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妾史

內容概要

歷史一再證明，已經(jīng)掃進歷史垃圾堆的東西，往往不會輕而易舉地灰飛煙滅，只要具有適當?shù)臍夂驐l件，這些垃圾就會死灰復燃，重新泛濫作惡。近幾年來，古老的納妾惡俗就又有所抬頭，據(jù)一些報刊報道，有些地方，尤其是某些開放地區(qū)，一些目無法紀的男性，手中有了點權勢，尤其是發(fā)了點財，竟然公開地納妾了。有的在眾目睽睽之下妻妾同居，有的堂而皇之地在家門外“金屋藏嬌”，他們并非什么“法盲”，而是根本不把國家嚴禁納妾的法律放在眼里。有的納妾者還振振有辭地公然宣稱他們納妾“有理”，什么“不能眼看著妻子生不出兒子而斷絕香火”呀，“事業(yè)興旺了，需要個貼心的幫手”啦，“我們三方(甚至四方、五方)情愿，這是我們的自由結合”啊，如此等等，都能毫不膽怯地說出口來。稍有法律常識者都會明白，如此這般的“理由”，都是無理強辯，根本無助于推卸他們的違法罪責。但這也提醒人們，“無子斷后”、男尊女卑的陳舊封建觀念，在資本主義世界也屬違法的重婚和被視為墮落的“自由”婚外姘居，正在我國某些地區(qū)泛濫，毒害著人們，誘發(fā)著犯罪；對于敢于藐視法律的人來說，是難以盼望他們自覺守法的。    公開的納妾者畢竟還是極少見的，只要認真地依法辦事，倒也不難懲治。值得注意的倒是那些并不公開的納妾者。他們以金錢、權勢為誘餌，腐蝕、勾引甚至逼迫軟弱的女性就范，和他們婚外往來，形成變相的妾，隱蔽的妾。少數(shù)來華久住的商人及其他人員，也加入了這個行列，他們在國內有妻子兒女，卻又以聘請秘書、助理為名，物色年輕的中國女性，用金錢、出國等方式引誘腐蝕，形成所謂的“異國性伙伴”。這都已經(jīng)不是什么開放時代的“秘聞”，其數(shù)量之多也已到了使正常人吃驚的地步。凡此種種，不僅使許多女性、許多家庭深受其害，也嚴重地敗壞著社會風氣，已經(jīng)成了一種再也不能等閑視之的社會病毒。當然，這個問題的解決，是一項復雜的系統(tǒng)工程，需要社會各方面共同努力?！　℃?，今天俗稱小老婆，但是我們在閱讀古人著作，或者觀看傳統(tǒng)戲曲的時候，卻會發(fā)現(xiàn)妾的花樣繁多的別稱，甚至會遇到妻也被稱或自稱為妾的現(xiàn)象。從妾的花樣繁多的別稱中，可以發(fā)現(xiàn)妾的歷史，婚姻制度的演變，婦女的卑下歷史地位，以及許多有趣的文化觀念和社會習俗。    本書以圖文并茂的方式，通俗易懂地介紹了小妾作為一種文化的歷史現(xiàn)象。全書語言流暢，圖片豐富，是一本讓你在閱讀過程中獲得知識的書。

書籍目錄

第一章  妾的起源    第一節(jié) 從妾的名稱說起    第二節(jié) 妾的早期來源第二章  妾制的演變    第一節(jié) 妻妾有別的禮與法    第二節(jié) 納妾方式的沿與革    第三節(jié) 妾的作用不斷出奇第三章  特殊形態(tài)的妾    第一節(jié) 女性的男妾    第二節(jié) 男性的男妾    第三節(jié) 閹人的妾第四章  納妾的惡果    第一節(jié) 促使骨肉相殘的嫡庶之爭    第二節(jié) 誘發(fā)亂倫敗俗的溫床    第三節(jié) 令多妾者心驚膽戰(zhàn)的嫉焰妒火第五章  才識過人的妾    第一節(jié) 不讓須眉的識見    第二節(jié) 正邪分明的品格    第三節(jié) 忍辱負重的自我犧牲第六章  廢妾的艱難歷程    第一節(jié) 女性最早發(fā)出的呼喊    第二節(jié) 男性也開始反對納妾    第三節(jié) 太平天國上下有別的廢妾    第四節(jié) 維新變法派的廢妾言論    第五節(jié) 資產(chǎn)階級革命家的廢妾行動    第六節(jié) 北洋政府要員的納妾倒行    第七節(jié) 對納妾的“默許”與“明認”    第八節(jié) 納妾惡俗終于變成歷史后記

章節(jié)摘錄

插圖：第一章 妾的起源第一節(jié) 從妾的名稱說起妾，今天俗稱小老婆，但是我們在閱讀古人著作，或者觀看傳統(tǒng)戲曲的時候，卻會發(fā)現(xiàn)妾的花樣繁多的別稱，甚至會遇到妻也被稱或自稱為妾的現(xiàn)象。從妾的花樣繁多的別稱中，可以發(fā)現(xiàn)妾的歷史，婚姻制度的演變，婦女的卑下歷史地位，以及許多有趣的文化觀念和社會習俗。妾這個名稱是怎么來的呢？東漢劉熙《釋名》的解釋是：“妾，接也，以賤見接幸也?！睎|漢許慎則在《說文解字》中說：“女子有罪者為人妾?！眱晌晃淖謱W家都只講了一個方面的史實，而沒有找出根源。從字源學來說，劉熙、許慎所見到的“妾”字，只是流，不是源。已知的最早的妾字，殷商時代的甲骨文中已經(jīng)有了，寫作*或*，上半是個“辛”或“*”，即后來的鑿字，當時是一種行刑工具；下半是個“女”字，是女性側體屈身的象形。據(jù)甲骨文及其他記載來看，在奴隸社會中，奴隸主對于戰(zhàn)俘及不必處死的罪犯，常常是用刺瞎眼睛、砍斷一肢或剃去頭發(fā)等方法，把他們變?yōu)楸阌诠苁惨子谧R別的奴隸。妾，就是被剃了頭發(fā)、受了黥刑的女奴，她們既要充當奴隸主會說話的工具，也會成為奴隸主的泄欲工具。于是，被奴隸主看中了的女奴，就會成為奴隸主的一種比正式妻子地位低賤而又與一般女奴有別的性偶伴。后來，妾不一定來自女奴，而是正妻以外的眾妻的俗稱，以表示與正妻有別。隨著妾制的發(fā)展，妾還有許多別稱，常見的有：如夫人。這是由奴隸主貴族的正妻稱為夫人衍生出來的?！蹲髠?僖公十七年》說齊桓公“好內，多內寵，內嬖如夫人者六人”，就是指地位、待遇如同夫人的六個地位很高的妾。但在后世，文人則只是把“如夫人”當作對別人的妾的一種尊稱、美稱?！度辶滞馐贰返诙氐摹耙蛩谄呶蝗绶蛉擞胁　币徽Z，只是指大商人萬雪齋的第七個妾，沒有第七個妾如同夫人的意思。如君。春秋時期，諸侯的正妻也稱小君，漢代又有給貴族婦女加上“君”的封號的做法，因此，如君也常被當作對別人的妾的尊稱、美稱（見《癸巳類稿》卷七）。小妻、小婦、次妻。這都是由正妻又稱大妻、主妻引申出來的?！稘h書．淳于長傳》說成帝許皇后的姐姐寡居，與淳于長私通，“因取為小妻”。同書《王鳳傳》提到王鳳在正妻之外，又有“小婦”?！稇?zhàn)國策?秦策一》則有長妻、少妻并舉的用法。到后來，小妻、小婦、次妻都變成了口語中的“小老婆”，但在多妾之家，地位又高于他妾。小星?！对姟ふ倌稀ば⌒恰繁緛韺懙氖潜肮傩±簟百硪乖诠钡男羷谏?，但《詩序》卻說此詩頌揚國君夫人無妒忌之心，“惠及眾妾”，《禮記》中又有把夫妻比作日月的話。后世文人把兩者聯(lián)系起來，稱妾為小星，以示文雅。簉室、側室、外室。春秋時魯國大夫孟僖子出使齊國途中，有個女子投奔了他，他收為妾，因行色匆忙，“使助薳氏之簉”，意思是把此妾臨時安置在薳氏住房旁邊的房屋里居住，因此舊時又稱妾為篷室。又由于古代貴族住房布局一般是前有正寢，后有燕寢，燕寢兩側又有小寢，妻居燕寢，妾居小寢，所以妾又被稱為側室、偏房。至于外室，又稱外宅，是因為古代有些人因受禮制和家庭矛盾的制約，常把妾安置在家門外面居住，因而妾又有外室、外宅、外婦等名稱。姬、美人。姬本是古代對婦女的美稱，含義和“美人”、“美女”類似。古清丁觀鵬《宮妃話寵圖軸》代貴族的妾，多是年輕貌美，打扮也漂亮，因而又都被用作妾的別稱?！皷|平王聘政君為姬”（《漢書．元后傳》），就是指聘王政君為妾。與此相應，姬人、姬侍也都是妾的別稱?！妒酚?，平原君列傳》“平原君美人居樓上”中的美人，就是指妾。但在漢代，美人又是皇帝、太子眾妾中一個等級的名稱。此外，由于古代帝王及太子妃妾眾多，等級復雜，因而有著許多表示不同等級的名稱。例如，漢元帝的后宮里，除了皇后以外，尚有昭儀、婕妤、烴娥、容華、美人、充依、良人、八子、七子、長使、少使、五官、順常、無涓、共和、娛靈、保林、良使、夜者等十四個等級的多種名稱。太子除了正妻以外，也有良娣、美人等不同等級的妾（《漢書，外戚傳上》）。通常講的皇帝妃、嬪，只是對帝王眾妾的總稱。在民間，由于歷代習俗的變異，妾又有身邊人、本事人、供過人、堂前人（均見宋廖瑩中《江行雜錄》）和接腳夫人（見《竇娥冤》）、兩頭大等多種俗稱。不過，在某些時代和某些特殊家庭當中，被稱為“妻”的倒是一定等級印妾，被視為“妾”的反倒是妻。例如，“天子有后，有夫人，有世婦，有嬪，有妻，有妾”（《禮記·曲禮》）中的“妻”，就是妾，而且是等級較低的妾。這是因為，天子地位高貴、特殊，他們的妻子有特殊的稱呼，被庶民稱為妻子的，在他們卻只是一種妾。至于妻也被視為妾，是因為春秋時期規(guī)定，妻子一定要按婚禮正式聘娶，如果不經(jīng)正式婚禮聘娶就同居，則被認為不算合法的妻子，而只是妾，所謂“奔則為妾”，就是指未經(jīng)婚聘的結合?！蹲髠鳌こ晒荒辍酚涊d，魯宣公的哥哥聲伯未舉行婚禮就和妻子同居，宣公夫人穆姜就不承認這位嫂嫂，只把她看成是妾，這位嫂嫂在魯國呆不下去，只好另嫁到齊國去。由于妾的地位比正妻低賤，再加上妾還有另一種女奴婢的含義，因而在古代，妾常被當作女性自指的謙稱，不論已婚未婚的女性，都可使用這種謙稱?！盀槔湘Z陵，謹事漢王，勿以老妾故持二心”（《史記·陳丞相世家》）。這里的“老妾”，是王陵的母親自指。“妾父為吏，齊中稱其廉平”，是少女緹縈上書救父中的話，她尚未婚，自稱為妾，是下對上的一種謙詞（見《史記．扁鵲倉公列傳》）。后來，女性對尊者、丈夫，常常以妾自稱。我們不能因為這種習慣謙稱而誤解了她們的身份。作為一種謙詞，做臣子的在國君面前，有時也稱自己已逝或尚在的母親為先妾、母妾?！稇?zhàn)國策》中，匡章對齊威王說的“臣非不能更葬先妾也”，先妾是指去世的母親?！蛾悤ど蚓紓鳌分?，沈炯上表說，“臣母妾劉。年八十有一；臣叔母妾丘，七十有五”，是指尚在的母親和嬸母。妾，還是一個姓，據(jù)《萬姓統(tǒng)譜》說，漢代就有個叫妾胥的人。這個相當罕見的姓，究竟是從祖先卑賤的仆妾地位演化而來的，還是（妾阝）這個古老地名的簡化，已無從查考。只是要注意，如果把“妾胥”理解為小老婆的辦事員，那就冤枉了古人，鬧大笑話。妾，又是《易經(jīng)》八卦中兌卦的別名（見《易·說卦傳》）。兌在八卦中位居第八，這一別名，倒可能與妾的低下地位有點關系。妾的種種別稱，雖然各有其起源，但是，都是在有了妾這一事實以后才陸續(xù)出現(xiàn)的。即使是妾這個字，也是在有了妾這一事實以后才被發(fā)明出來的。那么，妾這一事實又是怎樣起源的呢？第二節(jié) 妾的早期來源1　媵——族外婚的嬗變媵，是最早的一妻與眾妾共事一夫的婚姻方式。所謂“媵”，就是出嫁者的妹妹、侄女同時隨嫁做妾，“古代嫁女必侄娣從，謂之媵。侄，兄之子（女）；娣，女弟也?！保ā秲x禮·士昏禮·媵御俊》鄭玄注）這種婚嫁方式，是古老的群婚制蛻變。個體婚姻家庭形成的時候，男性利用自己在社會上和家庭中的特權，沿襲舊俗，娶一個妻子，同時把妻子的妹妹、侄女占為己有。古籍中記載的最早的姐妹同嫁，是堯把兩個女兒一起嫁給了舜。堯和舜都是傳說中的原始社會后期的人物，正處于從對偶婚向個體婚的過渡時期，一嫁二女與嗣后的媵還不完全相同。夏代第五個君主少康即位前做過有虞氏的庖正，同時娶了虞思的兩個女兒（見《左傳，哀公元年》）。這時個體婚制早已形成，兩女同嫁已經(jīng)有了媵的性質，至于另外有無侄女媵陪，則無從查考。相同。夏代第五個君主少康即位前做過有虞氏的庖正，同時娶了虞思的兩個女兒（見《左傳-哀公元年》）。這時個體婚制早已形成，兩女同嫁已經(jīng)有了媵的性質，至于另外有無侄女媵陪，則無從查考。到了殷商時期，媵嫁已很盛行。產(chǎn)生于殷末周初的《易經(jīng)》中有下列三條爻辭：歸妹以娣，跛能履，征吉，——《歸妹·初九》歸妹以須，反歸以娣一—《歸妹·六三》帝乙歸妹，其君之袂不如其娣之袂良?！稓w蛛·六五》根據(jù)朱熹的集注，這三條爻辭的意思是：姐姐出嫁以妹妹媵陪，就像跛腳的人仍能走遠路，是吉利的。妹妹隨同姐姐出嫁，姐姐因為不如妹妹，反而被當作媵陪遣送回來。帝乙嫁女兒，姐姐的嫁衣不如妹妹的嫁衣漂亮。帝乙是段代倒數(shù)第二位君主，紂的父親。國君之貴，嫁女也要媵陪；而且認為．姐嫁妹媵，如同跛腳的人能走遠路，是好事。可見當時媵已制度化．并認為是有益的?！兑捉?jīng)》中的爻辭，傳為周文王所作，他曾為紂臣，材料應當可靠。再對照早于帝乙的甲骨文中，“諸婦”、“眾婦”之語頗多，更可推知，當時的媵已經(jīng)制度化。西周時期，媵的習俗不但更加盛行，媵的數(shù)量也更多了?！对姟ご笱拧ろn奕》描寫韓侯迎娶妻子的情景是：“百輛彭彭，八鸞鏘鏘，不顯其光。諸娣從之，祁祁如云；韓侯顧之，爛其盈門。”“祁祁”，是眾多 的意思，隨嫁的諸娣（可能也包括 諸侄女）竟然像一大片彩云，數(shù)量必然不少。媵，在春秋時期仍然是貴族嫁娶的普遍現(xiàn)象。東周初年，齊國的莊姜嫁給衛(wèi)莊公，“庶姜孽孽”，一大群身材修長的侄女、妹妹隨同嫁給衛(wèi)莊公（見《詩·衛(wèi)風·碩人》）。公元前561年，周靈王派人到齊國求聘王后，齊靈公不知應對禮儀，老臣晏桓子解釋說，先王禮制規(guī)定這樣回答：“夫婦（指諸侯本人及其嫡妻）所生若而（若干）人，妾婦之子（女）若而人。無女而有姊妹及姑姊妹，則日：先守（指諸侯的父祖）某公之遺女若而人?！保ā蹲髠鳌は骞辍罚┯謸?jù)《左傳·昭公三年》記載，晉平公所娶齊女少姜去世，齊景公為了密切與晉國的關系，主動派晏嬰到晉國，請求晉平公仍從齊國聘娶繼室，晏嬰說：齊景公“猶有先君之適及遺姑姊妹若而人，……以備嬪嬙”。此語與對周靈王使者的回答幾乎完全一樣。天子選后，諸侯聘妻，女方顯然不能以低賤的“妾之子”和嫡女一起供對方選擇，而是指所媵的數(shù)量。媵，也包括女方同姓國家的侄娣。《公羊傳·莊公十八年》說：“媵者何？諸侯娶一國，則二國往媵之，以侄娣從?！边@與當時的史實完全相符，如魯國伯姬嫁給宋共公，除本國侄娣外，衛(wèi)、晉兩個與魯同姓的國家也送女媵陪（《左傳·成公八——九年》）。有時，異姓國也送女媵陪，如魯襄公二十三年，“晉將嫁女于吳，齊侯使折歸父媵之?！保〞x君姬姓，齊君姜姓）《左傳》中關于媵的記載頗多，但異 姓之媵，僅有二例，可能情況特殊，史官特地記載下來。大夫娶妻，也有女方侄娣及同姓國媵陪的記載。如魯國臧宣叔，妻子生了兩個兒子后死了，他就以妻子的侄女為繼室，從史料推算，這個繼室是由媵升格，而非繼娶?！洞呵铩でf公十八年》“公子結媵陳人之婦于鄄”這句話表明，大夫娶妻也有同姓國媵陪。過去，史家們說大夫娶妻有媵是特例，恐怕不是?！抖Y記·喪服大記》有“大夫撫室老（嫡妻），撫侄娣”的話，《儀禮·士昏禮》則有“雖無娣，媵先”的禮。這都表明，大夫娶妻有侄娣媵陪，是常見的，不然就會被視為非禮，而不會當作常禮規(guī)定下來。媵的人數(shù)有無限定？《公羊傳》、《春秋繁露·爵國》和《白虎通·嫁娶》都說，古代天子一娶十二女；諸侯一娶九女；大夫一妻二妾，功成受封者可有八妾；士一妻一妾，庶人有妻無妾?？磥黼舻臄?shù)量因娶妻者的身份而異。不過，天子、諸侯都并非終生_娶，每娶的媵，也不都受上述數(shù)目限制。齊桓公有三個夫人，六個如夫人，妾更達數(shù)百人之多。這么多妾自然不都來自媵，媵的總數(shù)卻不會少。 晉公子重耳出亡前已有妻妾，到了狄，狄人把一對姊妹同時嫁給他，他只要了一個。。他到齊國，又娶了齊姜并有妾。人秦后又一次納了五名秦女。他回國即位后，確定諸妻的班次，共有九人，妾尚未計算在內（《左傳·文公六年》）。媵，并非新娘的所有妹妹和侄女都要隨嫁。從春秋時代的實例看，妹做姊媵的有好幾起，如魯哀公從齊國取的哀姜和叔姜，就是妹為姊媵；魯國權臣穆伯從莒國娶戴己時，同時以戴己的妹妹聲己為媵。但在多數(shù)情況下，嫡出的姐妹是分別嫁人，各以庶出的妹妹、侄女為媵。如陳桓公的大女兒嫁給蔡侯為夫人，二女兒則許嫁給息侯。衛(wèi)公子昭伯和庶母宣姜所生的兩個女兒，分別嫁給了宋文公和許穆公，后者史稱許穆夫人，是中國歷史上有姓名可查的第一位女詩人，《詩·鄘風》中的《載馳》，就是她的作品。媵有嫡庶之別，原因何在？至今尚無定論，大約嫡妹做媵，是古老群婚制殘余的延續(xù)。從周代起，宗法制形成，嫡庶之別開始分明起來，形成嫡嫁庶媵的習俗，但古老的姊妹同嫁習俗并未完全消亡，于是出現(xiàn)了嫡媵與庶媵并存的現(xiàn)象。但是，兩者又有差別。嫡妹為媵，從前面提到的材料看，都是小國嫁往大國，具有以小事大的討好意味。嫡嫁庶媵，則表現(xiàn)為婚嫁雙方分庭抗禮的對等地位。另外，嫡媵和庶媵，在夫家的地位也有差別，一般是前者高于后者，前者可能變?yōu)槔^室，甚至并立為夫人，后者則難有這種幸運。當然，不論是嫡媵還是庶媵，從本來意義上說，既是新娘的伴侍，又有代嫡妻伴侍丈夫的義務，因為照《禮記》的說法，嫡妻每月伴宿丈夫的日數(shù)，有嚴格限制。至于媵妾與其他來源的妾的區(qū)別，除嫡媵外，主要是由丈夫的喜愛程度而分高下了。媵，一般還有稱為“媵臣”的男性奴仆。這種媵的起源也很早，據(jù)《史記·殷本紀》說，殷商開國名相伊尹，就是有莘氏之女嫁給商湯時的媵臣。幫助秦穆公建立霸業(yè)的百里奚，也曾經(jīng)當過媵臣。媵臣的數(shù)量有時很多，如《詩·衛(wèi)風·碩人》中的“庶士有羯”，就是指的作為宣姜媵臣的一批魁梧的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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