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時間:2008 出版社:上海文藝出版社 作者:吳泰昌 頁數(shù):200 字?jǐn)?shù):163000
內(nèi)容概要
本書是作者繼巴金、錢鍾書等文壇大家回憶錄后的又一部力作。作者懷著深厚的師生之情,追憶與朱光潛幾十年的交往,描摹心目中的大師身影。書中還以親身經(jīng)歷記述了朱光潛與朱自清、沈從文、葉圣陶等人的深篤友誼。在作者的家常話語中,美學(xué)大師的學(xué)術(shù)生涯、生活情態(tài)與人格魅力一一生動呈現(xiàn)。
作者簡介
吳泰昌,1938年生,安徽當(dāng)涂人。1955年就讀于北京大學(xué)中文系,1960年本科畢業(yè),1964年文藝?yán)碚撗芯可厴I(yè)。
長期從事文藝報刊編輯工作。曾任《文藝報》副主編,現(xiàn)為《文藝報》顧問。1987年被評定為編審,1992年起享受國務(wù)院政府特殊津貼。1979年加入中國作家協(xié)會,五、
書籍目錄
聽朱光潛老師閑談(代序)摯友朱自清《文學(xué)雜志》的編者與作者《詩論》新版漫憶知心朋友沈從文《藝文雜談》編選瑣記《談美書簡》對話體“便于百家爭鳴”鍛煉身體有一套“方術(shù)”與葉圣陶長久的相處關(guān)于《西方美學(xué)史》教師生涯六十載撲在《新科學(xué)》上面留下了寶貴的文化財富寫在書后
章節(jié)摘錄
摯友朱自清 1980年夏,有次去看望朱光潛先生,他興奮地告我,最近在清理舊稿信件時,發(fā)現(xiàn)保存下來的朱自清在抗戰(zhàn)時期寫給他的一封信。他說佩弦(朱自清)先生給他的信不少,但幾經(jīng)波折能幸運留存下來一封真不容易。他希望《文藝報》能發(fā)表一下。當(dāng)場他將信給我看了。他說,佩弦的這封信有實際內(nèi)容,不是一般的應(yīng)酬信,因為他最近手頭事多,如發(fā)表,最好請一位了解信內(nèi)容的人寫篇導(dǎo)讀的短文?! ∥蚁蛑鞒帧段乃噲蟆肪庉嫴抗ぷ鞯母敝骶幪埔騾R報了此事,他說很好,《文藝報》需要這方面的稿子,叫我物色一位合適的人來寫。我考慮了一下,建議請葉至善寫。唐因認(rèn)為合適,叫我盡快去辦一下?! 〔痪?,葉至善約我一起去看望朱先生。恰巧約定的那天我有會,我告訴他去時一定要看看朱自清先生給朱光潛先生的一封信,如他愿意,請他寫篇閱讀這封信的說明,他說看了信后再定。 朱自清給朱光潛的這封信,信末只注了“廿六日”。我在1980年12月22日的日記中記載,葉圣陶先生明確地說該信是“1941年10月26日”寫的,孟實那時在四川樂山武漢大學(xué)任教?! ?981年第一期《文藝報》刊登了朱自清給朱光潛的這封信和葉至善寫的“跋”。至善在給我稿子時說,在寫“跋”過程中,為了弄清一些事實,他多次詢問過他父親葉圣陶?! ≈熳郧宓男牛骸 ∶蠈嵭郑骸 ≡跇飞匠行謳е螢跤却蠓穑挚戳诵U洞龍泓寺。烏尤大佛固然久在夢想,但還不如蠻洞龍泓寺的意味厚。那晚又諸多打擾。旅行中得著這么一個好東道主人,真是不容易.感謝之至! 我們十六日過干柏樹,據(jù)說是匪窠,幸而平安過去。十九日到宜賓,街市繁華不亞于春熙路。十八日早過干碓窩,灘勢很險。聽了船夫的號子頗擔(dān)心,幸而十幾分鐘也就過去了。當(dāng)日到納溪縣。第二天“趕黃魚”上敘永。天下雨,車沒到站因油盡打住。摸黑進(jìn)城,走了十多里泥濘的石子路,相當(dāng)狼狽。一住就是一禮拜,車子還沒消息。虧得主人好,不覺得在作客?! ⌒峙u《新理學(xué)》的文字,弟在船上已細(xì)看。除“勢”那一個觀念當(dāng)時也有些懷疑是多余的以外,別的都是未曾見到的。讀了兄的文字,真有豁然開朗之樂,佩服佩服。芝生兄回答似乎很費力(若我是他的話),但我渴想看看他的答文。無論如何,他給我的信說兄指出的地方只是他措辭欠斟酌,似乎說得太輕易了。到這兒遇見李廣田兄了,他也早想看兄這篇文字,我就給他看了?! ⒂朗莻€邊城。永寧河曲折從城中流過,蜿蜒多姿態(tài)。河上有下上兩橋。站在橋上看.似乎頗曠遠(yuǎn);而山高水深,更有一種幽味。東城長街十多里,都用石板鋪就,很寬闊,有氣象,西城是馬路,卻石子像刀尖似的,一下雨,到處泥漿,兩城都不好走?! ∥业闹魅撕芎每?,住的地方也不錯。第一晚到這兒,因為船上蜷曲久了,伸直了睡,舒服得很。那幾天吃得過飽,一夜盡作些夢。夢境記不清楚,但可以當(dāng)?shù)谩皧誓繒硲选币徽Z。第二天寫成一詩,抄奉一粲。夫人和小姐已到否?并念。祝好! 石蓀人楩二兄請致意。 弟自清頓首二十六日 好夢再疊何宇韻 山陰道上一宵過,菜圃羊蹄亂睡魔。弱歲情懷偕日麗,承平風(fēng)物滯人多。魚龍曼衍歡無極,覺夢懸殊事有科。但恨此宵難再得,勞生敢計醒如何?! ∪~至善在“跋”中說: 十月十一日,我去燕南園看望朱光潛先生。朱先生給我看朱自清先生給他的一封信,說是無意中保存下來的。信紙已經(jīng)發(fā)黃,是四川夾江產(chǎn)的竹簾紙,字是娟秀的行書。署名下面只寫日期,是二十六日,這是一九四一年的十月二十六日。 抗戰(zhàn)時期,朱自清先生在昆明西南聯(lián)大教書。從一九四零年夏天起,他有一年的休假期,就帶著家譽到成都,把家安頓在望江樓對岸的宋公橋。一九四一年暑假后,他休假期滿,十月八日搭木船順岷江而下,十七日(原信作“十九日”,疑誤)過宜賓,折入長江.次日到納溪,再走公路到敘永。在敘永耽擱了十天,才搭上去昆明的汽車。他給朱光潛先生的這封信,就是在敘永寫的?! 】戳诉@封信,才知道朱自清先生在過樂山的時候耽擱了一天,探望了幾位在武漢大學(xué)教書的老朋友,朱光潛先生、葉石蓀先生和楊人楩先生。朱光潛先生還陪他游了烏尤寺、大佛寺(就是凌云寺),還有蠻洞和龍泓寺。所謂“蠻洞”,據(jù)說是漢代人鑿在石壁上的墓穴,樂山附近的山上都有,有的刻些圖案和人物,不知道他們那天游的是哪個蠻洞。龍泓寺是一個石窟寺,規(guī)模很小。記得只有一排洞子,大多一人高,每個洞子里坐著一尊菩薩;只有一個洞子比較大,人可以進(jìn)去。當(dāng)時湮沒在野草灌木之間,不知道現(xiàn)在整理了沒有?! ≈熳郧逑壬@次走水路一定有許多打算,一路上可以欣賞風(fēng)景,過樂山可以看望老朋友;旅費可節(jié)省許多,在那個年頭,大學(xué)教授也都學(xué)會了打算;還有個原因,就是乘長途汽車太麻煩,太辛苦。公路局的汽車少,車票還有人壟斷;買不到票只好出高價跟司機(jī)商量。司機(jī)私下讓搭的乘客有個外號,叫“黃魚”。信上說的“趕黃魚”,就是這么回事。西南聯(lián)大在敘永有個分校。朱先生說的那位好客的主人是李鐵夫,有贈給李鐵夫的幾首詩?! ‘?dāng)時,馮友蘭(就是信上的“芝生兄?)的所謂“貞元三書”之一的《新理學(xué)》已經(jīng)問世。朱光潛先生寫了一篇批評《新理學(xué)》的文章,刊登在《思想與時代》上,信的第三段說的就是這回事?! ≈劣凇逗脡簟纺鞘自?,朱自清先生后來寫過一則小序:“九月日夕,自成都抵?jǐn)⒂溃Φ镁烷胶?。邇?nèi)诊栵劮矢?,積食致夢,達(dá)旦不絕。夢境不能悉憶,只覺游目騁懷耳。”這里的“九月”可能是陰歷?! ≈熳郧逑壬男?,我看到的只有這一封。文筆清新,自不消說,讀來感到親切。凡是收信人朱光潛先生想要知道的事情,他只用了不到八百字,一件一件都說清楚了。為收信人著想,體會收信人的心思,是寫好一封信的關(guān)鍵,朱自清先生的這封信是個好例子?! ∫痪虐?。年十月 朱光潛和朱自清是友誼至深的老友?! ?948年8月12日朱自清先生在北平病逝,朱光潛當(dāng)月連續(xù)寫了兩篇懷念老友的文章。朱光潛先生在我替他編選《藝文雜談》時,主動提出他的《記朱佩弦先生》和《敬悼朱佩弦先生》兩篇中,可選《敬悼朱佩弦先生》這篇。他在文中說: 在文藝界的朋友中,我認(rèn)識最早而且得益也最多的要算佩弦先生。那還是民國十三年夏季,吳淞中國公學(xué)中學(xué)部因江浙戰(zhàn)事停頓,我在上海閑著,夏丐尊先生邀我到上虞春暉中學(xué)去教英文。當(dāng)時佩弦先生正在那里教國文。學(xué)校范圍不大,大家朝夕相處,宛如一家人。佩弦和丐尊、子愷諸人都愛好文藝,常以所作相傳視。我于無形中受了他們的影響,開始學(xué)習(xí)寫作。我的第一篇處女作《無言之美》,就是在丐尊、佩弦兩位先生鼓勵之下寫成的。他們認(rèn)為我可以作說理文,就勸我走這一條路。這二十余年來我始終抱著這一條路走,如果有些微的成績,就不能不歸功于他們兩位的誘導(dǎo)?! ∨逑蚁壬攀赖漠?dāng)月,朱光潛抓緊在自己任主編的《文學(xué)雜志》組織了“朱自清先生紀(jì)念特輯”,請北大、清華、燕京等大學(xué)的一些教授、學(xué)者撰寫文章,他們多是佩弦先生的同事或?qū)W生,寫得很積極,“特輯”中朱自清先生的遺像(因其刻)、遺墨和信札,除家屬提供的,不少是佩弦先生的朋友主動提供的。翻閱《文學(xué)雜志》第三卷第五期“朱自清先生紀(jì)念特輯”目錄,有浦江清的《朱自清先生傳略》、朱光潛的《敬悼朱佩弦先生》、馮友蘭的《回憶朱佩弦先生與聞一多先生》、俞平伯的《憶白馬湖寧波舊游》、川島的《不應(yīng)該死的又死了一個》、余冠英的《佩弦先生的性情嗜好和他的病》、李廣田的《哀念朱佩弦先生》、馬君王介的《挽歌辭》、楊振聲的《為追悼朱自清先生講到中國文學(xué)系》、林庚的《朱自清先生的詩》、王瑤的《邂逅齋說詩綴憶》;朱自清先生遺作有《猶賢博奕齋詩鈔選錄》、散文《關(guān)于、、》,信札有寄俞平伯、寄楊晦。在1948年9月出版的《文學(xué)雜志》第三卷第四期上,編者將這個“紀(jì)念特輯”的目錄作了醒目的預(yù)告?! ≈旃鉂撛谥骶帯段膶W(xué)雜志》同時,1948年1月起又主編天津《民國日報》“文藝”副刊?!拔乃嚒毕抵芸?,周一版,半個版面?! 拔乃嚒备笨袀€編委會,朱自清先生是編委成員之一。朱自清在1948年2月21日的日記中記載:“進(jìn)城。訪……從文等。至萃華柚參加《民國日報》的午餐會?!?948年5月17日:“上午讀《民國日報》,下午開聘任委員會?!薄 拔乃嚒钡墓潭ㄗ髡哧嚾菀部捎^,多為北平、天津一帶的學(xué)者、教授,也有北方的青年作家,如胡適、沈從文、朱自清、俞平伯、廢名、潘家洵、聞家駟、余冠英、常風(fēng)、羅念生、程鶴西、林庚、袁可嘉、季羨林、汪曾祺、李瑛、馬君玠、朱星、甘運衡、畢基初、馮健男,等等。為紀(jì)念朱自清先生,“文藝”出了“追悼朱自清先生特刊”,刊有朱光潛的《記朱佩弦先生》、常風(fēng)的《朱自清先生—一作家、學(xué)者、教育家》、俞平伯的《佩弦兄挽辭》,還發(fā)表了少若的《——朱自清遺著》、蕭望卿的《朱自清先生最近兩年與文學(xué)》等紀(jì)念性的評論,評述朱自清對新文學(xué)的貢獻(xiàn),以及他的學(xué)術(shù)成就和完美的人格。 朱光潛先生說,葉至善為朱自清這封信寫的“跋”好,精確明白。他說書信也是值得關(guān)注的散文里的一個品種?! ∵@期《文藝報》出來后,朱師母給我電話,說朱先生手頭只有你們每期贈送他的一本,他想分送幾位老朋友,到學(xué)校和海淀書店沒買到,能不能再給或買幾本。 我去送《文藝報》給朱先生那天下午,先生情緒甚好,他同我講起他和朱自清先生的一些交往,此后多次,他又同我談起過朱自清先生,他的所談,多為我之前不知或知之不詳?shù)摹! ?983年,湖南人民出版社將朱自清的《歐游雜記》和《倫敦雜記》兩書合一出版,書名為《歐游雜記》(外一種),系該出版社“現(xiàn)代中國人看世界”叢書一種,出版社約我在書的后面寫了篇介紹性的短文:《朱自清的歐游二記》。書出來后,我去給朱光潛老師送一本,他笑著說他已有了,并問我怎么也喜歡佩弦先生的散文。他說,佩弦先生對新文學(xué)的貢獻(xiàn),除詩寫得好,就算散文了。朱自清是現(xiàn)代散文一代大家,留下了不少名篇。他贊許朱自清散文的平淡質(zhì)樸,至性至情,文字講究。他說: 讀過《背影》和《祭亡妻》那一類文章的人們,都會知道佩弦先生富于至性深情;可是這至性深情背后也隱藏著一種深沉的憂郁,壓得他不能發(fā)揚踔厲?! ∷€提到朱自清1929年寫的《白馬湖》,說有的段落他以前能背下來: 白馬湖的春日自然最好。山是青得要滴下來,水是滿滿的、軟軟的。小馬路的兩邊,一株間一株地種著小桃與楊柳。小桃上各綴著幾朵重瓣的紅花,像夜空的疏星。楊柳在暖風(fēng)里不住地?fù)u曳。在這路上走著,時而聽見銳而長的火車的笛聲是別有風(fēng)味的。在春天,不論是晴是雨,是月夜是黑夜,白馬湖都好。——雨中田里菜花的顏色最早鮮艷;黑夜雖什么不見,但可靜靜地受用春天的力量。夏夜也有好處,有月時可以在湖里劃小船,四面滿是青靄。船上望別的村莊,像是蜃樓海市,浮在水上,迷離惝恍的;有時聽見人聲或犬吠,大有世外之感。若沒有月呢,便在田野里看螢火,那螢火不是一星半點的,如你們在城中所見;那是成千成百的螢火。一片兒飛出來,像金線網(wǎng)似的,又像耍著許多火繩似的。只有一層使我憤恨。那里水田多,蚊子太多,而且?guī)缀跞W閃爍爍是瘧蚊子。我們一家都染了瘧疾,至今三四年了,還有未斷根的。蚊子多足以減少露坐夜談或劃船夜游的興致,這未免是美中不足了?! ≈旃鉂?924年在白馬湖與朱自清一同生活、工作過幾個月,他有這種經(jīng)歷,讀起來就格外親切,浮想聯(lián)翩。他甚至對我說,沒有白馬湖那秀麗的景色,沒有那段與朱自清等友人宛如家人一起的相處,沒有那種歡愉的環(huán)境和心境,他的(《無言之美》是難以寫出來的。朱光潛在《談文學(xué)選本》文中說:“選某一時代文學(xué)作品就無異于對那時代文學(xué)加以批評,也就無異于替它寫一部歷史,同時,這也無異于選者替自己寫一部精神生活的自傳,敘述他自己與所選所棄的作品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姻緣。”他說,如果我選一本朱自清的散文,肯定會將這篇《白馬湖》收進(jìn)去?! ≈煜壬啻握勂穑瑥陌遵R湖時代至朱自清去世的二十多年里,在思想、學(xué)術(shù)和友誼方面,他得到過朱自清先生許多切實的幫助、鼓勵和溫暖?! ∷卣劦健段乃囆睦韺W(xué)》和《談美》的寫作。1931年8月至1932年5月,朱自清在英國倫敦游學(xué)期間,仔細(xì)看了朱光潛的《文藝心理學(xué)》和《談美》兩部書的原稿,提了很多建設(shè)性的意見,《文藝心理學(xué)》“第六章《美感與聯(lián)想》就是因為朱自清對于原稿不滿意而改作的”。朱自清還替這兩部書做了兩篇序,稱《文藝心理學(xué)》是一部“介紹西洋近代美學(xué)的書”,也是有作者特有的“主張”的書。他在《序》中說: 美學(xué)大約還得算是年輕的學(xué)問,給一般讀者說法的書幾乎沒有;這可窘住了中國翻譯介紹的人。據(jù)我所知,我們現(xiàn)在的幾部關(guān)于藝術(shù)或美學(xué)的書,大抵以日文書為底本;往往薄得可憐,用語行文又太將就原作,像是西洋人說中國話,總不能夠讓我們十二分聽進(jìn)去。再則這類書里,只有哲學(xué)的話頭,很少心理的解釋,不用說生理的。像“高頭講章”一般,美學(xué)差不多變成了丑學(xué)了。奇怪的是“美育代宗教說”提倡在十來年前,到如今才有這部頭頭是道,醇醰有味的談美的書?!@部《文藝心理學(xué)》寫來自具一種“美”,不是“高頭講章”,不是教科書,不是咬文嚼字或繁征博引的推理與考據(jù);它步步引你入勝,斷不會教你索然釋手。 《談美》寫于1932年,是繼《給青年的十二封信》之后的“第十三封信”。作者自稱該書是“通俗敘述”《文藝心理學(xué)》的“縮寫本”。但朱自清并不這么看,他在《序》中說:《談美》并非《文藝心理學(xué)》的“節(jié)略”,“它自成一個完整的有機(jī)體;有些處是那部大書(《文藝心理學(xué)》)所不詳?shù)?;有些是那里面沒有的。——‘人生的藝術(shù)化’一章是著名的例子;這是孟實先生自己最重要的理論。”當(dāng)時美學(xué)觀念模糊、美學(xué)理論貧弱、愛好文藝的青年??嘤跓o所適從的現(xiàn)狀,朱自清說《談美》“這部小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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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我們在他的書房里聽他兩三小時的談話,他連一杯茶水也不會想起喝,當(dāng)然也不會想起問他的學(xué)生是否口渴?,F(xiàn)在,當(dāng)我在客廳沙發(fā)上剛坐下,他就會微笑著問我:”喝點酒消消疲勞吧?中國白酒,外國白蘭地、威士忌都有,一起喝點!”……他常開玩笑說:“酒是我一生最長久的伴侶,一天也離不開它?!蔽页SX得他寫字時那顫抖的手是為酒的神魔所驅(qū)使?! P者 我的寓所正在大翻新中,全家八口都擠住在樓間半小房里,住于斯,做飯于斯,睡于斯,實在很狼狽,所以很久沒有給您寫信…… 《藝文雜談》勞您一年搜尋雜稿和負(fù)責(zé)編輯工作,才可這么快就付印,實銘感無暨,已函告安徽人民出版社編輯曾石鈴?fù)菊绽鲁?,如果出版社無先例,那就由我負(fù)責(zé)寄酬,丁聰同志處也是如此?! ‖F(xiàn)校改“新科學(xué)”譯稿已過半,大約明春可付鈔和付印?! 旃鉂撝鹿P者信(1981年11月9日) 《我認(rèn)識的朱光潛》作者從上世紀(jì)七十年代起與朱光潛、錢鍾書夫婦交往,歷時二十多年。書中,大師生活點滴、文壇前輩掌故,皆以平實的文字娓娓道來,并配以幾十幅從未公開的珍貴照片及朱光潛親筆書信、題詞手跡、滋味醇正濃厚,使讀者走近一代國學(xué)大師的晚年生活?! ∠<竭@本小書能表達(dá)一個讀者,一個普通受業(yè)弟子對崇敬的老師一絲懷念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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