蹉跎人生太匆匆

前言

趙仕杰讓我們夫婦為她的書《蹉跎人生太匆匆》作序。我們都是在蘭州時西北師范學院附中的高中同學，但是畢業(yè)之后就各奔東西了。雖然沒有間斷來往，但是畢竟所學專業(yè)各異，從事工作不同，又分散在天南海北，特別是都經(jīng)歷了“三反五反”、“反右”斗爭和無產(chǎn)階級文化大革命等幾番折騰，相聚就更少了。等我們都進入了耄耋之年，相互之間的聯(lián)系才逐漸增多起來。    記得趙仕杰與我們同班時，喜歡文學藝術(shù)，能歌善舞，多才多藝，性格開朗，朝氣蓬勃，總覺得她的未來應(yīng)該是鮮花滿地的。她的夫君羅西北同志又是著名革命英烈羅亦農(nóng)的后代，在水利水電方面頗有造詣，是我國水利水電事業(yè)不可多得的人才。兩人郎才女貌，應(yīng)該過著幸福和睦的生活。讀了本書，才知道趙仕杰命運多舛，一生坎坷。    趙仕杰在高中時就接觸了進步人士，相信只有中國共產(chǎn)黨能領(lǐng)導(dǎo)新中國，能讓中國人民富強起來。她是懷著對新中國、對黨的熱愛跨入人生的青春階段的。所以她努力學習，勤奮工作。她在鄭重地遞交自己的第一份入黨申請書時激動得連手都有點發(fā)抖。但是由于她的出身和一些莫須有的問題等種種原因，20多年后她才實現(xiàn)了自己的不懈追求。    她的丈夫羅西北在“文革”中更是慘遭劫難，挨批斗、住牛棚、遭毒打，落了一身疾病。一家人被迫分離。她和孩子們經(jīng)歷了吃飯發(fā)愁、沒有房住，備受欺辱等悲慘遭遇。    趙仕杰用平淡的、樸素的語言，寫下了她的這些經(jīng)歷。我們含淚讀完這本書，它引起了我們的共鳴，因為我們這一批同齡的人經(jīng)歷了和趙仕杰同樣的命運。她的經(jīng)歷可以說是20世紀50年代到70年代后期不少中國知識分子的縮影。    青少年時期，我們親身感受到了國民黨的腐敗和獨裁統(tǒng)治。新中國的建立，使我們對中國共產(chǎn)黨領(lǐng)導(dǎo)中國人民走向繁榮富強充滿了信心。當時的年輕人政治上十分單純，渴望進步，希望能為新中國的建設(shè)作出貢獻。但是由于眾所周知的原因，我們被卷進一個又一個政治漩渦，身不由己，幾十年的大好光陰被白白耗費掉了，為國家作貢獻的大好時機被錯過了。待到改革前，我們這一代和我們前輩中的一些人已含冤去世，一些人飽受病痛折磨，一些人喪失了工作能力……真是“人生蹉跎”。    正如趙仕杰在書中所說：“人們的一生都脫離不了時代條件的限制，沒有人能在那個以階級斗爭為綱、不停地瞎折騰的年代身如所愿地去生活、去追求。”    人生匆匆。同學們現(xiàn)在都是80歲左右的老人了?；仡欉^去，雖然我們經(jīng)歷了種種不幸，也可能犯過錯誤，但是我們?nèi)匀豢梢宰院赖卣f，我們還是盡了自己最大努力，為祖國的建設(shè)和發(fā)展作出了自己微薄的貢獻，無愧于這個時代。特別是像羅西北同志，任勞任怨，鞠躬盡瘁，是我們中的典范和楷模。    趙仕杰說：“現(xiàn)在大環(huán)境已經(jīng)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我們趕上了好時代。我們真誠地希望中國不要再折騰，在科學發(fā)展觀的指導(dǎo)下，全國人民一心一意發(fā)展經(jīng)濟，改善民生，推進民主化進程。我們相信，在中國共產(chǎn)黨的領(lǐng)導(dǎo)下，中國一定能走向繁榮昌盛。    這是讀了《蹉跎人生太匆匆》的一點感想，是為代序。    2011年9月27日    孫鴻烈：中國科學院院士、第三世界科學院院士，原中國科學院副院長、國際科學聯(lián)合會副主席。    吳煥寧：中國政法大學國際法學院教授、博士生導(dǎo)師，中國海事仲裁委員會、中國國際經(jīng)濟貿(mào)易仲裁委員會專家。

內(nèi)容概要

　　《蹉跎人生太匆匆》里面的人物不是創(chuàng)作出來的，真真切切；這里面的事情都是作者的親身經(jīng)歷，確確實實；她就坐在你的對面，坦然傾訴……

書籍目錄

再一序二第一章  在黃土高原長大  1.父親給我的嫁妝  2.我的文盲媽媽  3.悶在家中讀書  4.繼母為我找婆家  5.母校師大附中第二章  想闖闖外面的世界  6.出門求學  7.夜宿華家?guī)X  8.土包子進京了  9.暫住光華女中  10.一進大學門，就開始政治運動  11.又一次放棄了機會  12.院系調(diào)整、搬進燕園  13.偶然的機會決定了終身  14.帥孟奇媽媽和“4821”  15.畢業(yè)前夕被參加反胡風運動第三章  美好年華在四川度過  16.調(diào)離北京到四川工作  17.我是積極分子，羅西北遭遇大字報圍攻  18.艱難的入黨歷程  19.下鄉(xiāng)鍛煉  20.密植越密越好  21.電話會議指揮生產(chǎn)、集體磨洋工  22.半夜開會“死分活評”  23.“拿摸”行為和“吃青  24.憶苦思甜和反修提綱  25.假話、大話和空話  26.成都市的變化第四章  水電工地十三年  27.老部長親自點名調(diào)到施工工地  28.在工地登上講臺  29.“文革”風暴  30.接受貧下中農(nóng)“再教育”  31.接受工人階級“再教育”  32.西北和孩子都是我的心病  33.打擊右傾翻案風  34.戰(zhàn)備一號令  35.“三忠于，四無限”活動與“大家拿”行為  36.失而復(fù)得的工作權(quán)利  37.北京認母  38.重新工作難題很多第五章  調(diào)回北京很難  39.終于調(diào)回北京  40.一切都必須從頭開始  41.重新回到教學崗位  42.筒子樓的人情冷暖  43.憑一張烈屬證搬離了筒子樓  44.“拔亂反正”真不容易第六章  該退休養(yǎng)老了  45.退休后為水電開發(fā)“敲邊鼓”  46.準備養(yǎng)老  47.最后兩次出差  48.最后一次聚會  49.真情能“起死回生”  50.尋找那回不去的過去  51.別留下太多遺憾后記

章節(jié)摘錄

版權(quán)頁：    在西寧時，最初我家住在汽車站的前院，后來又搬到西寧市西邊的縣門街，縣衙門就在這條街上。在街道中段，從一條小巷拐進去，挨著五個四合院，我家住在坐東朝西的一個獨院里。其他有獨院的有雜院的，住戶好像全都是從內(nèi)地來的。有農(nóng)業(yè)銀行的熊行長，有三民主義青年團的袁書記長，還有什么安參謀長、左局長等，都是地方上有頭有臉的人物，還有一些小職員、醫(yī)生等。媽媽說“熊媽媽”、“左媽媽”等都是“從良”的，那時我不懂“從良”是怎么回事，見她們個個都長得漂亮，打扮得時髦，也從沒見她們哪位大肚子過。從外表上看，我媽媽除了有著烏黑的頭發(fā)、白凈的面孔外，其他方面都比那些太太們土氣得多。她們常在一起打麻將，媽媽拖著一群孩子，沒她們那么清閑，也沒有她們那么會柔聲細氣、說東道西，我總覺得她們不太看得起媽媽。 媽媽曾告訴過我們，她家是開點心店的，新請來的伙計一進門先讓他飽吃一頓剛起鍋的熱點心，吃多了一會兒就會頭昏、惡心，從此以后就見點心不想吃，因而不會偷嘴吃了。說得逼真，我也深信不疑外公家就是開點心店的。沒想到許多年以后，在“文革”中媽媽在街道上被劃成貧下中農(nóng)了，成了依靠對象，我吃驚地問她：“不是開點心店的嗎？”她說：“傻孩子，你外公就是點心店的伙計，早些年我要說了真話，會被人看不起的?！贝藭r我才覺得媽媽真是會想會編。也難怪，在那個笑貧不笑娼的年代，文盲的她借說瞎話來保護自己，少被人恥笑，不失為一種“小聰明”。 父親早在家鄉(xiāng)時就娶過前妻，一個比他大十幾歲的女人。那時河南鄉(xiāng)下有一種風俗，小男人娶大女人，為的是早點進家一個勞動力。爸爸當兵后很少回家，他很不喜歡自己的媳婦，總想逃避。后來在寧夏做生意時娶了我媽媽，她雖是個文盲但有幾分姿色。在父親的大老婆（我們稱她為娘）來到西寧與我們同住之前，家中的日子過得殷實，十分和睦，后來娘帶著兩個比我大十幾歲的姐姐來到西寧與我們同住后，家中就開始了“全面戰(zhàn)爭”，公開的、隱蔽的，總之失去了往日的祥和。許多初識之人一聽說我來自黃土高原，又畢業(yè)于北京大學，馬上會對我說：“你一定出生于大戶人家，是大小姐吧？”，潛臺詞大概是地主或資本家的小姐，即使當面不問，背后也會如此猜測。這也難怪，解放初期有幾戶平常人家能將女孩送到北京讀大學？其實我就出生于一個普通的職員家庭。解放前夕(1949年以前)父親趙叔藩在蘭州西北公路局運輸處已熬到了副處長的職位(1945年以前我家住在青海西寧)，從我記事時起，人們都稱他“趙站長”。當時的汽車站是又拉人又拉貨的，停車場上經(jīng)常停放著兩、三輛大卡車，破舊不堪，都是美國造的大“道奇”。上個世紀30、40年代的西寧是很閉塞的，被馬步芳統(tǒng)治著。西寧汽車站地處西寧市的東關(guān)。當我們在東關(guān)一帶的街上玩耍時，偶爾會遇見馬步芳騎著一輛自行車，左右跟著兩個荷槍實彈的衛(wèi)兵(當時稱之為“傳令兵”)護駕。馬步芳是一個高大略胖的中年人，臉上留著絡(luò)腮胡子，看上去挺威嚴。跟班的傳令兵總是跑著，氣喘盱吁。聽媽媽說，女孩子看見馬步芳得趕快躲開，否則會被抓去當一段時間的小老婆，然后就賞賜給他的下級當太太。我雖聽不懂是怎么回事，但相信媽媽所說屬實。我的一個同班同學，比我大幾歲，長得很好看，鴨蛋臉、一雙笑瞇瞇的丹鳳眼，修長的個頭，我們一起排演歌舞時，她扮演奔月的嫦娥，我演圍著她轉(zhuǎn)的小星星兒，她就是個“小美人”。有一段時間她沒來上學，等到她再來上學時，打扮得花枝招展，與以往判若兩人，變得不那么親近了。她曾得意地對我們說：結(jié)婚第一夜，進她新房的是一個“大漢”，而她的丈夫是馬主席(馬步芳)的副官，后來她才知道那個“大漢”就是馬主席。我那時是初小生，不懂也不怕，好奇心驅(qū)使我不止一次追趕馬步芳的“單騎”，總想看清楚這位青海省人們談起來就有幾分畏懼的統(tǒng)治者。在這種閉塞的小城市中，站長雖是個小職員，也就相當于如今的科長一級吧，但是很起眼。因為蘭西公路是西寧通往內(nèi)地的唯一通道，父親是開辟蘭西公路運輸?shù)牡谝蝗握鹃L。我經(jīng)常看見父親送走從西寧開往蘭州的汽車，迎來蘭州開到西寧的汽車。車廂里裝滿行李(鋪蓋卷等)，行李上面坐著旅客，擠得滿滿當當。聽大人談笑時說過，旅客中曾發(fā)生過這樣的趣事：一乘客的腿壓在另一乘客的腿上，時間一長，被壓者受不了了，推一推沒人應(yīng)答，就將那條壓在自己身上的腿抬高了大聲嚷嚷：“誰的腿？”壓人者的身子被搬傾斜了，這才連忙應(yīng)對：“啊呀！我的，我的！”原來是腿被壓麻木了，不搬動身子是感覺不到的，可見當時坐汽車的條件有多差。有一定身份的人都坐在“前座”，即駕駛員旁邊的空位子上。父親就是在汽車站的迎來送往中，結(jié)交了不少內(nèi)地的名人。青海省有個塔爾寺，是黃教鼻祖宗喀巴的出生地。那些內(nèi)地的名人、顯貴們，大多是來逛塔爾寺的，他們一來父親一定陪同前往，因為那時沒有現(xiàn)代空、陸發(fā)達的交通工具，只能走蘭州通往西寧的唯一汽車通道。有時我和妹妹們也鬧著搭順車去塔爾寺看熱鬧，平時是去逛大、小金瓦寺，拜見活佛，看喇嘛們念經(jīng)、禮拜。他們磕頭時將身子伸直了趴在地上，一個連一個起來、趴下、起來。逢春節(jié)、正月十五，晚上看酥油燈，早上太陽初升時看“曬佛”(將很大的刺繡佛像“唐卡”從小山頭上一直沖著太陽鋪到山腳下)。喇嘛們有的拿著皮鞭開道，有的抬著活佛到山腳下祭拜，吹著如火車汽笛般聲響的長號，驚天動地，蔚為壯觀。接著在寺院里看“跳神”，戴著各種神鬼面具、穿著戲裝的喇嘛們跳著各種舞姿，其中蘊含著許多故事，可惜我當時只會看熱鬧，不解其中玄機。

后記

西北同志走后，生離死別之痛，幾乎使我失去一個人走下去的勇氣，當我在家人友人的幫助下平靜下來，生活又步入正軌后，才感到真正難熬的是閑著無所事事的日子。常常不由自主地回憶起許多往事，為了消磨時間，我開始一段段地寫出來，一點一滴、支離零散。    劉祥東是曾為我裝修過房子的老工人，為人忠厚，一來二往成了朋友。他的二兒子小時候也來過我家，多年不見，當他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時，已是一個很帥氣的小伙子，顯得斯文、謙虛。大學畢業(yè)后，他自己辦了公司，所以我戲稱他“小老板”。閑聊時，談及我在寫東西的事，我告訴他自己眼神不好，筆下不再流暢。他馬上答應(yīng)替我整理、打印。對于他的援助，我當然求之不得，就將“半成品”的文稿交給了他。實沒想到三五天后手機里收到他一段很長的短信息，對我的“寫作”給予了很高的評價，大意是：讀后使他了解了許多歷史，而且是感性的不是干巴巴的：感悟到做人要善良，對人生產(chǎn)生了一種緊迫感，真的是“太匆匆”，要辦的事得抓緊等等。我不敢相信自己的“隨筆”真有那么好，當我回短信向他質(zhì)疑時，他竟然跑來告訴我他感受的“真實性”。我想年輕人接觸事物總是敏感的，全當他真的是想了那么多。由此卻提醒我，不妨再找別人看看。于是我又找到我的忘年交、高級記者鄧維，請他過目，并發(fā)表意見。我信任他是因為在我看來他是那種博覽群書、辦事認真、眼光近乎苛刻，對事業(yè)對人際都極其真誠的記者。他可是個大忙人，在經(jīng)濟日報有一份責任，在攝影界也是個頗有作為的人物。又一次沒想到的是，他拿到文稿后，不到一周時間就跑到家里來找我，除對我的文稿贊賞有加，同時提出了許多不足之處，并逐段、逐句、逐字地修改兩遍，鼓勵我出版，說：“不論年輕人中還是老年人中都會有讀者?！痹谒墓膭钕?，我才下決心，爭取出版。心想：人活一世對家人對社會有個交待也好。    此后又請武警水電指揮部崔軍將軍、甘肅省原政協(xié)副主席、全國政協(xié)常委鄧成城閱讀，他們均談了較肯定的意見，我感到他們不是礙于情面，而是出于真誠！    近年來出書立傳的人不少，有大人物叱咤風云的一生；有文人、學者執(zhí)著追求、功成名就的一生；有自我得意、春華秋實的一生；也有悲劇式的人物歷經(jīng)滄桑的一生。真是人生百態(tài)，人生百味，各有千秋，構(gòu)成源遠流長的歷史長卷。我反復(fù)探究自己寫書的動機，得出的結(jié)論是：閑人寫閑書，在尚能思考、動筆時給自己找點生活樂趣，找點精神寄托。想起一段寫一段，寫到哪兒算哪兒，沒什么明確的目標和目的。    鄧維記者看完底稿后，曾給我提出一條很中肯的意見：“前部分很精彩，結(jié)尾的內(nèi)容太輕，有點兜不住尾”。為了“尾”部能兜住，為了頭尾相呼應(yīng)，又經(jīng)過一番努力總算“過關(guān)”了。同時也從中悟出“認真地回顧過去，可更好地把握現(xiàn)在、展望未來”的道理。我自己的未來是有限的，但是對那些如同我年輕時一樣有理想、有追求的后來者，也可能起到“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的作用。畢竟人生太匆匆，只要能供人借鑒，不論是正面的還是反面的，總是好的。    對于與我同時代的人，也許會引起共鳴，想想自己經(jīng)歷過的人和事，也不失能為自己生活內(nèi)容增加些許充實感。    感謝幫助我出書的所有朋友！    趙仕杰    2012年2月7日

編輯推薦

《蹉跎人生太匆匆》是趙仕杰趙老師用平淡的、樸素的語言，寫下的她的一些經(jīng)歷。里面的人物不是創(chuàng)作出來的，真真切切；這里面的事情都是作者的親身經(jīng)歷，確確實實。作為新中國的第一代建設(shè)者，他們經(jīng)歷了太多的起起落落，他們付出令人難以想象，他們的人生一言難盡，但不管命運把他們往哪里拽，這一代人信仰的支點沒挪位，那就是一切為了這個國家、這個民族的昌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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