點兒關(guān)聯(lián)。但我始終知道,我那時并沒有真心想把這感情放下?! 澳恰?到時候,怎么弄掉這個杜雨菲,就看大家的咯……”李嘉妮說這些話時,滿臉透著得意?! ∥乙詾?,我會站起來當著所有的人將李嘉妮痛罵一頓,然后拉著徐子奧離開酒店。要是以前那個容易沖動的我,一定會這么做??墒俏疫€是盡量克制住了,沒有說一句話。我只有默默地忍著,不讓所有人知道我認識杜雨菲。因為我知道,假使我能罵李嘉妮一頓,也最多招來所有人的敵意,更不能幫到杜雨菲。更何況,我花了很長的時間在班上構(gòu)建的一切,不允許我這樣做。 [07] 臨近考試時,大家的心情是各不一樣的,基本上會呈現(xiàn)兩種狀態(tài)。其中一種,是焦慮不安,大都是平時沒有認真聽課,將大把大把的時間花在了難以自拔的墮落中,于是到最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學到的東西寥寥無幾。另外一種,是心態(tài)平靜甚至怡然自得,從里至外散發(fā)著一種優(yōu)越感。這群人中,有大部分人,都是平時兢兢業(yè)業(yè)的,將所有的學習內(nèi)容了然于心,于是顯得從容不迫。當然,其中還有一部分人,是因為早已經(jīng)計劃好了考試的時候如何運用手段得到高分,比如李嘉妮。我不知道她將會做出什么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只是每天看見她自然地和周圍那些諂媚的人歡聲笑語的時候,會覺得不自在。其實現(xiàn)在我早已和杜雨菲沒有任何關(guān)系,理應(yīng)不再在意和她有關(guān)的任何事情。但每次只要看見李嘉妮和某個要好的同學耳語的時候,我總會好奇她在說些什么?! ∵@一天終究是來了。 期末考試的前一天晚上,同學們都在為接下來的考試作準備。當然這些準備各有不同。有人從沒看過課本幾眼,現(xiàn)在卻像做研究一樣反復(fù)地看;有人把公式或定理用很小的字寫在字條上,卷進筆桿里或者眼鏡盒中。 但是李嘉妮不會這樣,她會很優(yōu)雅地站在講臺上說:“我知道現(xiàn)在到了考試階段,多多少少有些學生是要帶些小抄到考場的。但是我不會這樣,我和你們這些小打小鬧的人天生就是有差距的。” 她面對所有的事情永遠都顯得那么從容不迫,臉上的笑容怎么看都假,讓人頭皮發(fā)麻。就像現(xiàn)在,她微笑地看著我的時候,我竟不知如何回應(yīng)。直到她走到我身邊,坐了下來?! 岸欧矎娡瑢W,你好像平時話很少呢?!?她說話時是微笑地看著我的,并且能毫無忌諱地和我靠得很近,以至于我有些往相反方向躲避的趨勢,“你在國外的爸爸沒有讓你出國留學?” “……” 我沒有說話?! 捌綍r總和徐子奧混在一起,要學著多和大集體交流?!?她一邊悠閑地翻著我面前的習題集,一邊溫和婉轉(zhuǎn)地和我說話?! ∮心敲匆豢蹋疑踔敛铧c兒融入了她這樣故作和睦的氣氛,有著真心和她說話的打算。但是轉(zhuǎn)念想到,假如她知道我真實的家境,真實的人生,她還會像現(xiàn)在這樣說嗎?又或者,我是她前進路上的絆腳石,她又會如何對待呢?這樣認清現(xiàn)實之后,我依舊無法對她產(chǎn)生多少好感?! 澳莻€杜雨菲,你們打算怎么辦?” 我強裝著鎮(zhèn)定,主動問起來?! 斑@些事情么,我們都有安排的。到那天,你再看吧?!?李嘉妮柔和地說起這些,根本不像在說一件陰暗而丑惡的事情。她突然轉(zhuǎn)頭,問我:“你認識她么?” 我立即迎合著說:“認識的,而且很討厭很討厭她?!碑斎?,這些都只是說給李嘉妮聽而已。隨后我順勢問她:“有沒有我能幫上忙的?只要班長讓我做的,我都一定做到。” 我學著那幫跟著她身后的小嘍啰說話,順理成章地得到她一個會心的笑容。那笑容就好像在盛贊我有長進?! ∥蚁耄羰悄軈⑴c其中,就能看得更明白一些?;蛟S,還能幫到杜雨菲?! ±罴文菹肓讼?,湊到我耳邊,說:“既然你認識她,那你抽空去找一下她。讓她明天早上7 點去辦公室,說有老師找她。其他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闭f完這些,李嘉妮站起來,楊柳拂風般走到了講臺上波瀾不驚地說起明天的考試事宜。而剛才她下來說起那些勾當,平靜得就好像老師下來給一個學生講完一道題。當然,我現(xiàn)在心里逐漸放松下來。至少之前讓我困惑而緊張的事情,終于有了些眉目?! 08] 想要知道杜雨菲所在的班級原來并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她的優(yōu)秀成績似乎早就被學校一次又一次地大肆宣揚過。當然,對于我這種從未注意過學校宣傳欄里寫的是什么的人來說,不知道她現(xiàn)在到大學以來的變化,也算正常。 記得高中時,她的成績應(yīng)是中等偏下的樣子,可現(xiàn)在卻是全校數(shù)一數(shù)二的尖子生。聽到這些時,我無法想象她這些年遇見過些什么,又是什么改變了她。但過去這么久,我也就沒有多少興趣再去了解那些。畢竟都與她分開那么久了,她發(fā)生過什么,都在她的世界里,與我再沒有半點兒關(guān)系。我的生活中少了她,自己發(fā)生什么事,也難以再牽扯到她?! ∪司褪沁@樣,對于一個從自己記憶中淡出的人,可以像是舊時紙張上無聊書寫的鉛筆字那般對待。若是心情寂寥,興許還會拿起來端詳一下當初寫了些什么;要是心思早已淡漠,重心不在這里,便可以隨手棄置,而在下次急于記錄時,就會覆蓋了這些本就縹緲的印跡。這便是人與人之間,舊識與新知的關(guān)系。 我想,如果我去找她,僅僅是告訴她明天7 點在辦公室有老師找她,并且出于之前的交情,好意告訴她可能會招來的麻煩,這便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 】蛇@些并沒有想象中簡單,在我見到她的時候,我就預(yù)感到?! ∧菚r,我才知道遇見一個過去深知卻被遺忘的人,就好像一日之初的大夢初醒。所有一切記憶歸于混沌的零點,而當一切清晰起來的時候,你會發(fā)現(xiàn)原來一切都還在?! 】匆娝臅r候,她正在教室上課。大學里,選坐在第一排的人分為兩種:一種是大一時對什么都懷著激情的新生,另一種就是時刻都嚴格要求自己的好學生。我想杜雨菲應(yīng)當算是后者,在第一排的她記筆記的樣子極其專心。這一點,在大家對大學的新鮮感都紛紛消退的時候,算是難能可貴的?! ∥彝低盗镞M教室,老師把我當做本班遲到的學生狠瞪了一眼以后,依舊繼續(xù)講課。當然,所有這些細節(jié),直到我坐到杜雨菲后面一排的位置,她都沒有察覺。進來時沒有帶書,旁邊的同學見我面對空空的桌面稍顯窘迫的樣子,將課本挪到我這邊。其實我本來可以在教室外面等杜雨菲上完課再來找她說事的,但是不知出于什么緣由,在教室外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進了教室。后來,我就這么安然地沉浸在她的背影里,度過了接下來的一整節(jié)課?! ∥蚁肫鹆撕芏噙^往:一起去電影院看電影時一直猶豫著該和她說話還是保持沉默,一起去唱K 前借買撲克為由故意換掉的座位,還有那次憂心忡忡地看著她玩真心話大冒險。我記得那時自己是真愛她的,甚至為我們今后的一切做好了打算。還有很多很多現(xiàn)在想來一定會覺得非常幼稚的想法,但那時確實是堅定地憧憬過的。而那時我也總擔心會失去對方,她也常常問我是不是真的愛她?! 賽壑械娜丝偸腔嫉没际В率チ藢Ψ?,怕自己被遺忘??珊髞?,終究還是自己,將那些曾經(jīng)生怕遺忘的一切,就這么忘記了。 [09] “那個,待會兒晚自習把習題集給我看一下,還有——”杜雨菲突然轉(zhuǎn)過來,對我身后的同學說著這些。目光落到我身上時,她突然停住了,有些驚訝地看著我。我才發(fā)現(xiàn),其實早已經(jīng)下課了?! ∷匆娢业臅r候,我甚至沒有來得及作準備,像是一個猝不及防的小偷。那時,她也沒有說話,只是這么盯著我。 當我的焦急大過理智的時候,我失去了認真組織語言的能力。哪怕是剛才坐在她身后已經(jīng)無數(shù)次在內(nèi)心彩排過下課后要對她說什么,現(xiàn)在卻什么也說不出來。最后,我算是以最差的狀態(tài)直接說了句:“明天早上7 點去校辦公室,有個老師找你。” 還沒有說完這句話,我已經(jīng)從座位上站起來,匆忙地往外走。甚至沒有去回應(yīng)她驚訝的那句“原來你和我在一所大學啊”,也沒有理會她追問的“到底是哪個老師找我”,就這么走出了教室?! ∥也恢罏槭裁醋约簾o法面對和她再次交流,或許是沒有準備好,就好像一切情急之下突然發(fā)生的事情,事情正在發(fā)生時可能是一團糟,但結(jié)束之后興許可以回味很久很久?! ∥揖褪沁@樣,從教室一出來就開始后悔了。并且,從教室一出來,腦海里便只是反復(fù)重播剛才的事情。我想,在教室里的時候,我應(yīng)該是被那一時的激動緊張沖昏了頭腦?! ∈堑模冶粵_昏了頭腦?;桀^后的我甚至忘了去提醒她這很可能是一個陷阱?! ∶鎸Χ庞攴疲宜坪跤殖闪烁咧袝r那個外表隨和內(nèi)心懦弱的人,無法招架哪怕一丁點兒的沖擊。只會逃避,獲得一時的安寧。只有到了夜里的時候,一個人蜷縮在被子里,自己的心境才會慢慢沉下來,將所有的一切看得清晰。然而等我在寢室床上躺著想明白這些的時候,卻終究無措可施。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第二天跟隨著杜雨菲,盡可能地幫到她?! 凹词估罴文菰僭趺礃雨庪U,我大不了不要再和她諂媚偽裝,直接揭穿了也就罷了?!薄 拔业挂纯?,她到底能做什么。” 這樣想的時候,心里的一股決絕的熱血似乎涌了上來。那種感覺,類似于之前的自己不管不顧一意孤行地喜歡杜雨菲時的心情。那是一種在心里某個部分藏著的,要立志為某個人奮斗的感覺?! 班牛蟛涣?,我豁出去了?!薄 班?,有什么陰謀,沖著我來吧。” “嗯,我終于還是發(fā)現(xiàn),我仍然喜歡你?!薄 10] 清晨的濃霧使整個校園籠罩在一個荒涼的氛圍里,只有少數(shù)學生拿著復(fù)習參考資料行色匆匆地走向自習室。大多是為了今天上午即將開始的考試,準備在早上這會兒臨時抱佛腳努力一會兒?! √靹偽⒘?,由于現(xiàn)在已是冬季,天色似乎永遠是灰蒙蒙的。我早早地等在辦公大樓前,即使來往的人少,我依然警惕地注意著每一個人,生怕錯過了杜雨菲?! ∨R近7 點的時候,我有些著急,緊盯著從女生寢室到這邊的轉(zhuǎn)角處。每出現(xiàn)一個人都仔細辨認一番,總覺得每個人都像是她。反而后來杜雨菲出現(xiàn)時倒沒有怎么注意到,直到她越走越近才發(fā)現(xiàn)。 我煞有介事地躲在一棵樹后,看她進了大樓我才趕緊跟上去。由于不想被她發(fā)現(xiàn),所以要避開和她乘同一個電梯。于是我走了樓梯,默默地一路飛奔上了校辦公室所在的五樓。 剛上五樓,我立即減緩腳步,像極了一個入室盜竊的小偷。我慢慢地移動著腳步,空寂的走廊里回聲大得嚇人,就好像隨便一個動作都可能被放大很多倍。爬完樓梯后氣喘吁吁的我需要小心地壓抑自己的喘息,生怕被聽見。隨后我聽見電梯門打開,以及腳步聲?! ∥沂强粗庞攴谱哌M辦公室的,只是她進去了好一會兒以后,我都沒有聽見任何聲音,哪怕是任何一點兒小聲的談話也沒有。我焦急地站在一旁,不知道是該魯莽向前一探究竟還是該安靜地等待異常情況發(fā)生?! ∵@樣的過程大概持續(xù)了半分鐘左右,正在我擔心是否會出事的時候,電梯門再次打開,里面是一陣嘈雜的說話聲??墒翘s,我沒有聽清是什么,但分明能聽到其間有熟悉的李嘉妮的聲音。 那時,我心里有一種直覺告訴自己,應(yīng)該是自己前往幫忙的時候了。因為我知道,現(xiàn)在唯一的,就是阻止李嘉妮。也許以前我還會猶豫,也許以前我還有些懦弱而放不開。現(xiàn)在,絕對不能再后悔了。我想,杜雨菲,我是喜歡你的。假如有什么是需要我改變的,需要我為你付出的,我希望現(xiàn)在我變得果斷一些,為你 去把他們的一切陰謀全部粉碎。 為了你。 我大步邁了出去,邁向與辦公室正門相對的電梯口??呻娞菘诔鰜淼?,沒有李嘉妮,只有四個表情嚴肅的老師。他們看見我的時候,一臉錯愕?! ∧菚r,我并不知道的是,我并沒有邁向一條能夠幫助杜雨菲的路。有些局面就是這樣,它們像是龍卷風,面目猙獰地卷過一切它經(jīng)過的地方??傆胁煌氖芎θ吮焕哆M來,然后繼續(xù)堆砌為颶風的一部分。而且,這像是一次黑暗的試煉,在我向電梯口走出第一步的那一刻開始,這便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旋渦?! 〈藭r,杜雨菲看見我和我身邊的四個人,眼神突然凌厲得像被火灼熱的刀鋒?! ∷叱鰜?,狠狠地扇了我一耳光。
編輯推薦
時下很多年輕作者或青春小說,都在追求一種理性,也就是把一個或者實際存在、或者隱形在情節(jié)中的角色放進故事里,以求得故事可以“正常地”、“客觀地”延續(xù)和表達。而陳龍這部小說,則完全用敘述者本身情緒化、非理性的心態(tài)和邏輯組織全文,用情節(jié)推進故事,用情緒感染讀者。小說敘事的角度比較另類,它完全遵循于主角的內(nèi)心世界,無論是荒謬或者偏執(zhí),還是瘋狂和極端,那些為了求得生存而不斷設(shè)下謊言,那些為了維護謊言而心力交瘁的過程,往往輕而易舉地操縱了讀者的思維。這部小說是陳龍的處女作,也是這個年輕的作者在“青春文學和嚴肅文學的中和”上作出的又一次努力。和大多數(shù)年輕的作者的第一本書一樣,小說沒有過多筆法和技巧的堆疊,字里行間都是作者本人真實的情感的流露。作為主人公的男生的雙重性格,以及小說在情節(jié)上的突轉(zhuǎn),都是很能引起讀者共鳴,并值得去感受和探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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