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時間:2012-3 出版社:中國華僑出版社 作者:莊秦 頁數(shù):281 字?jǐn)?shù):29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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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nèi)容概要
傳說黑貓嶺是一個神秘莫測的小鎮(zhèn),鎮(zhèn)中的大戶李大善人被藏龍山的土匪襲擊滅門以后,李家大宅被焚燒成為焦土,唯余一座塔樓。從此以后,黑貓嶺的詭秘事件漸漸出現(xiàn)了!
李大善人的兒子李莫展回到黑貓嶺的那天,許常德在荒山遭遇了匪夷所思的事情。
黑貓嶺的荒山、塔樓究竟藏匿著怎樣石破天驚的秘密?是當(dāng)年的冤靈作祟,還是土匪們再掀陰謀?李莫展借著超度魂靈的機會,試圖解開這個令人惶恐不安的謎題。
豈知道殺機四伏,圓通法師遇害,許常德重傷,王鎮(zhèn)長的大宅里,正發(fā)生著稀奇古怪的事件……所有的一切,早已超出眾人的預(yù)料。
作者簡介
莊秦,重慶宅男,中國當(dāng)代最好的懸疑小說作家之一,天涯社區(qū)蓮蓬鬼話版主,《漫客?懸疑世界》專欄作家。曾擔(dān)任《華文最佳懸疑小說精選》執(zhí)行主編。
在我國臺灣地區(qū)出版懸疑推理小說二十多部,是當(dāng)?shù)刈钍軞g迎的華語懸疑作家。
書籍目錄
一、暗詭
楔子
第一章 真假難辨的李家少爺
第二章 西醫(yī)診所中的密室命案
第三章 什么也不說的圓通法師
第四章 膽大包天的土匪劉胡子
第五章 血濺歸來寺
第六章 與匪首在山谷中密會
第七章 十年前的往事
第八章 秘道里的殊死較量
第九章 誰能成為財寶的真正主人
二、血毒
第一章 惡人的血,有毒
第二章 印有火漆的銀元
第三章 隱秘地窖里的三口水缸
第四章 密室內(nèi)的囚犯,化為骨架
第五章 化尸大法,偷天換日
第六章 橫插一杠的洋人
第七章 翻手為云,覆手為雨
三、天火
楔子
第一章 乞食老人狂性大發(fā)
第二章 月色下的偏遠(yuǎn)小鎮(zhèn),血流成河
第三章 癡迷劍術(shù)的東瀛來客
第四章 狐媚女子密室失蹤
第五章 天顯異相,命中注定
第六章 天衣無縫的局
第七章 細(xì)雨迷離之夜,橫死之尸
第八章 兩路人馬,危機四伏
第九章 局中設(shè)局,環(huán)中套環(huán)
第十章 炸藥桶上,峰回路轉(zhuǎn)
第十一章 地窖里的秘密
章節(jié)摘錄
這與鎮(zhèn)子里一個流傳多年的恐怖傳說有關(guān)。 所以,鎮(zhèn)子里的黑貓都逃了出來,躲進黑森林里自生自滅,這么多年來,竟然還是生存了下來,還不停地繁衍后代。正因為黑貓的命運如此凄慘,所以它們在黑森林里不管見到什么東西都會吃。但王大爺和陳郎中怎么也想不到眼前會是如此恐怖的情形?! ∶鎸ρ矍暗那樾危瑤讉€團丁已經(jīng)忍不住嘔吐了起來。今天趕集,李二娘包子鋪的包子做得又白又大,皮薄餡多,保安團的團丁們都吃得不少??上?,現(xiàn)在全都吐了出來?! £惱芍挟吘故俏麽t(yī)醫(yī)生,他捂住口鼻小心拈起了那張薄薄的人皮,仔細(xì)看了一眼后,說:“真是奇怪,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死法。皮膚上沒有瘀斑,也沒有傷口。唯一的傷口是被尖利的貓爪劃開,腹腔里的鮮血和內(nèi)臟全化成膿水。應(yīng)該是一種很可怕的毒,一種我從來沒見過的毒!” 王大爺?shù)拿碱^緊緊蹙在了一起,良久,他才喚過了一個團丁,小聲說道:“你去一趟省城,把趙麻子請到黑貓嶺來?!壁w麻子是省城出名的神探,聽說他有一張坑坑洼洼的麻子臉,甚是嚇人,但卻又心思縝密,曾經(jīng)破獲無數(shù)大案。陳郎中不禁心想,那趙麻子臼理萬機,省城的事都忙不過來了,你王大爺又何德何能,會因為一具死狀慘烈的無名男尸就將趙麻子請來? 陳郎中的心思顯然被王大爺看出來了,他摘下手指上的一枚綠玉戒指,交給了這個團丁,說:“只要趙麻子見了這枚戒指,他一定會來的?!毕雭硗醮鬆斉c趙麻子定然有著私下的深厚情誼?! £惱芍羞€是有點詫異,問:“為了這么一具來歷不明的離奇男尸,有必要請神探趙麻子來嗎?” 王大爺笑了一聲后,才神神秘秘地答道:“這么一具男尸當(dāng)然沒必要勞動神探駕到。不過,李莫展身份的真?zhèn)?,卻有必要請趙麻子來甄別一下。” 陳郎中這才明白了王大爺?shù)南敕?。黑貓嶺鎮(zhèn)就兩家富戶,王大爺和李大善人。李大善人雖然死于土匪劉胡子之手,大宅也燒了個精光,但鎮(zhèn)子外的上千畝良田還在,每年還有近萬塊現(xiàn)大洋的租子可以收?! ±钅挂呀?jīng)出門這么多年,相貌變化極大,誰也不敢肯定這個突然到來的年輕人就是李大善人的親生兒子李莫展。 難怪王大爺會想到請趙麻子到黑貓嶺來走一趟。 這具被一張人皮裹著的白骨,被團丁用一張破席子卷著,帶回黑貓嶺鎮(zhèn),放入鎮(zhèn)尾的義莊中。此時已是酉時,初冬天黑得早,雖然現(xiàn)在天還亮著,但鎮(zhèn)公所里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油燈?! ⊥醮鬆斶M了鎮(zhèn)公所,卻沒見著那個自稱李莫展的年輕人,于是連忙問鎮(zhèn)公所的文書。文書說李莫展在屋里坐了一會兒后,就出門了,說是要去看看自家的大宅。王大爺眼皮驀地抖了一抖,又問文書:“你有沒有給他說劉胡子血洗滅門的事?一座大宅的廢墟又有什么好看的?” 文書點了點頭,說:“當(dāng)然說了,但李家少爺還是執(zhí)意要去看一眼。他還在鎮(zhèn)公所外買了香蠟紙燭,說是要去祭拜一下他的親生父親。” “呃?!蓖醮鬆斈衿毯?,對陳郎中說,“郎中,你陪我去一趟李家大宅?,F(xiàn)在李家什么都沒了,就去請李家少爺?shù)轿壹依飦沓灶D便飯吧。” 不管李莫展是真是假,場面上的事,還是得面面俱到的。 王大爺?shù)恼泳驮诤谪垘X鎮(zhèn)長街的西頭,鎮(zhèn)公所旁邊,與東頭的李家大宅遙相呼應(yīng)。準(zhǔn)確地說,鎮(zhèn)公所是借王大爺家偏屋擴建而成的。黑貓嶺鎮(zhèn)的保安團也是王大爺出資設(shè)立的,他親任保安團長,保安團的團丁也住在王家大宅中守衛(wèi)?! 榱朔婪锻练?,大宅筑有堅固高聳的圍墻,圍墻上修建了炮臺和槍眼,戒備森嚴(yán)。平日有兩個廚師特意為保安團和鎮(zhèn)公所的人煮飯,不過王大爺自己吃的飯菜,卻是他的寶貝女兒王嬌嬌親自下廚做的?! ⊥鯆蓩蓜倽M十七,她的媽媽,也就是王大爺?shù)睦掀?,十年前就死了。那時王大爺剛終結(jié)了省城里的袍哥生涯,帶著一大筆銀元在回黑貓嶺的路上,卻遇到一股流竄的土匪。一番激戰(zhàn)之后,那幫土匪全死在了王大爺?shù)暮凶訕屜?,而王嬌嬌的媽媽卻腦袋中了流彈,當(dāng)場斷了氣?! ⊥醮鬆斠暸畠簽檎浦兄畬?,捧在手里怕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眼看著家有小女初長成,現(xiàn)在王大爺最著急的就是為王嬌嬌挑上一個合眼的丈夫。相貌英俊的陳郎中是在三年前來到黑貓嶺開西醫(yī)診所的,王大爺覺得這個年輕人還不錯,所以也將他納入了招婿的視野之中?! 〔贿^,要是今天來到黑貓嶺的那個年輕人真是李莫展,或許他的條件又比陳郎中好上了許多。 王大爺和陳郎中穿過鎮(zhèn)里的長街,來到東頭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很暗了。 劫難后的李家大宅,如今變作一片焦土廢墟。原來的花園早就不見了,焦黑的泥土與化為木炭的樹枝,無聲地述說著三個月前那慘烈的一幕。圍墻雖然還在,不過到處都是被土匪炸開的縫口。幾幢殘缺的廂房在即將來臨的夜幕中矗立著,開裂的墻體搖搖欲墜,隨時都會坍塌。只有遠(yuǎn)處一座塔樓孤單地佇立著,在黃昏中只留下了一副剪影,看上去甚是凄涼?! ∷堑拈T鎖著,還貼著封條。封條是王大爺在那場大火后,為了保護李家最后的財產(chǎn),親手貼上的。李莫展就站在塔樓下,靜默地注視著眼前的殘垣斷壁,眼眶中盈出一汪淺淺的淚水。他是如此沉浸在自己那悲傷的世界里,就連王大爺和陳郎中走到身邊,他也沒有留意到?! ⊥醮鬆斴p咳了一聲,這才驚醒了李莫展,他連忙打了個招呼。王大爺和藹地說:“莫展啊,你回到了黑貓嶺,就是這宅子的主人。雖然李大善人以前租給農(nóng)戶土地的契約全都?xì)г诹艘话鸦鹄?,但我王大爺一定會為你做主的,幫你重新訂立契約。” “真是太感謝王鎮(zhèn)長了。”李莫展微鞠了一躬?! £惱芍幸膊辶司湓挘f:“李先生,現(xiàn)在你家宅子里沒人了,今天晚上你就到王大爺家里住一夜吧。那邊已經(jīng)準(zhǔn)備了晚餐,正等著你呢。” 李莫展剛要道謝,突然之間,宅子廢墟外傳來了一陣嘈雜的喧嘩聲。王大爺循聲抬眼望去,只見一群衣衫襤褸的農(nóng)戶打著火把越過了圍墻,氣勢洶洶地沖入李家大宅。為首的一個人,正是已經(jīng)重新穿上草鞋的貨郎許常德?! ∴l(xiāng)村里的農(nóng)戶,想法總是很簡單。以前他們租李大善人的土地栽種莊稼。每年收成后,將租子交給大善人,剩下的糧食自己留一部分吃,再拿一半賣,雖然算不上富有,但也混得了溫飽。就算實在混不了溫飽,每十天一次的集日上,李大善人都會在大宅外施一鍋粥,請趕集的農(nóng)戶與鄉(xiāng)民吃上一頓?! ∪齻€月前李大善人死在了土匪劉胡子的手中,被碎尸。農(nóng)戶們看到這恐怖的一幕后,先是感到了驚懼,但隨后卻又覺得很開心。李大善人死了,租佃農(nóng)田的契約也毀在了劉胡子放的那把大火里。是否這就暗示了他們,以后不用再給李大善人交租子了?反正他們?nèi)胰芸谌巳急粶缌碎T,那些田土自然沒有了主人,就應(yīng)該歸農(nóng)戶們自己所有了?! ‘?dāng)然,農(nóng)戶們的這種開心,多多少少有點不厚道?! ≡S常德也在野狗溝里租了一塊李大善人的地,他尋思著今年年景不錯,要是不用再交租子,他可以將收成換成一筆錢,或許可以到縣城的妓街買回一個愿意從良的中年女人。就在他打著如意算盤的時候,卻在今天發(fā)現(xiàn)那具恐怖的無名男尸后,遇到了李大善人的親生兒子李莫展回鄉(xiāng)。 正如晴天忽遇驚雷,許常德的心情很是郁結(jié)。跟著王大爺和陳郎中回到黑貓嶺鎮(zhèn)后,他踟躕來到李二娘的包子鋪,叫了一盤豬肉餡包子,又要了一壺豆子酒。在半醉中,他給同桌的幾個農(nóng)戶說了李莫展回黑貓嶺的事。說完之后,他噴著酒氣說:“誰知道這家伙是不是真正的李莫展?說不定是個冒名頂替的騙子呢?!薄 ≡S常德的這句話惹起了農(nóng)戶們的話頭。在豆子酒的作用下,這群衣衫襤褸的農(nóng)戶們認(rèn)定李莫展是假的,他到黑貓嶺來,就是為了那上千畝良田,還有每年近萬塊大洋收入的租金。所以,吃過了包子后,他們叫來了一群住在鎮(zhèn)內(nèi)鎮(zhèn)外的農(nóng)戶,氣勢洶洶殺到李家大宅,想要揭穿李莫展的畫皮。 王大爺畢竟是鎮(zhèn)長,又把持著黑貓嶺鎮(zhèn)的保安團,在農(nóng)戶的眼里,他是個’不折不扣的大人物。果然,他目露兇光,朝這群人脧巡了一遍,農(nóng)戶們很快就沉默了,一句話也不敢再說?! 斑^去李大善人對你們怎么樣?”王大爺?shù)穆曇艉艿统粒瑓s充滿了威嚴(yán)?! 巴醮鬆敚^去李大善人對我們這些佃戶是很厚道。每年收成好的時候,他不加租,就算收成不好,他也會酌情減租,從來沒派家丁逼過我們?!痹S常德唯唯諾諾地答道。不過,他馬上又說,“可是,一碼事歸一碼事?,F(xiàn)在我們懷疑這個李莫展不是真正的李家少爺,如果他是個騙子,那可怎么辦?” 王大爺不禁皺起了眉頭。這也是個讓他頭疼的問題?! ≡S常德旁邊一個禿頂?shù)霓r(nóng)戶也大聲說道:“對,常德兄弟說得對!要是這個年輕人真是李大善人的親生兒子,我張禿子第一個和他重新簽一張佃田契約,日后繼續(xù)按時足量交租?!蓖醮鬆斨?,這個張禿子是把種地的好手,農(nóng)戶中就數(shù)他租佃李大善人的田地最多,在農(nóng)戶中說話也稱得上有分量。 王大爺看著張禿子,點了點頭,鄭重地說道:“嗯,這個事嘛,也請各位鄉(xiāng)民們放心,我會處理好的。老話說得好,真的假不了,假的自然也就真不了。我已經(jīng)修書給省城里的神探趙麻子,請他來確認(rèn)李莫展李先生的身份。我王大爺丑話先說在了前面,一旦確認(rèn)了李先生是李大善人的親生兒子,你們每個佃了李家田土的農(nóng)戶都要重新和李先生簽訂契約,要是誰敢?;ㄕ?,我饒不了他!當(dāng)然,要是李先生是假的,我腰桿上的盒子槍也不會放過他?!薄 ∷f這話的時候,陳郎中注意到,李莫展依然站在塔樓邊一言不發(fā),面不改色,一副坦然的模樣?! ? 不過,王大爺說完這些話之后,農(nóng)戶們卻并沒有離去,他們似乎都在等待著許常德或者張禿子說話。畢竟到李家大宅來惹事,是許常德鼓動的,而張禿子又是佃戶中威望最高的一個人?! ⊥醮鬆斠裁靼走@一點,于是向許常德和張禿子問道:“你們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許常德?lián)狭藫项^,諾諾地說:“王大爺,我看沒必要請神探趙麻子來黑貓嶺吧……” “此話怎講?” “不知王大爺聽說過沒有,十九年前李大善人為了給獨生兒子--也就是李家少爺李莫展--辦滿歲酒。他在宅子里擺了一場大宴,還請來了縣城的戲班,熱鬧了三天三夜?!薄 ∵@件事王大爺是知道的,當(dāng)時雖然他還在省城混袍哥,但也從旁人嘴里聽說過這事。不過,這又和甄別李莫展的身份有什么聯(lián)系呢? 許常德又神神秘秘地說道:“李大善人喜歡書法,寫得一手好字。那天搭戲臺的時候,他一手抱著李家少爺在臺子上,一手握著毛筆,當(dāng)場寫了一幅龍飛鳳舞的大字,寫的是‘難得糊涂’這四個字?!薄 澳怯衷趺礃??” “后來,李大善人為了向鄉(xiāng)民們展示這幅字,將李家少爺放在了桌子上,然后雙手舉起了條幅。這時,還是嬰兒的李家少爺在桌上亂爬,手按到了盛滿黑墨的硯臺里,然后手掌又按到了剛寫好的條幅上。” “哦?”王大爺?shù)纱罅搜劬Γ澳闶钦f,寫有‘難得糊涂’的條幅上,留下了李家少爺?shù)恼朴??” 許常德點了點頭,說:“是的,準(zhǔn)確地說,應(yīng)該是李家少爺?shù)闹赣×粼诹藯l幅上。這件事,那天去喝滿歲酒的鄉(xiāng)民都知道?!彼砼缘膹埗d子也附和道,確實有這么一回事?! 澳敲?,現(xiàn)在那張條幅在哪里呢?”王大爺偏過頭,望了一眼滿目瘡痍的李家大宅,不禁尋思,宅子被一把火燒得只剩下一堆廢墟,只怕那張條幅也毀在了火場中。 不過,許常德卻說:“李大善人當(dāng)時看到李家少爺弄臟了條幅,一點都沒生氣,反而請來了字畫廊的先生,裱好之后,掛在了塔樓里。他還笑言,要是這幅字掛在廳堂里,難免被朋友嘲笑。塔樓少有人去,掛在那里最合適?!薄 ⊥醮鬆斆靼琢?,他立刻高聲說道:“好!現(xiàn)在我就去揭掉塔樓大門的封條,我們一起上樓找到那張條幅,當(dāng)場驗一下李家少爺?shù)纳矸菡鎮(zhèn)?!”他瞟了一眼李莫展,卻看到李莫展低垂眼簾,仿佛身邊這些人討論的事根本與他沒有任何關(guān)聯(lián)?! ⊥醮鬆敳孪?,如果他不是心中無鬼,那就是世上最懂得演戲的人?! ∑岷诘乃鞘谴u石建成的,但欄桿與每層樓的門廊都是木頭修的,里面還存有不少李大善人自己作的字畫。塔樓居然在土匪劉胡子放的那把大火中安然無恙幸存下來,實在是難得的奇跡?! √煲呀?jīng)黑透了,幸好許常德和張禿子都持著火把,照得塔樓之下一片光亮。王大爺站在塔樓大門前,一把撕掉了三個月前他親手貼上的封條。在撕之前,他仔細(xì)看了一下,封條完整無損,三個月來,絕對沒有旁人進過塔樓。 塔樓共有七層,寓意七級浮屠。樓道黢黑,并且很逼仄。三個月沒有人進入,潮濕的空氣中充斥著霉?fàn)€的氣味。王大爺走在了最前面,據(jù)許常德回憶,那張寫有“難得糊涂”的條幅,裝裱后掛在了塔樓的最頂樓。剛走到三樓的時候,忽然塔樓外傳來了一聲尖嘯聲,劃破了黑貓嶺寂靜的夜空?! ⊥醮鬆斻读算叮叩剿堑谌龑幼呃壬?,朝外望了一眼,頓時臉色大變?! ±罴掖笳?,不知什么時候,又多了點點火光,是火把的光亮。還有得得作響的馬蹄聲由遠(yuǎn)及近,間或夾雜著吵鬧鼎沸的喧囂聲浪?! 芭?!”突然一聲槍響,緊跟著,打著火把的馬群已經(jīng)接近了大宅的圍墻。只聽許常德大叫一聲:“不好!是劉胡子的隊伍!” 土匪劉胡子的隊伍盤踞在藏龍山中已有多年,有人說他是個大胡子,也有人說他是個白面書生,但卻從來沒人見過他的真面目。據(jù)說就是在藏龍山的土匪窩子里,在土匪面前,劉胡子也一直蒙著面,平日不住在窩子里,只有發(fā)號施令的時候,他才會如鬼魅一般出現(xiàn)。 傳說劉胡子有一手好槍法,百步穿楊,說取你的左眼,絕不打你的右眼。此刻他的隊伍趁著夜幕趕到黑貓嶺鎮(zhèn)的李家大宅,又是為了哪般? 王大爺也來不及多想,他從兜里摸出了口哨,放入口中,大聲吹了起來。這是他通知保安團的信號??墒潜0矆F的團丁現(xiàn)在正在鎮(zhèn)西頭的王家宅子里吃飯,而劉胡子的隊伍馬上就要沖到塔樓之下,團丁哪里還來得及趕過來? 王大爺頓時感到一陣胸悶,但他還是從腰間拔出了那把盒子槍,朝著圍墻外放了一槍。不過,這槍放過去,非但沒打著土匪,反倒激起了匪徒的怒氣,長槍短槍齊發(fā),塔樓的墻壁上頓時噼哩啪啦地落下了碎磚,留下一個個坑坑洼洼的彈孔?! ”娙粟s緊躲回塔樓的內(nèi)室里,避開了匪徒的槍彈?! ⊥醮鬆敳挥傻瞄L嘆一聲,心說難道自己這條老命竟要葬送在塔樓里嗎?可憐看不到心愛女兒嫁人的那天了?! ≌f時遲那時快,只見相貌儒雅的李莫展忽然一個箭步,只是身形一閃,竟已沖到了王大爺身邊,一把奪過了王大爺手中的盒子槍,然后貓著腰,弓身挪到了塔樓的走廊上。 “你要干什么?”王大爺高聲驚問道?! ±钅挂谎圆话l(fā),只是冷冷向外望了一眼,然后說道:“擒賊先擒王?!闭f完之后,他撩起了手,朝著圍墻外邊放了一槍?! 芭椋 敝宦爣鷫δ沁厒鱽硪宦晳K叫,一簇火把落到了地上。然后,匪徒的喧囂聲變作了一片寂靜。顯然,李莫展這一槍打死了來犯的土匪頭子。 李莫展朝著樓下朗聲喝道:“還有不怕死的,就盡管放馬過來吧!你李爺爺管保讓你們豎著進來橫著出去!”他的這聲吼,頓時引來農(nóng)戶們的一片叫好聲。 這一下,土匪不敢再靠近了,幾簇?fù)u晃的火把聚攏在了一起,似乎正商討著什么。片刻之后,土匪開始撤退,不過在他們離開之前,朝著塔樓射出了幾支燃燒著的箭?! ⊥醮鬆斠娮R過這種箭,知道土匪在箭頭上綁了浸過火油的布條,點燃后再射出來的。火箭劃過夜空的時候,燃燒的布條發(fā)出“嗤嗤”的響聲?;鸺湓诹怂琼攲拥哪緳跅U上,引燃了走廊和欄桿上的木頭。一時間,濃煙頓起,火焰越來越烈,熱浪從頂層彌漫了下來,王大爺他們根本無法再停留在塔樓里?! ⊥练说鸟R蹄聲已經(jīng)遠(yuǎn)去,王大爺正想要下樓的時候,聽到有個農(nóng)戶高聲贊揚李莫展槍法出眾是個神槍手的時候,許常德卻忽然不陰不陽地來了一句:“是啊,李先生槍法真是好,就和傳說中劉胡子的槍法一樣好。” 王大爺這才想起農(nóng)戶們還在懷疑李莫展的身份,許常德甚至還暗示李莫展就是傳說中從不以真面目示人的劉胡子,他剛才一槍打倒土匪頭子,只是做了一場戲而已。看來要想證實李莫展的身份,唯有找到頂層那張李家少爺幼時留下指印的條幅才行?! 】墒琼攲诱贾蠡穑菞l幅毀在了火場中,那就再沒辦法證明李莫展的真?zhèn)瘟?。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王大爺高聲說道:“誰要是到樓頂救出那張‘難得糊涂’,我王大爺賞他十塊大洋!” 佃戶一年交的租子,正好值得上十塊大洋。王大爺?shù)倪@句話剛說完,一個農(nóng)戶已經(jīng)擠出人群,脫下衣裳蒙在了頭上,徑直沖向樓道上了樓?! ∵@個農(nóng)戶,正是腦袋頂上沒有頭發(fā)的張禿子?! ?/pre>圖書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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