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時間:2010-4 出版社:春風文藝 作者:水格 編 頁數(shù):229
內(nèi)容概要
作為國內(nèi)最有號召力的文學選秀平臺,新概念作文比賽培養(yǎng)了眾多文學新人,我們從中遴選了最新一屆比賽的獲獎作者新作,他們既是新概念作文比賽的翹楚,也是90后寫作的新生力量,從這些清澈的充滿詩意與靈性的文字中,我們觸摸到了青春的美好與銳利,也驚訝于這些文字的老練與成熟,無論是對于文字的欣賞還是對于寫作的借鑒,都是一本難得的青春文學寫作范本。
作者簡介
水格
男。80年代出生。
中國作家協(xié)會會員。
2004年畢業(yè)于吉林師范大學中文系,2008年畢業(yè)于魯迅文學院第7屆青年作家高研班;現(xiàn)供職于春風文藝出版社北京圖書中心;兼任“90季”MOOK主編。
代表作品有《永無島》《云朵次第》《刻在樹干上的結(jié)夏》《尤未覺醒,夏天的風》《青耳》等10余部青春小說。有部分作品被買斷影視改編權(quán)。
書籍目錄
給你講童話日光沉淪病人葵花淚年華無效,那唱歌的少年已不在禪是一只貓把慕尼黑系在鞋帶上無雙逆愛成傷雜種只是悲劇而已逃伊斯坦布爾與重慶、梅林和我雪等待的稻草人此生的溫暖小晴天陰天姑娘啊姑娘一元二次選擇現(xiàn)實制造有關(guān)飛魚,和冬日的逃離織女行夏碰碰車
章節(jié)摘錄
他奔跑過村間曲折的路徑,仿佛不知道疲憊。直到黎明泛著迷人的紅色從山的盡頭浮起。他看了看不遠處的瓦房,炊煙裊裊上升。他抹了把頭上的汗,再次撒開步子,跑向那個記憶中的破舊瓦房。初夏,微風像蛇一樣纏繞在山村的樹上。 瓦房中的女人不過四十來歲,她神色凄迷空洞,衰老爬上了她的身體。少年站在門口,默然地喚了聲:娘?! ∨四四ㄑ劬Γ痤^,臉上被煙熏出一塊塊的黑色。陽光剛好照在她臉上,少年看見她渾濁的雙眼也閃著光。女人欣慰地笑了,盛好粥,端出一盤涼拌蘿卜絲,招呼少年坐下。少年捧起粥,一仰頭。女人看見粥隨著他喉結(jié)有節(jié)奏地上下翻動而滑下。少年并沒有去夾涼拌蘿卜絲和粥吃。他一口氣喝光了粥,然后用筷子夾了一大筷頭涼拌蘿卜絲放進嘴里。他提上書包,又撒開步子跑出家門了。女人在后邊喊:路上小心些,晚上早點回來。少年朝后揮揮手,繼續(xù)向前跑著。 他要跑十多里路去念書。不過他并未把奔跑視為一種負擔。在他看來,奔跑永遠是令人激動的。在這樣一個過程里,他什么都不用想,不用想日漸佝僂的母親,不用想破舊的屋子,不用想早上吃的粥和涼拌蘿卜絲。他只是飛快地交替移動步伐,奔跑著,就好像要飛起來?! ∷忠淮乌s在預(yù)備鈴?fù)V沟那耙幻胩みM了教室。村里的初中,每個年級只有一個班,他讀的初三。學校一共兩個老師和一個校長,理科一個老師,文科一個老師,體育課就由班長帶著大家活動。老師告訴他們要好好學習,拿到初中畢業(yè)證。至于拿到初中畢業(yè)證后又干什么,他并不清楚。在他經(jīng)常做的一個夢里,他感到自己跑著跑著就浮起來,他在空中飛翔著,穿越了村莊。在夢里,村莊以外的世界都是縣城的模樣,縣城是他對于村莊以外的世界唯一的感知。從出生到現(xiàn)在,父親帶他去過一兩次縣城。那個老實巴交的男人用厚實的手掌牽著幼年的自己,趕黎明的那班車去縣城,在縣城充滿惡臭的農(nóng)貿(mào)市場里,用一大擔子的蔬菜從小販手中換取幾張鈔票?! 「赣H是少年五歲時過世的。那天他又要去縣城賣一擔米。少年抓著父親的衣角不放,十分想去縣城。父親說:米可不比蔬菜,沉著呢。我擔著米,哪里還有心思來照顧你? 少年很懂事,松了抓住父親衣角的手。可是少年用央求的眼光看著父親,看得父親心中一顫?! 「赣H說:你好好待家里。等爸從縣城給你帶糖人兒回來?! ∩倌暝鵁o數(shù)次憧憬過把糖人兒舉在手里的歡樂。每次去縣城,他都在賣糖人兒的老人面前躑躅良久。聽父親這么說,少年眼中閃現(xiàn)出神采奕奕的光輝。父親彎下腰挑起擔子,搖搖晃晃地消失在街道拐角?! ∠﹃枠O不情愿地隱匿在人們視線以下。黃昏最后一絲光線夭折在黑暗中。五歲的少年等待了一整天糖人兒,他不耐煩地問母親:爹怎么還不回來? 女人心里并沒有底。記憶中,男人從未沒有緣由地晚歸過。一開始女人還讓少年再等等,后來她越來越感到悶熱和煩躁。在少年的追問下,她一巴掌扇在少年臉上,惡狠狠地說:別吵了,睡覺去!少年哇的一聲哭了,在床上委屈地抽噎。然后哭累了,落人睡眠?! ∷诎胍贡灰魂嚰贝俚那瞄T聲驚醒??赡苁前胨胄褧r的夢魘,他感到母親的目光在虛無縹緲中緩慢下沉,突然猛地一怔,目光遁人谷底。他睜開惺忪的睡眼,看見母親呆呆地站在門口,村里的二叔站在門外,定格成一出皮影戲。他搖搖晃晃地走到母親背后,聽見二叔說:嫂子,你去看看吧。尸體已經(jīng)被抬到村口了?! ∩倌暌谎劭匆娏耸w手中緊握的糖人兒??伤荒艽_定這是不是父親。他只看見暗紅色的血液凝結(jié)成痂,白布下衣服露出的一角失去了原本的顏色。母親沉默地坐在尸體旁邊,大地的潮氣伴隨著靈魂的歌唱磅礴地蒸騰。 少年蹲下來,想把糖人兒從尸體手中抽出。糖人兒被尸體緊緊拽在手中,少年的努力失敗了。他不停搬弄著尸體的手,想把僵硬的手指掰開。人群攙扶著母親走了。母親默默地流淚,任人擺布。少年聽不見母親的哭鬧,但是聽見母親的淚水嘩啦啦地流淌成一條河。他掰不開父親的手?! 《遄哌^來輕而易舉地抱起他。二叔在他耳邊說:乖,走,咱們回家了?! ∩倌觊_始哇哇地放聲大哭,他捶打著二叔的肩,抽噎著說:我的糖人兒,放下我,我的糖人兒! 二叔沒有聽清他在喊什么。二叔說:別鬧了,聽話,不要哭。你爹再也不會回來了,回家好好睡覺?! ∩倌甑哪樫N著二叔油膩的頭發(fā),他有些惡心地努力把身體往外移。可是他被二叔緊緊抱著,動彈不得。他從二叔的肩上望過去,看見那個在夜色和血液的渲染中失去了色彩的糖人兒在尸體手中成為一個小點。 對于少年來說,這只是失去糖人兒的悲痛。令他費解的是從此以后,父親也消失了。徹底地消失無蹤?! 『髞硭靼?,死亡是穿越世界的遠行?! 《鍙哪且院蟪砜茨赣H。一開始每次都彬彬有禮地敲門,隨著次數(shù)的頻繁,連敲門的動作也被省去。他直接推門而人,然后準確地溜進母親所在的房間?! ∩倌昕匆娔赣H蒼白的臉紅潤起來。自父親死后她那長久呆滯的眼神也慢慢融化,淌出一道道難以名狀的閃爍。后來當少年到城里上高中,注視著那抹猩紅時,他猛然想起母親此刻的目光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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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長大了,但是與會照顧別人無關(guān)。再幼稚的人,遇見自已的心愛,也會拼命保護,所謂安全感,只是對得到安全感的人來說。我從來不覺得自己荒蕪淡漠,受著哀傷,我的稀薄,只是覺得手指上盈滿的能量,只有退回體內(nèi),那是無盡的尷尬。 ——金國棟 第一次從甲板上眺望到重慶隱約的輪廓,我就像飛機失事中的幸存者發(fā)現(xiàn)了小島一樣,看見了生存的希望,但心中也難免布滿許多陰云——我會適應(yīng)那里的生活嗎?我怎么才能在那里生存下去?要面對這一問題的,不止我一個,還有千千萬萬重慶人。他們像我一樣,都懷著復(fù)雜情感眺望重慶,衍生出了屬于重慶的共同情緒?! 跷ㄖ荨 ∫淮斡忠淮蔚?,夢到自己以前的學校,還有橫臥在江北的,這座城市。觸摸不到的夢境,自己一個人,在那所傾注了太多記憶的校園里行走。茂密的法國梧桐投射下盛大的陰影,細碎的陽光透過枝葉的間隙灑下來,滿地斑駁。穿越空寂無人的球場和停車場,校園北面的玉蘭花悠悠地綻開,卻只有我一個人??偸怯羞@種 感覺。自己一個人,被世界遺落在了 某個時光的角落里?! 獜垥?/pre>圖書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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