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落的明月

出版時間:1998.4  出版社:百花文藝出版社  作者:[蘇]鮑.皮利尼亞克  譯者:張敬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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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利尼亞克:領(lǐng)導修理你個文藝青年,還需要親自動手?發(fā)表于 2008-09-03 05:25:13 類別:隨筆1
毛姆說,托爾斯泰、陀斯妥耶夫斯基、巴爾扎克和狄更斯,“這四位世上有過的最偉大的小說家,在其各自的語言中,文筆很差。”但他又解釋說,偉大人物不一定需要好文筆。言下之意,胸襟、氣質(zhì)、思想、情節(jié)編制能力、文本的把握之類,更為重要。
我的看法則是這樣的:短篇小說需要語感和剪裁,長篇小說則大而化之,更需要野心和激情。巴爾扎克的激情寫照就是拉斯蒂涅,滿覺得自己可以做整個巴黎的仇人。
19世紀的俄羅斯有無數(shù)的偉大長篇,相比而言,他們的短篇大師卻并不那么多。托爾斯泰在19世紀50年代有過一些描寫軍隊生活的中短篇,如果交給福樓拜,想必會砍掉其中2/3的篇幅。俄羅斯的大師大致是這樣的:他們胸襟開闊,吐氣如哮,粗線條,激情甚至野蠻——但是,除了有限的幾位,比如契訶夫、巴別爾,很少有人兼具才情與剪裁的能力。
結(jié)果就是,任何一個俄羅斯大師都適合去當政論家、布道者或者行吟詩人。但短篇故事?那點空間根本容不下他們呼嘯的大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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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爾克斯說,南美的任何一個小說家都必須兼任政治宣傳者。環(huán)境使然。同理適用于俄羅斯。
福樓拜會認為《悲慘世界》不合他的理想,因為“不夠科學”。
而19世紀的俄羅斯大師們夸張得多。
他們會彼此攻擊“你丫寫得不夠真實”這類問題。指望他們哪位如梅里美般隨心所欲涂抹加減一些小戲筆,頗不現(xiàn)實。19世紀后半葉的俄羅斯大師們對現(xiàn)實主義及其一些條框的忠實遵循可謂舉世無雙。
但同時,果戈理卻也寫出了《鼻子》《煙囪魔鬼》這類魔幻的文本。
如果考慮到屠格涅夫?qū)Α读_亭》結(jié)局的修改,大致可以得出這么個結(jié)論:
在一個出版和言論都不怎么自由的年代——陀斯妥耶夫斯基被流放時只能反復讀《圣經(jīng)》——俄羅斯小說家們表現(xiàn)得非常有原則。自由越少,他們越自省。他們生怕自己的小說沒有現(xiàn)實意義,生怕自己的小說不夠悲天憫人,生怕自己的小說太輕浮油滑。俄羅斯文學青年的責任感就是如此強大:他們咄咄逼人,充滿戰(zhàn)斗的意志和情緒,深明以文本做武器以教化人民、上啟天智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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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銀時代的起止點似乎沒有定論。一說到1917年,一說到1925年。短短幾十年,俄羅斯詩歌界(任何一個俄羅斯人都有足夠的激情和哀傷成為歌者或詩人)經(jīng)歷了多種風格的更迭。未來派,意象派,象征派,農(nóng)民詩人。這里貼個宣言,那里出個標語,社團,領(lǐng)袖,打倒一種風格,舉起另一面旗幟。諸如此類。
很難想象皮利尼亞克在其中的感覺。
這個小說家具有傳統(tǒng)的俄羅斯優(yōu)點——敏感、詩意,描寫人物時的風格像謝德林,對心理上的描寫則大有陀大師的風情。而且,有一些優(yōu)點證明他生活在20世紀——文體的多樣化、情節(jié)的絢麗穿插、一些不動聲色的小技巧運用。
而且,相比于厚重呼嘯的傳統(tǒng)俄羅斯大師,或者與他同時代的簡約至極的巴別爾,他恰好處于中間——一種克制但又悠長的抒情意愿。一個不夠狡猾但更斑斕沉默的果戈理。
4
《不滅的月亮的故事》出版了,暗示了斯大林害死伏龍芝將軍的故事。當時的情況很有趣:反對派群起攻擊,而斯大林卻阻止了這種攻擊——因為他不希望大眾過于關(guān)心歷史的真相。
(捎帶說句,這篇里對于將軍的描寫幾乎有20世紀后半葉南美那些小說里軍事獨裁者的模樣)
后來就是《紅木》。一個俄羅斯內(nèi)地小城的故事?!岸砹_斯的鐮倉”。非常果戈理。開筆規(guī)模甚大,但對每個人做完白描,此后便保持一種“繼續(xù)發(fā)展”的模式。這一次,反對派繼續(xù)蜂擁而起,而斯大林不攔了。
于是被批判了,被逮捕了,和巴別爾的下場類似:槍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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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致他于死命的《紅木》風波里,斯大林并沒很積極的組織作家們攻擊皮利尼亞克,他只是順波推了一下。實際上,如果不是他收了一下,早在《不滅的月亮的故事》時,皮利尼亞克也許就已經(jīng)死了。
這就是好玩的地方:領(lǐng)導沒有從上而下施壓逼死小說家,他只是利用了某些撕咬小說家的勢力。
俄羅斯,如前所述。作家們充滿了戰(zhàn)斗的意念,這本無可厚非;但是,當這種奇怪的好斗情緒達到極端時,他們就有些見人就咬、非要把反對派踩在腳下——我承認,我寫這句話時,想到了我接觸過的一些群體——這種瘋狂的戰(zhàn)斗意志來自于狹隘的審美、非此即彼的排斥情緒。
當然,領(lǐng)導們默許并多少鼓勵了這種傾向。
所以,皮利尼亞克,也許是死于自己人的牙齒之下,就像被北京人民分而食之的袁崇煥。這件事給我的教訓是這樣的:
許多時候,領(lǐng)導要修理一個文藝青年或一個文藝團體,根本不需要親自動手。在一個狹隘、非此即彼、狂熱的時勢之中,借刀殺人是最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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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于皮利尼亞克及巴別爾,最后一段話。
20世紀50年代,蘇聯(lián)某作家團殺奔美國。有位美國作家誠懇的問:“我很喜歡巴別爾的小說,他現(xiàn)在哪呢?”蘇作家說:“他正在莫斯科寫小說呢,不久有新作問世!”
實際上,巴別爾和皮利尼亞克,如大家所知,這時已經(jīng)死了十多年了。
昆德拉《笑忘書》有這么一個_(您可以自己填個形容詞)的情節(jié):捷克的一號領(lǐng)導和二號領(lǐng)導在陽臺上做造型,二號領(lǐng)導親切的把自己的帽子給一號領(lǐng)導戴上,成為經(jīng)典照片;當二號領(lǐng)導下去之后,這張照片里的二號領(lǐng)導也消失了(那時還沒有PS技術(shù))。而關(guān)于二號領(lǐng)導唯一的痕跡,就是一號領(lǐng)導頭上那頂帽子。

作者簡介

漫談《紅木》的作者皮利尼亞克
悠 哉/文
近日,悠哉重讀皮利尼亞克的小說集《紅木》(石枕川、劉引梅譯,作家出版社1998年版),有些感想。姑且寫下來吧——否則日后遺忘了,倒是令人遺憾的不小損失。
先說說皮利尼亞克其人。
這個蘇聯(lián)作家,長期以來不為中國讀者所知。但是,實際上,他是大大有名的。據(jù)有關(guān)資料介紹,皮利尼亞克(1894—1938)在20世紀30年代的蘇聯(lián)曾經(jīng)名氣很大,擔任過蘇聯(lián)作家協(xié)會主席,他的小說《荒年》(又譯《裸年》)曾經(jīng)由魯迅先生譯介到中國??上攵耗鞘乾F(xiàn)代中國在“左聯(lián)”的領(lǐng)導下,大力倡導“革命文學”的時期。
但是,奇怪的是,皮利尼亞克的小說在內(nèi)容和形式上都屬于另類。當蘇聯(lián)諸多作家大肆謳吟社會主義制度的無比優(yōu)越性,他卻偏偏筆走偏鋒,哼出一些不和諧的曲調(diào),寫一些游離革命文學主潮的題目:偏僻內(nèi)地小城的沉悶生活,革命勢力不曾抵達的地方舊思想和習慣勢力,流行于革命高層中的權(quán)力斗爭和官僚主義,等等。于是皮利尼亞克變成了“用心險惡”和“不合時宜”,不僅多次遭受批判,而且最后落得可悲的下場:以莫須有的間諜罪被逮捕,1938年4月21日遭槍決,年僅44歲。這時候,曾保護過他的高爾基和曾介紹過他作品的魯迅,都死去了;他的名字和作品,漸漸湮沒于歷史塵埃中。直到20世紀80年代,才被蘇聯(lián)文學考古學家發(fā)掘出來,不僅恢復名譽,而且其作品被視為“俄羅斯文學的遺產(chǎn)”,得到了很高的評價。中國新一代讀者(例如悠哉)有幸讀到他的杰作,更是晚近的事情。
由于中途折戟,皮利尼亞克未能盡展他的文學才華。他的代表作有:中篇小說《不滅的月亮的故事》(1926,又譯《不落的明月》)、中篇小說《紅木》(1929)、長篇小說《果實的成熟》(1936)等。
我手頭他的作品集被冠以《紅木》書名,可見這一篇份量奇重。但是,他的另一篇《不滅的月亮的故事》我覺得更好,更能代表他的文學成就。我從樂園論壇上搜索到一篇司馬剛的書評,題為《都是〈月亮〉惹的禍》。文章寫得很好!蘇童在《去小城尋找紅木家具》文中卻說:“喜歡《紅木》的人應該痛恨紅木。都是紅木惹的禍?!蔽覒岩桑K童在此耍了小聰明,理由是:
第一,他這個說法,顯然套用的是司馬剛文章的題目。
第二,皮利尼亞克的慘死,更直接和更重要的死因,顯然是他的《不滅的月亮的故事》(諷喻斯-大-林謀害伏龍芝元帥的故事),而不是什么《紅木》。所謂“都是紅木惹的禍”的“都是”二字,下得頗有些離譜,讓人感覺莫名其妙且滑佻輕率,顯示了蘇童沒有真正領(lǐng)略皮利尼亞克作品的三昧。
第三,蘇童重視《紅木》這篇,與他著力經(jīng)營“楓楊樹”天地的借鑒意圖有關(guān)系。類似的例子還有:蘇童推重美國作家克萊恩的《新娘來到黃天鎮(zhèn)》、麥克勒斯的《傷心咖啡館之歌》等。這些可作印證。
作家蘇童,原是巧于向西方作家“偷招”的學徒式作家,原創(chuàng)性東西卻是寡少。這不僅是蘇童的弱點,而且是王蒙、張承志、王小波、余華、陳忠實、路遙、殘雪、王安憶……這干人的致命弱點。
中國當代作家普遍患有“貧血癥”和“腿肌萎縮癥”:前者導致作品思想內(nèi)容的貧乏;后者導致作品技法的匱乏,須借助外國作家的拐杖才能蹣跚前行。這兩大“乏”癥不愈,中國文學的前景難免一片黯淡。
那么,是不是說皮利尼亞克的《紅木》寫得不好呢?
不是這個意思。我對《紅木》也是蠻激賞的;但是并不將它置于《不滅的月亮的故事》之上。
據(jù)司馬剛在上文中介紹,“《紅木》是皮利尼亞克的代表作,寫于20年代末,作者本來要將它作為長篇小說《伏爾加流入里?!返膸讉€章節(jié),沒想?yún)s在柏林一家出版社以單行本出版。”
由此想到他的長篇小說《果實的成熟》,我豁然明白:為什么《紅木》讓我讀后覺得有些散漫了——原來它采取長篇小說的敘述筆調(diào)!這與歐洲中篇小說的敘述范式(參見海澤的“獵鷹”理論),是大相悖離的。
難道說,中篇小說必須按海澤的“獵鷹”理論某局布篇,才算好的?中篇小說以散漫形式來寫,難道就不行?
也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只是說:它讓我弄清楚了《紅木》之所以寫成這樣的原故。
《紅木》的情節(jié)線索,大致如下:
別茲杰托夫兄弟是莫斯科一對從事古董生意的兄弟,他們乘坐火車到某偏遠縣城來收購紅木家具。他倆落腳在80多歲的老漢斯庫特林家。斯庫特林見多識廣,待人處事隨和,家里常常有來訪的莊稼漢。有個叫瓦西里的“瘋子”常來找斯庫德林,他自稱是祖國的敵人。斯庫德林有個同胞兄弟伊萬,他是個好吃懶做的二流子,曾經(jīng)混進革命隊伍,如今夢想有一天重回黨的懷抱,以此混混吃喝。斯庫德林還有兩個跟他年齡相差懸殊的胞妹,是專門制作襯衣的女裁縫。姐姐卡皮托莉娜是個守身如玉的老處女,妹妹里瑪卻是放蕩形骸、不知檢點。就在別茲杰托夫兄弟抵達該縣的時候,斯庫德林的大兒子、工程師阿基姆也回來了,他是負氣離家出走的……
通過以上簡介,我們不難看出:小說沒有核心故事,只是通過別茲杰托夫兄弟到某縣城購買紅木家具,串起許多人物及零散的事件,為讀者展現(xiàn)了一幅蘇聯(lián)早期內(nèi)地城鎮(zhèn)的生活畫面。
而這個“準長篇小說”的構(gòu)思,實際上襲用的是果戈理《死魂靈》(商人乞乞科夫乘坐馬車下鄉(xiāng)購買死去農(nóng)奴的名單;不同的是,他們兄弟倆乘坐火車下鄉(xiāng))的創(chuàng)作構(gòu)思,原創(chuàng)性并不太強。明了這點,大家也就明白:為什么悠哉對《紅木》這篇略顯不滿了。
至于《不滅的月亮的故事》這篇,那真是寫得太好!思想銳利——具有震撼性!——技法圓熟,代表了皮利尼亞克小說的最高成就。限于篇幅,在此我不詳述。敦促大家自己研讀去吧!
皮利尼亞克的小說善于擇取象征意象。例如小說題目中的“紅木”和“不滅的月亮”,均帶有象征性。讀后掩卷咂尋,真讓人遐思翩躚,有“忽焉在前,忽焉在后”的余嘆。
2008-8-21

書籍目錄

不落的明月          皮利尼亞克  錢誠譯         1
狗心 布爾加科夫 錢誠譯 59
夜半敲門聲 格拉西莫夫 張敬銘譯 195

圖書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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