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八界蘇小小

出版時間:2012-4  出版社:安峰 西苑出版社 (2012-04出版)  作者:安峰  

前言

蘇小小實(shí)有其人,西湖白堤上那座墳卻是虛的,里邊并無骨殖。    所謂歷史總在虛實(shí)之間演進(jìn),我們永遠(yuǎn)無法知道真實(shí)發(fā)生過一些什么,況且千年的歲月早把一切記憶都抹得干干凈凈。    我想不出安峰為什么會來寫這么一部傳奇,是因為現(xiàn)實(shí)不管如何紛紜變幻,仍缺乏那種終極的美?而武俠小說是給成年人看的童話,他盡可以在其中安放自己的夢想與追尋。    江湖的單純與偏執(zhí),自有其令人迷戀處。    然而讀到最后,那種彌散于紙張之外的幻滅感壓得人心頭格外沉重,甚至透不過氣來。    曲終人散,人生與世界都不過如此。不要說一個弱女子,就是皇帝老兒,又能如何?    小說里并沒有出現(xiàn)皇帝,卻寫了一個試圖取皇帝而代之的宰相,蘇小小便是與他兒子生出了一段奇緣。    情是真情,命則苦矣。事實(shí)上,不管武林高手還是九五之尊,誰能逃脫天道的擺弄?況且紅塵俗世中一個小小女子,原本不應(yīng)當(dāng)卷入那么多是非里去的。是也非也,你能弄得清嗎?    這個以蘇小小名目展開的故事,曲折離奇,讓人嘆為觀止。    我想安峰不會為了編故事而編故事,實(shí)在是世事充滿了太多的可能,再匪夷所思的情節(jié)與結(jié)局都可能發(fā)生。他的日常工作是說新聞,什么沒有見識過?    或許正是世事無常,讓他嚴(yán)生了比一般人更多的感觸與幻覺。聚攏起來,便匯成了眼下這么一部小說。故事是殘酷的,語言卻充滿詩意,彼此緊張地對峙著。    難道這不正是生活本身嗎?    內(nèi)心的善與身邊和遠(yuǎn)處的惡,永恒的自然與朝三暮四的人和事,一座城市快速擴(kuò)張與幾棵老樹轟然倒掉和河流無聲無息改道甚至干脆被填掉,諸如此類,每時每刻都在發(fā)生。    而安峰之所以要來做這么一個夢,很可能就是因為厭倦了直面繁雜乃至慘痛的現(xiàn)實(shí)與每天不得不說的串話與廢話,盡管他從來不愿意說假話。    那么,是想用一部小說來平衡自己的心態(tài)?    我不知道把蘇小小塑造成一個近于女俠的角色與臨近她墳堆的秋瑾塑像有什么關(guān)系,或許多少受了一點(diǎn)啟發(fā)和聯(lián)想。其實(shí)那兩個女人應(yīng)當(dāng)是完全不同的類型,秋瑾果斷決絕,作為革命者光耀史冊。而蘇小小的聲名得之于妓,仍能留存后世,肯定也有它的道理。    或許幾百年后,人們更容易記起與愿意談?wù)摰?,還是蘇小小。    小說是完全可以天馬行空的東西,乃至不拘形跡。安峰筆下的蘇小小,肯定不是歷史上那個錢塘女子。她只是安峰頭腦里的幻想,或者行文需要的一種工具。    現(xiàn)在小說面世了。那么,對這個姓蘇的南北朝美人,我們是多了一些了解,還是更多了誤解?    管它呢,還是少點(diǎn)對古人的擔(dān)憂,且對付眼下的日子吧。    安峰囑我替他的新書寫幾句話,卻又不知道說什么好,于是有了如上一些文字。    趙健雄

作者簡介

杭州著名節(jié)目主持人,著述頗多。

章節(jié)摘錄

回廊之上,有一線陽光。    光影散亂處,似有一個人滑過。    窗外,雁叫正烈。    小小躲在象牙臥榻之上,并未全然酣睡。她的一只耳朵在聽九月涼秋的蟲鳴,另一只耳朵,則在留意廊上的動靜。    她的臥榻之下,散亂著兩只繡花緞子鞋。    鞋子,也會說話的。一只左斜,另一只前伸,猶如橫放的丁字,又如一道符咒。    回廊之上,應(yīng)該有人。不過,他不敢進(jìn)來。    輕舉妄動,即有后顧之憂。    小小是柔弱之人,但是,據(jù)說她也會“天女散花”。    “天女散花”,即一撒手,射出滿天星鏢。中鏢者,或者受傷流血,或者變成麻子。    小小睡在臥房。    臥房喚作“鏡閣”,但閣內(nèi),卻無一面明鏡。    秋陽依舊純,依舊紋絲不動。時辰,似乎被釘住了。    鏡閣樓下,是一間廳堂。    廳很大,但是陰暗。一只高腳雕花座椅下,竟然開著一朵白蘑菇。    這類白蘑菇,通常有毒。    霉菌,秋季的白淫雨,催生了它,使它肆無忌憚。    高腳座椅旁,六角形的方桌之上,有一只淺綠色的瓷盤,已經(jīng)盛了半盤豌豆,那是賈姨媽雙手剝出的。    即便剝豌豆吧,翹著蘭花指,也像刺繡一般。看她慈眉善目,氣質(zhì)不俗,也是大家閨秀的派頭??梢韵胍姡贻p時候,她的風(fēng)姿必定傾倒一方。    廚房里的午膳香氣,已經(jīng)順著九曲拱橋,鉆過假山山洞,直逼春秋山莊內(nèi)小小的居所“西泠苑”。    此時,賈姨媽剝掉最后一個豆莢,“呵——”,剛舒展了一下腰肢,她的眼睛一下子直了。    直的不僅是她的眼,還有她的腰。    同時,她的頸項也已經(jīng)發(fā)硬。這倒不是由于其他原因,而是有把雪亮的鋼刀,抵住了她的咽喉。    來人一身素白,眉宇間仿佛下過秋霜,仿佛經(jīng)過寒露:“本朝宰相阮道的公子阮郁何在?”    煙、酒、茶的合力,已經(jīng)摧毀了他的嗓子,他的聲帶,像犁過一遍的秋后新野,寸草不長,光禿一片。    當(dāng)然,這光禿的新野,自有一種威嚴(yán)。    他再問一遍。    可惜,即使他重問一百遍,也不可能聽到任何答案。    知道答案的人,已經(jīng)暈了過去。    石村的刀刃亮得叫人在秋陽下不敢正視。    如果一滴水沾在刀刃上,慢慢流下,凝于刀尖,秋陽可以慢慢將它曬干,而水滴絕不下墜。    說是刀,實(shí)際是鋼索——“奪魂索”。    它能卷縮如繩,繞住敵手脖子,直至對方眼球彈出,喪失呼吸。    刀,可軟可硬;石村的心,可硬可軟。    看到賈姨媽身體歪斜,像一尊玉佛,軟成一堆爛泥,石村趨步上前。    他一只手收回“奪魂索”,另一只手迅速托住賈姨媽的腰肢。    突然,他的后背,似乎被頂上了硬邦邦的東西,是兩樣冷兵器:一樣像捕鼠夾子,咬住了石村一塊腰肌,另一樣像錐心鉗子,戳點(diǎn)了石村腰間的癢穴。    癢穴,非同小可。只要癢穴被點(diǎn),放聲大笑可保武功不失,但另有一樣?xùn)|西即喪失勁道:男根四十九天內(nèi)不再雄起。這等大辱,非武林中人可受。    笑與不笑,一念之間。但石村畢竟是老江湖了,他輕輕一跳,像猿猴般輕輕捷捷,已經(jīng)落到了偷襲者身后的八仙桌上。    身形之快,簡直有太公垂釣的飄逸之美。    只不過,偷襲他的兩位高手,畢竟也不是呆頭呆腦的娃娃魚。    他們身一躬,腿一蜷,讓過了石村順勢劈下的“奪魂索”。    沒有這一讓,“奪魂索”下,又是兩個魂靈。    而此刻,石村就不可以那么得意了。    他不但沒能取下那兩個人的性命,而且,連他的命寶“奪魂索”,也被其中一人握在手里,像一根將要被拋棄的女人的褲帶。    原本站著的石村,腿忽然軟了,是因為咬住他腰肌的捕鼠夾子。    夾子很小,但是力氣不小。    它抽筋一般,抽住了石村一根腿筋,并且把腿筋提到了他不能承受的高度。然后,“啪”的一聲,爆為碎片,濺落在八仙桌下。    跪下來的石村,呆若木雞。    恥辱??!——他想。區(qū)區(qū)兩個獐頭鼠目的人物,竟叫他摧眉折腰。也許是痛,也許是傷心,他的眉弓之下,眼窩之內(nèi),居然聚集了兩顆豆大的淚珠。    淚珠在轉(zhuǎn),但是,始終不肯落下。    眼淚是弱者的標(biāo)志。    即使強(qiáng)者,他的眼淚,也能說明他有軟弱的一刻。    痛苦是普通人的表情,石村此時并不痛苦。    一道秋陽,灑在石村青白色的臉頰上。    像鞭痕一般,叫他顯得猙獰。    猙獰與痛苦,都是表相。    石村對面,是兩個武林高手。    一個叫張峰,一個叫許晴。    張峰的頰上有黑痣,使用捕鼠器的,就是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的捕鼠器要碎掉一百個以上。    張峰道:“石村,你服輸么?”    “石村,你還敢跟阮大人作對么?”許晴問。    這兩句普通的問話,已經(jīng)表明了他們的身份——當(dāng)朝宰相阮道的貼身侍衛(wèi),已經(jīng)向石村來問罪了。奉阮大人之命,石村的命,他們不能要;石村的意志,則必須一點(diǎn)點(diǎn)、慢慢地予以摧毀。    也正因此,張峰與許晴才理解了石村表情的真實(shí)含義。    那眼睛,半開半閉;他的鼻翼,微合微張,連他的皺紋都在說:不服。老子就是不服!    賈姨媽醒來了。    她的蘇醒,就好像漫山遍野的山茶花,被春雨次第催醒。    第一朵花骨朵,開在她的左眼。一點(diǎn)點(diǎn)綿長的微香,催開了它。    第二朵花骨朵,開在她的右眼。不僅沉重,而且還有沾雨欲濕的悲哀。P1-3

編輯推薦

武俠,言情,歷史?    穿越,玄幻,驚悚?    是,又不是。    是用詩的語言、散文的韻味,編織的妖嬈故事;是用俠的剛、情的柔,詮釋的另類武俠。    這本《一世八界蘇小小》由安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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