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時間:2010-3 出版社:浙江文藝出版社 作者:季羨林 頁數(shù):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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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nèi)容概要
季羨林先生是深受北大師生愛戴的一代宗師,又是享譽中外的語言學(xué)家、翻譯家、佛學(xué)家,還是別具一格的散文家。若借用日本的語匯來形容,季先生學(xué)識博大精深,可謂是中國學(xué)界的“人間國寶”。 季先生從十七歲便開始寫作散文,至今已在散文的海洋里遨游了七十余載。散文是他在教學(xué)、研究、翻譯的過程中,在近九十年的人生拼搏中,從心靈里流出的潺潺清泉,恰如萬泉河水,碧波干頃,清澈見底。其散文作品相繼收入《因夢集》《天竺心影》《朗潤集》《燕南集》《萬泉集》《季羨林散文全編》等,共計二百余篇。 季先生的散文有著深厚的底蘊。他從小便鐘情于古代散文,熟背《古文觀止》,并膺服莊周、韓柳、歐蘇等,大學(xué)及留德十年,又使他廣泛吸納了西方文學(xué)的精華。由于兩千年中國散文土壤的滋潤,再加上他對東西方散文藝術(shù)的借鑒、吸收,使季先生的作品臻于二十世紀(jì)中國一流散文之列。 “真”與“樸”是季先生散文的兩大特點,也是其散文的獨特風(fēng)格。正如季先生所追求的那樣:“淳樸恬澹,本色天然,外表平易,秀色內(nèi)含,形式似散,經(jīng)營慘淡,有節(jié)奏性,有韻律感,似譜樂曲,往復(fù)回還……” 人如其文。當(dāng)你讀完這本散文集后,或許會和我一樣移步踱至北大朗潤園,去欣賞季先生親手撒下的由周一良先生命名的“季荷”。站在滿池映日荷花前,宛若自己也變成了一柄荷葉,和成千上萬片荷葉緊緊相捌,擁托著那朵最紅最香的“季荷”。荷清香四溢,悠悠飄去……
書籍目錄
兩行寫在泥土地上的字三個小女孩我的書齋老貓黃昏正寂寞春色滿寰中黎明前的北京晨趣月是故鄉(xiāng)明爽朗的笑聲尋夢夢縈水木清華聽詩Wala表的喜劇重返哥廷根《留德十年》節(jié)選塔什干的一個男孩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回到歷史中去天雨曼陀羅游唐大招提寺望雪山別加德滿都登黃山記在敦煌富春江上星光的海洋登廬山法門寺枸杞樹馬纓花夾竹桃槐花懷念西府海棠神奇的絲瓜二月蘭清塘荷韻以荷相傳(代后記)
章節(jié)摘錄
我生平有一樁怪事:一些孩子無緣無故地喜歡我,愛我;我也無緣無故地喜歡這些孩子,愛這些孩子。如果我以糖果餅餌相誘,引得小孩子喜歡我,那是司空見慣,平平常常,根本算不上什么“怪事”。但是,對我來說,情況卻絕對不是這樣。我同這些孩子都是偶然相遇,都是第一次見面,我語不驚人,貌不壓眾,不過是普普通通,不修邊幅,常常被人誤認(rèn)為是學(xué)校的老工人。這樣一個人而能引起天真無邪、毫無功利目的、兩三歲以至十一二歲的孩子的歡心,其中道理,我解釋不通,我相信,也沒有別人能解釋通,包括贊天地之化育的哲學(xué)家們在內(nèi)。我說這是一樁“怪事”,不是恰如其分嗎?不說它是“怪事”,又能說它是什么呢?大約在五十年代,當(dāng)時老祖和德華還沒有搬到北京來。我暑假回濟南探親。我的家在南關(guān)佛山街。我們家住西屋和北屋,南屋住的是一家姓田的木匠。他有一兒二女,小女兒名叫華子,我們把這個小名又進一步變?yōu)閻鄯Q:“華華兒”。她大概只有兩歲,路走不穩(wěn),走起來晃晃蕩蕩,兩條小腿十分吃力,話也說不全。按輩分,她應(yīng)該叫我“大爺”;但是華華還發(fā)不出兩個字的音,她把“大爺”簡化為“爺”。一見了我,就搖搖晃晃,跑了過來,滿嘴“爺”、“爺”不停地喊著。走到我跟前,一下子抱住了我的腿,仿佛有無限的樂趣。她媽喊她,她置之不理,勉強抱走,她就哭著奮力掙脫。有時候,我在北屋睡午覺,只覺得周圍鴉雀無聲,闃靜幽雅?!氨碧孟乃恪保徽睃S粱,猛一睜眼:一個小東西站在我的身旁,大氣不出。一見我醒來,立即“爺”、“爺”叫個不停,不知道她已經(jīng)等了多久了。我此時真是萬感集心,連忙抱起小東西,連聲叫著“華華兒”。有一次我出門辦事,回來走到大門口,華華媽正把她抱在懷里,她說,她想試一試華華,看她怎么辦。然而奇跡出現(xiàn)了:華華一看到我,立即用驚人的力量,從媽媽懷里掙脫出來,舉起小手,要我抱她。她媽媽說,她早就想到有這種可能,但卻沒有想到華華掙脫的力量竟是這樣驚人地大。大家都大笑不止,然而我卻在笑中想流眼淚。有一年,老祖和德華來京小住,后來聽同院的人說,在上著鎖的西屋門前,天天有兩個小動物在那里蹲守:一個是一只貓,一個是已經(jīng)長到三四歲的華華。“可憐小兒女,不解憶長安”。華華大概還不知道什么北京,不知道什么別離。天天去蹲守,她那天真稚嫩的心靈里,不知是什么滋味,望眼欲穿而不見伊人。她的失望,她的寂寞,大概她自己也說不出,只能意會而不能言傳了。上面是華華的故事,下面再講吳雙的故事。八十年代的某一年,我應(yīng)邀赴上海外國語大學(xué)去訪問。我的學(xué)生吳永年教授十分熱情地招待我。學(xué)校領(lǐng)導(dǎo)陪我參觀,永年帶了他的妻子和女兒吳雙來見我。吳雙大概有六七歲光景,是一個秀美、文靜、活潑、伶俐的小女孩。我們是第一次見面,最初她還有點靦腆,叫了一聲“爺爺”以后,低下頭,不敢看我。但是,我們在校園中走了沒有多久,她悄悄地走過來,挽住我的右臂,扶我走路,一直偎依在我的身旁,她爸爸媽媽都有點吃驚,有點不理解。我當(dāng)然更是吃驚,更是不理解。一直等到我們參觀完了圖書館和許多大樓,吳雙總是寸步不離地挽住我的右臂,到我們不得不離開學(xué)校,不得不同吳雙和她爸爸媽媽分手時,吳雙眼睛中流露出依戀又頗有一點凄涼的眼神。從此,我們就結(jié)成了相差六七十歲的忘年交。她用幼稚但卻認(rèn)真秀美的小字寫信給我。我給永年寫信,也總忘不了吳雙。我始終不知道,我有什么地方值得這樣一個聰明可愛的小女孩眷戀。上面是吳雙的故事,現(xiàn)在輪到未未了。未未是一個十二歲的小女孩,姓賈。爸爸是延邊大學(xué)出版社的社長,學(xué)國文出身,剛強、正直、干練,是一個決不會阿諛奉承的硬漢子。母親王文宏,延邊大學(xué)中文系副教授,性格與丈夫迥乎不同,多愁、善感、溫柔、淳樸、感情充沛,用我的話來說,就是:感情超過了需要。她不相信天底下還有壞人,她是個才女,寫詩,寫小說,在延邊地區(qū)頗有點名氣,研究的專業(yè)是美學(xué)、文藝?yán)碚撆c禪學(xué),是一個極有前途的女青年學(xué)者。十年前,我在北大通過劉炬教授的介紹,認(rèn)識了她。去年秋季她又以訪問學(xué)者的名義重返北大,算是投到了我的門下。一年以來,學(xué)習(xí)十分勤奮。我對美學(xué)和禪學(xué),雖然也看過一些書,并且有些想法和看法,寫成了文章,但實際上是“野狐談禪”,成不了正道的。蒙她不棄,從我受學(xué),使得我經(jīng)常觳觫不安,如芒刺在背。也許我那一些內(nèi)行人決不會說的石破天驚的奇談怪論,對她有了點用處?連這一點我也是沒有自信的。由于她母親在北大學(xué)習(xí),未未曾于寒假時來北大一次,她父親也陪來了。第一次見面,我發(fā)現(xiàn)未未同別的年齡差不多的女孩不一樣。面貌秀美,逗人喜愛;但卻有點蒼白。個子不矮,但卻有點弱不禁風(fēng)。不大說話,說話也是慢聲細(xì)語。文宏說她是嬌生慣養(yǎng)慣了,有點自我撒嬌。但我看不像??傊?,第一次見面,這個東北長白山下來的小女孩,對我成了個謎。我約了幾位朋友,請她全家吃飯。吃飯的時候,她依然是少言寡語。但是,等到出門步行回北大的時候,卻出現(xiàn)了出我意料的事情。我身居師座,兼又老邁,文宏便從左邊扶住我的左臂攙扶著我。說老實話,我雖老態(tài)龍鐘,但卻還不到非讓人攙扶不行的地步;文宏這一番心意我卻不能拒絕,索性倚老賣老,任她攙扶,倘若再遞給我一個龍頭拐杖,那就很有點舊戲臺上佘太君或者國畫大師齊白石的派頭了。然而,正當(dāng)我在心中暗暗覺得好笑的時候,未未卻一步搶上前來,抓住了我的右臂來攙扶住我,并且示意她母親放松抓我左臂的手,仿佛攙扶我是她的專利,不許別人插手。她這一舉動,我確實沒有想到。然而,事情既然發(fā)生——由它去吧!
編輯推薦
《季羨林散文精選》精心挑選了幾十篇季羨林先生的散文,如《兩行寫在泥土地上的字》、《塔什干的一個男孩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游唐大招提寺》、《別加德滿都》等,每一篇都是集中體現(xiàn)了先生寫作風(fēng)格和語言特點的代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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