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雷普利

前言

　　詹宏志　　擾人的海史密斯小姐　　如果你讀的推理小說還不算多，或者如果你對偵探小說轉(zhuǎn)往犯罪小說的歷史也還不算熟悉的話（對常讀日本推理小說的讀者而言，這句話應(yīng)該改為：如果你對本格派與社會派的分野還不算熟悉的話），當(dāng)你第一次讀到帕特里夏-海史密斯的小說，你可能會覺得有點，呃，有點，有點擾人（disturbing）?！　isturbing，擾人，沒錯，就是這個字。這是過去文評家討論到海史密斯的作品時最常用到的字眼，如果你沒讀過，讓我抄錄一段《紐約客》的書評給你：“帕特里夏·海史密斯的小說是無與倫比的擾人……是讓我們讀完之后余夜難安的噩夢，讓我們意識到一種可以言喻卻不能解釋的恐怖可能性?！薄　『Ｊ访芩剐〗闳ナ烙谝痪啪盼迥辏粝铝硕块L篇小說和七部短篇合集，在推理小說家之中，這樣的數(shù)量不能算多，但她卻以這些精彩的作品在推理小說史上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記，一群忠實追隨的書迷（包括本人在內(nèi)），以及一個所謂的“海史密斯流派”（HighsmithSchool）?！　∈裁词呛Ｊ访芩沽髋桑窟@些小說又為什么會擾人？　　說來話有點長，請容我從歷史淵源說起，但又扼要地說吧。　　在偵探小說剛誕生的上古時期，或者說在福爾摩斯和華生醫(yī)師還未退休的時候，偵探小說家對犯罪的看法是很一致的，也就是說小說家們都覺得犯罪就是冷血，犯罪就是反社會，犯罪者大多道德鄙下，犯罪者應(yīng)該繩之以法。就像福爾摩斯提到犯罪者時總是說：“真是一個冷血的惡棍！”　　從這些例子，我們看到在早期的偵探小說里，作者是采取了與偵探同一立場的觀點來寫作的，小說和社會上的法律一樣，都是扮演伸張公義、捍衛(wèi)秩序的角色；小說也站在無辜大眾的立場，扮演對犯罪者懼怕、受害、懷疑、憤怒的角色。至于在犯罪者那一邊，他們是誰？性格如何？童年如何？內(nèi)心如何？偵探小說其實并不關(guān)心，犯罪者只是小說的工具，只是神探用來逞其聰明英勇的工具?！　〉詮墓芴兀―ashiellHammett）和錢德勒（RaymondChandler）開啟了美國冷硬派偵探的新紀(jì)元，偵探小說的關(guān)注點就開始起了變化。這個時候偵探脫去了高智商精英分子的色彩，變成一種不入流也不得已的職業(yè)，他們游走于社會底層，和犯罪者打交道，因而有了一個較親近的觀察。如同錢德勒的名言：“（他們）把謀殺還給有理由做這些事的人身上，而不是只提供一具尸體?！薄　∨撂乩锵摹ずＪ访芩顾鶎懙男≌f和古典推理小說或美式冷硬派偵探小說卻完全不一樣?，F(xiàn)在，擺在你面前的《天才雷普利））是她的代表作之一，你可以看出它和傳統(tǒng)的推理小說有多么不一樣。它也和偵探小說一樣有一位偵探，但他遲遲才出現(xiàn)在第二十七章，卻又在二十八章提早離去（全書共有三十章）。其他二十八章都沒有偵探的篇幅，小說究竟在做些什么？　　小說作者和犯罪者在一起，詳細記錄犯罪者的一舉一動，記錄他的內(nèi)心起伏，記錄他的思考邏輯；它讓讀者不得不和犯罪者站在同一立場，為他心驚肉跳，為他情緒起落，為他快被識破而捏一把冷汗。當(dāng)你和犯罪者一起度過這些“犯罪歲月”，讀完之后你會感到道德崩潰，懷疑自己出了什么問題，你害怕起自己內(nèi)心黑暗的成分，看到自己犯罪的潛力，你開始覺得余夜難安，覺得disturbing，呃，覺得擾人?！　÷斆鞯睦灼绽壬Ｊ访芩剐〗憔褪沁@樣一位犯罪小說史上獨樹一幟的小說家，許多名家都對她的文學(xué)成就推崇備至，推理小說史家兼評論家朱利安·西蒙斯（JulianSymons）說她是“嚴(yán)肅的犯罪小說家”，諾貝爾文學(xué)獎多次提名的文學(xué)大師格雷厄姆·格林（GrahamGreene）則說：“她屬于自創(chuàng)一個世界的作家，那個世界幽閉而非理性，每次我們步入其中，都不由得感到危險……”而基亭（H.R.F.Keating）更大膽地宣稱：“湯姆·雷普利將成為時代的產(chǎn)物，那個詩人奧登稱為‘焦慮年代’的時代?！薄　∨撂乩锵摹ずＪ访芩挂痪潘奈迥觊_始有短篇小說發(fā)表，一九五O年她的第一部長篇小說《列車上的陌生人》（StrangersonaTrain）問世，立刻震動了世界。這本小說的奇特構(gòu)想吸引了大導(dǎo)演希區(qū)柯克（AlfredHitchcock）的注意，將它改編為電影，他把海史密斯推廣成舉世聞名的小說作者。從《列車上的陌生人》開始，海史密斯就顯露出她對犯罪行為的特殊了解；這本小說講到兩個在火車上相遇的陌生人，相約為對方去殺對方所恨的人，被殺的人因為與殺人者毫不認識，這種無線索的謀殺將無法被警方所破獲。這個奇特的構(gòu)想以及故事一路的怪異發(fā)展，的確是前所未見的獨創(chuàng)作品?！　〉撂乩锵摹ずＪ访芩棺钪淖髌罚且幌盗泄参灞疽岳灼绽麨橹鹘堑男≌f，其中又以《天才雷普利》最受讀者歡迎，而這位雷普利先生卻是最不可能成為小說主角的怪異人物?！　±灼绽窃趺礃拥囊粋€人？很難說得清楚，他是一個賊，也是一位專門偽造文書騙人騙財?shù)钠ψ?，他?xí)慣性地說謊，無法對女性產(chǎn)生好感（作者沒有明說，但湯姆·雷普利極可能有同性戀的傾向），必要時他會變得十分冷血而暴力，但他有一些天賦，就是對數(shù)字有些本事，對見機說謊也頗得心應(yīng)手。像這樣的人物照理說不太容易成為人們喜歡的對象，但很奇怪的，隨著海史密斯的緊貼雷普利的描寫，我們不禁關(guān)心起這個毫無道德邏輯的犯罪者，甚至對他的安危開始感到緊張，生怕他的罪行就要敗露。當(dāng)他無賴行騙，甚至冷血殺人卻僥幸過關(guān)時，我們卻又為他松了一口氣?！　∵@是一個很擾人的閱讀經(jīng)驗，但又令人難以合卷；論者大都歸因于海史密斯處理人物的心理深度，她深明犯罪者天性中不可控制的沖動與自成一格的內(nèi)在邏輯，描寫得既可怖卻又合情入理。而那些非理性的犯罪沖動又隱隱與我們內(nèi)在的某些聲音若合符節(jié)，讓我們讀后害怕起自己來?！　∪绻闶且晃患兾膶W(xué)的愛好者，你也許也會看出，（（天才雷普利》其實是一部犯罪版的《奉使記》（TheAmbassadors，1903）；《奉使記》是心理小說大師亨利·詹姆斯（HenryJames）的晚期經(jīng)典，寫的也是一位美國人奉命前往歐洲勸回一位年輕人的故事?！短觳爬灼绽烽_始時，神秘的老人看上雷普利（雷普利以為警察找上他了，嚇出一身冷汗），要他幫忙前往意大利勸留在那里做畫家夢的兒子回國，這個故事與《奉使記》是很像的，就連歐洲的許多旅游情景也是相像的，但聰明的（有犯罪天賦的）雷普利先生到了歐洲，音樂就走了調(diào)，他不可測的毀滅傾向就闖出許多不可思議的亂子來，這和老亨利-詹姆斯的古典故事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部富于爭議性的小說還有一則軼聞，當(dāng)年這本書驚動了讀書界，被提名入圍英國犯罪小說協(xié)會的金匕首獎，結(jié)果會上一位評審揚言，如果其他評審?fù)镀边x出此書為最佳作品，她就立刻辭職。你猜《天才雷普利》得獎沒？　　沒有，它沒有得到任何獎項！當(dāng)年的第一名是誰？是溫斯頓·格雷厄姆（WinstonGraham）的《小墻》（LittleWalls），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人要看了。

內(nèi)容概要

主人公雷普利是個出身平凡、生活毫無值得炫耀之處的年輕人，他受一個富商之托，到意大利去游說他放蕩不羈的兒子迪基重回家鄉(xiāng)美國。但是當(dāng)雷普利一到那里，就深深地被迪基一擲千金的奢靡生活和他美麗溫柔的女友迷住，最后這樣的欲望竟擴張成想要將迪基取而代之，他縝密的心思、冷靜的犯罪手法教人措手不及。就在他陶醉于親手打造的美夢時，卻因為一次意外的巧合露出了馬腳，從而引起警方的注意并受到警方調(diào)查……在這本名作及其后的續(xù)篇中，雷普利始終在光明與黑暗之間徘徊，在“無間道”中經(jīng)歷“一念天堂一念地獄”的考驗，帶著“案底”逍遙法外，并在此后的連鎖反應(yīng)中犯下新的罪孽。這個人物，是20世紀(jì)犯罪小說中最經(jīng)典的人物之一，他的故事和心理歷程，不僅在類型小說領(lǐng)域開創(chuàng)了一種全新的模式，而且其文學(xué)價值對此后的小說，尤其是所謂黑色的“邪典小說”，影響深遠。

作者簡介

　　帕特里夏·海史密斯（1921—1995），世界上最知名的驚險女作家。一生創(chuàng)作了22部長篇小說和不計其數(shù)的短篇小說，曾榮獲歐·亨利短篇小說獎和埃德加·愛倫·坡獎。其中《天才萊普利》（1955）是她最為著名的作品。另外海史密斯在犯罪小說領(lǐng)域也建樹頗豐，并被美國《時代周刊》評選為50位最偉大的犯罪小說作家之一，且位居榜首。海史密斯1983年開始居于瑞士提契諾州，直至去世為止，終身過著非常隱居的生活，在公眾場合她從不透露有關(guān)自己私人生活的任何信息。她曾寫道：“我從未考慮過我在文學(xué)史上的‘地位’問題，也許我也真談不上有什么地位。我把自己看作是一個能給大家提供娛樂的人，我只想給大家講述一個精彩且吸引人的故事?！?。

章節(jié)摘錄

　　1　　湯姆回頭瞥見那名男子步離“碧廬”，正朝同一個方向走來。湯姆加快了腳步。這名男子八成是在跟蹤他。湯姆五分鐘前即注意到他在鄰桌緊盯著自己，一副不能十分確定卻也幾近篤定的模樣。那確信的表情讓湯姆不由得匆忙灌完飲料、付錢走人?！　讽槃菹蚯肮者^街角，快步穿越第五大道?！袄瓓W”就在眼前。他該冒險走進店里再喝一杯，碰碰運氣了事嗎？還是應(yīng)該一鼓作氣直奔公園大道，鉆進幾條暗巷來擺脫他？他走進了“拉奧”。　　他緩緩走向吧臺前一處空位，習(xí)慣性地四下瞧瞧是否有親朋好友在場。然后他瞧見了一個他認識、卻老是忘記姓名的紅發(fā)大漢，正與一名金發(fā)女子坐在一塊兒。紅發(fā)男子招了招手，湯姆無力地伸手回了禮。他一腳跨坐在凳子上，一副有意挑釁卻又氣定神閑的樣子面對門口。　　“請給我金湯尼?！彼麑票Ｕf?！　∷麄儠蛇@種人來跟蹤他嗎？會，不會，會嗎？他看起來完全不像警察或私家偵探。他看起來像個生意人，像個父執(zhí)輩，穿著講究，修養(yǎng)良好，鬢邊幾許銀絲，態(tài)度透著半信半疑。是不是針對這類型的案子他們就會派出這種人來，或許一開始先在酒Ⅱ巴內(nèi)和你搭訕，然后突然啪的一聲！——一手拍著你的肩膀，一手亮出警徽說，湯姆·雷普利，你被逮捕了。湯姆盯著門口?！　∷麃砹?。這名男子四下張望，瞧見了湯姆后便立即移開視線。他脫下草帽，在吧臺彎角處找了個位子坐下。　　天啊，他想干嗎？他鐵定不是皮條客，湯姆左思右想依然如此認為，但此刻他可憐的腦袋只能絞出這么個字眼，仿佛這個字眼能保護他似的，因為他寧愿這個男人是個皮條客而非條子。應(yīng)付皮條客，他只要說“不了，謝謝”，然后微笑著一走了之。湯姆轉(zhuǎn)身坐正，雙手抱胸。　　湯姆看見那名男子對酒保做出稍后再服務(wù)的手勢，然后沿著吧臺朝他走來。終于來了！湯姆緊盯著他，連動都不敢動一下。最多關(guān)個十年，湯姆心想，也許十五年，但表現(xiàn)良好的話——正思及此，男子開口說話了，湯姆有種悔不當(dāng)初、痛苦絕望的沮喪?！　　氨?，你是湯姆·雷普利嗎？”　　“是的。”　　“我是赫伯特·格林利夫。理察德·格林利夫的父親?！本退闼脴尩种鴾罚脖炔簧纤樕系谋砬楦顪钒偎疾唤?。那是張友善、笑容可掬又充滿希望的臉孔。“你是理察德的朋友，不是嗎？”　　他腦海里閃過了一抹朦朧的印象。迪基·格林利夫，一個金發(fā)高個兒。湯姆記得他頗有不少錢?！芭?，迪基·格林利夫。是的?！薄　　爸辽?，你總認識查爾斯與瑪塔·史立佛吧？就是他們向我提起你，說你可能——噢，我們找張桌子坐下來好嗎？”　　“好?！睖酚鋹偟卣f著，隨手端起了他的飲料。他隨著這名男子走向室內(nèi)后方的一張空桌子。暫時解脫了，他想，自由了！沒人要逮捕他。這可是另一回事。不論是何事，反正不是重大盜竊或篡改郵件那類的事。也許理察德碰到什么麻煩了；或許格林利夫先生需要什么幫助或建議。應(yīng)付格林利夫先生這類型的父親，湯姆自有分寸?！　　拔抑安淮蟠_定你是湯姆·雷普利?！备窳掷蛳壬f?！拔蚁胛抑灰娺^你一次，你是不是曾和理察德來過寒合一次？”　　“我想是吧?！薄　　笆妨⒎鸱驄D也向我敘述了你的樣子。我們一直在找你，因為史氏伉儷希望我們能到他家小聚一番。有人告訴他們說你偶爾會去碧廬坐坐。今晚是我頭一次出來找你，所以我想我還蠻幸運的?！彼χf?！吧蟼€禮拜我寫了封信給你，不過你也許沒收到?！薄　　笆堑?，我沒收到?！瘪R克沒有把信轉(zhuǎn)寄過來，湯姆想，該死的家伙！也許朵蒂姑媽寄了支票來呢?！拔掖蟾乓粋€禮拜前搬了家?！睖费a了一句?！　　芭?，原來如此。我信上也沒提些什么。只是說我想與你見個面，聊一聊。史氏夫妻好像認為你和理察德很熟?！薄　　拔矣浀盟?，沒錯?！薄　　翱墒悄悻F(xiàn)在沒和他通信了？”他一臉失望?！　　皼]有。我有好幾年沒見過他了?！薄　　八呀?jīng)在歐洲待了兩年了。史立佛夫婦對你評價很高，認為要是你寫信給理察德的話，或許對他會有些影響。我希望他回來，他在這里有些責(zé)任要扛——但他對我和他母親說的話完全充耳不聞。”　　湯姆滿腹疑惑。“史立佛夫婦究竟說了些什么？”　　“他們說——顯然他們是夸大了些——說你和理察德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我猜他們自以為你和理察德一直有書信往來。你瞧，我對理察德的朋友所知甚少——”他瞄了一眼湯姆的玻璃杯，好像想請他喝一杯是最起碼的禮貌，但湯姆的杯子幾乎是滿的?！　酚浧鹪偷匣じ窳掷蛞黄饏⒓舆^史立佛家舉辦的雞尾酒會。也許格林利夫一家人較自己對史立佛家來得熟，所以會有這些曲折。他這一輩子和史立佛一家人見面的次數(shù)不超過三四次，而上一次見面，湯姆想，是他幫查理·史立佛結(jié)算所得稅的那個夜晚。查理是個電視導(dǎo)播，每年都要被自己的收入給整得焦頭爛額。他不但幫查理理清他的稅目，還把應(yīng)繳稅款弄得較查理實際應(yīng)繳的金額低，而且是完美合法的節(jié)稅并非逃漏稅，查理因此認為他是個天才。也許這就是查理向格林利夫先生推薦他的原因。根據(jù)那晚的表現(xiàn)，查理可能對格林利夫先生說，他很聰明，頭腦清晰、誠正不阿，而且十分熱心。但這些與事實頗有些出入?！　　安恢滥闶欠裾J識其他和理察德走得近、而且能對他有些影響的人？”格林利夫先生可憐兮兮地問?！　“偷稀ぬm肯諾，湯姆心想，但他可不想拿這種事來煩巴迪。“恐怕不認識?！睖窊u頭說?！袄聿斓聻槭裁床换貋砟兀俊薄　　八f他比較喜歡住在那兒。可是他母親現(xiàn)在身體很差……嗯，這是我自己的家庭問題，很抱歉，拿這些事來煩你。”他一手掠過梳得整齊的稀疏白發(fā)，看起來很心煩?！八f他在畫畫。那倒是無妨，可是他不是當(dāng)畫家的料。不過，他在船體設(shè)計方面很有天份，要是他肯把心思放在這上面就好了?！彼ь^對招呼他的服務(wù)生說道：“請給我的威士忌加蘇打水，帝王牌的。要不要也來一杯？”　　“不了，謝謝?！睖氛f?！　　?/pre>




編輯推薦
　　對一個殺人犯的描寫已經(jīng)到了極限，令人心神不寧，可悲可嘆。再加上對卑微階級的精彩刻畫，這些書中人讓人不忍掩卷?！　　吨苋仗┪钍繄蟆贰　〔季志珳?zhǔn)。書寫風(fēng)格突出，還有令人不寒而栗的機敏。這是一部杰出的經(jīng)典驚忡小說，成就遠遠超過其他同類型小說?！　　稑?biāo)準(zhǔn)晚報》　　勾起熟悉環(huán)境里面潛伏的威脅，帕特里夏·海史密斯的功力無人能出其右?！　　稌r代周刊》　　海史密斯顛覆的筆調(diào)，引領(lǐng)著讀者不知不覺就成了雷普利冷酷思慮的同謀?！　　睹咳针娧磮蟆贰　∫徊靠胺Q經(jīng)典的杰出驚悚小說。　　——《觀察家報》　　這是一個很擾人的閱讀經(jīng)驗，但又令人難以掩卷，論者大都歸因于海史密斯處理人物的心理深度。她深明犯罪者天性中不可控制的沖動與自成一格的內(nèi)在邏輯，描寫得既可怖卻又合情人理。而那些非理性的犯罪沖動又隱隱與我們內(nèi)在的某些聲音若合符節(jié)，讓我們讀后害怕起自己來?！　　埠曛?/p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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