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時間:2003-1 出版社:齊魯書社 作者:吳敬梓 頁數(shù):449 字數(shù):4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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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nèi)容概要
古今稗官野史,不下數(shù)百千種,而《三國志》、《西游記》、《水滸傳》及《金瓶梅演義》,世稱“四大奇書”,人人樂得而觀之,余竊有疑焉。 稗官為史之支流,善讀稗官者可進于史,故其為書亦必善善惡惡,俾讀者有所觀感戒懼,而風俗人心庶以維持不壞也?!段饔巍沸摶拿?,論者渭為談道之書;所云“意馬心猿”、“金公木母”,大抵“心即是佛”之旨,予弗敢知?!度龂凡槐M合正吏,而就中魏、晉代禪,依樣葫蘆,天道循環(huán),可為篡弒者鑒;其他蜀與吳所以廢興存亡之故,亦俱可發(fā)人深省,子何敢厚非?至《水滸》、《金瓶梅》誨盜海淫,久干例禁;乃言者津津,夸其章法之奇、用筆之妙,且謂其摹寫人物事故,即家常日用、米鹽瑣屑,皆各窮神盡相,畫工化工,合為一手,從來稗官無有出其右者。嗚呼!其未見《儒林外史》一書乎? 夫曰“外史”,原不自居正史之列也;曰“儒林”,迥異玄虛荒渺之淡也。其書以功名富貴為一篇之骨:有心艷功名富貴而媚人下人者;有倚仗功名富貴而驕人傲人者;有假托無意功名富貴自以為高,被人看破恥笑者;終乃以辭卻功名富貴,品地最上一層為中流砥柱。篇中所載之人,不可枚舉,而其人之性情心術,一一活現(xiàn)紙上。讀之者無淪是何人品,無不可取以自鏡?!秱鳌吩疲骸吧普吒邪l(fā)人之善心,惡者懲刨人之逸志。”是書有焉。甚矣,有《水滸》、《金瓶梅》之筆之才,而非若《水滸》、《金瓶梅》之致為風俗人心之害也!則與其讀《水滸》、《金瓶悔》,無寧讀《儒林外史》。世有善讀稗官者,當不河漢予言也夫! 乾隆元年春二月閑齋老人序。
書籍目錄
出版說明序第一回 說楔子敷陳大義 借名流隱括全文第二回 王孝廉村學識同科 周蒙師暮年登上第第三回 周學道校士拔真才 胡屠戶行兇鬧捷報第四回 薦亡齋和尚吃官司 打秋風鄉(xiāng)紳遭橫事第五回 王秀才議立偏房 嚴監(jiān)生疾終正寢第六回 鄉(xiāng)紳發(fā)病鬧船家 寡婦含冤控大伯第七回 范學道視學報師恩 王員外立朝敦友誼第八回 王觀察窮途逢世好 婁公子故里遇貧交第九回 婁公子損金贖朋友 劉守備冒姓打船家第十回 魯翰林憐才擇婿 蘧公孫富室招親第十一回 魯小姐制義難新郎 楊司訓相府薦賢士第十二回 名士大宴鶯膽湖 俠客虛設人頭會第十三回 蘧耽夫求賢問業(yè) 馬純上仗義疏財?shù)谑幕?蘧公孫書坊送良友 馬秀才山洞遇神仙第十五回 葬神仙馬秀才送喪 思父母匡童生盡孝第十六回 大柳莊孝子事親 樂清縣賢宰愛士第十七回 匡秀才重游舊地 趙醫(yī)生高踞詩壇第十八回 約詩會名士攜匡二 訪朋友書店會潘三第十九回 匡超人幸得良朋 潘自業(yè)橫遭禍事第二十回 匡超人高興長安道 牛布衣客死蕪湖關第二十一回 冒姓氏小子求名 念親戚老夫臥病第二十二回 認祖孫玉圃聯(lián)宗 愛交游雪齋留客第二十三回 發(fā)陰私詩人被打 嘆老景寡婦尋夫第二十四回 牛浦郎牽連多訟事 鮑文卿整理舊生涯第二十五回 鮑文卿南京遇舊 倪廷璽安慶招親第二十六回 向觀察升官哭友 鮑廷璽喪父娶妻第二十七回 王太太夫妻反目 倪廷璽兄弟相逢第二十八回 季葦蕭揚州入贅 蕭金鉉白下選書第二十九回 諸葛佑僧寮遇友 杜慎卿江郡納姬第三十回 愛少俊訪友神樂觀 逞風流高會莫愁湖第三十一回 天長縣同訪豪杰 賜書樓大醉高朋第三十二回 杜少卿平居豪舉 婁煥文臨去遺言第三十三回 杜少卿夫婦游山 遲衡山朋友議禮第三十四回 議禮樂名流訪友 備弓旌天子招賢第三十五回 圣天子求賢問道 莊征君辭爵還家第三十六回 常熟縣真儒降生 泰伯祠名賢主祭第三十七回 祭先圣南京修禮 送孝子西蜀尋親第三十八回 郭孝子深山遇虎 甘露僧狹路逢仇第三十九回 蕭云仙救難明月嶺 平少保奏凱青楓城第四十回 蕭云仙廣武山賞雪 沈瓊枝利涉橋賣文第四十一回 莊濯江話舊秦淮河 沈瓊枝押解江都縣第四十二回 公子妓院說科場 家人苗疆報信息第四十三回 野羊塘將軍大戰(zhàn) 歌舞地酋長劫營第四十四回 湯總鎮(zhèn)成功歸故鄉(xiāng) 余明經(jīng)把酒問葬事第四十五回 敦友誼代兄受過 講堪輿回家葬親第四十六回 三山門賢人餞別 五河縣勢利熏心第四十七回 虞秀才重修玄武閣 方鹽商大鬧節(jié)孝祠第四十八回 徽州府烈婦殉夫 泰伯祠遺賢感舊第四十九回 翰林高談龍虎榜 中書冒占鳳凰池第五十回 假官員當街出丑 真義氣代友求名第五十一回 少婦騙人折風月 壯士高興試官刑第五十二回 比武藝公子傷身 毀廳堂英雄討債第五十三回 國公府雪夜留賓 來賓樓燈花驚夢第五十四回 病佳人青樓算命 呆名士妓館獻詩第五十五回 添四客述往思來 彈一曲高山流水第五十六回 神宗帝下詔旌賢 劉尚書奉旨承祭校點后記
章節(jié)摘錄
書摘 話說老太太見這些家伙什物都是自己的,不覺歡喜,痰迷心竅,昏絕于地。家人、媳婦和丫環(huán)、娘子都慌了,快請老爺進來。范舉人三步作一步走來看時,連叫母親不應,忙將老太太抬放床上,請了醫(yī)生來。醫(yī)生說:“老太太這病是中了臟,不可治了?!边B請了幾個醫(yī)生,都是如此說,范舉人越發(fā)慌了。夫妻兩個守著哭泣,一面制備后事。挨到黃昏時分,老太太淹淹一息,歸天去了。合家忙了一夜。 次日,請將陰陽徐先生來寫了七單,老太太是犯三七,到期該請僧人追薦。大門上掛了白布球,新貼的廳聯(lián)都用白紙糊了。合城紳衿都來吊唁。請了同案的魏好古,穿著衣巾,在前廳陪客。胡老爹上不得臺盤,只好在廚房里或女兒房里,幫著量白布,秤肉,亂竄?! 〉降枚哌^了,范舉人念舊,拿了幾兩銀子,交與胡屠戶,托他仍舊到集上庵里請平日相與的和尚做攬頭,請大寺八眾僧人來念經(jīng),拜“梁皇懺”,放焰口,追薦老太太升天。屠戶拿著銀子,一直走到集上庵里滕和尚家,恰好大寺里僧官慧敏也在那里坐著。僧官因有田在左近,所以常在這庵里起坐。滕和尚請屠戶坐下,言及:“前日新中的范老爺?shù)貌≡谛♀掷?,那日貧僧不在家,不曾候得,多虧門口賣藥的陳先生燒了些茶水,替我做個主人。”胡屠戶道:“正是,我也多謝他的膏藥。今日不在這里?”滕和尚道:“今日不曾來。”又問道:“范老爺那病隨即就好了,卻不想又有老太太這一變。胡老爹這幾十天想總是在那里忙,不見來集上做生意?!焙缿舻溃骸翱刹皇敲?自從親家母不幸去世,合城鄉(xiāng)紳,那一個不到他家來?就是我主顧張老爺、周老爺在那里司賓,大長日子,坐著無聊,只拉著我說閑話,陪著吃酒吃飯。見了客來,又要打躬作揖,累個不了。我是個閑散慣了的人,不耐煩作這些事。欲待躲著些,難道是怕小婿怪,惹紳衿老爺們看喬了,說道:‘要至親做甚么呢?”’說罷,又如此這般把請僧人做齋的話說了。和尚聽了,屁滾尿流,慌忙燒茶、下面。就在胡老爹面前轉托僧官去約僧眾,并備香燭、紙馬、寫疏等事。胡屠戶吃過面去?! ∩俳恿算y子,才待進城,走不到一里多路,只聽得后邊一個人叫道:“慧老爺,為甚么這些時不到莊上來走走?”僧官忙回過頭來看時,是佃戶何美之。何美之道:“你老人家這些時這等財忙!因甚事總不來走走?”僧官道:“不是,我也要來,只因城里張大房里想我屋后那一塊田,又不肯出價錢,我?guī)状位財嗔怂?。若到莊上來,他家那佃戶又走過來嘴嘴舌舌,纏個不清。我在寺里,他有人來尋,我只回他出門去了?!焙蚊乐溃骸斑@也不妨。想不想由他,肯不肯由你。今日無事,且到莊上去坐坐。況且老爺前日煮過的那半只火腿,吊在灶上,已經(jīng)走油了,做的酒也熟了,不如消繳了他罷。今日就在莊上歇了去,怕怎的?”和尚被他說的口里流涎,那腳由不得自己,跟著他走到莊上。何美之叫渾家煮了一只母雞,把火腿切了,酒舀出來燙著。和尚走熱了,坐在天井內(nèi),把衣服脫了一件,敞著懷,腆著個肚子,走出黑津津一頭一臉的肥油?! №汈В硗.?,何美之捧出盤子,渾家拎著酒,放在桌子上擺下。和尚上坐,渾家下陪,何美之打橫,把酒來斟。吃著,說起三五日內(nèi)要往范府替老太太做齋。何美之渾家說道:“范家老奶奶,我們自小看見他的,是個和氣不過的老人家。只有他媳婦兒,是莊南頭胡屠戶的女兒,一雙紅鑲邊的眼睛,一窩子黃頭發(fā),那日在這里住,鞋也沒有一雙,夏天趿著個蒲窩子,歪腿爛腳的。而今弄兩件‘尸皮子’穿起來,聽見說做了夫人,好不體面。你說那里看人去!”正吃得興頭,聽得外面敲門甚兇,何美之道:“是誰?”和尚道:“美之,你去看一看?!薄 『蚊乐砰_了門,七八個人一齊擁了進來,看見女人、和尚一桌子坐著,齊說道:“好快活!和尚、婦人大青天白日調(diào)情,好僧官老爺,知法犯法!”何美之喝道:“休胡說!這是我田主人!”眾人一頓罵道:“田主人?連你婆子都有主兒了!”不由分說,拿條草繩,把和尚精赤條條同婦人一繩捆了,將個杠子穿心抬著,連何美之也帶了。來到南海縣前一個關帝廟前戲臺底下,和尚同婦人拴做一處,候知縣出堂報狀。眾人押著何美之出去,和尚悄悄叫他報與范府?! 》杜e人因母親做佛事,和尚被人拴了,忍耐不得,隨即拿帖子向知縣說了。知縣差班頭將和尚解放,女人著交美之領了家去。一班光棍帶著,明日早堂發(fā)落。眾人慌了,求張鄉(xiāng)紳帖子在知縣處說情。知縣準了,早堂帶進,罵了幾句,扯一個淡,趕了出去。和尚同眾人倒在衙門口用了幾十兩銀子。僧官先去范府謝了,次日方帶領僧眾來鋪結壇場,掛佛像、兩邊十殿閻君。吃了開經(jīng)面,打動鐃鈸叮當,念了一卷經(jīng),擺卜早齋來。八眾僧人,連司賓的魏相公共九位,坐了兩席。才吃著,長班報:“有客到!”魏相公丟了碗出去迎接進來,便是張、周兩位鄉(xiāng)紳,烏紗帽,淺色圓領,粉底皂靴。魏相公陪著一直拱到靈前去了?! ?nèi)中一個和尚向僧官道:“方才進去的,就是張大房里靜齋老爺。他和你是田鄰,你也該過去問訊一聲才是?!鄙俚溃骸耙擦T了。張家是甚么有意思的人!想起我前日這一番是非,那里是甚么光棍?就是他的佃戶,商議定了,做鬼做神,來弄送我。不過要簸掉我?guī)變摄y子,好把屋后的那一塊田賣與他。使心用心,反害了自身!落后縣里老爺要打他莊戶,一般也慌了,腆著臉,拿帖子去說,惹的縣主不喜歡。”又道:“他沒脊骨的事多哩!就像周三房里,做過巢縣家的大姑娘,是他的外甥女兒。三房里曾托我說媒,我替他講西鄉(xiāng)里封大戶家,好不有錢!張家硬主張著許與方才這窮不了的小魏相公,因他進個學,又說他會作個甚么詩詞。前日替這里作了一個薦亡的疏,我拿了給人看,說是倒別了三個字。像這都是作孽!眼見得二姑娘也要許人家了,又不知撮弄與個甚么人!”說著,聽見靴底響,眾和尚擠擠眼,僧官就不言語了。兩位鄉(xiāng)紳出來,同和尚拱一拱手,魏相公送了出去。眾和尚吃完了齋,洗了臉和手,吹打拜懺,行香放燈,施食散花,跑五方,整整鬧了三晝夜,方才散了?! 」怅帍椫福咂咧谝堰^,范舉人出門謝了孝。一日,張靜齋來候問,還有話說。范舉人叫請在靈前一個小書房里坐下,穿著衰經(jīng),出來相見,先謝了喪事里諸凡相助的話。張靜齋道:“老伯母的大事,我們做子侄的理應效勞。想老伯母這樣大壽歸天,也罷了,只是誤了世先生此番會試。看來想是祖塋安葬了,可曾定有日期?”范舉人道:“今年山向不利,只好來秋舉行,但費用尚在不敷?!睆堨o齋屈指一算:“銘旌是用周學臺的銜。墓志托魏朋友將就做一篇,卻是用誰的名?其余殯儀、桌席、執(zhí)事、吹打,以及雜用、飯食、破土、謝風水之類,須三百多銀子?!闭阒?,捧出飯來吃·了。張靜齋又道:“三載居廬,自是正理。但世先生為安葬大事,也要到外邊設法使用,似乎不必拘拘?,F(xiàn)今高發(fā)之后,并不曾到貴老師處一候。高要地方肥美,或可秋風一二。弟意也要去候敝世叔,何不相約同行?一路上舟車之費,弟自當措辦,不須世先生費心。”范舉人道:“極承老先生厚愛,只不知大禮上可行得?”張靜齋道:“禮有經(jīng),亦有權,想沒有甚么行不得處?!狈杜e人又謝了?! 堨o齋約定日期,雇齊夫馬,帶了從人,取路往高要縣進發(fā)。于路上商量說:“此來一者見老師,二來老太夫人墓志,就要借湯公的官銜名字?!辈灰蝗?,進了高要城。那日知縣下鄉(xiāng)相驗去了,二位不好進衙門,只得在一個關帝廟里坐下。那廟正修大殿,有縣里工房在內(nèi)監(jiān)工。工房聽見縣主的相與到了,慌忙迎到里面客位內(nèi)坐著,擺上九個茶盤來。工房坐在下席,執(zhí)壺斟茶。吃了一回,外面走進一個人來,方巾闊服,粉底皂靴,蜜蜂眼,高鼻梁,落腮胡子。那人一進了門,就叫把茶盤子撤了,然后與二位敘禮坐下,動問那一位是張老先生,那一位是范老先生。二人各自道了姓名。那人道:“賤姓嚴,舍下就在咫尺。去歲宗師案臨,幸叨歲薦,與我這湯父母是極好的相與。二位老先生想都是年家故舊?”二位各道了年誼師生,嚴貢生不勝欽敬。工房告過失陪,那邊去了?! ≡捳f馬二先生在丁仙祠正要跪下求簽,后面一人叫一聲“馬二先生”。馬二先生回頭一看,那人像個神仙,慌忙上前施禮道:“學生不知先生到此,有失迎接。但與先生素昧平生,何以便知學生姓馬?”那人道:“天下何人不識君?先生既遇著老夫,不必求簽了,且同到敝寓談談?!瘪R二先生道:“尊寓在那里?”那人指道:“就在此處,不遠?!碑斚聰y了馬二先生的手,走出丁仙祠。卻是一條平坦大路,一塊石頭也沒有,未及一刻功夫,已到了伍相國廟門口。馬二先生心里疑惑:“原來有這近路,我方才走錯了?!庇忠苫螅骸翱质巧裣煽s地騰云之法也不可知。”來到廟門口,那人道:“這便是敝寓,請進去坐?!薄 ∧侵@伍相國殿后有極大的地方,又有花園,園里有五間大樓,四面窗子望江望湖。那人就住在這樓上,邀馬二先生上樓,施禮坐下。那人四個長隨,齊齊整整,都穿著綢緞衣服,每人腳下一雙新靴,上來小心獻茶。那人吩咐備飯,一齊應諾下去了。馬二先生舉眼一看,樓中間掛著一張匹紙,上寫冰盤大的二十八個大字一首絕句詩道: 南渡年來此地游,而今不比舊風流。 湖光山色渾無賴,揮手清吟過十洲?! 『竺嬉恍袑憽疤炫_洪憨仙題”。馬二先生看過《綱鑒》,知道“南渡”是宋高宗的事,屈指一算,已是三百多年,而今還在,一定是個神仙無疑。因問道:“這佳作是老先生的?”那仙人道:“憨仙便是賤號。偶爾遣興之作,頗不足觀。先生若愛看詩句,前時在此,有同撫臺、藩臺及諸位當事在湖上唱和的一卷詩,取來請教。”便拿出一個手卷來。馬二先生放開一看,都是各當事的親筆,一遞一首,都是七言律詩,詠的西湖上的景,圖書新鮮,著實贊了一回,收遞過去。捧上飯來,一大盤稀爛的羊肉、一盤糟鴨、一大碗火腿蝦圓雜膾,又是一碗清湯,雖是便飯,卻也這般熱鬧。馬二先生腹中尚飽,因不好辜負了仙人的意思,又盡力的吃了一餐。撤下家伙去?! 『楹┫傻溃骸跋壬孟泶竺瑫欢叵恍?,今日因甚閑暇到這祠里來求簽?”馬二先生道:“不瞞老先生說,晚學今年在嘉興選了一部文章,送了幾十金,卻為一個朋友的事墊用去了。如今來到此處,雖住在書坊里,卻沒有甚么文章選。寓處盤費已盡,心里納悶,出來閑走走,要在這仙祠里求個簽,問問可有發(fā)財機會。誰想遇著老先生,已經(jīng)說破晚生心事,這簽也不必求了?!焙楹┫傻溃骸鞍l(fā)財也不難,但大財須緩一步,目今權且發(fā)個小財,好么?”馬二先生道:“只要發(fā)財,那論大小!只不知老先生是甚么道理?”洪憨仙沉吟了一會,說道:“也罷,我如今將些須物件送與先生,你拿到下處去試一試。如果有效驗,再來問我取討;如不相干,別作商議?!币蜃哌M房內(nèi),床頭邊摸出一個包子來打開,里面有幾塊黑煤,遞與馬二先生道:“你將這東西拿到下處,燒起一爐火來,取個罐子把他頓在上面,看成些甚么東西,再來和我說?!?/pre>圖書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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