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的侍者

內(nèi)容概要

　　厄內(nèi)斯特是一家風光旖旎的度假區(qū)大飯店的服務員。他待人殷勤周到，不事張揚，幾乎是一個無可指摘、完美的侍者。在三十五年的職業(yè)生涯中他只換過一次崗?？梢淮沃匾氖录屗麕资陠握{(diào)的等候、上菜和清理工作畫上了句號：他對十九歲的實習生雅科布偉大的愛，經(jīng)歷了一年的幸福時光之后破碎了。
而三十年后一封寄自美國的信，又使他覺得一切恍如昨日：雅科布卑劣地棄他而去，跟隨酒店的一位客人，知名作家克林格爾去了紐約，充當他的秘書與秘密情人。雅科布在信中厚顏無恥地請求他寬恕……小說描述了幾個年齡相差懸殊的男子間隱秘而奇特的關(guān)系和畸戀。
《完美的侍者》中，阿蘭·克勞德·祖爾策用奇特的語言，細膩入微的描述，向讀者呈現(xiàn)了上世紀三十年代至六十年代間發(fā)生的一段男人之間離奇的情感和愛與恨；掩卷思之，不由使我們想起托馬斯·曼的中篇小說《死于威尼斯》所渲染的那種神秘怪異的氛圍。
《完美的侍者》2008年被授予法國美第西斯外國作品獎。

章節(jié)摘錄

　　1966年9月15日，厄內(nèi)斯特意外地收到一封從美國紐約寄來的信?？上也坏饺藘A訴他收到信之后的感受。厄內(nèi)斯特形單影只，當他獲悉自1936年開始就不曾謀面的老友雅科布的音訊時，卻找不到人傾訴他激動不已和快樂無比的心緒。雅科布三十年前去了紐約，厄內(nèi)斯特衷心地期望他有朝一日能回來，但這個愿望卻一直沒有實現(xiàn)。如今厄內(nèi)斯特站在信箱前，手里攥著雅科布的來信，轉(zhuǎn)過身子，把信封翻過來，打量著信封上的郵票，似乎一定要把郵票上蓋著的郵戳線條的數(shù)目記住似的。最后，他把信封塞入西裝上衣的內(nèi)口袋。厄內(nèi)斯特很少收到郵件。收到雅科布的一封來信，收到這個在他眼皮底下徹底消失、但又無法使他忘懷的老友雅科布的信，遠勝于這些年來他的任何奢望。雅科布沒有死，他有時真是讓他忐忑不安啊。雅科布還活著，雅科布生活在紐約，雅科布給他寫信了。厄內(nèi)斯特在消逝的歲月中沒有一天不思念雅科布的。雅科布雖然從他眼前消失了，但從來都沒有在他記憶中被抹去。往事塵封在對雅科布的無盡思念之中，如同鎖進一只黑漆漆的櫥柜里。往事彌足珍貴，但櫥柜卻無法打開。厄內(nèi)斯特用餐巾紙迅速地擦拭臺布，把面包碎屑從上面抖摟下來，絲毫沒粘到一個年輕姑娘的衣裙上。該女子正與一個穿著深色西服的老男人沉浸在似乎雙方都頗為尷尬的交談中，厄內(nèi)斯特確信，女郎與老男人肯定是首次在公共場合露面。厄內(nèi)斯特在過去的十六年間屬于此地不斷變換的人員之中的固定成員，一名最可靠的雇員，從不缺席，從不生病，隨著時光的流逝，親眼目睹過無數(shù)個男女侍者、廚師、幫工、下屬和經(jīng)理們從他身旁離開，然而他，眾所周知，從不反對被視為一塊波濤洶涌之中的巖石。他是一個年齡難以判定、中等身材、不易接近的男子，同時保持著頗具耐心與預見性的酒店雇員無可指摘的禮貌，一個臉色略顯蒼白、抱著一種不偏不倚的尊嚴接受小費、彰顯其可靠與自信的男子，一個不會被入不敷出的揮霍生活誘惑的男子。他是一個影子，如果確實如此，同時也是一個對生活關(guān)懷備至的觀察者，在恰當時刻急速地走來，從頭到腳都全神貫注，領(lǐng)會神速，擁有遠遠多于德語、意大利語、英語，當然還有法語方面的知識，因為他是法國人。他眼觀六路，卻不顯山露水，他無時不在，是一位大家不太清楚其底細的男子?？腿藗儚牟粫氲酱蚵牰騼?nèi)斯特的姓氏。他住在一套小型公寓房內(nèi)，包括兩間配有家具的房間，房租二百八十瑞士法郎。厄內(nèi)斯特是一個口碑頗佳的侍者，他從沒想過干其他的工作。這時，他發(fā)現(xiàn)了老男人濕漉漉的脖子上有一處小小的亮點，只距衣領(lǐng)上方幾毫米，令人生厭，但為了不被別人察覺，他轉(zhuǎn)過身，面無表情。這時一張餐桌旁有人舉起一只手，接著有個聲音喊道：“厄內(nèi)斯特先生！”厄內(nèi)斯特急忙走到需要他提供服務的地方，略微彎腰，開始收拾餐具。圍桌而坐的是兩對夫婦，他們需要再點些葡萄酒和奶酪，其中有一對建筑師夫婦與不太熱絡的年輕朋友在歡聚。多年來他只在藍色大廳上班，也就是飯店靠近山腳的那部分，這里與煙霧彌漫的、充斥著藝術(shù)家、大學生和年輕人的前廳有著天壤之別。演員與他們的欣賞者，啜飲啤酒和博若萊葡萄酒的客人們在此用餐。他的上司，包括經(jīng)理本人從來不敢請厄內(nèi)斯特到灰色大廳服務，他只負責藍色大廳，負責這間掛有淺藍色帷幕的大廳。除了禮拜天，每晚都是七點到十點營業(yè)，不可能提早一秒，亦不會推遲一刻提供餐飲服務。晚上十點之前客人就不許入內(nèi)了，這個時候別人甭想在此用餐，因為厄內(nèi)斯特先生本人會不高興的。厄內(nèi)斯特先生屬于一種正在滅絕的物種，這點他知道。但是那些他以必要的謙恭態(tài)度服務的客人是否知道這點，他不清楚，考慮這些也許是浪費時間。不但是他，還有他們都屬于一種行將滅絕的物種，他們是否知道這點，他不清楚，也許他們只是感覺漸漸老去。尚未到來的衰老賦予他們必要的支持，他們還沒有像其年邁的父母那樣，住在星期天才有人去的農(nóng)村或者郊區(qū)的某個地方，艱難地度日。厄內(nèi)斯特想到這兒，正欲轉(zhuǎn)身離去，去點四杯1953年份的波菲酒莊葡萄酒和奶酪，卡芒貝爾奶酪和瑞布羅申干酪，沒有別的種類的奶酪更適合這種葡萄酒了。但是此地也發(fā)生了許多變化，盡管也許比別的地方更合適些。他雖然上了年紀，卻耳聰目明，記憶超群，不單單適用于他接待客人和點菜上。厄內(nèi)斯特全心全意地投身于自己的職業(yè)。他年滿十六歲就離開了家。但他沒能立刻離開他長大的村莊以及父母和兄弟姐妹們。他們早就在他身上發(fā)現(xiàn)了某些讓他們覺得陌生與厭惡的東西。他去了斯特拉斯堡，想成為侍者。他熱愛這門職業(yè)，因為它能讓他獲得解放，他對此渴望了很久，做事與思考以及觀察別人正是他的所愛。所以他絲毫沒有改變?nèi)迥昵矮@得的第一個職位。他自由自在，雖不富有，但卻得到了救贖。他不知道他兄弟姐妹是不是活著，也許他們還活著，他們幾乎沒有變老，甚至比他更年輕。有一天他們通知他父親去世了，幾個月之后母親也離開了人世，他不但沒有回復，甚至連葬禮都沒去參加。他們的形象在他的記憶中早就模糊不清了，他對訃告也沒有做出回應。有多少年過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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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厄內(nèi)斯特是瑞士風光旖旎的度假區(qū)一家大飯店的侍者，工作殷勤周到，不事張揚。在三十五年的職業(yè)生涯中只換過一次崗，因為他愛上了十九歲的實習生雅科布，而雅科布卑劣地棄他而去，跟隨一位酒店的客人去了紐約，充當他的秘書與秘密情人。雅科布在信中厚顏無恥地請求他的寬恕。作者阿蘭·克勞德·祖爾策在《完美的侍者》中細膩入微的描述，向讀者呈現(xiàn)了上世紀三十年代到六十年代之間發(fā)生的一段男人之間離奇的情感與愛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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