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時間:2009-4 出版社:明天出版社 作者:曾小春 頁數(shù):209 字數(shù):11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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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nèi)容概要
這是一部描寫農(nóng)村留守孩子成長的長篇小說?!? 騎子嶺女孩蘭妮子的父母去廣東打工,她被留在小鎮(zhèn)姨父家里,與小表哥劉水在同一個屋檐下共同生活。在山里無獵可打的火種爺爺也來到鎮(zhèn)上守果園,與兩個孩子朝夕相處。后來,生活發(fā)生了一系列預想不到的重大變故,兩個孩子的小小心靈飽受磨難。但是,希望的火苗并未因此而熄滅?!? 太陽出來了,兩個孩子,又做起了手掌陽光的游戲……
作者簡介
曾小春,漢族,一九六五年出生,江西省石城縣人,中國作家協(xié)會會員,現(xiàn)在廣東省東莞文學藝術(shù)院工作。
兒童短篇小說集《父親的城》入選“二十一世紀文學之星叢書”,長篇小說《藍色故鄉(xiāng)》入選“花季長篇小說叢書”,《父親的城》獲陳伯吹兒童文學優(yōu)秀作品獎,《藍色
書籍目錄
一、耳朵上的距離 二、從溫暖游戲開始三、娘的手四、紅螞蟻、綠螞蟻 五、崩塌 六、給爸爸當老師七、再見小鎮(zhèn)
章節(jié)摘錄
一、耳朵上的距離 1 那一天,蘭妮子看到騎子嶺村最具知名度的兩個男人哭了。一個是火種爺爺,另一個則是她的父親老巴子?! 《?,山里人與土地一樣空閑。那天上午,村民們正在村部選舉下一任村干部。忽然,山谷里傳來嗵的一聲銃響,大家都感覺到了,知道是火種爺爺打獵歸來了,但都堅守不動。只有蘭妮子拔腿往會場外跑。父親老巴子正在臺上陳述他當村長幾年來的工作成績。她對誰當下一屆村長沒多少興趣,現(xiàn)在最想知道的是,火種爺爺有沒有打死最后一頭野豬?! 』鸱N爺爺是方圓幾十里唯一正宗的獵人。以前野獸多的時候,也有不少山里人跟著上山狩獵,但那都是在秋冬農(nóng)閑時節(jié),平時他們在田里忙碌。而火種爺爺從沒摸過鋤把,一輩子靠打獵為生,倒在他槍口下的獵物數(shù)不勝數(shù)據(jù)說,山里的野、獸聽到他的腳步也會膽戰(zhàn)心驚。后來,捕獵的頻繁和森林的減少,使山上的野獸越來越稀少,有時蹲守幾天也難有收獲。那些業(yè)余獵人漸漸沒有興味,最后只剩下火種爺爺,成為名副其實的最后一名獵人?! 』鸱N爺爺住在村子旁邊的另一條山谷里,那里有一幢歪歪扭扭的木屋子。他是村里人,卻不愿意與大家住在一起,似乎是要將自己與大家區(qū)分開來。蘭妮子剛剛走進山谷,大老遠就看見火種爺爺蹲在門前的空地上,手里拄著那桿著名的黑火銃,他的腳下躺著一具龐然大物和另一桿火銃。那條叫花眼的獵狗趴在一旁,驕傲地吐著長長的舌頭,一副得勝還朝的樣子?! ∧鞘巧嚼镒詈笠活^野豬嗎?它與火種爺爺遭遇過不下十次,火種爺爺曾經(jīng)擊中過它,也被它抓傷過胳膊,但還是讓它逃脫了?;鸱N爺爺與她講過,這頭野豬特別狡猾兇猛,總是在開槍之際,猛然匐下腦袋,打過去的鐵砂根本就傷不了它。經(jīng)過多年蹭磨,它的身上粘著一層厚如盔甲的松樹油脂,全身的毛發(fā)也染得紅彤彤的,鐵砂最多只能碰下一些松脂,即便加上了鐵條,也只能擦傷它的一點皮毛。但這次紅毛野豬難逃厄運,一根鐵條洞穿它的眼睛再從后腦射出?! 】匆娞m妮子來了,花眼嗚嗚地轉(zhuǎn)動著脖子向她打招呼?;ㄑ勖l(fā)烏黑發(fā)亮,兩只眼窩卻長有一圈雪白的茸毛。蘭妮子摸摸花眼的頭,走近一看,果然是那頭紅毛野豬?! ≈宦犚娀鸱N爺爺對著地上的野豬喃喃自語道:“呵呵,這回你跑不掉了吧。我終于把你撂倒了!我可把你琢磨透了。你還是老習慣,我一舉銃你就腦袋拱地。銃一響,你就沖我撲來。呵呵,你沒想到這次我?guī)Я藘蓷U銃。第一銃是引你上鉤的,等你躥過來時,你的腦袋就抬起來了。我手里的第二桿銃就響了。轟嗵!呵呵呵……” “火種爺爺,你打得真準哪!”蘭妮子蹲下身子撥弄野豬身上硬刺刺的毛?! 拔沂谦C人哩,能逃得過我槍口的野獸恐怕還沒生下來。” 火種爺爺?shù)穆曇粢廊坏偷偷?,雖然還是勾著頭,但遮擋不了他臉上那兩道猩紅的疤痕,那是他年輕時被老虎抓的。火種爺爺打虎的故事歷久彌新,人人皆知。當年的火種爺爺是遠近聞名的打虎英雄。老虎報復他,趁他去縣里領(lǐng)獎的空隙撲進他家,咬死了他新婚不久的媳婦?;鸱N爺爺悲憤交加,帶著獵狗沿著武夷山脈一路追殺,那伙老虎一一倒在他的槍口下。最后是一頭剛剛生崽的母虎,它中彈后躺在地上裝死,嘴里銜著虎崽?;鸱N爺爺上前去捉那只虎崽,不料它猛然跳起,前爪直拍下來?;鸱N爺爺一閃,那爪子從眼角兩邊劃拉下去,幾乎抓碎了他的臉?;鸱N爺爺補了一槍,那母虎才撲地身亡。那只虎崽被他帶回家撫養(yǎng),稍大些了,就送給了市動物園。在以后的歲月里,他再也沒有成家,孤身一人繼續(xù)打獵。老虎沒有了,他就打狼、野牛、麂子……這些野獸都絕跡了,他的獵狗也換了五六條。當他有些老了,又把槍口對準了野豬?,F(xiàn)在,最后一頭野豬也躺在地上成為一具尸體?! 爸皇?,山上的野獸都打光了,我就沒事可干了。”火種爺爺撫著臉上的傷疤?! 斑€有野兔啊,山上可多了,昨天我還在菜園里看到兩只呢,灰灰的,眼睛亮亮的,一畦菜都被它們啃壞了?!薄 拔颐刻於自诓藞@子里打兔子,那我還像個獵人嗎?” 火種爺爺抬起頭來。那道深長的疤痕從眼角徹底顯現(xiàn)出來,一直延伸到嘴角,兩行熱淚汩汩地蜿蜒在臉上的傷疤里。 村里的幾個后生拎著繩索匆匆趕來,他們像往常一樣,想幫忙把獵物抬到鎮(zhèn)上賣了?! ‘斔麄兝`好準備起身時,火種爺爺一把抓住抬杠,有力地搖著頭,許久才說出一句話來;“還是把它埋了吧?!薄 ≡诨鸱N爺爺?shù)闹更c下,后生們抬著野豬來到后山,掘出一個深坑來?! 拜p點,輕點!”火種爺爺看到年輕人重手重腳,便上前解下繩套,與他們一同將野豬平穩(wěn)地放下坑去?! ∧腔鸺t的鬃毛像一抹晚霞絢麗地沉沒了?;ㄑ弁敉舻刈ブ粒坪跏窃谙蛳略岬囊柏i作最后的告別?! ∠律降臅r候,后生們對火種爺爺說起剛剛結(jié)束的那場選舉:“我們讓他下臺了!” 蘭妮子這才知道,父親老巴子落選了,不再是以前的村長了。蘭妮子心中一陣輕松,今后再也不會有村民因為提留攤派的事鬧到家里來了?! ≡诶霞因T子嶺,蘭妮子父親老巴子也算得上是個人物。他曾當過三年汽車兵,退伍后在縣城幫個體戶開過兩年貨運車,再后來當上了村長??纱彘L不是那么好干的,整日里挨家挨戶催糧催款,搞計劃生育。幾年下來,老巴子幾乎把全村人得罪光了?! √m妮子回到家里,娘正在豬圈喂豬。她悄沒聲地踅人屋里,看到父親老巴子坐在床沿上壓著嗓子嘿嘿有聲地哭著,脖子上青筋粗暴得蚯蚓一樣蠕動。蘭妮子靜靜地看著老巴子,覺得同樣是大男人,火種爺爺?shù)目拮屗蚕肓鳒I,而老巴子的哭卻讓她想笑出聲來。她想,難道不當村長就像含在嘴里的糖被挖走了一樣可惜嗎? 一連好幾天,老巴子都不敢出門,躲在家里就像一只灰溜溜的老鼠,覺得沒有臉面在村里呆下去了,便萌生了去廣東打工的念頭?! √m妮子是在睡床上得知這一消息的。 蘭妮子睡覺有一個習慣,一定要捏著娘的左耳垂才能入睡。這習慣在她吃奶的時候就有了。每天晚上要睡覺了,她的右手就要摸著娘的那只左耳朵,拇指和食指捏在耳垂上不停地揉捻著,即使睡著也不停息。 那天晚上,老巴子見蘭妮子睡了好一會了,就將自己的想法與蘭妮子娘說了。 “就你一人去?” “就我一人去!” “我們娘倆咋辦?” “打工是很苦的,你們還是留在家里好?!薄 拔铱刹辉噶粼谶@里遭人白眼,要去全家一塊去。” “一塊去,那怎么行?家里還有田哪,蘭妮子快要上小學了!” “你沒看到嗎?全家人外出打工的多著呢!這樣可以多賺些錢,蘭妮子可以到打工的地方上學?!薄 ±习妥釉诤诎抵谐了剂艘粫?,嘆息一聲,算是答應了。 蘭妮子嗷的一聲從被窩里坐起身來,抱著娘大喊:“我要去廣東嘍!” 兩個大人嚇了一跳。原來蘭妮子一直裝睡呢?! 坝涀×?,這事你不能到外面去說,我們要偷偷地離開!”老巴子鄭重地對蘭妮子吩咐?! 盀槭裁??我們又不是賊,干嗎要偷偷地走?”蘭妮子仰著臉,眼睛黑亮亮地問?! 澳挠心敲炊酁槭裁?!你要是說出去,我就不帶你去,讓你一人留在山里?!崩习妥涌跉庾兊糜掷溆钟??! 八绺缂乙膊桓嬖V嗎?還有火種爺爺……” “除了你水哥哥家,其他人一律不準說?!薄 √m妮子不滿地鼓起嘴巴,靜靜地鉆進被窩,重新捏起娘的耳垂,一邊聽著父母繼續(xù)討論外出打工的細節(jié),一邊遐想著山外的世界。廣東在什么地方,是在東邊很廣的地方嗎? 騎子嶺小得像一只巴掌,離鎮(zhèn)上十里地,一直不通公路, 滿眼的山山嶺嶺,一直逼到人的鼻子前。自從知道外面還有個世界,蘭妮子就越來越不喜歡山里了,她甚至問過娘,為什么她不像姨那樣,也嫁到鎮(zhèn)上,那樣自己就不在山里了。娘說,她也不清楚,問外婆去。外婆家在更深的山里,蘭妮子才不去問呢?! √m妮子去過鎮(zhèn)上許多次,但她仍清晰地記得,三歲那年,她第一次到鎮(zhèn)上姨父家作客,就驚呆了。多么大的地方啊,那么多房屋,那么多人!她與劉水牽著手,顛顛地在鎮(zhèn)子里走,那幾條大街小巷,似乎永遠也走不到盡頭。白那以后,蘭妮子隔三差五鬧著要去鎮(zhèn)上,娘去趕集,老巴子去開會都只好捎上她,到了鎮(zhèn)上就把她寄放到劉水家里。幾年下來,蘭妮子把小鎮(zhèn)看了一遍又一遍,但對她來說,每一次都是第一次,小鎮(zhèn)總是新的,是她看不夠和看不厭的。哪怕是剛剛離開,走在回村的山路上,她就開始一步三回頭地懷念身后的小鎮(zhèn)。要是能像水哥哥那樣,天天住在鎮(zhèn)上,天天走在街上,那是多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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